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2)
不大放心的大灰狼腾出一只手来,避开她的伤处仔细护着,免得身上的衣料剐蹭到了她。
“那槿儿呢,当时又为何愿意嫁我?”
他怀里的人儿被他问的一愣,张嘴想答,却因不知从何答起,又给闭了去。
突然语塞的木槿略一思忱,终于想出了让她感觉到不对劲的点,弱弱地反驳了回去,“明明是我在问你的,怎么又变成夫君问我了,鸿阑不许耍赖不答。”
“团子可说了,耍赖是小狗。”
看着忽然孩子气的小兔子,垂眸望她的人那一直未得放松的面色终是和缓了下来,冷峻的眉眼中也带了点笑意。
他偏了偏头,试了下怀中人额上的温度,尽量柔和了嗓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耍赖……娘子可还记得,鹿鸣宴后,你曾问过我什么?”
鹿鸣宴?这跟我问的有一丁点关系吗?话说起来,我当时都问了些什么……
陷入沉思的木槿没有发觉,她放在身侧那蠢蠢欲动的手渐渐安静了下来。大灰狼望着自己怀里不再惦记着挠伤的小兔子,松了半口气,视线从她的手上堪堪移开了。
绞尽脑汁都没想起来的人儿恼了,从回忆里抽出身来,“我,我不记得了。”
温鸿阑轻轻握住对方那重新动了动的手指,语带诱哄,“槿儿再仔细想想,话本子。”
话本……“我当时就想问你来着,夫君刚开始别说亲了,只要我一逗你,你就会红了脸,还是红到耳朵尖子的那种,可后来……”
小兔子脑袋晕乎乎的,却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比最开始有劲了些,气鼓鼓的,精神足了不少。
“后来怎么?”抱着她的大灰狼悄悄地松开了按住人儿的手,转而环在她腰侧固定着,以免她动作太大牵动了伤。
“后来……后来你好像会好多你不该会的东西,我再也没把你弄得红过脸了,我,我比不过你……”
许是觉得这样太没有气势了些,小兔子弱下去的声音又扬上来了一点点,对着对方就是一句斩钉截铁的质问,“话本里说,只有风流的人,才会有那么熟练的技巧,把人玩……玩弄于鼓掌之间。”
温鸿阑听着这有些心虚的质问,笑了一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怀中人的脸侧,“娘子看的话本叫什么,改日我也想借来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槿的脸色又红了些,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的缘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这不重要……所以你到底是从哪学的,换气明明那么难……”
怀中人的声音时强时弱,让好端端的质问变成了软乎乎的撒娇,不过无论是哪种,他都会答她的。她想知道的,他就不会瞒她。
“槿儿能不能先告诉我,若夫君我那日看着不是个软弱害羞又拘谨的性子,你可还会愿意嫁我,嗯?”
小兔子迟疑了片刻,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愿……”
抱她的人手上稍微用了些力道,语气却更柔了几分,“娘子疑我为何精于换气,却忘了我当日是如何将你从水里救起的。”
“夫,夫君……”
温鸿阑似乎想起了什么来,眼里的神色说不清道不明,不像失落,也不像是欣喜。
“槿儿当时……当时是抱着必死的心落的水吧,可又惦念着什么,心有不甘,才会有那般的神情……最终却又归于死寂。槿儿活了下来,一定会有想要去做的事,对吗?”
他怀里的人下意识地微抬起眸,面上痛意更剧,可她已然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算计,夫君……”
被人护了这么多年了,木槿本以为她已经忘了当初的无助与痛苦,也忘了那溺在水中,空气一点点被夺走的无力。可现在一回想,落水的窒息感却犹如跗骨之蛆,如影随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着小兔子的大灰狼只能再用了几分力,将人牢牢地箍在了怀里,“没事了没事了,乖,别动。”
“不干槿儿的事,是我之过,是我算计的你啊。”
听到这个答案的人儿一愣,挣扎的动作也停住了,整个人显得有些呆呆的,“鸿阑这是……什么意思。”
低眸望着她的人看着自己那被攥紧了的衣袖,正要开口,小兔子细细的声音就从怀里传了来。
“鸿阑怎么知道,那样……那样我会……”
脑子里一头乱麻的人连话都不大说的全了,可她问的人却明白了。
温鸿阑在自家娇娇额上蹭了蹭,“槿儿什么都没有了,最迅捷的法子便是找个人相助不是?与其让别人把你拐走了,不如我自己来,而看起来柔弱无害的人,才能哄得那时的槿儿放下心防。”
“……你骗我,我生气了。”
小白兔的话软软糯糯的,嘴上明明正说着凶狠的句子,被凶的人却一点紧迫感都没感觉到,高高提起的心也落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娘子准备怎么罚我?”
