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3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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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平越仍旧摇头,“他只交待,雇主说了,必须将人带到泗水河杀死,就算人在半路死了,也要将尸体抛进去。”

“他说的可靠?”

“我反复问过,应该没问题。而且已经交待到这种程度,再隐瞒也没有意义。还有,这刺客是黑然堂的人。”

砰地一下,齐宣一掌拍在桌子上,他现在是一提到黑然堂、江州,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关于黑然堂,属下有个主意。”

“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越这一回却是没直接说,而是看了看左右,元瑾汐立刻道:“启禀王爷,我想去见见父亲。”

“嗯去吧,路上买的吃食,也给他带一份。”

“是,多谢王爷。”

书房里清场之后,平越才轻声道:“属下想打入黑然堂内部。这组织实在太过神秘,又太过庞大,不这样调查,怕是很难撼动其根基。”

“这可是极危险的事。卫一呢,同意了?”

“义父已经点头,只看王爷的意思。”

齐宣有些犹豫,卫一为齐家鞠躬尽瘁了一辈子,还搭进了一双腿,如今好不容易收养个义子,承其香火,若是真折在这里,他于心不忍。

“请王爷放心,属下自会万会小心,义父可还指望着我在他百年之后披麻戴孝呢。”

话说到这份上,齐宣也没什么好反对的,“罢了,他既然都答应,你就去吧。记诠,一旦有危险,就立刻撤回来,这黑然堂我早晚会拔掉,性命要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平越心里一暖,大声道:“是。”说罢转身离开。

另一边,元瑾汐找到元晋安时,见他正跟四海商量着什么。最近一段时间,她每次来找父亲,都能同时看到四海。

“瑾汐姑娘来了?那我去别处看看。”

“别,我就是来看看父亲,也没什么大事。正好这里有些猪头肉,还有二两老汾酒,您和父亲也累了,正好吃点东西歇歇。”

上好的猪头肉切得薄薄的,再用蒜泥和酱油淋了,光是看着就让人咽口水。

四海搓了搓手,“那就不客气了。这阵子,可是借了元大叔的光了,总有好吃的。”

元晋安虽然看出女儿是有事要说,但她既然能沉得住气,也就由着她去。如今他在这熙和园里,也算是个管事,整个府里,除了四海,就数他最忙。

“四海这是说得哪里话,好酒好肉也得有人一起吃才香,快坐下,汐儿倒酒。”

“是。”元瑾汐笑眯眯地,先给四海倒了一杯,这才给父亲满上。

元晋安啜了一小口酒,又拈了一片猪头肉放在嘴里,“嗯,香。”

与此同时,同样是回到家里,慌忙想吸上一口的许柳杨,却是没能如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盒藏着的福.寿.膏刚被翻出来,就被一只大手摁住,随后一个黑脸汉子露出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我们王爷有请。”

未等许柳杨反应过来,那人就一掌劈下,直接将人打晕,然后套上准备好的麻袋,将人往肩上一抗。又捡了福.寿.膏盒子和烟锅,出了许家的门。

出门后,有接应的暗卫,刘胜把人往马车上一扔,拍了拍手,怪不得有些暗卫兄弟特别喜欢这一套,果然是省事。

作者有话说:

刘胜:偶尔干干坏事,还挺激动。

第55章画

在衙门重审案子的前一天,沈怀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与元晋安见上一面。

一来,案子开审之后,他要做的事情会更多,身份也更敏感,到时再见,会有诸多不便;二来,在确定自己不会死之后,他生的希望愈发强烈,也就越来越想与见一些与母亲相关的人,见一见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元瑾汐得知手,自然是愿意,向齐宣告了假,就带着父亲由侧门出府,由元晋安亲自驾车,直奔城西一处不起眼的院落。

平阳城不比京城,等到出了主街,行到住宅区时,街上的人已经少了很多。

看到外面行人寥寥,元瑾汐挑了车帘,坐到父亲的身边,“爹,你说这会儿像不像我小时候,你带着我和娘去郊外踏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女儿已经长大成人的身型,又抬头看了看四青已经冒出绿色的树木,有那么一瞬间,元晋安真就觉得车里面,还坐着那个说话时总是眼含笑意,温温柔柔的发妻,不由叹道:“一晃十五年,老啦,等到我去见你娘时,怕是要认不出我了。”

