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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细长白皙的指尖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宛如雨打屋檐。
他捏着笔懒散的撑着下巴,歪过头看向窗外浓浓的深夜,又忍不住微微叹息一声。
更诡异的是,今日他心里竟然从头到尾就只念着一个人的音容笑貌。
既然今日她的伤已是痊愈,或许,他今夜是该去见见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楼兰也说不清今夜自己为什么会溜出来又到了这里。
而她更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月色之下,瀑布之前,一袭红裙的女子侧身枕着岩石而靠。
窄细的腰间坠着长长的艳色流苏,顺着衣纱蜿蜒垂在地上漫出好看的弧度,险些以为是冬日腊梅在这炎炎夏日的夜晚里成了精。
脸戴白纱的女子稍稍垂头,似乎正在出神的想着什么,忽然余光瞥见前方在暗影里起伏的身影,这才抬起头远远望来。
随后她软目一笑,嗓音轻柔如春水滑过。
“我原以为,你今晚不会来了。”
一道清透如佳酿的悦耳嗓音从前方缓缓飘了过来。
“是不该来的。”
话落,便见身姿欣长的紫衣女子出现在了她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顶明月,脚踩星光,恍若天人下凡。
在她眼里,楼兰从黑影暗色里一步步走出来,直走到她的腿边随意的揽袖坐下。
像是两个多年别离后又再度相逢的老友,无论中间隔了多少的生疏与误会,最终都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莫说如今没人和她这般的姿态随意过,就是以前枕边的旧人,也从未敢这般自然且亲昵的坐在她身前。
不知是因楼兰特殊,还是因身份不同,她却未觉丝毫的不快,半分的排斥。
红裙女子的眼色复杂,侧目看向就坐在自己腿边低眉理袍的人,过了好半响,殷红的唇色轻启。
“既然本不该来,那怎的又来了?”
“也不知怎地,半夜我忽然醒来便再睡不着,索性就出来走走了。”
近在眼前的楼兰随手捏起袖上的枯枝残叶,云淡风轻的就答了她。
听完,红裙女子的眸色愈发复杂。
一走就好巧不巧的走到这里来,怎偏就有这么巧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呢,怎么也来了此处?”
楼兰回头看向她,月光下一双浅色凤眸显得深邃极了。
“你许久没来这了,今夜突然又来,可是你的心上人又对你不好了?”
她听完直接忘却了最后一句话,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很久没来,你之前来这里等过我?”
“前面等过你几次。”楼兰没有多在意,坦荡荡的答她。
“后来见你几次都没有来,心想你应当都是在陪你的心上人,所以我也就不来了。”
她听着这人张口闭口都在提着心上人三个字,心里便有些不太爽利,又被她强压了回去。
她转开眼,沉声解释道:“并非如此,前段时日家中的生意出了许多变故,我忙的厉害,也就腾不出空夜夜来此。”
不过也有因她嘴里那个心上人的原因。
每夜她都在屋里苦等,期盼那人能扭转心意来找自己。
可是随着后来失望的次数多了,她也就淡了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事务杂多,每日忙的身心疲惫,她便更加不愿再出来。
但无论如何,她就是不想把这话说出来。
因为她的心底有个声音在暗暗的告诉她,不要让眼前之人知晓这些事。
至于原因为何,一时半会的她自己都很难说清楚。
听完,楼兰哦了一声后就没有说话,侧脸看不出喜怒,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随后两人诡异的沉默了下来,反而是楼兰率先主动开口,打破了这场僵持太久的氛围。
“那你现在就不忙了?”
“……不算很忙。”其实很忙。
“你做的可是顺手?”
“……还算顺手。”其实不顺。
“你家的生意杂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就尔尔。”其实很杂。
两人的一问一答干脆又简单,于是很快就再次陷入了死境。
楼兰并非天生多话的活泼性子,平平淡淡的哦了一声后就不再张口。
此刻她也不知能再说什么,两人就再次陷入抵死的沉默里。
这一次久隔的月下相逢,两人不知怎的都觉心境颇有些古怪,面对着对方一时竟连往常的闲口随聊都说不出口了。
好会儿,还是红裙女子哑着声音开了口。
“你,”她看向楼兰的肩膀,微微张唇,“你,你可有哪里不适?”
