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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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程亦安认为自己该给他一些鼓励,于是搁在胸口的手缓缓往下,最后覆在他手背之上。
柔柔软软的似水,似云,覆过他心尖,似钩子将克制的潮涌给勾了出来。
陆栩生收到信号顿时翻转过身,欺压过来。被褥空间被挤得十分狭小,周身均是他侵略般的气息,裹挟着褥子里的热浪很快烘红了她的脸。
前世那种害怕的感觉又上来了,程亦安下意识闭上了眼。
陆栩生看着她紧闭的双目,逼着自己放缓呼吸,长臂往下拖住她,最后捧着她的蝴蝶骨。
两个人离得更近。
终于贴上来了。
程亦安能感觉到那双锋利的眼咄咄逼视她。
指腹顺着她薄薄的脊背往下,勾出腰间的系带,很快腰间一空,再然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她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
程亦安捂住了脸,过了一会儿没动静了,她又忍不住悄悄漏出一条缝。
屋子里还留着一盏小琉璃灯,适应黑暗后,有微弱的光芒洒进来。
入目的是他雕琢般的鼻锋,极其锐利笔挺。
轮廓分明的下颚蜿蜒往下,是流畅的肩身,
陆栩生平日爱着深色的窄袖长袍,身形挺拔又修长,是很清隽的姿态。
而此时此刻,褪去了掩护,成熟体格撑起的线条,结实,贲张,精壮而又匀称,隐忍蓄发的力量美。
看得人口干舌燥。
只是很快,程亦安没功夫去想,因为他的刀锋已到达战场。
她羞得想蜷缩,吻落在她捂着的手背外,从面颊往下,细细密密的濡湿在脖颈耳际逡巡,程亦安这下缩得更厉害了,偏生如同被钉住的风筝,无处可逃。
陆栩生不一样了,他在试着放缓节奏,或者说试着温柔,可惜功夫还不到家,她痒的厉害,反而憋出一声笑。
陆栩生顿住,沉着眼不恁看着她,“你笑什么?”
程亦安可不敢说,抬手抚上他的脖颈,这一下忽然触到那块伤疤,指腹微麻,她当然知道这块伤疤意味着什么,想起陆栩生在白银山九死一生,想起他前世战死沙场,心隐隐被刺痛了下,
罢了,狠就狠点吧。
程亦安垂下眸认命道,
“你还是照你的来吧....”
破罐破摔。
陆栩生看着她乖巧认欺的样子,胸膛闷出一声笑。
“好,你说的。”
随着这声话落,他滚烫的气息热烈地凌迟着她的脖颈下颌,双臂不知何时被他摁住往上压在她头顶,另一只宽掌覆住她,几乎要将她碾碎,他强势依旧,又带了几分克制的温柔。
所到之处,密密麻麻的汗液炸开,想逃又忍不住想沉沦,程亦安很快软了下来,像是黏黏腻腻的一滩水任由他陷阵。
在她最无防备之时,冲破藩篱越过高山深入峡谷。
程亦安倒吸一口凉气,纤细的胳膊圈
极有耐心地研磨,程亦安又气又笑,
“你快些...”娇娇喘喘的一把嗓子,能掐出水来。
“如君所愿。”
*
程亦安当然有法子治他,清晨用膳后,便告诉陆栩生,
“我过几日要去香山寺给我娘做法事,做法事前后三日均要斋戒,要不然这段时日二爷便去前院歇着?”
陆栩生坐在她对面喝茶,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茶盖拨动,看着程亦安那张艳若桃李的脸,明显是被滋润过的花儿,不恁道,
“程亦安,你这是过河拆桥!”
刚刚快活了一场的程亦安:“......”
“咳咳咳,你到底答不答应?”她红着脸瞪过去。
', ' ')('陆栩生轻哼几声,抿了一口茶搁下,起身往外走,
“不碰你便是,搬去前院免谈。”
给岳母做法事,这事陆栩生肯定得配合。
待陆栩生一走,李嬷嬷带着人进来收拾桌案,程亦安坐在罗汉床望着她,李嬷嬷便知她有话要说,待小丫头出去后,难为情地唤了一句,“姑娘....”
程亦安让她坐,李嬷嬷不敢,交着手立在她身侧,
“我与祖母的事您知道了?”
