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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琅“扑哧”一笑,揉了揉他的脑袋,“简总现在撒谎越来越溜了。”

简峋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如何把这个话题绕过去。

池琅拍了下他的后背,“别忘。”

简峋:“?”

池琅面颊在他肩窝里蹭了蹭,“别忘,一辈子别忘。”

简峋:“为什么?”

池琅:“你就要意识到我说了多过分的话,让我补偿你。”

池琅顿了下,“然后下回我俩吵架,你就跟我翻旧账。”

简峋:“……”

池琅:“我一生气,你就说‘你上次吵架……’,我肯定屁都不敢放一个,连忙服软亲你。你嘛,就看自己心情要不要原谅我,看我做错的程度决定要不要和好,让我好生伺候你几天,把你捧得高高的,让你做我的心肝老公、心肝宝贝。”

简峋:“……没必要。”

“有必要。”池琅:“凭什么总是你原谅别人啊,你偶尔也得学会发脾气。”

简峋欲言又止。

池琅原本笑嘻嘻地给他灌输“恃宠而骄”的歪理,忽然想起了什么,眉毛一耷拉,“你当时……还去池家找我了啊?”

简峋:“嗯。”

池琅:“哪个警卫赶你……哦人早就换了,找不到了,啧!”

简峋:“他们也是按职责行事。”

池琅一想到他每天兼职累得要死,还去池家门口眼巴巴地等着、每次上前就被人赶得远远的,再联想到简峋当时肯定灰头土脸的像只小狗,就心疼得要命,恨不得回到过去把简峋抱住一顿狠亲。

简峋是很少哭的,池琅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就看过他哭了一次,还是在他发烧脆弱的时候。也不知道那五年里,男人面对着母亲去世、爱人消失、妹妹厌弃,是怎么熬下去的。池琅想都不敢想,如果这些事一股脑地发生在他身上,肯定早就崩溃了。

……怪不得他当时找自己的时候那么凶狠,就像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怪不得……被指着鼻子骂的时候,那么心灰意冷,都……

池琅一个激灵,联想起具体的时间节点,双眼瞪大地捏住他的左手腕。

简峋反应很快,倏地收手。

池琅见他这模样,震颤的“轰隆”炸开大脑,“你……”

简峋侧开视线,“已经忘了。”

池琅:“……鬼扯!”

“给我看看!”池琅抓着他的手,细看他的掌心只能算堪堪愈合并拆线的伤口,“你躲什么!”

狐狸崽子暴起时不容小觑,奈何他面前是简峋,手臂一用力,还是把他制得服服帖帖。池琅生怕又像电梯那样把他伤口扯着,“啊啊”地捧着他的左手,着急且惊慌失措,“别……别又弄伤了!”

简峋:“已经好了。”

池琅:“好什么?!”

简峋:“昨晚也没裂。”

池琅噎住,两只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简峋抬起眼,模样淡定。一句明明可以被人翻来覆去嚼出色情味道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今天天气挺好”。

池琅:“……”

池琅微妙:“所以……这些也不能在燕子面前说?”

简峋:“……”

简峋没想到他思维跳得那么快,抿了抿唇,“她还小。”

池琅:“她还小?她都成年了!”

简峋摇头,“她还小,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些事。”

池琅:“……”

池琅:“…………………………”

池琅眯起眸子:“请问,你妹妹在你眼里满五岁了吗?”

简峋皱眉,“22岁了。”

即使他这么说着,可他的眼神给池琅的感觉:她刚四岁半。

池琅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心想怪不得他每一场活动都会参加,如果有人盯着简燕乱骚扰她,估计早就被他就地擒拿了。

“……不要岔开话题!”池琅发现他这方面现在越发厉害,恼怒地攥着他的手掌,“这手是不是吵架那次受伤的?你撞到哪里了,还是”

池琅一顿,回想起他五年前砸碎杯子的事,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你该不会是……自己弄伤的吧?”

简峋没说话。

简峋只要没说话,池琅内心就警铃大作,狐狸尾巴和耳朵齐刷刷竖起,脸色忽红忽白,“你”

简峋:“收拾一下,去一趟医院。”

池琅这下更为确定是他自己弄伤的自己,咬碎了一口银牙,“是,要,去,医,院!”

该好好看看这个伤口是否愈合了!

简峋似乎很怕他继续往下提这个话题,转身出门。动作之迅速,让人猝不及防就看到闭合的门板。

池琅“嗷”的一声,恶狐扑狼,“好你个简峋,你又自己伤自己!!!!!!!!!!!”

一路上,池琅不断旁敲侧击只大致猜出是那个装戒指的玻璃杯,简峋却始终不予正面回应,闭目养神任由他折腾。若是折腾得狠了,简峋手臂一伸,把他搂在怀里压制,让他只能闷出“唔唔唔”的声音。

简峋不知道为什么避开了zoemax安排的车,而是选择了打车。出租车司机是伦敦当地人,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俩贴在一起折腾,笑得不行。

简峋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想收回手。

司机却用英文道:“感情真好啊。”

简峋:“……”

也是,第无数次想起这里是英国,同性之间的关系相对自由。即使在这大街上搂抱、卿卿我我,也只会收获祝福或自然的眼神。

这么想着,他像珍惜着少见的自由,转而轻轻地握住了池琅的手掌。池琅在他怀里一滞,“哧溜”泄了气。

“……”池琅挣了挣,从他的桎梏中钻出来,蔫头耷脑地靠在后座,眼神只盯着他的掌心瞅。

简峋指尖曲起,试图将掌心的伤口遮住。池琅却一根又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掌,小声咕哝,“……真是的。”

简峋手掌收紧,攥住他小心翼翼触碰愈合伤口的手指,“好了。”

池琅:“总是胡来。”

简峋:“嗯。”

池琅:“要殉情就跟我说啊,伤手干什么。”

简峋:“……”

池琅可以想象到他当时是有多生气才砸碎了玻璃杯,丧气道:“……是我不好。”

简峋:“真的没事了。”

池琅捧住他的手掌,轻轻地在伤口落下一个吻,“好了,罚我每天亲它一百遍。”

嘴唇触感落到掌心是湿软的,简峋心一软,轻声道:“好了……”

这话本是想劝他不要往心里去,前面的司机却笑得牙不见眼,“虽然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但感情很好呢。”

话音刚落,池琅“噌”地抬脸,“是啊!”

简峋:“……?”

池琅眉飞色舞地用英文道:“这是我男朋友,我和他都谈了好多年了!”

简峋:“……”

司机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是吗。”

池琅:“我和他彼此深爱,我们都快结婚了。”

司机眼睛一亮,“那要恭喜啊!”

简峋:“池……”

“mua!”池琅忽然抱住他的脸亲了一口,热烈地道:“我爱你,宝贝!”

简峋一句话堵在喉间,发愣地看着他和时司机两个人继续狂侃,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池琅在不认识的面前更大胆,把他一通夸,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肆意地当着司机面搭住他的肩膀。

简峋喉结滚了下,伸手摸了摸被亲的左脸,心底那处压抑的地方蓦地长出了小苗,刺刺痒痒的,撩得他心里一阵滚热,沉甸甸的。

池琅到了医院才知道他用意是什么,可惜为时已晚,被人不容抗拒地拽去抽血检查。

扎的是手臂,池琅被他之前一连串检查手续弄得稀里糊涂,等抽完血坐在那边等结果,才疑惑道:“查什么啊?”

“药。”简峋:“你昨晚肯定被人下了药,我不确定药的安全性,再查一下确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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