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手艺(1 / 2)
('就算是菅鬼,也不可以把人家拿来涮着玩吧!!!
孟婆一阵无语,本来是想以长辈姿态教育几句「怎麽可以这样」、「七爷你怎麽教孩子的」、「菅鬼也是鬼啊」诸如此类,却是找不到立场去说,终是全数吞回了肚,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范无咎得意洋洋,炫耀似把麻布袋高高举起,一脸骄傲道:「不错吧!你也来拖着试试?可好玩了。」
光说不练是不行的,鬼差也是讲求信用的,所以范无咎举着麻布袋一步步靠近孟婆,双眸乾净清澈,不带一丝恶意。
孟婆心想,哪里好玩?他一步步往後退着走,跟范无咎手中的麻布袋保持着一定距离,不失礼貌地说道:「不、不了,你玩就好了,我看着你玩就好了。」
范无咎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笑说道:「你用不着跟我这麽客气的啦!」
我真的没有在跟你客气啊!!!孟婆想要尖叫出声。
「无咎。」随着两人一进一退的动作,不知何时站在原位的谢必安已经距离两人很远了,他扬声道:「回来,不可以勉强别人。」
范无咎真诚地不解道:「我有勉强他吗?」
有的啊!!!孟婆想要尖叫出声。
谢必安哄道:「你乖,我们还要去找冥王大人评估这些菅鬼,孟公子应当也有要事,你别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范无咎m0m0鼻子,闷闷道:「哦。」乖乖拖着麻布袋走回到谢必安身边。
见义弟回来,谢必安微微一笑,对着孟婆作揖道:「孟公子,我们就先告退了。」
范无咎还是有点依依不舍,对着孟婆挥手道:「我们下次再玩儿!」
我不要!!!孟婆想要尖叫出声。
终於结束一出闹剧,孟婆觉得心好累,抱着乾坤袋坐在忘川河畔大喘气。
想不到做神官也挺累人的啊。
喘完气,孟婆便依原路折返孟婆殿,回到那还有点令人难以启齿的……灶房。虽已无那时凌乱,恢复到最一开始的状态,可孟婆的心思依旧不禁飘荡,眼神落在那时滚落的大锅上,忽地红了耳根,随即摇头甩开了难堪的思绪。
他把沉甸甸的乾坤袋放在台面上,弯身生火,准备起灶。
却在准备解开乾坤袋的一刹那,愣住了,僵固在原地。
他是知晓了孟婆汤的因子,却未能向冥王请教熬煮孟婆汤的法子。於是又是一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最好拍晕自己。
不过事已至此,看着好不容易收集来的三要素,孟婆还是决定y着头皮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决定先做草汤。但将乾坤袋的内容物倒入锅内时,他又茫然。看着血红滚滚的忘川河水,已经十分滚烫了,他又要熬煮多久才算滚?
又思及是否要加些调味,於是打开橱柜,空无一物,正觉沮丧。又记起忘川河本就具有酸、甜、苦、辣、咸、涩、腥七味,大概也不需要他再做什麽调味了。
所以他只得拿着木勺搅动锅内的汤汤水水,也不知道自己要搅多久,乾脆拿了个盖闷上。心想着,闷上个一个时辰总该可以吧?
等待的时间漫长又无聊,他走过前堂,又来到厢房,都是只有基本的家俱,没发现什麽三百年前自己留下的有趣事物,看来找回记忆的这条路甚是漫长,就连自家里都没给自己留下什麽值得追忆的东西。最终落寞地踱步到後院,坐在草地上与石头看着天上星辰。
一轮上弦月高高挂在黑幕之中,他看着它发愣。
过了好一段时间,孟婆掐指一算,觉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拍拍身上沾染的泥土,回到灶房。
他防备着端详黑漆漆的大锅,顺了顺气,才终於下定决心开盖。
蒸气飘散,底下藏着的是乌漆嘛黑的孟婆汤,冒着一个个可怕的泡泡。孟婆不忍直视,偏头不看,一声骂被他吞回了肚。
是孟婆汤煮起来本就是黑的,还是他的手艺实属过於糟糕?自己一个时辰前倒下去的忘川河不是暗红sE的吗?