“爹,你别瞎说。”元瑾汐有些懊悔,觉得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赶紧转移话题,“真想就这样让你驾着车,带我回怀安。”

“怀安啊,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要是后院的桃树还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满桃花了。”

父女俩就这样一路感慨,走到了城西头最后一排巷子,令人意外的是,这里并不逼仄,反而很是宽敞,小院独门独户,门口还有一颗很是高大的榆树。

上面,满满嘟嘟地挂着嫩绿色的榆钱。

元晋安抬头出神,叹了一口气,“你娘最会做榆钱窝窝了。”

闻声赶来的沈怀瑜不由脚步一顿,心里微堵,猛吸了两口气,才缓过劲来。虽然当时元瑾汐说过,论富足,比不上沈家,但他也没想到母亲后来的生活竟然如此清苦,需要靠榆钱才能饱腹。

但见元晋安面容和善,脸上虽略显沧桑,却一看就能看出是读书人,只是不知为何头上挽的却是道髻,一身青布袍子,隐隐地,竟有些仙风道骨之姿。

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苛待母亲才对。

想来妹妹说的并不假,虽然物质上并不丰盈,但夫君的关爱,是有的。

沈怀瑜调整好心情走上前来,按照平里日对待学院先生的礼仪,行了躬身礼,“见过元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看着眼前低头行礼的年轻人,心里微苦。当年兰茉在夜深人静,哄睡了女儿之后,总是会微微叹一声气,他知道,那是她在想念自己的另一个孩子。

“怀瑜,这些年可好?”

也不知为什么,这一句差点让沈怀瑜没把持住,不过就是简单一句关心,甚至可能只是客套,但那语气,在他听来,却像是隔了二十年,由母亲问出来的一样。

沈怀瑜的小厮墨烟此时也站在一旁,赶紧道道:“先生和姑娘请进吧,一路行来想必累了,院里备了茶水点心,坐下来聊。”

“是是,先生请进。汐……妹也快进来。”虽然这声汐妹刚出口时还有些别扭,但叫完之后,莫名觉得顺口。

元晋安有些惊讶,看向女儿,用目光询问:关系都这么好了?

元瑾汐一挑眉,微微扬了扬下巴,仿佛在说:那可不。

其实,她没想到沈怀瑜会这样称呼她,不过听起来感觉不错,她甚至有种感觉,想回到儿时,对小伙伴们大喊一声:我也是有哥哥的人了,看你们以后谁还敢欺负我。

院子只有一进,进了门就是一个收拾得很干净的空场,一间正房,一间东厢房,西边则是厨房杂物间一类。中间已经摆好了桌椅,上面是茶水、瓜果。

“这处院子原本是买来读书的,当时只顾僻静,没管大小,如今却是多有不便,还望先生见谅。”

元晋安四处打量了一下,心里却是很满意,“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听汐儿说,你之前中了举人,如今一见,果然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过奖。”

双方分宾主落坐,此时气温正好,微风一吹,门口的榆钱哗哗作响。

元瑾汐这会儿可比在熙和园里放松,抬头望着那沉甸甸的榆钱,不由咽了下口水。

“爹,兄长,你们聊着,我去采点榆钱下来。”说罢就站起身来向外走,走之前还给元晋安使了个眼色。

“哎等等,这树那么高,你怎么够得着,让墨烟找□□去。”

可元瑾汐没听他的,走出院门,搓了搓手,撩起裙摆掖在腰间,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沈怀瑜只觉得一个错眼的功夫,就看到人已经稳稳地骑在树杈上了,不由瞪大眼睛,“这,怎么上去的?”

底下的墨烟还在找□□呢,看见了也是满满的惊讶,“怎么就上去了?”

“你叫墨烟是吧,别愣着了,去找个筐来,这会儿榆钱正是好时候,再过几天就要老了。”

“哎。”墨烟答应一声,一溜烟跑进厨房找筐去了。

沈怀瑜还是不放心,想要去树下接着,却元晋安挡住,“不用管她,这丫头从小就野,我这儿有件东西要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从带进来的篮子里,拿了卷画轴出来。

“这幅画是我最近才画的,原迹是当年应你母亲要求画给她的,如今恐怕已经不在了。当怀安发了一场大水,临走时,只来得及带些细软钱财,那画我虽收好,但恐怕已经早泡烂了。”

沈怀瑜小心接过,刚一打开,就见右上题着一首打油诗,刚读上第一句,就不由眼睛就湿润。

“大儿采花奉母,小女伸手唤亲。一手逗囡称乖乖,一手抚顶称宝宝,有人笑问:第三个称何?”

