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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郁青珩紧紧咬着唇,面色越来越红润,向怀景适时地松开了他。

他可不是个禽兽,非要在这种时刻对郁青珩做点什么,只是一直疏远着不是那么回事,总得找个时机突破,然后循序渐进地恢复往常相处的亲密距离。

向怀景笑道:“我就是想帮你洗个澡,再洗个头。”

头发可以去发廊洗,但身体么……郁青珩无法接受找搓澡大叔帮忙。

前几天郁青珩手腕上的伤口没好,两人关系又比较紧张,所以身体清洁这种事情,郁青珩一直都是自己来的。

因为单只手操作,一直都有些费劲,向怀景怕他磕到碰到,会在这种时候悄悄走到他门口,提着心等他洗好出来。

那里面的浴缸也早就清洗过,没了骇人的血迹。

可想到郁青珩要进去,向怀景就忍不住紧张,说起来,他倒是比郁青珩这个当事人本身,对浴缸的阴影都要深。

当然这个要求被郁青珩严词拒绝了。

“我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自己也可以。”郁青珩永远都很温柔贴心,即使在拒绝人的时候,“如果你今天很清闲的话,不如去庙里拜拜,请个平安符,顺便散散心。”

向怀景:“……对哦,突然想起来,你最近有点封建迷信。”

郁青珩说:“不是封建迷信,只是怀抱着美好希冀,对未来的一种向往。”

向怀景:“我还是觉得帮你洗澡比较有乐趣。”

两人四目相对,向怀景眼中的跃跃欲试已经跃到了捏手指的地步,郁青珩深吸一口气,转身就走,向怀景笑着加快脚步跟着他。

“我自己真的可以,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已经没有问题了,小景,你太善良了,这样不太好,你应该多考虑自己。”郁青珩强调道。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但关键在于,我想你了。”

郁青珩微微愣住。

最近向怀景一直没空去打理头发,刘海已经长到了刺眼的位置,他一下又一下地拨开,眼含希望地看向郁青珩:“明明在一个屋檐下,却像陌生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郁青珩登时内疚:“抱歉,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直都做不好,一直都在让你痛苦……”

向怀景继续说:“所以你得补偿我。”

郁青珩自然是认可的:“你说,只要我能做的都会为你做。”

向怀景:“我要你抱着我看电视,像以前一样。”

明明是很容易就能达到的要求,对现在的郁青珩来说,却相当困难。

他沉默片刻,说道:“你应当离开我,你明明已经很厌恶我了。”

向怀景苦笑:“那不是厌恶,那是愤怒!你分不清也没事,反正听我的就对了。”

郁青珩缓慢但坚定地摇头:“我不想继续伤害你,你留在我身边,只会为我受委屈。”

真不知是该夸还是该骂,他体贴的点总有些不合时宜,向怀景都被他给气笑了:“你别逼我!”

郁青珩握紧双拳:“痛苦是一时的,你只要忍过这一段时间,就能收获更广阔的天空与更开朗的心境。”

“文艺青年都跟你一样吗,我也玩摄影,我怎么没这么多愁绪?”向怀景忍不住骂了一句,“就问你一句,抱不抱我?”

郁青珩摇头。

向怀景冷笑:“行,那我就要强行把你抱住,你会挣扎,我也会更加用力,然后我们肢体纠缠,期间说不定要磕磕碰碰让我受伤——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郁青珩:“……”

向怀景:“现在改主意了吗?”

郁青珩:“……”

向怀景已经很有把握了,轻松地靠近他:“如果你还是感到纠结,没关系,我反过来抱你也是一样的。”

可就在他指尖碰上郁青珩的那一刻,郁青珩的面色猛地变白,他受惊似地看了眼向怀景,急急退后了几步。

“你说的对。”郁青珩的声音发飘,像落进水里的一片叶子,顺着水流荡荡漾漾流向远方,“我总是会让你受伤。”

向怀景:“?”这提取的重点不太对吧。

那一刻向怀景下意识感到了不对劲,伸手就去拉郁青珩。

郁青珩反被他这动作刺激的更紧张了,转身就跑。

他腿长又跑得出其不意,向怀景就慢了一步,追着他冲进了厨房。

在他马上就要拉住郁青珩的前一秒,高马尾已然因激烈动作而松散的男人握着刀子转过了身。

“别碰我!”郁青珩唇瓣颤抖着,将刀子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白皙柔嫩被冰冷抵住了,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流泻无数鲜红。

向怀景傻眼了。

“请你离开。”郁青珩看起来坚定的像块石头。

倘若那刀子对准的不是他自己,倘若他的眼神没有那么痛苦,倘若他不是郁青珩……向怀景都会离开。

向怀景咬着牙,举手安抚:“你先把刀子放下。”

郁青珩铁了心了:“你出去!”

他轻轻一动,刀子果然在脖子上抹出了一丝血痕,这一下可把向怀景吓了个够呛,不敢再在这里逼迫他。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我不碰你,你冷静一下。”

向怀景赶紧退出厨房,眼睛却一直在盯着郁青珩看,两人现在互相别着劲儿,端看谁比较狠心。

现在郁青珩手里有刀,向怀景只能退让,他心底也升起了一丝冰冷的怒意,走进玄关,眸光一闪,把大门重重地开合一次,然后躲进公卫。

片刻后,郁青珩从厨房走出来,他早已经丢掉了刀子,痛苦不堪地坐到了沙发上。

用手紧紧捂着脸,不停地抽吸凉丝丝的空气,仿佛只有这样,才不至于窒息。

大脑里混沌一片,正确与错误已经分不清界限,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好,是不是让小景伤心了,他想自己可能就要死在这一刻,因为心碎或者别的什么原因。

可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猛然将他从这崩溃的瞬间提拉了出来。

郁青珩做梦一样看着他。

向怀景沉着一张脸,拉起他的两只手,用皮带紧紧捆住。

看着他这般生气,郁青珩越发惶然,竟然完全无法反抗了。

向怀景把他拖进了自己的房间,推到床上,长发散落像过盛糜烂的花,这时候郁青珩才如梦初醒般试图挣扎。

“别动!”向怀景压到他身上,单纯地抱着,“除非你想把我气出病来。”

这怎么可能!郁青珩被拿捏住,瞬间老实下来,他轻喘着,声音发涩,试图垂死挣扎:“我很担心你。”

“我也很担心你。”向怀景把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问,“你快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小景,你不要再爱我了。”郁青珩也怕,也懊恼自己,“说到底,你只是被我牵累,如果没有我,你根本不会做这些危险的事情。”

“放屁!没有如果,一切已经发生了!”

向怀景张嘴在他身上咬了一口:“既然不想伤害我就乖乖听话!”

“我……”

“闭嘴,不然我就亲你。”

郁青珩只好咬咬唇,闭上嘴,做一个乖巧的大玩偶。

向怀景全身依偎在他怀里,也张开手臂拥抱着郁青珩,他说:“珩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向怀景冷硬下声音,让他明白自己的认真:“我说过,我会带着对你的求而不得痛苦一辈子,永远也得不到幸福与安宁。你觉得我心理很健康,不会走到这一步?那你也太高估正常人了,再正常的人都有崩溃的时刻,我是认真的!”

他听着他的心跳,他感受着他激烈的吐息。

像被冰雪冻伤了,那些话说出口的时候,带着郁青珩胸腔里的血腥味儿,:“我以为时间会安抚一切,你会慢慢忘了我……刚才是我不好,仗着你关心我,就这样恐吓你,太卑鄙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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