“没有。”楼兰眼也不眨。
“当真?”红裙女子蹙眉,“我瞧着你方才弯腰摘叶的动作总有些僵硬,你的左肩动也未动过。”
楼兰没有立时回答,她袖下的手指紧张的捏了起来,轻声细语道:“是不是有人不小心伤了你?”
“哦,无大事的。”楼兰的余光扫了她一眼,才是淡淡笑道,“就是被人‘推’了一下而已,怪我自己身骨弱,怨不得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说,推一下能成这样?”红裙女子倒竖墨眉,又沉着脸道,“你说出那人是谁,我去给你报仇吧。”
“……”
楼兰终于扭头看来,凤眸深邃,字字轻缓。
“不必。”
一如之前,她还是说不必,语气淡的如水一般。
“是我当时做事莽撞,他伤我也非故意,我从未怪他。”说着,她看来的眼神透着几分无奈,“何况你自己就是个弱女子,又怎么去替我报仇呢?”
听了这话,她才猛然醒悟了什么愣在原地,一下哑口无言。
她闷闷的低垂了头。
“好了,知你在意我,却实在无需为我这般气愤填膺。”身旁的楼兰看了心思一动,就细声细气的出言哄她。
“其实我在这里过得一切皆好,只不过偶尔会受些小小的委屈罢了。”
听到那句‘知你在意我’,红裙女子的神情微窒,随后凝目看她道:“至今为止才短短数月,我瞧你受委屈就受的不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冷的月光在她狭长的桃花眼里凝聚又散,嗓音轻缓,带着几分微妙的感慨。
“既是如此,你为何还不离开呢?”
楼兰一顿,微微叹息的吐出两个字。
“快了。”
其实她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人真会答应,红裙女子猛地从岩石上坐起身,错目瞪着她,惊声道:“你真的要走?”
以为这个享惯优渥的富家小姐终于忍不了这些时日三番两次的所受之苦,万般失望之下便打算离去,对此再无丝毫的留恋,她又是惊慌又是后悔。
红裙女子忙劝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若他诚心诚意的向你示好道歉,你也未必非要走不可。”
她甚至顾不及多想一想,这话与方才的多么矛盾,令人发笑。
楼兰却没有提,也不笑她,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回眸望向远远的高处,然后依旧平静的开口。
“并不关他的事,我说了我没有怪过他分毫,我要走也不是忍不了这点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为何还是要走?”
“我离家太久了,该回去了。”楼兰就答她,“我当初是偷跑出来的,久不回去,家里人自是要为我担心不已。”
“那你几时走,几时再来?”她急迫追问。
面对着楼兰投来的惊疑目光,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显得过于急迫了,忙勉强笑着挽救。
“我与你一见如故,又相识这般久了,若你走了这里岂非只剩下我一人,实在是寂寞。”
幸而楼兰单纯的很,被她的两句解释轻易就蒙骗了过去,坦诚回道:“回家去后,我应当就不会再来了。”
“为何?!”
“家里……离这边甚远,来往不方便。”
坐在身旁的楼兰眺望远处,半遮半掩的答她。
“家里的规矩繁琐,我的身子自幼也不大好,师父一向把我管的严格,这次脱离家里管束跑到外面胡来这么久,回去后她们自会要把我强制锁在家中,想来不会再答应放我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后果,从她出来那一刻,便已有预料。
女子听后想也没想便问:“那,那你家住何处,我去寻你吧?”
天晓得,她说出来这句话时,心里是多么紧张。
明明早就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是出不了这黑木崖半步的。
“不必来寻。”
可楼兰竟是第一次直言拒绝了她,根本不给她半点的希望。
见她脸色顿变不妙,楼兰才斟酌着解释道:“我家里人最是厌烦日……江湖绿林,旁日也制止我与江湖人有半分来往,你来敲门她们定然是不会开的。”
“笑话,还有本......我敲不开的门?”红裙女子冷着脸道,“你只管说你住在何处,我自有法子来见你!”
