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二三事(二)【续接祭品 龙吞X魅魔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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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木果然回身看他,动作快得连床垫都哗啦一响,这淫魔双眼亮晶晶的:“真的?不是唬我?”

“我都吃爽了,怎么会唬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吞笑起来,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子,茨木这次也没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寻思一番,给了酒吞一个夸奖:“不愧是我挚友,你真好。”

嗯,原来就能得一句你真好。

酒吞逗他:“喊达令。”

“滚。”

“酒吞!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嗯?”

“好像下面开始愈合起来了,我的胸在慢慢缩小,你要是再不拔出去,你的鸡巴就要长在我身体里了!”

“那不是更好?”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淫魔可可爱爱时期比翅膀大小这章没肉,只是调情,讨价还价小能手——茨木

等到两人在床上喘匀了气息,才察觉到身体疲劳感,于是地下的温泉不知是第几度地敬业发挥作用,方便他们好好休整,缓解过度纵欲之后的肌肉酸疼,以及治疗一些失控时抓咬出来的伤口。

一切清理妥当,茨木才被酒吞重新揽在怀里,放松了身体浮在水中,盯着天花板睡眼惺忪,脑子不转弯地突然问道:“这温泉你建来就是为这用的吗?”

“什么?”酒吞原本也在闭目养神,听他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用?”

“做完爱,就洗澡。”茨木哼哼两声,反手一把捏住了酒吞那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手上力道还有些大,懒洋洋的语调里透着一丝危险,“好齐全啊。”

酒吞皱着眉睁开眼,想笑又被抓的难受,不懂怎么茨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乱吃飞醋,他挪动着身体,带着慵懒的低沉嗓音故意拉长音调勾引道:“嗯,这个嘛……”。

“嗯?说啊?”

眼看等了好一阵,这龙还在支支吾吾吊人胃口,茨木的声音立刻拔高了两层,手上一松又一紧,捏得酒吞立时大腿紧绷,终于受不了地抬起膝盖去顶他屁股,饱含威胁的意思:“松手。”

茨木没肯听,还故意摇晃了两下,听见酒吞倒吸凉气的声音,甚至得意一笑:“爽了就翻脸不老实,呸,色龙。”

酒吞对着他这耍无赖的本事真是又气又好笑,磨得牙根嘎吱作响,抬手狠掐他脸蛋一把,趁着茨木呼痛的功夫,从水下伸出尾巴朝着淫魔的腰肢一卷,带着魔力热度的鳞片烫得茨木一阵瑟缩,不自觉就放开了手里的钳制,被那条有力的尾巴托举着浮在了水上,咕噜噜转了半圈,和酒吞来了个脸对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下没有蹬踩的地方,茨木着实慌乱了一瞬,待到稳住了身形,才没好气地一拍水面,朝酒吞撩水凶狠道:“松开我!”

酒吞好整以暇用尾巴颠着他的身体在水里上下一顿乱涮,笑个不住:“偏不。”

茨木气得哇哇乱叫起来,伸长了手臂想要去打他,但酒吞长尾巴一伸便将他送得远一些,等茨木手臂酸涩累得垂下去,再将人拉回来,如此反复几次,茨木只能转而攻击龙的尾巴,奈何那上面魔力充沛着,坚硬难抠,他使足了力气也没能撼动一缝。

更倒霉的是他那条还在幼儿期的小短尾巴也被一并困在了其中,此刻只露出来那短小的心形末尾在腰间的龙尾上搭着,因为鳞片的热度,只能不停地抬起放下,被酒吞顺势捏在了指甲之间,稍一用力就像捏果子一样,软嫩Q弹的掐起来一条肉。

茨木只觉得那股酥酥麻麻的劲顺着尾巴一路延伸到了后背,仿佛有人拿了冰块贴在他肌肤上略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便觉得那刺激跳跃着通到了脑仁儿,通体都像是一根麻筋贯穿了上下,紧紧绷起肌肉都抵挡不住那一哆嗦的下意识动作。

“不许掐!”他耳朵尖只不过一瞬便红得像要滴血,骂骂咧咧用力掰着酒吞的手,带着慌乱的神色,捂住了自己的弱点,“不许你掐了!”

酒吞了然一挑眉,伸手就要去捏他背后的翅膀,吓得茨木大喝一声抬腿便是一记偷袭,那扬起来的大片水花兜头落在酒吞脸上,可怜那龙当时咧嘴笑得正开心,一股子刺鼻的硫磺味让他脸色一变,连呸了好几口,抓着茨木好一顿挠痒痒,直把淫魔闹得大声求饶忘了刚才自己那点别扭小心思,才鸣金收兵。

淫魔憋着一口气发誓以后一定要在别处讨回来,但等到两人上岸穿衣服的时候,发现给自己准备的终于不再是那空荡荡的长袍,取而代之的是书本上看到过的淫魔衣衫,他又开心到忘了这茬,只在身上比来比去。

龙给他的自然都是最好的,相比以前魅魔族人自己做的粗糙麻衣,龙的御用精怪裁缝显然更懂得怎么让衣服舒适,舍弃了书里提到的硬而凉的皮料,选用了更柔软的魔法蜥蜴二层皮料,茨木穿在身上不仅温度合适,也更加柔软服帖适合大动作,最主要的是蜥蜴皮还挺有防御效果,简单的物理伤害和魔法根本不会导致其破损。

这裁缝甚至特意给他后背和屁股的小肉芽都留了孔洞位置,哪怕日后长大也不怕撑破了这衣衫,收起来也会有二层布料交错折叠遮挡的效果,完全不留任何痕迹也不怕漏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那样式因为龙的恶趣味,上衣短的成了个露脐装,领子大开到可以看到茨木半个胸口,下身的七分裤虽然服帖但两侧并未完全缝合,茨木才刚穿好,酒吞的手便顺着那侧的裂口伸进了里面,在摸到内侧还有一层四角平裤时满意地一点头。

淫魔懒得戳破他,只是看着胸口那坠着的鸽子蛋大小的宝石装饰,以及被压进布料里的金色法术线路啧啧感叹,龙是真的有钱,还很大方。

于是他伸手勾过酒吞,也大方地回了一个亲吻,顺手拍拍对方肩膀以示鼓励。

“开心了?”酒吞揽着他的腰身,指甲顺势又捏了捏那根挂在屁股上的小尾巴,那短胖又肉乎乎的小东西让他着实有点上瘾,茨木不过哼哼了两声,便挂在他肩膀上任由酒吞揉捏了,心情舒畅他乐得让酒吞也吃点甜头。

还好龙也很懂得顺毛捋,就在茨木要旧话重提的时候,自己便先解释道:“以前这温泉我都没允许别人进过。”

茨木果然眼睛一眯,小尖牙咬住了酒吞的耳垂,用行动证明自己不太那么好糊弄,龙只好重新贴近他脸蛋,蹭了蹭:“这温泉疗伤的效果堪比珍贵的恢复药剂,否则你以为我为什么宫殿建在这里,要是只为了做爱洗澡,才真是浪费了。”

淫魔闻言果然抬起脸来,眼珠子咕噜噜转着,一副财迷的样子,酒吞立刻掐死了他的危险想法:“卖不出去的,半路就失效了。”

这人果然长叹一声,失落地趴在酒吞肩头,像是损失了几百亿,弄得龙哭笑不得,拖着他一路上了地面,两个人黏黏糊糊一个发誓真的到现在为止只有你一个进了这宫殿,另一个哀叹信了信了,就是可惜了我那些钱。

聊着聊着,茨木终于过足了演戏的瘾,站直身子对酒吞道:“我饿了。”

因为说得太着急,还有两滴口水洒在了酒吞的肩膀上,带着一股催情香气,显然还有点发情期的余力作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吞闻言立刻把茨木从身上扒了下来,双手钳着对方肩膀没敢立刻答应,毕竟先前的突发状况和茨木的状态着实有点吓人,导致龙有了心里阴影,眼见茨木饿狼捕食的架势,甚至下意识倒退了两步。

他旁敲侧击地商量,只给了一点魔力,有心想要让茨木缓上几日再循序渐进恢复饮食,但架不住饿了许多日的淫魔这一破戒食欲上涌,一直眼巴巴追着还想要更多,看酒吞不肯给,这厮竟然大半夜的把先前藏起来的两个魔力球翻出来偷偷吃掉,彻底激发了暴饮暴食情绪。

白天装委屈卖惨说自己连存粮都没有,晚上揪着酒吞耳朵说自己饿得前心贴后背,看着是第一次当淫魔的履历,但无师自通三小时就成功持证上岗,硬是发挥软磨硬泡的功夫跟酒吞缠了整整三天三夜,甚至主动贡献翅膀尾巴随便摸。

龙的自持力就这样被他磨得一点点失去棱角,明知道淫魔就是为了吃的在装可怜罢了,但每每看对方努力地撒娇卖乖,模样还有点可爱,酒吞硬下的心肠就一阵柔软,到底只能依着再多渡一些过去当做临时安抚。

却没料到茨木胃口暴涨之下吃了一次还不过瘾,趁酒吞一个不注意,当头堵住嘴,舌尖勾缠的间隙像是个无底黑洞一样把酒吞的魔力大股大股抽进自己体内,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茨木的皮肤便发出了一阵刺眼的红色光芒,充盈的魔力在他体内流淌间甚至照亮了内里的皮肉,整个人仿佛一盏灯笼,散发着和酒吞鳞片一样的热度和光泽,原本鎏金色的瞳仁儿被烧得变成了血红。

这要再不住口,他整个人就能被内燃的魔力烧得只剩一张皮。

酒吞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他竟然失去理智到这个地步,不由得懊恼自己太大意了,一面连忙推开茨木,一面赶紧调动魔力将茨木还没消化的那部分重新引导回自己体内,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大量的魔力短期内进入淫魔体内,很快引起本身的魔力波动,让成长热和发情期的末潮一道被激发出来。

才刚好了些的茨木上一秒还是快乐吃饭人,下一秒就直接高热烧到迷糊晕厥在酒吞怀里。

这让酒吞气到狠狠翻了个白眼,暗道茨木是个蠢的,又觉得该怨自己怎么就这么吃他撒娇那套,下次再也不能这样心软。

但这却引来茨木的更大不满,他身体虽然负荷不住,刹不住车的食欲却没能得到满足,烧迷糊的脑子此刻看着酒吞就仿佛是一只刚烤好的全羊,散发着魔力的芳香,哪怕浑身高热眼睛都没睁开也要挣扎着从床上爬起,追着酒吞的身影飞天遁地饿虎扑食要讨吃的,最后甚至执着到被酒吞捆在床上时也要努力挣扎着抽出手,四处喊饿把被子撕个粉碎往嘴里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股饿死鬼的劲头着实让酒吞也吓得够呛,以为他是烧到脑子都坏了,只能连着好几晚没敢合眼,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强行搂着敷冰块降温,偶尔给一米米的魔力安抚,提防茨木突然醒来抓着自己就一口啃下去。

但完全没有效果……

一个小时之内,茨木的舌头把他浑身都舔过了,还留下了很多圈到此一游的齿痕,铜皮铁骨挡不住那口尖尖犬齿,酒吞疼得双眼泛红,趁着茨木晕过去的时候,在淫魔的屁股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牙印,还用魔法封存上了,当做报复。

这样的拉锯战直到第五日茨木发情期过去,成长期终于霸占了全部档期才算彻底结束,在确认茨木真的不会再度发疯,酒吞立刻松手把他推到了床边,呼吸着劫后余生的空气整个龙都有点虚脱,尤其对方留在他身上的咬痕和抓痕也已经多到数不清楚,浑身上下疼得仿佛是经历了几次大战。

实不相瞒,龙头一次有了点后悔的感情:就是说,溺爱对象这种事,还是得量力而行。

彼时茨木已经恢复了神志,挂着一副自责又内疚的样子,在床沿边滚了一圈,小跑着到床头柜前找到药瓶来给他上药,酒吞眯着眼,随着他手涂抹的位置一一细数茨木那些丰功伟绩,直把淫魔说得面红耳赤又不好意思反驳,只能喃喃道歉的同时夹杂着辩解:都怪发情期,我又控制不住。

可他越是理直气壮一分,饿肚子声音也越响一分,同步在房间里飘荡,中间甚至因为擦药时对着酒吞的身体太过眼馋,还不小心滴了无数口水在酒吞身上,吞咽口水的声音也格外响亮。

酒吞哀叹一声,抓挠起头发来:“你又饿了?”

“我没有。”茨木梗着脖子反驳道,他现在觉得自己简直丢死人了,硬是不肯看酒吞的眼睛,只狂倒着药水在酒吞身上涂来抹去,浑然不知自己偶尔转身的功夫,光溜溜的屁股上酒吞留下的牙印就在主人家眼前晃来晃去。

“……”酒吞突然有点生气,气自己怎么又开始觉得茨木怪可爱的,想依着给他吃到饱的魔力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不要?”他一个晃神,眼看茨木已经转回来给他涂第二遍药水,便话比脑子快地贱兮兮开口问,刚问完,立刻意识到自己又干了蠢事,哀叹一声砸回到枕头里。

这一套莫名其妙的自我嫌弃,落到茨木眼里,俨然是挚友为了他的肚子不得不付出了牺牲,乃至于虽然唉声叹气也认命了的。

他愧疚感更甚,捏着药水瓶子犹豫了一瞬,扑到酒吞身上,双手搂着龙的脖颈发誓:“没事,我忍得住,为了挚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忍是忍得住,就是这发誓说得咬牙切齿,酒吞差点以为他是要把自己耳朵咬下来,又好气又好笑还有点无奈,纠结片刻索性放开了一回双手摊平,冲茨木道:“那就留着下次看你表现,这次富农有余粮,还供得起你。”

茨木不可置信爬起来,看他的眼神从愧疚变得贪婪,亮晶晶的闪着绿光,酒吞都还没来得及劝他第二回,这淫魔立刻自己翻身爬到了龙的身上,酒吞一面笑一面伸手过去搂住了他,任由对方摁着自己结结实实连吃带做享受了一顿魔力大餐,满足了这个不知饥饱的淫魔,随后心安理得享受着对方的回礼,舒舒服服恢复原型进了地下温泉睡了整整两天。

醒来的时候茨木不仅替他擦洗了鳞片,每片都擦得锃光瓦亮,还用了最好的油涂抹保养,让红色的龙周身泛着阵阵花香,甚至还在其中一片上偷摸留下了淫魔的特有香气,彰显自己的所有权,两个人此刻都十分满意且餍足。

但茨木的受苦受难进程此刻刚进行了一半,酒吞恢复人形之后,才从茨木那里得知——得益于那些充盈魔力的支持,从酒吞陷入睡眠时开始,淫魔的小翅膀生长速度便越来越快,已经从小肉芽变成了巴掌大的两片,过快的成长速度拉扯着他的骨骼和皮肉,偶尔安静下来甚至听得到那骨节拔高时发出的吱吱啦啦声响,让茨木疼得坐立难安,实在没想到小时候经历过的成长痛和抽筋,如今还会在后背翅膀上再体验一次,这也是为什么,他能有那么大的精力给恢复原型的龙做了一套全身养护——实在是睡不着的疼。

相较下来,还在一天抽一节的小尾巴就显得落后了许多,短短地垂在茨木屁股后面,只能晃个头提醒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很懂事很贴心。

“需要给点魔力缓和吗?”酒吞大概是也适应了淫魔的生存原则,无论茨木哪里疼还是哪里难受,现在第一反应都是喂一顿就能解决,如果不能,那就给两顿。

但茨木两天前吃的足够得多,没有了发情期的拖后腿,成长期的魔力调配更加精细而利用率高,他还没感觉到饿,听见酒吞询问,连馋嘴的反应都没有,只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吞眉头一弹,忽略掉心里升起来的失落感,伸手一拍茨木的脑壳:“那就好,如果有哪里不对劲一定要早和我说,淫魔的资料太少了,你的每个反应我们都得提起精神应对才行。”

茨木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于是他提了个让酒吞差点撞到墙上的提议:“那你教我看书。”

对方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茨木立刻学着他一挑眉:“你不愿意?”

心里正盘算着累了多日可算能好好喝酒的某条龙:“呃……让我听听你的理由?”

茨木追上他脚步,与他并肩拾阶而上,看着那长长的楼梯一副盘算的模样:“淫魔的力量我还不太会控制……”

但酒吞扫眼看过去的时候,他身上的紫黑色魔力正纤细如蛛丝缓慢有力的从胸口和腹部汇入背后的两处生长点,损耗相当的低可谓利用到了极致,那连绵不断又细长的把控能力别说龙了,就连最好的法术师也得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做到,若说茨木自己没意识到这点,那只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这具身体了。

酒吞只好摸了摸鼻子,伸出手指去戳茨木的胳膊,中途遇见那细微的魔力线,只看到紫黑色的一条随着他动作弯出了一个拐,直到他指尖戳到了茨木皮肉,那些力量线仍然不受影响地继续运送着力量没有消散,可见确实如他所料,茨木的无意识操控便已经很厉害了。

但他自己的无意识也很厉害,早在没发现这些的时候,他便先出手把这天才拐回了家。

龙一阵得意,嘴角的笑容没有落下去过,只语调轻松地反问茨木:“你通过什么判断的?自己不会控制力量这点……”

茨木扭头看他,脸上挂满了不甘心的情绪,抬手在掌心燃起了一团魔力火焰,那火焰晃了晃,噗地一声灭了,随即淫魔肩膀一颤被背后生长的疼痛拉扯得龇牙咧嘴,原本已经平息的火气再次涌了上来,手握成拳砰地一声就擂上了旁边的墙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变弱了,这就是证据。”茨木似乎进入了一种对自我鞭策的贤者模式,说起来话来颇有点中二病的意思,目光炯炯看着酒吞,让龙总有种下一秒他就会脱口而出一句,师父请教我必杀技的错觉,酒吞尴尬地一阵头皮发麻,心里暗叹幸好茨木还没看过图书馆里的那些。

茨木自然不知他想法,只直白地给酒吞看自己的拳头:“之前我可是能凝成火球的,一拳,还能打烂你训练场的墙壁,但我现在,拳头只是打出去,丝毫没有什么破坏力。”

想了想他喃喃自语不知是问自己还是在问酒吞:“难道是因为我吃饭吃太多了,所以力量下降了吗?”