再往下,是一个女子坐在藤椅之上,左边是一个摇车,上面有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儿,正张着双手,似要母亲抱;右侧,则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手捧着一支形似茉莉的花朵,正要献给母亲。

看到此沈怀瑜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这竟然就是他梦境里的内容。

他找啊找啊,找了一朵最漂亮的茉莉花,但一转头,母亲却不见了。

如今,这朵花终于是送到母亲手里。

“因为不知你长什么样子,也因你母亲说你最喜欢摘花送给他,我就用了这个景象,让你背对着画面,只有你母亲能看到你。”

再仔细看画面,果然,画中的女子正温柔地注视着自己的孩子,眉眼中满满地都是慈爱的笑意。

叭嗒一声,一颗泪珠就那样滚落下来,滴在画面中男孩儿的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赶紧一擦眼泪,将画拿得远了一些,“对不起,失陪一会儿。”然后也不等元晋安回答,就跑进了主屋。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元晋安知道他需要些时间独处,也就由他去,自己则走出院门,看着像是野小子一样的女儿,骑在树上摘榆钱。一边摘,还一边吃着。

再看楼下的墨烟,怀里的筐已经装满了。

“够啦,再多也吃不了。”

元瑾汐低头看了看,不见沈怀瑜的身影,冲着元晋安努了下嘴,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这才拍了拍手,“你们靠远一些。”

上树容易下树难,虽然滑下来更稳妥,但她还是跳了下来,毕竟滑下来实在不好看,她也是大姑娘了呢。

摘下来的榆钱用水洗干净,先是煮一些小米粥,待米粒开花后就扔进去。

煮粥时她又舀了些玉米面,用榆钱拌了,一部分捏成窝窝的样子,上锅蒸熟;一部分起平底锅,放些菜籽油,两面煎熟。

待到沈怀瑜收拾好心情,放好了画轴走出来时,已经闻到一阵阵清香和饭香。

“兄长来尝尝,我娘说了,榆钱儿、余钱儿,这东西又好吃又有好寓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却是一愣,心里似有一种明悟。联想到元瑾汐之前说母亲经常坐在榆树下发呆,或许她做榆钱饭,并不是因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而是因为榆瑜同音,做这个,是在思念他。

这时墨烟站在一旁说道:“姑娘真是厉害,这么会儿功夫,就做了好几样。比我可快多了。”

众人都在桌边坐好,待元晋安先拿了第一个榆钱窝窝,这才开动起来。

榆树钱的清香混着面香,竟然意外地好吃。小米粥加了把榆钱之后,也是清香扑鼻。

煎的饼子则是油香混着菜香,让人停不下来。

沈怀瑜一连吃了两个窝窝,又喝了一大碗粥,又吃了三个煎饼,这才勉强放缓速度。

元瑾汐颇有些得意地问道:“我手艺还不错吧?”

沈怀瑜点头,“确实好吃。”

“嗯,不错,有你娘三分火候了。”元晋安也是吃得极为开心,前些年在采石场里,工头为了省口粮,也没少让人做榆树窝窝吃。

可那里用的面,都是陈年旧面不说,还都是磨下来的粗皮子,而且为了管饱,用的不是嫩芽,而是老钱儿,吃起来不但没有香甜味儿,还直拉嗓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有女儿精心采摘又混着磨得细细的玉米面做出来的好吃。

旁边墨烟也捧了一个窝窝,吃得不亦乐乎,“公子爱吃,以后我也给你做。”

沈怀瑜却是白了他一眼,“这吃食,男人做没味儿,你别可沾手。以后嘛……”他扭头看向正拿着生榆钱当零食的元瑾汐,“日后为兄若是馋了,就劳烦汐妹再做给我吃。”

元瑾汐被这个玩笑弄得微微一愣,再看沈怀瑜一脸调侃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他也不过是二十三四的年纪,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虽然他仍旧一身黑衣,脸色仍旧苍白,但眼睛里的光,却表明他是个真的活人,不再似之前那样一副活死人相。