孟婆也不记得自己的手艺如何,所以他更倾向於孟婆汤本就是黑的的论述。但当他忍不住瞥了一眼,看见那可怕的产物时,还是不由得心里犯怵,这真的是给人,不,给鬼喝的吗?或者说,这能喝吗?
他忍不住盛了一勺子,凑到鼻子前嗅了嗅,感觉闻起来好像没有看起来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寻思着要不再熬一锅试试,却忽然听好像有细微的哭声从远方传来。
她说——若真有神……就请您让我忘了一切吧……
那声音来得突然,又戛然而止。孟婆心底一惊,还未思及什麽,又听忽有一男子的叫喊声。
「你别喝啊!!!!!」
这次孟婆被吓得勺都掉了,抬头一看,就见黑白无常出现在外边,正是自己的正对面,其中范无咎更是贴在窗前,手指抠着窗棂,与他隔窗相望。
他又重覆了一遍:「别喝那玩意儿,Si掉怎麽办!!!」
这次谢必安没有拦他,也在规劝着:「是啊,孟公子,别乱吃东西。你若饿了,我跟无咎可以带你去市集买。」
「……不我没有……」孟婆感觉自己跳进h河也洗不清了,嗫嚅道:「……这是孟婆汤。」
范无咎直接傻眼了:「这玩意儿是孟婆汤?!!」
谢必安也蹙眉,道:「孟公子,这……你确定吗?」
孟婆想反驳什麽,低头看了眼黑乎乎还冒着泡泡的玩意,道:「这当然是……」不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白无常是帮他发了三百年汤的恩人,没道理认不出孟婆汤的样子。范无咎就算了,就连谢必安也持怀疑态度,这让孟婆略微沮丧,看来自己的手艺的确不是太好的样子。
孟婆乾脆又拿盖子盖上,眼不看为净,向窗外两人问道:「先不说这个了,二位爷怎麽会过来我这里了?」
范无咎没头没尾地解释:「天帝那家伙滚下来了。」
孟婆当然没听懂:「什麽意思?」
「无咎,让我来说。」谢必安又娴熟地让义弟闭嘴,好好地解释道:「是这样的,仙京有位生X好动的神官,十分喜欢热闹,近日是他的生辰,便有意邀请所有神官赴宴。而今日天帝大人恰好下来找冥王大人,顺道讲了这事。」
「这样,不过这跟你们来找我……」孟婆正觉疑惑,旋即又自己意识到了,道:「因为我也是神官?」
谢必安道:「是。冥王大人让我们来找您的。」
孟婆忍不住道:「可以直接用传音喊我的啊,不用特地过来这一趟……」
范无咎直接反驳道:「还不是那YyAn怪气的怕你找不着路!也还好来了这一趟,恰好阻止你乱吃东西!」
孟婆忍不住小声嘟嚷:「我没有乱吃东西啦……」
到头来,还是跟着黑白无常回到了最一开始的冥王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冥王已经坐在御座之上,依旧是黑气缠身。瞧见人来,旋即转笑:「回来了啊。」
范无咎直接不好了:「你又YyAn怪气笑!又把我们当跑腿的耍!你要找人不能自己直接去找啊?」
冥王哈哈笑道:「嗯,不能。」
范无咎气急败坏,还想说点什麽,嘴直接被谢必安给捂住了。
「无咎,嘘,不能没礼貌。」
冥王笑着下座了,走到三人,或者说走到孟婆面前,像个没事人问道:「来的路上都听他们说了吧?」
而孟婆就算释怀,心里还有点疙瘩,没办法像冥王一般泰然自若,只能愣愣地点头。
冥王又问:「那你的意愿呢?」
孟婆不解:「我的意愿?」
冥王点头,道:「嗯。毕竟是你不熟识的神官,你若不愿赴宴也无妨,我替你回绝就是了;你若愿意赴宴,便随我一同上去。」
孟婆一阵哑然,原来还是可以回绝的啊?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了,不然他一个丢了记忆的神官上去要多尴尬、多丢人啊。正要开口,又想起先前谢必安提到过,此次是天帝下来邀请的,想来这位神官应当是来头不小,若是拒绝,岂不是让冥王难做人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欠了冥王太多人情,再也欠不起了。当即改口道:「没事,我顺道上去认识一下其他神官们,不然我就太无知了。」