酒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又是什么歪理。”

茨木不无沮丧地看他:“就像吃多了的人长胖了就跑得慢了。”

…………

酒吞因为笑得太大声,把温泉的通道口的石头震裂了两块,收获了茨木新一次的崇拜,但很快图书馆里真相大白的时刻,茨木的崇拜变成了恼羞成怒,在他尾巴上留下了一圈牙印。明明只要好好告诉自己,是因为力量都优先供给了小翅膀和尾巴去生长就行了啊!因为力量变弱而焦虑了好久的淫魔差点就想要求增加特训时间了!这条坏心眼的恶龙!

“疼啊,”面对小尖牙的啃咬,酒吞还在面不改色地糊弄茨木,直到听见咯吱咯吱的摩擦声,才尾巴轻轻一甩脱离茨木的钳制。

眼看他这么轻松就逃脱了惩罚,反而惹得淫魔更气,一个蛙跳扑过去又要咬,让龙不得不长臂一捞,把人从半路拦截进自己怀里,双脚一缠便把茨木重新固定在怀里,随后指着手里摊开的书本给茨木看。

可他刚指着那行字说了个你看,茨木的脑袋便猛然往下一砸,一口便叼住了他手指,那尖牙咬得酒吞嘶嘶吸着冷气,连忙摇晃手指试图解救,却看到茨木的脑壳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摇摆,又觉得好笑,赶紧捏着茨木的下巴用力,让对方松口解救出自己可怜的指头:“明明是你说要看书的,现在又耍小狗脾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看了!”茨木的脸颊被他捏得嘟成了金鱼嘴,含糊抱怨道,“让你戏弄我。”

酒吞捏着他脸颊,意味深长道:“不读书怎么变强。”

茨木果然眼神一闪,显然变强这个词在他心里分量甚重,就这样在酒吞的注视下犹豫了片刻,乖乖把头低下去,看酒吞手里的那本书,摊开的那一页上一列列文字写得复杂晦涩难懂,排列的紧密连个插图都没有,和日常魅魔族的简单白话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他看了两眼就感觉眼花犯晕,忍不住闭了闭眼做了个绝望的表情,把酒吞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淫魔被他笑得闹了个大红脸,嘟囔了一句脏话,一胳膊把龙撑开,自己捧着那本书努力地辨认着这一页上的文字,要说不认识,他也是能看懂大半的,但法术这东西,念错一个字都是危险,他不认识的古文字总是能在每一句里成为拦路虎,连读通顺都做不到。

读了没几行,他还是抬头看向了酒吞,嘴唇动了动,理直气壮可音调微弱:“你教我怎么读。”

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渴求知识倒是其次,主要是觉得遗憾——他怎么这么多不会的地方,以前的技巧与骄傲经验都没有用武之地,让人信心受到打击。

酒吞闻言笑声收敛了些许,摸着鼻子心里涌起一阵羞愧,茨木这样认真求知倒闹得他不太好意思继续逗人玩了,轻咳一声,他还是拿起书本看着是要放远些的架势,茨木连忙抓着另一头,捏得书页都跟着紧皱堆起:“你不教了?”

酒吞伸手捋着他的头发,故意把刘海往后梳,露出淫魔那饱满光滑的额头,手掌一推把人脑壳推得朝后仰过去,这边顺势把书抢回自己手里:“这本是古语法的法术书本,你现在的量看了也没法理解,我们先学这本。”

他随手一甩,那沉甸甸的砖头本便飞了出去,随即飞来的是一本薄薄的精装硬壳本书籍,看着封面崭新还五颜六色画了图画,酒吞把它塞进茨木手里时,淫魔显然更喜欢这个眼睛都是亮的,只是看到封面上几个“教你识字,六岁儿童专用”的大字又脸色一沉。

“你果然在耍我!”茨木气道,“这不是儿童读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那砖头本确实是在耍你,”酒吞笑眯眯指着茨木手里这本解释道,“但这个不是,这个可不是人类世界用的版本,人类大部分都没有魔法基础,创造出来的文字都只是为了沟通用罢了。”

茨木闻言,举了举手里这本:“所以这个?”

酒吞靠在了书架上,带着一种骄傲又炫耀的表情说道:“这个是龙族的启蒙教材,学会这一本,你便可以吟唱人类世界所有的初级法术……”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这本可是我这一族流传下来的,火龙鳞片所做的书本。”

说着,这条龙长长的红色尾巴伸将过来,用尖刺的前端轻轻一点那书本封皮,刹那间红色的魔力光芒从书页上迸发而出,一团魔力火焰燃烧跳跃出来,书本哗啦啦无风自动翻到了第一页的位置,随即图画文字像是活了过来,随着火焰呼吸融进半空,开始缓慢播放起每一个古老文字,从笔画顺序到读音,都在茨木的眼前一一呈现出来。

茨木的脸颊被映照得通红一片,眼里除了惊奇便是欣喜,对于他来说一切未曾体会与学习过的东西都极富新鲜感与吸引力,渴求知识与力量的欲望就像是黑洞,只等着这样的时机,可以让他积累而消化,成长更甚。

于是这一整天,他都没舍得放下手里的书本,只恨不得整个人都能飞进书里,认真记着笔画与发音,直到自己可以准确跟着念出并理解含义才肯继续下一个。

只是龙的传承除了这样的实物,也会包含在血液与基因里方便每一条龙快速理解与运用种族的天赋和力量,对于酒吞来说可能是两三天扫几眼就能领会的轻松识字,对于茨木来说便是死记硬背也未必能记牢的困难关卡。就像此刻他合上书,信心满满面对着酒吞写下来的一句短语,每一个字都相当的眼熟,他知道是自己今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记住的那几个。

可一开口脑子还是会成一团浆糊,磕绊念了几遍还会因为忘记读音而卡壳,好不容易在酒吞连比划带放水的帮助下顺利读出来,因为力量调动没有跟上,自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淫魔沮丧地连小尾巴都耷拉了下去,软趴趴贴着屁股丧失了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吞看着他这样子,被逗得心肝都在颤,伸手摸摸那头蓬松白发,缓声安慰道:“没事,大家都要走这个经历罢了,今天不行,还有明天。”

但茨木不是这么想的,他盘腿坐在那里气得肚子一鼓一鼓,就像个小青蛙,满脸恨恨气恼自己学得太慢,眼看酒吞已经尾巴尖一扫,把那书变消失了,他只能动动手指去抠地板缝,一下两下抠得那指甲剐蹭着石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我果然还是适合学打架。”他沉声道,“以前小时候学字长老便说过我学不好,因为老是坐不住,会乱跑,不如靠着拳头硬碰硬。”

酒吞闻言更是直接笑了起来,他坐在茨木身边,仔细瞧着这淫魔,想了下他小时候那带着奶膘的胖圆脸,大大的眼睛还有乱飞的小白毛,逗引问他:“是吗?你都乱跑干什么了?”

他这话一问好歹是把茨木的注意力岔开了,周身的气场一松,茨木的脸色果然缓和了不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理所当然道:“挂在树上。”

酒吞跟着表情一僵,想到小团子挂在树上的画面,就更想笑了。

但茨木还没说完,因为他当时不止挂在树上,还会偷偷摘果子吃,他从以前开始身体就比同龄人要更强壮,饿的也更快,大家认真听课的时候他饿得神志不清,哪还听得进去课,只有挂在树上守着满树的果子才能安下心来,只是经常因为吃果子乱扔果核到老师头上,或者果汁流了满树又滴落下去,弄得大家经常被蚂蚁咬。

为此老师长老或者同辈之间没少数落他,可谁能管得住身强力壮还能吃的茨木呢,谁惹了他都会怕他半夜溜进自己家把家里库存吃光好吗!幸好族群里单纯靠吃果子度日的魅魔也并不多,没人和他抢东西吃,生活得还是挺幸福的。

酒吞闻言只能辛苦憋着笑,憋得双肩都在抖,突然就明白了茨木之前发情期和生长期混战的时候,为什么会一直喊饿发狠撕着被子塞嘴里也要吃东西的架势了,感情是从小就培养起来的习惯。

当然现在也很幸福,茨木话风一转由衷拍了拍酒吞的肩膀表示感谢,以前不知道原来还有那么多种好吃的,当然最好吃的就是龙的魔力,他现在觉得当魅魔淫魔真是太幸福了,那个力量的口味辛辣又醇厚,每次吃起来回味里还能有点酸酸的开胃滋味,他说着抹了抹嘴打了个嗝,心满意足的样子:现在还相当的管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吃就多吃点,”酒吞努力板住脸正色与他说道,只是眼神移到茨木背后,到底还是破功大笑了起来,其实刚才就注意到了,只是此刻看见那里变化更甚,终于是忍不下去了,召来一面落地镜让茨木自己去照照看。

淫魔这才发现,他背后的翅膀还在缓慢地拉伸长大,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有半臂之长,得益于刚才学习认真,哪怕现在疼痛没有减轻,但他已经习惯了所以不会再龇牙咧嘴哎哎叫唤。只是大概是龙的魔力供给充足但过于霸道吸收得慢,他翅膀就像是挂在后背的魔法灯,在这昏黑的图书馆里闪闪发亮,像萤火虫的屁股,一会儿红色一会紫色一会儿粉色来回变换,闪耀地如同黑夜里气氛组担当。

茨木目瞪口呆,在酒吞放声大笑里转圈地来回照镜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下意识扑了两下翅膀,那光芒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闪耀个不停。

“怪好看的。”酒吞嗤嗤笑着,踱步凑到他跟前,“原来淫魔的翅膀发光是这个样子。”

茨木闻言侧头看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一副有难同当的表情,酒吞只好展开了自己那对龙翼,颇有炫耀意味地伸展笔直,随后龙的魔力像会流动的红线,从他背后为起点细密交织着朝翅尖铺开,就像是红色地毯上盛开的魔法玫瑰,又像是两张力量的花纹网,服帖在翅膀上,随着龙翼的抖动,留下星星点点的光亮。

茨木哇了一声,被那力量炫耀得双眼发花,伸手过去摸了摸那闪着红光的翼膜,指尖感受到的是逐渐上升的温度,还有与他身上尚未吸收的龙的力量之间的吸引与拉扯,嗡嗡作响中似有龙的鸣叫声混在其中。

“喜欢吗?”酒吞下巴昂起,像是个开屏的孔雀,翅膀抖动带起一阵温暖的气流,把茨木的刘海吹得四处乱飞,导致淫魔只能眯缝着眼睛使劲点头,努力摩挲龙的翅膀,表示自己可太喜欢了!

“等到生长期结束,我的翅膀也能长这么长么?”茨木迫不及待问道,努力把背后的翅膀伸展开侧过去让酒吞看,只是那里现在还是短短的两片,一靠近酒吞的龙翼,就发现自己的蝙蝠翅膀顶多有对方的几个鳞片大罢了……渺小和巨大的极限对比,比单看到巨大的双翼更具冲击力。

茨木笑容倏就收了回去,反手捂住了自己那弱小的两片,暗恨现在还不会把翅膀收起,只能面对着酒吞尽力藏好,让翅膀紧巴巴地像两片破布一样贴在自己背上。

酒吞看他这一点点面对着自己倒退远离的动作,还有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就把淫魔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怎么连翅膀也要争高下的,龙顿时有点脑壳疼,记得书上说过淫魔因为身体轻并且攻击力不高,大部分翅膀都比较短小,方便短途快速飞行罢了,后来因为诱惑本领的进化,装饰大过于实用性的例子也不算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若是这会儿和茨木讲了,恐怕这淫魔就更不肯好好用翅膀了,附带着对龙翼的喜好也得变了味——比如在某些时候啃他翅膀。

“别跑。”酒吞立刻伸手,准备把人拽到跟前好好解释忽悠一番,结果这一声像是给茨木提了醒,淫魔双手背在身后转头就朝着门口一路狂奔,若不是龙的双翼足够地长像帷幕一样突然降到他眼前拦住了去路,这会儿他早溜没影了。

至于酒吞拦路的代价便是撞翻了四个书架,那巨大的倒地声中淫魔灵活地朝着另一个门口奔过去,很快被另一片龙翼也拦住了去路,待他回头看酒吞的时候,龙正缓步走过来,一面优雅地挥着手,用魔法把碍事的书架都挪到角落里去。

茨木看得眼热,幻想自己也能这样肆意支配着魔力去做更多的事情,只是没等他陷入美好想象,酒吞已经逼到他近前了,两片龙翼围拢在他们周身像是圈出了一方私人领地,将淫魔包裹在了龙的气场里,带来了更强的压迫感。

茨木盯着酒吞的脸,还有那巨大的翅膀,露出了又羡慕又沉迷又渴望的表情,酒吞就是喜欢他这种表情,伸手过去弹了茨木一个脑瓜崩:“跑什么。”

“要你管。”茨木哼哼,侧头望向身后已经被龙翼遮挡严实的门,固执地不肯转身让酒吞看到自己后背,只在原地扭过来扭过去,寻找着可以逃出去的空隙。可惜那龙翼围了一圈还有一圈,他踮起脚尖除了看到那拐弯处的骨刺鳞片,连书架都看不到。

淫魔懊恼地抱怨了一句,索性往背后一靠,放下了酸涩的双手甩着,小翅膀贴在了龙的鳞片上,软踏踏地弯折出一个奇怪的形状:“觉得丢人。”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酒吞不太理解他的反应,用翅膀托着他往自己身边送了送,顺势抱在了怀里,隔着肩膀望下去,那饱经摧残的小翅膀此刻已经皱巴巴一团挂在茨木的背上,幸亏这时新长出来的骨头还是软的,否则还不知道要疼成什么样。

他伸手用指甲把纠缠在一起的两片分开,一点点替茨木捋开展平,看着那薄薄的一层薄膜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看着实在不结实,也不知道淫魔飞起来的时候如果遇到袭击翼膜破了,会不会从此再也飞不起来了。

但转念一想,或许龙的魔力能帮助修复也不一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脑子里盘算着七八个保养、保护和修复之法的时候,茨木的手已经不老实地在他背上摩挲过来摸索过去,甚至用指甲抠着翅膀处的细小鳞片,这小猫挠人一样的偷摸动作扫得酒吞心里直痒,后背更是一层又一层的似有电流划过,直到茨木自以为自己没暴露地偷偷把其中一片鳞片撬开了一点,扫进了下面的软肉里,酒吞才终于忍无可忍把他推开。

“你这是以为我不疼吗?”酒吞板着脸问他。

淫魔一脸无辜地回看着他,手指还做着弯曲抠肉的动作,闻言还虚空抠了两下,看酒吞瞪大了眼睛,这才连忙把手放下了,仰面看酒吞道:“会疼啊?”

“还装,”酒吞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捏着淫魔的耳朵晃了两下,好劝道,“好了,别郁闷你那小翅膀了,物种不同翅膀不一样有什么好比的,现在才刚长出来,说不定以后也可以长得又长又宽呢。”

顿了顿,为了免得日后打脸,酒吞又补了一句:“很多魅魔一辈子也见不到自己长翅膀什么样呢。”

但茨木看着憨哪可能真的傻,知道酒吞这是安慰自己,但这次就是没安慰到他心里,所以根本不买账:“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翅膀。”

酒吞顿时语塞,更头疼的是茨木逼近到他脸前问:“我怎么能长出来这样的翅膀啊?有鳞片还大还特别坚硬,比我灰突突的翅膀好看,看着就很不好惹。”说着又抠了两下,像是要把龙鳞抠一片下来,贴在自己翅膀上。

明知他这就是故意揶揄自己,酒吞难得露出了一脸吃瘪的表情,直到茨木自己憋不住了大笑着攀住酒吞肩头,两个人才终于结束了这互相尴尬的演戏。

“你也就能这样欺负我。”酒吞揽住他腰身,在茨木脸上亲了一口,听茨木笑得得逞,又不解气地掐了他屁股一把,结果淫魔又去抠他鳞片,惹得龙终于忍不住把翅膀收回去了,讨饶道,“行行行,我不放出来刺激你了行吗,手下留情吧你,抠秃了怎么办。”

“抠秃了就长不出来了吗?”茨木脸蛋贴在他肩头,笑得整个人都在抖,手指转而去抠酒吞的头发,被龙一把抓住了手,随后对方嘴唇贴过来恨恨啃了茨木脸蛋一口,“是啊,龙小时候换牙期会连着鳞片一起换,成年期鳞片掉了之后很难再长新的,掉多了就会光秃秃的,还容易被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果然犹豫了,把手指蜷起来,小心藏到酒吞肩头的衣褶里,看着酒吞的眼睛试图分辨:“……真的假的。”

“是真的,这个没骗你,”酒吞说道,心里却在嘀咕,当然龙鳞硬得堪比金刚石,除非超强的攻击,否则别说碎裂,连缝都不会露出一条,只是茨木一直这样抠,抠得他心里痒,这才忽悠人赶紧停下。

茨木沉吟一声,想了想,又拍酒吞肩膀:“快把你翅膀再变出来让我看看。”

“怎么?还要抠啊?”

