IF:宿命(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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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

钟英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来到了一片他熟悉的废弃工厂,光线昏暗,一时看不清艳姐的表情。

艳姐的声音在空荡的废弃工厂里回荡。

“钟英,许同傲这趟线,你跟着去。”

钟英愣了一下,有点迷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像当初一样笑了一声,回答,“知道了,艳姐。”

他又回来了。

时间向前推了一些,这一次,让艳姐怀疑他的事情还没发生。

新的机会摆在他眼前,他可以远远离开现在的一切,从任务里逃走,从背负的责任中逃走。

这固然丢人,也许会背负骂名,可比起这些,他更希望小树能活下去。

他突然明白了以前的自己多么天真。

如果早知道最后的结局付出代价的除了自己之外还有小树,他从最开始就没办法选择这条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根究底,一个人有了最后的软肋,就注定无法再做世界的英雄。

钟英这么想着,闭了闭眼睛,搭上了许同傲的车队,一同前往了那座国境边缘的繁华小城。

***

钟英把手上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了许同傲,除了曾经交过一次的U盘,还有一些筛选后的,来自上辈子的经验。

他不在乎面前这个人是否偏激,是否正义。

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不再在乎别人的结局,这些交出去的情报和消息,是他最后一次对得起良心。

许同傲收下了这些情报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钟英,你确定要这么做?”

钟英点了点头,狭隘的记忆里只能不停地闪过小树死前的样子。

狼狈的、罪恶的、放纵的、充满情色欲望的、茫然的、痛苦的、绝望的,满室鲜血的。

当年的奋不顾身、一往直前都已经被这些记忆覆盖。

他再也找不回成为英雄的初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是他选择的,最好的结局。

***

许同傲并没有对他的行为和计划有任何意见。

他坦然接受钟英的情报,体贴地帮钟英制造了一起假事故,让钟英合理“死亡”,给了他新身份,让他离开。

走时,许同傲意味深长地对钟英说。

“你以为的脱离泥沼,可能是刚刚才陷进来。”他笑了笑,“保重,【孟昶】。”

钟英没有理他,背好了背包,拉上卫衣帽子遮住上半张脸,顺着小巷缓慢无声地离开。

许同傲轻笑,推了推眼镜,这个人,永远这么出乎意料。

坐上面包车后,钟英才拿出那张故意做旧的,照片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身份证,看着全然陌生的姓名,愣了愣后,才把它收起来。

照片上那人看着很胖,五官被肥肉挤着,看着很丑。

这条路走对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不知道。

也不愿再继续深想。

***

从面包车下来后,钟英在当地重新买了一张电话卡,配了个一百多的二手手机。

他摆弄着,不知不自觉间按下一串数字,手指悬停在通话键上时才顿住手,许久没有按下去。

过了一小会儿,钟英绷着脸一个一个把按好的数字删掉,重新打开软件,绑定新的身份证,给自己买了一张火车票。

钟英已经死了,甚至死过两次。

这里只有从大山走出来的【孟昶】,买了一张14个小时的硬卧票,要去大城市碰碰运气,离开大山。

他坐在候车室的人群里,把头埋得很低,像极了一个从没出过大山的少年,对未知的远方饱含怯意。

身边的人都在聊天听歌,他混迹其中,默默地低头看着新身份证上的名字。

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不会再次迎来黑夜一样。

***

从边境小城坐火车到首都花了一天多的时间。

钟英下车之后直接去了程柏青的学校。

高等学府的大门从来庄严厚重,茁壮的绿植林立在道路两侧,炎炎夏日,树影婆娑,进出的学生们吵吵闹闹,扑面而来的鲜活令钟英沉默。

钟英也曾经读过大学,面前的景色轻易地勾起了那些曾经的回忆,但如今那些回忆对他来说有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或许是他的目光太专注,也可能单纯是他这张脸实在引人注目,招来了两个姑娘磨磨蹭蹭地走过来,问他,“你是哪个专业的啊,能不能扫个微信?”