冥王被孟婆的话逗笑了,道:「好。那你等会回去整顿一下,明日便随我上去吧。」
「好。」孟婆随口答应,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麽东西好整顿的。
冥王却又道:「对了,在此之前,你有没有什麽问题想要问?毕竟你刚醒来,应该还有很多不了解的事。」
或许是冥王趁他不注意时读心了,又或者冥王真的猜到了他有着满腹疑问。例如在市集见到的「冥王」究竟是谁、为什麽引渡人会想隐瞒自己见过他的事、忽然听到的nV人哭声是怎麽回事、以及关於那个吻的事。
他看向一旁的七爷八爷,谢必安已经放开范无咎,两人默契地立在一旁。顾及有旁人在,孟婆努力思索着有哪些是可以当着其他人面前问出口的事,道:「我想问……」
其他三人都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那个……孟婆汤通常都是什麽颜sE的?」
一阵默然。孟婆又想拍Si自己,这已经是自己第几次犯蠢了?
默然过後,冥王m0着下颔,沉Y道:「嗯……你觉得是什麽颜sE?」
孟婆没想到冥王会反问他,虽然不解,还是回道:「黑sE……?」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自己煮出来的就是黑sE。
冥王微微一笑,下了结论:「嗯,它从今以後就是黑sE的了。」
「……」孟婆哑然。心道:不对吧?
听到这里,旁的两人也都傻眼了,范无咎更是憋不住了,直接反驳:「不对吧!!!」
冥王没有理他宣张的正义,反而是对一旁的谢必安道:「谢必安,你弟好吵,带他下去。」
谢必安无奈,但也没有办法,只得道:「是。」随後拉过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弟弟,不断安抚:「好了,无咎,冥王大人已经说了,孟婆汤是黑sE的,你别闹腾了。」
「明明不是啊?明明不是的啊???」范无咎依旧不解,但还是被谢必安拉着走了。
待两人出了冥王殿,冥王抚掌,笑道:「好了,顾虑的人走了。」
此话一出,孟婆这下确定了,道:「你果然偷读了我的内心!」
冥王解释道:「只有在你犹豫不决时不小心读到的,再之前的我都没读。这下,你可以没顾虑地问我其他问题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顿C作是孟婆没想到的,不愧是王。於是不禁汗颜,道:「不,在这之前你还是先老实回我,孟婆汤到底是什麽颜sE的吧……」
冥王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地理所应当道:「嗯?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呀,它是黑sE的。」
「可是八爷的反应……」
冥王却打断了他:「本王从不打诳言。」
「……」
是是是,你不打诳言。孟婆已经放弃理论,接受了孟婆汤就是碗黑sEYeT的事实。
「还有那个……我想跟你道歉。」孟婆说着,不禁想起那旖旎一幕,略显窘迫,还是艰难地道:「那个,让你走不是我的本意,明明你是来帮我的,我却这样……我很後悔自己的冲动,对不起。」
像是想不到他会突然提这个,冥王明显愣住了,道:「不,是我唐突了,你当下的反应很正常。」
孟婆也是这样觉得,但也自知着自己也有不妥的地方,於是坚持道:「可是你的确是来帮我的,所以是我无礼了!」
冥王失笑道:「明明是我强吻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本就在谈论这个话题,但「强吻」一词被突然地、ch11u0地丢进对话,孟婆顿感羞愧,忍不住掩面,心道了十来遍罪过,想找地洞钻了最好。