“……不许说话。”一说话就能把别人带着走,真是……太坏了,大狐狸。
大灰狼眼里浸出了笑来,微微颔首,盯着自己那迷迷糊糊的小兔子小声地嘟嘟啷啷着。
“你骗我了,我也骗你了……我当时就在想着,你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我……我赖着你好了,也不是因为……因为什么想要报答你,以身相许。不过,要是你不答应,我就想办法慢慢攒点银子,总要活下去才行。”
小兔子往对方怀里缩了缩,声音越来越小,“夫君身上,一直带着淡淡的墨香气,跟我……跟我幼时所闻很是相像,我那时已经好久,好久没闻见过了。而且,而且夫君你,生的好看。”
说完这话的人儿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对方的回话,眼底都浮现出了倦意。被四周的静谧给包裹住的小兔子心里有些忐忑,自家夫君不会是生气了吧,可他不是都猜到了吗,该不高兴的不应该是她才对吗?算了算了……我哄哄他好了。
彻底晕了圈的小兔子已全然忘了自己刚刚的嘱咐,轻轻地偏过头去,找准地方,落下了个炙热的吻。
“我们扯平了……谢谢夫君。”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倾心相护。
温鸿阑牵过她的手,一笔一划地在自家娇娇手心处写着什么。感受到手上的痒意,小兔子软软地问出了声。
“夫君你为什么不说话呀,这个字好复杂,你……”
抱着她的人垂眸,定定地望着她。一双清眸里,写满情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心悦你,我心欢喜。”
许是一直横亘在心头的事情得以放下了,心神一松,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木槿彻底睡了过去。
大灰狼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将人放回枕上,转身出了门去。可大抵半刻不到,他便又回了屋。
浸在水里的方帕被人拧干了,往躺着的小兔子额上敷去。热意尽数被帕子给汲取干净,等帕上的凉意散了,就再往水里走上一遭,如此反复,片刻不断。
小兔子有些发烫的体温,就这么渐渐降了下去,人也睡得更安稳了些。而她脸上敷着的药膏,在悄无声息间,一点点发挥着作用。
鸡鸣天白。
——
“团团,嫂嫂脸上的伤真的好得差不多了,团团不用一直守着了,去跟小伙伴们顽会好不好?安哥儿都找了你十五次了。”
守在木槿腿边的小团子倔强地摇了摇头,先用小刀将桃子给一块块的切好了,再用叉子小心地送到她嘴边,生怕碰着了旁边那沾了药膏的地方。
“不去,团子现在还在生气呢,不理他。”
奶乎的小人儿鼓着腮帮子,像极了在水里游的小金鱼。亏得清儿那么信任自家的小伙伴,结果这么大的事对方竟然瞒着她,还有自己那无良哥哥……不过念在那天他瞧起来那么疲惫的样子,眼睛都红红的,清儿可以等以后再找哥哥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槿还要再劝,小孩就睁着满是水雾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她,看着团子马上就要化身成了小哭包似的,想开口劝人的小孩嫂嫂只能把话给咽了下去,吃过小人儿费劲举着的桃肉。
守在屋外的小厮叩了叩门,隔着门扬声通禀了一句,“夫人,林夫人到了。”
被请进来的人轻车熟路地坐到了木槿身边,再一把将乖乖巧巧的奶团子给抱到膝上坐着,仔细打量了下她的面色,这才放下心来与她说着话。
“总算是好上不少了,小槿这脸上的疤一旦去了,肌肤胜雪,眉眼如画,不知要惹多少人倾心于你。”
被她打趣的人笑得温婉,“你这三天两头的往我这跑,就不担心林大人孤零零的一个人会难过吗?”