钟英愣了一下。

那种不真切的飘飘悠悠的感觉突然消失,一时间恍然生出了一股重新回到人间的荒谬感觉。

他笑起来,对面前的两个姑娘掏出自己两百块买的小灵通,恍若无知地问。

“姐姐,微信是什么啊?跟QQ一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姑娘面面相觑,轻声说了句,“打扰了。”然后低着头走进了对面的大学校门。

钟英把手机塞回兜里,单肩背着他空空的背包,走进了大学旁的长巷里。

***

钟英人生的选择有很多,但孟昶的人生只有一条路。

当天晚上,没钱也没学历的孟昶找到了一份包吃包住的工作,在大学城旁边的美食街的一家餐饮店做服务员。

包吃包住,一个月2000。

老板娘甚至都没问他过去的经历,只是看了他的脸,当机立断拍板钉钉决定留下他。

钟英没辜负她的热情。

听一起打工的另一个小姑娘说,这天晚上的营业额足足是平时的三四倍,老板娘夜里一边盘账一边笑,激动得直接给钟英包了五百块的红包。

钟英捏着这五百块在街上转了两圈。

大学生回寝室的时间早就到了,现在美食街没有多少客人,街边的商家边聊天边收摊,钟英趁这个机会顺手买了两套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摊子上五颜六色的小灯撤离后,道路两边的灯像为了省电似的也暗下些许,倒显得头顶的月亮明亮起来,强调起自己的存在感。

钟英顺着长街溜达到尽头,岔路口出现时,也见到了学校的围墙。

钟英漫无目的地顺着拐弯,走到某处时,听到墙的那一边传来一句话。

“你看,灯火会熄灭,但月亮常亮高悬,永不褪色。”

***

那人说完的下一秒,大片乌云飘过来遮住月亮,周遭顿时一暗。

墙的那边一片兵荒马乱,男生绝望的哎呦声和女生忍俊不禁的笑声掺杂在一起,惹得钟英脸上也浮出笑容。

或许是两个正在谈恋爱,半夜没有回寝室的学生正以赏月为借口约会。

然而钟英也没笑多久,滴滴答答的雨点砸了下来。

钟英啧了一下,将装着刚买的衣服的塑料袋顶在头上,大步迈开,向今晚的住所跑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心有灵犀。

钟英早上起来,本打算买了早饭之后混进大学,看一下数学系的课表,然后去找小树,给他个惊喜。

但他万万没想到,刚从后门离开店里,就在门口看到正抱着手机刷新闻的小树。

小树穿着简单的白T,浅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运动鞋,干净,漂亮,站在一群没睡醒的同学中神色淡淡,鹤立鸡群。

这是一场太过遥远的久别重逢,久到他多活了两年,重生了两次。

也许是钟英的目光太过直白炽烈,程柏青有所感应,抬起头向他的方向侧过脸。

雨夜过后,朝阳金色的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朦胧金边,瞳色显得很浅,目光清澈。

***

这是一个普通的早上,程柏青被闹铃叫醒,跟着室友去校外买早饭,一如往常。

可出现在这里的钟英像美梦来到现实,让一切变得不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柏青定在当场,室友叫了他几声,他才如梦初醒,走了几步又停住。

“哥。”

“小树。”

声音几乎消失在人声中,但钟英穿过人群,慢慢走过来,又叫了他一次,这次清晰可闻:“小树,别哭。”

程柏青忍了忍,还是迈了一步上前,抱住钟英。

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思念太过汹涌,也迫切渴望一切真实的接触。

程柏青逃课了,他带着钟英到学校附近的酒店,从早纠缠到晚。

可空闲时间他也会拿着“孟昶”的身份证发呆,不过钟英没给他太多时间,很快又会吻上来,分开他的大腿,顶进来。

分开和分别成了这段时间里没人去想的东西,就好像,不去想,也就不会来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去适应平凡而普通的日常生活。

早上起来跟小树一起吃顿饭,如果小树有早课,钟英会陪他去上一节课。

不知道是离开了大学太久或者是其他原因,钟英每次在程柏青的课上昏昏欲睡的时候都在想:幸好我不用考高数,数学真的很难学。

如果程柏青早上没有课,两个人就会去外面逛逛超市,或者去图书馆——程柏青刷卡进去,钟英刷自己还没被摧残得过于成熟脸糊弄过去。

钟英有排班时,他们只有下午有空在一起去哪待会儿,有排班时要看程柏青有没有课,没有课时会去钟英打工的小饭馆吃午饭,再等钟英休息。

在这种地方上班,钟英只有晚上很短的时间能和程柏青在一起走走看看。

当然,有时候也会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或者没有早课,在附近的旅店开个房间,亲密而疯狂地度过一个夜晚。