她说的爽直又霸气,似乎这世上当真没有可以阻拦她的东西,楼兰听后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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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灿烂的笑容在月色里洋洋盛开,美不胜收,几乎摄魄。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看起来一向端重又淑秀,分明是江南养出来的温典模样,如今为了我,竟然打算要硬闯别人家的门。”
楼兰笑眯眯的看住她,眉月弯弯。
“如此教我倍觉新鲜,很是意外。”
不知为何,红裙女子竟被她的明媚笑脸也染了色,忙红着脸低斥起来。
“为你莽撞一次又是如何?不准笑!”
既怕她一时恼羞成怒,可亲眼瞧见她窘迫的呵斥又觉愈发难忍,楼兰便抬袖掩住嘴角过高的弧度,只见肩膀不住的耸动。
红裙女子更羞更恼:“你还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笑。”说着,楼兰仓促的扭过头,夜里的笑声有些压抑。
“你分明就没停过!”
楼兰就笑的更厉害了。
家规森严行为受限,这一刻自己都忘了,她已是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畅畅快快的笑过了。
见状,红裙女子气得一把从她身下扯过自己的衣纱,甩袖收腿便下了岩石,怒步而去。
“诶,你别气我,我给你道歉呀!”楼兰犹有笑意的嗓音在身后匆忙响起。
这话落下,红裙女子疾步匆匆的脚步才是稍停,停顿之后回首看来。
便见身后的楼兰撑岩斜斜坐着,正歪目温温柔柔的看了过来,一双浅色凤眸在月色里美的如山精一般。
楼兰对她缓缓的眨了眨眼,用她至今未曾听过的语气,向她柔声细语的诚挚致歉。
“你该明白,”她的声音轻的在月光里流淌,“我并非有意笑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名其妙的,红裙女子的脸一下子不争气的就红了,抿着唇,不应反问:“明晚,你还来么?”
“若是你来,”楼兰顺着她给的台阶微微一笑,“我自会来。”
“那么明晚此时此地,不见不散。”
“好,我会等你。”身后的楼兰阖眼轻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复。
“明晚此时此地,不见不散。”
她的尾音轻细又缠绵,像是一把尖细的钩子,直直就扎进了她的心坎里。
红裙女子已是无法再答,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便身形匆匆的入了丛林。
欣长背影慌乱又急迫,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坐在岩前的楼兰沉静不变,目送她的背影极快消失在高高深深的丛林里,很快就没了踪影。
过了许久,她才是垂目一笑,最近一直莫名烦闷的心情忽然之间就畅通无比,甚至近乎一种陌生的欢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不见不散呢。
那她就等她的不见不散。
看来今晚回去后,她能安稳的睡个好觉了。
......
很难说得清,日月神教的一教之主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激动?期待?紧张?
亦或都有。
这些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他的身上,堂堂的天下第一人啊,武功容貌皆是一等一的,要什么他得不来?
现在他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夜晚相约而兴奋了整整一日,实在不像他平日的模样。
他明知此刻的自己有很大的不对劲,可他却说不清不对劲的源头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来想去的想不通,他索性懒得再白耗精力去多想了。
与其多想些未解之谜,不如多想想夜晚遇见了那人时,他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会让她更高兴一些吧。
真是活生生的见了鬼,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是特意想讨一个女子的欢心呢?
教主默默从衣柜里抽出一件金丝勾边的墨竹素袍,瞥了一眼,就转手丢在了地上。
颜色太淡了,会衬的他皮肤不好。
他又从衣柜里拽出一件大朵牡丹开遍的水红衣衫,沉默半响,再次丢弃在地。
花纹太繁琐了,显得有些轻浮。
他弯腰继续在巨大的衣柜里努力倒腾。
很快,他的脚边就堆积了无数被弃之如履的华服。
这时有婢女进来送茶,忙放下茶盘迎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主,你在找什么?让奴婢帮你找吧。”夭寿啦,教主几时还亲自找过衣服啊?!
“不用,本座自己找合适的。”
教主头都不回的拒绝了她。
婢女只得眼巴巴的站在后面,胆战心惊的看他把一座庞大的衣柜翻得几乎掏空。
过了会儿,教主站在层层堆堆的衣服里沉默许久,忽地想起什么,便皱着眉回头看来。
“阿月,前年春日本座经过锦州的分舵时,他们特意上贡的礼单里是不是有套衣裳?”
先不说时间颇有些久远,就是每个分舵上贡的东西也多如繁星,婢女苦想了许久,猛地恍然大悟。
“教主说的是那件鲛月纱做衣,南海珍珠点缀,天蚕勾花丝的浮光月锦袍吗?”
