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最后的愿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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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到爱,但从未明白爱。

谁又真正明白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事被傅元清缓慢地转述出来,只有寥寥几句话,省去所有细节和情绪波动,只剩最终的结果:被关起来,房子没了,嘉梁被伤,徐又曦被抓。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到陈雪扬。

傅锐这才反应过来,傅元清被软禁的这几个月里,和自己联系的一直都是徐又曦。他简直不敢想爸爸这段时间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如果换作是我,傅锐想,我也宁愿死了。于是,他捧着傅元清的胳膊,又忍不住啪嗒啪嗒掉了眼泪。幸好,徐又曦被容珊割掉命根这件事给了他聊胜于无的安慰。

两天后傅元清出院,谢涵开车来接他。这几天接触下来,谢涵知道傅元清是个无家可归的人,而傅元清那个奇怪的“儿子”在异国他乡读书,留学生涯才刚刚开始,让他跟着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孩子到国外去是不现实的。因此,谢涵主动收留傅元清,请他在自己的客栈多住几天。

傅元清自然是不愿意也不好意思再麻烦谢涵,然而他虚弱的身体和那残腿使他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建议。

合一山居建在通往梅隐山的路上,因此交通上不算便利,需要开车或坐出租车出行。但环境是绝对的优美,空气也绝对的清新。客栈规模不大,三幢两层楼的中式建筑围起来呈一个不大规则的“凹”型,缺口中央是一个大型花坛,花坛种一颗傅元清不认识的大树。后院则有一个凉亭,凉亭的连廊顶爬着葡萄藤,凉亭外围一圈是水池,池中养几条锦鲤。角角落落都是诗意。

后院一角还摆放着一些室外烧烤的设备。谢涵说,天气好的夜晚会在小院里放两三场电影,一边看电影一边做烧烤。傅元清因此而想到了过去,自己也是这样和好友们消遣的,出去旅游住在网红客栈内,休闲时要么打打麻将要么看几部电影。这样的生活现在想起来陌生又遥远,那些朋友的面目也都模糊了。

傅元清和傅锐住一间双人房,傅锐每晚却不在自己床上睡,非要和傅元清挤在一起,抱着傅元清的伤腿轻轻按摩。傅元清说两人睡在一起伸展不开,有点挤。傅锐如何也不愿意睡另一张床,他说害怕爸爸半夜溜走,又去寻死。

傅元清考虑了一秒钟这个方案的可行性,末了告诉傅锐,晚上客栈是要关大门的,他出不去。

傅锐说:“如果出得去,你还是想死是不是?”

傅元清沉默一会儿,说:“不是。现在不想了。”

住到客栈的第一个晚上,傅元清就把自己找到向嘉梁的事情告诉了傅锐。他沮丧地说嘉梁似乎是出家了,但是不知为何没有剃发。“如果嘉梁皈依佛门能找到内心的平静自然是好的。”说着,他失落地摸摸胸前的小龙吊坠。他只要一想念向嘉梁就摸摸这小吊坠。

在合一山居住了三天,傅锐终于该返回英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没办法送他到火车站,傅元清连走到客栈大门口都气喘连连。

傅锐抱着傅元清半天不舍得撒手,好像一撒手爸爸就会没了似的。不过,傅锐确实是这样担心的,他害怕某天又接到谢涵的电话、接到一个噩耗。他至今仍不敢回想除夕那天接到爸爸打来的视频电话时却看到对面是个陌生男人,而这陌生男人说出“你爸爸跳江了”时他有多害怕。

傅元清向傅锐保证三次并发一次誓坚决不会再寻死后,傅锐才抹了眼睛,背着背包坐上出租车。

他扒在车窗上一直回头看站在客栈门口的傅元清,直到车子转弯,傅元清彻底从视野里消失。

送走了傅锐,傅元清的心也空了一块。从他逃出北澜苑以来,或者再往前一点,从徐又曦摔碎装着哥哥骨灰的玻璃珠之后,他的心就渐渐地越来越空。而之前,他的心满满的,连徐又曦都占有一丁点的位置。

幸而在合一山居的生活看似单调,却充盈而且温馨。傅元清虽不大说话,不大和其他人交流,却喜欢看工作人员或者游客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他们让他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让他暂时忘记了“死”这件事。