***

每当钟英早上醒来——有时是在饭店阁楼的行军床上,有时是在旅馆里拥抱着程柏青——总会产生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幸福得令人恐惧不安。

但只要小树在,只要能触碰到小树,这份情绪就会被小树的真实存在而驱逐,无论是肉体交融带来的真实,还是灵魂陪伴带来的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晚终于不必再禁锢于噩梦之中。

钟英亲吻着程柏青困倦的眼睛,现在的他只为小树而活,眼前的人就是一切。

拿到第二个月的工资的时候,钟英看着那算不上微薄的薪水,突然决定给程柏青买点什么。

素戒?项链?手串?

不知道小树喜欢什么。

钟英向着马路对面的程柏青招手,过去顺手拿过程柏青的书包,小声解释:“今天比较忙,多留了一会儿。”

程柏青笑着摇头,牵住钟英的另一只手。

对他来说,早在见到钟英的那天就宣告了自己的性向与恋人,在校门口就牵手也已是他的习惯。

***

今天天气晴朗,是出游的好时机,钟英也是这样想的,近期附近有一个摄影展,他准备带小树去看看,感受一下所谓的艺术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他从未想过,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为以这样的方式呈现在他眼前。

他像只破布袋一样重重地落在地上,找不到自己的方位。

身上后知后觉地涌出疼痛,耳边嗡嗡作响,模糊的视线里找不到小树,不知道他在哪里。

下一刻,失控的面包车毫不减速地撞了上来,将钟英和程柏青卷进车底。

四周的尖叫声顿时冲破天际。

司机摇摇晃晃地从车里走下来,双眼困顿茫然,一股酒气在四周蔓延扩散,似乎在证明一切只是一场意外事故。

虽然钟英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他十分确定——

在街角戴着墨镜,点了根烟,冷眼旁观的女人,是艳姐。

恍惚间两人有瞬间对视,随后钟英失去了意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叁】

命运裹挟着厚重的恶意追了上来,将钟英从自欺欺人的幸福中唤醒。

钟英再次惊醒。

他抬了抬眼睛,被阳光刺得忍不住眯起眼睛。

又是新的一天。

小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天。

***

钟英不再心存侥幸。

他已经深刻地,彻底地明白了。

如果想要保护小树,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彻底从这个泥潭走出去——像他从前做的那样,杀死艳姐——但就算艳姐死了,泥潭还在,并不是他说挣脱就能轻易挣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么从一开始就不要涉足这个泥潭。

***

钟英曾经只是想成为程柏青的保护者,童言童语转化为实际行动并不容易,而在那些成长的岁月中,他不知不觉偏离目标,一脚跌进泥潭。

他不该在泥潭里挣扎,最终葬送了小树。

年少时的心愿化成了一颗子弹,没有打中他自己,却打中了这世界上他最想守护的人。

***

钟英握紧手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小树,我们在过去再见。”

他轻声说完,扣下了扳机。

【肆】

钟英不知道自己究竟自杀了多少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时间的长河里逆流而上,陷入自杀与重生的怪圈,一次又一次付出自己的生命,以换取时间的起点更向前一些……

他重新跨越了做卧底的那些年。

大多数时候都很危险,他待在以艳姐为首的圈子里,假装自己是其中的一员。

偶尔会回到跟小树有交集的时候,或者是在打电话,又或者是发两条信息。

钟英只当是给自己的奖励,在不知要持续多久的轮回怪圈里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贪恋这样的时光,跟小树说寥寥数语,不舍地道别,然后平静地投入死亡。

有时是跳崖,有时是投湖,有时是开枪自尽,有时是割腕。

一次又一次。

疼痛的感知和对生命的珍重已经被破坏和扭曲。

他现在甚至能够笑着奔赴死亡。

就像奔赴崭新的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或许人类本就是一种擅长适应的生物。

在已经数不清多少次的死亡和重生后,钟英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他逐渐适应、逐渐习惯、逐渐了解、逐渐感受到,这场死亡和重生即将迎来尽头。

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受,没有征兆,但他就是知道。

没有任何馈赠是永无止境的,他马上就要抵达他的终点——就在这一次,就是现在。

【伍】

常有人做梦,一觉恍惚睡醒,讲台上的老师依旧喋喋不休地讲着知识点,窗外充满其他班级上体育课时的吵闹,自己依旧是少年一个。

钟英把梦境化为现实,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走廊,窗外天光大好,阳光穿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暖融融一片。