正戳着小孩头上小揪揪的陶宁随意摆了摆手,脸上满是不以为意。
“他那哪是一个人啊,那不还有儿子让他带……”
说话之人这话说到一半,立马噤了声朝木槿脸上看了过去,眼神中带着浓浓的不安。
敏锐地捕捉到她内里的情绪,坐那的人有些不解,“宁宁……”
等把膝上的小孩给忽悠了出去,陶宁这才紧紧握着自家密友的手,谈论着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我本不想告诉你的,都是些捕风捉影中伤你的话,听了还影响你养伤的心情。不过后来的那些流言……听着可信度高了很多,京城里的人都言之凿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别急着生气,无论怎么样,这世道对男子总比女子要宽和太多。哎,怪就怪你那夫君现如今称得上是朝堂新贵,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就想着能塞个人……那些人自己没本事,全仪仗着女子去维系官场上错综复杂的情谊,本就不是多光明的伎俩。相比于大家责你几年无所出,我倒宁愿看到现在这个局面,惹火也惹不到你头上。顶多是温大人自己被人说两句就罢了,不痛不痒的,总比闹到你跟前来堵你的心要好得多。”
木槿似是被她这番话给惊到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清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猫着身子将小耳朵给贴到了门上的小团子慌慌张张地转过身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团团什么也没听到,团团也不知道哥哥有了什么不能说的隐疾。”
第93章你最好了奈何桥孟婆汤,我总能找到你……
听见外头的动静,里面坐着的两人就是一惊。随着笃笃笃的叩门声响起,本来紧握着身侧人的手的陶宁立马松了手去,挺直了腰,专心致志地吃着旁边那削好了的果子。
等穿着朝服的人提溜着小团子走进屋来,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副无事发生的太平景象。
“嫂嫂……”
一颗又软又奶的小团子被人拎在手里,像只小鸡崽似的,可怜的很。
被小人儿求助的木槿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语气都有些急了,“夫君你快把清儿放下来,别待会勒疼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有了人撑腰,底气顿时就足了。刚刚在某人手里还乖乖巧巧的小人立刻艰难地点了点小脑袋,嘴里头还振振有词的。
“就是就是,哥哥不能欺负团子的!”
见自家娇娇就要从椅子上起身过来了,小孩哥哥也只能顺从地把这只偷听墙角的奶团子给放了下来,抬起脚就要往她那边走过去。
可比温鸿阑动作更快的,是他家那颗短腿的团团。小人儿步子虽小,可耐不住她扑腾的快,他一错眼,对方就窝在木槿怀里躲着了。当然,贴心的小孩依旧很小心地避开了自家嫂嫂的脸。
“咳,那个……温大人下朝了,林策也该回府了才对,我,我就先走一步了。”
坐那的人还没来得及出言挽留,陶宁就三步并两步地冲出了门,赶着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只见她给好友留下一句:“小槿你好好养伤。”,人就彻底没了影。
被陶宁抛下的小白兔觑了一眼自家夫君的面色,试探着唤了他一声,有点心虚。
绛紫色的朝服容易把人衬得老气,可在眼前人身上,却一丁点弊处都没显出来,看起来反倒是更为风姿卓绝了些,随意一瞥,都会让人不由从心底升起一种被压迫之感。当然,压迫什么的只是在外人眼中的样子,至于在自家小兔子这……
在木槿面前站定的人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又伸手戳了戳在她怀里一动不动的小人儿,声色清朗。
“清儿为何要在门口偷听嫂嫂讲话,嗯?”
被他戳着背的小团子不耐地挪了挪小身子,却怎么也躲不开自家哥哥那惹人恼的手,只好可怜巴巴地搀着泣音喊了声自己的靠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挡在小人儿背上的手,温鸿阑本伸出的手指立马收了回去,改拳为掌,将小兔子的手牢牢地握在了手心里。
“团团若是再不出言解释,哥哥就要罚你描大字了。做错了事情本就该受罚,团团别到时候又跑到你嫂嫂跟前告状,说我欺负了你。”
小人儿埋头在木槿怀里,动了动,就是不肯说话。心疼了的小孩嫂嫂不太赞同地瞥了自家夫君一眼,利落地把手抽出来,一下下地在小人背后抚着,轻声哄她,“乖宝平日里对大人的讲话都不感兴趣的,可今日为什么要这么做呀,团团告诉嫂嫂好不好?”
