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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用另一只手抱住他颤抖的身体,温热的胸膛紧紧贴上他的背部,再慢慢收紧,姿势亲密到几乎能听见心脏在里面跳动的频率。
有柔软的东西靠近他耳边。
“别怕。”他说。
这个声音让徐晓风如遭雷击,他猛地从刚才的意外中回神,转头想要回头看,却被牢牢捂住眼睛。
颤抖越来越强烈,他感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的整个身体慢慢转向室内的方向。
手掌挪开。
一双熟悉的眼睛在极近的距离下撞入眼帘,徐晓风的目光几乎不受控制,一点点滑过眼前完美对称的英俊脸庞,因为受了惊吓的原因,竟一时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而恐惧,只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抵在了冰凉的玻璃上。
干燥火热的手掌握住他的后颈,像捏着一只猫的后颈,以不容置疑的力度将他往怀里带。
那双深色瞳孔沉沉地盯着他,像快要饿死的野狗盯着一块失而复得的骨头。
但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温柔又冷静,仿佛只是在谈论等会去吃什么东西。
“是不是吓到了?”他摩挲着他的脖子,“不要怕,我在这里。”
徐晓风张开嘴,像是失了声带,许久才找到正确的发声方式,带着绝望地开口:“……俞洲。”
俞洲露出一个微笑:“嗯,好久不见,老师。在外面玩得还开心吗?”
他靠近半步,徐晓风还想往后退,却被截掉了后路。
俞洲的手往上,扣在他的后脑勺。
粗重急促的呼吸越来越近,他们身后是坠楼的惨烈画面,徐晓风仍然惊魂未定,立刻转开脸,无论如何也没法接受这样的亲吻。俞洲察觉到他的抵触,在一纸之隔的地方停下,目光极具攻击性地打量着他的神色,随后低下头去,没有亲吻他的嘴唇,而是一口咬在肩颈相连之处。
徐晓风的脸色瞬间白了,这一下咬得非常重,他甚至能感到他的犬牙陷入了肉里。
剧烈的疼痛让他找回了一点理智,他死死抓住俞洲的胳膊,疼得从牙齿间挤出几个字:“……你是狗吗?”
俞洲还在用力,徐晓风实在受不了了,抬脚想要踢他,又被他的膝盖抵住了腿。
时间变得很缓慢,许久,这场不明不白的惩罚终于结束,俞洲松开嘴,看了一眼血淋淋的伤口,然后再次低头,将渗出来的血液仔细舔舐干净。
舔完,他抬起头,看着徐晓风,嘴唇还带着沾染的血迹,勾起一个阴郁又满足的弧度。
徐晓风仍然抖得厉害,尤其当俞洲又一次靠近的时候,害怕得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
但这回,俞洲只是凑过来,缓慢地嗅着他身上久违的檀香。
“老师评价得对,”他低声说,“被亲手养大的野狗反咬一口,感觉怎么样?”
徐晓风:“……”
他所有汗毛都倒立起来,在慌乱和绝望之间还有着更复杂、更深沉的情绪蔓延开来,眼睛无法控制地发了红。俞洲细细打量着,然后珍重地吻过他的眉心,双臂收紧,将他抱进怀里。
徐晓风朝内,他朝外。
这个视角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混乱。无数人在奔跑、大叫,医生蹲在地上试图急救,鲜红的血渗进草地,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俞洲冷漠地收回视线,闭上眼,嘴唇贴上徐晓风的发旋。
直到有人急匆匆跑到窗边,大声喊着:
“俞总,俞总,不好了!——秦遥总跳楼了!!”
怀里的人受惊般弹跳了一下,俞洲收紧手臂,轻轻拍着他的背,转头看了一眼满头是汗的下属。
“知道。”他平静道,“小点声说话。”
被狗叼住了后颈肉的惊恐猫猫
第109章 秋雁
下属悄悄看了一眼被俞洲护在怀里的人,把声音压低,发着抖说:“……很多记者都来了,警察也来了,秦老已经在路上,他们都在找您,您……”
俞洲往旁边走了半步,挡住看向徐晓风的目光。
他像是没听到刚才的话,不舍地松开双手,捧住徐晓风的脸,用手指仔细轻擦过他脸上的冷汗。
“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俞洲温声说,“晚上给你接风洗尘,我下厨,吃红烧排骨好不好?”
