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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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捡起刀叉,他直起身。

他微笑起来,那笑容很镇定,也很平静。

老妇人盯着他,也是微微勾起了嘴角,似乎是想从他身上看出另外的反应。

太平将刀叉递过去:“您年纪大了,生活不方便了呀。”

老妇人说道:“嗯。”她的视线依旧盯着太平,那双眼睛很像是死鱼,凸起着的,看起来格外诡异。

太平笑道:“叨扰您久了,那我们就走了。”

问题也问到了答案。

那便是在这座游轮上,敲门会得到回应,走廊上会遇到那怪异的影子,房间中的“人”也会产生威胁。只是他们暂时也不知道,老妇人口中所说,不能随意敲门又是何种意思。

老妇人静静地看着他,眼睛凸起,好似要从眼眶中钓下来。

太平一步一步地后退,到了某个位置,景阳的手忽然从后抓来,握住了太平的肩膀,带着他往后。

太平被拽到景阳身后,他笑起来,忽然觉得这初次认识的师弟很是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说道:“走了。”

太平于是朝着老妇人招手,算作再见。

老妇人对此也给出了回应。

她的眼珠掉下来,在地上滚落好远。

看到这一幕,太平却说到先等等。

他问老妇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老妇人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也没有前进,只是伸手摸索着,好像在寻找那两颗掉下去的眼珠。

景阳俯下身,他捡起了一颗眼珠,又走过去。

老妇人察觉到眼珠被送过来,枯瘦的手掌就要伸过来抢夺。

然而景阳却说:“你送我个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听上去……似乎有些无耻。

太平却很理解师弟的举动——他说道:“那把刀便合适。”

景阳会使剑,用刀大概也不差。

老妇人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愤怒的低吼,将那把刀交给了景阳。

景阳也把一颗眼珠交到了她的手上。

老妇人低声沙哑说道:“还有一颗?”

那颗眼珠已经滚得很远了。

太平招呼景阳过来。

景阳没有去捡起剩下的那颗眼珠,他很是听从师兄的话,也站到了太平身边。

太平牵住他的手掌,在老妇人的嘶吼声中,二人走出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间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海风飒飒吹过。

太平低头去看景阳的手掌。

那颗眼珠上没有血迹,看起来就像玻璃珠,景阳的手掌也没有弄脏,现在那只手中握着一把刀,似乎意味着,他们有了一战之力,不需要逃跑啦?

然而这只是想想,太平觉得在走廊中站着或许会引来那个影子,便拉着景阳又去敲了下一个房间的门。

这次开门的是个熟人。

开门的人穿着青山学院的制服,是一位青山长老。

太平笑着打招呼,然而那位长老脸色却很是不安。

景阳心想,他想起来了很多,师兄应该也想起来了很多,那么,那个人真的失忆了吗?如果失忆了,那么太平为什么第一时间记得的是去找他的那位朋友,而不是自己?

他觉得自己在师兄记忆中的比重应该占的更多些,因为师兄在他这仅存的记忆中也占到了很多。

景阳其实没有恢复很多记忆,这时只想起来模糊的青山学院的意思和标志,那些学的道法都有些忘记了,不过在握着这把刀刀时候,那冰冷的质感又提醒了他,让他想起来了更多,这其中便包括一些道法,还有师兄教他的画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师兄呢?他又想起多少了呢?

太平没有要说的意思,于是景阳也没有问。

太平问道:“你的提示是什么?”

那青山长老一愣:“什么提示?”

太平疑惑:“嗯?”

长老忽然说话支支吾吾起来,就要关上门,然而这时景阳拦住了他,而且一把闪着银光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景阳出剑很快,使刀自然也很快。

这名青山长老一愣,只好说道:“我不知道。”

“我是游客。”

他反复地重复着这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抬眼望进去。

房间里的装饰和他们的客房一模一样,只是在入门处标志了一个喜鹊号的牌子。

太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低头一看。

他们这一路不知道花费多少时间,太阳似乎要落山了,然而仅剩的光照也足够让他看清这学院长老下半身的模样。

只见这名长老下半身被拉得极长,腿部血肉模糊,整个下半身最后都没入到了墙壁上。

太平想了想,那墙壁对应的位置,就是老妇人房间中的那面红墙。

那长老似乎注意到了太平在看他的腿脚,忽然惊叫起来,就要伸手去抓住太平的脖颈,将他带进屋里。

就在此时,一道银光闪过。

景阳很少用刀,他用得更多的是剑。

但这并不妨碍他用刀切断了这名长老的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离开了那扇门,长老断掉的手掌扒在门边,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这名青山长老的面孔和那张画像上的一般狰狞。

景阳不想说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之类的话,他也很少记住什么,只是偶尔想起来那件事情——师兄和他分开过一段时间。至于分开的缘由,景阳没有完全记起来,只是想起来这青山长老好像有参与,既然他不知道原因的成了这客轮上的鬼魂,景阳也不介意杀一个人。

太平却是叹息一声,他看着那长老狰狞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忍,但是关上了门。

说起来,景阳也很难理解师兄的心情,师兄为什么不痛恨那些遭遇,那些导致他变成这样的人……

景阳只好想,师兄应该是……没有记起来?