虽然遮住了脸,但红透的耳根遮不住,被冥王尽收眼底。孟婆虽没能看见冥王此刻的表情,却听对方带着笑的声音,像是很小心地试探问道:「所以,我可以认为你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孟婆还不敢露面,捂着脸点头如捣蒜。
他没能发现,屋内的黑气淡了大半,仅剩一点在空气之中缭绕着。
「对、对了!」孟婆转移话题,道:「我今天在熬孟婆汤时,有突然听到一个nV人哭泣的声音!是七爷所说的传音吗?」
冥王双臂环x,却道:「他已经告诉你传音的事了?」
孟婆颔首,道:「嗯,刚好有聊到。我本以为身为孟婆,我不会收到人间谁的传音,可居然收到了。」
冥王认同地点头,道:「的确是很少听到的事。对方祈求了什麽?」
孟婆回忆着那听上去十分痛苦的nV声,道:「若真有神……就请您让我忘了一切吧……她是这麽说的。」
冥王沉Y一阵,道:「大概是经历了某种苦难,想要祈神忘却,最後误打误撞地传到你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担忧道:「那该怎麽办啊?」
冥王道:「一般收到凡人祈祷的声音,神官们有两种作法。第一种是放着不管,交由他自行造化;第二种是了却他的心愿。你选哪种?」
孟婆想都没想,道:「第二种。」
冥王笑道:「她的心愿可是失忆啊。」
「那至少……」孟婆不自主握紧了拳,道:「虽然不清楚我一个孟婆能做什麽,但也要帮助她啊……」
就算短暂,他可是真切地听到了,对方是多麽地悲痛yu绝。
像是不意外孟婆的选择,冥王施法,黑气集中在手掌之间,轻轻翻过便在掌心上方生出一张图纸,随後对孟婆下达指令:「手放上来,用心感受下你所听到的。」
孟婆依言照做,手在图纸上游移,最终在一处定下,道:「这里!」
是东西交界的边境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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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气缭绕室内,孟婆r0u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正带笑回望着他,Ga0得孟婆一阵无语。
於是他问道:「冥王阁下……你怎麽来了?」
与孟婆相反,冥王看上去神清气爽,道:「来接你的。」
听罢,孟婆觉得头痛,r0u了r0u太yAnx,道:「这时辰……还不到我们约定的时间吧。况且,不是应该我去冥王殿找你的吗……」
孟婆捂着头回忆,昨夜从冥王殿离开也才刚过子时,怎料,这才过几个时辰,冥王这尊大佛便主动找上门来了?
听着孟婆的疑点,冥王g起唇,再补充道:「而且生宴是在晚上,我们是定在申时出发的。」
孟婆更加无语:「那你为什麽还卯时就……」
冥王打断了他:「所以,我现在来找你,不是要去仙京的。」
不是去仙京?
孟婆不解,歪头问道:「难道我们还要去哪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冥王颔首,凭空翻出了一卷古书,旋即摊开,解释道:「此乃生Si簿,记载着凡人的命数。昨夜,就在你离开冥王殿之後,突生变异,许多yAn寿未尽之人,俱是殒了。且这些人,都是Si在同一地带。」
听到这话,孟婆完全醒了,睁大眼睛道:「怎会如此?」
冥王道:「多半是战争。自古以来,人间的战火,神官不要g涉过多较好,所以往常碰上这种情况,我都是让黑白无常去收战士们的亡灵。只是这回,我想起了你昨日提到的那则传音。」
孟婆感觉自己呼x1一滞,问道:「难道Si在同一地带是指东西交界的边境一带?」
冥王微微摇头,道:「不是,他们是Si在位於东边的黎御国。」他收起了生Si簿,旋即又在翻掌间,化出昨夜见过的那张地图,接着在图纸上b划着,道:「只是那些士兵,很可能就是从边境过去的,多半是从西北来的赤契人。」
