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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菠萝派嘛?”
“有一半的原因!”唐诏嘴硬一秒,怂了,“好吧我承认,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菠萝派……”
“我再给你做。”
“那说好,可不许耍赖!”
言笑拿他没办法:“不会的,说到做到。”
希望如此。
——在他转身的那刻,唐诏用嘴型做出这四个字。
同为‘焰火’出身,他们之间太明白彼此的意思;而恰恰因为太过明白,谁都不敢开口详说。
唐诏连试探都做得小心翼翼:
“你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救了小安,又要杀掉她?”
“安娜医生也在你的算计之内么?”
“红玛瑙号上,凌风究竟与你交易了什么?”
言笑的回答只有三缄其口,半点没有透露:“抱歉,我不能说。”
他的沉默或许会割裂他与唐诏的情谊,但此时此刻,唯有沉默,才能确保唐诏的安全。
……
紫微星,总部大厦六楼。
由于常年不通自然风,六楼大厅挥之不去冲撞力极强的紫夜檀香。稍微在中间站一会儿,香气便会钻进衣服的每一处角落,随身携带出门;偶尔混上先生身上换过的香薰,还是一股子木质香,多多少少会掩盖变味。
内室传出无法忽视的破碎呻|吟。
像是床上予夺,但十分惨烈。
言笑回来述职的时候,撞上的就是这一场。
里面是熟人声音,多少还是连累了人,言笑站在大厅,思绪万千。
许久,叫喊声逐渐沙哑,这期间多少道具轮过一遭不能细数,许是先生累了倦了厌了,那股子玩心散干净,才终于肯放过人。
然后是稀稀缕缕的水声,和少许闷哼。言笑心头松口气,基本上到了可以洗澡的环节,基本上代表先生不会再折腾什么了。
同样,这环节下先生亦相当温柔,与刚才施虐的恶魔判若两人,高超的心里技巧轻而易举能安抚脆弱的心理屏障,令人极度依赖和感激。
先生比老板更擅长人心把控。
“唰——”
木质香更盛。
黑棋简单穿着宽松的T恤和休闲裤,外披件薄外套——是先生衣柜里的那款,挡风效果很好,适合夜里行走。
清洗过后最忌着凉,先生十分细节,将黑棋的短发吹得极干,甚至有些毛草;还为其准备了双毛茸茸的保暖拖鞋,除了走路不太自然之外,还真会令人以为黑棋只是来述职。
毫无落魄可言。
先生从不叫卫兵在他人面前难堪,许许多多作践手段仅保留在那扇屏风之后。
——以身作则,这几乎算是‘焰火’通用的……美德吧,也许。包括教官教导卫兵的时候也不许他们轻贱伴侣、甚至是沦为教具的弃子,
好比今天,即使他没有来,先生也会将黑棋照顾好再送回。
就是玩的范围可能会扩展到一整个大厅。
“黑棋的耐受性很高,你大可不必担心他。”温温和和的语气回响,转神,先生已经坐在沙发上,满身水汽,半敞开的衣衫间,露出隐隐约约、十分精壮的身躯。
当然,与语气相应的,是同样饱含慈爱的眼神,在那种目光里,总会让他产生有一种错觉:无论他做下多么大的错事,都会被轻松原谅。
“先生。”
“我记得你并无任务需要述职。”
“是,”言笑低下头,道,“卡莱薇拉实验体出错是我心软一时,与棋子无关。”
“你不必替他们求情顶罪。”先生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语调无波无澜,“我理解你的人之常情,况且也没有影响到后续实验的进行,我没怪你。”
“惩罚黑棋是另有原因,他自己罪有应得。”见人疑惑,先生解释道,“惩罚过了,也算是过去了,你若有时间可以去探望。短时间内,别给他们安排外出任务。”
“是。”
静了会儿,先生又开口问道:“荒星上可有或缺?”