太平很快转换了笑脸,他牵着景阳的手掌,说道:“天都快黑了,倒是一点也没发现我那朋友的踪迹。”

“我有预感,天黑之后会很危险。”太平说道,“先去找间客房?”

景阳想了想,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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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皇室历来有规矩,皇嗣少年时期,必要送去青山宗,当今神皇年幼时便去过,如今便轮到了他的皇弟景阳。

景阳是太后的遗腹子,自幼受宠,朝歌宫中为他此番离去也是早早准备,神皇弃了朝歌事务,亲自领着景阳前去,携带修行者护卫无数。此行宫中按照青山规矩,备一匹白马给皇嗣,白马须是四凶时所诞,无有杂毛,且性情顺从,自小也不得与此行出游的皇嗣相见。

待准备妥当,一行人浩浩汤汤前去青山,才刚离皇城,远处南方天空便轰然传来一阵雷鸣,神皇抬头望去,见南方朱雀星宿在白日大绽其光芒,耀眼异常,便知此行不易,神皇与其旁侍从说道:“朱雀星夜升日落,如今却白日升空,此等异象,速去叫国师卜算。”

景阳骑于白马上,无动于衷,他年龄虽小,却是沉稳,国师去往神皇处卜算,侍卫也接到命令,牵着景阳所乘白马从队伍中央也是过去前头。

国师见天象,早知不妙,如今开始求天问命,眉头便是越皱越深,待到卜算结束,国师看向景阳皇子,叹息一声说道:“此去,为大吉。”

若说平时,卜算出为吉是好,卜算出大吉是好上加好,算是好命数,可今日不一般,是送皇子去青山求学的日子,此等时日凶吉卦象也是有规有矩,按青山规定,卦象若是凶,则一路上山路程则顺畅无阻,若是吉,则会遇到大劫难,可碰上大吉......那这皇子便不会再回。

神皇回忆过皇家历史,史上未曾出过这种状况,他看向景阳,景阳还是平静的。

是去是留?

神皇叹气一声,问景阳:“你去,还是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静静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想许多,他淡淡说道:“去。”

他想了想,补充说:“皇兄与我说过那位师兄,你要去见他。”

神皇一怔,他确实提起过,却不似景阳说的那般是直言,而是与国师谈及时说起,景阳那时坐在旁边,神皇以为他未听见也不会记得,却不曾想到景阳竟将此事记下。

神皇说道:“好,启程。”

于是马匹又缓缓前行。

朝歌城到青山,其实不远,只是要跟着星宿指引,过几个小镇,在约莫一天一夜的路程中,皇子不能下马,也不能休憩,说是为考验耐心,皇子有此规定,同行人自然也不能。

一天路途很快走完,路上未遇到怪象,于是起行时那朱雀星升空的怪象被暂且忘却,不过皇城一行到达青山脚下的云集镇,却发现异常。云集镇素来热闹,今日却是一片死寂,雾气弥漫了整个云集镇,神皇一行人走入雾气中,很快便被浓雾遮眼,更是未见到任何一个云集镇的百姓。

神皇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有妖孽作乱,他命人前去查看景阳。

过了片刻,侍卫慌慌张张地前来,跪倒在神皇面前,说道:“景阳皇子不见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入雾中,那匹白马便好似听到了什么人的呼唤声,自顾自地朝浓雾中前去,景阳乘在马匹上,没有阻止。

随着马匹的行进,周围雾气越来越重,而此时,景阳也听到了那阵远方传来的笛声。

笛声悠悠,很是好听。

白马突然奔腾起来,向着前方冲去。

过了片刻,雾气忽然散去,远处出现一条泥泞小道,看着去向,像是往山上的。

马匹在此时异常兴奋,比见着了饲主更甚,它奔驰的速度愈发快,然而景阳并未被甩开,他有着超出这个年纪的沉稳,但是此时却也忍不住孩子心性的好奇——白马要带他去找谁。

马蹄溅起泥泞,一路尘土飞扬。

过了半晌,白马才放缓了速度,踱步走在山道上。

泥泞小道也至尽头,那是一片茫茫树林,林中响起轻脆鸟鸣和悠扬笛声。

白马停在林前小道,不肯再进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想了想,他从白马上跳下去。

若是宫中国师在,或许会面露厉色劝解景阳皇子——这是规矩,若是违反规矩,便不一定能被宗门收去,但是景阳并不觉得,他知道自己的天赋好,因为出生时便有青山祖师闻名来收他为徒,所以违反了规矩,他也能入山门,而此时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他想要找到那笛声的主人。

