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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琅:“我”

身侧的门板微微摇晃着,从门廊里穿出冷风来,外面是亮着感应灯的走廊。

“呼啦。”

“呼啦。”

王寸按住门,“我刚才发现锁有点问题就研究了一下……”

池琅咽了口唾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王寸也疑惑地转而看向门口,“怎么?”

池琅:“你觉得……人定胜天吗?”

王寸:“嗨,我们搞新闻的,就相信人定胜天。”

池琅嘴角勾起,“那就好说。”

王寸:“……”

王寸一个激灵,想起简峋的叮嘱,飞速把门甩上。

下一秒。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啊!”

“掏,掏掏我口袋做什么?”

“借我点钱,下次还你!”

“你特么又抢东西????”

“你提醒了我……卡还来!”

第255章

池琅跑路技能一绝,用王寸的钱付了车费,一溜烟地逃回池家。他可能前脚刚跑,后脚王寸就打电话给简峋但那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跑回了自己家,简峋总不能冲进来把自己绑走,要怎么样还是不是他说了算?

池琅心下狂喜,推开池家别墅的门进去,兜头猛地撞上一人。

池家客厅灯火通明,池恒原本眉头紧皱地打电话,一看到他回来,瞬间松了口气,“可算是回来了!”

池琅顾不上多说话,一屁股挨着沙发,咕咚咕咚三大杯水下肚,“咳、咳咳咳……嗝!”

逃回来的路上又紧张又急,池琅全神贯注盯着四周,生怕被人半路截胡,好在简峋应该没跟上他的速度,这才安全到家。

池恒:“怎么满头大汗?”

整整半天,度日如年。池琅“啪”地一拍大腿,“别提了,我都被人抓去关了起来,费老鼻子劲才逃出生天!”

闻言,池恒脸色微沉,“你如果再不回来,我们都要去岱家找简峋交涉了。”

池琅愣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池恒:“他在宴会上听到你的声音便匆匆离去,别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池琅:“……哦。”

“他们岱家这次太过分了。若12个小时还联系不上你,我都准备托关系报警寻人。”池恒严肃地道:“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如果有受到精神或人身伤害,我去找他。”

池琅头一次见他这么生气,心里咯噔一下,“其,其实也没……”

心思变换间,池琅手腕往袖子里缩了缩,掩住泛红泛青的痕迹,含糊其辞道:“……是我说夸张了,没关起来,我们就是找了个地方聊了很久。”

池恒沉默地看着他,满眼不信。

池琅:“……”

池琅干笑一声,“真的,大哥你信我。”

池恒叹了口气,“这件事我还没跟爸说,但他问了你好几次,你想下怎么解释。”

池恒:“对了,你和甘小姐的订婚消息过两天就会放出去。”

池琅:“啊?”

池恒:“你和甘小姐也该定下来了。”

池琅瞬间蹦起来,“鬼扯!我和她怎么定?我已经说了八百遍我和她成不了,你们非要把我们撮合成一对,这不是强扭的瓜吗?”

池恒:“爸做的决定,你能反抗?”

池琅堵得一口气上不来,“噌”地看向楼上,“他在里面?”

“在书房。”池恒:“五年没回来,你也该去看看爸了。”

池琅咬了咬牙,心里暗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现在已经被逼到极限,怎么也得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墙上的钟离十点还差五分钟,秒针咔哒咔哒地转着,如同勒在他心上的一道弦,松不得劲。书房门缝半掩着,池琅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池宗源的书房很大,一般也会用来做会客室,此刻开着护眼的灯光,虽然昏暗但比起漆黑的夜色明亮许多。那台电动轮椅朝着窗外,身形削瘦的人靠在椅背上,似乎睡着了。

“咚咚。”池琅抬手敲了敲门。

稳固的电动轮椅动了一下,慢慢地,无声地转过来。

池宗源看起来比五年前头发白了不少,身形瘦得如同一把骨架,搭在轮椅背上的手皮耷下来,青筋血管明显。那双记忆里阴鸷的眼睛变得大部分时间混沌不堪,唯独此刻,忽然清明了起来。

池琅和他对视着,一言不发。

那么残酷的行为由这个人裁决施加在自己身上,池琅已经分不清自己对他该是什么样的感情恨有,惧怕有,亲情也有,但好像恨远大于亲情,又无法磨灭血管里的那丝血缘。

池琅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沉默地扫视着他的躯体,目光一寸寸地从他身上拼凑而过时,忽然很窒息。

帕金森作为一种摧毁人身体却不摧毁人意志的病,让池宗源老了、病了,唯独大脑还清醒着。对于这样骄傲的人来说,帕金森就像一种酷刑,因为连自己刷牙都难,更别提站起来自由行走。

可就算现在这副模样,他还是能用只言片语控制池家的中心,让三个人都服从他的命令。

“还记得回来?”池宗源声音嘶哑,口齿有些含糊,但能听懂,“……过来。”

池琅抿着唇,走至他面前。

池宗源看着他,目光充满审视与看不懂的情绪,池琅从小到大都被他这样的目光盯着,意外适应但又心里不舒服。

“这次回来,也该收心了。”池宗源眼珠动了动,“你和甘南霜的婚事……过几天就定。”

池琅冷声道:“凭什么?我又不喜欢她,她跟我在一起过日子肯定会误下半辈子。”

池宗源眯起眸子,“……池家现在需要度过这个坎,她是最合适的,而且她的性格可以助你。”

池琅:“我两年前才和她相亲的。”

池宗源:“池家的问题不是一朝一夕出现的,你以为我当时安排她跟你见面,只是想给你塞个女人?”

池琅心一惊,面色沉道:“池家的资金链早就有问题?”

“已经持续好几年。”池宗源咳嗽着:“跟你说有用吗?”

池琅:“……”

池琅拳头捏得更紧,“也是,我就像只提线木偶,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就做什么。”

池宗源:“我不会害你。”

池琅心里一哂,“也许吧。”

那五年他是怎么过来的,池宗源可能一点都不关注,只要五年后眼前这个人是不搞同性恋还可以联姻的活人就行。

池宗源:“订婚的事迫在眉睫,你这几天多陪陪甘南霜。”

池琅嘴巴张了张,胸口憋着一团火,肩膀却支不起劲,格外无力:“我……”

“咚咚。”

门板又被敲了两下,池恒脸色难看地道:“爸,有人来拜访了。”

池宗源眉头皱起,还没想明白这个点能有谁。落地窗外,池家别墅门口停着一字排开的长车,随着别墅区亮起的路灯映照,流线型的车身泛着漆黑的光,非工程量产的车头线条锐利富有张力,如同隐秘在黑夜里的锋刃。

秘书模样的人换了身工作西装,恭敬地站在门口没进来。

一双深色西装锃亮皮鞋踩进了池家的门廊,顺着木质阶梯一级一级地往上,就像踩着秒针转动的刻度点,在逼近心脏肺腑的极限时,停在了书房门口。

高定的西装裤线条收束着不速之客的长腿,拉得整个人身形更为修长挺拔,稳重适宜的领带和袖扣皆出自名家之手,定价不菲,贵气的模样浑然天成。

不用池恒细说,池宗源就已经反应过来是谁,因为池琅受惊地猛退了一步,“简……”

“嗒。”

鞋底踩在木质地板上,如同开封的刀刃,恍惚中拉回了夜店那晚的记忆,膝盖骨碾压在砖石上的动静和闷哼声仿佛还响在耳侧。

【“你们放弃了他”】

嗒。

【“既然是这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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