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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声,车子急速冲了过来。

可是秦骥的速度更快。

下一秒,他已经抛下许巷,冲了过来。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慢,秦骥惨白的脸色,颤抖的手指,还有被雨淋湿的发梢都变得异常清晰。

他猛地扑向夏泽笙,用尽全力把他抱在了怀里。

“砰!”

车子撞击的声音在夜晚的街道上异常响亮。

周围的嘈杂声都消失了。

一阵天晕地旋,夏泽笙被秦骥拥抱着滚到了不知道哪里,眩晕让他差点吐出来。浑身都因为恐惧在颤抖发软,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可是秦骥还是紧紧抱着他。

没有松手。

童鼎的车子在撞击后失控,最终停在了路中间。

他跌跌撞撞地爬下来,酒终于完全醒了,惊惶失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一边往人群外面挤一边慌乱地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有意义的!”

有路人喊了一句:“就这个人,故意撞车的!肇事司机!别让他跑了!”

人们一拥而上,把他压在了下面。

周围的人群开始聚集,有人拨打了急救电话,有人试图上前帮忙。

*

世界被隔绝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夏泽笙眼前只有秦骥,只看得到秦骥。

“秦骥……”他用尽力气从嗓子里挤出呼唤。

可是秦骥眼睛紧闭,毫无反应。

夏泽笙抬起软弱无力的手,推了推秦骥,秦骥没有动。

血液正从他头发里缓缓渗透出来,落在自己的脸颊上。

心脏被紧紧揪住,恐惧压迫着肺,挤出最后一丝空气,让他像是要被溺死。夏泽笙大口呼吸着,依旧感觉自己快窒息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只能死死地拥抱秦骥,好像这样就能把他护在自己的怀里,谁也不能把秦骥带走。

“你醒醒。”

夏泽笙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滴落在秦骥的脸上。

“你别离开我。”他哀求。

*

秦骥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多年未曾梦见的场景。

他还是那个站在马路边等待母亲的十二岁孩子,而记忆中年轻又温柔的母亲正站在街道的那头,看着他微笑。

“妈……”秦骥愣愣地开口,“妈妈。”

臧姚抬起脚步,想要穿过人行横道。

“不要!”年少的秦骥焦急地大喊,“有危险,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如此恐惧,害怕之前那一幕再次上演,连忙捂住眼睛,哽咽着说:“别来……”

可是下一秒,刹车声没有响起,没有人群的尖叫。

街道上静悄悄的。

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顶,揉了揉他的短发。

“别怕,你看,我没有事。”臧姚温和的声音传来,“你看看路上,没有车,也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们。”

年少的秦骥放下手,看到母亲穿过了马路,站在自己面前,周围静悄悄的。

那辆失控的大巴车没有出现。

母亲穿过了马路。

意识到这一点,热泪一下子涌出,打湿了衣襟。

“……对不起。”秦骥哽咽着结结巴巴说,“对不起。”

臧姚笑着看他,眼睛里也含着泪。

“宝贝,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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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应该,不应该那么任性。”秦骥泣不成声,“我不应该要求你一定要在我生日这天……带我走。”

“所以这就是你这些年来一直独来独往的原因吗?”

年少的秦骥点点头。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应该对我的死负责。唯独你……没有错。”臧姚拥抱了他,很用力地拥抱。

秦骥听见了母亲有力的心跳。

“而你,我的宝贝,应该放下过去,勇敢地去爱。”

臧姚松开了他。

秦骥怔怔地问她:“为什么?”

不知道何时起了风,她的发丝被风吹散,带着点点晶莹的光点。

很美好。

她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因为,人生太漫长,两个人一起走的话,就不会太害怕。”

*

秦骥醒来的时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脖子打了固定器,胳膊打了石膏。

窗外已经放晴了。

连续下了十几日的阴雨,终于消散。

露出了蔚蓝的天空。

床头柜上放着那只来自母亲的8800。

只是如今它面目全非,散成了好多碎片,被依次摆放在那里,像是有人曾经试图努力复原,却没有成功。

再远一些的那张看护床上,躺着熟睡的夏泽笙。

夏泽笙这个人平时挺在乎外表的,就算是在秦公馆最消极的那段时间,也要把自己打扮得像是随时要去拿奖。

这会躺在那里,衬衫皱巴巴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脸颊上还带着车祸留下的擦伤,连胡茬都出来不少,眼底有着黑眼圈,显得异常憔悴。

可是秦骥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舍不得挪开眼睛。

以前他也无数次这么打量过夏泽笙。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

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就这么看着夏泽笙,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太阳都换了一个角度,一缕阳光调皮的钻进来,落在夏泽笙脸颊上,终于吵醒了熟睡的夏泽笙。

秦骥没有像往常那样,在夏泽笙发现前匆匆挪开眼。

他还看着夏泽笙,目不转睛。

夏泽笙的眼皮微微颤动,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意识还有些模糊,但在看清楚秦骥清醒的状态后,眼中立刻充满了惊喜。

“秦骥,你醒了!”夏泽笙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他迅速起身过来查看秦骥的各种状态。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叫医生。”

“等一下。”

秦骥看着他。

“嗯?”

“夏夏,你能不能离我更近一些?”秦骥问他。

夏泽笙在床沿上。

“能不能再近一些?”秦骥又问。

夏泽笙于是弯下腰,与他四目相对,有些担忧地看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秦骥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很想吻你。”他低声道。

夏泽笙愣住了。

“但是我……”秦骥晃了晃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你得再近一些才可以。”

这一次,夏泽笙听话地把额头抵在了秦骥的额头上,他蹭了蹭秦骥的额头。

秦骥轻轻吻了夏泽笙的嘴唇一下。

下一刻,湿润的液体就滴落在了秦骥的眉心。

夏泽笙落了泪,狼狈地哭着,像个孩子。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他沙哑地说。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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