“好,一言为定。”元瑾汐笑道。

“一言为定。”沈怀瑜一脸认真。

作者有话说:

打油诗我自己写的,水平有限,大家不要笑啊,实在是没找到更合适的诗词【捂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56章升堂

终于到了重新开审的日子,一大清早,城中百姓就往府衙涌去。

沈怀瑜这个案子在当初,就引发众人的好奇与不解,毕竟堂堂举人,一言不发,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如今他又亲自递了状子为自己申冤,立时就把大家已经压下去的好奇心,全都激发出来。

一时间,几乎半个平阳城的人都涌到了府衙之前,想听当初他为何坚决不为自己辩解,以致丢了举人的功名,如今又是为何要出来说话。

再加上齐宣的到场,就更为这场开年大戏,添足了噱头。

但衙门口就那么大点地方,人再多,也不可能全涌进来,更多的人还是站在后面,挤挤挨挨的,只为听到前面听到的人,传来一些只言片语。

三声锣鼓响,一声威武堂,一班衙役鱼众而出,杀威棒点在地上,发出锵锵的声音,知府徐匀一身官衣从后堂走出,先是对着在一旁安坐的齐宣行礼,随后才走到主位上,惊堂木一拍,沉声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沈怀瑜,见过知府大人。”沈怀瑜今天仍旧是一袭黑衫,脸上的神情不悲不喜。

元瑾汐此时则是一身小厮打扮,站在齐宣身后。看着在堂下跪着的兄长,莫名的有点心酸。

他可是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本该前途无量,如今却只能跪在堂下,自称草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堂上的徐匀看不出喜怒,继续问道:“状告何人?”

“状告沈弘节之子沈怀理,是他杀害了府中婢女水莲,声称她羞愧跳井,嫁祸于我,此乃其一。其二,他暗指使人打断我的右手,断我读书求学之路。”

沈怀瑜举起右手,他的手背曾被打得血肉模糊,如今皮肉虽已长好,看起来却是触目惊心。

随后往地上一放,如同放一块死物一般。

一时间,周围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元瑾汐却是心里有些微妙。这景色,她最初在同春楼里第一次与他见面时,就见过,当时她很心疼来着。

可是……最近接触得多了,却总觉得事情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想到沈怀瑜在这之前的诸多谋划,她总觉得,他这手,绝对有猫腻。

“既是如此,半年前审理此案时,你为何不为自己辩护解?”

“因为当时想着家丑不可外扬。水莲与我并无关系,她只是无意撞破了沈怀理的秘密,因为害怕被杀人灭口,便向我求助,想早日出府。”

“当时她刚将秘密告知于我,沈怀理就尾随而来,声称我调戏于她,并派人将我捉住。当天晚上,水莲就被他杀害,推入井中。”

“那个秘密太过惊人,若是宣扬开来,沈家门楣蒙羞,虽然怀瑜不被父兄待见,但毕竟是沈家之人,不忍沈家受万人唾弃,只得忍气吞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秘密?蒙羞?

这几个关键字眼调足了底下旁听之人的胃口,百姓最爱什么?八卦啊,尤其是这种高门大户里的八卦,没影的事都能传得绘声绘色,如今当事人亲口说了,就更加心痒难耐。

有那性子急的,恨不得跳出来亲口问问沈怀瑜,到底是什么秘密值得他自毁前程,又是什么秘密能让家族蒙羞受万人唾弃的。

可偏偏,堂上的徐匀就像是一点不好奇般,只问道:“既如此,如今又为何说出来了?”

“因为这半年间,沈怀理不断没有丝毫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他身为沈家长子,实际的家主,却如此寡廉鲜耻,不顾家族名声,我又何必为他遮掩?”

“嗐,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堂下,终于有围观之人忍不住,抢先一步喊了出来,周围立刻起了应喝之声,“对啊,到底是什么事?”

“肃静!”徐匀啪地一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再有胡乱插话者,杖责十下,逐出公堂!”

喊话之人马上缩了头,躲在人群之中,不敢出声。

“既如此,带沈怀理来堂上回话。”说罢,从签桶之中,抽出一支绿头签,扔在堂下。

他的案前一共放有两支签筒,分为红绿两色,绿色专职缉拿、传唤之责。而红色而是刑签,需要动刑时,才会扔下。

令签刚一落地,就有捕快上前捡了,喊了一声“得令”,带人走出公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知府这时走下堂来,面对齐宣,“传唤需要些时间,颖王殿下可要去后堂休息?”