昨日之事,她不信老太太不会遣人来知会李嬷嬷,
李嬷嬷涩声回,“是。”
程亦安颔首,“嬷嬷,您是我的乳娘,一路将我养大,我对您感恩戴德,只是我这儿也绝不准许有人背叛我,嬷嬷自个儿想吧,往后是照旧事事以祖母为尊,还是跟着我,您决断。”
李嬷嬷昨夜收到老太太的消息,一宿没合眼。
继续帮着老太太看着程亦安,程亦安必定不会听之任之,而程亦安呢,无父无母,是她照料长大的,早就生了感情,二来,程亦安如今是国公府世子夫人,未来的掌家主母,跟着她更有前途,是以一夜辗转反侧,她打定主意,“老奴已想好,往后事事听姑娘调派。”
程亦安熟知祖母习性,用人三分信任,七分手段,遂问她,“祖母可握着您的把柄?”
李嬷嬷苦笑,“倒没别的,就是我女儿女婿在老太太嫁妆铺子上当差。”
程亦安明白了,
“此事我心中有数,祖母那边您先应付着,不急着撕破脸面。”
李嬷嬷松了一口气。
李嬷嬷到底能不能用,还要再斟酌,但眼下还有用得着她的时候。
“那现在,嬷嬷可以告诉我,我母亲嫁妆何在了?”
李嬷嬷知道这是投名状,不说实情不成。
遂凑过来,一五一十告诉她,
“先夫人的嫁妆先是贴补了一部分家用,余下的在她故去后,被老太太收在院子里,程家每一位新妇的嫁妆单子都在戒律院存了一份,老太太没有动,一心替您收着,里头的金银首饰家居摆件都添在您的嫁妆单子里,就是一间铺子和压箱底的两千两银票被二老爷输了。”
程
程明昱见她,做出过许多荒唐事,这其中包括为难程家的子侄女眷。
所以程亦安并非是第一个被“请”去长公主府的程家人。
但今日长公主掳了她,实打实震惊整座京城。
就连素日纵着公主胡闹的府中长史也生了忌惮之意,忙劝道,“殿下,她可是陆栩生的妻子,陆栩生此人,惹不得。”
长公主殿下雍容坐在鸾车,枕着一件虎皮褥子,回想方才那一眼,有一种似曾相识的赏心悦目,修长的护甲懒懒拖着雪腮,不在意道,
“惹不得也惹了,就因为她是陆栩生的妻子,才有分量。”
陆府这边人仰马翻,人是在大夫人手里出的事,大夫人急得直掉眼泪。
“要不,我这就带人去长公主府要人。”
二夫人这个时候就显出她的担当,没有趁机数落大夫人,倒是比谁都镇定,她摇头道,“不必,长公主要逼出程明昱,咱们陆家去再多人都没用。”思忖片刻,二夫人吩咐身侧嬷嬷,“快去取我的品阶衣妆来,我要进宫见皇后。”
唯一的法子便是让圣上出面,逼着长公主放人。
长公主是先帝和今上唯一的妹妹,整个大晋唯一的公主,座下封邑甚广,府邸亲兵一千,帐下门生来来往往,在朝中极有影响力,除了皇帝她谁的面子都不给,甚至偶尔疯起来时皇帝也奈何不了她。
如兰和如惠被关在倒座房,程亦安则被带来了长公主的暖厅,说是暖厅实则便是在花厅四周垂下卷帘,掩上格栅,搁上两座炭盆。
暖厅正中有一条长长的紫檀雕花大案,上头摆着一硕大的云龙戏水端砚,各式各样精致贵重的湖笔列了整整一排,每一物无不奢华靡丽。
长公主爱作画,回府径直在大案后坐下,着人摊开绢帛,摆上颜料,开始落笔。
程亦安就跪坐在她对面的小几,静静看着这位疯名在外的长公主。
长公主此人霸道嚣张,喜怒无常,她膝下无子,孤身一人,无所忌惮,偏又手握权势,没有什么事做不出来,陆栩生不在京城,除非程明昱出面,否则没法收场。
堂伯父会来吗?
程亦安不认为自己有那个分量,更重要的是,一旦今日俯首,保不准明日长公主故技重施,于程家女而言,便是无尽的灾难。
所以,程亦安要自救。
想起前世这位长公主的种种做派,她很快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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