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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满懵逼。
他去清理好,放拖把。
狗又在原位置拉稀。
夏满:“!?!?”
后面的事情变成了一个循环。
夏满到处擦便便,捞狗狗,最后要疯了,给场外观众瑞德拉打热线求助。
“我给他吃了羊奶、一点肉沫、半个蛋黄,难道消化不良吗?”
瑞德拉睡的迷迷糊糊:“我也不知道,我没狗,要不你给他吃一点肠胃药,昨天买的那些。”
那是人吃的药,夏满哪里敢乱给狗吃。
夏满很沮丧。
他挂了电话,继续折腾。
正是夜里十二点钟,突兀的敲门声准时响起,把他和狗都吓个半死。
“你坐好,”夏满和狗商量,“我去看看情况。”
狗:“汪!”
夏满打开门。
门廊挂着一盏昏黄水晶吊灯,映在来客脸上,显出五官的深刻和立体。
如果他此刻眼下没挂着乌青、脸色没那么臭的话,是可以用希腊天神般俊美来形容的。
但他二者兼具,所以夏满的态度是:“你干嘛,半夜敲门,梦游啊!这是你的教养吗!”
闻霖久眼神冷酷,伸手拨开他,朝里看去。
夏满:“喂喂喂!”
果然,有狗。
闻霖久捕捉到沙发后那只狗头,脸比之前还更冷几分。
“你能不能管好你的狗,你知不知道它很吵?”
夏满:“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和你的房子隔那么远,他叫声这么小,你哪只耳朵听见了?”
闻霖久:“人是听不见,但猫听得见。”
夏满一晚上累麻了,一听他还这么说话,简直就来火:“什么猫,哪来的猫,你根本就是来找茬的!我真是看错了你!”
他气的不行,伸手就要关门。
这时忽见一道影子飞快闪过。
——是他的狗护主,冲出来咬闻霖久。
夏满瞳孔地震。
说时迟那时快闻霖久出手像经过了数千次演习,以刁钻角度躲开狗狗,长臂一伸,轻轻松松,两只手指捏住了狗子命运的后颈皮。
狗:“……汪?”
夏满:“?”
他差点鼓掌。
闻霖久面无表情,低头一扫,同时余光也将屋内狼狈的场景收了进来。
“它有病。”
“你才有病怎么说话的。”
“下午工人带过来的是不是,”他当时看了几眼,“应该是细小。”
“……?”woc?
手法娴熟的将狗往上一捞,压在怀中,闻霖久转过身,朝外走:“跟上。”
夏满领悟到意思,叫嚷着等我拿下钱包,拔腿就跑。
最近的宠物诊所在十公里外,闻霖久开一辆黑色柯尼塞格,载着夏满飙了一路。
到了地方,驾驶座上闻霖久朝旁边瞥一眼——夏满默默松开紧抓的扶手,抱狗下车。
一番找路和找人,还好夜里也有医生值班,当场给看了病。
“哟,是这个小宝贝呀,”医生道,“白天的时候还说不治呢,那是你家的谁?”
夏满呆了数秒。
………………原来如此。
闻霖久瞥他一眼,淡淡的:“交钱去吧。”
第10章
交了钱,坐到输液室里。
夏满没有带手机,无聊到玩左右手互搏。
闻霖久闭目养神,没一会儿进入浅眠状态。
约莫一小时,护士过来拔针,并问他们:“两位家长,打算让狗狗住院吗?”
夏满初次养宠不太懂,问:“推荐住院吗?”
“住院更加方便观察和输液,在家狗狗更熟悉环境,有安全感,您可以自己选择,不过每天记得带过来打针。”
闻霖久眼睛都不睁:“住院。他应付不来。”
夏满老老实实去办住院手续,回来时闻霖久已经不在座位上,而是坐在地上,抱着狗安抚。
狗到了他怀里变很乖——当然也可能做贼心虚。
他的手从狗狗背上的皮毛上抚过,一下又一下,口中念着安抚的词语。
慢慢的,狗狗放松四肢,小脑袋搁在他的手臂上,好像将之当做了枕头。
闻霖久微微笑了一下,从夏满的角度看,低眉敛目,温柔至极。
夏满长愣了一会儿,慢吞吞走过去,蹲在旁边。
斟酌片刻,开口:“谢谢你啊。”
“不用。”
“那个,真的吵到你……的猫了?你真的养了猫?”