说罢,还隐蔽地做了个手势。

齐宣本不想去,他这次让沈怀瑜为自己翻案,故意没有事先与知府打招呼。

因为他目前还弄不清楚,这位知府到底在福.寿.膏这件事上,参与了多少。如果他就是沈怀理的靠山,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不过,他这个手势却是齐家暗卫的手势,倒让他有些好奇,难道说这人做过他家的暗卫不曾?

“既如此,休息一下也好。”

齐宣起身,元瑾汐身为小厮自然是要跟,一路走到后堂门口,就被人拦住,“请这边休息。”

齐宣弄不清徐匀的意思,便对她道:“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是。”元瑾汐低头。

两人进了后堂,又进一了间屋子,徐匀这才屏退左右,“王爷,这沈怀理,暂且动不得。”

“哦?”齐宣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最怕这并州的知府与那沈怀里有勾结,没想到还真就让他料中了,当下他冷冷地注视着徐匀,“你且说说,为什么动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匀又行一礼,“这事也是下官失职。半年前,就是在沈怀瑜的案子之后,下官在会见张绅之时,看到一人哈欠连天,眼泪鼻涕一起流,这症状立时就让我想起在书上看到过的,吸食福.寿.膏的症状。”

“一番暗中调查之后,下官发现,这一批福.寿.膏出现得虽然隐蔽,但还是有若干线索指向了沈。可沈家毕竟是此地望族,祖上又做过刺史,下官手里并无真凭实据,无法大张旗鼓进去搜查。只得派人潜进去卧底,如今刚刚传来消息,再过两个月,就会有一大批货进来。”

“若是此时动了,打草惊蛇,得不偿失。不如等到人脏并获时,数罪并罚。”

齐宣紧握的手掌松开,暗想还是皇兄技高一着,并州是他们的老家,他派来做这一地知府的人,不可能是个庸才。

不过,他有他的打算,自己也有自己的计划。

“你说的可是这个?”齐宣从袖口掏出沈怀瑜交给他的那个银丝小盒。

“这,王爷竟然知道这个?”徐匀大惊失色,齐宣这才来几天,就查出他查了小半年才查出来的东西?

“侥幸罢了。”这话还真不是他谦虚,若没有沈怀瑜,这事恐怕直到他走,也不会注意到。

“这一次,沈怀理必须得动,因为……”

齐宣和徐匀两人谈了许久,直到门外有下人传话,“大人,沈怀理带到。”

“知道了。”徐匀答话,转身行礼,“王爷先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后堂,就遇到站在门口的元瑾汐,徐匀早就看出她是女子,心里暗道齐宣荒唐,出来旁听案子,竟然带婢女出门。

看来京城传言,说他宠爱婢女无度,确实不假。

可是,若说他耽于美色吧,刚刚的计划又无不显示出他的深谋远虑,丝毫看不出纨绔王爷的意思;可说他贤明吧,哪有贤王带婢女上堂旁听的?

这还真是……唉,只能说人无完人吧。

徐匀摇摇头,默不作声。

重新回到堂上,沈怀瑜还是跪在那里,看得元瑾汐微微有些心疼。这一跪,至少有小半个时辰,再加上后面还要继续审,膝盖肯定要瘀血。

沈怀瑜却是这时才注意到,跟着齐宣进来的竟然是元瑾汐。

这齐宣真是……

他想骂齐宣荒唐,这种场合竟然宁可让元瑾汐扮男装,也要让她跟着;但他心里也明白,妹妹跟来,是关心他,齐宣让她跟,是宠爱。

一个当朝王爷对自己妹妹好得没边,这让他一时间也没想清楚,到底要怎么判断这件事。

齐宣早就注意到了徐匀和沈怀瑜的古怪眼神,事实上出府之前,府里众人也都是这个眼神,但他不在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想对她好,看她开心,也想时时看着她。有她在身边,哪怕再烦心的事,他都能轻松应对。

未来他还要力排众议娶她为妻呢,眼下不过是扮男装上公堂这点小事,又有何不可。

重新升堂之后,流程走过,徐匀开门见山,“沈怀理,你弟沈怀瑜状告你杀害府中婢女,嫁祸于他,你可认罪?”