“这次一定不抠了。”茨木举手发誓着,甚至去摸酒吞后背,“快。”

酒吞摸不准他想要做什么,只好将翅膀重新变了出来,因为过于长不好活动,他将翅膀缩小了许多,只堪堪围住两个人周身,让茨木能摸到便罢了。但见淫魔轻轻摸了摸那翅膀,随后在酒吞的注目下,轻轻亲了一口。

“你的翅膀是我见过的,最好看最耀眼的翅膀,”茨木看着酒吞的眼睛认真道,“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强大最漂亮的龙,作为龙的伴侣,我会用我的方式,帮你守护好这身鳞片,守护好这红色的光芒和盔甲。”

酒吞张了张嘴喉咙却是一哽,作为一条龙,他自小接受的是所谓龙族的骄傲,是这世间龙才是最强大的存在的教育理念,以前的他从来没想过,会在这一刻被一个淫魔发誓保护,更何况无论从法力还是块头,现在的他都比茨木都强大了不知多少倍,淫魔的守护于他本身而言,效果甚微。

本该是这样的,但……

酒吞将茨木紧紧抱在怀里,双翼罩在茨木身上,把这个一脸认真的淫魔紧紧圈在自己的地盘之内,无论龙如何强大,也会因为被喜欢的人如此认真的对待而欣喜到眼眶发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可就辛苦你了。”

酒吞说道,听到茨木应声,他抬起头来眨眼冲茨木笑道:“我小的时候,还很喜欢用翅膀玩一种游戏,你要不要试试。”

但没等茨木回复,他便自顾自把翅膀抬了起来,兜头罩在了茨木脑壳顶上,结实形成了一个密闭的小空间,在一片昏黑中和茨木脸对着脸,紫色的眼睛里慢慢涌上红色的法力,把这一方小空间照得红光熠熠。

随后将茨木的手捧在自己手心里,嘴巴一张,红色的魔力球慢慢飘了出来,落到茨木手上,圆滑有尖像是心形的一颗,带着不烧人的火苗,好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茨木盯着那颗心形,抬眼看他,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晃了晃手心,看那颗魔力球滚动着在手里滑来滑去。

酒吞等着他发出惊喜的哇一声,但淫魔还在板着脸,良久对方抬眼,鎏金色的眼珠里跳着两颗心形的光亮,反问酒吞:“我也有个游戏,你要试试么?”

说罢,抬手把那魔力球塞进了自己嘴里,不给酒吞反应的机会,双手一捏酒吞的脸颊,把嘴凑了上去,硬是用舌尖将那魔力球塞回了酒吞嘴里,小小的冰凉的东西在酒吞嘴里一弹便爆开了,除了龙的魔力,还有淫魔的魔力,熟悉的辛辣醇厚之中,果然带着一股甜滋滋又清新的花果香,就像茨木身上的味道,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茨木的舌头勾着他的舌头一阵搅动,那味道便顺着酒吞的喉咙滑了下去。

这一出其不意的发展,让龙整个都呆住了,只感觉淫魔嘴唇很快离开了他的唇齿,双手摩挲着在黑暗中捏住了他的耳朵,随后头顶着头,他听见淫魔磨牙的声音:“这个以后只能和我玩,不然杀了你。”

龙轻笑了起来,紧紧搂住他,感受到淫魔的体温高得像个小火炉:“好,以后只和你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那红棕色的矫健身影出现在树丛的缝隙间时,茨木正在忍痛舔着自己右爪上的伤口,白色皮毛上的鲜血早已经被口水稀释,留下了浅浅的一层粉色,伤口不算深,但受伤的原因让他颇为恼火,因此在听到动静抬头发现来者是谁的时刻,愤怒占了理智的上风。

他背起耳朵,呲牙发出了低沉的呜呜声,眼看对方又无所畏惧往前跨了一步,逼得这只有些狼狈的白猫只能弓起脊背发出了更大的威胁声,刚刚舔过的几处伤口因动作过大又疼起来,让他恼怒更甚。

好在这个威胁起了作用,对方终于肯停下脚步,只坐在灌木丛的入口处,放下嘴里的东西施施然舔了舔爪子,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茨木见状更火大了几分,往后退了几步,缩在树根下把自己盘成一团,警惕地盯着对方,准备随时逃跑。

酒吞童子——这个地盘上最强壮的公猫,也是刚刚那场鏖战里将茨木打成这样的罪魁——久经历练的生活让这只红棕色的猫无论从力量还是技巧上都更甚于茨木这个流浪的刺头,更别提那筋肉结实的身体和磨得锋利如刀的尖爪,着实让四处挑战尝遍胜利的得意白猫吃了好大的一个闷亏又落荒而逃,才有了这狼狈躲到灌木丛,一面舔伤口一面暗暗发誓等养好伤誓报此仇的结果。

茨木满脑子不服气,鎏金色眼珠瞪得溜圆,紧紧盯着酒吞的身影,暗道对方没有德行:饶是胜利者也没有这样穷追猛打的,竟然跟着自己到了藏身地,一副公然挑衅的样子,实在是不把他这个对手放在眼里。

这么想着,他又压低声音发出了呜呜的驱赶,对面酒吞正在舔爪子的动作一顿,抬头一记眼刀戳了过来,惹得白猫心里警铃声大作,立刻又弓起了后背,双爪拍地露出指甲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然而敌不动我不动,他没敢再往前一步,酒吞便也还坐在原地,舔完了左边的爪子,开始换了右边的舔,甚至连指缝之间也没放过,那呼噜呼噜湿漉漉舔舐的气音让茨木脑仁儿发麻,想起今天那几爪子的疼痛,忍不住下意识舔了舔鼻头。

他还是知道疼的,虽然打架风格又勇又猛不要命的架势,但没有哪只猫愿意自己一直挂彩,野外流浪不比家里豢养,伤口一个不小心发炎溃烂,要的可是他一整条命。

但看对方始终没有什么动作,他小心翼翼地警惕着,慢慢俯低身子重新缩回了一团,舔一口毛看一眼酒吞,不敢完全放松下来。

茨木心里门清,这灌木丛位于酒吞领地的边缘位置,按理说手下败将是没有资格逗留在此的,若被发现了又是一场激战,换作旁的猫恐怕是早就躲得远远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早在找到这里的时候,他心里就盘算得很清楚——不是他想留在这里担惊受怕,是他实在没有别的好地方可去,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地势不熟悉是其一,人类的生活区里虽然有粮,但犬类遍布于他而言不是好的休息地是其二。

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贸然找了最厉害的酒吞挑战,当天围观的猫甚多,都知道他负伤而逃的事情,若是闯入别的猫领地,被趁机下手,他恐怕更没有活命的机会。

这地已经临近酒吞领地的边缘区域,但冲着酒吞的威名,别的猫不敢轻易踏进地盘,于他而言唯一的威胁便只来自于酒吞,留在这里,若是侥幸躲开酒吞的巡查,他还是有休息的片刻生机。

只可惜他运气不好,才过去了几个小时,酒吞便将他堵在了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茨木只感觉到威胁压顶,喘不过气来。

他闹不明白酒吞怎么找到这里的,又为什么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仿佛是在看他笑话,但危地不久留,最后舔了几下伤口恢复了体力的茨木还是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离开酒吞这只煞神。

刚一起身,酒吞的目光果然又飞了过来,茨木竖起尾巴警惕地盯着他,在注视中一步一步横着挪了段距离,对方见状果然把舔到一半的爪子放下了,回盯着茨木,像是打量这只败者又要搞什么名堂。

灌木丛的树根交错而落密密麻麻,缝隙紧凑不方便逃跑,只有酒吞进来的地方有个宽松的出口,想要不伤害伤口平安出去,还是要从那走,这点两只猫都心知肚明。

对于眼下怎么引开酒吞这件事,早在决定落脚于这个地方的时候,茨木脑海里就演练了许多遍。他胸有成竹,略微低头晃起自己的屁股,这预示着攻击的信号果然让酒吞也警觉起来,从坐变站竖起了自己的尾巴,开始对茨木有所防备。

却见这白猫恢复了那莽撞的样子,脚一蹬地扑了过来,酒吞连忙低吼一声躬身而起,迎着他的脖颈就要下口。

论理酒吞受伤较轻,也比茨木体力消耗得少,此刻跳跃起更高的高度,莫说去咬皮肉,就是一后腿蹬在茨木脑壳上也是做得到的。

但他没料到茨木会低头一滚,不仅躲开了他的尖牙,甚至一尾巴抽在了他的眼睛上,火辣辣的疼痛让这红棕色猫咪的火气也上来了,又是张嘴欲咬,却同样扑了个空。茨木已经贴着地面躲开了他的落地点,踩着树干一个飞跃像是枚白色炮弹,从空隙间嗖地飞了出去,因为着急甚至蹬掉了许多片叶子,纷纷扬扬的随着白猫飞出去的动作落在了外面的路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窜过道路抵达对面,没来得及庆幸逃脱魔爪,属于酒吞的红棕色身影已经贴着他的右侧钻了出来,快如闪电身形鬼魅,吓得茨木脚底一滑差点倒在路边,猛地一个急转弯往左边狂奔而去,企图甩开追上来的酒吞。

可对方跟在他身后,不过轻轻一跃便断了他想逃的去路,惹得茨木浑身白毛炸开,头也不回又往另一侧跑去,活像被逗的耗子,慌不择路心惊肉跳。

然而酒吞就像是一颗粘人的口香糖,已经用极快的速度继续追上他,硬是把茨木原本逃跑的康庄大道挤得只剩贴墙而行那般狭窄,大白猫呲牙咧嘴试图将酒吞吓退,可对方的回应便是当头一口,若不是茨木的耳朵闪得快,恐怕会被咬下半截。

这场面气得茨木立刻嗷了一嗓子,没想到对方抬手就是一爪呼在了他的额头上,眼看着闪不开,茨木只好闭眼受了这当头一击,再睁眼就看到掉落的毛卡在酒吞的指甲上,飘飘忽忽仿佛是他今日的希望,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猫手上确实没有胜算。

茨木又气又恼,只能故意一个急刹车趁着酒吞来不及反应,猛地窜上了旁边的矮墙试图躲到墙外的灌木丛里,好歹那里已经不属于酒吞的地盘,八成能逃过对方的穷追猛打。

可他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敌不过命运开玩笑,从上墙到低头查看落脚点,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茨木探出去的脖子就被摁在了墙砖上,逼得他不得不俯身下去,落在酒吞的阴影里,发出了两声喘息。

不甘不愿。

“还跑吗?”酒吞终于出声问他,浑然没有跑酷之后的疲劳感,反观茨木自己累得一直在喘,高下立判让他心里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滚你的!”茨木大声嚎叫道,拼命从酒吞手里挣扎着,哪怕脑袋被对方摁得扁平也不管不顾,让白毛飞满了整个墙头,终于是挣扎出来喘了口气,立刻反扑回去对着酒吞连抓带挠。

对方毫不示弱,与他打成个平手,还趁茨木吃痛的时机,一口咬住了他左肩的皮肉,那是实打实狠狠地一口,疼得茨木大叫起来,脚下一滑往墙下落了几分,偏偏酒吞还没来得及松口,因为那体重坠着茨木被咬住的地方更疼,惹得这大白猫终于呜呜咽咽剧烈挣扎起来。

但莫名其妙的酒吞就是没有松口,茨木又疼又怒,悬在空中仿佛一个陀螺似的拼命扭动四肢,眼看对方还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不管不顾一巴掌打在了酒吞的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鬼了!”茨木骂道,“给老子松口!”

酒吞紧紧咬着那口皮肉,眯着受伤的眼睛用完好的一边看他,眼神狠毒又冰冷,甚至一点点往回撤着身体,试图把茨木拉回墙头上。

绝对不能回去,茨木知道,回去站稳了脚跟就是两只猫要算总账的时候了,回去了他只能受伤更多。所以发了疯似的挣扎,大有舍得一身剐要把将军拉下马的气势。

可他毕竟受了伤,又腹内空空,刚才的冲刺已经耗尽了体力,悬空挣扎这么久,他累得要命,眼看酒吞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最终也只能认命,可怜巴巴停了动作,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挂在墙头上。

酒吞脑袋动了动,看到他软绵绵跟着晃,便知道是放弃了,往后退了几步将茨木扯到墙头躺下,这才慢慢松开了口,唾液粘着血丝混在了茨木的白毛上,显得那里更加凌乱和脏。红棕色的大猫用爪子扒拉了自己脸颊两下,才慢慢把酸疼的嘴巴合上,动了动鼻子无所谓地吐出了一颗尖牙,正落在茨木的脑袋边上,还带着血,显然是刚才较劲时的产物。

茨木当然也看见了,喘了口气,抬头去看酒吞,对方嘴边还挂着血水,受伤的眼睛已经能睁开了,正一眨不眨看着茨木。第二次,这是对方赢的第二回,茨木几乎想把自己怄死,但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确实够狠也够厉害。

可承认是一回事,要不要留在这里和对方耗时间就是另一回事。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茨木侧躺在那里动动嘴唇发出了一声喵呜,虽然不是低姿态的俯首称臣,到底是有了个服软的迹象,他猜酒吞无非就是享受胜者的快感,才会对他这样紧追不放,如今对方正发狠,那他不如能屈能伸一点,猫子报仇百年不晚,没有这条命还有下条命。

酒吞果然如他所料眨了眨眼,站起身往他近前更凑近了一些,好看的浅紫色眼珠盯着茨木歪头打量,甚至用爪子拨了拨茨木的脑壳。

“做什么?”茨木粗声粗气问。

“……看那声是不是你发出来的。”酒吞像是确认过了,又坐了下去,饶有兴致看他,似乎并不把自己掉了颗牙这事当回事,“你……”

他话没说完,茨木已经一骨碌爬了起来,速度快得惊人,连酒吞都只来得及往后一仰,果然不出所料下巴挨了白色头槌重击,还没发出呼痛的声音,那带毛的大屁股便快速挤了过来,将他一整只猫顶飞了出去,狼狈落在了下方的灌木丛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吞在一阵兵荒马乱的自救中站稳脚,仰头去看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白色尾巴尖从墙头跃下,这才发觉茨木刚才都是装的,这厢竟然是毫不恋战准备立刻逃离案发现场。

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再会跑,哪又能真的跑过对地形极为熟悉的酒吞,还没跑出几百米,就被眼前出现的拦路红棕色的身影吓得脚底一滑,这回是实打实在地上摔了个马趴,翻了个身才四脚着地赶紧起跳。

上了平台还没站稳,酒吞已经跃到了他面前的石板上,于是他逃他追,两个猫来回飞,像遛鸟一样到底是绕了一圈回到了原地,也没让茨木跑出去这一亩二分地,反而把他体力消耗得更甚,最后瘫在地上喘气像只狗,四只爪子全在发疼,彻底认输。

“跑啊?”酒吞像是意犹未尽,又像是在生气,低头一咬他脖颈的皮肉,往上拎了拎。茨木闭着眼全当自己是死的,等对方一松口他啪一声就砸回了地面,吐着舌头继续喘自己的。

酒吞终于舍得大发慈悲:“认输吗?”

茨木瞥了他一眼,翻了个标准的白眼,惹怒了酒吞又低头来咬他脖颈,往石板平台的下方扯,让大白猫疼得难受这才不甘心地认输。

“认了,认了!”茨木挥着爪子拼命扒拉石板,企图稳住身体,干渴的嗓子声音沙哑,“混蛋奶奶的,我认了。”

“混蛋奶奶的是在骂我?”酒吞松开嘴,又一爪子踩到了他脸上,把茨木踩得哼哼唧唧,蚊子一样辩解道不敢不敢。

这大佬才终于满意地一屁股坐在了原地,用尾巴尖抽茨木的嘴巴:“得治治。”

茨木权当听不懂,趴在那里仍旧休息自己的,直到酒吞撩得他鼻子发痒打了好几个喷嚏,便又胆大包天张嘴欲咬,被对方狠狠地抽了一下,吃痛才记打,终于老实下来了。

“为什么还逗留在这里。”酒吞见他终于服了,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哼哼两声,理直气壮道:“……我又没地方可去。”

…………

酒吞无语了一瞬,低下头凑到了他跟前,茨木下意识又想手痒,但收到对方一记眼神警告,还是管住了自己那双爪子,只侧躺在那里露出了肚皮,算是真的服软了。

红棕色的大猫贴着白猫的鼻头,粗略闻了一圈,而茨木虽说服软但心里还有不服气,见状不过抬起脑袋敷衍地往酒吞屁股那边凑了凑就重新躺了回去,完全没有想要多了解点的意思。

在简单确认茨木的状态和身体状况之后,酒吞这才重新坐回原地问他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想到挑战自己。但其实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流浪猫向来都是要争地盘活命的,有粮的地方就有这些战斗,如今酒吞管的区域里放粮的最多,也有超多的猫窝,不用受冻挨饿自然多的是猫觊觎,多茨木一个也不奇怪。

“我看你的身手,也不像抢不到领地的。”酒吞说道,大有夸赞茨木身手的意思在里面,

茨木闻言哼哼两声,迎着阳光眯起眼满不在乎:“追求点乐趣而已。”

“下崽?”这是酒吞唯一能想到的让猫宁可远走他乡去争斗的原因了。

但他一眼又看到茨木缺了一个角的右耳朵,默默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连带看茨木的眼光都露出了点同情,只是不明显,茨木也没有发现。

“吃饭了吗?”酒吞转移了话题,为了让两只猫都不会那么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俩刚厮杀了几回,骤然这么问还挺诡异的,诡异得茨木看他的眼神透着戒备,觉得他这只猫该是黄鼠狼,没安好心。

“过来,”酒吞命令道,“带了点东西给你。”

可他跳下了平台回身去看,茨木还是窝在那里一动没动,只从边缘探出颗猫头,用鎏金色的眼睛打量他,带着审视:“你有这么好心?”

