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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正播放着维瓦尔第的《四季》。
墙上的挂钟指向20:50,五十分钟,刚好是四个乐章的一次循环,你睡了一个四季。
随即恢复的是嗅觉,浓郁的牛油底料味道扑鼻而来,你空荡荡的肚子立刻开始咕咕叫。
“醒了?”他的声音温醇悦耳,音量适中,夹杂在乐章中,清晰却不突兀,连刚睡醒的人都不会被惊到。
你嗯了一声,刚睡醒的声音带着沙哑:“抱歉。”
“为什么说抱歉?”
一瞬间,你想说的有很多。首先浮上记忆的,是深深镌刻于脑海中的尖锐谩骂。
“叫你几次都不来!做好饭难不成还要请你来吃吗?”
可你不过是迟了两分钟,因为你在计算数学题的最后结果。
“是我们欠你的吗?跟个大爷似的!以后一叫你就必须答应,听到没有?”
……
……
你望入他的眼睛,便知道你什么也不用说了,他似乎知道一切。
“没关系。”他说,“起来吃火锅,有你最爱的虾滑。”
你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真香啊。香得让你以为是在做梦。你坏脾气地选择在吃饭的时间睡觉,他与饭菜一同等你醒来。告诉你,没关系。
在枯燥紧绷的高三,你曾经写过一篇小小说。剑庄的小少爷爱玩爱吃爱闹,唯独不爱练剑。父母是名震武林的剑客,却从不对小少爷加诸期许。父母招来天下最有名的厨师,为他做好吃的。他一生庸庸碌碌,剑术不精,却很快乐。在父母的遗榻前,三人约定来世再做家人。
小说的结尾,你写了这样的一句话:“他不想出人头地,亦不想江湖留名,只是想要很多的爱。既已得到,庸碌一生又何妨。”
……
……
你认真地问:“真的没关系吗?”
“嗯。”
你撑着沙发坐起身来,却突然动作一顿——你骤然发现,你刚才一直躺在谢问东的大腿上。
或许是你的表情太过惊讶,他主动解释:“你头发没干,会着凉的,所以我帮你吹了头发。”
“啊……谢谢。”你挠了挠头发,“但我为什么……”
谢问东微微一笑:“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他眼里闪着戏谑的笑意:“顾兄睡迷糊了,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让我留下陪你。”
你石化当场,艰难地说:“假话呢。”
“嗯,让我编一编——”他用手指敲了敲额角,沉思后道,“我坐在沙发上时,地球的万有引力突然增强,我整个人向下陷,刚好用腿接住了你的脑袋。”
你:“……”
第69章
你来到厨房岛台处,顿时被色香味冲击得眼前发亮。
十几个盘子将桌面占得满满当当:解冻后的肥牛;腌制的烧椒牛肉,薄薄的肉片上点缀着辣椒丁;一整盘切得四四方方的毛肚;DuangDuang的鸭血;一看就很筋道的鱿鱼片;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圆润可爱的鹌鹑蛋;泡在水里的土豆片、香菇、竹笋与海带丝。
葱末、香菜末、蒜末、小米辣末盛在不同的白色小碟里,旁边放着醋、酱油与香油。
你新赢得的纯白色电火锅里,麻辣牛油底料正沸腾,冒着小气泡,香气扑鼻。
但最令你眼前一亮的——
“好多可爱的虾滑!”
你震惊地看着整整两大盘——猫爪模样的虾滑,这形状是怎么捏出来的?
谢问东说:“借用了你橱柜里的饼干模具。”
你咬着嘴唇笑出声来:“我记得有猴子屁股形状的。”
“嗯。”他说,“下次再做。来,坐下调料汁。”
', ' ')('四川人对火锅的爱是刻在骨子里的。即使刻意养生,保持清淡饮食,过不了几天,总会在夜里嘴巴发痒地翻来覆去,最后放弃抵抗从床上坐起,认命地点一碗麻辣烫当宵夜。
这一顿火锅你吃得无比开心,中途被辣得直呼气,放下筷子走到冰箱前,却被谢问东叫住。
“不要喝冰可乐,容易胃疼。”他说,“你看看锅里有什么。”
你郁闷地和他对视,不喝可乐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他的目光柔和却坚持,你败下阵来,只好松开了扶着冰箱门的手,不情愿地走到灶台前,揭开炒锅的锅盖。
哇,竟然是……蛋炒饭!
你眼睛一亮,方才的不情愿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最好的火锅伴侣,一是冰可乐,二是蛋炒饭,两者不分高下。
谢问东说:“我做饭水平一般,可能不好吃。”
“没关系!”
事实证明,谢兄从不打诳语,蛋炒饭的味道确实很一般。可蛋炒饭本身的味道并不重要,顺着肉菜滴到饭里的红油、鸡蛋的颗粒感、葱花的清香,混合的这一口到嘴里,简直是绝杀。
“怎么样?”
你抽空回答:“很香。”
“那多吃点。”
你问:“谢兄怎么知道我爱吃蛋炒饭。”
“以前,你告诉过我。”
“是吗?”
你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火锅太香了,你吃得不亦乐乎,很快就将这桩事抛到脑后。
吃饱喝足后,谢问东要去洗碗,你阻止了他。
“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这话刚说出口,你就羞愧得红了脸。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忙碌,你不但悠悠哉泡了个澡,还睡了个觉,你看起来比他更像客人。
于是你又忙找补道:“你说过的,做饭的人不洗碗。”
谢问东说:“那是平常,但今天是特殊情况。”
“什么特殊情况?”
“顾兄今天很厉害,赢了这口漂亮的电煮锅回来。”他微笑说道,“功臣应该被嘉奖,所以,我来洗碗。”
你犹豫地看向他。
他又道:“你手臂上有伤,碰到水或油就不好了。”
说到这里,他伸出手来:“让我看看,止血了么?”
你愣了一下,沉默地将小臂递到他手中。
他托着你的手腕仔细看了看:“好一些了。”
你:“嗯。”
在暖黄的灯光下,这幕场景如此奇异。他语气和缓冷静,就像面对的是切菜时不小心的擦伤,而不是深夜自残留下的罪证。而你竟能与他如此平和地谈论这些伤口,不曾歇斯底里。
你看了看伤疤,短短的两个小时过去,伤口已有结痂愈合的趋势。那粒神奇的雪白小药丸,竟真的与武侠小说中的灵丹差不多。
你忍了又忍,没忍住,问:“谢兄,药瓶里的药丸究竟是什么?”
他高深莫测地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你:“……”
该死,真好玩。
就连蠢蠢欲动的好奇心都那么美好。
这周过后,银行的同事们陆陆续续地归岗,新一年的工作逐渐进入正轨,你也渐渐忙碌起来。
平措找过你几次,旁敲侧击地问你谢问东最近是不是很忙。
你奇怪地说:“应该问谢总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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