听着冥王的话,孟婆若有所思,问道:「所以你是在怀疑,我收到的那则传音,是准备上战场前,感到害怕而祈祷的士兵吗?」孟婆越讲着,越觉得事有蹊跷,又道:「可是,我听到的明明是nV人的声音啊,难道让nV人上战场了?而且……」
冥王替他续说道:「而且求的应该是平安,而非遗忘。」
孟婆拍掌,赞道:「没错!不然就太奇怪了。除非,她不是士兵。」
冥王微微一笑,道:「再加上赤契人好战,我不觉得他们是会让nV人上战场的民族。」
孟婆m0着下颔,沉Y道:「着实古怪。不过,既然并非为士兵,代表她还有活着的可能?」
冥王点了点头,收了地图,道:「若是现在赶往边境,或许可以见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难怪冥王一大清早便来孟婆殿寻孟婆了。
「那样甚好!」孟婆跳下榻,鞋都没来得及穿,便激动道:「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即使孟婆没有站不稳,冥王还是虚扶了一把,道:「你悠着点,不急。况且,若要去人间,我们需要化相,不能用现在这样子去。」
孟婆不解,问道:「这是为何?」
冥王捡来了他的靴子,示意他穿上,甚至差点儿就要弯下身子,替他穿了。孟婆见状,不好,一把抢过就乖乖自己穿了。於是冥王笑着继续解释:「不能随意显露神迹,本相也算做一种。」
原是如此。
「那就是连脸皮都要换掉的意思吧?」孟婆弯着身子,正在把左脚套进左靴里。
只听冥王道:「是这样没错。」
孟婆穿好了鞋,起身踏了踏,旋即又开始苦恼了起来,抬起头正要说点什麽,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咽下了千言万语,怔道:「……你动作可真快啊。」
只见冥王已然化形成少年样貌,原先黑sE滚金边的帝袍,换成一身较为普通的黑衣,腰间系一红sE腰带,而本是松散地侧在右肩的发束,现已整齐地扎成乾净俐落的马尾,就连那可疑的团团黑气也都不见踪影了。整T而言,虽与冥王的本相相差不大,但眼下俨然就是个风华正茂的神气青年,而非邪魅狂狷的帝王之态。
变了形态的冥王微微一笑,道:「该你了,孟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正是孟婆先前苦恼的问题,他一脸愁闷道:「我……我不会啊,这个要怎麽变?」
这可真是太为难他这个什麽都不记得的神官了。
冥王用他那张少年的脸,无害笑道:「我帮你啊。」说罢,双手搭上了孟婆的肩膀,孟婆正疑惑着为什麽不直接告诉他变换形态的窍门就好,这样往後也更方便些,何须这般多此一举?
未及细想,冥王便松开了孟婆,道:「好了。」
「好了?这麽快?」孟婆惊呼,不仅快,他甚至没感受到自己身T有什麽变化。
冥王挑眉,像是对他这席话有什麽不满般,随即递来了一面铜镜,不容置疑地道:「你看看。」
孟婆依言接过了铜镜,当看见镜中自己的模样时,顿时无言。再低下头,果然见着了x前微微隆起的小山峰,深x1一口气,才忍住了在冥王面前就伸手试探命根子是否安然的冲动。
冥王还是那张换了脸皮的无害笑容,道:「如何?姑娘可满意?」
「……不满意。」孟婆据实以告。
冥王摆出了一副沉思表情,道:「我觉得这身白衣很好看的说……难道是不够大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这个问题!快帮我换回来!」孟婆红着脸大叫,想找地洞钻了最好。
折腾一番,冥王才愿意好好教他变化形态的方式,孟婆不禁扶额,心觉这位王有时候还真挺像小孩似的。终於他也化成另副青年的脸,身着一身素雅白衫,与在一旁的冥王相b,更是瞧出了几分书生样,纵然他完全不是。
整顿好一切,两人总算出发,只是在冥王召来一片代步的祥云时,孟婆没忍住,笑了出声。
於是冥王明知故问,佯装不解问道:「你怎麽了?」
「噗嗤,没、没事。」孟婆赶紧地收起了不礼貌的笑,只是嘴角仍抑制不住地上扬,老实交代道:「只是、只是觉得与你的形象有所差距而已,我不是故意的。」
冥王也不恼,反道:「你想要的话,我也不介意召片黑压压雷云来,像雷公一样生气地站上去。」
