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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反的“证据”,更重要的是,它是历代帝王求之不得的财富,据他所知,朝廷是非常缺乏银料的,等歧英王扳倒了周旷,银矿回到朝廷手里,还是要继续开采,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有所作为,让人看到他其它价值的一面,只要人还在官场,他总有办法回去。
而银矿开采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开矿,冶炼,运输,每一个环节都面临着无数困难,他只对冶炼这方面还算了解,运输这方面不大懂,还得多看看,银脉多在群山连绵之处,交通不便,要想运往京城,最便利的就是水运,涉及水运,自然就要用到船。
贾琰问的太细了,老船夫说不清楚,就叫来一个只披着个蓝色褂子,肤色黑黑的年轻人。大概知道自己太黑了,年轻人说出“我叫白乔”的时候,特别不好意思。白乔不识字,但会画图,贾琰就给他拿了纸笔,他别别扭扭的在纸上画着船只的基本构造图。
前方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贾琰抬头看了一眼,好像是一个端酒的小厮不小心撞到了黄裙女子身上,他不在意的又把视线挪回纸上。
白乔放下笔,嗫嚅道:“我就会这些了。”
乌云遮日,夜色翻滚,天已经完全暗下来,贾琰看了看,小心的将纸收进袖子里,跟白乔道谢,白乔忙摆手,“不用不用!”后退中又撞到了个人,就是刚刚碰到黄裙女子的那个小厮,那小厮比白乔还慌乱,被白乔撞倒了也不吭声,捂着脸就往船舱里跑。
老船夫动作很快,他一把拽住了小厮的手臂,厉声喝问,“你不是我们船上的人,谁带你上来的?”
因带着家眷,这条船贾琰是包下来的,除了船上的人不该有外人,老船夫思量,怕是有船工贪了银两偷偷带人上来。
贾琰一愣,觉得这小厮莫名眼熟,他撩开他的头发,一张脏污慌张的脸露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宋勇?”
宋勇愣住,他抬头望向贾琰,回想了一下,才想起这是给了自己三十两银子的好心公子,他张大了嘴,磕磕巴巴道,“您,您怎么在这里?”
“我认识他。”贾琰冲老船夫摆了摆手,老船夫见他们真像是认识的样子,松了口气,放开了他,嘱咐了句“别再乱跑”,就拉着白乔往远处走了。
不到半个月碰见两次,可真是够巧的,贾琰打量了他几眼,漫不经心地问道,“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
宋勇红了脸,带他们三个上来的船工说了,平时就躲在船舱仓库里别出来,今晚他是想赚个酒水钱,就偷偷跑了出来,没想到刚出来就被抓住了。
“怎么不说话?”
“我······”宋勇手攥着衣角,“我想坐船回家找我爹,有个好心人带了我们上船,我···我们”他想求他不要把他们赶下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贾琰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笑道,“你怕什么,我还能把你扔下江吗?”又看了他两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宋勇松口气,忙转身往回走,只是走路一瘸一拐的,想必是刚刚被人踢的。
“你等等,”贾琰从腰间挂着的袋子里拿了个小瓶出来递给他,“回去揉开了,擦到伤着的地方。”
宋勇本来推辞着不收,听到贾琰的话之后,又犹豫地把药瓶握在手里,他脸上带着小心地问:“额头能擦吗?”
“外伤都能擦,”贾琰点点头,见他额头并没受伤,想起当时那个一脸倔强拉着不起硬要磕头的少年,皱了下眉,“你是要给那个叫······”
“他叫冬荣。”宋勇忙接道。
“当时怎么没看大夫?”
宋勇记起来当时贾琰特意嘱咐了他要带冬荣去看伤的,不由着急地解释,“他不去!怎么说都不去,他嫌费钱,还说呆半个月自己就好了,钱要留着让我回家找我爹。”不知想到了什么,宋勇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擦了下眼角,扭过了头。
“那他还好吗?”
宋勇点点头,无意多说,给贾琰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就抓着药瓶跑了。他心里想着,回去要嘱咐冬荣和小三,不能再轻易出来了,要是这位公子后悔了,下次靠岸的时候把他们赶下去就完了。
贾琰也没管他,又靠在了船栏上,漆黑的夜色骤然出现一道闪电,白光一瞬,像是把天空都要撕裂,“轰隆隆”几声闷雷,夏日的雨又急又快,眨眼间豆大的雨点就打在了人脸上。
众人忙往船舱里跑去。
贾琰往江面上看了一眼,水流变急,可是船依旧在平稳地前进,他略微放下了心,转身回船舱,只是刚转过身,就在发现在宋勇刚刚站着的地方放着一张纸。
他捡起来看,上面写了一首诗。
“绿波暮雨画山妆,物非人休断酒肠。
本是山外闲野客,无怪人笑无事忙。”
贾琰扫了一眼,觉得字迹有点眼熟,他想了一瞬没想起来,也就没当回事,雨水很快打在了纸面上,将墨痕晕开,他将纸折起放在袖子里,匆匆往第二间船舱里走去。
第81章 诗与情俱在心间
“里面加了糖,又不苦,姑娘赶紧喝了吧,还能好好睡一晚。”
贾琰推门走进去的时候,丫鬟小佩手上端了个瓷碗,正在劝林黛玉吃药,暖树半坐在绣墩上,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林黛玉坐在窗前的塌上,正掀了窗子往外看,诗书上的丽水江,是秀山艳阳天,可眼前的景色,倒是险滩峻万重,又是另一番开阔,她不由喃喃低语,“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还未说完就觉得后背靠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你走开!”林黛玉早就知道他进来了,故意没回头而已,谁想到他竟然当着丫鬟的面这样,她红着脸气地推他,没推动,就“啪”地一声关上窗,弯了腰从榻上下来,贾琰本来靠在她背上,她一走,他就失去倚仗倒了下去。
贾琰顺势就躺在了榻上,一腿叉开,另一长腿垂下,仰头笑着接道,“卷地风来忽吹散,天如丽水水如天。”
小佩顾不上劝林黛玉喝药了,赶忙拽着一脸好奇的暖树退了出去。
“你喝了多少?”林黛玉皱了皱秀挺的小鼻子,见他脸色微红,神情不似往常清朗,动作浪荡,显然是喝多了,越发没好气,也不管他,转身坐在了桌子一旁的绣墩上。
“没多少,”贾琰将另一条腿也抬到榻上,觉得舒服了不少,他转头问,“怎么不喝药?”小佩手里端着的是安神汤,船上人太多,林黛玉总是睡不踏实,喝碗安神汤总是好些。
林黛玉冷笑,“我等着听曲儿呢,作什么要睡觉。”
“不用等,”贾琰低低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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