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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

周兰一噎，就听池琅继续道：“我们要开公司了，你来不来啊？”

周兰在那头顿了顿，“开……开啥？”

“对！开公司！”池琅脸颊憋红，试图音量压过她，“你来啊，我开公司你必须来啊！”

周兰倒抽一口凉气，“啥玩意？开公司？”

“是啊！”池琅嘶吼道：“开公司，你就是我们的内务总管，我把位置留给你，你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我去你家门口哭去！”

周兰：“臭小子！还敢威”

“我给你一晚上时间思考，明天等你回复！”池琅干脆地掐了电话。

无缝衔接，他又打起下一个电话，那头等了好一会儿才接。

一接通，池琅急道：“原晓茹，来我们公司！我给你开年薪！”

对面打了个哈欠，“……大晚上，发什么神经。”

池琅：“我们要开公司了！J.CL，你还记得不，你当时买的那个包……哎呀不跟你说了，你必须来啊！明早等你回复！”

原晓茹：“哈？”

原晓茹：“池琅，你是不是醉”

“嘟！”

简燕被他这副充满激情的模样感染，呆呆地也拨通了一个电话。那头睡得比较早，电话响了两次才被接通。

一接通，简燕视线还挂在上蹿下跳打电话的人身上，声音却骤然提高，“老吴！”

吴海洋：“我说过很多遍，不准叫我……”

“老吴！”简燕声音抬高，眼睛锃亮，“我们要开公司了！你来不来啊，就那个J.CL！”

吴海洋：“……”

窸窸窣窣声响起，吴海洋起身穿衣服，严肃道：“Beaut有麻烦了？还是你又被网暴了？”

“怎么可能！”简燕声音兴奋，“我们要一个新公司了，我和池琅，还有我哥，我们要开公司了！”

吴海洋：“啊？”

简燕有样学样，“你明早必须给我回复啊！不然我拉黑你！”

吴海洋：“哎，丫头”

“嘟。”

池琅和她视线交汇了一秒，接着，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继续打电话。

简峋垂眸看向手机，准备编辑一条短信发给自己的基金经理，对面可能睡了，但明早肯定有回复。简峋属于大客户，基本都是第一批操作用户。

“嘟”池琅那边又开始了。

“孙彭泽！我们要开公司了，来不来啊？！”

“啊，听说了？听谁说的……算了不管，你要来啊！反正你在家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来我们这边看门！”

“嘟。”

“心怡，你在哪啊？”

“美国？你怎么又乱跑，晒黑了怎么做我Beaut的模特？！”

“不准挂，不准挂！！！！！！！你丫给我快点滚回来，我们要开公司了！臭丫头，滚回来！”

“我疯了？我没疯！我很清醒……是池琅那玩意吵死了！”

“嘟。”

“吴杨叔，还没睡啊……啊？你让周姨小点声，我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们要开公司了！开，公，司！你来不来啊？我想你了！”

“啊？不要你干什么的，我们可以合作！有些木雕产品……”

“好好好，你明天给我回复！对了，杨娟电话你有吗？”

“嘟。”

“杨奶奶，我想你了！我是池琅啊！”

“哎哎别骂，我不是故意不联系你……哎！哎！我想说，我们要开公司了，你来不来？！”

“设计缺你啊，我没了你不行啊！”

“不是我嘴甜，不是……哎，咋不信呢！”

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两个人忙得像陀螺，转悠不停，好半天才喘上一口气。

简峋正拿着几张纸计算数字，再一抬眼时，那两个人头挨着头睡了过去，手机还抓在手上，屏幕都没熄灭。

……

“！”池琅一口气抽上来，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大脑恍惚。

炙热的日光落在他面上，池琅困朦朦地缓了半神，温热的东西在脑袋边震个不停。狐狸耳朵被震得发麻，他才受不了地抓过那东西。

[12:02]

“……”

池琅皱了皱眉，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手机屏幕上消息弹个不停。一会儿微信，一会儿短信，未接来电有几十个。

妈的，睡个觉世界末日

池琅气息一滞，昨夜的疯狂行径如同潮水倒灌入脑海，眼睛瞪大，直冒冷汗。

下一秒，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恨不得昏死过去，以免被人骂得狗血喷头。

【“原晓茹，来我们公司！我给你开年薪！”】

【“对！开公司！你来啊，我开公司你必须来啊！”】

【“亚男！我们要开公司了，你来不来啊？”】

大半夜打电话骚扰一堆人……真有他的。

“叮。”手机又弹出一条消息，池琅手一抖，不小心点了进去。

字体显出，他来不及闭眼就看清了内容，目光蓦地一顿。

[打你电话打不通，还在睡吗？]

[不是说一定要给回复吗，看来我只能回答同意啦。（笑）]

方亚男。

“……”

池琅心尖一烫，慢慢地翻开微信记录。

一个又一个的弹框冒出。

[你小子凶得很，醒了看我不收拾你……！]

[公司那事，我想了一宿……行吧，反正姨现在有的是钱，跟在你们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也不是不行。]

[唉，不是我说，咱们吉民新村的人离了我，都不行。]

周兰。

[大晚上吵人，真有本事……]

[公司地址在哪，发我看看。]

原晓茹。

池琅低吸一口气，梗塞在心肺的气被慢慢暖热，越发滚烫，打开短信。

[我是吴海洋，找方亚男要的号码。我联系不上那丫头，你让她先把Beaut从我名下移出去，我才能跟你们讨论这事。她是不是昨晚受刺激了？你让她别想了，网上的人嘴都不好听。]

[我怀疑我在你眼里的只是个看门的……你们那边前台有零食和一天24小时稳定高速WIFI吗？我工作时间不固定，有空还能帮你宣传一下。]

[我是赵心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存一下我号码。救大命，老娘头一次这么匆忙订机票就是因为你们，必须报销！]

[行，你们办公室需要我帮忙吗，我还能雕点东西。]

[地址在哪？别跟以前一样，八字没一撇就联系我。]

……

正常人都会以为是发酒疯的计划，从他的口中传达给他们后，他们竟然……无比认真地给予了回复。

没有人当他在发疯，没有人质疑他的决定。或许有些疑惑，但都给予了积极的意愿。

池琅无声攥紧手机，深呼吸了几下，强压住感动的泪意，忽然生出无穷无尽的勇气。

这些曾经有过交集的，或是互相扶持过的朋友、家人，都从未放弃过他。

“咔哒。”门被人打开，午间的光洒了男人一身。

池琅愣愣地看着他，简峋眉眼舒展，浸润在日光里，安静地等他的反应。

对视许久，池琅终于从床上起来，紧张道：“简哥，既然下定决心……”

“嗯。”简峋道。

池琅哑口了一下。

简峋：“好。”

池琅：“……“

池琅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点点头。

“那就走吧，我们这几天要有得忙咯。”

“等待J.CL回归”群名闪个不停。

元旦假期结束后过了一段时间，群里的人大多已经上班了，不少人加班晚了些，挤在拥挤的地铁车厢里，像装在罐头里的沙丁鱼，困倦不已。有些人随身的挎包用了太久，边角磨损，但习惯性使用着，还会珍惜地在边角补一层衬布。

临近九点，群里极热闹，姑娘们七嘴八舌聊个不停。

居思颖习惯性刷完群消息，想发个周末活动的公告，忽然有人甩了个链接进来。居思颖准备警告不要随便拉人进来乱发小广告，定睛一看，竟然是方亚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