“冤枉啊大人,我这弟弟虽然才华横溢,但却恃才傲物,对我这家主之位,多有觊觎,今日这番说辞,就是为夺我家主之位。”

旁边的齐宣嘴角微翘,好家伙,他还没动手,对方就把这个理由送上门来了。

“再者说,水莲是我父亲房中婢女,我与她并无交集,又何须杀人嫁祸。”

徐匀转向沈怀瑜,“先前因为事关沈家名誉,本官不欲多问,但如今已经牵涉人命案子,你且从实说来,沈怀理到底因为缘由,杀死水莲。”

“因为他与父亲一年前所纳良妾偷情,被水莲撞破,因此杀人灭口。”

嗡的一下,满堂哗然。

围观之人几乎炸开锅一般,“难道说这沈怀理竟然是贼喊捉贼,自己做了那等禽兽不如的事,然后泼脏水给弟弟?”

“那可真是烂到家了,那可是自己弟弟啊,竟然说毁就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不是,手还给打断了呢,啧,这就是翻案了,那也是个废人啊。”

“不对,我怎么听说,半年前也就是事发之后,那良妾生急病死了啊?”

“难道说是假死,藏起来了?”

“很有可能。”

徐匀把惊堂木一连拍了三声,大吼一声“肃静”。

与此同时,衙役们再次点起杀威棒,声音放低,尾间拖得长长的,“威武。”

两厢作用,这才把围观人群的人声音压了下来。

“沈怀瑜,此事不可乱说,你可有证据?”

“城东秀水街花蓝胡同,最里面那一间,如今就是那良妾的藏身之处。”

徐匀又抽出一支绿头签扔在地上,“带人。”

“且慢,”沈怀理忽然出声,“这事与她无关,大人请容草民详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匀抬了抬手,“讲。”

“我与她其实并无私情。只是一年前我父忽然药石罔顾,徘徊在生死之际。草民救父心切,便将她买来冲喜。事后,我怜她孤苦,遂帮她假死脱身,妥善安排。”

“虽然我有欺骗父亲之嫌,但想着此人还年轻,不能将一辈子就葬送在这里。故才出此下策。但要说我杀人灭口,却是绝计没有。”

“那水莲一心想攀高枝,勾引我不成,就去勾引怀瑜,被我撞破后骂了两句,这才一时没想开,跳井了断。”

周围人又起了一阵嗡嗡地议论声,“嘿,变得还挺快。半年前还说是沈三公子调戏婢女,人家不堪受辱;这会儿就变成婢女攀高枝了,啧啧,真是戳到痛处就卖好。”

沈怀瑜根本不在意他这位亲兄长说了什么,而是隐蔽地看了一眼齐宣,看到他缓缓地垂了下眼皮,似是点头,这才放心。

顺便又看了一眼元瑾汐,只见她微微蹙眉,不知在想着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被齐宣宠得这般胆大妄为,日后怕是有苦头要吃。

“沈怀瑜,”徐匀又道:“对此,你做何解释。”

沈怀瑜压下心思,看向堂上,“既然兄长不认,草民请求开棺验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被杀死之后扔进井里,与直接跳进井里溺死,定有诸多不同。当日沈怀理尾随水莲而至时,立刻派人将我按住,关在柴房之内,在水莲死后,就送到官府。”

“如果尸体上有别样的伤痕,便可证明人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水莲自己跳井。”

沈怀理冷哼道:“焉知不是你暗中派人将水莲杀死,好掩盖丑事。”

“我当时已经被你撞破捉住,认此认下,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顶多名声不好听罢了。但若是杀人,却是犯了案子,置前程于不顾。我又何必做那样的事?”

沈怀瑜似笑非笑地看向沈怀理,“倒是兄长又为何杀人呢?水莲也是苦命之人,若是兄长坦承实情,说你不过是怜那叫晏娥的姑娘孤苦,水莲心软,又怎么会向我告发你?”

“还不是当日的□□被她听了个真切,这才慌忙向我求救?”

嚯,还有声音?

