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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我抬脚,朝餐厅门口走了去。
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心情也越来越急躁。
我握紧了拳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当我走到门口,抬眼望去,到处都是行人车辆。
我并没有看到那两个人。
我心里依旧怅然若失。
或许是我看错了,又或许是他们早就离开了。
这时候,何烈追了出来,纳闷地看我,“洗手间在里面。”
“你怎么了?”
我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以为看到熟人了。”
“哦哦。”
对此,何烈似乎很是感同身受,摊了摊手,无奈地道,“我也经常会看到像我爱人的背影,我还以为他回来了,其实并没有,有时候太思念一个人,看条狗都觉得像他。”
我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希望我刚才看到的是条狗。”
何烈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就当作一条狗吧。”
吃完饭,何烈还给我看了他爱人的照片。
那是个看起来很温柔的男人,穿着杏色的毛衣,蹲在花草前给花浇水,皮肤很白,笑起来的时候酒窝微微陷下去一点,眼睛也跟月牙似的,和何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如果说这个男人是黑夜中的月亮,温和而没有攻击力,何烈就像是白天的太阳,耀眼又炙热。
作为交换,我也拿出了我跟裴凛的合照。
当然,我和裴凛的合照寥寥无几,也就那时候在婚纱店的时候店员拍的那一张。
我把那张合照拖进私密柜里保存了很久。
照片上的我有些别扭,旁边的裴凛落落大方,单手揽着我,面向镜头,微笑着,文雅又英俊。
“哇哦,想不到你爱人还挺帅。”
何烈毫不掩饰的夸赞道,说完,又忍不住上下打量我一眼,最后真诚地评价,“你们,不是很搭。”
“的确不搭。”
我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道,“说不定要分手了。”
何烈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愧疚的道,“抱歉。”
我重新把照片拖入相册私密柜,“没关系。”
反正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晚上,我和蒋烁打电话聊了几句,结束完聊天便去洗漱了。
路过何烈房间的时候,何烈正操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跟其他女孩打电话调情。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那是在调情。
我虽然不懂英文,但“honey”、“baby”这几个词我还是懂什么意思的。
而且,电话那头不是男声,而是个娇滴滴的女声。
看着何烈,我觉得“爱人”这个词,还有待商榷。
我无奈的笑了笑,刚要抬脚回房,手机响了一下。
我停下来,掏出手机,是李戈发过来的消息。
——“明天你会来吗?”
我沉默。
这下子,我没法子把白天看到的那个背影当作狗了。
第一百零二章 婚礼
我特意起了个大早,洗了个澡,剃了个胡子,又换上我最体面的一套衣服。
一阵捣鼓过后,何烈打着哈欠从旁边经过,顺带瞥了我一眼,然后好奇发问,“这几天你邋遢到跟外边大街上的流浪汉差不多,突然收拾的这么利索,是要去参加谁婚礼?”
“不知道。”
我把皮衣外套的拉链拉上,停顿片刻,认真的思索一番,又继续道,“说不定是我男朋友的。”
何烈忽然沉默。
何烈人挺仗义,还开车送我到教堂。
这个季节洛杉矶的天气还挺不错,我下车以后漫步走在草地上,跟着指引牌,一路走到玻璃教堂外面。
我来的太早了,婚礼还没有开始。
当然,其实是因为我一晚上没睡。
我也知道没有人大早上举办婚礼,就是想来看看,看看传说中的真爱圣地长什么样。
我坐在教堂里头最前排,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阳光洒落在玻璃教堂里,树影斑驳,阳光在明亮的玻璃上折射泛起了淡淡的彩虹。
很漂亮的一个地方,不过我不喜欢。
我感觉我要结婚,肯定要回乡下摆个十几张酒席,然后喊上全村人来吃酒席,那样才热闹。
这个地方,太冷清。
一点都没有结婚的样子。
我坐了大概一个小时,身体都有些冻的发麻,我忍不住搓了搓手。
就在此时,外面终于传来了声音。
我站起来,把手揣兜里,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我站在礼堂门口,抬眼望去。
我看着裴凛穿着身黑色西装,身形挺拔板正,背对着我,在和工作人员聊着天,真奇怪,我明明只看到背影,却能认定那就是裴凛。
而李戈穿着白色西装,站在裴凛旁边,眉眼弯弯。
不知道工作人员说了什么,李戈挽起了裴凛的手。
裴凛虽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也没有抽出手。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裴凛的电话。
手机响了,裴凛却迟疑了好一会,最后才接起电话。
滋滋电流声从我耳边流过,紧接着,便是裴凛的沉默无言。
裴凛站在风中,立于阳光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早已不见。
我深呼吸一口气,“裴凛,转身。”
裴凛疑惑的转过身来,当看见我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尽,几乎是反射性的抽出手来,惊恐又慌张的看着我,到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
而李戈也转过身来,在看见我的那一刻,他很缓慢的牵起嘴角笑了笑。
笑的很温和,也很刺眼。
我淡定地看着裴凛,对着电话,轻声道,“聊聊吧。”
停顿片刻,我目光落在李戈身上,补充道,“就我们两个人。”
礼堂里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最前一排的椅子上,手搭着椅背,抬眼打量着此时站在我面前像个小孩一般局促不安的裴凛。
裴凛向来冷静又理智,不过,每次被我发现做错事,反而会打回原形,显得不知所措。
我眯着眼打量裴凛,西装很合身,发型也很帅气,今天大概会是个很英俊帅气的新郎。
我目光往下移,最后落到裴凛的左手无名指上,干脆倾身凑上去看清楚,好奇的问道,“戒指摘了?”
上面只残余了很淡很淡的印痕,淡到几天就会彻底消失,到时候,除了我,大概没有人会再记得这个位置上曾有一枚金戒指,只记得裴凛和李戈的婚戒。
裴凛注意到我目光,连忙慌张的伸出手挡住那空空如也的无名指。
我嘴角轻轻扯起很细微的一丝自嘲,然后重新坐了回去,抬眼,冷静的一字一句对裴凛道,“现在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
“好好的,冷静的,一五一十的和我解释,我听着。”
裴凛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惨白的厉害,他深呼吸一口气,很颓很颓的挤出一句,“正如你看见的那样,我和李戈今天要举行婚礼。”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亲口听见裴凛承认要和别人举办婚礼,我多少还是有点觉得不舒服。
就跟被狠狠的打了一耳光一样,脸上火辣辣的。
看,这就是我坚定不移的选择。
“我好歹也是你男朋友。”
我有些无奈,用伤心的目光看着裴凛,扯着嘴角,苦笑着问裴凛,“自己男朋友要结婚,我怎么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还真不是演的,我是真的很伤心。
成年人总是嘴上说着没关系,可一旦真碰上事了,这人心肉长,该伤心还是得伤心。
裴凛被我看的受不了了,好似心被刀割一样,神色痛苦,他忍着痛跪下来,抓住我的双手,不敢看我,他就弯下背脊,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我手上,用沙哑发颤的声音对我道,“舅舅,你别这样看着我。”
“我和李戈是假结婚,并没有法律效应。”
“我妈回国了,她不知道我们的事情,她身体不好,我也不能让她知道,她一直希望我和李戈结婚,所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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