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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裴凛继续道,“好像,就算没有我,也没关系。”
裴凛说的小心翼翼,好像是半只脚已经踩在悬崖峭壁上,如履薄冰一般试探着。
我一下子笑了,“裴凛,现实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少了另一个人而活不下去。”
“所以,的确,没了你,我也没关系。”
我回过头去看裴凛,裴凛头发有些乱了,没戴眼镜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稚嫩,眼神因为我的回答而紧张的有些发颤。
我伸出手,轻轻抚上裴凛的脸,道,“不过,我爱你,这是毋庸置疑的。”
裴凛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像是瞬间被戳破了伪装,他眼眶一点一点的泛上红意,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可最后,他只是抱住我,一言不发。
我好不容易倾诉出口的爱意没有得到回应,像是蓄力已久的拳头最后却打在棉花上一样。
我只能无力的苦笑了笑。
第二天,裴凛是上飞机以后才给我发的消息,言简意赅的四个字——“等我回来。”
我看着这四个字无奈的笑了笑。
所以我说,想去的人,谁也拦不住。
我回了一句“一路平安”以后就关了手机,抬脚去找蒋叔请假。
蒋叔不太高兴,不过还是批准了我的休假。
休假也批了,我出了办公室就找了个没人去的楼梯间,坐在台阶上,点上一根烟,一边抽烟一边在网上看着海外机票。
看到一半,楼梯间的门被推开,冒出一个脑袋来。
我回过头,眯着眼看了看。
果不其然,是蒋烁。
蒋烁朝我咧嘴笑了笑,然后探出身子来,利索的一屁股坐在我旁边,圆溜溜的眼珠子落在我还没有灭的手机屏幕上,眼尖的瞥见了上头的字,立马好奇的问我,“唐叔你要出国?”
我也没打算瞒着蒋烁,便点了点头,“嗯,去洛杉矶。”
“唐叔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去洛杉矶干嘛?”
“办点小事。”
蒋烁一听来了劲,眼睛亮亮的,激动的道,“那我……”
和蒋烁认识这么久,他一翘屁股,我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无非就是要跟我一块去之类的话,于是,我干净利落的拒绝蒋烁,“用不着你陪,你搁公司待着。”
被我说中并且惨遭拒绝的蒋烁刚才还乐呵呵的,现在一下子蔫巴的跟霜打的茄子一样,郁闷了半天,然后才不高兴的道,“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在洛杉矶工作,我到时候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有什么事情就联系他。”
我看向蒋烁,张嘴,话都还没有说出口,蒋烁已经激动的告诉我,“这个你可不能拒绝,要不然我放心不下。”
我笑了笑,“我是想谢谢你。”
的确,人生地不熟的,有个了解当地情况的人可以联系,总比我一个人跟无头苍蝇一样乱撞来的效率高。
我买了第二天的机票,带上很少的行李就出发了。
在飞机上待了十几个小时,就在我吐第四回的时候,飞机终于降落在洛杉矶机场。
我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的时候,阳光洒在我身上,我依旧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头更是山崩地裂的疼。
我想掏出手机来看看我现在在哪里,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男人打扮的很普通,运动卫衣加运动裤。
大概是因为四周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而亚洲人总有些亲切感,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谁知,下一秒,男人径直朝我走来,热情的跟我打起了招呼,“hi,你是唐燃?”
我一愣,意识还没有从晕机中抽离出来。
对方大概看出来我的茫然,立马笑着解释,“我是蒋烁朋友,蒋烁给我看过你照片。”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就是蒋烁说的那个朋友,昨天晚上我们还聊了几句来着。
我连忙伸出手,“何先生是吧?”
男人握住我的手,客气回答,“你叫我何烈就好了。”
何烈是个医生,热情的招待了我去他家。
毕竟无处可去,所以我只能厚着脸皮跟着去了。
一路上,何烈跟我打听蒋烁情况,听到蒋烁现在不唱摇滚了,他显得有些可惜。
闲聊着终于到了何烈的家,那是座独栋的小别墅,挺宽敞。
何烈带我到二楼一间打扫好的客房,明亮又整洁,还细心的准备了洗漱用品。
我连忙道谢,又觉得自己太过打扰,很不好意思。
对此,何烈显得很豁达,笑的爽朗,“没关系,我难得见到华人,都快要忘记中文怎么说了,正好你来了陪我解解闷。”
聊了几句,正好聊到我来洛杉矶的目的。
我就翻出郑柔给我的那张纸条递给何烈,“我要去这个地方。”
何烈看完纸条,纳闷的问我,“你是来参加婚礼的?”
“为什么这样说?”
何烈解释,“这个地址是当地有名的玻璃教堂,挺多华人都在那举行婚礼来着。”
闻言,我想到了什么,自嘲的笑了笑,“哦,那说不定我是来参加婚礼的。”
只不过是自己男朋友的婚礼而已。
第一百零一章 你们不是很搭
在洛杉矶的这几天,我暂住了何烈家里。
所幸何烈很热情,我和他很合得来,只不过,我和何烈都不是会做饭的人,两个大男人每到饭点就大眼瞪小眼,然后默默的喊外送。
接连吃了两天外送的披萨以后,我和何烈看见披萨都有些想吐。
于是,何烈果断拽我出去吃饭。
坐在明亮又宽敞的西餐厅里,何烈吃着牛排,感慨着披萨简直不是人吃的。
我感同身受,不过,我用刀叉戳了戳那半生不熟的牛排,心里也忍不住想,西餐也简直不是人吃的。
吃着饭,我看着大快朵颐的何烈,好奇地问道,“何医生你不会做饭,那之前怎么过的?”
何烈停下动作,优雅的拿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很得意地跟我道,“我爱人很会做饭。”
闻言,我有些惊讶,“哦,何医生结婚了?”
因为我一直都没看到何烈的老婆或者女朋友,所以我还以为何烈是单身来着。
何烈抬起手,跟我炫耀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男士婚戒,“对,去年结的婚。”
他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提起他另一半的时候语气里满满的幸福和骄傲。
“那我怎么没看到你爱人?”
闻言,何烈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下头去,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道,“吵架了,他一气之下回国了,留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独守空房。”
我疑惑的问了句因为什么吵架,何烈伸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可能是因为我亲了其他女孩子?我爱人从小在国内长大,比较保守,似乎并不是很能接受我和其他人有亲密行为,虽然我会和其他女孩子约会见面,可是我只有他一个爱人啊,他怎么就不懂呢?”
听完,我忍不住抹了一把汗,心想,难怪会吵架。
搁谁这不吵架啊?
不过,我实在没什么资格去评判其他人的感情,只能默默的转移话题。
不知道怎么着,话题就聊到我身上。
何烈八卦又好奇的问我有没有爱人。
我喝了一口香槟,问何烈,“爱人是指什么?”
何烈笑了笑,然后道,“是指能共度一生的人吧?我爱人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当何烈说出对“爱人”的诠释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其实是裴凛。
原来,我想和裴凛就这样共度一生。
我张了张嘴,“有”这个字停在了嘴边,几欲要出口,眼角余光却冷不丁瞥见两道熟悉的身影从餐厅门口走过。
很熟悉,不过一闪而过,看不真切,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我肉里。
我站了起来,朝何烈说了句,“我去上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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