围观群众又一次躁动起来。除了像同春楼伙计这样真心想让沈怀瑜翻案的,其他人并不关心案子本身如何,他们只想听到一些劲爆的消息,好用作茶余饭后时的谈资。

“肃静!”徐匀不得不又拍了一个惊堂木,心里憋闷,今天这个案子审的,真是气势全无。

“传令仵作,准备器具。涉事之人,全都押入天牢,明日午时,当众验尸。”

立时有衙役上来,不等沈怀理反应,就将铁链套在他的脖子之上,随后一扯,拉向监牢方向。沈怀瑜自是也不例外,只是衙役对他多有同情,动作温柔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两人都押下后,徐匀又一拍惊堂木,“退堂!”

“威……武……”

杀威棒响过,衙役鱼贯而出,围观百姓也就渐渐散去。

此时同时,秀水街花篮胡同,那名叫晏娥的女人,正拎了个包袱,准备从后门溜出。

只可惜,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黑脸汉子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姑娘,这要是去哪里啊?”

晏娥脸上变色,正要扭身逃开,就被人一掌劈晕,瘫软如泥。

随后,一只麻袋罩上,系紧口袋,扔进马车。

刘胜挠了挠头,怎么觉得自己成了专门绑人的大盗了。

作者有话说:

刘胜:我就是脸黑一点,作者你能不能不要可我一人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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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天牢

许柳杨被绑过来到现在,已经有三天。刚一醒过来,未等严陵问话,他就把什么都招了。而且是能招的,不能招的,哪怕是道听途说来的,也全都招了个干净。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瘾头犯了,要吸一□□命。

但严陵可没那么好心,该问的都问出来后,就捆住手脚,扔在最里面的一间,任凭他哭喊哀嚎。

每日早中晚拿人按住,往嘴里灌粥,灌完就继续关着。

这也是府里郎中给出的方子,要是能捱过,这人或许还有救,要是捱不过,反正已经是个废人了。

晏娥在进来时,听到的就是这种哀嚎,刚一进来,脸色就白了几分。

而且在严陵的安排下,她的牢房就在许柳杨对面。

此时的许柳杨已经完全不似人形,头发散乱,满是草灰木棍,还有一疙瘩一块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上更是惨不忍睹,鼻涕眼泪混着地上的脏污,几乎看不出人样。

晏娥只看了一眼,就恶心得别过了眼。

“看到了么,这就是你们害的人。”

“什,什么害人,你们认错人了。还有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这可是平阳,有王法的地方。”晏娥强自镇定,色厉内荏地道。

严陵冷笑一声,示意手下把许柳杨拉到晏娥面前,果然许柳杨看了她一眼之后,就大哭起来,“晏姑娘,晏奶奶,您带着东西没有,快给我一口吧,就一口。”

说着话,竟然挣脱架着他的那两个人,直扑晏娥而来,吓得晏娥花容失色。

好在就快要他快扑到时,被人重新拉住。

严陵瞪了两个手下一眼,“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废物都拉不住?”

“实在是……太臭了。”两人一脸尴尬,同时也一脸嫌恶。

这几天因为怕许柳杨撞墙,就只能捆住手脚,结果他犯起瘾来,鼻涕眼泪外加下三路的东西,全都糊在地上,人又在地上这么一滚,简直是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带回去,绑好。下次再拉不住,要你们好看。”严陵不耐烦地摆摆手,将人挥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他蹲下身子看向晏娥,“看到他的样子了?你们卖的那个东西,就会把人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劝你从实交待,不然……”他从袖口掏出一包东西,“这东西是你卖的,你要不要也尝尝?”

晏娥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她不是不知道那东西害人,也见过那些犯了瘾的人,但没有一个,有许柳杨给她的冲击大。

想到如果她也变成那个样子……那还不如死了。

“不用想着你的主子会救你,也不怕告诉你,沈怀理目前已被押入天牢,至于你在江州的联络人,会管你的死活?”

“怕是他们要是知道你被抓了,第一时间就会派人来灭口吧?”

这一下,晏娥是真的怕了,想到背后之人的狠绝,她的后背刷地一下,起了一层白毛汗。

“我……招。”

严陵舒了一口气,看了一些许柳杨,没想到王爷一念之仁,竟然还有这般效果。

同一时间,府衙的天牢里,沈怀理的正妻金氏,正大呼小叫地隔着栅栏哭喊道:“夫君,你没事吧?”