“……并无。”言笑心思转了八百个圈儿,拿不准先生想法,顺着话道。
先生笑道:“我听少慈说,那孩子磨了封琉许久,要求人家开跃迁通道给他寄许多主星系的甜品,还有很多小零食。啧,基本都是吃的。”
言笑点头:“唐诏对麦麦乐的菠萝派情有独钟。”
“也是封琉惯着他。”
言笑没应话。
先生阖眼,半响,轻飘飘地说了句:“去领罚吧。”
言笑等的就是这句,闻言心安不少。虽然这么说好像不太地道,但确实可能因为先生亲手罚了黑棋,今晚没兴趣再折腾他,叫他也能好过些。
教官们翻来覆去无非那几个罚人的手段,与先生可比不了。
因祸得福。
……
卡莱薇拉,深夜。
唐诏难得失眠,没任何原因。
言笑离开将近一个月,半点回音都没有。这期间他去过供给站,安娜医生的诊所仍挂着“有事离开”的木牌,周围丝毫不见活动痕迹。
换过一罐蜂蜜,唐诏直接闭门不出。
冰箱里的便当还有许许多多,他作息异常不规律,仅消耗一小部分。
索性如何生不出困意,唐诏又爬上天台,捧着杯热水,沐浴夜色凝视。
护卫四历经战火,外观上遭到破坏,不太容易捕捉和反射恒星的光亮;罗拉星倒是光彩熠熠,衬在紫微星右下角,宛如忠诚的骑士。
唐诏叹口气,摸取项链的手又紧下几分。
三天前,封琉传给过他一张图片。背景极暗,像是A区的地下室,墙体暗红氤氲,像极了当年绞木机之刑的画面。
正中央的刑架上挂着位长发少年,体无完肤,悬吊着的双脚下滴答不停,粗长的管子从锁骨之下大片焰火纹样的图案下插入,源源不断地供给维系生命体征的药液。
直白的威胁:老板在试探他的软肋。
夜风凉凉,视线之内皆是荒凉,心境斗转变迁,如此情此景。
“叮咚。”
通讯端骤闪。
【过影虚舟】:事成
唐诏无奈笑笑。
【我有一贝壳】:你怎么又换名字?这次取自何意?
【过影虚舟】:今古兴亡真过影,乾坤俯仰一虚舟。
唐诏兀自琢磨半天,终于从记忆深处翻出陈旧的诗篇,摇摇头。
【我有一贝壳】:封琉不风流。
【我有一贝壳】:我还是觉得你原来那个‘疆釉’更贴切些。
【过影虚舟】:老板说先生说难听
唐诏:???
这还要秀?!
第四十一章 你们之间的感情真乱
夜初那点子情愫被好友这骚操作散个干净,唐诏关掉通讯端,愈发觉得老板就是在整蛊他,明知言笑不在卡莱薇拉,故意讽刺他孤家寡人。
怪自己嘴贱非得问,人家封琉想换什么就换什么呗!
唉,真是的。
唐诏咕咚口水,放下杯子后手指恋恋不舍地在上面摩梭。还是很担心,封琉只说了事成,却没说言笑是否脱离危险……好在暂时解除了老板对此事的怀疑,至少今天即将过去,一切安全。
又过了将近半月,终于等来了期待已久的门铃声——
“你有权限,直接进来就好呀。”唐诏笑着招呼他,仿佛妻子等待归家的丈夫,仿佛他们没有分别。
午后阳光刚好,暖暖倾泻而下,无波无澜。
映衬下言笑唇色淡淡,脸色有些发白,破碎感十足。他今天穿着一身长袖高领薄毛衣,将自己紧紧裹在其间,不露分毫。
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飘荡在二人之间。玄关不是寒暄的好地方,唐诏轻轻拉住他的手,将人领进屋。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言笑忙站起身,低声道:“我来就好。”
“安啦。”唐诏轻按他的肩头,说是按,其实只搭过一下就放开,道,“旅途颠簸,先去泡个澡解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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