「噗嗤。」孟婆忍不住想像起那画面,又忍不住笑了出声。
出了永不见光的地府,这是孟婆醒来後第一次感受到太yAn的温度。接着越过大陆,穿过群山,看着周围环境从绿油油的生机盎然,逐渐变得光秃秃的危峭与坑谷,露出土地的颜sE,砂石飞扬,使孟婆有些难受地捂着口鼻,隔绝风沙的侵害。
孟婆眯起眼睛,道:「我们这是快到了吗?」
冥王倒没如此窘迫,一脸没事人一样,好像风沙不会对他造成伤害,道:「没错,前方应该就是赤契的营寨。只是,那里头大概没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脚下崎岖的地形,孟婆眉头越皱越深,道:「这一路上,怎地不见一间民房?」
冥王答道:「大概是被拆了吧。」
「拆了?怎麽会?」孟婆讶然,又问道:「那人民怎麽办?」
「逃了。」许是站到厌烦了,冥王乾脆席云而坐,坐下後还扯了扯孟婆的衣摆,示意他也坐下,孟婆拗不过,也乖乖地坐下了,抱着屈起的膝盖接着听冥王接下来的解释。
「你应该也看到了,这戈壁不仅地势恶劣、风沙弥漫,甚至还水源稀少、常年旱灾,本就不适合人类居住。加上作为边境,历年来战乱不断,为了保命,能逃的都早早南迁了;不能逃的,也都Si於这片h土之下了。」
孟婆抿了抿嘴,才道:「……那拆了又是怎麽一回事?」
总不可能都要逃命,还花时间与JiNg力去毁坏自己的家吧?更何况,「拆家」这种行为根本就不符合人之常情,就算此生都无法再回到故乡,正常人也不会真的狠下心去破坏——承载着曾经充满回忆的房舍。
果然冥王g起唇角,道:「自然不会是人民自己拆的。是被後来占据的赤契士兵拆掉的,为了获得更好的视野。」
「方便他们打战,或制订作战计划?」孟婆自然地接下去他的话。
冥王很开心的样子,笑道:「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种说不上的厌恶感,从孟婆心底窜出,他紧皱着眉,还来不及厘清,一旁的冥王却忽地站起身,对他道:「到了。」
祥云之下是赤契的军营。
在孟婆就要自己起身之前,冥王就伸出一只手到他面前,意图再明显不过,孟婆微微一笑,也伸出自己的右手叠了上去。
怎料,下一秒冥王便拉着他从祥云上一跃而下。
他在冥王怀里本能地大叫,突然间发现降落的速度没自己所想的快,抬眼撞上了冥王带笑的眼睛,才後知後觉地反应过来,冥王不会真的让他出事的。何况自己本身也是神官,本来就摔不Si的,反应却这麽大,着实丢脸。
看来为了让失忆过的自己赶紧习惯神仙生活,回头要多练练自己的胆子跟临场反应了,不然都不知道要在冥王面前丢脸几回,虽然自己好像早已渐渐习惯这种丢脸模式就是了。
最终,相拥的两人平稳落地。
孟婆抬起头,在一片蓝天白云中,他已经找不到方才是从哪朵云上跳下来的了。
不顾孟婆劝阻,冥王拉着他直入军营内部。正如冥王先前所言,这个军营早已人去楼空,曾经在这紮营的将士战兵已经异Si他乡,徒留这一个个空荡的幄帐,孟婆便也不再劝阻,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祈愿的nV子。
来到最里层的幄帐前,冥王拉开充作门帘的布幔,却是嗔道:「还是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里头的物品散落在地,杂乱无章,显然就是被洗劫过了一番。
「怎麽会……」孟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喃喃自语,却突然有什麽闪过,一个激灵,他抢先冥王进入幄帐内,在满地狼藉中快速地翻出一个上好的白玉手镯,这明显就是nV人家的玩意儿,绝不会平白出现在军营之中。
孟婆拿着那白玉手镯激动地道:「她在!她的确在这里过!」
冥王扫视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可疑之处,来到孟婆身边,道:「看来是有人抢先一步将她带离了。而且,其他贵重的物品都没被带走。」