随着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傅元清偶尔到院子里给小花小草浇浇水,连野草都精心养护着。有次专心浇水时被路过的谢涵看见,谢涵有些哭笑不得,告诉他杂草不要浇水,并且最好拔去。第二日,傅元清就蹲在地上拔起了草,然而他蹲下去就站不起来了,还是路过的谢涵救了他,捞起他的胳膊将他拽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嫌弃了自己:年纪轻轻的却是个废人。

元宵节那日,客栈厨师做了好一大锅汤圆,客人们在聚在食堂边看着元宵晚会边吃着饭。傅元清也被谢涵叫上参与其中,他照例是不大说话,但也许是长了张讨人喜爱的脸,倒是不断有自来熟的客人同他搭两句话,都以为他是这儿的员工——整日见他在院子里摆弄那些花草,不是员工又是什么。

这是傅元清前半生里最特别的一个元宵节,和一群陌生而友善的人欢声笑语一个晚上,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快乐也是发自内心的,以至于回到了房间,从镜子看到的自己仍是弯着嘴角的。也正是这个晚上,傅元清接到了母亲周窃蓝打来的电话。母亲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祝他元宵节快乐,不问他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只问他是否还有钱生活。他突然想问问母亲,妈妈你是不是不爱我?最后说出来的却是,我还有钱。

元宵节后没几天,傅元清估摸傅锐给谢涵交的住宿费用的差不多了,提出要走。走去哪还没想好,可能还是回南城,能找到什么工作就做什么工作,总比坐吃山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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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清同谢涵道别,谢涵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从储物间翻出一个旅行包来,给傅元清装了些吃的用的。

第二日傅元清起了个大早,是想悄悄离开,出门时正巧遇上要去梅隐山上看日出的几个游客。傅元清同他们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去火车站,几位游客便热情给他指路,走上不到两公里就能见到大巴站,有直达火车站的大巴。

他谢过几人,听到两公里这个距离时心里发怵,腿隐隐的先行疼了起来。

但,即使腿疼他也不想坐出租车,他没有那么多钱。

傅元清咬咬牙,对自己说,那就走吧!

走了没三百米腿就开始打颤,傅元清只得停下来,坐在路边的球形墩子上。歇十多分钟后站起来继续走。

因此,一半路程还没过,他都已经花了快一小时。当他第四次坐下休息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降下来,露出谢涵的脸。谢涵对他招招手:“回来吧。”

傅元清朝谢涵走去。

他又回到了合一山居。这次以工作人员的身份住下,给谢涵打工。主要工作就是处理一些杂事,比如照顾花草、进城采买、为顾客办理入住退房等。谢涵给他工资,给他提供吃住,看着他不让他寻死。

傅元清心里过意不去,不想要工资,谢涵淡然道:“不给你开工资,那我就违反了劳动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被唬住,接受了谢涵的好意。

得知傅元清能留在合一山居,傅锐是最高兴的。傅锐知道谢老板人好心细,爸爸能在谢老板的眼皮子底下工作生活,那人身安全一定就有了保障。因暂时没了失去爸爸的风险,傅锐成日苦兮兮的脸上终于又有了笑。

合一山居这无限接近于世外桃源的生活使傅元清对人生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天气转暖后他被谢涵带着去看过日出——坐缆车上到山顶的。看过日出,谢涵要去梅隐寺上香,傅元清支吾着不愿意进去。

他站在寺庙外,心里默默对寺庙内的向嘉梁说:“嘉梁,你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活着……以后我不会再来了,再见了嘉梁。”

告别向嘉梁,傅元清活得越发恬淡,有点超然脱俗的意思。每天在客栈里找活干,几乎不让自己停下来,看起来简直比老板谢涵还忙。

忙完店内的事情就出去采买,某次采买途中捡到一猫一狗,狗是黄毛小土狗,猫是黑毛小土猫,于是他叫狗大黄,叫猫小黑,是又给自己添了一份养猫狗的新工作。他乐在其中。

夏天来临时英川的气温还是春天的气温,比南城凉快太多了。前来避暑的游客也日益增加,傅元清每日忙得团团转,除了服务游客,还得看着一对猫狗,以免它们溜走或被偷走。但忙碌对傅元清来说比闲着要好,忙起来他就不会突然想到过去的事情,也不会整夜整夜的做噩梦。何况,忙起来会显得他不那么像个废物。

