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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璀抠门一直舍不得换花洒,想着每次和它搏斗几分钟就能用的话,正好也等于热身。然而现在齐白晏到了家里来,元璀才察觉到情况的尴尬,甚至有些无地自容。
心上人的到来足以将所有他之前不在意的小细节都挨个放大:
房子很小,很破。只有一张床,还是单人的。
整个屋里能坐的地方就是沙发,幸好出门前打扫过了,不然就会堆了一大堆衣服。
……以及这个凶恶的花洒。
元璀被滋了一脸水,气势汹汹地擒住花洒的七寸,将它的水压和温度调好,才脱掉湿透的衣服开始洗澡。架子上放了几个被剪掉了上半截的沐浴露、洗发露瓶子,元璀看了一眼,三两下胡乱倒完用掉,心痛不已地扔进垃圾桶,转而从盥洗台抽屉里掏出几瓶新的。
虽然之前这些对于他来说是非常节约的行为,但放在心上人面前就是丢脸行为,元璀想想都羞耻到爆炸,赶快趁着齐白晏没进来,先毁尸灭迹。
他平时洗澡五分钟结束,洗完以后身上都没干透就穿衣服。唯独这次从头到脚认认真真地洗了三遍,洗到下身酸痛的地方,甚至红着脸胡乱地揉了揉,没敢太往里面洗。可就是这样,足以将小狗皮刷得干干净净,连皮都搓红了些。
元璀说不清自己洗个澡怎么那么害羞,但一想到那个人在外面,就不太好意思出去。尤其是刚洗完澡的状态,浑身绵软、身体温热时好似很适合做些亲昵的事情,使气氛都变得旖旎起来。
看着镜子里的脸越闷越红,元璀深吸了几口气,检查了一下浴室布置没问题,便穿上自己洗到发白的T恤,从门口探出脑袋,“我洗……”
下一秒,元璀脸皮爆红地冲到阳台上收自己遗漏的内衣裤。
屋内小到一眼可以看全,齐白晏身后的阳台上挂了一排内衣裤,有的衣服破了洞舍不得丢,排起来五彩斑斓好不精彩。
本身站在阳台往下看西街夜景的齐白晏沉默地看着他火烧了屁股般飞速,将挤在阳台上的塑料盆撞得“噼里啪啦”一通乱响。
几秒后,元璀气喘吁吁地将团起来的内衣裤挡在身后,“你……你去洗吧!”
齐白晏微微挑起眉。
元璀硬着头皮,“没什么好看的,真的。”
齐白晏打量了他片刻,转身去浴室。
“……我靠。”元璀抱住头,龇牙咧嘴地懊恼着,一腔羞耻心差点被烧得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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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白晏出来的时候,元璀忙不迭起身,“洗完了?”
也不知道这人刚才经历了什么,小脸粉粉白白的,满头大汗。齐白晏细嗅了一下,发现细微的不同——这人似乎刚喷了空气清新剂,狭小的屋内一股柠檬清爽味儿。
元璀缩着脖子,根本不敢和他解释刚才为了防止遗漏,趴在屋内的边角,一点点地检查有没有什么丢脸需要注意的细节,从而热得一脑门汗,像只因为紧张到信息素外泄而手足无措的小野狗。
齐白晏:“你在做什么?”
元璀:“屋、屋里有股潮味儿,我就喷了点清新剂。”
齐白晏:“潮味?”
