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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依次跳下接驳车,进入建筑中。
热气扑面而来,室内不再冰冷,夏满反过头,见接待人员拿着他们的行李,走另一条路去了,想必是去为他们放东西。
“路上累了吧,”陆云歇领他们进入内部,走过一条长廊,又推开门,笑着说,“准备了吃的,等着你们俩呢。”
夏满朝里看去,顿时十分感动。
这是建在悬崖边的木屋,窗外是连绵雪山,门后有热滚滚炉子和火锅,各色肉品已经切好,摆了满满一桌子,香气、烟火气充斥了整个空间。
“褚凌取酒去了,”陆云歇道,“我们先坐。”
夏满和闻霖久沿桌坐下,端起桌前的热饮,不约而同露出惬意满足的表情。
还未开席,夏满向服务员要了充电器,打开了手机。他手机在车上时就没了电。
这时有闲暇,他倚着桌子翻了翻手机信息……表情瞬间变化。
“什么表情?”闻霖久瞥他,“中彩票了?”
夏满把手机给他看,分享追星成功精彩瞬间:“看!”
卢卡斯关注了他,还发了合照,配文说能有这次合作感到非常高兴!
夏满仔细看,就是自己在路上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这信息把潜水粉丝、路人通通炸了出来,冯瑜也给他竖大拇指,说他太出息了。
夏满赶快拿回手机,放在膝盖上,笃笃笃的打字挨个回复。
他回关了卢卡斯,私下又发了个捂脸的表情给对方。
卢卡斯在线秒回:“你男友看起来像要发火的样子,没有吵架吧?”
夏满卡了壳,抬头看看闻霖久。
顿时微窘。
闻霖久抬眸询问,夏满躲开他的目光,敲字回答:“没有的事。”
夏满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劲的盯着手机,关了聊天界面,点开了别的。
随手开的是个通话记录——
于是下一秒,夏满又抬头,瞪圆了眼睛看向闻霖久。
闻霖久心知肚明,但面不改色,轻轻挑眉:“嗯?”
夏满:“你——”
“来了来了,”褚凌哗的一下推门进来,一个人也带出了一支队伍的热闹,“这这这,酒来了!”
他将一瓶威士忌放在桌上,冲锋衣上有雪花,也一块儿飘下来,晶莹剔透的落在木桌上。
这便立马将夏满和闻霖久之间的眼神官司隔离了开来。
褚凌高兴的嚷嚷:“我差点把保险箱密码忘了,试了三遍才取出来,这就是咱们那瓶,童叟无欺!”
陆云歇摘他头上雪花,笑骂:“你个缺心眼。”
闻霖久也神态放松,漫不经心道:“这可是十年过期食品,不然你先试试毒?”
褚凌切一声:“谁怕谁!”
“是我们十六岁的来这儿过暑假,在雪场存了一瓶酒,说好藏十年再来开,”陆云歇低下头,在夏满耳边解释,“存在保险箱,没有专门的酒窖,也不知道坏没坏,不过这里温度低,应该还好。”
夏满这才懂了这两人说什么。
那边,清脆的碰杯声响起,闻霖久已与好友喝尽第一杯。
夏满看看三人,眼底不自觉升起几分羡慕。
“尝尝吗?”一只小杯子被拨到他眼前,陆云歇笑着邀请他。
夏满却之不恭。
酒液清澈,入喉丝滑,浅尝就知道是好酒。
夏满不太会喝酒,喝威士忌是顾重山的习惯,他拍了许多好酒,时不时送给夏满几瓶,所以夏满也勉强能品出酒的好坏。
“不错吧,还要吗?”
