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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你问起他出差这一周的见闻,他问你工作中的趣事,车内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绿灯亮了,车却久久不动,后面的车开始狂按喇叭。

“谢兄……”你转头看他,却见他神情不明,目光落在你挽起袖子的手臂上。

手臂——

你低头去看,烟疤错落,新旧交织,血迹斑斑。

你全身僵住,像雪地里受寒的人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第68章

那一瞬间,车流声与人声皆如潮水般退去,胸腔的跳动声鼓噪在耳膜,咚,咚,咚。

你的笑容与身体都僵住不动。

莫名的,你想起了初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

你考差了。开家长会时,你紧张无措地在教室外徘徊,努力想听清老师的话语。那是个无比燥热的盛夏,蝉鸣嘶哑无力,你的步子虚软胆怯。

陈知玉来找你聊天,兴奋地说起趣事,你笑着附和他,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你笑得比往常更大声,更做作。你看起来比往常更健谈,对路边的一朵野花、一块石头生起无限兴趣,洋洋洒洒地发表意见。

可你内心再清楚不过——你只是在掩饰不安与恐惧。你只是在故作欢乐,等着那把铡刀砍下。

很快,家长会结束了,那一席绿裙从教室后门飘出,那一双眼睛与你相对,你全身开始剧烈颤抖起来,所有假装的欢笑与健谈全都消失不见。

你读懂了那个眼神——“回家再跟你算账!”

铡刀已至。

如同此时。

在交织错落的烟疤前,你方才的笑声与健谈,只不过是虚伪的掩饰。你在他面前将自己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幽默、风趣、真诚的江湖兄弟。

此时,他识破了你拙劣的伪装。

够了。

你倏地拉下袖子,啪地一声按开安全带,手指颤抖地扣上车门拉手,却拉不动。

绿灯已再次变红,身后的喇叭声与咒骂声不绝于耳。

谢问东升上车窗,豪车的隔音效果一流,隔绝了所有不堪的声音。

“没关系。”他说。

是错过了绿灯没关系,是被骂没关系,还是疤痕没关系。你问不出口,紧抿着嘴唇,心想只要他问一句,你此生不会再与他相见。你明天就搬走,辞职,逃到天涯海角。

他倾身过来,帮你系上安全带,动作温柔。

绿灯再次亮起。

剩下的路程中,谢问东不发一言,车子平稳地驶入楼下停车位。

车停下时,你已平静了许多,语气平淡地对他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有点累了,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他已经看到了你的残破不堪,虚伪做作,今晚的这顿饭,你们不会吃得开心的。

谢问东却笑了笑:“怎么了?”

他说:“你手臂上有伤,这么多食材,你很难一个人拿上去。更何况,你还要抱着你心爱的电煮锅。”

你身侧的手紧紧地攥着衣角,身体再一次僵硬起来。

他果然提起了。

即使他是大侠,是兄弟,他也不可能对那些丑陋的伤口视而不见。

铡刀就要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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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好有一瓶金疮药,你帮我试试效果。”谢问东说着,从中控储物箱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在手中抛了抛,“喏,顾兄意下如何?”

那是一个古朴小巧的药瓶,通体褐色,颈细肚粗,瓶口塞着红绸,瓶身雕刻着三个字——“卧龙丹”。

你震惊地看着小药瓶,怀疑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这完全就是武侠电影里的药瓶!你毫不怀疑里面的丹药能救活一个真气逆行、走火入魔之人。

谢问东微笑说道:“顾兄先洗个澡,等毛孔打开,药效更佳。届时我来帮顾兄上药,必定药到病除。”

他想了想,又说:“对了,我还有一瓶玉骨生肌丸,涂上后,不出三日,疤痕定会隐形不见。”

天色已暗,车内无光。他望着你,神情坦然,霁月风清,他既不追问缘由来揭你伤疤,也不假装无事来粉饰太平,他只是就事论事,给了你一个解决方案。

你的心被蜗牛触角轻轻地拨了一下。

你等待着上天降下铡刀,将你铡得鲜血淋漓。

可降下的,是一片江湖。

“走吧。”

他说着,倾身过来为你解开安全带,而后推门下车。

他两只手都提着满满的大袋东西,你却只被允许抱着轻便的电煮锅,理由是手臂上有伤。你只好无奈地担负起按电梯的职责。

回到家后,谢问东将购物袋里的食材摆出,有条不紊地开始处理。趁浴缸放水的间隙,你来到厨房想与他一起处理。他不让你碰刀,只递给你土豆和香菇,让你清洗。

浴缸水放满后,他提醒你:“伤口不要碰到水。需要什么就叫我。”

你很乖地哦了一声,心想,上次忘记拿内裤是因为喝醉了酒,你再也不会干出这样丢脸的事情了。

可事情超出你的想象。在洗头发前,你发现忘记了拿洗发水。洗完头发后,你发现忘记了拿沐浴露。洗完澡后,你发现连浴巾也忘了。

等谢问东拿着你的海绵宝宝浴巾第三次进浴室时,你简直羞愧得抬不起头来,将身体缩在水面的泡泡下,发誓说你保证不会再麻烦他了。

“没关系。”他依然这样说。

等你换上干爽的睡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谢问东已准备好了碘酒和金疮药。

“来。”他拍了拍沙发。

你走过去坐下,他拉过你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用棉签涂了一层碘酒:“疼就说。”

你垂眸看着那些伤口:“不疼。”

碘酒干后,谢问东拔出药瓶的瓶塞,从里面倒出一颗雪白雪白的药丸,幽幽的清香扑鼻而来。

你睁大眼睛。

他冲你一笑,将药丸按在你的伤口处。药丸不知是什么材质,一碰即化,冰冰凉凉地涂在溃烂的烟疤上,渗入皮肤后,透明无痕。

你敬畏地看了一眼小药瓶。

上完药后,墙上的挂钟指到八点,已经超过了正常吃晚饭的时间。

谢问东说:“饿了么?还有一些食材没处理,很快了。”

你说:“我想睡一会儿。”

你惊讶于你说出了这样的话。他带你采购,送你回家,一个人处理各种食材,为你上药,为你递浴巾,你却不合时宜地说,你想睡觉。

可你确实累了。来回三公里的竞走徒步,车上的绝望与震惊,被浴缸里的热水一浸泡,疲惫排山倒海般向你袭来,刚说完这句话,你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你再次听到了那三个字,温柔沉稳的三个字:“没关系。”

你感觉到他俯身靠近,在你耳边问:“想听些什么吗?”

你闭眼呢喃:“四季。”

客厅里响起了悠扬的音乐,梦里,春夏秋冬轮番播放,冬之乐章结束,又来到了欢快烂漫的春天。

你在欢快的乐章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投影幕布上,黑胶唱片缓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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