许是被人哄了,又或许是哪点戳着了小孩的痛处,小人儿慢吞吞地从木槿怀里抬起小脑袋来,眼眶有些红红的,软软地跟她解释着。
“你们都觉得清儿小,有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就连嫂嫂的脸又伤着了清儿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都忽悠团子。不听你们说话,万一……万一团子这次又错过了大事怎么办?团子也想一直陪在嫂嫂身边的,凭什么不告诉我。”
小小的人儿越说越委屈,说到后面更是抽着小鼻子,哽哽咽咽地把话给说完了。
望着有些无措地哄着人的小兔子,小孩哥哥叹息一声,把小人从她怀里抱了出来,放到地上站好。
温鸿阑蹲下身子,垂眸看着抹着眼泪的小团子,放柔了声音,“清儿的确是做错了,所以大字不能免。但,事情归根结底,是哥哥做得不对了,因此清儿的大字罚在哥哥头上。我答应清儿,日后能让清儿知道的事,哥哥都会告诉你的,好不好?不哭了。”
小人儿听到前头的大字,缓缓地点了点头,不就是手酸一点嘛,清儿……清儿可以。可等小孩完整地把对方的话给听完了,懵得连擦眼泪都给忘了,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脆生生的声音里很是惊讶。
“不……不罚清儿了?以后也不会瞒着清儿了?”
蹲着身的人微微颔首,再一次重复了刚刚自己话中所提到的前提条件。可对于大人的话术,小孩还不太弄得明白,只乐滋滋地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扯过对方的手来,一板一眼地跟他拉了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上带着两个小窝窝的奶团子歪了歪头,想起一件事来,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哥哥,眼睛里满是好奇。
“所以哥哥,刚刚团团听到的不该说的隐疾是什么呀。难道哥哥生病了吗?可团团瞧着不像啊。”
嗯,这个问题……再一次被赶出门外的小团子严肃地望了望守在自己身边的人,面上是说不出的愤怒。
“烟烟,我想进去找嫂嫂。”
思烟满脸无奈地将想往里头冲的小孩给拉了回来,“主子说了,清儿小姐去哪都可以,就是不能再去扰了他和夫人,不然小人的月钱就没了。”
“团子有钱钱,团子给你呀,你放我进弋?去嘛。”
可对方又哪里是能答应她的,只能对着她遗憾地摇了摇头。
利诱无果的小人儿跺了跺脚,转身出府去了。太可恶了,团团要去找箬姐姐告状!
——
“夫君,你这样团子会闹的。”
在木槿身侧坐着的人没立刻接她的话,将手里沾了水的帕子给拧干了,轻柔地擦去人儿脸上碧绿色的药膏,“还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疼了……郑副使不是才让夫君给喊来替我看过?副使都说了只剩下最后一点点伤,不日便可痊愈了,夫君忘了吗?”
“嗯,不疼就好。”话虽是这么说,温鸿阑手上的动作却仍旧没有加快半分,又轻又缓地将药膏给拭去,生怕刺激到了那点子伤口弄疼了对方。若是让不知道的人瞧见了,准保还以为木槿是昨日刚刚动过的刀子呢,擦个药都如此小心翼翼的。
等把失了药效的药膏给擦干净了,坐那的人紧接着就开始给自家娇娇敷新的药膏了,动作行云流水,熟练极了,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槿儿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清儿那不必槿儿担心,闹一会也就过去了,现在指不定在找谁控诉我这个哥哥呢。”
木槿抬眸瞅了眼他,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将憋在嘴里的话给说出了口。
“夫君……是不是又暗地里做了什么,听宁宁说,京城里都在传……”
替她上药的人轻笑了下,打趣到,“娘子信了?流言准不准,槿儿应该最为清楚才对。”
小兔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朵蓦地变粉了些,“不,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事情太巧了,据宁宁的说法,那火本来是冲着我来的,可是顷刻之间,就烧到了夫君你头上,大家还都信了……夫君,你真的没背着我做什么吗?”