半大的小孩走入树林,很快便消失无踪影。

景阳沿着笛声传来的方向而去,越是深入,鸟鸣声便越重,伴着潺潺的溪水声,他对此不觉好奇,也不想了解。

鸟鸣尽时,泉水方显现。

景阳撩开挡住视线的垂柳,瞧见一潭幽深的泉水,水畔是凌乱分布光滑的巨石,有水牛停在泉边石头山旁低头饮水,而笛声的主人正坐在牛背上,那是个牧童。

牧童收起笛子,他朝景阳一笑,问道:“你是谁?”

景阳不作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牧童面容清秀,长发随意地用发带束在脑后,他穿着一身红衣,很是显眼好看。

牧童笑道:“你不说,那我便算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拨弄着手指,语调来长,好似逗弄小孩般一样计算着景阳的来龙去脉,最后只说:“你是朝歌皇子——”

“景阳师弟。”牧童亲切唤道,“师父与我说过要接你上山,你过来。”他说完,和善地朝着景阳招手。

景阳说道:“这不是你算出来的。”

“你本就知道。”

牧童笑了下,说道:“好啦,那不是我算出来的,是我朝师父打听到的。我道号叫太平。景阳师弟,你可唤我太平师兄。”

景阳忽略他的说法,照旧冷淡说道:“你再算。”

他好似非要弄出明白啦。

太平叹气,这才解开水牛背上的包裹,在里面翻找起来,半晌他找到了一把剑。

一把平平无奇、在朝歌城寻常极了的铁剑。

他握着铁剑从水牛上跳下,好似跳大神一般在空中画了道符,符画好后,太平立刻后退一步,原先空无一物的地方忽然泛起蓝光,符文显现后,一个罗盘状的物什在空中显现,它转动片刻,最后停在了大吉那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的眉头不皱,他反而拍手笑道:“是大吉卦象,说明——”

景阳知道他是故意不说,但还是问道:“嗯?”

太平笑道:“说明你要跟我走。”

景阳想了想,他沉稳地说道:“好。”

太平于是过来,牵起他的手掌问道:“马在哪?”

景阳说道:“在外边。”

也是牵起那人的手时,景阳想到了很多。

其实一开始听见那曲笛声时,景阳便记起了许多。

景阳说道:“你是那匹白马的主人......师兄。”虽然尚且未入门,但是这时,他却这么唤那个人了。

太平笑道:“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想起来,自己从前见过这人。

是在皇城的宫中,他见到这人与皇兄一起,那人牵着马、皇兄拿着草料喂马;他也见过那人与皇兄一起同游朝歌皇城,二人并肩同乘,看起来很是默契。

皇兄以为的说漏嘴,其实并不是漏嘴,景阳自小聪慧,也是从小便明白,皇兄心中或许有人。

那人偶尔从山上来,与皇兄饮酒,景阳趴在纸窗外瞥见,那人的模样,与眼前的牧童,是一模一样。那夜从宫中响起的笛声,也和今天听到得相差无几,所以景阳才会任由白马追着笛声过来,他想要亲眼见一见那个人。

而如今他见到了,也有些心绪微乱,他有些明白皇兄的心中为什么有人了。

在此时,太平骑上白马,景阳坐在他身后,等到白马缓步行走,景阳的心绪还是纷乱的,他没有收回飘飞的想法,而是下意识地握住了师兄的腰身。

那腰身纤细有劲,是修道之人该有的。

景阳想起来,那夜他隔着纸窗,也是瞧见了师兄喝醉了,软烂地躺在殿中的软榻间。

皇兄伏在那人的身上,他们两人唇舌交接,皇兄也是这样握住了那人的腰肢。

景阳沉默了片刻,他说道:“我之前见过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皇兄的寝宫中。”

太平没甚么反应,他笑道:“是嘛,我可不记得你呀,景阳师弟。嗯,你皇兄也来啦?”

景阳说道:“嗯?”

太平问道:“那上山之前,先去接他们?”

景阳说道:“不好。”

太平疑惑,也不知道哪里不好,景阳便说道:“规矩。”

太平笑起来:“是如此。但是律令我一向是不遵守的,还是去见一面吧。上山之前,你也该见你皇兄一面的。”

2.

神皇一行人还是向山而行。

忽然间他们听到一阵笛声,笛声自远方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雾气渐渐散去,远处出现一匹白马。

白马毛发光鲜亮丽,在见到神皇时它发出啼鸣,像是见到旧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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