就是在这忙碌之中,他再次听到了徐又曦的名字。

时隔几个月又听见这三个字时傅元清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

那是一个天气极好的傍晚,他在院子里调试投影仪和幕布,准备天黑之后放一场电影。身后有两位住客正聊着天,聊了什么傅元清一开始没注意,直到“徐又曦”这个名字蹦出来。他一边摆弄设备一边支起耳朵。两位住客大约是徐又曦公司的前员工,说起前老板,语气有点惋惜又有点愤恨,老板能力确实是非常强的,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拼命得叫人害怕,可最后还是起了歪心思走上犯罪道路,实在让人唏嘘。

从他们的聊天中,傅元清得知徐又曦被关押在南城近郊监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傅锐放暑假回国之前,傅元清向谢涵请了两天假,他想去看看徐又曦。

原本他是打算一辈子不再和徐又曦有任何交集,然而自从那日听见徐又曦的消息,他脑中就总是蹦出来这个人。他从芜杂的记忆中看见徐又曦打自己的样子,徐又曦抱着自己哭的样子,徐又曦将自己救上岸后求自己不要死的样子。他恨他,却又有一点点想他。恨是真,想也是真。

探监那日他早早就到了,和其他探监的犯人家属一起等待在会见室。没多久一列犯人走进来在玻璃窗后坐下,傅元清看见了徐又曦。

徐又曦的头发剪短,瘦了不少,人看着憔悴许多,但身上倒是添了分平和。傅元清在他对面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玻璃。傅元清拿起手边电话。

“徐哥……”傅元清轻唤。

徐又曦嘴唇颤抖着,好半晌扯出一个苦苦的笑来,声音带上了哽咽:“小东西,你,你来看我了……”

不知怎么回事,看见徐又曦哭,傅元清也想哭。

他红了眼眶,视线移到一旁。

两人双双沉默。傅元清几乎想站起来就走。这时徐又曦开了口:“清清,对不起。”

这声迟来的道歉对傅元清来说没有意义。他不回答这句话,只是深吸口气说:“徐哥,你好好改……”

徐又曦用力地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改好了,争取早点出来……”

“清清,”徐又曦想触摸傅元清,手抬一半又放了下来,“你要好好生活,别往,别往江里面去,记住了吗?”

“我知道,徐哥。”

“那你能,给我写信吗?”

傅元清垂眸不看徐又曦,片刻后微微点了头。

徐又曦终于再一次抬手,隔着玻璃抚摸傅元清的脸:“……你会,等我吗?”

傅元清看向徐又曦,眼眶蓄满了泪,却不答一句。泪水啪嗒啪嗒砸到胸前柜台上,他挂断电话,起身离开会见室。

此后几天,傅元清的情绪都莫名低落,晚上难以入眠。而他一睡不着就到院子里,坐在摇摇椅上朝着天空发呆,这时候同样不睡觉的小黑猫就跳进他的怀里。

天上繁星密布,银河清晰可见。傅元清伸着手数星星来打发时间和催眠自己,数着数着便数乱了,他就重来一遍,乐此不彼。

天上那么多星星,他想知道哪一颗星星是傅元甄。

找不到傅元甄也没关系,他悄声对着天空说:“哥哥,总有一天我要去找你,你先别急着投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都觉得自己太霸道,所以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说:“好吧,你想投胎就投胎吧,我不管你啦。反正我还有锐锐。”

他的锐锐在一天后的傍晚到达了合一山居。

见到傅元清,傅锐兴奋中还带着一点拘谨,想立刻抱住爸爸却又不好意思当着众人的面。只有傅元清将他带进房间时,他才扑到傅元清身上,把爸爸紧紧箍在怀里。“爸爸,你长胖了一点。”

这晚傅锐睡觉时非要抱着傅元清,手环住傅元清的上半身,腿夹着傅元清的下半身,是恨不得多长出几双腿脚来缠住爸爸。他在傅元清耳边小声嘁喳,说自己回到英国后有多么提心吊胆,就算每日和爸爸视频也不能消除这份害怕。这份害怕仿佛已经长在骨头里,流淌在血液里,是摆脱不掉消灭不了的。只有视频的那短短几十分钟能安下心来。挂掉视频的那一刻,害怕就又回到身体里了。