大灰狼抹药的手顿了顿,不过一息,便又恢复如初,眼神里也没什么波动,就仿佛对方说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一样。
“流言罢了,做不得数的。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多稀奇都不为过,槿儿实在不必为此事忧心。”
说话之人面色如常,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可每当碰上与大灰狼有关的事情,小兔子都格外的聪慧。无子……说起来最初的流言也没说错什么,自己确实是这么多年来都没能成功怀上孩子,问题也不应该是归根于自家夫君身上。不过,若是流言是眼前人想办法引开的,如此及时,不像是一朝一夕间能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槿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声线有些颤,“夫君,他们最开始说的都是对的是不是,我于子嗣一事上的确艰难,而你先前便知晓了,这才早早地想好了应对的法子,揽到自己身上。”
“那……我,我是不是永远都怀不上孩子了?”
温鸿阑盯着自己那被人儿紧紧抓住的手,叹了一声,哄着她松开了来。
待迅速地将手上的残膏给清洗干净了,他才走到木槿跟前站定,俯下身,在他娇娇额上屈指微微弹了一下。那力道,也就比羽毛轻不了多少吧。
“不许胡思乱想。”
被罚了的小白兔愣愣地抬起了头,眸子里有些困惑,“夫,夫君……”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点踪迹,那事情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说开总比让对方胡乱猜测忧心忡忡要来得好。
大灰狼把人抱在怀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点点掰碎了讲给她听。
“槿儿可还记得,打马游街后,郑悬第一次见你,就问了你月事有关的事宜,只是当时被为夫我打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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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儿月事不准,还每每腹痛,手也常年是冰的,冬日犹甚。我既寻了谢大人门下医师问疤痕之法,又怎么可能不问询此事?”
温鸿阑停下话来,在刚刚被他罚过的地方吻了吻,安慰一番后,才继续将话给说了下去。
“槿儿不是无法有孕,只是从前因为……没能好好注意身子,又落了水,诱发了宫寒,这才迟迟未能怀上孩子的。我怕你多思,便一直未敢让你知道此事,槿儿原谅夫君这一次可好?”
大灰狼看着怔住了的小兔子,把人儿向着自己怀里压了些,凑到她耳畔,一字一句,语气坚定地开了口,“不过是晚了别人几年罢了,我不在意,槿儿也不着急,好吗?再说了,就算真的没有那个缘分,那也无妨,不就是个继承香火的孩子吗?若是娘子喜欢,天下流离失所的孩子那么多,挑个合眼缘的教养就是了,若是不喜欢,等我们一起把这一生走完了,家业什么的就留给清儿。无论哪种,总归能有解决的法子,不要担心了,嗯?”
说完,抱着小兔子的人轻笑了声,“一辈子太短了,哪怕寸步不离我尚且觉得不够,能不多出个人来与我争抢槿儿的注意力,夫君我求之不得。”
“也不知道,等日后走那奈何桥时,能不能不喝那碗孟婆汤,这样我便能再次找到你,护着你了……不过,就算喝了,为夫依旧能找到我这又乖又软的小兔子的。”
温鸿阑说了这么多,终于将他的小兔子给逗笑了,“奈何桥,孟婆汤,夫君原来也看话本子的吗?我要告诉夫子,让他罚你。”
目的达成的大灰狼温柔地拭去了自家娇娇脸上的泪珠,柔声哄着,“我总该知道娘子你喜欢看的都是什么才对,不然以后接不上你的话,岂不会让槿儿觉得我无趣?”
木槿笑着摇了摇头,主动抱上了他,手环在了他的腰间,“你最好了。”
被人温暖的怀抱给裹挟着,提着心的小兔子终于安心下来。放下心的人儿想起了个让她疑惑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君,那京城里的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抱着她的人定是没有不答她的道理,“先前我没有入朝为官,自是不惹眼,可官场鬼谲,我怕有朝一日会牵连到你。纵使我千防万防,无子之事却是瞒不住的,而七出之条,也是最能攻讦于你的法子,若哪天事发了,哪怕我能想办法干扰流言的走向,可未免太过刻意,恐无法护你周全。因此,我便趁着风头最甚之际拜访于各大医馆,有心人自然不会放过诋毁于我的机会。诬我有疾,是对方最容易做,也最方便做的事情。当然,如果他按兵不动,我也会自己把风声放出去的,几年过去,又有谁能查到最初的流言是从哪出来的呢?”