教主沉着脸点了点头。
“教主说这件衣服过于鲜艳夺目,不适常服,婢女便把它放在库房的内阁里存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那时教主还颇为不喜这衣物过于奢华,今日却突发奇想的提起来,是要穿去见谁?
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竟值得教主如此的大动干戈,盛装打理!
纵使好奇,婢女也不敢多问,只毕恭毕敬的向他请示。
“那衣服奴婢放的有些深,时日也过得稍久,找起来可能会要点时间,是否现在就需要奴婢把它取来?”
“嗯。”教主侧眼瞥了眼窗外渐渐暗淡的天际,稍稍蹙眉,“快些。”
婢女应了声是,转身退下去遵命做事。
待她离去后,教主站在屋里想了片刻,扭头进内卧坐到梳妆镜前。
他解了束发的珠冠,拿着密梳开始耐心梳理自己的一头长发,暗暗思索着一会儿该梳哪种合适的发型。
既怕自己为她装扮的举动太明显,又怕她看不见自己的美好。
他一面期待着自己今晚该以何种面目去见那个人,一面又难为的想着今晚该以什么样的情态面对那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该面对着她时多笑笑少说话,还是该牵着她的手走遍山涧的每一处花草,亦或只是与她肩并肩的坐着共同赏月?
要不然,给她带去两本难见的古籍,她就在一旁静静的陪她看书便是。
她看着书,她就看着她,那时的月色会很好,其余的什么都会很好。
早在很久之前,她们便已是培养出了一种说不出的默契来。
即便两人坐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周围的气氛就柔的如同浸了水,看不见的岁月都仿佛会从她们的身旁缓缓流过。
这时堂堂的一教教主坐在妆镜前嘴角含笑,神色安谧,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融化的蜜水里。
无人知晓,此刻他的心里百种思量,千般情绪纠缠,竟令他觉得从斜阳夕下过度到夜幕弦月的时间是如此的漫长而又难捱。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一旦想到那个人,他竟会纠结矛盾至此,宛如一个初尝情欲懵懂的怀春女子呢?
他正对着镜面一边梳发一边出神,忽然身后有人悄声悄步的走近。
他以为是进屋伺候茶水的婢女,便不曾在乎,直到那人小心走到他的身后,再伸手轻轻拿过他梳发的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主,让属下为你梳发吧。”
他猛地清醒过来,扭头看去,身旁便是杨莲亭低头看来一张极尽柔情的笑容。
“莲弟,你怎的来了?”教主看着这张脸的主人瞬间脸色一变,不由惊讶的出声反问。
自从出牢以后杨莲亭就一直态度冷淡,后又因吃醋而唆使他杀七夫人的事,导致这人至今对他退避有加,有意无意的和他断开了一切联系。
情爱本就是两厢情愿的事,对方不愿,他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即便心里难过又不争,后来也慢慢的想开了想通了。
所以他完全没想到这人今日竟会主动来寻他。
若换了之前,杨莲亭委曲求全的来找他和好,他自是高兴异常。
可到了今时今日,乃至想到今晚今人,他的心里一时情绪诡谲,百种情绪皆有,却唯独提不上欣喜二字。
“属下实在是思念教主,哪怕无颜面对教主,属下还是想再看一看教主,陪在教主的身旁。”
杨莲亭拿着梳子对他微微一笑,眼里都是满满的羞愧与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皮下教主的脸色不太对,也没有立刻答他,杨莲亭的心里顿时一紧,脑中警铃四起。
他故意叹着气的向教主诚恳致歉,愈发低了姿态,话语听着倒是字字真诚。
“这些时日属下一直都在反省自己。明明教主对属下倾心以待,再三包容,属下却不懂教主的一腔情谊,还因一些小事就让教主难为,实在是属下太无知太愚昧的缘故,属下简直是三死而不足,还请教主心软再宽待属下一次。”
教主沉着眼没有吱声,不说好还是不好,也没答可不可以。
杨莲亭大着胆子,伸手慢慢试探握住教主搭在桌面上的白皙手腕。
果然教主只是犹豫了两下,却还是没有躲开。
杨莲亭大感希望,便弯下腰揽住教主的肩膀,凑近教主的耳边,一如以前哄慰教主时的低声柔语。
“教主,莲亭知错了,是真的知错了,莲亭以后一定专心侍奉教主,一切以教主为先,再不让教主感到失望,教主能否再给莲亭一次证明自己,弥补教主的机会呢?”
