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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真是”张华红欣喜异常,却又一秒反应到他的不对劲,眉毛耷拉下来,焦急地问:“怎么了?”

池琅浑身湿湿的,呼吸艰难地忍了忍,紧咬的牙根间漏出一丝急促的痛声,“红姐……”

张华红慌张地拍了拍他的背,“怎么啦?”

“红姐……”池琅的声音越来越轻,喉口颤动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华红:“啊?”

她没办法问出多余的话,因为池琅埋在她的环抱里,崩溃地痛哭出声。

“红姐,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华红万万没想到一回来就撞上自己的小心肝孩子哭出来,手忙脚乱地连拍带哄。

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委屈,泪水失了控地往外流,弄得张华红肩膀布料湿透。明明已经是身高腿长,挂在她身上却像个小孩子,呜呜咽咽地说不出完整的话。

翻来覆去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难受”,他心里仿佛堵塞着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又咽回去,成了更汹涌的眼泪。

他是张华红看着长大的,一点点变化张华红都能发觉。在所有人都为池琅成绩变好、变得更沉稳听话叫好时,只有张华红知道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五年前没救到人就像一场梦魇困在他的心里,把他困成了一个无期徒刑的囚徒,永远无法得到解脱。

张华红想问更多,池琅却闭口不言,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蜷缩得像只湿漉漉的狐狸,最后累极地闭上眼。

她昨天没来及得赶回来,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池琅在公司里碰到了什么棘手的事,一时也手足无措。

人在信任的人身边才能睡着,张华红看着他沉沉地睡去,用湿毛巾擦了擦他的脸,看他这副失去所有安全感的样子格外心疼,皱眉不已。

张华红怕他睡得不舒服,把他的外套脱下来。外套口袋倾斜,里面“啪嗒”掉下一个东西,砸得地毯发出闷响。

池琅的手机。

张华红刚翻过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恰好是一个电话进来。

这个电话没有备注,张华红看了一眼只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是谁,数字也不像异地骚扰电话。她看了眼床上的池琅,犹豫了片刻发现电话还没挂,只能轻轻地拍了拍池琅露在被子外的肩膀,“小琅……电话。”

池琅心情极差又累极,不知道是否有听进去,只微微动了下。

电话断了,过了两秒,又打了一遍,张华红怕他耽误事,再次拍了拍他,“小琅,要不接一下吧,万一是急事呢?”

说着,她按下通话键放到昏昏欲睡的池琅耳边。

“上药了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冰冰的,听起来没什么情绪。

池琅一时脑子没转过来,听这声音特耳熟还以为在做梦,憋了一路的委屈蓦地爆发出来,骂道:“简峋,草你大爷的……王八蛋!”

那头气息一滞。

池琅哑声哭骂:“你他妈还知道问上药?老子还以为你压根不关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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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简总被老婆骂得一愣,但是老婆的话和语气又让人莫名心里痒酥酥的

第275章

池琅一听到他声音就来气,憋着的火像火山一样咕噜咕噜喷发,越骂越起劲。

“在卫生间压着老子就亲,你把老子当什么了?你要么别问,问了又不滚过来帮我上药……我去你妈的乌龟王八蛋!”

这声吼太大,池琅一下把自己给骂清醒了,眼睫掀了掀,眸底闪过一丝愣怔。

耳朵贴着一只手机,触感凉凉的。池琅茫然地抬头,看到张华红欲言又止的微妙神情。

张华红:“手机一直在响,所以……”

池琅:“……”

池琅“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接过,“我来我来。”

张华红:“……嗯。”

池琅脑袋还有点懵,分不清现实和做梦的边界,抓过手机:“喂?”

那头没声音,池琅看向手机号码,第一眼没有备注,第二看清数字……

熟悉的数字烙在大脑深处,一触及就如同火车过站,轰隆隆震鸣。池琅思绪空白两秒,忽然反应过来刚才不是梦。

“……”

我了个大草!

池琅汗毛炸起,千言万语疯狂涌至喉口,却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电话那头静悄悄的,似乎在沉默。

池琅:“……”

池琅嘴巴张了张,“呃……”

电话没挂,但那头依旧在沉默。

池琅的神经像被电流一遍遍狠狠鞭打,坐立难安。

半晌,他再也受不住煎熬,干巴巴地道:“刚才……”

“好。”男人道。

池琅:“……”

池琅:“?????”

“二十分钟。”简峋挂断电话。

池琅看着手机,大脑陷入当机状态。

好……好什么?

什么二十分钟?他刚才说什么……?

【“你要么别问,问了又不滚过来帮我上药……我去你妈的乌龟王八蛋!”】

池琅:“!”

池琅一轱辘翻起,连滚带爬扑到窗边,往别墅大门的方向看。冬季七点的天色已经变黑,门口路灯亮了一排。

从展馆到池家,十五分钟,从池家门口开车进来,五分钟,加一起刚好二十分钟。

张华红诧异道:“怎么了?”

“出、出出大事了!”池琅像只被火烧尾巴的狐狸,急得满屋乱蹿,“出大事了,红姐!”

张华红同样也急起来,“能解决吗?”

池琅飞速爬上床从被褥里翻手机,抖完这边抖那边,等他从King Size的大床上找出手机,再打回去就无人接听。

池琅手都在抖,捏紧手机,脸色红红白白,“解决不了……他要来了。”

张华红:“谁?”

池琅:“简峋。”

张华红愣住,刚才电话时没听清,现在脑海中清晰闪现过这个名字。

池琅怀疑她可能不记得简峋这个人,此刻不便多解释,像只扎进雪堆的狐狸,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崩溃道:“你跟警卫说,不让他进来!”

张华红似懂非懂,点点头,“好的。”

池琅:“等下!还是让他先进来”

张华红:“好。”

池琅在床上扭成一只大虫:“……不对不对不对!跟他说我不在家!一定别让他进来!”

张华红:“……”

池琅扯着嗓子在里面喊:“问了就说我不在!出远门去了!”

张华红推门出去,按下通讯铃。

“等会儿有个人来……让他直接进来吧,是三少爷的朋友。”

通讯挂断,张华红嘴角浮上一丝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池琅真是从小到大都一个样那副模样、那副心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池琅想了想怕张华红没拦住,赤着脚蹬掉裤子和衬衫,换上睡衣装睡,脑子里一阵阵地闪过对话,懊恼得肠子青透。

这样不就表现得他很在意吗?说好的云淡风轻、根本无所谓、只是逢场作戏呢!

而且还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

池琅“啊”地哀嚎一声,用脑子搁枕头上狠撞了几下。刚才一犹豫直接错过最佳逃跑时间,现在出去估计也会被抓回来,真是疯了!

简峋是个说一不二的男人,说二十分钟就而是二十分钟。张华红闻声给他开门,第一次见到“简峋”,下意识来回打量,“您好,我是池家的管家,张华红。”

简峋眸光微顿。

下一秒,他颔首,“红姨好。”

张华红在各位池家人嘴里都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未见过本尊,眼下看到,忽然懂了池琅五年前为什么为他要死要活的。

眼前的年轻人英俊沉稳,穿着高档得体,连身形都修长挺直,气质谦逊温和。上了年纪的人看年轻人只看他老不老实、踏不踏实,是不是个能照顾自家孩子的对象,所以气质和体态尤其重要,可以从里面窥得蛛丝马迹,而相貌只是附加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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