酒吞甩着尾巴回瞪着他:“你也没有了解过我,怎么知道我会不会好心?”

“哼。”

茨木不言语,只还盯着他在看,那眯缝起来的双眼透着一股自以为机灵的傻劲,倒把酒吞看乐了。他又不好直说自己是对茨木好奇,只能循循善诱道:“你以为当领头的全靠打架功夫吗?我也是有些仁慈在身上的。”

茨木立刻咂了咂嘴,不太相信,但想到之前一战,来围观的小奶猫与老猫确实要比以往自己见到的多得多,这才算是信了这番说辞,站起身从平台上跳下来,已经没有了刚才疲惫的样子,精神头十足。

本着回礼的态度,他把脸凑到了酒吞面前,疏离地闻闻鼻子,又看看酒吞的眼睛。

“你眼睛还挺好看,”茨木浑然不觉自己这话有什么不对,想到什么说什么,甚至紧跟着就自夸,“我的也不差,每次都能靠这个混到冻干。”

酒吞憋不住笑,站在原地老实任他絮叨着反过头来闻了自己一通,甚至在对方绕到自己身后闻屁股惊叹某些铃铛好大的时刻,还略心疼了一下茨木——缺了耳朵就意味着已经绝育,除了吃胖发腮或许也只有打架可以消耗精力,没有后代,但能长寿,因祸得福不算茨木倒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理活动刚进行到这,茨木那头已经走完了例行公事,又趾高气昂得仿佛一个大爷了,竟然敢直接喊着酒吞名字,问他给自己带了什么。

酒吞更想笑了,也不知为何,若旁的猫这样做,他只想一巴掌把对方从桥上呼到护城河里,但茨木这么做他只觉得对方憨傻得怪可爱的,大概是因为在领地里,这样的白色长毛又特会打架的公猫实在稀有吧。

他抬爪往前带路,茨木果然乖乖跟上,走了几十米的灌木丛,到底还是钻回了一开始的地方,茨木明显哽了一下,惹得酒吞更想笑了,感情这傻小子刚才跑了半天还没意识到哪是哪。

他憋着笑意,踱步到那个入口,低头叼起了地上的鸡胸肉干,放到了茨木面前,这可是酒吞头一次这么主动,若是其他猫看见怕是要惊掉下巴,但茨木对他又不了解,反而夸赞了一通酒吞果然很有眼力,好像刚才打输了服软的那只猫不是自己一样。

肉香在鼻子下晃荡,嘴硬但耿直的白猫说了没几句口水就顺着嘴巴流了出来,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导致更大一滴口水流到了鸡胸肉上,茨木哎呀惊叹连忙用爪子擦了擦那肉干又装模作样把爪子放到嘴里舔,直到听到酒吞说“没关系就是给你带的,全是你的。”,他这才连忙放下爪子,说了句原来如此,立刻低下头去埋头苦吃起来,也不知道该说到底是傻还是精。

酒吞看他趴俯吃东西的时候还会蹬着后腿拼命撅屁股,就知道他小的时候有被人类养过,因为只有碗深脑袋小才会养成这样够着碗底吃饭的习惯。

又是一个家养变流浪的,酒吞长叹一口气。

打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茨木脖子上的毛较短,有带过项圈的痕迹,但是很轻已经不容易看出来,而茨木的吼叫声不是那么标准,打急眼了还会发出喵喵的口癖,那撒娇的声音连他地盘上三个月的小奶猫都不屑在猫群里沟通用,只有面对人类撒娇要吃的时才会拿出来屡试不爽。

这才是他叼着鸡胸肉干寻到茨木的原因。

只是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二是他其实看中了茨木的能力,留在身边就是一员猛将,作为这个地盘的领袖,多一个帮手意味着少一分危险,酒吞对于拿下茨木这件事,还是摆出了十足的诚意。

趁着对方连撕带咬吃得不亦乐乎的劲头上,酒吞绕着打转仔细观察起茨木:白猫的一身毛因为负伤现在看着灰突突的,但根根柔软没有打结,说明茨木流浪期间其实过得还算不错,而且善于打理自己,多少有点臭美在里头。

他凑近了又仔细看,知道茨木长毛下是不输自己的健壮,筋肉结实,恢复能力也好,实在是难得的人才,越看越满意,他摇着尾巴觉得自己眼光与运气实在是受上天眷顾。直到绕到茨木屁股那里,看到垂在长毛中间同样不输自己的两个猫铃铛,才发出了诧异的一声。

那里饱满又圆滚滚的透过毛还能看到粉色的皮肉,不像是缺失了内芯只有皮囊的状态,但他又确定自己的确看到了茨木残缺的耳朵,一时间迷惑起来,只好出声问道:“你被人类抓到过吗?”

茨木吃得香甜,本着吃人嘴软的道理,下意识回答道:“人类哪抓得住我?”

那就是没有?

酒吞动了动耳朵,几根胡子跟着抖,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验证一下,因为绝育过的猫都说自己失去了意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绝了,所以茨木很有可能也没留下相关的记忆,他这么想着凑到了茨木的胯下,用鼻子顶了顶那个软嘟嘟又鼓囊的东西,看对方的屁股一抖,两颗跟着沉甸甸晃,像是确有真材实料,遂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嗯,软的,还沉,东西还在。

但他不知道茨木从来没让别的猫这样做过,还没等撤开脸,茨木已经大叫了两声,转过头来,双眼闪亮地看他,在意识到是酒吞的动作之后,那光暗下去了几分,只还留着些许激动的情绪。

大白猫挂着满嘴的鸡胸肉残渣,抖着胡子问他:“你干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耳朵上的缺角不是绝育?”酒吞反而把问题抛给了他。

茨木愣住了,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连吞了好几口唾沫,看上去受到了相当大的冲击,酒吞回过味来觉得自己确实问得过于直白了,把头一垂刚想道歉,没想到茨木傻兮兮问了一句:“绝育是什么?”

“……”酒吞满脑子的道歉词卡在了喉咙里,也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解释,只好僵硬地岔开话题,“那你那个耳朵?”

“哦,遇到个人类,他剪的。”声音平常得仿佛那人不是剪他耳朵,而是摸了摸他脑袋,但酒吞已经知道他遇到了什么样的境况,当即黑了脸,明知不应该这么冲动,可他心里那股火苗却烧得越来越旺,想要把那个人类狠狠咬上两口。

“什么时候的事?”

茨木舔干净嘴,闻言歪着脑袋甩了甩自己那条大尾巴:“我哪记得住,当时疼得我火大,直接把他脸挠开了花,然后跑掉了。”

原来还报复了回去,幸亏只是一个耳朵角,不是什么更严重的伤势,看他精神这么好估计确实跑得挺快的。

酒吞垂下了眼,不确定自己这样心疼茨木对不对,便只能开口叮嘱道:“以后离人类远一些。”

“用得着你说,当谁不流浪一样。”茨木瞧不上他这样子,也不服别人的管,低头又吃了几口,复抬头问道,“所以绝育是什么?”

“………………”酒吞没想到他还要问这茬,深呼吸了一口气,想了想措辞,却不料茨木的好奇心来得快去得也快,看酒吞没有立刻回他,马上就把脸又怼在了鸡胸肉上:“算了,你不说我也不想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特么,酒吞脑袋一疼气得卡壳,觉得如果现在他自己追着解释反而像个倒贴的,气得用尾巴连抽了几下地面,好不容易才缓下来,但茨·十万个为什么喵·木下一个问题已经砸到他眼前了:

“你为什么要舔我屁股?”

我明明只是舔了你铃铛,酒吞默默在心里反驳道,但他对着茨木的鎏金色大眼睛又实在发不出来脾气,尤其知道对方的那点子坎坷之后,还是对同胞充满了同情,他默默把尾巴圈到自己怀里,犹豫了半晌才说道:“是友情的象征。”

“啊?”

“你不知道友情的意思?”

“……倒也不是不知道。”茨木把最后一口鸡胸肉吞了下去,开始舔起爪子洗脸,含糊着说道,“但我和你刚打完架,这也能当友情?”

所以你到底是傻还是精,酒吞那口气憋在胸口,又想笑又无奈,只好当个睁眼瞎半真半假忽悠他:“为什么不能,不打不相识,我还挺佩服你的战斗力的,多交一只猫多个朋友,万事不愁。”

“……所以你朋友挺多?”茨木的关注点总不在关键点放,搞得酒吞话题都说不下去,他瞪着茨木不知道对方到底想怎么聊天,憋了半天才开口:“我也没那么眼光低,抓谁舔谁。”

“那为啥是我?”茨木又问道,但这回他终于放过了酒吞,一脸深沉又看破的模样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是因为我厉害。”

“……嗯,是因为你厉害。”酒吞被他这样子逗得憋不住,彻底破功笑了起来,甚至越笑越大声,最后索性坐在地上看着茨木一直乐,心想这特么哪来的一个活宝,要多好玩有多好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傻兮兮看着他,想了想也跟着笑,被酒吞问起,他倒也如实说:“我也很久没遇见像你这么厉害的猫,认识你一个我不亏,你能笑我为什么不能笑。不过既然舔屁股就是好朋友了,我也得表示一下。”

他说着凑到了酒吞跟前,盯着酒吞压在地上的屁股,目光灼灼,倒让酒吞有点尴尬起来。就说哪有猫是在这样的对话之后,主动出声要求舔屁股的吧,还得他亲自撅起来凑到茨木跟前,那画面怪让猫难受的。

但他不动,茨木也不见好就收,反而催着他快点撅屁股,就更让酒吞脑壳疼了,尤其发现茨木一根筋,话多起来认死理唠叨得要命,他隐隐开始有点后悔,被催得烦了才不甘不愿献出了自己的屁股,对方那湿漉漉的舌头真的认真舔了他几下,酒吞心里一惊,回头去看茨木的脸从他尾巴根那探出来,像是真心实意称赞:“你屁股挺干净。”

“你闭嘴,”酒吞忍不住凶他,距离两只猫认识不到十分钟,开始有了想打茨木的冲动。

偏偏茨木不理解还舔着嘴巴凑过来问为什么,酒吞一爪子把他摁在了地上,但大概是两人刚成了朋友,在茨木这里身份不一样的待遇也不同,意外地没挣扎,只在酒吞低头要咬他耳朵和舔毛的时候,才拒绝了。

“我打赢你了。”酒吞提醒道,地位上的差距他还是有标准的,不舔毛算什么宣誓阶级。

“我还没认输。”茨木如此回道。

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是在酒吞地盘上,刚还吃了人家的东西,英雄莫问出处但要知道好歹,所以他又补充道:“我还要在这里待一阵,虽然我们成朋友了,但我还会去挑战你的。”言下之意酒吞还得努力到一个结果才算,起码不是现在。

“……乐意奉陪,我等着把你打到服的时候。”酒吞闻言收回了爪子,看着茨木坐起身,他尾巴甩了甩,盯着茨木道,“不过如果把你打服了,你就别想走了。”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里还是挺缺人手的,缺个会打的。”

茨木立刻摇头:“我才不做。”

酒吞吸了口气,听他又说道:“做小弟没意思,我茨木从来不当谁附庸。”

但他说这话的时候腿上伤口突然一疼,引得他低头看了看,突然又改了主意:“我不走是不是就能天天挑战你?”

“是,但看我愿不愿意应战。”酒吞回道。

茨木眼睛转了转,自以为精明地点头道:“那行,在和你打爽了之前,我留下来,帮一次忙你就得应我一次。”

这话让酒吞笑起来:“你倒是不吃亏。”

茨木得意地一甩尾巴:“你也赚到了。”

至此这地盘上,算是终于迎来了一山有二猫的奇特场景,要么互相打架要么一致对外,但茨木怎么也没想到,日后他俩的关系会从单纯的打架变成了“打架”,当初那句“你也赚到了”倒是成了一个套,把他牢牢地套在了酒吞童子的身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说和一只猫交朋友全看脾性和气场合不合,但要想和一群猫做朋友,那着实需要点耐心与精力。

茨木流浪惯了,在被酒吞引着进入地盘核心区域见众猫时,才惊觉自己还没对即将迎来的群体生活做好准备。尤其看到有些猫轻蔑地斜眼看他或是打量酒吞的敬佩眼神,更意识到他刚与酒吞明着斗了一场落败而逃,现在突然又跟着酒吞回来,看上去像是他俯首称臣了一样,想到这他立刻停下了脚步,思索现在把钻出灌木丛的前半身收回去,然后转头就跑,会不会像是临阵脱逃的。

有围观的猫见状轻轻嗤了一声,酒吞打头走在前面自然听到了,回头看去发现茨木正在试图原路返回,他立刻追了过去:“去哪?”

“……”茨木难得没有立刻张嘴,低着头一双好看的鎏金色眼珠转了半天,耳朵放平了开口,“我不习惯,还是算了。”

酒吞知道他说的意思,眼看茨木一条前腿已经缩回去,立刻用爪子拨了一下茨木的耳朵,沉声道:“等等。”

茨木不太当回事,还想继续往回缩,酒吞只好先一步跳进了灌木丛里,目光盯着他有些好笑:“你怕被他们看扁了?”

“小猫崽子怎么看我关我什么事。”茨木从空隙里把自己挣脱出来,状似不经意地舔了舔爪子,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他不被疼痛困扰也就没那么暴躁,“就享受孤独罢了。”

酒吞对这个理由倒是不怀疑,大江山公园附近的多个地盘里,很多都是一只猫霸占的状态,也只有他酒吞一只猫是以这个公园的攀爬水泥管为核心,揽收了许多的小奶猫老猫等等。原因无他,来喂饭的人类都先来这,他一个人吃不完,不如多照拂几个,这就是他做猫老大的自尊与责任罢了。

但理解归理解,他还是不能放茨木走,眼看大白猫舔了爪子扭头要跑,酒吞一个箭步窜到另一方向上,再次堵住了茨木。

“干什么?”茨木语调变了,一条长尾巴甩得生风,显然不满意酒吞三番两次拦他脚步的动作,抖了抖胡子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问道,“打赢我一次,就想指挥我了?”

“没这个打算。”酒吞站在原地,仰头看了看天空,太阳还高挂在空中,距离投喂的人类过来还有些时候,他只好言好语劝道,“我说了,让你跟我过来不是为了让你丢脸的,而是你的伤需要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轻蔑地哼了一声,对他这个说法瞧不上眼,又不是不会自己愈合,之前受过那么多次伤,还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如今刚打了一次架就开始婆婆妈妈对自己管东管西,下一次会不会为了顾及自己受伤,他酒吞童子还要手下留情了?

大白猫想到这里顿时一个蹙眉,略有不快下意识想说酒吞啰嗦,但转念一想自己要说了恐怕对方更不依不饶劝他,全是当领头这么多年养出来的毛病。

“我接受了有啥好处?”他见酒吞没有让开的意思,只好坐在了原地,双爪排在一起踩着花坛里的泥土块,像是褐色盘子上的两球山竹肉,偶尔还会分瓣开花踩来踩去,显然是不耐烦中给了个台阶商量。

这话着实有点不知好歹,让你疗伤还是害猫的不成,但酒吞看出来点他趁火打劫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大度回道:“你开条件。”

茨木转了转眼珠,那鲜红舌头舔着鼻尖,露出一派精明的样子:“我要睡你窝。”

“……”

酒吞闻言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甩着尾巴没有立刻应声,反倒是茨木以为自己说的话戳中了对方的雷区,立刻精神抖擞戒备起来,出言挑衅道:“不敢?”