“我先前所做之事已于众人心中埋下了个种子,只要在恰当的时机把它翻出来,便能将我有疾,并且是不可宣之于口的隐疾这一名头给落实了。三分真七分假,人们只会相信自己挖掘出来的真相,至于我和医馆的否认,那重要吗?医馆在这件事情里,所扮演的角色不过是碍于权势不能将事实说出口的无辜棋子罢了,而我为此而大动干戈,不就是证明了他们猜到的,才是真相。桩桩件件,都能成为别人眼里的铁证。这样下来,就算哪天你宫寒之事暴露了,那也没人会置喙槿儿什么,顶多说一句——我们二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正好相配。”
好不容易捋清楚对方所说之话的小兔子彻底愣住了,脑子成了一坨浆糊。
“……团子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我还以为夫君你是为了找郑副使说的药材,这,这才……”
缓过神来的木槿将头埋在了对方颈间,声音细不可闻,“费了这么大功夫,还……不惜自诬,不值得的。”
温鸿阑哄小孩似的揉了揉自家娇娇的脑袋,眉眼里浸着笑,“声名罢了,身为男子,我自有千万种法子从别处找补回来,可若是伤了你,那我只怕要追悔莫及。不提这个了,祸兮福之所倚,皇上看我名声遭诬,便赏了我个恩典,让我找个地方调养调养,顺带避过京城风波……我已上了折子,带你回江南一趟。”
“江南……青州府吗?夫君想回去看看了?那我去告诉团子。”
“不是……”
大灰狼轻声说了什么,轻到连他怀里的人都未曾听清楚。迷糊了的小兔子还未得以问出口,便被自家夫君给抱回了里屋。
“娘子这伤既然好的差不多了,此番良辰美景,还是莫要辜负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是不是想求什么,红着脸的小兔子虽然羞着,但半点挣扎都无,予取予求,乖巧极了。
至于某人的不是究竟对应的是哪个问题,那就不得而知了,可被小兔子听漏了的那后半截话,其实很短,短到只有十个字。
“我这次回去,是去讨债的。”
第94章结局谢谢娘子
通往宜州府的官道上,一辆马车踩过泥泞,缓缓慢行。
困意正浓的人儿靠在自家夫君怀里,迷迷蒙蒙的,半点都未曾察觉到周围景致的不对劲之处。
温鸿阑虚虚护着怀中之人,手放至她肩处轻拍着,渐渐将人给哄睡了过去。
垂眸望着睡着了的小白兔,达成了心中所想的人面上却并未见轻松之意,反倒是蹙着眉,神色难辨。
念着此行路远,木槿身子又弱,二人现在所乘之马车是温鸿阑特地差人改造过的,空间宽敞不说,凡视线所及之地都铺上了厚厚的鹅毛软垫,坐在里头震感极弱,犹如平地。但虽说这次出行确要比往常舒适许多没错,可怀里的小兔子……这觉未免也太多了些,让他着实放不下心来。
又是一觉过去,眼睛都没完全睁开的人儿就下意识抬起头来,蹭了蹭抱着她的人,声调糯糯的,“夫君,还没到吗?”