傅锐说他差点要去找心理辅导,但是他清楚自己对爸爸的感情无法对外人说出口。除了傅元清,其他任何人——无论什么国家、种族或肤色的人——都不应当窥探到这份扭曲而炽烈的感情的一丝一毫。它只能是私密的,它只该被傅元清一人看见并接受。

可傅元清从未明确接受过这份感情,遑论给出反馈。以前傅锐大约会因此失望甚至愤怒,如今他却降低要求,他只希望爸爸还活着,还要他。

傅元清拍着他的背安慰他,说自己不会再去寻死了,在合一山居的生活非常惬意,朋友们他把同事都处成了朋友和善又热心,何况还有一猫一狗陪伴,哪还舍得去死。傅锐瘪瘪嘴:“让你好好活着的原因偏偏没有我。”

傅元清轻笑,佯装生气地拍打一下傅锐,说:“我留在这里赚钱还不是为了你。”

听到此傅锐满意了,又往傅元清怀里拱了拱。

而傅元清没把傅锐哄睡着,自己倒是先睡了。傅锐时差还未倒过来,不是很困,听着爸爸平稳的呼吸声,他终于踏实安心了。于是小心翼翼地,凑到爸爸嘴唇上亲了一口。

休息两三天后,傅元清带傅锐去看了一次日出。这是傅锐人生中第一次看日出,当太阳升起时跟着四周的游客一起大呼小叫,然后搂着傅元清拍了好几张自拍,选了最好的一张作为手机壁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山时傅元清告诉傅锐,向嘉梁就在梅隐寺里面。傅锐说想去看看,傅元清沉默片刻说:“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傅锐点头,一个人进了梅隐寺。

傅元清坐在寺庙外的石凳上,看着不远处的一颗大松树,默默猜测这棵树有多少岁。没一会儿傅锐来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说:“爸爸,向叔叔已经离开梅隐寺了。”

傅元清看向傅锐,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向叔叔没有出家,他只是在梅隐寺做了一段时间的义工。他说还想继续做医生帮助更多的病人,就走了。”

“他去哪了?”傅元清问。

“不知道,”傅锐摇头,“没人知道。”

傅元清的心乱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傅锐搀扶着回到合一山居的。而即使回到客栈,也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傅锐见他精神不好,让他在房间里休息,自己替他干活去了。

晚上,傅元清总算灵魂归位,他照旧坐在院子里的摇摇椅上看星星,身边除了猫狗还有傅锐。

傅锐问:“你还要继续找他吗?”

过了好久傅元清说:“不知道……也许不找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元清想,可能我注定是要和他分开的。

这一个暑假傅锐都在合一山居里住着,不说回南城,也不说去别的城市旅游。傅元清问他怎么不找朋友玩,他说在国内已经没有朋友了——大家都看不起他。

傅元清对此深有体会,只能勉强而无奈地笑一笑。傅锐却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他抱住傅元清,说:“爸爸,我有你就够了。”

对傅元清的过度爱恋和依赖使傅锐几乎每个和爸爸相拥而眠的夜晚都勃起,而晨勃更是不可控制的。傅元清被墙壁和傅锐夹在中间,后背抵着傅锐的前胸,臀肉挨着傅锐的性器,进退不得。头几次他只能假装不知道,却没料想这是傅锐对他底线的试探——他后退一步傅锐就能逼近两步。直到有天晚上,两人都喝了些酒,傅锐借着那一点微醺,将硬挺的东西几乎挤进傅元清的臀肉,傅元清才艰难地动了动:“锐锐,你往后挪挪吧。”

他的语调里听不出生气,只有一点无奈。

就是这一点无奈让傅锐钻了空子。傅锐知道自己接下来再过分一点爸爸也不会真的制止,傅锐也知道自己好像又在犯浑,但是对爸爸的爱控制不住,下身的那根玩意也控制不住。

于是傅锐又向前挤挤,将傅元清一条腿抬起,搭在自己的腿上,为下身那根坏东西制造更多能接近爸爸的空间。

傅元清推推傅锐的手臂:“别这样,锐锐。”声音颤抖起来。

*最后一章了,敲个蛋吧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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