元璀搓了搓手,不安地掩饰着自己身上满溢出来的奶香味。
——在标记以后,似乎他只要想到齐白晏,或者因为齐白晏而产生微妙悸动的情绪,就会控制不住地往外溢信息素,就像盖不住盖子的牛奶瓶,随意便泼洒一片,弄得自己身上很奇怪。
元璀虽然对自己身上味道不敏感,但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怪怪的。越是觉得怪,便越想遮掩,他这颗乱蹦的心从齐白晏就进门到现在,就没消停过。
齐白晏:“出了好多汗。”
元璀打着哈哈,脸皮发烫,“啊?啊,是吗?我刚才运动了一下。”
刚才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元璀坐在床边,脑内不受控制地想起昨夜旖旎的画面,身子骨就禁不住开始发软,被齐白晏温柔又强势的面容霸占了脑内思绪,连带着被进入的触感都清晰无比的灌入脑内。
齐白晏一顿澡洗完,这个敏感易受惊的omega却早就浑身热得像只小火炉,如同惊弓之鸟般坐立难安。现在看到他出来,元璀磕巴地道:“就一张床,你睡床,我睡沙发吧。”
齐白晏定定地看着他,眸光轻动。
汗珠顺着削尖的下颚往下滑落,元璀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蹭在自己洗到发白的T恤上。一件好好的衣服也不知被他翻来覆去地洗了多少次,原本还算结实的布料被洗得透透的,贴着躯体时近乎肉白色,暴露出了其下的肌肤。尤其是昨日被咬得红肿未褪的地方顶得布料微微凸起,布料下透出奶尖的浅粉和乳晕色泽,处子般勾人。
看来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从来不会注意这些。
“别站着了,我我我我,我先睡了啊。”这只小狗强行忽视自己的异样,把人当傻子一般往外钻。
小腹处一温,元璀忽地被人从腰部稳稳捞住,脚尖还没踩着房门口“哧溜”被人兜了回去。
齐白晏:“睡床。”
元璀脸皮发红地掰他的手,“睡,睡床,是啊!你睡床!我不跟你抢。”
齐白晏看了他一眼,“你睡床。”
元璀:“……要你睡沙发多不好意思啊。”
齐白晏掀起眼,戳破了他的欲盖弥彰。
“这张床,尺寸,是足够的。”
如果是两个成年人会很挤,两个少年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必一个睡沙发一个睡床。
元璀:“……”
元璀脸皮滚烫地摆手道:“不不不,我觉得不了吧……”
齐白晏和他对视着,一言不发,不着痕迹地审视着什么。
元璀本就心虚,一被他这么看头就大,登时涨得脸红脖子粗,灰溜溜往床上爬,“啊差不多吗,我怕你觉得挤。”他慌张找台阶下,“你要是觉得不挤,那我也无所谓了,睡吧睡吧。”
齐白晏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无声掀开被子上床。
元璀听到窸窣声,脑袋闷在被窝里,越埋越深,像只追求缓刑的鸵鸟。
下一秒,他被人捞住腰抱了过去。
元璀心尖一颤,心脏差点蹦到了嗓子眼。
齐白晏身体贴上他的后背,肌肤亲密到及不可分,只有薄薄的布料阻隔着相贴的躯体。冷杉味从身后渗入了奶味里,轻缓地填满所有缝隙。
许久,元璀听他在耳侧很慢地道:“第一个吗?”
少年的声音轻轻磁磁的,虽然叫人听不出情绪,但贴着耳根宛如低喃,听得元璀耳朵直发烧,几近自燃。
他脑内的小狗像屁股着了火,狂奔打转——什、什么第一个?
湿润的吻悄然落在了他的耳根,亲得元璀腿根一软,差点没骨气地往下滑,只能呜咽着捂住了唇,任由耳根越来越红。齐白晏似昨夜那般亲吻着他的耳根嫩肉,显得漫不经心,话里有话。
“我是第一个,被你带回家的吗?”
话语里隐藏的独占欲太强,听得元璀晕乎乎的,好像被少年压在床上一点点进入,顶得眼眶濡湿起来。元璀撑起被倒满浆糊的大脑,思绪转了几转,被他的亲吻勾引得指尖蜷曲,“除了我发小……别人都没来过。”
“发小。”齐白晏道:“上次那个?”
元璀被忽然强势的冷杉味笼得呼吸急促,脸红心跳地挤出来几个音,“……嗯,你见过。”
元璀喉间“啊”了一声,发出了短促的受惊声,呼吸越来越急,几近带着哭腔。齐白晏轻咬了下他的耳尖,“除了她,我是第一个?”
元璀:“……嗯。”
齐白晏环住他的手轻缓地摩挲着腰肢,好似轻揉慢拧,熟知他的所有敏感点在哪。元璀被煽情旖旎的触碰弄得熏熏然,要不是背后抱的姿势,早就化成了一滩水。
下一秒,元璀小脸绯红地捂住了唇,察觉到齐白晏蹭开他的T恤领子,微凉的鼻尖滑上肌肤,直到将吻落在了侧颈。那种麻痒的感觉顺着肌肤一路攀爬,刺激得他颤栗发抖,冷杉味不知何时变得强势起来,好像从一路上到现在的,都怪怪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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