孟婆问道:「她是目标?」
冥王无可置否,道:「看上去的确是一起掳人案。」
孟婆将白玉手镯收妥,在幄帐内来回踱步了几圈,沉Y道:「我记得你先前说过,赤契不是个会让nV人上战场的民族,而这个nV人却出现在军营这种地方。难道,她不是赤契人,而是类似於人质的存在,被囚禁在这里?」
冥王苟同,道:「而且将她带离的,应该是她的民族或国人。」
孟婆臆测道:「黎御国?」
冥王笑着夸赞道:「英雄所见略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可能是与赤契交战的黎御国了,不然与其毫无g系的人是不会被牵扯进来,赤契也没理由去挟持;而黎御国也自然会在打胜战後,冒着赤契仍有余党的风险,闯入敌方军营将人带离,从而把这里Ga0得一片狼藉。
只能说还好他们足够幸运,否则这完全是个作Si行为。
孟婆试着整理乱糟糟的思绪,抓着头发道:「所以这整件事情下来,就是黎御和赤契两方打战,赤契在此期间囚禁了黎御国的nVX,以此要胁。」
冥王接续着他的话:「而这名nVX,在囚禁时遭受了非人的对待,所以暗自期许着能够忘掉一切。」
孟婆扶额道:「……然後就Y差yAn错地传音到我这了。」
冥王微微一笑,表示认同。
孟婆深x1一口气,下了结论:「最後就是……赤契战败,她的同伴终於将她解救出来了。」
冥王耸肩,笑道:「或许吧。」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於放下,而孟婆脑中却浮现了那枚白玉手镯,像个蒂芥似地卡着他,反覆提醒着事情没有那麽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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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也不知道哪个好,就随意说了个桂花糕。
於是冥王又道:「再来盘桂花糕。」
「好咧,再来盘桂花糕,客官稍等!」店小二用他洪亮的声音说着,又P颠地跑到後台,又笑嘻嘻地跑出来迎接别的客人:「嘿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此处是黎御的颇有名气的客栈,一楼的店面充作酒馆,供人吃饭,其他楼层则是供旅客歇脚休息的房间。因与皇城有着一段距离,昨夜赤契向皇城攻去的战火并不怎麽波及此地,故能正常营业。
方才在赤契的军营搜查无果,现在就去往仙京又稍嫌过早,於是孟婆向冥王提议,何不去黎御国看看情况?冥王笑着答应,两人便来到这里了。
只是看着对座淡定品茶的冥王,孟婆想不通一件事——神仙也需要吃饭的吗?
所以他悄悄地给冥王传音道:「冥王阁下,我们为什麽要来吃茶啊?」
收到传音的冥王抬眼看他,微微一笑,回传道:「一般而言,吃茶意味着许婚。」
孟婆把刚送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冥王这又传音道:「而我们此次前来,主要是打听情报的。像这种能够一群人坐下,边吃饭边聊天的地方,最容易听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窘迫地擦乾桌面,内心一边纳闷着自己怎麽老是被冥王吓,一边给冥王传音问道:「那我们为何不直接去皇城那儿?毕竟战乱是在皇城,距离那麽远的话,恐怕会以讹传讹,有失偏颇吧。」
冥王回传解释着:「皇城附近的话气氛可能过於压抑,虽说是打了胜战,但在官威之下,民仍不敢言,倒不如这里好。」
孟婆心下了然。
而准备上菜的店小二就不这麽觉得了。他注意到了面对面传音的二人,内心不免奇怪:怎地这两人都一语不发地看着对方,莫非是吵架了?可黑衣那位客官分明笑开了花似的,白衣那位也不像有什麽怨气,又哪里像是吵架了?