“快了……近日槿儿的精神看着都不怎么好,等会为夫寻个郎中给槿儿瞧瞧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窝在他怀里的木槿一听这话,赶忙摇了摇头,“不要……我就是坐马车坐太久了,有些乏,不用看大夫的。”
许是觉得自己拒绝的太过坚决,说完不要二字的小兔子又放软声音,填补了两句。
答完话的人偷偷瞅了眼对方的面色,见他还是一脸的不赞同,有些苦恼。
想了又想,实在没了法子的人儿偏了偏头,揪住他衣袖一角,用一双水水的清眸望着对方,“药太苦了,不想喝。”
彻底败下阵来的大灰狼只能把人搂得更紧了些,另想他法。
见他妥协,木槿弯了弯眉眼,凑上前去,乖巧地吻了吻那人的薄唇。原打算就此退开的小白兔被人温柔地给拉了回来,反客为主,气息缠绵。
行进中的马车猛地停了下来,“主子,到了。”
唇色有些深的小粉兔霎时红了脸,抱她在怀的人却笑了笑,在兔子那纷纷嫩嫩的耳朵尖尖上轻轻一吻,似在安抚。
等亲手把自家娇娇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遮了个严实,温鸿阑这才将人儿给牵着一同下了马车,而旁边候着的人十分有眼色地垂头下去,眼都不带抬的。
木槿看着眼前有的点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景色,慌慌张张地将身侧人的手抓得更紧了,“夫君……”
“我在,别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下心的小兔子乖乖地跟在自家大灰狼身边,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个她从未踏入过的地方。
——
“大人,那几个犯人就关在里头了。我可是特意嘱咐过的,里面那间最是阴湿,最能……”
“有劳了。”护着小兔子的温鸿阑看了旁边喋喋不休的县令一眼,插了句话,打断了他去。
被抢过话头的人面上也没因此而显出什么恼怒之色,反是笑容更深了几分,识趣地闭了嘴,一心一意地在前头带着路。
借着火把的光亮,大灰狼仔细打量着自己那身边不发一言的人儿,眉头紧锁。
“放我出去,我都说了我那侄女就是被人牙子拐走的,你们凭什么抓我?”
妇人粗糙的大手打在紧锁着的牢柱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
“我可告诉你们,我儿子马上就是秀才老爷了,以后那可是要做大官的!你们无凭无据抓人入狱,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让他写个状子,把你们这一个个的,都给告了!”
“大……”
听着从前方传来的狂妄之词,带路的人这面子上都有些挂不住了。明明前阵子都是怕得跟个鹌鹑似的,现在怎么倒凶狠了起来,这让他如何能跟身边这位交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上都要冒出冷汗来了的县令心里一急,转过身就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可他这才刚蹦出一个字就立马噤了声,头也低的死死的,就差没埋到缝里去了。
“夫君在呢,没人能欺负槿儿,不怕。”
自听到第一个字起,小兔子心里的猜测就被落实了。即使都已这么些年过去了,可这兀地冒出来的声音还是让木槿身子一颤,再没了前进的力气。
所幸,失了魂的人儿下一瞬便被人抱进了怀里。怦怦的心跳声在她耳边炸响,唤回了愣神的小兔子,也破开了所有的黑暗。
“我,我才没怕,我……我是气的!”
抵颌在她上方的人轻笑了声,清润如玉,“嗯,娘子说得对,是我说错了。”
大了胆子的小兔子主动牵起了自己的靠山,一步一步,走的坚定。
看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光亮,似乎是刚刚的威胁起了效用,牢房里的人一喜,嗓音尖锐的很。
“怕了?怕了还不赶快把我们两个放出去……否则啊,我就算豁出命,也要告你个欺压百姓!”
可等沾沾自喜的妇人回过神,看清了来人的样貌,整个人就往后头连连跌了几步,那……那双眸子。
“他爹,孩他爹!我,我做梦了,梦到那个赔钱货回来找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她晃醒的人正要骂着什么,眼神一瞥,便瞥见了距自己几寸远的地方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你不是她,她早就跟我那个短命的兄长一起死了,要索命也不会等到现在。”
似乎是激起什么不堪的回忆,在牢里关了许多日的人情绪彻底崩溃了。他一个用力,就把身边的人推开了几米,朝前头那个绰约的身影冲了过去。哪怕被栏杆拦了个正着,他也要挣扎着伸出手,状若疯魔。
挡在木槿身前之人终是收敛不住自己眸子里的冷意,厉声开了口,“满嘴污秽!该怎么罚,难道还要我教县令大人你吗?”
旁边的人被他的话冻得一哆嗦,赶忙转过身去,招呼着远处站着的手下,不敢再看他。
“都傻了,啊?她骂你们就任她骂啊,还不敢快给我掌他们的嘴!”
见势不妙便想要逃跑的妇人被人一把给薅了回来,叫声尖利,“不行,你们怎么敢,啊!”
“啪!”