这话让酒吞更有点想笑了,他饶有兴趣盯着茨木,确定对方没和自己在开玩笑反而更不好装着生气,只是在思考茨木提这个要求的目的倒底是什么,毕竟没见过来抢地盘只为了抢个窝的,若是方才茨木开口说要他地盘一半,那他才会真的一爪子拍上去让这只猫见识一下大江山鬼王的厉害。

“无妨,”酒吞好脾气道,“分你一半。”

茨木闻言顿时有点泄气,他抖着胡须看酒吞的脸色,发现对方真的没有半点不开心,立刻起了烦躁,啧啧嘴后暗道刚才要求提得太简单,竟然没能激怒酒吞,立刻出声又补充道:“还有。”

酒吞原本都抬起了爪子准备走,闻言只好又悄无声息收了回来,看着茨木,抖了抖耳朵,显示自己在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随时挑战你,你不能躲。”茨木目光灼灼,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比刚才还要认真,显然这个才是他的主要目的,酒吞愣了一瞬失笑,引得茨木更加烦躁,甚至于抬起屁股走到酒吞面前,颇有点挑衅地去咬酒吞耳朵。

果然这次红棕色的猫咪没如他意,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弓起身子,茨木双眼一亮立刻也做出了要攻击的姿态,两只猫在这不够一人站位宽的灌木丛里无声地对峙起来,片刻不到他们同时出手。

酒吞的一巴掌呼在了茨木的脸上,而茨木吃了速度的亏,那爪子只堪堪蹭到了酒吞的胡子,高下立判。

随即茨木还没反应过来,酒吞已经猛扑上来,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下死力地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让白猫疼得喵嗷一声怒火攻心,反手在酒吞胸口实打实留了几道抓痕。可他爪子还没收回来,酒吞已经叼着他皮肉一个弹射飞起在空中,逼着茨木不得不跟着扭身翻倒在地上防止自己被拧断脖子,酒吞的爪子顺势踩在了他的胸口,发出低声威胁,是最后警告的信号。

但若是这厢茨木便讨饶任猫鱼肉,也不会坚持这么久的流浪四处挑战,浑然不理酒吞那低低的呜声,这大白猫喘着粗气胆肥地扭头追着酒吞的爪子就要咬,逼得占上风的红棕猫咪不得不退后两步,让出的空档成了茨木咬住他肩口的绝妙时机。

酒吞只感觉到眼前白影一晃,身上一疼,瞳仁儿骤缩看去,那白色的大脑袋就挂在了他的身上,只觉得两颗尖牙便像两把尖刀插进了皮肉,让他心中反而升起了强烈的胜负欲,下意识下巴微收,将茨木更咬疼几分,对方立刻以牙还牙把他咬得浑身肌肉紧绷。

不得不说茨木找的位置十分刁钻,不仅牵制住了酒吞右边前爪的动作,还顶住了酒吞想要低头的幅度,就连酒吞的尾巴愤怒地狂扫而过也没碰到他分毫,徒劳地把灌木丛扫得唰唰作响罢了。

反倒是茨木的那把长毛尾巴,无数次抽到酒吞眼睛上,回回鞭打到肉让茨木埋在酒吞的毛皮之间得意地发出了挑衅的笑声,沉闷又张狂。

可出乎预料的是,剧痛之下酒吞却没松口,僵持不过几秒钟,竟然还顺势一倒把茨木压在了身下,听见身底下传出来的闷哼一声,以及看到白猫立刻撅起的屁股,拼命挣扎要抽身出去的姿态,酒吞得意地一笑,用空闲的半边爪子对着那白色的屁股疯狂蹬踹起来,下了十足的力气好几次都将茨木刚稳住的下身踹得一滑,翻倒在地上,引起茨木更加慌乱的反击。

只是可惜技不如人的大白猫上身被压得呼吸不能,下半身又没长眼睛,十回反击里有八次都是在打空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渐渐地缺氧的感觉让茨木脑袋里一片空白,甚至到了眼前炸烟花的程度,最终不得不为了保命先松开嘴,奋力在一堆红棕色毛发之下挤出来一个扁扁的脑壳,不顾脑门皮肉被拉扯得发紧发疼,先拼命动着鼻子呼吸氧气。

但酒吞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眼看从自己身下露头的扁脑壳还在拼命呼吸,默念着三、五次之后他立刻挥爪去打,吓得茨木连忙往回一缩,只留着那几根胡须在外委屈巴巴抖动,继续挣扎试图挽救出自己的前半身,可酒吞偏不让他如意。

这样一来二去惹得茨木急躁起来,呜哇乱叫甚至蹬着地在原地翻滚,每回都是在即将逃离苦海的边缘,被酒吞狠狠一口咬在后背,咬得茨木几乎掉泪,顺势趴在地上缓解疼痛的时候又被重新压住,只能继续挣扎,衬得老神在在的酒吞犹如逗孙猴子的如来佛,又像是压孙猴子的五指山。

但这样耗费体力的姿势到底不会太长久,很快镇压出现了松动,被茨木抓住机会在身下翻了个面,后爪并拢狠狠一脚踢在了酒吞的下巴上,踹得酒吞上下牙一磕,脑浆子似乎都在晃荡,到底被茨木挣脱成功。

眼看茨木重获新生不知好歹,竟然还敢立刻扭头凶狠扑过来,这鬼王终究也是下了狠手,两只猫一碰即咬,互相伸出了爪子扣着对方的皮肉狠抓,茨木甚至用上了后腿神功,不管是酒吞的脑袋还是胸口,只要能够到,立刻一顿无影脚,连踹得酒吞哪怕中间爆出来的粗口都带了颤音,像是即兴表演出来的一段高音说唱。

两只猫就这么翻滚着挣扎着打得惨烈,挂了一身的伤,四散而飞的猫毛落得到处都是,硬生生在灌木丛的空地上画了个太极八卦图,还有一堆受到波折的翠绿树叶,飘落在四周。

其实到了此刻胜负早已分明,茨木几欲站不稳的身形对峙着还能站立的酒吞,高下立判一目了然,偏偏白猫倔得要命,一次又一次非要扑上来,硬是不肯认输,像是在发脾气的小朋友。

酒吞早就看出来他落了下风,知道他这厢不管不顾的架势看着凶猛其实内里虚浮,不服气居多,因此刻意在打斗时收了力气,防止真的两败俱伤。偶尔被茨木缠上,也只是不痛不痒低头被踹几脚再踢开罢了,打到后面茨木已经脑子一片懵,脚下无力,不管踹没踹到反正先蹬了再说,对着酒吞的脸前一顿虚空输出,甚至让酒吞借势看清了他脚底粉色的肉垫,带着一层硬茧不那么嫩滑Q弹,反而还逗笑了酒吞,觉得人类那句猛男配粉还挺适合茨木。

最终这场战斗以茨木在蹬踹中一不留神踢到了旁边的树根,惨叫一声缩着爪子倒在了酒吞面前而结束,他彻底认了输赢,抖着那条倒霉的后爪不敢沾地勉强站起来,冲着酒吞低下了头,又凶又怂道:“今日我输了,但你等着,等我养好伤,再来挑战你!”

“随时奉陪。”酒吞说完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庆幸他终于放弃了,还是打完一架神清气爽的大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后爪疼得厉害,闻言晃了晃到底还是倒了下去,伸长四肢露出了白中透粉的肚皮,就连酒吞凑过来舔他脑壳上的土渣也没有发脾气,任由对方宣示了阶级地位。

“酒吞,”他第一次喊了红棕色猫咪的名字,沉默片刻,有点僵硬地开口,“你仆人什么时候来?”

仆人?酒吞愣了下,意识到他是在说投喂的人类,仰头看看天空宽慰他道:“快了。”

“哦。”茨木闷声答应着,翻身团起来开始一下一下舔自己的脚,很快酒吞的脑壳挤了过来,替他舔着其他地方的伤口,让茨木不得不展开身体任由那倒刺的舌头滑过自己的脖颈间。

这是个和好的信号,茨木眯着眼睛舔了舔鼻头,乖得和刚才判若两猫。

“茨木。”

“嗯。”

“打完了这一架,伤好之前什么都听我的?”

他话说的并不重,语气却充满了威胁,端的是茨木已经认输了的局面下成王败寇,谁更有发言权谁要服从罢了。

大白猫闻言,虽然贼心不死,但瞪着近在眼前的强敌思忖半刻,还是选择当个识时务者,立刻躺平伸了个懒腰掩盖自己的态度,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吞彻底舒坦了,好言好语哄他:“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是挚友了。”

茨木不知道挚友是什么意思,但等问了酒吞,得到对方身体力行的回答——舔了他屁股和铃铛之后——又觉得自己明白了点,不就是比朋友更好的一层关系吗,也可以,毕竟酒吞既算是个强有力的对手,又是个仗义且可靠的领导者,与强者做朋友向来是不吃亏的,尤其日后挑战起来更可毫无顾忌不怕背后报复。

想到这里,他鎏金色的眼睛动了动,盯着酒吞,故意一甩尾巴打到了对方脸上,等酒吞略带恼怒地看过来,他才哼哼一笑闭目养神起来,嘴里含糊道:“多指教了,挚友。”

下午四点半,如酒吞所料,来喂食的人类准时出现在水泥管乐园。

茨木躲在树下远远看去,发觉先来的人是个面容略显稚嫩的女孩子,酒吞蹲在他身旁,出声宽慰他不用担心,言说女孩温柔且心善,一直来此喂粮从未间断,算是个熟悉面孔,不怕会被伤害。

对此茨木只是摇了摇耳朵没有接话,盯着女孩从刚一蹲下便被等候多时的猫咪们团团围住,每只都叫得又软又嗲,一个赛一个的声大,试图挤到最前排混个眼熟,让女生好摸一摸自己,这画面让他顿时忍不住一个撇嘴。

直到那碗里粮水备好,酒吞才唤了茨木一起过去,眼前的众猫小心翼翼让开一条通道,让他们来到近前先吃第一口最新鲜的食物。

彼时茨木的后爪因为撞得太用力,一碰就疼不敢轻易沾地,只能一瘸一拐挪到跟前,而酒吞同样是伤痕累累,显得有些狼狈和可怜。这样的两只猫一走到面前,女生想不注意都难,她下意识小小惊呼一声,开始仔细打量着两只猫的状态,很快便掏出手机对着拍了起来。

茨木下意识弓起脊背,连爪子都露了出来,但眼看酒吞已经率先低头吃起猫粮,他又觉得自己不稳重失了气势,犹豫片刻选择坐在原地,只看着酒吞填了半饱之后大度让开位置,允许他优先享受独食,茨木这才重新起身过去。

然而受伤狼狈的大白猫警惕性却非常的强,坐在碗旁边盯着女生,发出了不同于其他撒娇小猫的呜呜声,像是在威胁女生又像是在给周围饿得直舔鼻头的众猫们一个下马威。直到女生意识到什么站起身离得远了一些,他才两只前爪护着碗的两侧,低下头恨不得整只猫埋进碗里,开始狼吞虎咽,努力将下巴当推土机来用,咬得猫粮在唇齿间嘎嘣作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在宣示地位,在场众猫心知肚明。

刚刚鸣鼓收战的第二次决斗,酒吞那一身的伤证实着茨木并非惨败,实力非凡有勇有谋,当得起酒吞的赏识与夸赞,因此众猫心中的不屑情绪早已被敬佩取代甚至产生了畏惧,对于酒吞所说的分拨猫窝一事毫无异议,也心甘情愿让这个后来的流浪者先头一步享受粮食,算是以行动投了让茨木融入群体的赞同票。

而酒吞的目的则是更单纯得多——他们俩需要疗伤就必须在人类面前露脸。

结果也如酒吞所想,当晚女生再来时,手里便多了一个猫包,他和茨木先后经过一番挣扎被塞进了包里,若非提前提点过,茨木恐怕会当场和人类大战三百回合。

饶是如此,那猫包也被茨木啃抓出了无数痕迹,以及一路上连嚎带叫犹如扩音喇叭,吵得酒吞脑壳一直嗡嗡响,进到熟悉的诊所拉开包的那一刻,这大白猫还狠狠踩了他脸一脚,像颗炮弹般弹射出去,闹得整个诊所兵荒马乱,酒吞伸头出去看的时候,茨木正抓着墙壁往天花板飞,最终留下了六条沟壑,给诊所墙壁添加了不一样的风景。

两只猫的打架过程虽然凶悍,但好在伤势不重,因此疗伤的过程并不算久,茨木的脚伤万幸没有伤到骨头,疼到不能沾地也只是因为一根木刺扎进了肉垫里而已,剔除之后便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在诊所蹭了一顿美味猫条,酒吞和茨木挤在猫包里终于肯好好休息一番,而猫包外的医生开始劝说女生为酒吞做绝育方便找人领养,之所以没提到茨木,是以为他耳朵伤口是绝育标志,再加上茨木的疯狂逃窜行为,压根没来得及去细看。

然而女生因为住宿以及生活费问题一时没法掏出这么多的钱,几番纠结之下还是选择先疗伤为主,最关键的一点,其实她以前也几次收治酒吞替他寻找领养,却都被这只狡猾又向往自由的猫咪逃出家门,兜兜转转继续厚脸皮在公园蹭吃蹭喝。

她想或许这只猫就是一只成了精的,离不开那个公园和地盘,也或许是他们的缘分仅存于此罢了,于是索性先得过且过,遂怀着愧疚将两只猫送回了公园。

包一打开,酒吞便先一步跑了出去,呼吸着久违的空气,他甩着尾巴准备再去巡视一番自己的领地,标记气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当他想邀请茨木的时候,回头却看见茨木还站在女生面前,像是略有不舍又大概是在好奇打量,任由女生一下一下摸着他的脑壳,尾巴摇摆着显然很享受这个过程。女生一边摸一边惊奇这只小猫咪态度的转变,还在絮絮叨叨道:“对不起呀,我实在没有能力养你们,但喂喂猫粮和帮你们治小伤我还是做得到的,你这是在感谢我吗?真乖。”

茨木更大声地喵嗷一叫,低下头让她挠着自己的脖颈,随即转身就地一歪露出了自己的肚皮,在女生磋磨他那吃得滚圆的肚皮时还主动抬高爪子,露出了自己的猫铃铛,那沉甸甸又有分量的家伙让女生果然噗嗤一乐,顺手捏了捏才惊觉竟然不只是皮,里面还存在着实体,暗道原来这只也是未绝育的公猫。

茨木动得更欢快了,尾巴拍打着地面啪啪作响,眯起双眼咕噜咕噜地开始撒娇,完全是一副亲人的姿态,浑然不像之前那副警惕的做派。

然而女生刚吃惊地诶了一声,一旁围观的酒吞早已经窜到了一人一猫跟前,低头一口咬住茨木尾巴狠狠一扯,惹怒了这只大白猫,翻身跳起来追着红棕色的身影来了一段疾跑,直撵到酒吞嗖地一声跳进灌木丛里不见了,茨木这才停在灌木丛前,冲着远处还在愣神的女生喵喵叫了几嗓子,也一并钻入了灌木丛里。

然而他刚一进去,便被守株待兔的酒吞一爪子压在了原地,对方声音冰冷,应当是生气了:“你想跟她走?”

茨木立刻挣扎起来,动作越是用力,酒吞便越觉得烦躁:“还想回人类世界?当家猫?”

然而那惯会聒噪的白猫这次却出奇的没有吭声,如同一只执拗的倔驴在他爪子下拼命地动着,酒吞知他身上有伤,这样挣扎下去今天的治疗效果也得减半,憋着那口闷气,到底还是先松开了爪子,看着白猫挣开几步,离他远远地一副戒备样子,只一双鎏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仿佛宝石。

酒吞心里更烦:“算了,随你吧。”

说罢,红棕色的猫咪立起身扭头朝着灌木丛的另一侧走去,固执地不肯去看茨木:“跟上,回窝睡觉。”

等他一直走了约莫几米远,身后才传来茨木跟上的脚步声,酒吞暗暗松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原以为酒吞会和其他猫一样睡在水泥管之中,至多是单独霸占一个罢了,但眼看着对方七拐八拐带着他在公园走着如同迷宫般复杂的路线,离水泥乐园反而越来越远,心里不免吃惊。

他略一思索,觉得自己或许该假设的大胆一点,想他流浪的日子里,无论是墙角还是垃圾桶,或是好心人类提供的纸箱,都呆过一阵,保暖略差但遮风挡雨是没问题的。

而酒吞这样称霸一方地盘又惯会利用人类的猫,看不上冷冰冰的水泥管、简单的纸箱,拥有个属于大江山公园鬼王的棉花窝或者小毛绒毯子,藏在隐蔽的角落也算正常情况。

但当他跟着酒吞钻过一处铁栅栏,越过密密麻麻的杂草,看到酒吞那藏于葱郁灌木后,三层的猫爬架以及八成新的棉花猫窝和毛绒毯子时,还是忍不住张开嘴发出了惊叹,更遑论那窝和毯子还是放在离地一段距离的绳网之中,隔绝了潮湿还能躲开蚂蚁,堪称最高级别的豪宅。

他犹豫着停下了脚步,盯着那一方地盘有点懵,心里隐约对之前以为只要一半猫窝太简单的自己发出了嘲笑的声音,更惊讶于酒吞竟然会让他这个初次照面的猫咪进入如此私密领地,是对方太信任他还是压根不怕他搞什么夺位那套?

“怎么了?”酒吞对他脚步声格外敏感,茨木的屁股刚刚沾到地面,这厢红棕色的猫咪已经回身凑到了跟前,在注意到茨木盯着猫窝的吃惊表情时,他无声地一笑,内心里那点烦躁都变成了得意。

茨木还在专注地看,打量这个杂草丛生的院子,暗道这里完全不像是有人类居住的痕迹,可是没有人类搭建,酒吞一只猫又怎么可能盘结绳网把猫窝放在其中的呢?

他抖了抖胡子,目光挪向酒吞,除了震惊还有敬佩,毕竟就算是有人类搭建,酒吞能发现这里并且后来者居上住这么久,足以说明这只猫的胆大心细,若说每只有地盘的猫都能找到栖身之地茨木信,但若说住到近乎和家养猫一样享受生活,酒吞绝对是他见过的第一只也是唯一一只。

想到这里,茨木轻吐了一口气,夸赞的话语梗在喉咙里不吐不快,最后只能随着主人家起身的动作,轻飘飘飞出来:“你还挺厉害。”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酒吞没有太在意,但茨木却扭头认真地对他道:“就是在夸你,挺认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给了酒吞极大的享受,难得竖着尾巴甩起来,像是迫不及待要展示自己的地盘:“上去瞧瞧。”

两只身影一前一后,从猫爬架熟练地窜到绳网搭建起的平台之上,茨木小心翼翼在一阵晃悠中靠近那猫窝,发现这棉花做的窝大得足以容纳进三只猫,朝头顶看去,上方还残留着一片透明板搭建的顶棚,哪怕是下雨也不会淋到这里,实在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茨木由衷地发出一声赞叹,引得酒吞好笑地看过来,用爪子勾了勾茨木的耳朵,他沉声说道:“不进去试试?”