在教主看不到的位置,杨莲亭看似赤忱与悔悟的笑容之下满是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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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不是一夕之间就无端端的想开了。
半个时辰前,他凑巧经过藏花小楼外的花汀亭时,偶然看到有三个熟悉的身影在门口分道扬镳。
那两人站在门口目送那人离去的袅袅背影笑开了眼,眼神满是认可的骄傲,还含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欢喜。
“三娘,这丫头一定会成为我们的教主夫人,瞧瞧,光是一个背影就让侍卫们看直了眼,教主迟早也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呀!”
嗓门大的粗壮汉子笑嘻嘻的,皆是满意。
“唯独她,才有资格成为日月神教的女主人,和教主共同掌管这偌大的基业再发扬光大,让神教千秋万代的流传下去。”
“老童,楼姑娘还没答应这桩婚事呢。”发间簪花的美妇人抱着手臂,慢慢悠悠的吹了吹红红指甲。
“况且目前看来教主对楼姑娘的反应平平,你别高兴的太早,乐极生悲。”
“谁说教主对那丫头反应平平?教主分明对她着紧的很呐!”粗壮汉子当即大声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主让老平来给她治病,特意嘱咐他亲自熬药不说,一天三道的给她把脉,还赐下不少灵芝雪莲给她调养,你见过教主对谁这般的关心?”
美妇人沉吟片刻,慢慢认肯的颔首。
“确实,平一指可不是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亲自去管,便是那杨莲亭也没得到过教主这般的看重。”
“别跟老子提那个只会谄媚讨好的贱杂种,他连那丫头的万分之一都比不上嘞,教主当初就是被他短暂的迷了心,如今珠玉在前,怎还看得上他去!?”
粗壮汉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眉眼皆是狰狞。
“等这丫头和教主水到渠成,老子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沉塘喂鱼,让他尸骨无存,这才能消了老子多年的愤怒不满!”
“拿他喂鱼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簪花妇人貌似良善些,下一刻便冷冷一笑,一字一句残忍的叫人牙颤后怕。
“我觉得还是喂他养的那几只狼狗最好,圣姑最喜欢看贱人被撕的烂烂的,到时候咱们把请圣姑过来一起观看,准哄的她高兴。”
反正一个没良心的主儿,到时候再一把火烧光了扬灰,正好训诫训诫那些还敢怀着其他心思的狗奴才,别教他们以为谁都能爬教主的床。
粗壮汉子听完连连大笑附和,笑容里都是畅快二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为附近无人,两人便站在原地又说了几句话,字字句句都是听得人胆战心惊,教人后怕,这才是心满意足的相携而去。
他们都没发现,就在身后不远的隐秘墙角里,一人紧紧捂着嘴不敢泄露丝毫气息。
他的面色苍白看不见血色,神情满是惊恐而又震惊,两股战战几欲软倒。
等到那两人走后许久,他才是放开手大大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咬着牙毅然走向熟悉至极的方向。
显然,如果继续任由他们嘴里的情况发展下去,那一日就真会如他们所说的到来。
当教主彻底对他失去兴趣后,转而楼兰欢欢喜喜投入教主怀里的那一刻,他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在生死面前,那点残余不多的男儿自尊简直可笑的紧。
他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毕竟与教主同床共枕过多次,这一年受尽教主的爱护偏宠,又有他低声下气的恳求致歉,教主就算再是心肠冷硬,也得在他诚恳卑微的软言耳语下放软态度。
果然,他贴在教主耳边,极尽所能的巧言蜜语一番后,教主僵硬的脸色就一寸寸变得柔和,变得松懈。
剩下的,在他看来仅仅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犹豫与为难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需再多说两句好话,教主就会毫不犹豫的从了他。
杨莲亭跪在地上,一边再接再厉的哄着教主,一边宽大手掌不着痕迹摸入教主的双腿间。
然后指骨愈发往里往深探,手掌卡住某个平滑的地处稍稍使劲一按。
坐着的教主鸦色眼睫猛然颤了一颤,双腿跟着合上,夹住他不安分的手掌。
随后两根粗大的手指就熟稔滑入他腿心里,急不可耐的刺进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不等他多言,两根手指就在某个地方熟稔的插弄起来,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把某个地方最多的填满。
下一刻,教主便软着身的靠下来,手臂却抵住他的肩,竟然还想把他推开。
“莲弟,等一等……唔!”