心虚的县令偷摸往后看了一眼,又忙转了回来,“用点力,平时衙门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啊,打!”
大灰狼俯下身,温柔地抬起了小兔子垂下的头,在她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己的倒影。紧接着,手指上移,捂着人儿的耳朵,替她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从妇人嘴里冒出的终不再是强硬的话语,而是断断续续的求饶之声,而那边的男子也恢复了清醒,不再试图往牢房外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人……”
“啪!”
“错了,民妇错了……”
“啪!”
“停。”
随着这一个字的落下,牢房里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除了那两人高高肿起的脸,以及衙役们发红的掌心、酸软的手臂,一切都好像与他们踏入牢房之前没什么两样。
“现在……可学会怎么说话了?”
那两挨了罚的人认清了他的地位,自是不敢闭嘴不答,只能忍着嘴角的痛意和心里的害怕,迭声应是。
“本官刚刚在门口听到有人说,衙门无凭无据就抓人入狱?”
跪那的二人对视一眼,决定让口齿伶俐的那个去答他的话。
“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求大人恕罪。不过小人被抓进牢里,确实是因为别人空口白牙的陷害,说我们夫妇侵占手足家财,那小的是万万不能认的。我那嫂子把闺女托付于我,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是尽心尽力的,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可惜天不遂人愿,我那侄女相貌生的好,又没什么戒心,不听长辈劝导,这才一不小心被拐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身侧之人听闻,忙应和了两声,“是啊是啊,大人你不知道,那个丫头片子天生一副狐媚……”
“打。”
又收获了几个巴掌的人被打懵了神,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了这凶神不悦,她也没说什么啊,不就说了狐……
“婶婶,多年不见,你可还记得我吗?”
主动摘下面纱的小兔子低眸看着直到现在还在诋毁于她的人,神色清冷。
早在她出言那一瞬便瞪大了眼睛的人紧紧攥着膝下的稻草,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木……木槿!”
“呵,原来婶婶还记得啊。那你可曾记得,我是怎么被你们绑了卖给人牙子的,又是怎么被你们抢走了我阿娘留给我的东西的!”
“你敢说,这一桩桩一件件,有一件是我冤了你?”
“不是的,小槿,不是这样的……婶婶也不想的,婶婶只是被鬼迷了心窍了,心里是疼你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跪那的人膝行过来就想抓她的裙角,却被守在对方身旁的那人给一脚踹开了去。
小兔子望着满口谎言的夫妇二人,闭了闭眼,再一回眸,对上了自家大灰狼眼底那化不开的紧张与心疼。木槿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没甚意思,自家夫君既已给她谋了一个公道,他们所做之事就必会有律法严惩,他们欠下的债,总归是要慢慢还的,又何必因不值得的人气坏了自己?
本想要朝着身旁之人绽开个笑来的小白兔身子一晃,眼前蓦地一黑,失去了意识。
——
“槿儿!”
等晕过去的人再一次睁眼醒来,便落入了个熟悉的怀抱。
“夫君……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温鸿阑小心地亲了亲她的眉心,声音里都快浸出蜜来了,一点都没有刚刚在牢房里的冷冽之色。
“不用道歉,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发觉你身子不适。”
怀中之人听他这么说,语气中倏地带上了点不安,“不,不能看大夫的……以前每次把脉都是郑副使看的,夫君费了那么大功夫才把京城里的流言给引开,万一现在我得了宫寒的消息传出去了,会不会让人起疑?那,那岂不是……”
抱着小兔子的人一怔,音色里搀了些沙哑,“原来槿儿是为了这个,才不让为夫请郎中的。”
被戳穿了的人儿脸红了红,辩解道,“也,也不是,药本来就太苦了嘛。”
温鸿阑将他娇娇的手握在掌心里,环在她腰侧的手却一直不敢用力。
“那我每日都给娘子准备蜜饯好不好,这样就不会那么苦了……再不行的话,日后我陪槿儿一起苦,可好?”
小兔子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个疑点。
“嗯……嗯?夫君,我为什么要喝药啊,还每日?”
被她问了的人没有答她,而笑着牵起小兔子的手,移到了她的小腹处。
“往后啊,这京城里的流言便该散得一干二净了……谢谢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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