小二m0了m0头,发现m0不着头绪,只得老实上菜。
「客官,久等咧,您的桂花糕!」店小二热情地上菜,又提醒道:「二位开心点,别那麽冷漠嘛,咱们店里的东西都很好吃的!」
孟婆:「……」
两人同时停下了传音,面面相觑。
被完完全全地误会了啊。
可两人的对话实在不适合放到台面上来讲,於是只好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传音继续讨论,一边瞎闲扯说:「东西还挺好吃,不知道用的什麽法子。」然後一边偷听其他桌的谈话内容。
却只听到有一桌男nV,男人羞涩地向nV伴如此说道:「我听闻姑娘芳龄十七,尚未吃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婆:「……」
怎麽做个神仙这麽累啊,孟婆心里如此想着。旋即抬头看向冥王,发现他依旧是面带微笑、一派轻松的样子,与自己成了强烈对b。
孟婆不禁叹气,好吧,看来真的感觉累的只有自己。
突然有一桌粗犷大爷们,兴许是喝高了,涨红着脸,喊道:「小二,添酒!」
「来咧!」店小二立刻抱来一坛未开封的酒,笑着给一桌爷们倒酒,随意问道:「客官,什麽事儿那麽高兴啊?」
那粗犷大爷将才刚添上的酒一饮而尽,笑道:「当然是咱们黎御终於打赢了赤契那胡人这事!这几百年的仇啊,能不高兴吗?」他乐呵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高举酒杯道:「大伙们说是不是啊!」
听到这话,孟婆立刻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有人拍桌附和道:「说的对啊!真是痛快,咱们终於赢了!」
那小二停下倒酒的动作,也笑道:「我说什麽事能开心成这样,原来是这事啊!」
提到国家大事,人群开始SaO动起来,甚至有别桌的也参与话题,道:「是啊,听说是全军覆没呢。要我说啊,那赤契就是遭了天谴!活该啊!」
「照这个形式走下去,拿下赤契王的项上人头也不是梦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指不定昨日就已经拿下了呢!」
店内气氛越涨越高,人们觥筹交错,个个拍掌叫好,那一激动地又是加菜又是添酒的,掌柜见状也乐开了花,拨着算盘记今日的营收,笑得合不拢嘴。倒是为难了店小二,一时间要给那麽多人倒酒。
却有一道冷冽的男声打断了众人高亢的情绪:「只是不知道那位远嫁赤契的公主殿下怎麽样了。」
整间店顿时安静下来。
孟婆心中纳闷:公主殿下?
孟婆望去,声音的主人是一名黑衣人,一个人坐在不起眼的位子上,他的气息也很低,若不是开口说话了,大概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默然一阵,原先开启话题的粗犷大爷敛了笑容,道:「谁管她啊?」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变得面sE凝重,好似很不待见这话,目光狠戾地投向黑衣男,男人却不为所动。
「就是,谁管她啊。你提她作甚?晦气。」有人嫌弃万分。
「要我说啊,那位公、主、殿、下,永永远远待在赤契的王g0ng,不要回来最好。」有人咬牙切齿。
「都说嫁出去的nV儿泼出去的水,何况那公主又不是你nV儿,你还替君王担心起来了?」有人嘲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儿,我听说她和亲之前,还说过什麽反正黎御迟早会败给赤契的话!都还没嫁过去呢,瞎扯什麽预言,这不没成真嘛,我看她就是条赤契来的狗!」有人八卦。
「我也听说过这事,那时候传得可厉害了,铁定不离十!」有人苟同。
人群又吵嘈起来,敌忾同仇。话语之恶毒,孟婆都有点听不下去了,却见那黑衣男只是微微一笑,神情略显苍凉,不再说话,气息又更低了。
孟婆转过头,又跟冥王面对面传音:「事情果然没那麽简单。」
冥王却没有任何表示,反而面sE难得地凝重,紧蹙着眉宇,孟婆直觉若是本相的话还会散出阵阵黑气,顿感不妙,赶紧地发了一道传音:「你怎麽了?」
只听那边又传来店小二慌张的声音:「客官抱歉!本店真的无法招待您!或者说,无法招待您身旁这位!」
孟婆又转过头,很可惜因为靠窗的位子,他没办法完全看见门口的情况,只能听见一道带笑的声音,问道:「喔?为什麽?」应当就是那位「客官」了。
「客官我看您是外地人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老年人除外,白发在我们这里视作不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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