“教主,属下……莲亭等不了,一点都等不了。”
他的手指不停,身体也凑上前,急色匆匆的就想要把教主占有,在教主耳边急促喘息。
他哑声恳求道:“教主,教主就给莲亭吧,好不好?莲亭会让你舒服的,就像之前那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教主的脸一下就红了大半,软软眼眸望了过来,红红的嘴角微抿,还是有些不太情愿。
莲弟调情的手段都是从他身上练来,自然很难拒绝,可念及昨晚与那人的约定,他在这二者之间不免为难。
教主犹豫了好会儿,还是想要维持本心的选择。
“莲弟,今晚真的不行,本座有……”
“今晚属下会一心陪伴教主到天明。”
话未说完杨莲亭就打断了他,随即吻了吻他的侧脸,笑容卑微又恳切。
“莲亭已是许久没有在夜晚陪伴教主,侍奉教主了,实在是莲亭失职,愧对了教主的偏爱与宠护,莲亭简直是罪该万死。”
自打相熟以来,他几时这般的放低姿态,字字句句皆是表达对他深深的愧意与情谊,模样深切的好似连心都要掏给他瞧一瞧是真是假,教主就呐呐的说不出话。
他都情深意切表达到了这种地步,若是往前教主早就败在了他的深情攻势下,对他百依百顺了。
如今教主竟沉默着不说话,他深感微妙,便愈发低了声音,露出一副痴情种却被心上人拒绝,难掩失落与难过的哀伤模样。
“莫非教主还是对属下心有芥蒂,对属下再无一丝的偏爱与信任,即便属下这般的恳求教主,教主还是不肯原谅属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边神色黯然的凑近教主,一边用手指缓慢而霸道的刺向更深的地方,浑厚的嗓音哑哑的低糜。
“莫非教主要属下把心都掏出来扔在地上,让教主踩个尽兴才肯考虑吗?”
教主就是铁打的心肠也得软在了他蛊惑人心的柔声细语下。
何况此刻他粗沥的手掌正抵在某个要命的地处细细碾磨,故意擦过他的敏感点,惹得身体内部又痒又软,教主的眼角眉梢就浮起更多薄红。
“也,并非如此……”最终教主还是妥协的败在他的掌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垂着眼角叹息道。
“罢了,今晚便随你吧。”
目的终于达成,杨莲亭登时心中大喜,竟然一把把软的起不来身的教主打横抱了起来,疾步走向内卧的床榻。
“教主,属下今晚想看你穿你最喜欢的颜色更鲜嫩,花纹更繁琐的衣裳。”
笑语落下,便是一夜春宵。
漆黑的天幕逐渐透亮明朗,晶莹的晨珠挂住花瓣摇摇欲坠的时候,一身红纱飘飞的高挑女子才是疾步匆匆赶到后山的山涧。
只是远远一望,就能清楚看到一抹淡淡的紫色在飞流瀑布前迎风站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露珠纷纷细细碎碎的砸在她的手边腿旁,竟都没吹动她轻曼的衣摆。
垂在她背后的长发,仿若天际飘摇的云朵沾了重重的水汽,沉淀成了一副被打湿的画卷。
很明显,楼兰在瀑布前等候了整整一夜。
奢贵的衣纱被林间水汽打湿了不少,发间都带着点点的湿润。
她看得心口顿时一凛。
不知因何,看到这人削瘦又挺立的背影后,原本匆忙的步伐当即变得缓慢,心口都莫名的沉重了许多。
等到她刚小心翼翼的的靠近些许,背对站在瀑布前的女子察觉到了什么,回眸直直的看来。
第一次白日以这副姿态见到楼兰,她不免有些紧张有些慌乱,可楼兰的面容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一如往常般,似乎并不在乎她的当夜失约。
她只是淡淡的望过来,然后淡淡的说:“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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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兰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冷静,冷静的都有些不合时宜。
正常情况下她应该发火,应该质问,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就说一句你来了。
语气冷淡的仿佛是在对待一个初次相识的陌生人,这让她有话也难以说出口。
红纱女子不由蹙起秀气的眉尖,闷闷的点了点头。
楼兰看了模样沉闷的她一眼,心里莫名,却没多问。
余光扫过她略显凌乱的领口时,衣下是点点红痕,就顺势开口:“你脖子怎么了?被虫子咬了?”
