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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念叨:她只有你了、你最好给她争气、当心点别犯低级错误、把你送到外地读书是为了什么、她为了你把头发都熬白了……试卷拿到手后,你有十分钟脑子一片空白。

高考出分后,你继续反抗。她要你学金融会计,你告诉她,你第一志愿准备报人大提前批法语专业。你告诉她,你和别人约好一起去北京。你不能失约。

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到你的脸上,力道之大,牙齿划破口腔内壁,你满口浓烈的血腥味。

她用不堪入耳的脏话骂你,你这辈子都没听过那样肮脏的话语。她叫来各种熟或不熟的亲戚,轮番劝你,家丑外扬。

上了大学后,你的反抗愈加激烈。你赚钱养活自己,自力更生,几乎断了所有联系。在你打电话告诉她假期不回家时,她的沉默给了你一种她在让步的假象,但你太过天真。

她不过是在养精蓄锐,在耐心地等待,像一位最佳的猎手,静待收网清算,将你一网打尽。

在你觉得已成功逃离她时,她站出来告诉你,一切都是她的计谋。她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是那个永远翻不出佛祖手心的孙悟空。

你满盘皆输。

一根细细的绳子便能困住几吨重的大象,因为大象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尝过反抗的苦果。

沙漠里的小乌龟,背着重重的壳,一步一步爬向大海,可他永远也到不了大海。因为一根无形的绳索捆在他的脚上,根深蒂固。

“我不考了。”

这四个字出口后,你的灵魂与身体便已分离。你听到你母亲趾高气扬地吩咐你父亲,让他叫来楼下收废品的老头,将你的书与笔记卖掉。老头说这么几本还不够压秤的,你母亲说反正不要的东西,丢了也行。

看到她转走你银行卡里所有的钱,账户里干净得连零头也不剩。

听见她居高临下地命令你,让你安分,让你顾家,让你每周打电话回家。

然后她护了肤,去卧室睡觉了。

一片阴影接近,原来是你父亲拿着药水想往你额头抹药,你条件反射地后退,防备地望着他。

他尴尬地笑了笑:“……饿了吧?爸这就给你盛饭。”

你骤然惊醒似的,跌跌撞撞往大门走去。你父亲着急忙慌地追上来想抓你的肩膀,被你躲开。

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从茶几的小抽屉里拿出一迭红钞票,往你手里塞:“拿着,去买吃的。”

他手指的温度传到你的手臂上,你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阵生理性的呕意从胃部上涌至喉咙。你像躲瘟疫一样躲过他的手,一堆钱便如天女散花般落了满地。

趁他发愣的瞬间,你打开门逃也似的离开。

你眼前发黑地发足狂奔,就像身后有巨齿猛兽在追赶。直到离开家两条街,你才浑身发抖地在路边坐下。

你拨通了一个电话。

很快,陈知玉带着困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宝贝,怎么了?”

“你……”你的声音如两片粗粝的砂纸在摩擦,喉咙生疼发痒,“你能不能,帮我买一张回学校的高铁票。”

“你怎么了?声音怎么回事?”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我马上买。”

“对不起。”你说。

“买了八点五十的那一班,我截图发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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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说谢谢,可一出口,又是:“对不起。”

“别急,你慢慢说,发生什么了?”

太阳从东方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街道上。

“对不起。”你低声说,“我搞砸了。”

陈知玉没有再追问,只是给你转了一千块:“别坐高铁了,直接打车。”

你去路边的小商店买了一顶棒球帽,遮住额头的血痂。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停下,你拉开后座车门,对司机说了目的地。

电话里,陈知玉的声音很沉稳:“你别挂电话,不说话也没关系,主要是想确认你安全到目的地。”

你轻轻嗯了一声。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每隔一会儿,耳机里会传来陈知玉叫你的声音,你就嗯一声回答他。

出租车停在一家酒吧门口。

早晨正是酒吧最萧条的时候,店里只有两个伙计在边擦桌子边聊天。赵甲正在沙发上抽烟,见到你后迅速趿着拖鞋跑到你面前,惊愕地瞪大了眼:“你怎么了?!”

你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

耳机里传来陈知玉的声音:“宝贝,你把手机给旁边的那个人。”

你无法思考,机械地顺着他的话行动,拔下耳机后把手机递给赵甲。

赵甲一边听电话,一边担忧地望着你,口中道:“好,你放心,没事,我在就行。”

挂断电话后,赵甲并没有追问你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带你到最里面的包间,里面有柔软的大沙发。他抱来枕头和被子,把你按到沙发上:“你先睡觉。”

你就像被下了指令的小机器人,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瞬,意识就迷糊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你半睡半醒中感觉到额头又凉又疼,睁开眼,赵甲正在给你涂药。

“醒了?”他把药膏的瓶子拧紧放到一边,“起来,吃饭再睡。”

你摇头,他就强硬地扶你起来,端起一碗东西喂你喝,似乎是米糊一类的东西。喝完后你裹紧被子又睡了过去。

你一直睡睡醒醒,偶尔听到外面震耳欲聋的歌舞声,偶尔又是万籁俱寂。有时醒来,赵甲正坐在你对面,一脸深思熟虑。他会灌你一碗粥或汤。有时他自己和自己下棋,你的精神只够支撑你看他走十来手棋,便又沉沉睡去。有时他在打电话:“……他还在睡,估计是太累了。放心,我守着。”

你觉得自己大概睡了一个世纪。

有一天你清醒过来,赵甲正坐在你对面抽烟。他看着棋盘,并不看你,只道:“升段赛失败的那天,我觉得人生完了。但是你看,我不是仍然活到了今天吗?”

你沉默不语,半晌后打开手机里的同花顺软件,看了看前几天的图像与数字,几天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那只股找机会卖掉吧。昨天封板又开板,明天大概率低开。看前几天的交易数据,已经有不少机构在暗中出货了。”

“行。”赵甲掸了掸烟灰,立刻在手机上操作一番,“卖了,赚34%,不愧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

说来也奇怪,所有人知道你学金融后,第一反应都是满眼星星地问你买什么股票好,而这明明是毫无关系的两件事情。被问得多了,你索性去了解了一番,倒真的看出些名堂来。你对数字和趋势有着天然的敏感,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数字,会在你心中生成清晰的函数图案,被你近乎精准地预测到走势。

你抹了把脸,撑着沙发坐起身来,去卫生间洗漱,刮脸。额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浅浅的疤痕。

赵甲跟在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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