此时茨木也意识到了之前一时脑热提的要求给现在的自己挖了怎样一个坑,猫窝的一半——他和酒吞并排躺里面——就算对方兑现了承诺,若是现在拒绝了,反而显得他怕了,但和一只公猫窝在一起睡,又着实有点奇怪。

他坐在窝旁边,头一次拧起了眉头,对着眼前处境犯难。

可酒吞似是没注意到一样,大方地走进去踩了踩布料率先盘在角落里,见茨木瞪着自己,还好心地伸出爪子拍了拍另一侧,示意茨木上来。

那场景,尴尬地茨木后背发麻,有心想走,又恋恋不舍,索性闭眼咬牙,抱着视死如归的勇气钻了进去,挨着酒吞的身体蜷缩趴下,柔软的布料随着动作立刻包裹在他身上,挨靠着酒吞的那侧身体感受到了一阵热度,仿佛有火在燃烧,给予了茨木温暖和安全感。

他心下一动,不敢表现出太过欣喜的样子,只下意识蹭了蹭柔软布料,把头搭在窝前的挡风条上露出一瞬间的恍惚表情。酒吞安静缩在一旁,暗自观察,见状知晓他是放松下来了,便也压好爪子安心享受休息的时间。

很快,茨木从拘谨地趴卧变成了侧躺,在发觉伸懒腰也不会打到酒吞之后,他便放飞了自己,惬意地在原地打了个滚,毕竟也是流浪过的猫咪,自知如何动作才不会委屈自己。

酒吞也早已经丢了架子,横着躺在窝里一阵接一阵地打着哈欠,尾巴甩来甩去偶尔还会抽到茨木的腿上,惹得这只大白猫不满地嘟囔,故意用自己的长尾巴去扫酒吞的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很快就接收到了他的挑衅,斜眼一横,不在意地笑出声:“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你想夸自己是算命的?”

“什么意思?”

“算得准。”

“嗤……”酒吞顿时笑了起来,惹得茨木学着他横回一眼,随后那大白猫便满不在乎地开始舔自己的爪子,直到酒吞一挠他脑壳,让他不要再把伤口舔开,才又悻悻放下了。

不能舔毛,又不敢立刻睡着,茨木只好瞪着眼反问起酒吞:“我和你想的哪不一样?”

“……明明是家养猫,却出来流浪,还挺能打,结果见到人类还在撒娇。”酒吞轻轻说道,意有所指茨木刚才的行为,然而眼角余光看着茨木尾巴一顿,他立刻收了口,只转移话题道,“不然我们聊点别的?”

他是有意想要照顾茨木的情绪,但显然低估了对方的心理素质,茨木满不在乎地一翻身,抖着自己的耳朵开始按压着棉花垫子踩奶,酒吞的表情更加意味深长起来,踩奶这个动作是家养猫的习惯之一,但在他这样野外生存的猫眼中,无异于是大人装小孩,又怪异又幼稚……虽然茨木一脸凶相地做起来意外的有点可爱。

只听茨木说:“我又不是被抛弃的。”

酒吞一皱眉,侧头看他,但茨木一点伤心的表情都没有,只盯着自己爪子下的一亩三分地认真踩着:“我的主人,和她很像,尤其……捏我铃铛的时候,笑得都有点猥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像,自然不是指长相,一句话之间已经包含了许多的信息。

酒吞一阵语塞,因为想到了当时自己主动去舔茨木的铃铛时,茨木那惊诧又有点开心的表情,那时他以为对方是家养猫所以不知道其中蕴含的意思,才会有所一问,如今真相大白,他又有点心疼:茨木不是不知道,只是因为以前只有主人家对他这样做,蓦然接受到来自同类兼对手的示好,他才惊讶不已,甚至迫不及待想要回应——毕竟他主人也没有让他回舔的时候,平等的关系始终没有过。

但酒吞更有点心疼自己,因为好像细算下来自己也被纳为了猥琐那一行,可那明明就是正常社交而已。

思来想去,酒吞还是先压下那点不快,只沉默着听茨木继续讲:“她那天不在家,她父母过来打开了屋门送我出去玩,等我玩够了想回去,就找不到哪一栋是我家了。”

说话间茨木伸出爪子用力抓了两把布料,才慢慢停了动作,坦然补充道:“我等了几天,没见到她来找,索性就开始流浪,反正我能打,以前在家里憋着差点都要憋疯了。”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目光望向窝外的时候,眼珠还是转了转,平静外表之下藏着点忧愁和无奈,酒吞只好把那句可能对方没找对地方的宽慰默默咽了回去,无论是否是对方先放弃的,总归茨木已经不再打算回去,今日的撒娇,或许已经是算作对主人最后的告别了。

话题的开始和结束都有些猝不及防,酒吞舔了舔鼻子决定还是沉默为好,但茨木没打算放过他:“是不是该我问了?”

“嗯?”酒吞眼睛一眯,还没等开口,茨木已经先咄咄逼人起来,从他猫窝到底哪找的、这猫爬架哪来的、怎么搭建的,到如何获得的这个地盘、经历了多少场战斗、怎么驾驭的其他猫和人类、哪些让猫头秃的打架技巧、怎么毛色发亮等等等等,每当酒吞以为他终于问完,茨木总能蹦出新的问题,一直到再无话说,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酒吞意味深长地看着茨木:“……你真的不是因为话多被赶出去的吗?”

茨木同样意味深长看着他:“他们听不懂我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下之意他憋了挺久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句戳了酒吞的笑点,他从轻声嗤笑突然变成了放声大笑,整个猫窝里都回荡着那喵喵喵的声音,惹得茨木从诧异到恼羞成怒,猛地一伸爪子不讲武德地偷袭成功,两只猫瞬间在狭窄的猫窝里大打出手。

偏偏酒吞还边打边笑,笑得茨木更加恼怒,与他扭缠在一起狠狠咬耳朵扒眼睛,直到那棉花的猫窝因为两只猫挤在一侧而失去平衡翻倒倾覆在绳网上,才堪堪停手,在一片昏黑的泰山压顶中茫然地问现在该怎么办。

酒吞笑得更大声了。

幸好那猫窝不算太重,酒吞抓着内里的布料往前使劲压过去,很快便将整个窝滚了一圈恢复了正位置,茨木这回不敢再闹,老老实实爬进去闭眼开始睡觉,在他身旁的酒吞安静地趴了一阵,最终也跟着一起闭上了眼。

这或许是茨木流浪这么久以来睡得最沉的一觉,没有梦境没被打扰,又甜又香。

所以等第二日他满足地睁开眼时,才会被眼前一大簇红棕色的毛毛惊了一惊,随即略微挪开才发现是酒吞的胸口毛,而后抬起头张望,先是被外面光亮晃得眼睛一疼,才惊觉自己正蜷缩在酒吞怀里,对方的一只爪子就搭在他身上,而茨木自己的一双爪子压在酒吞的肚皮上,稍一用力,还软绵绵的,他的长尾巴被压在了酒吞身下,现在一动犹如千斤重还会发麻。

淦!他们两个竟然抱在一块睡了一宿,茨木愣在原地又惊又怒,奋力挣扎了两下才终于让沉睡中的酒吞翻了个身得以顺利逃脱禁锢。大白猫气得哼哼,伸出爪子狠狠捶了酒吞两下,那邦邦的拍肉声让他分外解气,甚至于放弃了原本要去另一侧睡的打算,径直翻身挂在了酒吞身上,实打实压住了这只地盘霸主,翻身农奴把歌唱。

那一天,是酒吞睡得最不安稳的一天,梦里一只白猪把他压得动弹不得,乃至于醒来的时候,还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茨木在大江山公园的生活,就此拉开了序幕。

他不知别的猫到底如看待他与酒吞两只猫总是一同出现、一同巡视又一同消失这件事,但可以感觉出地盘群体里因为酒吞对他的态度而同步改变的态度,甚至于几天之后大家彼此混熟了,无论酒吞在与不在,总会有那么几个胆子大的猫咪来围坐他身边,问他流浪的过去、问他酒吞的去向,自然又理所应当,反而让茨木一脸的莫名其妙。

等到伤七七八八好了大半,时间也过去了半月之久,这半长不短的时间里茨木跟在酒吞身边着实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地盘上的王者级生活。

每日来投喂的人除了那天的年轻女生,还有几个年长的男女,偶尔也会有背着书包的学生,除了猫粮还能吃到煮熟的鸡胸肉鸡蛋黄,甚至于是肉干或者罐头,虽然流浪时饥一顿饱一顿茨木没觉得太委屈自己,但突然吃的如此之好,让他有好几天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撞了大运,搞得一天三次拉粑粑不仅量多还巨臭,臭得自己都不想再回头看看。

偏偏酒吞对他拉粑粑这事格外的上心,茨木头几次因为不好意思总是会选择离着水泥乐园远远的地方去解决,然而皱着眉头撅着嘴刚用力到感觉上头,酒吞便会从一个奇怪的地方钻出来一眨不眨盯着他,吓得茨木浑身激灵想收又收不住,一通排泄之后只感觉到丢脸,拼了命地使劲扒土去埋。

结果酒吞还要从一旁捣乱给他重新刨出来仔细看,而后才在茨木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中又给重新埋好,这一堪称变态的行为惹得茨木火冒三丈,几次转移地方都逃不开一抬眼看见酒吞那张猫脸的结局,导致大白猫有一阵对拉屎产生了心理阴影,终于在沉默中爆发,趁着某天酒吞叼着冻干磨牙的过程中,在他眼前屁股一沉尾巴一翘,满脸深沉又用力的表情拉了又多又硬的一坨在眼前,成功把酒吞熏呕了出来,从此两猫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互不相扰,好歹没有再打起来。

而除了吃拉住三项外,作为核心区域的水泥管乐园也是十分得猫心,堪称游玩圣地。

太阳好的时候,水泥管的顶上是最好的日晒场所,被晒到暖烘烘的管壁烤着肚皮就像是躺在持续散热的垫子上,因此每天正午都会有许多的猫在上面横七竖八挂着,茨木一开始并不愿意去凑热闹,但架不住酒吞的热情邀请,勉为其难上去尝试了一下。

没想到体型大又毛长的茨木颇为受欢迎,好几个小奶猫都喜欢钻进他怀里睡觉,很快便推着茨木融入晒太阳大军中,一堆毛茸茸的身体互相叠靠又缠成一团,暖和又方便交流。

于是这天酒吞打量着伤口已经愈合得不错,跳上水泥管去找茨木的时候,后者正照旧挤在一堆猫咪之间,只露出了一个脑壳正眯眼打盹,因为最近吃喝不愁又被迫养伤,他还胖了一些,看着皮毛溜光水滑,在太阳光下白得发光。

酒吞舔了舔爪子,慢慢踱步凑过去,唤道:“茨木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眼睛未睁,只那几根长胡须抖了抖,睡得太沉还不小心打了一个呼噜,反把酒吞给逗乐了,伸出爪子轻轻拨他脑壳。

但眼看这样骚扰下茨木还没醒的迹象,他便坏心眼地用力去扒对方额头,把茨木扯得呲牙咧嘴一双白眼翻出了天际,直到这大白猫被弄疼了晃着脑袋醒来,酒吞才松开爪子故作没事一样舔了舔自己的身体,假装刚才根本没干什么坏事。

“嗯?”茨木在半睡半醒间稀里糊涂应声,眯眼看着酒吞,话未说出口先打了一个超级大的哈欠,那血盆大口简直能塞进一颗小奶猫的头,紧跟着砸了砸嘴逐渐清醒过来,才有了反应,“有什么事?”

“到点了,”酒吞说道,“跟我去巡视地盘。”

这是他俩前不久刚定好的暗号,毕竟茨木是闲不住的性格,伤口不疼了便跃跃欲试想要约架,可酒吞怕麻烦也讨厌天天打架过了边界,再弄一身伤上加伤。索性约好每天都领着他去紧邻的地盘上寻摸对手,一个打一个看热闹,趁着那些猫还不知茨木实力深浅的当口玩尽兴了再说。

果然茨木闻言立刻精神了些许,费力从猫堆中抽身出来,精神抖擞站在酒吞面前高兴地晃尾巴:“这次去哪里?”

“南边,”酒吞说着先一步跳下地,等茨木追着他一并落下来,才并排往南边走去,继续道,“那边的橘猫你之前应该看见过,我第一次知道你还是他来报的信。”

茨木拧着眉头思忖了半晌,都快走到了地方才突然恍然大悟出声:是那个胖到肚子都要垂地上的橘猫!

酒吞当即笑了出来,对茨木的记忆点表示了肯定和无奈,虽然那橘猫确实胖得仿佛罐头成精,但更引人注目的明明是那橘猫身上的条纹,如同老虎皮毛一样,所以周围的猫都管他叫老虎,然而茨木只记住了对方的肚子,因为……

“看着有点好吃。”

茨木说这话的时候,还隐隐咽了口口水,显然把那柔软硕大的肚腩当成了鱼腩来看,一直到蹲在了墙头找到老虎所在的位置,他还在咂嘴,像是已经回味起鱼肉的香味,弄得酒吞颇为无奈,看着他馋到口水挂在嘴边的小样哭笑不得,索性给了个鱼饵:“你要是打赢了这肥橘,我带你去蹭鱼肉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白猫立刻上了钩,甚至做出了狠狠吞咽的动作,那副馋猫样真的是百年未见的饥渴:“你说真的?”

他一面问一面还在咽口水,把酒吞逗得更笑起来,点头说是真的。

茨木真心实意感叹一句有朋友真好,对于酒吞的那点敬佩立刻上升到了崇拜,动动胡子喃喃说酒吞……挚友真是太厉害了,会吃会打会玩,最主要的是想吃什么就一定能弄到什么,这话夸的虽然有点浮夸但很真诚,让酒吞也很受用,暗爽着回了句好说,便趴在了墙头最佳的观赏位置,准备看茨木大展身手。

然而猫算不如天算,茨木倒是冲着鱼肉的面子端着劲头几下就窜到了离老虎不远的平台上,但定睛一看,才发现橘猫胖墩墩的身下还有只猫,正被叼着后颈皮惨叫连连,那叫声太过凄厉把茨木吓了一跳,下意识弓起脊背也跟着吼了一声,意在告诉对方自己也来寻架来了,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谁打赢了谁就该接受他的挑战。

但橘猫听见气急败坏,当即回头用那眯缝的双眼瞪向茨木,嘴里含糊恼怒道:“滚!怎么哪里都有你!滚远点!”

说话时他还在努力地为繁衍做出着努力,只是被茨木紧紧盯着没了太上头的兴致,说完话又连喘几口气,反而动作慢下来引得身下的猫更加凄厉嚎叫,拼命纠缠挣扎起来,橘猫一个激灵没摁住的空档让身下那只抓住了机会翻身一挠,正一爪拍在橘猫的脸上,而后扭头仓皇逃走一点留恋都没有。

酒吞立刻喉咙一抖,发出了嘲笑的声音,惹来橘猫的骂骂咧咧,将茨木和酒吞连带着祖宗几辈都问候了一个遍,满场里只有茨木还发懵得在状况之外,完全没搞懂这橘猫到底是打赢了还是打输了……但看最后挨那一下无防备又疼的样子,应当是打输了……吧?

大白猫摇晃着尾巴,看橘猫一下一下抬爪擦着脸疼得尾巴尖不停扫土,暗道自己没猜错。

趁猫之危不是好习惯,茨木蹲坐在平台上晒着阳光眯眼,思索自己到底是该先回去改日再来,还是要与这橘猫下战书。

他下意识回头看酒吞,想问问后者意见,却发现对方还老神在在趴在墙头上,正双眼眯缝着打盹,一身红棕色的皮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犹如一只霸气外露的猛兽,带着力量的美感。那画面有点太过耀眼了,惹得茨木呼吸一滞心底里涌上羡慕和崇拜的情绪,紧盯着酒吞欣赏个没完忘了要开口这回事。

直到酒吞被他盯得不自在起来,睁眼问茨木需要自己做什么,这大白猫才意识到不妥,尴尬地低头舔了舔毛,假装自己刚才只是愣神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过于热情的视线又怎么可能掩盖得住,见他不说话,酒吞索性站起来径直跑到了他身旁,眼看茨木还在专心舔毛,便也凑过来往他脑壳上舔了几口,舔得那里的毛毛湿成一绺,在阳光下发着水润的光泽。

这一幕落在下面的橘猫眼里简直是刀刀扎心,气得他一个窜跃蹦到两只猫面前,骂得更凶狠了。

这下茨木反而乐开了花,若是此刻堂堂正正发起挑战他会犹豫是否胜之不武,但若对方挑衅,那打就打了不需要挑日子。这念头的转变只在一瞬间,快到酒吞只察觉到茨木眼神一变,还没来得及看清,大白猫的爪子已经狠狠招呼到了橘猫脸上,当场把那罐头精打得一歪,骂骂咧咧的声音戛然而止。

然而茨木根本没打算手下留情,立刻跟着补上了数爪,快如闪电又狠又猛,直接将橘猫打得跟头一翻跌倒在平台上,茨木见状立刻斗志昂扬发出了一声哈气,弓起脊背炸开了全身的毛一跃而上,咬着橘猫的腮帮子又抓又挠,将可怜的罐头精抓得嗷嗷乱叫。

但对方毕竟也是经历战斗称霸一方地盘的佼佼者,很快便反应过来回爪一掏,抓着茨木一顿连踢带踹地回击,而后借着体重的优势将茨木甩到了身体上方上,双脚一踹,把这不知死活的挑战者踹飞到了平台那头。

茨木凭借着身体轻巧,就地一个翻身瞬间便站立起来,甩了甩尾巴,又猛得扑上去,连一口喘息的功夫都不给,狠狠咬了橘猫耳朵一口,伴着对方的惨叫,他躲开伸来的爪子又叼住了橘猫的喉咙,蜷起双腿两爪连蹬。每一脚都狠狠踹在那肥硕的肚皮肉上,直把橘猫的嘶吼声踹成了断断续续的呼痛声。

最后一下茨木甚至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狠踢一脚,将大橘猫踹得嗷嗷惨叫,慌乱呼痛中挣扎着从茨木嘴里逃开,贴着平台边缘翻了下去,等茨木追过去看时,只看到他尾巴垂下贴着地面试图快速躲进草丛的身影。

然而他想逃,茨木却还没有打够,踩着一旁的树干一个飞跃,就像是横空一道劈下来的白色闪电落在橘猫眼前,拦住了对方想要钻灌木丛的念头,吓得这罐子精一个趔趄,身上肥肉跟着晃,脚底打滑又往另一边跑。

然而酒吞像是早料到了他这点心思,早早的就从平台下来正拦截在道路中央,眼看胖橘猫冲过来来不及刹车,酒吞立刻当头一爪把他给拍了回去,摆明了现在开始要插手打架斗殴,一点也没有二对一的欺负猫的心理压力。

橘猫这下是真被惹急了,回头看看步步紧逼的茨木,又看了看前头拦路凶神恶煞的酒吞,最终还是选择冲向茨木,依靠着体型的优势光明正大耍赖,那肥墩墩的身体往上一压,茨木差点把中午刚吃的猫粮吐出来,只能奋力挣扎着扭动身体去咬他的爪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罐头精是真的被逼到急眼不管不顾了,哪怕被茨木咬得皮开肉绽也没挪动半分,只嘴里骂骂咧咧疯狂攻击两只趁势欺负猫的猫,当然主要骂的还是茨木,因为茨木坏了他的好事。

“找到小母猫很容易吗!”他愤怒到又用力了几分,屁股使劲碾压茨木,“坏了我的好事没人给我产崽,你要怎么赔给我?”