夏满点头又点头。
陆云歇忍俊不禁。
闻霖久从对面投来淡淡一瞥。
酒精助兴,几人边喝边聊,从今日见闻说到了十年前的暑假,彼此交换糗事,夏满掺不进这友情,有些眼巴巴的羡慕,又极其喜欢这氛围,于是仰头认真听着。
但到后面,威士忌少了大半,喝到了位,夏满被团宠惯了的本性发挥出来,加入了进去。
他们说上次来明莱滑雪,因陆云歇带了个绝色的表妹,褚凌逞能,说自己很会滑雪,拉人家去高级雪道,结果一个飞铲把雪道上的闻霖久撞断了两根肋骨,简直是坑货中的战斗机。
夏满就说自己四年前接了个滑雪题材偶像剧,朱丰对剧组胡说八道,说他是个运动健将让他去演运动员男二,剧组信了没做防护,结果他上来就摔断了胳膊。
“气死我了,就是为了多混一点片酬,”夏满想起来就来火,“我没胳膊打不了人,就买了特级辣椒面去糊了那王八蛋一脸,”这是他和朱丰的恩怨来源。
他义愤填膺,但几人哄堂大笑。
“你不容易,”褚凌乐坏了,“改明儿我捧你,让你那破公司滚蛋。”
“不捧不是中国人,”夏满拍桌,“你给我重说,我录音!”
褚凌立马虚了:“别,主要这也轮不到我呀……”
夏满:“切!”
闻霖久扶额,看看这喝成了什么样子。
氛围极好,四人放下平日的包袱,边笑边聊。
夜渐深,到很晚,他们各自回去房间。
房间都安排在二楼,夏满的房间有壁炉,他仔细瞧了会儿,是电子的,假的。服务生帮他放好了浴缸热水,从里面出来要走,夏满拦住人家,问有没有纸币。
服务生摇头,但说可以去帮他找大堂的同事要。
服务生走掉约莫五分钟,门被敲响。
夏满已脱了外套,换了浴袍,以为是拿纸币的服务生回来了,不假思索的开了门。
——门外却是闻霖久。
他用手指夹着一张最低面值的纸钞,递了过来,“是你要?”
夏满脑子晕晕乎乎的,点点头,双手拿过来。
又前后看了看,背面已写上了时间地点,闻霖久记录过了。
夏满本来是高兴的。
但认认真真的思索了一会儿,不知想了什么,又将纸币给递了回去。
闻霖久眼眸一转,轻轻疑问。
夏满有些羡慕,小声的说:“这些是你的开心,不是我的。”
闻霖久注视他,见他眉眼低垂,柔软的瞳仁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伤感。
“这是怎么了?”闻霖久问这小醉鬼,“现在喝进多愁善感阶段了?”
“唔……”夏满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又抬头道,“我忘记问你,你在车上帮我接电话了吗,有一个电话。”
“好几个,”闻霖久回答说,“是顾重山打的,我说你睡着了,他什么也没说挂了。”
他接顾重山的电话也不是第一次了。
夏满可以脑补那情景。
酒后劲足,夏满动了脑子就发晕,抬手敲了敲太阳穴。
雪白的耳后露在暗淡昏黄的灯光下,落进他人的视野里。
闻霖久面不改色:“你不打回去确认一下吗?”
“不了吧,应该是因为卢卡斯的原因,”夏满说,“这么晚打什么电话,又不是以前了……”
闻霖久眼皮轻跳。
“谢谢你了,”夏满转着头,要进去,“我……”
却被横拦在门口的手臂挡住了去路。
夏满茫然回首。
“夏满,”闻霖久靠在门边,五官桀骜,眼睛眯着,“你可真行。”
“啊?”
“我开四小时夜车带你来明莱,你给我想顾重山?”
夏满迷惑又错愕:“不是,谁想顾重山了,想什么了我!”
“又是以前,又是还纸钞,我怪错你了?”
“什么啊,我顶多就是想到了他——!”
“承认了。”
不是,谁承认了?这完全就是强词夺理!夏满张嘴结舌,嚷嚷说:“那我想了又关你什么事!你去投诉我啊!”
闻霖久扯了扯嘴唇,漂亮的凤眸染上危险。
他没吭声,却低下头来。
夏满晕晕乎乎的,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
下意识屏住气,不敢呼吸。
——下一秒,痛意从额头传来。
夏满捂住脑袋,快跳起来:“你!?”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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