“怎么了?”前面的人回头看他,皱着眉询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脚步微顿,看着面前陌生的脸,想起来这是大学时的辅导员。

钟英跟他的交集不多,上学的时候他负责在他搞事之后狠狠训斥他,至少有六次威胁他要记过,但幸运的是并没有哪次真的被记档。

——虽然可能也是因为最后钟英没有档案了。

但勉强能算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人。

于是钟英笑了笑,回答,“没什么,就是觉得今天比平时安静一点。”

辅导员深深地看了一眼钟英,似乎从钟英微妙的转变中察觉到了什么。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转过身去,低声说了句,“跟上。”

钟英重新迈开步伐。

两人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交错前进,走向走廊尽头对开的深棕色木门。

光影再度动作起来,从前方划过辅导员,也划过他的身体,再被抛至脑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段走廊就像他曾经经历的那些人生。

明明暗暗,迈向既定的终点。

***

辅导员停在木门门口,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敲门的动作,但他在伸出手之后停了下来,像是经历了什么斗争一样,轻声对钟英说。

“不想的话,可以拒绝,钟英。”

钟英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在遥远的过去,面前的场景发生过一次。

不是很熟悉的辅导员站在深棕色的大门前,像今天一样,顿住身体,敲门前犹豫着,想说些什么。

“不想的话,可以拒绝,钟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可以拒绝的,钟英。

钟英笑起来,说出和上一次同样的话,“已经决定了。”’

辅导员转过身,眼神难过且悲伤,可他再明白不过,有些决定,做下后便再也不会更改。

钟英淡定和辅导员对视,重生让钟英无论何时都可能掩盖自己的心情,半点不漏。

这次辅导员的表情和记忆中不同了,多了些探究和诧异,双眼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

可辅导员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推开了那扇门。

“去吧。”

“谢谢,老师。”

***

“钟英,这是个光荣且艰巨的任务,我们希望你能认真思考,然后再做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钟英曾经憧憬的制服,神色严肃,郑重地说出那句在他记忆中循环无数遍的问句。

这一次,钟英没有激动,没有期待,内心只剩下平静和怅然。

这一刻,他没有迟疑,回答。

“我决定好了。”

“我拒绝。”

说完之后,他行了个礼,毫不犹豫地转身推门而出。

***

结束了,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

离开之后,钟英立刻翻墙离开学校,点开打车软件,打车到母校,两分钟不到,车已经到了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路上他什么都没想,辅导员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接了起来,只听辅导员暴怒地大喊,“这次老子高低要给你记个大过!你给老子等着!又他妈翻墙跑了!”

钟英回过神,第一时间挂断了电话。

什么大过与否,这些事情都无所谓了。

记过而已,又不会死人,要是毕业后分配到穷乡僻壤就更好了,天天抓小偷抓扒手,不用面对大案要案和杀人犯。

车子很快停在校门口,穿着熟悉校服的少年少女迎着他走过来,说说笑笑,与他擦肩而过。

钟英向着过去奔跑,想要抓住代表幸福的幻影,一次次的痛苦和回溯都是为了此刻。

终于,那个熟悉的人从校园里走了出来。

钟英不知不觉停下脚步。

程柏青抬起头,看见的是微微喘着、正在努力调匀气息的钟英。

也许是幻觉,也许是奇怪的梦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不是真的……

程柏青心里这样想,却按捺不住脚下的步伐,诚实地向钟英走去。

他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终于小跑起来,最终几步蹿到钟英面前,扑进他怀里。

少年时代的程柏青远没有大学时沉稳,还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瘦,在钟英看来,好像细胳膊细腿的,扑到怀里都没什么感觉。

程柏青抬起眼睛,惊喜地瞪大眼睛:“哥!”

钟英紧紧地抱住他,深吸一口气——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像是每次分别前的拥抱一样,像是每次久别重逢的纠缠一样,像是要将他揉进身体一样……也可能更甚于那样的力道,让钟英从胸口感觉到些许疼痛。

但这不重要,此时此刻,程柏青就在他怀里,如此鲜活。

“哥不是在学校吗?”程柏青问。

“想你了,来找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英摸了摸程柏青的头发,接过他的书包,“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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