茨木闻言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想明白打架和产崽又有什么关系,直到橘猫骂骂咧咧说起来自己的发情期和小母猫的好,茨木才突然有了点意识——哦,好像,是有在流浪的时候看到过这种情况,是为了繁衍与本能?

然而没等他再细想,就看到酒吞冲过来,将橘猫一把掀翻在地。茨木只觉得身上一轻,抬头看去没等开口,两只猫早战成了一团,已经是遍地飞毛血液四溅了——虽然都是橘猫的血。

这还是茨木头一次以旁观的视角去看酒吞下狠手的打架方式,那是一种和他完全不同的风格,精准快速又狠厉,酒吞的每一次下嘴都不会单纯地只为制住对方,而是实打实地扯下几块皮毛露出内里鲜红的血肉,随后再紧跟一爪子狠狠挠到其上,留下一道道的沟壑,让对手每一次的动作都面临着伤口牵扯,剧痛之下体力消耗加速。

此刻饶是有那一身肉的保护,茨木也看到了他因为疼痛抽搐的前爪,说明酒吞这个方法凶残但相当有效,只是如果没有极快的速度与力量,能不能抓出伤痕就要另说。

果不其然几招之下,橘猫身上的血液就浸染了大半身体,在一声大叫之后被酒吞一爪打倒在地再也没爬起来,算是彻底败下阵了,眼看酒吞还要抬爪,他连忙认了输瑟缩着蜷起身体表达自己的态度。

茨木蹲在原地心里只有震惊的份,他以为自己流浪至今,自认也是打遍许多猫咪之中的强者,于酒吞手下落败也只是一时不察罢了,技不如猫他可以承认,但坚信只要与之相处久一些寻到破绽,胜利便如探囊取物。

哪想原来之前酒吞对他根本没有下死手的意思,恐怕只用了六成功力,如今看到这样一场血战,他仔细思索了许久,也没有自信找出一定能打败酒吞的方法,至于保证自己不受伤似乎就更难上加难。

他想到这里,又侧头去看酒吞,后者正甩着爪子上的血迹,一点点仔细舔舐干净,很快接收到茨木的信号,扭头看过来:“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顿时一阵语塞,因为此时此刻没有打倒敌人反而还被英雄救美的自己,在酒吞嘴里活像是个只知道吃鱼的馋猫,赌气着扭开脸,茨木掩饰着自己的心跳与兴奋,只看向橘猫:“还不走?”

橘猫委委屈屈看了酒吞一眼,发现对方默许了茨木的话,如同大赦,翻身一瘸一拐连忙跑了。

正好酒吞此时也舔完了爪子,便踱步走到茨木跟前习惯性给他舔了舔脑壳,才见识了一场血战的大白猫此刻对酒吞是真心实意诚服,没有和以往那样追着也要舔回去,反而主动低下了头,任由酒吞从脑壳一路舔到脖颈,引起这霸主的一阵疑惑。

“你受伤了?”酒吞下意识收回舌头,低头嗅闻起来,但血腥味都是橘猫的,茨木看着脸色如常不像受伤的样子,他想了想,自认为察觉到了端倪,出口安慰道,“你打赢了他的,只是刚才他骂了我,你们对战结束,就轮到我和他算总账。”

这猫又补充了一句:“鱼还是照吃。”

茨木顿时抬起脸,狠狠剜了他一眼,把酒吞瞪得莫名其妙,以为是自己许诺的少了,便豪气地又加了一顿,甚至还哄崽一样舔了舔他的脸蛋。

这让大白猫心里更焦躁起来,连连跺脚转圈绕着酒吞看来看去,看到最后不得不承认酒吞没受伤,而且极其厉害这个事实,顿时泄气地趴在了地上,口气凶狠道:“你等着,我早晚有一天,打败你。”

回答他的,只有酒吞充满慈祥的舔毛动作,舔到茨木的毛发上再没有血迹,才终于作罢。

靠着鱼的诱惑,再加上见识过酒吞的厉害战斗技巧后,茨木斗志昂扬,一股胜负欲拱着他开始了跟酒吞征战沙场的伟大壮举。

但每当他稍有遗漏或是吃了下风,酒吞便会突然出手,将对方打得没三个月好不了,惹得那些手下败将往后见到茨木都绕道走,生怕酒吞是躲在哪个暗处盯着茨木周围,随处会出来给他们一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让茨木颇为郁闷,觉得自己是个狐假虎威的笨蛋卑鄙猫,但他说服不了酒吞,威胁不成又打不过,只能憋着一股子劲,借着从旁观战疯狂偷学技巧,力求之后每场战斗速战速决,以此来防止酒吞插手降低成就感。

不得不说这样莫名其妙的宠溺方式倒是对激励茨木格外有效,短短两个月过去,就已经将酒吞的对战招式学了十成十,从最初凭着一股莽劲横冲直撞,变成现在的游刃有余,狠戾之风渐渐有了酒吞的影子。

在他终于把方圆十里的地盘都打了个遍之后,算是步入了有些无聊的空窗期。

论理此刻该是他挑战酒吞的好时候,也是检验征战修行成果的最好方式,只是地利猫合偏偏不凑天时,猫群里有几只怀孕母猫近日产崽,天气转凉渐入冬日的当口,幼崽的存活率至关重要。

且幼崽的气味又像是一道信号,引来不少发情的公猫,稍有不察就是幼崽被咬死的下场,因此这几日酒吞和其余几只擅长打架的公猫轮流守护在不远处,防止自己的地盘上出现血腥事件,自然茨木也被排了班表。

但他对这种事向来没什么耐心,总是蹲一阵就不安分地到处乱逛,好几次酒吞过来时,都看见他在一棵树上窜来跳去,抓枯枝落叶玩,闹得酒吞黑着脸凶他一顿,押着他一起蹲在猫窝不远处,加班值守,惹得茨木骂骂咧咧不甘不愿挨打好几回才算屈服。

然而没出几日,真的半夜来了一只发情的公猫,还是从下水道里一路溜到了猫窝旁边,差点拖走一只瘦弱的崽子吃掉,若不是母猫拼死缠斗加上茨木酒吞来得及时,恐怕此刻那小可怜已经命丧尖牙之下了。

小生命的成长之路如此的脆弱又危机四伏,茨木心里起了感慨,又懂得了些许酒吞先前所讲一方地盘领导者的义务。流浪的强者毕竟少数,但聚集的弱者更需要一个强者带领和守护,或许这也是上天所分派的任务,因为能力不同所以担任的责任不同,既然如此就要做出与自己能力相匹配的付出。

想明白了这层,他心里坦然了,照顾起小奶猫的时候反而主动了不少,惹得酒吞偶尔夸他,他还有点不好意思,反过来还要吹捧几句酒吞,乃至于后面说顺口了,觉得自己能这样做都是酒吞的领导功劳,不由地彩虹屁吹得更情真意切起来。

在小猫刚满一个月的时候,冬季降临在这座城市,寒潮来势汹汹水泥管乐园里经历了一场降温,三只母猫所生的共十二只小猫里因失温冻死了四只,又有两只因为被冻感冒不停地打喷嚏哆嗦,昨天刚被投喂的人类抓去救治了,窝里现在只剩下了六只,由三只猫妈妈轮流看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另外两只母猫都去蹭猫粮大餐,余下这一只在猫窝里也并不安稳,烦躁地走来走去,短短五分钟已经探头三五次。喂养了这一个月的功夫,母猫的耐性早已磨没了,尤其最近小崽子们的牙床鼓出了头,喝奶不认真还要兼着磨牙,咬得几个乳头又红又肿破了皮的疼,因为还要喂奶没法上药,让这个头一次当妈的母猫更加崩溃,好几次因为疼不管不顾把孩子蹬出去老远,对喂奶一事抗拒得不得了,今日终于是忍不住了。

彼时酒吞和茨木正挤在不远处一个背风的纸壳猫窝里,两只猫因为到底怎么团身体谁占得空间大、谁可以把头压在另一只头上争论的不可开交,听见母猫局促不安地唤他们两个,才停下嘴把头探出去。

“我要出去逛一下。”她说道,声音虽小语气却很坚持,说罢还扭头就叼起了一个孩子欲往酒吞那头送。

外面寒风凛冽的,要让她这样叼来叼去又得冻死好几个,酒吞立刻窜出了猫窝去阻止她,因为动作太大还把那纸壳带得一晃,将茨木给倒扣在了里面,气得这大白猫一面骂猫一面费力钻出来,外面的冷风顿时把那点热乎气刮没了,冷得他打了个抖。

等骂骂咧咧凑到那窝近前的时候,母猫早跑没了影,酒吞蹲在一个角落里,低头正盯着一群叽叽乱叫的小奶猫发呆,听到茨木幸灾乐祸的声音,他这才看过来:“进来。”

“不进。”茨木露出了幸灾乐祸兼着嫌弃的表情,“我又不是母猫。”

“难道我是了?”酒吞眉头皱起来,连胡子都跟着抖,一双爪子紧紧贴着自己的肚子,仿佛那一堆小奶猫是洪水猛兽,轻易碰不得,只能缩在角落里干瞪眼。

茨木闻言乐得更加大声,他一甩尾巴说了句关我屁事,扭头就想走。

谁想到酒吞这时候反而发起偷袭,追在他身后一口就叨住了后脖颈,还没等这白猫有啥挣扎的动作已经一甩头把茨木拖进了那棉花的猫窝里,因为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奶猫的脚,还惹得那小可怜大叫了一声,顿时把两只公猫都吓到了,僵着身子也不敢动。

尤其茨木要更辛苦一些,因为酒吞站在侧面,叼着他进来让他只能靠着两条后腿站立,现在若是松口,前爪落地一定会压在小奶猫身上,茨木只能连声诶诶叫唤提醒酒吞把自己轻拿轻放,两只猫维持着那诡异地姿势等了半晌,才慢慢放松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猫落泪,茨木哼哼了两声,想退出去但窝里地方小不好转身,他只好撅起屁股准备倒着出去。

但酒吞的尖牙立刻跟上,咬他皮毛,有一次因为下嘴太着急还啃到了茨木的鼻子,惹得茨木愤怒起来想要骂他又怕吵醒小奶猫,只好压低声音骂骂咧咧一点气势都没有,反而轮到了酒吞得意,弄得大白猫气急败坏,在心里暗恨这仇一定要报。

既然两只猫都出不去,只好坐在角落里互相较劲,然而没了妈妈保暖的小奶猫可经不起那么久的干晾着,很快就开始一个个哆嗦着打喷嚏,让两只公猫纠结了一阵还是认命地窝下身子,将这堆小可怜围到身子中间,一左一右和护法一样。

圆滚滚又胖乎乎的小奶猫身上十分干净,刚被猫妈细心打理着喂过奶,肚皮溜圆能把虎斑花纹都撑变形,而且不像出生前几日浑身带着屎尿的臭味,反而有点淡淡的奶香,茨木仔细嗅了嗅发现自己还挺喜欢,便低头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刚才因为大叫而惊醒的几只小奶猫摇摇晃晃就朝着他爬了过来,有些连爪子都还不会收,抓着茨木拼命要往肚皮底下拱,大概是他的白毛长又柔软,比起酒吞短刺一样的皮毛和结实的块子肉显然更加保暖,哪怕酒吞伸出爪子拨弄得他们翻了个圈哼哼唧唧叫着,也要坚持不懈继续朝着茨木在的地方蹭。

但茨木对于小奶猫的靠近又是新奇又嫌弃麻烦,再加上他一只公猫只知道打架吃饭,对于呜呜乱吵的小崽子可没什么太多好感,遂看着几只一直抓挠他肚皮的小猫崽子,略一犹豫抬爪就往外推,但四爪难敌二十四只爪,再加上这些小东西的牙没轻没重抓到哪就啃,茨木刚心烦意乱踢开一个小三花,只觉得肚皮上被吭哧两口咬住,一股钻心的疼顺着肚皮的奶头上就传了过来。

他顿时喵嗷一嗓子直冲云霄,若不是猫窝挡着他能一蹦三尺来高,这样卖力躲避的后果,就是他顶得整个猫窝都腾空而起,连趴在对面刚准备起身救他于水火的酒吞都跟着猫窝一耸,还没等几只猫反应过来,茨木已经飞快地伸出爪子对着几只小猫不管不顾邦邦几拳下去,打得飞快又狠厉,将那几个小脑袋揍得活像摇头娃娃,发出了委屈的嗷嗷声。

酒吞只来得及暗道一声糟糕,随即看到三个黑影立刻窜到了猫窝跟前,眼看着茨木的爪子还垂在胸口没能收回去,几个小猫已经委屈的直唤娘,顿时惹得三只母猫炸了毛,也不管酒吞是不是在猫窝里,其中一个冲进来对着茨木便挠,左右开弓直把茨木打的脸颊啪啪直响。

大白猫在角落里背后就是布料,脚底也是软绵绵的垫子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大叫着伸出后腿一蹬,借着个缝隙挤出了猫窝,可躲得开一个,还有两个在外等着,正把他堵个正着,一声凄厉猫叫炸开在他耳边,两只母猫的牙便已经黏到了茨木的身上。

那可是比酒吞更下重口的撕咬,兼着几爪子飞来,茨木被打得几个趔趄低着头都没能躲掉攻击,心里那点惊诧立刻转为了浓浓的愤怒,尾巴一甩猛地转身把两只母猫甩飞了一段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母猫落地的时候已经变为了攻击的姿势,早反身又迎了上来,茨木顿时压低了声音发出了呜呜的威胁,趁着两只母猫朝他一扑的动作即将落地时,一个翻身从她们身下蹭了过去,后腿一踹,将两只猫踢飞到更远。

本着有仇必报的念头,他转过身来就要咬其中一只母猫的耳朵,然而酒吞几乎是以光速插进了他们之间,用身体挡开了两方的攻击,只大喊着阻止道:“茨木童子!不可以!”

