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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自己了?”
“骂了你, ”鹤丸国永移开目光, 绕过李清河停到门口。障门敞开着, 能从较为昏暗的屋内清晰看到对面后殿付丧神们忙前忙后的景象。
“你就能停下吗?”
显然不能。
“所以……”李清河的视野中,鹤丸国永的侧脸对向她,门外的阳光洒在他另半张脸上,光暗在他的鼻梁到唇间过渡交织,高处愈亮,低陷越暗,这个贯穿她整个生命线也被她所延续的神明此刻如同一座雕塑,“为何要骂你?
“不是第一次了。”他语气平淡,“明明我就能保护你,你却从来不听我的。你大概永远都不会听我的话的。没关系,你随便做,我会保护你的。”
从未有过的表情,罕见的平和,听不出责备,甚至像是自责,反倒让李清河说不出话来。
“这一点我早就有觉悟了。”鹤丸国永似乎是叹了口气,从僵硬的雕塑软化回李清河熟悉的黑漆漆,“你总是想做舍尽一切的英雄,即使你还无法承受做英雄的后果。”
“准备永远都做不完。”李清河笑了笑,“直到事情真正发生了,人才能想出最全面的准备吧?像变成神明这种事……”
她微微垂了眼,角度的变化,使本来平淡的笑容看起来多了些惆怅和阴霾。
“……谁都不可能做好准备吧?”
“你说什么?”狮子王闻声转头,对笑面青江一歪头,“什么准备?”
“我说这个啊。”异色瞳的斩鬼之刀无奈地指了指正在慷慨激昂说话,主要表达忠心顺便阵前鼓舞的压切长谷部,“长谷部君的热情都快烫死我了……这种事怎么准备啊,又不是一回生二回熟——”
热情烫死什么的……一旁的堀川眼神复杂,他甚至有点敬佩这个人了。
到了这种时候,笑面青江先生还有心情说有颜色的玩笑吗?
“笑面青江!”敏锐的打刀一下就看过来了,那双紫色眼睛一瞪,向小声吐槽的笑面青江“噌噌”发射刀子,“你有什么异议吗!?此诚危急存亡之时!稍有不慎行将差错就是粉身碎骨!正因如此!我们才应该格外恪尽职守!主公需要我们!还有……”
又哇啦哇啦讲了一堆。
“我说……”笑面青江的背都恹恹地塌了下去,“长谷部君……”
“还不够!”压切长谷部握拳,“拿出气势来啊!抬头挺胸收腹直背垂手并腿!”
笑面青江:……
付丧神们:……
明石国行:“啊……有种被太阳暴晒好几个小时的感觉。”
髭切:“我懂,年轻人就是小太阳……突然有种想射日的冲动呢……”
一期:“髭切殿下,请冷静。”
压切长谷部:“气势呢!这样怎么能赢!都给我拿出觉悟来啊!!!”
“长谷部殿下,”站在旁边的一期一振笑得有点勉强,他伸手轻拽完全陷入热血的付丧神的衣袖,低声劝道:“只是去参加审神集会,还没到要战斗的事态呢……如果太有气势的话,是不是容易打草惊蛇呢?”
沸腾起来的主命长谷部完全没想到这一点,直接僵立当场。
“……哎、哎?是、是这样吗?”
“哎?”看着茫然的压切长谷部,一期一振也愣了。
……这人竟然完全没考虑过吗?
“长谷部君。”笑面青江叹了口气,“放松,别这么慌张。”
没想到连一向对主公相关的事情非常敏感且沉稳的压切长谷部都浑浑噩噩的。这振以斩杀鬼魂而闻名遐迩的刀脸上表情散漫,思维却无比清醒冷静。他想,大概很多同僚都是这种状态吧。
毕竟自己的降生竟然很可能是个谎言,一直憎恶的人可能只是身不由己,以往坚信的事实其实是惊天阴谋,换了谁短时间内都不能接受。所以压切长谷部才一反常态的激动。
那只被头发遮盖住的红色竖瞳微微一沉。
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说实话,准备是永远做不完的。”笑面青江抱着手臂随意站立,吊儿郎当的样子毫无正形可言,说的话却比谁都认真。
“无论是气势,力量,刺探,情报,计划,在时间为限制条件的现在,都不可能做更多了。”他毫不留情地泼下冷水,“反反复复做心理建设也没用。”
“喂,笑面青江你——”压切长谷部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各位,论文韬还是武略,我们都比不上大人。大人做不到的,我们短时间内也很难做到。仅凭我们,完全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笑面青江没有给压切长谷部开口的机会,自顾自说:“都是因为大人,我们才有了知道真相的可能。
“无论是成功摧毁虚假,还是失败回归虚无,都能让我们脱离道具这一身份,践行我们的骄傲与信条,变成符合其名的刀剑。在历史中我们将不会是庞大数字里无所谓的一个,而是真实存在过的生命。能坚持到现在,我们已经赢了。
“但是大人不一样。”笑面青江说。
“她一旦输了,就是真的输了。”
必须要保护好李清河。
他承诺过。
“我们不仅是为自己而战,请牢记这一点。”笑面青江最后说:“害怕也好迷茫也好憎恨也好,不要被一时的情绪屏蔽理智,做出会后悔的决定。”
“怎么了?”
李清河一来到前院就感受到了凝重的气氛,她有些诧异,询问地看向一期一振却得到一个垂头逃避的表情,“怎么都这副样子?”
“大人……”踌蹰的人中,竟然是怯怯懦懦的五虎退第一个开口问:“您恨吗?”
不只是五虎退,很多付丧神都在想。
这个人,难道不憎恨的吗?
笑面青江的话把所有之前忽略了的事情翻到了明面。他们突然意识到,走在最前方的人其实比谁都有权憎恶这一切,时之政府,审神计划,甚至憎恨他们也是理所应当。
即使她是个温柔宽容的人,即使她在这里创造了割舍不下的东西,这些也不能作为原谅的理由。
李清河一怔,下意识紧了紧左臂,紧绷感传递至手腕便石沉大海。
“现在才发现?”走在她身后的鹤丸国永忍不住讽刺地笑了,“比起你们这些自怨自艾的小傻瓜来说,她才是失去最多的那个好吗?”
“鹤丸。”李清河扬手制止像只刺猬一样的男人说出更多。
“不要怀疑自己,我并不恨你们。你们已经是我的部下,我的同伴,我的家人了。为了守护我们共同的未来,我很乐意战斗。”她低头对庭院里的所有付丧神说。
“至于另外的……恨。
“并且是非常恨。”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没有一丁点她所说的深沉的憎恶。
“我的师傅曾经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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