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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倚靠在门框上和你说话:“吃不吃火锅?”

你撑着洗手池边缘,晃了晃脸上的水珠,摇头。

“酒吧刚开业的时候,你来帮我调酒,觉得我穷得付不起工资,坚决不肯要钱。现在你赵哥我阔了,不给你补工资,说不过去吧。”

手机震动了一下,你看着到账两万块的短信,说:“真的不用,没到这个地步。”

“嘁,我管你什么地步,我发工资你管不着吧。”赵甲说,“顾如风,你要是敢给我转回来,你以后就不许上我这来了。”

你只好道:“谢谢。”

赵甲拍拍你的肩膀:“没事做就多来陪我下棋。”

离开酒吧后,你将手机电话卡折断,丢入垃圾桶,又将家里的钥匙一齐丢掉。你去电信营业厅办理了新的电话卡,里面只存了陈知玉和赵甲的号码。

国庆节后,上百家秋招企业来学校宣讲。在人潮中,你路过一个又一个企业的宣传棚架,最终停在一个无人问津的摊位前。

西藏的某家银行。

这段时间你总是在想,你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你总是言而无信,仗着别人对你的好,便无底线地打破约定,视承诺如无物。

第一次是在高考结束后,在楼顶的电闪雷鸣中,陈知玉那样声泪俱下地求你,劝你,甚至在你冷漠地否定了你们之间的情感后,他依然打来电话,请你与他一起去北京。

可你依然打破了承诺。

第二次是与X。你信誓旦旦地答应他,若他从意大利回到江苏,你会与他去看海。可你临阵变卦,害他白跑一趟。

第三次,依然是与X。你说考研成功,便与他见面。可你再一次打破了承诺。

你已不会成功。

如同高考当天在考场用十分钟的深呼吸平复心绪,那么这一次,若你坐在研究生考试的考场上,你又需要用多长时间呢。

文心那么缥缈美丽,像高洁的仙女,她应该是轻盈而曼妙的。满怀痛苦与卑微的你,又怎能妄谈南宋的月亮。

你已不配捧起月亮。

你打破的承诺何止这三个,你曾冷心冷肺地欺骗许潇然,更曾微笑着对秦悠说过无数的谎。你骗过那么多人,骗过那么多次,你道德败坏,恃宠而骄,难怪会一次次跌重入深渊。

你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和坏人。

你想遵守一次承诺,哪怕一次。

“愿卿久安,天边再会。”

天边。

你递交了简历,通过了笔试与面试,拿到了西藏一家国有银行的offer。

即使去到天边,如今的你也不会再与那夜的谢兄相见。因为孤岛上的人,他们无法接受一个自我认知水平线以下的自己。

只是这一次,你不想再做一个打破承诺的骗子。

第54章

寒冬腊月,海拔4800米,西藏自治区那曲市某县某村,驻村工作队。

当太阳攀爬上喜马拉雅山,向这片沉睡的广袤土地洒下第一缕光芒,便有轻烟似的缈缈雾气从路面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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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三百公里的偏远小乡村,一切都是马尔克斯笔下尚未开化的模样。河床中巨大的石块宛如史前巨蛋,疯涨的芦苇如原始密林。从一户人家到另一户人家,需要穿过陡峭蜿蜒的山路。牦牛如密密麻麻的星子,点缀在无垠的牧场上,随着时间缓缓移动。

阳光穿过窗玻璃,洒落在屋内,刺得你微微眯起了眼。

这是一个十五平米左右的房间,靠墙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窄小的书桌,一张椅子。窗边有一个小沙发,柴火炉正冒着火光散发热气,伴随着松枝燃烧的噼里声。

松枝将要燃尽,火势已逐渐转小,难怪你感到了阵阵寒意。

你倾身将烟头按灭在烟缸里,松开紧裹在身上御寒的军大衣,去院子里的水井挑来一桶水,开始漱口洗脸。

冰凉的水接触到脸时,仍会冻得你浑身一颤,进而提神醒脑。

然后,你穿上厚厚的棉衣,背上小竹篓,去不远处的山坡上捡取松枝。

太阳逐渐升高,晨雾散去,估摸着捡了小半竹篓松枝,够一天的用量,你便踏着融化的山间冰雪,慢慢地往回走。你不时弯腰摘下一簇不知名野草,那是做菜时极好的调味料。

你来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每天重复着相同的生活,却心静如水。

大四的寒假你乘火车来到拉萨,被安排入银行本部的公司业务部门实习。一般来说,刚进入银行的新人,会被安排到各支行的一线部门熟悉业务,积攒经验。可或许因为你就读于名牌大学,而你学的金融学专业在教育部发布的专业排名中被评定为A+,全国仅有七所大学获得金融学专业的A+排名。因此你进入了银行后台部门。

在人力资源部办理入职手续时,你无意间瞥见办事员桌上的一份藏汉双语红头文件——《西藏银保监局关于各商业银行按时上报20XX年度驻村工作人员的通知》。

你大致扫了一眼内容,向正在噼里啪啦敲键盘的人力部员工问道:“阿佳,咱们行也需要派人驻村么?”

阿佳是藏语中对“姐姐、大姐”的称呼,也是你来西藏后唯一学会的藏语。

名叫次仁拉姆的藏族姐姐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是呀!唉,这是政治任务。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全都是上下活动走关系的,生怕被派去驻村。”

你问:“我可以看看这份文件么?”

“请便。”

薄薄的两页纸很快翻完了,你合上文件放回她的桌上,说:“我可以去么。”

次仁拉姆倏地抬起头,惊讶地盯着你,半晌她满脸严肃地起身,向办公室里面的隔间走去:“你跟我来。”

你跟着她进入隔间,她关上门压低声音道:“小顾,我看你刚来,什么都不懂。驻村很苦的,不是什么好差事,没人愿意去,工作第一年可是黄金时间,你可千万别浪费了。”

你说:“没关系的。”

次仁拉姆说:“这真不是闹着玩的。”

你善解人意地说:“阿佳,我是认真的。你不是刚好在愁这件事么?这样也能缓解你的压力吧。”

就这样,你来到了那曲这个小山村。这是你自己选的、最偏远的一个驻村工作点,这里甚至没有手机信号,只有原始的有线座机。

你背着松枝踏着山雪往回走,距离驻村工作队的办公室还有一百来米,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人影在徘徊。

“哎呀,小顾同志!”老头子逆着风摇摇晃晃地向你跑来,帽檐在风中一晃一晃,“等你好久啦!”

年过六旬的米玛身体结实,不由分说地就抢过你的小背篓:“我帮你拿,我帮你拿!”

“jo米玛……”你无奈地跟在他的身后。

他娴熟地推开办公室的门,将背篓放在向阳处的窗边,等姗姗来迟的太阳晒干松枝的水分,以便夜里燃出蓬松温暖的火光。

米玛搓了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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