早上起床穿衣慌乱没太注意,红纱女子闻言一把紧张的捂住领口的衣裳。
接着抬头看去,见她眉目清朗的直直看着自己,未有作伪之色,想来是她真的不懂情爱之事。
她顺手理好领口,把那些人为故意留下的痕迹都悉数藏在了衣下,才是干干的笑了一笑:“……小事而已,不必担心。”
不待她多说,就忙转口道:“你等了我一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前的楼兰果然颔首,答了一声嗯,似乎在这里苦等她一夜只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
红纱女子心头更沉重了,忍不住的低声追问。
“我既然没来,你为何不走?”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是满满的愧意与心虚。
昨夜一场突如其来的荒唐,她本以为这人的性子高傲,又做惯了骄纵的大小姐,要是见她迟迟不来便会离开的。
万万没想到,她竟就会傻傻的站在这里一直等她,当真是信守承诺绝不后退。
整整一夜她心里都颇觉不安,今早更是异常的早早醒来,眼皮子也狂跳不止。
为了安心,她才赶来此处看一看,也幸亏如此,否则楼兰这个傻姑娘岂非一直在这里苦等下去?!
光是想到那种情况,她心里的愧疚感就足以淹没了她。
“你不是同我约好了不见不散么?若是我走了,岂非你来了就见不到我。”
而面前的楼兰却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回答她。
“你要是来了见不到我,一定会觉得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不到楼兰竟这般的在意她,为了怕她失望而甘愿等候整夜,她的心口是又暖又重,便哑着声音道:“那你不问我昨夜为何失约?”
“你失约,自然有你的原因。”
说着,楼兰瞥见她眼角眉梢的点点晕红,春意漫开,就是再不懂某些事也能清楚两分。
这下,她终于恍然大悟女子迟迟不来的原因,随即垂目淡淡一笑。
“想来昨夜你又是在陪你的心上人,实在走不开的缘故吧。”
“比起你心心念念太久的人,我嘛,自是就没有那么的重要。”
她说的极其平淡,没有丝毫阴阳怪气的嘲讽之意,真真就是平静叙述事实的态度。
可那个该死的‘又’字和一句随意的“没有那么重要”,听在旁人的耳里就刺耳的厉害,扎着心的难受。
红纱女子终是忍不住,当即沉了脸质问:“我为了旁人失约,让你苦等一夜,你都不生气?”
不料面前的楼兰稍稍偏头,仍是神色如水的平静。
“你不来并非是你故意想要失约,我为何要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虽非故意,但我失约是真,让你苦等整夜也是真!”
心口的暖意逐渐褪下,倒是沉沉的冷火涌上,红纱女子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若是活生生的人,就应该为此感到生气难过,这是最基本的感情!”
“我不会生气。”
楼兰对她轻轻摇了摇头,一脸赤忱的回答。
“我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因为任何人任何事生气,我从来不知道生气是个什么感觉,你说的感情,我不懂。”
红纱女子简直如听天方夜谭,瞪大了眼:“你怎会……”
“我不知道何为生气,也不知道何为难过。”
楼兰迎着她震惊错愕的目光,没有丝毫遮掩,竟就直直白白的告诉了她一些真相。
“我不懂所谓人的情感,你跟我说这些,我是不明白的。譬如现在,明明应该是我在生气,可你却比我的反应要表现的更加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诚如她所言,因为某些无法抗力的原因,她对人的感情的确是一无所知。
可她同时具有极其敏锐的警觉性,能立刻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而做出回复,所以侧面弥补了些她情感缺失的缺陷。
听完这话,红纱女子一时哑口无言,脑子里都空白了小片。
“你是在生气么?”楼兰还敢满怀疑惑的把问题抛了回来,“你为什么要生气我不生气?”
