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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和人群慌乱以外,这几发箭矢没有其他用处。
这简直像计划失败后用来泄愤的蓄意报复。
见爻动作慢了一拍,希什“啧”了一声。他丝毫没察觉到爻微妙的情绪,只道:“蠢货,你还在愣着干什么,你看能把他俩看活吗?”
他吩咐随身佣兵:“去,把这俩附虫人拖走烧掉。”
荀听走到爻的身边。爻沉默地盯着被拖走的附虫人,又望着观景台方向,脸色阴沉地,爆了句粗口。
这一声很轻,只有荀听听见了。
这是荀听第一回见到爻生气——其实连希什都没怎么见过,不过就算他遇见也看不出来。
荀听发现他的身形微颤。他背后衣裳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些渗出黑色液体。
荀听乍然想起来,爻身上虫卵是孵化程度最严重的。
若不是这渗入骨髓的疼痛,身为“敏捷之神”信徒的爻原本能把箭矢全部拦住的。那么这场泄愤行为就不会得逞,这个无辜之人就不会死……
“使者……”
爻脑海里那些不断蔓延的杂音戛然而止,他目光偏转,看到荀听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事态没有加重已经多亏了你在……没事,犯人在查了,”荀听的声音很温沉,他说道,“你现在需要去包扎伤口,我来给你烫骨。”
久之,爻“嗯”了一声。
……
此时离屠宰宴还有十天左右。
根据事故暴露的隐患,荀听让卡德派人在观景台处加一层防护玻璃,并加严治安警戒——大主教的巡检算是产生了一点效果。
除此之外,他把去寻找截胡鹰血瘤的大神医的事暂时搁下,给爻烫骨为先。
兽骨会场之下有一个人工温泉。
其余不说,鼓婆区在建设时把“节省”考虑到了极致。烧乌金与煤炭驱动大型机械时,基本不会有产能剩余。甚至连蒸汽凝结时放出的余热都能让他们榨出点效益来。
这个人工温泉就是这套工程中的产物。
荀听从器械中找到了调高温度的阀门,用力一拧,雾气飘渺中,表盘指针逐渐偏转。
爻已经泡在水里了,此时正依靠在岸边。他的骨架长得很开,肌肉明显但并不壮硕,背部的线条瘦而有力。
而他的肩胛骨之上,却渗着大片的黑色,仿佛他的身体里蛰伏着什么东西,正隐隐地顶动他背部皮肤。
爻盯着水面发呆。
这个区域湿热不堪,荀听只穿了件中衣进来,就已经闷得够呛,不出一会儿身上已经凝汗了。
“你忍一忍啊。”荀听说。
他走到爻身后,蹲身,手心发出炙热的光芒,贴在爻的湿漉光滑的后背两处。
爻说:“麻烦你。”
“这不算麻烦,你也帮了我不少忙。”
过了一会儿,荀听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蛋白质的焦味。
荀听:“……?”
他忍不住抬起手来,查看了一眼爻肩胛骨处的肌肤是否完好。
爻则解释道:“是脊虫幼体烧焦的气味。”
“还好……”荀听放下心来,又将手贴上去,说道,“我还以为糊的是你。”
他似乎听见爻发出一声轻哼,可能是笑声。
……这可是件新奇事。
', ' ')('只是荀听在爻的背后,没来得及在他的脸上捉到什么变化。
抬手久了,肩膀传来闷痛,荀听停下来摆了摆手臂。爻偏头,瞥到荀听中衣之下湿润的皮肤,他的肩膀上有明显的淤青。
爻于是回头,问:“你受伤了。”
“哦这个……”
这是与脊虫对话时,处在无意识状态下的爻给他掐的,一直让荀听忽略掉了。没想到居然留了淤青。
荀听想说“没事”来着,但看到爻眉心的褶皱,眨了眨眼,莫名其妙地想逗他。
“是啊,”荀听笑道,“使者抓得可疼。”
爻:“。”
第18章 夜莺颂诗
“……”
爻张了张嘴,没憋出什么话来,又转过身去,说了一声:“回去上药。”
荀听忍俊不禁,他估计这位又词穷了。
荀听盘腿坐地,看着爻背后的黏黑逐渐消散,问了一句:“之前没人说过你这人很有意思吗。”
爻不语。
“我和很多性格的人打过交道……有看上去亲切和蔼,实际上却圆滑敷衍的人。”荀听说,“也有冷面凶相,但正直纯净,做事相当靠得住的人。”
“你比较像后者。”荀听道。
荀听在原世界的工作是游戏设计师,是从程序部门的技术总监升上来的主策划。
作为游戏世界的上帝总导演,要向不同职责部门的人去表达自己脑海里的架构,协同数千号人去共同创造一个世界,职场上遇到的神仙和妖魔鬼怪形形色色。
荀听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脑海里还想过:幸亏自己是项目进入尾声时才猝死的。
爻哑然,半天,说了句:“你朋友很多。”
“大都是泛泛之友,”荀听笑了笑,“深交可是很累的……使者不觉得吗。”
水声波动,是爻将一只手臂抬起,靠在了岸边。他的身上是有疤痕的,若想用神赐去掉这些疤十分容易。爻留下它们,或许是因为懒得祛除,也或许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爻仰着头,突然说:“我有一个朋友,是我在南希伯的下属,他是一个很……呃,很活泼的人。”
“他死了。”爻说道,“因为他在大荒……沾染上了东西。回来之后,他的神智陷入了疯狂,身体溃烂至死。”
话落,又续上了良久的沉默。
“深交很累。”爻重复了荀听的话,这一句似乎遮盖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荀听想问“连你也救不了吗”,但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他想起了大荒的“胞人”。若是本人在大荒已经死去,任爻如何万能,在他面前溃烂疯狂的人,也只是个假人类而已。
“使者既然能提起他,说明他定有深刻之处,对你影响很大。”荀听说道,“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交得很值。”
爻:“嗯。”
荀听又补了一句调侃:“换做是我,知道使者在我去世后还在怀念我,还会挺开心的。”
爻说:“主教自有万千子民缅怀。”
“那不一样。”荀听道,“不对……怎么这就说起身后事了。”
爻并不擅于和人谈心,从刚认识时的拒绝开口,到现在能与荀听主动交流。荀听莫名感到有点欣慰。
爻背后的积淤褪去了大半。他道:“已经没事了。”
荀听则站起身来,道:“我去一趟心脏市场。”
见爻转头欲说些什么,荀听叫他打住,说:“不必伴随,你需要做的是在这里休息,待到淤黑全部消散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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