他进的突然,茨木没能来得及收口,一嘴下去把酒吞的耳朵咬出了血,松开的时候还扯下来几缕红棕色的毛,这下是将三只围观了全程的母猫的怒火挑到了最高峰,没等酒吞再次开口阻止,三只身影齐齐朝茨木赶了过去,以三面包围的架势朝白猫逼近。

茨木且转身且退,意识到酒吞刚才的行为是在提醒自己不可以对母猫下手,然而母猫们气势汹汹兼着那架势似乎是认定错全在他,让这只大白猫更加不高兴起来,几次都在磨爪霍霍想要回击一二。

但眼看酒吞跟在母猫身侧拦着一个还要挡着另外两个,猫窝里唧唧乱叫的小崽子没了猫护着,叫得越来越凄惨,他终是狠狠一抖尾巴,扭头往灌木丛跑去。

只听得身后几道脚步声跟着窜了过来,一直撵到茨木跳过绿化带几步爬到树上,才堪堪停止,茨木没有停歇从树枝间几个跳跃,一直到躲进了一处建筑院内,才面带赌气地停下脚步,愤恨地啃着自己的爪子,将那指甲当成母猫和酒吞的脑壳去啃咬。

奇耻大辱,气到胸闷。

等到酒吞找来时,茨木还躲在那墙头上的一丛常青树枝丫之间,见到是他来寻,甚至不动声色地往回缩了缩,若不是那鎏金色的双眼和两个小金果一样在树枝间发光,酒吞还得费一番力气才能看出来他猫在了哪里。

饶是如此,大白猫发现自己暴露之后立刻眼睛一眯,扭头将脑袋埋在了爪子里,不太想搭理酒吞的样子。

这耍的小孩脾气让酒吞也一阵无奈,费劲钻进枝丫之间,在一片阴影里摸到茨木身前,低头去嗅闻大白猫的耳朵,对方一摆头,压成了飞机耳死活不肯让酒吞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生气了?”酒吞好声好气低下头问道。

茨木没有言语,动了动屁股发现身后是纠缠的树枝无路可退,让他忍不住啧了一声,烦躁地探头朝墙头下方看,但如今冬日里灌木丛叶子落了个七七八八,没有树叶的缓冲跳下去枝子会刮皮肉疼,何况自从被酒吞从墙头叨住后颈皮那一次开始,他对于在酒吞身侧往下跳产生了点心理阴影,此刻避无可避也不敢再贸然伸头朝下跑了。

前有狼后有虎,真是让猫头秃。

茨木舔了舔鼻子选择把身体转了个圈,用一个大白屁股对着酒吞,以实际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事论理当然是他有错在先,何况那是带崽的母猫,在他的原则里便是弱小,本就不该有意去分个高下,也从不屑于在这种弱小身上彰显他茨木的战斗技巧。

可一想刚才这几个所谓弱小对他连打带咬好几次,惹得他狼狈逃窜,丢脸丢到姥姥家,又实在难咽下这口气,暗道当初就该狠狠地打一顿那三只敢挑战自己的弱鸡,确立自己的地位,不管什么酒吞的所谓母猫需要照顾不能打的叮嘱。

想着想着他更气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会下意识选择了忍气吞声跑开,现在反过味来总觉得这事显得自己没骨气被酒吞压制着怕了似的,但已经都跑到了这里,想那么多也成了既定事实,不由得气恼更狠。

忽而身侧一热,他脑袋一歪看见酒吞那颗红棕色的猫头已经凑到了耳边,看着是要哄他的意思,眼看茨木冷着一张脸,竟然还露出了讨好的表情:“真生气了?”

气气气,气你个大头鬼,这会儿恨不得只把你咬死在这里,茨木冷冷地斜睨他,不想下这个台阶,板起脸来一巴掌把他的脑袋推开了:“滚!”

“别生气,”酒吞被他推着,只能瘪着嘴含糊说道,“你当着母猫的面打小猫崽子,被揍是肯定的,但小猫崽子做的不对在前,我已经和她们解释过了,她们知道自己错误,要给你道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需要,”茨木嫌他靠得自己太近,只能尽力往里更缩了些,努力躲酒吞远点,“母猫的本能罢了,又不是挑战我实力,我没有生气。”

然而酒吞下一句话差点把他气个半死:“那你跑那么着急做什么?”

他牙磨了起来,恨恨盯着酒吞怒极反笑:“哈,怎么?跑得姿势不好看,特意来嘲笑我?”

“那怎么会呢,”酒吞就像是后知后觉才发现了他在暴怒的边缘,伸爪拍茨木的屁股,反把大白猫惹得怒火更盛,一扭屁股用尾巴恨恨抽酒吞的爪子,啪地一声十分响亮,只是力道没有掌握好,收回来的时候惯性太大,甩到了树枝上,疼得这大白猫也脸色一变,一声不吭把尾巴压在了身下,不肯再拿出来挥舞。

却只听到酒吞宽慰他:“你做了最正确的决定,她们很感谢你,所以也是真心实意想要道歉。”

茨木耳朵一动,脖子缩得几乎把肩背挤出三层的褶子,哼哼两声对于他这个哄猫的套路完全不信,心想那是因为她们打赢了,才说得出这样的借口,毕竟输的猫又不是他们。

然而酒吞还在喋喋不休,从几只母猫知道前因后果之后的后悔状态,以及夸赞茨木尽职尽责小奶猫有多喜欢他之类云云,讲的惟妙惟肖十分真切,甚至于还刻意加上了关于自己阻挡茨木的理由——以为茨木绝不是会手下留情的角色,没想到对方不仅忍住了自己的脾气甚至于可以掉头就走,这就是所谓的强者风范。

他真心实意欣慰道:“你成长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茨木没有那么好糊弄,牙尖嘴利句句朝着酒吞的神经上戳:“哼,你是我老爹?怎么我成长了,还要你来夸奖才算作数啊?难道还要包个红包给我?哦——我知道了,还是个画大饼的红包!因为猫猫没钱只能蹭猫粮!”

他说完自己哈哈一笑,敛了表情立刻板起脸哼哼两声,继续背对着酒吞生闷气。

被摁脸一顿输出的酒吞闻言顿时脑壳疼,额角的筋抽着发紧,磨牙忍了几瞬才把打猫的爪子放回到身侧,他还以为茨木是个直头直脑的,哄到心坎上就能乐呵呵了,却不想对方脑筋转得倒是挺快,不仅不上当还能牙尖嘴利发起回击,十分分得清该对着谁发脾气该骂谁,该说什么做什么才能戳到心口窝。

以前倒真是小看了,酒吞舔着鼻子想,还有这种别扭的小脾气,口才了得的让他连句嘴都插不上。不过想来这白猫流浪这么久,没点脾气哪还会走到这?只是他先入为主把茨木当成了一个不懂旁的,只知道打架的憨憨猫罢了。

想到这里,那点子火气都变成了好奇探究,说起来他酒吞最近也长了一点恶趣味,就是喜欢去逗茨木,对方哪个不乐意听他偏要曲解点那个意思出来,看茨木如何反应,像是在拆礼物盒一样,抽一张卡片出来才能知道茨木那皮囊里还藏了什么样的性格脾气。

只是往常的茨木要么直愣愣反驳他,要么就是跃跃欲试认为他是在挑衅想与他酣战,今日这样阴阳怪气倒是成了隐藏式惊喜,红棕色的猫咪咳了一声,心里欢喜,只面上还绷着脸问:“是嘛?”

“是什么?”

茨木果然憨憨着接茬,意识到自己又嘴快顿时恼怒地发出一声啧,扭过脸来嫌弃地看他,却只听酒吞说道:

“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收了红包等爹来夸奖你,若是这个挚友不想做了,勉为其难你求我一下,给你做老爹也不是不可以。”

“酒吞童子你找死!”茨木翻身而起,骂骂咧咧一爪子拍开了眼前的树枝,将那可怜的几片叶子都抓了个稀烂。

“怎么啊?我夸奖都说完了,不能我吃亏吧?我又没说夸奖的红包不给。”酒吞笑嘻嘻地,看茨木双眼冒火着转过身来,他立刻心里警铃大作,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躲到离枝丫远一些的地方,冲茨木喵喵喊道,“你以为我一穷二白只能蹭猫粮,那是你的事,我可从没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有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还能被你藏着……”茨木摇晃着脑袋在那树枝间显得格外可爱,但说话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注意力都在那所谓的了不起的东西上了,自以为情绪隐藏得很好,实际一脸好奇——毕竟酒吞所拥有的东西确实很多,多到超出了他的认知与想象,就仿佛一个百宝箱,每一个都能精准踩中茨木的喜好。

想到这里,他目光灼灼又看了酒吞一眼,就像是在打量,企图预测到底会是什么东西,值不值得自己期待。

对面的酒吞看他那样就知道,这猫上钩且当真了,更十分清楚:茨木那自尊心高傲的不会肯真的认自己作父,自然自己也没有这个打算,毕竟莫名其妙多个不服管的儿子,想想都是要短命的未来。

何况他更喜欢这种与茨木打闹而平等的关系,没想破坏掉,但也不想贸然白送一个好东西,显得自己心有不诚,到时茨木不上钩或许还会对他冷嘲热讽更多,那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反之,若是让茨木觉得这东西是靠着自身耍赖白捡便宜得来的,还不需要认他作父,拿猫的手短,茨木的脾气来去快速就更容易哄好,甚至于能记得酒吞大度的让步,更乖顺几分。

思及此,酒吞故作深沉没有接话,只以沉默勾引着茨木,悠闲地开始舔自己的爪子。

舔了没几下,茨木已经憋不住从树枝间窜了出来,脚步慌乱差点还把自己绊个跟头,只是那端的架子还没忘,蹲在离酒吞一个箭步远的位置,转着眼珠问道:“…………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他语气颇为不屑,但又好奇,那种硬装出来的无所谓态度把酒吞逗得心里大笑,好几次想要开口,胡子一抖就差点笑出声来,只能硬生生憋着将那股笑意吞回肚子里。如此这样越是沉默,越把茨木勾得好奇,急躁地甩着尾巴想要探究一下那所谓的好东西,可想他刚才还对着酒吞伶牙俐齿连讽带刺,这会儿又低头去追问,实在是拉不下脸来。

幸好酒吞先开口道:“我也不强迫你,你去,去受她们几个道歉,把今日当值当完……”

茨木双眼一亮:“然后就给我看?”

“做你的春秋大梦,”酒吞故意不肯松口道,“到时候先喊声爹来听听。”

“那我不要了。”茨木立刻一扭头,打定主意还要钻回到枝丫间,但酒吞哪能放他这样轻易躲开,一个猛扑就压到了他身上,双爪一勾把茨木的屁股牢牢抓住,让这只大白猫前半身钻得进去,后半身却被用力往外拽,堪称极限拉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茨木只顾得上哀嚎一声,大骂:“酒吞童子!!!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说话间他伸着后腿就要蹬踹,可没等付诸行动酒吞那双爪子早就从他屁股挪到了脊背上,连嘴都用了,一并扯着他背上的皮毛,硬是摁着拖了出来,让那柔软的肚皮蹭了一回墙头,虽然不至于火辣辣的疼,可还是把茨木惹恼了,回手邦邦两拳打开酒吞,才算挣脱出来。

大白猫坐起身子,仔细瞧着自己的肚子毛,原本洁白的位置蹭了一片墙灰,乌突突的难看,气了个半死又难受地要命,只能一面低头去舔,一面呜呜喳喳大骂酒吞有毛病,他的毛!他的蓬蓬干净颇为自豪的毛!!!

然而酒吞今日就像是吃错了药,茨木骂一句他便要回怼一句,什么毛不毛的白色就是麻烦,什么娇气茨木拖一下就要哼哼唧唧,直接火上浇油把茨木惹到了炸毛,立刻毛也不舔了冲着酒吞就扑了过去。

谁能想到这红棕猫咪掉头就跑,两只猫的位置今日彻底调转了过来,茨木把酒吞追着从墙头一路窜进了路边的绿化带,只是那里已经叶子稀少再加上酒吞个头大,想躲藏也没有什么地方,茨木总能一眼瞧见他猫在哪里,冲上去连抓带咬没几下,一愣神又被酒吞逃脱,直气得连连跺脚,穷追猛打起来。

可是跑着跑着,茨木才发现了不对劲,这酒吞根本就是借机引着自己要回公园去罢了!开什么玩笑!还真要他亲自去听道歉?!怎么不是那几只母猫亲自上门!何况要是真去了,接下来不就是认爹环节了!?想得美!

想到这里他立刻一个刹车扭头就往回跑,哪料到酒吞把他的行为早摸透了,刚一转身,这红棕色的猫咪就不知从哪个小捷径空降到他头顶。

没错,还真是头顶,把个一心一意要走的茨木压得一个翻滚,吓得差点呼吸停止,眼仁儿都缩成了一个点,心跳仿佛擂鼓,维持着四脚朝天的姿势躺在那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随后便发现酒吞一个大脑袋兼着半个身子正压在他胸口,跟着呼吸一起一伏。

茨木破功大骂起来,一连串的脏字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兼着伸手把酒吞一顿胖揍,揍得那红棕色猫咪的脑壳发出了彭彭的响声,往左躲他追着打,往右躲他追着咬,一直到发现三只母猫在旁边面色复杂地围观了不知多久,他才猛地一停,和摁下了暂停键一样,举着爪子左看右看,思忖良久为了酒吞和自己的面子着想这才放下了。

“……”

酒吞听他突然哽住就知道是母猫们来了,这才把捂着脸的爪子拿下来,还是完好无损的一颗猫猫头,甚至连耳朵上的伤还是之前茨木不小心咬得那一个,可见这大白猫虽然看着出手凶狠,实际根本没有使出丁点力气,气势吓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猫们的眼神顿时更意味深长起来,六只眼睛在两只公猫身上来回逡巡一番,觉得自己似乎看破了点什么猫腻。其中一只眼含促狭,动了动嘴想要说话,谁想到酒吞警告的眼神立刻横了过来,她们三个齐齐后背一麻,知晓了哪怕这种情况下也不是她们可以调侃茨木的,连忙低下头,认真道歉起来。

茨木尴尬地坐在原地,面露难色,他知道这种场合下若是不听道歉反显得自己太过计较,但他本意生气的点也并不在这方面,对方的道歉反而让他如坐针毡,就好像是他又一次借了酒吞的威势,在仗势欺猫。

想到这里他又恨恨瞪了酒吞几眼,故作深沉地一咳嗽说声无事,以此打断了几只猫,摆出了足够的大度,想了想又梗着脖子补充道:“我也不是故意的……”

他听见酒吞在旁边噗嗤一笑,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僵硬又理直气壮,听不出歉意反而像是狡辩,顿时更恼怒了,站起身没好气道:“这气不是对你们,是有些猫忒不要脸,和你们无关,赶紧回去吧,小崽子还等着呢。”

然而话音还没落那六个小肉团子就仿佛是听到了召唤,从妈妈身后咕噜咕噜滚了出来,一个跟着一个,因为骨头还未发育完全走起路来摇头晃脑,好几个都是跑几步就连跪带爬,咪咪叫着奔到了茨木身侧,像一大团的毛毛球,把茨木围在最中间。

这就是以实际行动来诠释茨木才是有理的一方。

三只母猫无可奈何,看着茨木被围在中间受尽了欢迎和讨好,尤其先前那个被打得咪咪惨叫的舔得最欢,仿佛茨木才是那个奶过他的英雄母亲。

可惜茨木对这种麻烦弱小起不了太多好感,但也知道这时候要是再手欠事情只会陷入没完没了的怪圈,只能忍着脾气给了点面子,挨个给舔了舔头顶毛,随后猛地起身抖掉这一身的小麻烦,用鼻子尖顶着往母猫面前一送,算是完璧归赵,随即扭头就跑生怕晚了还会被赖上。

一直到跑进了公园的树林深处,确定这群猫不会再找到自己,他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几步窜到树上坐在一个枝丫间,认真地低头开始舔毛,一面舔一面大骂酒吞不要脸,给他蹭得一肚子墙灰又脏又臭,让猫直犯恶心。

没想到话赶话刚想到这里,他肚子立刻狠狠一抽,反上来的酸水呛得鼻腔一酸,两只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真是背时,茨木咕哝着只能跳回到地面上,在树下绕了一大圈,选了个还算嫩绿的杂草,偏着头来回咬了几下,被苦的直摇脑袋,终于在几次反胃之后呕了一口毛球出来,有些还挂在了嘴角,把他恶心地拼命扒拉了几下,没忍住又连着吐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找了东西衔在嘴里刚乐颠颠跑来找猫的酒吞,当头就看到茨木在那里连连呕吐的样子,一股子酸臭味熏得他喉咙也一紧,立刻停了脚步往后退了几米。茨木自然早发现了他,可是劲头上来了也不是说忍就能忍得住,他看酒吞那一脸菜色的样子,顿时恶从胆边生,冲着酒吞的方向呕了一大滩的毛,先前新鲜的毛团早吐了个干净,现在出来的可是化了一部分的污秽脏物,味道可想而知。

茨木乐不可支看着那酒吞脸色大变头也不回退到了草丛里,很快一阵呕吐声跟着传了过来,他这才满意地一笑,施施然开始刨土埋自己的那滩东西,还要故作大声地假装还在呕吐,听着灌木丛里跟着拔高的声音,终于消了气狠狠地笑了个痛快。

等到酒吞清理好自己的东西,蔫着身子从灌木丛中钻出来的时候,茨木早爬回了树上,眯缝着眼睛惬意地晒着阳光。

发现酒吞终于出来,他笑得更开心了,那个志得意满的小样活像刚才赢了好几场,这反应让红棕色的猫咪哭笑不得,只能先安静地蹲在树下,仰头欣赏他那白色的一团皮毛,因为细长柔软在风中微微摆动会被阳光映上一层浅金,就像是只镀了金光的吉祥物。

更妙的大概是茨木不肯好好趴窝,总会一只爪子伸在空中,那浅粉色的肉垫就像是一颗水蜜桃软糖,借着阳光透出了果冻一样的亮光与莹润,但想到那巴掌糊在自己脑壳上时,硬茧磨得脸颊生疼,酒吞下意识抬爪蹭了蹭脑壳,暗道在这猫咪的世界里,看着软萌的一定都不好惹。

欣赏够了美景,他放下了嘴里的东西,又抬头喊茨木,让他下来看宝贝。

但茨木不肯动,只把自己挂在树枝上懒洋洋的晃尾巴,连眼神都欠奉一个:“不要。”

“可好玩了,”酒吞循循善诱道,“快下来看,你肯定喜欢。”

然而茨木坚定了决心就是不想上套,歪着脑袋只留给酒吞一个后脑勺,对方绕到哪边他就躲到另一边去,坚持不懈足足十分钟,把酒吞绕得脑壳发晕,最后只能无奈地停下脚步:“怎么还在耍脾气。”

“我已经不生气了,”茨木语气如常,说罢又想起了酒吞呕吐的那一幕,虽然只听见声音,也足够他畅快好几日,眯缝着眼暗自笑了两声,茨木才晃着毛尾巴继续接茬道,“道歉都受了,我没那么小气。”

“那你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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