这怕是要问鬼才知道了。红纱女子冷冷沉眼没答。
明明她是有错的那方,可这会儿她竟比‘受害人’更加感到愤怒与失望,分明是极其没道理的一件怪事。
就好像鲁莽的孩童无意做错了一件事,本是郑肯的道歉乞求原谅,可只得来大人简简单单的一句‘哦,这样啊?’的答复。
不知是因为原本就不在意呢,还是觉得这件错事其实微弱的不值一提。
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人感到打心底的不快与失望。
“你别因为我没有生气就生气。”楼兰看着面前脸色不妙的人眨了眨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次她很认真的向自己讲述起她的往事与武功,听着竟还有几分无奈之感。
“我打小修的内功便是走得断欲束情这一路,对感情天生就会迟钝许多,并非是我故意装蠢来惹你生气。”
听到她的解释,红纱女子的脸色稍温。
“而且,我这一双眼睛从未有谁能抗拒我的要求,自然没有人惹我生气,更没有人不顺从我,我自然就没有生气的必要。”
红纱女子的眼神微妙,反口追问:“那就是说,你活到至今竟从未顺从过别人的要求?一次都没有?”
“是,一次没有。”楼兰果断的颔首。
“那为何我提任何事情,你都答应了?”
“这不能答应么?”楼兰反而奇怪的看她。
“既然我顺手就能办到的小事,对我又产生不了什么威胁,那我为何不答应?”
况且顺从与答应,本就有本质的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愿做的事,不想做的事被迫去做,这才叫顺从,一如旁日她对身边团团围绕的奴仆的做法。
听罢,红纱女子咬牙道:“别告诉我,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果然,面前的楼兰毫不迟疑的点头。
红纱女子就沉默了。
她终于算是懂了,为何相处至今这人给她的矛盾感总是这么的多。
明明平时说话做事骄纵又任性,可对人的随口请求却又来往不拒。
明明对人的情感一无所知,随口说话却总是让人频频误会,事到最后都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又做错了什么。
明明有一双蛊惑苍生的好眼,武功才情实乃当世少见,至今却连她的名声都没有在江湖里砸起一点波澜。
敢情这就是个仗着眼睛夺魂狩魄,足以颠倒众生而反被众生欺瞒至今的纯情少女啊!
看来楼兰当初握着她的手脱口而出的一句‘喜欢’,以及那些随手做出的暧昧举动,都并非她所理解的那层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倒真是她误会了这人,那时竟还因此大动怒火害的她……
不过想到这人对她一直是清清白白,竟连一丝狎昵他意都没有起过,红纱女子反而心中怒火更甚。
袖下的掌心逐渐一寸寸捏紧,却连怒意的源头都分不清楚,不知是气她榆木脑袋不开窍,还是恨以自己的才情与姿容竟然都吸引不了她。
“你失约没来,我虽非生气,但有点奇怪……”
突闻此言,红纱女子的掌心一松,抬目沉沉看来。
面前的楼兰神情透着几分为难,几分迷茫,迟疑了半刻还是坦诚的开口。
“你久久不来,我没由来的心口就有些发胀的干涩感,可看到你来了,我的心口又马上松活了,像有汩汩热水滑过,让我莫名的想笑一笑。”
说着,她不由重重的皱了皱远山眉,看过来的漂亮凤眸竟透着几分惶恐,几分紧张。
“我从未有过这般古怪的感觉,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你说我是不是病了或者疯了?”
听完,红衫女子便诡异的沉默了许久,随即噗嗤一笑出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真奇怪,刚才还在生气,这会儿就笑了。”楼兰满脸的疑惑不解,“难道我疯了能让你高兴么?”
“疯了应该不至于,或许说不定是病了呢。”红衫女子笑眼弯弯的这样回答。
“病?”楼兰惊奇又怀疑,“好端端的,我怎么会病?”
明知她疑惑不解的源头,女子却没有同她解释,反而顺势应答下来。
女子挑眉,笑着说道:“这病旁人得了也就罢了,可若你得了就太有趣了,让我颇觉惊奇。”
“我真的病了?”她不免吃惊,“什么病?”
从小到大,她可是很少生病的。
红杉女子狡黠的向她眨了眨眼。
“也许是,相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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