站在后方的下属听到他的语气,再看到楼下混乱又惨烈的场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被俞洲严密护着的人显然也受了不轻的惊吓,说话时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我要去看外公,看完就要回机场,今晚不可能再留在京市。我不是来……”
俞洲的食指压在徐晓风嘴唇上,挡住了接下来的话。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仍然一派温和,道:“不急着回去,多留一段时间,等我把事情都处理完了,你想去哪里读书,我都陪你一起去。”
徐晓风:“俞洲,我不喜欢这样……让我走!”
俞洲的笑容有一瞬的停顿,他没有接话,握住徐晓风的手,回过头来跟下属道:“带他去徐老的病房,风哥能回来,徐老一定很高兴。”
徐晓风用力甩开他的手掌,转身朝楼梯口大步走去。俞洲微微一愣,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背影,神色逐渐凝结成冰,空荡的右手握成了拳头。
他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沉沉地看。片刻,徐晓风刚刚走到楼梯口,四个私人保镖忽然挡住了他的去路,很客气地说:“徐先生,现在楼下很乱,医院有要求,所有来访客人不能乱跑。”
徐晓风回头看向俞洲,眉眼里带着怒意。
而俞洲已经在他回头的刹那重新挂上了笑容,道:“老师,等我回来再跟你细聊。”
外面早就乱成一锅粥,他没有继续待在这里,转身从反方向离开,剩下一个秘书和四个保镖,不远不近地围着徐晓风,言语很客气,动作却一点都不客气。
徐晓风没想到他和俞洲的重逢会是这样。
手指的颤抖还没有平息,他的目光从这几人脸上挨个滑过,想从空处离开,立刻就会有人挡住他面前。
秘书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心中暗暗叫苦,打圆场道:“徐先生,我来带路,徐老的病房在五楼,这边请。”
徐晓风几乎是被押到了外公的病房外面。
病房里空荡荡的,根本不像护士说的那样有很多人在。徐咏歌看起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正戴着眼镜靠在病床上看报,四处安静得仿佛所有喧嚣都与这里无关。
徐晓风站在门口,望着头发越发白的外公,迟迟没法抬脚迈进去。
里面的人像是知道他在那,头也没抬,开口道:“过来。”
徐晓风看向周围的保镖,秘书很识趣地示意他们站远一点,自己也跑去楼梯口守着,给他们留出谈话的空间。
徐晓风这才走进病房,摘掉帽子,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勉强露出笑意:“外公。”
徐咏歌放下报纸,抬头打量许久未见的孙子。
“您身体怎么样?我听宋秋说您前阵子中了风,”徐晓风在他床边坐下,“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回来看看。”
除了动作有点迟缓以外,徐咏歌一切如常,并没有宋秋在S国表现出来的那样严重。
徐咏歌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徐晓风的头发。
“知海县一次,现在又是一次,”他说,“小风,你就是不够心狠,既不像我,也不像你妈妈,所以总是前功尽弃。”
徐晓风:“……”
他垂下眼睛,握紧手。
徐咏歌叹了口气,又道:“去打开窗户看看,看俞洲现在是怎么做的。”
徐晓风沉默一会,站起身,走到窗户边。
这里比三楼看得更加清楚,秦遥已经被抬走了,草地上只剩下一片骇人的血痕,楼下依然聚集着很多人,把窗户打开之后,嘈杂声立刻涌到房里。
他听见有人在问俞洲:“俞先生,前段时间有新闻报道说秦总在办公室里撞到了脏东西,当场发疯,一边摔东西一边大喊您母亲的名字,请问这份报道是不是真实的?会不会和今天的惨案有什么关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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