“假的。”
那就是真的了,“不好意思啊,”夏满满心愧疚,杏仁眼低垂,“我不是故意的。”
闻霖久顿了顿,说:“我的猫应激,让她习惯两天。”
两人沉默的坐着,室内只剩下小动物们时不时发出的叫声。
夏满想了想道:“其实他直接跟我说就好,我也会接受的,我可以带狗狗来治病。”
闻霖久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怎么可能会直说?
夏满叹气,唉,是呀………
“人和人的沟通好难啊,”他既说这事,也说别的,“我什么也没说呢,就已经被揣测了一遍,猜对了就算了,还总是错,来来回回,麻烦死了。”
他没指望得到应和,但片刻后,听见闻霖久说:“你听过吗,人类企图创造巴别塔,直通最高的天,上帝不能允许,特意将人类的语言分成数种,使他们不能沟通,这座塔于是归于失败。”
“在巴比伦语里,巴别,是变乱,也是神之门。”
“所以这很正常,”闻霖久平静道,“别抱有太大期望了。”
好吧,算是被安慰了。
夏满托着腮,扭头看着他:“其实你人很好的,不要老对人这么凶总是臭着张脸,好事也变坏事了。”
闻霖久:“学你傻兮兮摇尾巴像条萨摩耶一样,就好了?”
夏满:“嘿嘿,你说的还挺萌的。”
闻霖久无语。
夏满现在看他特别顺眼,一点不计较这点小表情,还继续和他聊天:“我以前没有养过狗,小时候喂过一条流浪小狗,每天都把午餐分给它,冬天的时候它不见了,我妈妈说,有可能是被坏人偷走了,我们去派出所报警、调录像,但是找不到那个人,我难过了很久。”
闻霖久道:“难怪你这么……”
“你别说蠢啊。”
闻霖久瞥瞥他,其实没有要说蠢的意思。
夏满双手环膝,半张脸藏在后面,只露出洁白的额头和一双杏仁眼,眼瞳黑而大,像婴儿的眼睛,透着一股天真。
陪小孩去派出所报警找流浪小狗,很少有家长能做出这样的事。
他只是觉得,怎样的家长,教养出怎样的孩子。
“这样挺好的,”他说。
他不怼人夏满还觉得好奇怪,伸出脑袋看他:“就这?”
闻霖久又是一掌将他的脑袋推回去。
夏满:“……你好烦!”
不想跟他说话了,夏满开始学闻霖久一样冷酷无情、闭目养神。
十分钟后,闻霖久转头,看看将脑袋搁在自己肩上的夏满。
又看看一样姿势将脑袋搁在自己手臂上的狗。
“……”
他这人是比较没有心的,马上抬手一戳夏满:“醒醒。”
夏满没醒,睡得呼呼的。
再戳,夏满不满意的抓住他手指,往旁边一扔。
行。
真行。
闻霖久闭了闭眼,算了,他也困了。
他向后靠,脑袋抵在墙上。
就这样睡去。
……
夜温柔的流淌。
早晨,护士打着哈欠推开门,将他们叫醒。
诊所有早餐供应,护士邀请他们去。
闻霖久低头看一眼手机信息,上面数个未接电话。他眉头直皱,拒绝,起身:“我有事,得走了。”
刚要答应的夏满,默默闭上了嘴。
闻霖久要走,他不知该不该跟上,这时便被闻霖久往回扔了一句“自己管好你的狗”。
夏满晃了晃睡迷糊的脑子,站在了原地。
他跟着护士小姐去吃早餐,再回来给狗喂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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