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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病既然不能根治,他不想拿这些无用功来麻痹理智,至于原因,就当是药太苦了吧……

苦,不想吃。

“等等!”

赵霖想去拉住转身离开的人,却被那人冰冷的眼神劝退。

空洞淡然的双眸,没有希望亦没有曙光,结了一层剥离不开的寒霜。

赵霖的心咯噔了一下,还是将药名写在了空白纸上,递了过去。“药店也可以买到,拿着吧孩子,你就当是我作为医生,给你微不足道的关心。”

麻木到四肢僵硬的人接过,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是要道歉还是道谢呢……他想不出来。

医院的科室内多的是形形色色的患者,他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得到生的救赎,只有那一抹落寞瘦小的身影,放弃了所有希望。

又或者说,并没有希望。

拿在手上的诊断报告已经皱成一团废纸,汹涌的滚烫糊了视线,羽辰笙已经看不清眼前的建筑物,他的世界里,全是没有色彩满是尘埃的铜墙铁壁。

唯独这一次,他再也找不到出口了……

第75章 我只是维护我老婆

路辞铭紧绷的神经在池沐泽开门的那一瞬间得到松懈。

他脸上染了不少的淤青,从嘴角渗出的血迹也是清晰可见。

“少爷……”

出于担心,巩豫想上前查看伤势,那只伸出的手,却被池沐泽轻轻挪开。

“巩叔我没事,先把里面那个人送到医院,我可不想他这么轻易就死了。”

话语刚落,门口的黑衣大汉,就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抬了出来,房间里乱成一团,到处都是断了的桌椅,还有散落的文件。

路辞铭是见过世面的人,社会上那些黑帮的案子,他没少涉及,可面对如今许林寻的惨状,他还是害怕了。

那人身上近乎没有一块好地方,皮下的斑驳渗了出来,冒着点状的红丝,拳拳到肉,寸寸刺目。左手应该是骨折了,扭曲的垂在空中,用血肉模糊这个词来形容,都不为过。

被池沐泽眼里凌厉的寒光,淡漠的扫身上,路辞铭不由得哆嗦了几下。

“路律师,接下来的案件流程就麻烦您了。”

“……”

“人是一时半会醒不了的,您跟巩叔去医院守着吧,至于酬劳问题,只要开个价,多少钱我都同意。”

“我……”

池沐泽看得出他的顾虑,伸手擦去嘴角血渍的动作,像是宣告捕猎者的胜利。“放心,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会承担所有的后果。”

路辞铭想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绝,抛开池沐泽强硬的手段不说,其实这就是他本职工作。

“好,电话联系。”

哎,看来置身这趟浑水后,便永远脱不开身了。

路辞铭捡起地上的协议,跟着那群人相继离开。

看着还停留在自己身旁的巩豫,池沐泽给他递过去一根烟。

“都走了,说吧。”

巩豫接过,揉搓在手心里,那双眼里恢复了,只对池沐泽独有的和蔼。“少爷,老池总来了电话,是询问那笔资金流动的走向,毕竟五百万,也是个不小数目。”

巩豫口中的老池总,是池沐泽的父亲池维炀,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可除了流淌在骨子里相同的血脉,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感情。

六年前被他撕毁所有草稿图的场面,仿佛还历历在目,池沐泽释怀的笑笑,续上一根烟后点了火,吐出的雾气缭绕眼前,一时间,巩豫已经看不清他脸上所有的情绪。

“你如实回答就行,他不是一直想让我成家立业吗?我是在维护我的老婆,我又没有错。”

“一切听从您的意思。”

“辛苦了,巩叔。”

“这是我应该做的,池少爷。”柔声细语的一句关怀就能让上了年纪的老爷子顿感欣慰,仿佛这些天所有的疲劳都烟消云散。自从这个小少爷心里有了喜欢的人后,说出来的话又恢复了十年前的人情味。“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变动,我会及时跟您报备。”

在得到池沐泽点头允许后,巩豫才安心离去。

池沐泽领口上大部分的血渍都是许林寻的,他嫌弃的将里面的衣服褪去,单穿一件外套,用散下来的刘海盖住了眼角的淤青。

手机屏幕里,显示着那人的未接来电,池沐泽立马心慌的回拨了过去。

无人接听。

第二次,第三次,十几次…

结果都是如出一辙。

辰辰,生气了。

肯定是他不守时。

刚跑出去的人折返了回来,拿起桌面上织的乱七八糟的红围巾后,又匆匆下了楼。

第76章 会有人陪你等雪吗?

辰辰,接电话啊……

车辆行驶,穿过所有拥挤的人群,窗外的高楼飞速转换,他还在寻找他的小孩。

☆——————

可沉重的打击已经压得羽辰笙喘不来气,他蹲坐在医院大门的台阶上,目光所及的远方,逐渐溃散成迷雾。

随意扔在一旁的手机,不断响起来自池沐泽的电话,麻木的人却连接听的勇气没有。

本以为拨开荆棘后,便能拥有一朵只属于他的玫瑰。

可玫瑰的茎叶上,会长满数不清的尖刺,每每触碰,都会疼痛难忍,更何况还是他这种因为天生缺陷,而注定永远得不到的人。

口袋里珍藏的合照握在掌心,扬言说要陪伴他一生的少年,笑容被定格得依旧温柔烂漫。

要如何与你道别?

思来想去他还是红了眼眶,淡淡的吻痕印在上面,混着一滴滚烫的斑驳。

他与他的故事,以遗忘开头,最终也会以遗忘结尾。

舍不得与你别离,但我不能那么自私,我庆幸你还不清楚原由,对你不公平的结局可以改写。那就到此结束吧,我会耗尽所有生命记住你。

但请你永远忘了我。

隐忍的呜咽声在喉结处滚动,他将头埋没在双臂里,任凭周围异样的目光肆意落在身上。

羽辰笙无暇顾及,也生不起任何情绪,他这一生里最后的光亮,伴随着诊断报告上冰冷却又醒目的文字,死在了九月的尾声。

他早该想到的,即使两情相悦,到头来终究会是一场妄想的空欢喜,又何必去耽误人家。

“原来,已经快到十月了啊……”

自说胡话的人,无神的双目盯着云边,似乎没有察觉到,眼角的泪已经蔓延至下颚。

“今年,会有人陪你等南方的雪吗?”

沉默半晌后,他又旁若无人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嘴边带着明媚的笑意,与将近的暮色中和镶嵌,却写满了凄婉苦涩。

“会有的,因为你值得。”

由远至近的鸣笛声震耳欲聋,他本不想理会,直至下一秒,身旁熟悉的声音响起。

“羽辰笙!”

这张精致的五官很好认,擦身而过时,路辞铭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回过神来的人,愣愣的抬头。“路律师?”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出一句:“你怎么在这?”

手里的报告单被揉成一团,羽辰笙别过脸,冷冷回复:“我来体检。”

“你跟池沐泽什么关系?”

好在巩豫现在还没跟过来,不然路辞铭哪有胆子上前搭话,问得有点突兀,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必须有答案。

“你怎么认识他?”

“请先回答我的问题。”留给他时间并不多,路辞铭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焦急。

“我们……”失落的双眸黯淡无光,他无奈的笑了笑。“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他能动手把许林寻打成那样?”路辞铭困惑,池沐泽在羽辰笙面前就换了个性子,这叫他怎么信。“羽先生,我是您的代理律师,您必须跟我说实话。”

羽辰笙顺着他的指尖看去,担架上躺着的人很眼熟,他想凑近看清那张脸,却被身旁的护士拦住。

“麻烦让一下,病人现在需要急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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