随后又看向牢头,“还望这位军爷把门打开。小小心思,不成敬意。”

说罢,一锭银子塞了过去,牢头掂了掂,满意地笑笑,掏出钥匙,开了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刚一开,金氏就扑了过去。

虽然沈怀理平时更喜欢晏娥,并不怎么待见自己金氏,但此时看到她哭喊着急,却是颇为受用,“大呼小叫地成何体统。不过就是走了个过场而已,没什么。带吃的来没有?”

“带了带了,”金氏赶紧擦泪,从婢女手里拿过食盒,“都是你平时爱吃的菜,我还给你带了一小壶酒。”

食盒打开,果然是色香味俱全,沈怀理望了望斜对面孤伶伶的沈怀瑜,心情更好。

“我给小叔也带了一份。”金氏说得有些小心翼翼地,“他这大半年也受了不少苦,你看……”

平时,金氏没少劝沈怀理对沈怀瑜好些,毕竟是亲兄弟何必闹得水火不容。但以往沈怀理对此都是嗤之以鼻,甚至气急了就骂她多管闲事,不守妇道。

但这一次,沈怀理却是一反常态,大手一挥,“送去吧。”

金氏喜出望外,从地上站起,出了牢门,直奔沈怀瑜所在的方向。

但这次没求牢头开门,只是隔着栅栏,把食盒里的饭菜送了进去。

“听说你今天在堂上跪了很久,趁热快吃吧。”

对于这个大嫂,沈怀瑜并没有太多恶感,她算是沈家少数有良心的人。但有些时候,立场决定了很多事情,因此,哪怕此时他感念她的惦记,却也不敢吃她送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劳大嫂了,天牢阴冷寒重,还望大嫂保重身体,早些回去。”

金氏有些失望,还想说什么,就听到沈怀理在那边嘲笑起来,“怎么,不敢吃?这一顿不吃,可就没得吃了,饿死了还拿什么申冤?而且你这也是可怜,都被打入天牢了,竟没个人来看。”

沈怀瑜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本想不回话,心里又觉得气不过,冷声道:“大哥也不必高兴得太早,能笑到最后的,才是本事。”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拿回来,不给他吃了。”

金氏一脸为难,但还是咬咬牙,没理沈怀理的吩咐,起身回去,“夫君切莫跟小叔置气,还是趁热吃饭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怀理瞪了金氏一眼,没再言语。

刚吃两口,牢头就走了进来,“时间到了,全都出去,快点。”

金氏无奈,只得泪眼婆娑地看了沈怀理一眼,拎着食盒走了出去。

牢头刚走,就有其他的犯人出声,“不愧是沈家大公子,坐个牢,都坐的这么舒坦,不但吃菜,还能喝酒。”

“大公子,赏个酒底子呗。”

看到沈怀理不理他们,这些人又转向沈怀瑜,“三公子真是有骨气,这么好的饭菜都不吃,您要不吃,赏给小的们吧,关了这么久,我都快忘了肉味是什么味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看了一眼透过栅栏摆过来的东西,未敢应声。万一沈怀理铤而走险,这饭菜说不定会害死人的。

就在他紧了紧身上的外袍,准备忍着饿挨过这一宿时,就听到牢头殷勤的声音,“姑娘,这边请。沈三公子在这边。”

一提沈三公子,众犯人都扭着脖子,循声望去,不多时,只见一个衣着素雅的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位拎着食盒的姑姑。

沈怀瑜眼睛一亮,莫名其妙地想到那天的榆树窝窝,不由咽了一下口水。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元瑾汐。

牢头显然是得了上面人的招呼,一路上热情的很,要不是环境不对,元瑾汐甚至觉得他能跟同春楼的伙计比上一比。

未等她开口,牢门就被打开,“姑娘,请。”

元瑾汐谢过,同样塞了一锭银子过去,“多谢这位大哥。”

“不敢当,不敢当,你们聊,慢慢聊。”

牢头离开,元瑾汐无视天牢里的其他人,看了眼地上一字排开的饭菜,直接走进去,蹲在地上,摆开食盒。

“有榆树窝窝没有?”也算吃过山珍海味的沈怀瑜,在这一刻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就被白了一眼。

“那东西吃不饱人。我爹说了,过堂最耗体力。明儿个午时开棺验尸,一早就得将你提走,那时你可是没吃的,等验完尸再审,中午饭也得耽误了,而且还不知审到什么时候,到时,怕是你一天不得东西吃。”

“所以我带的都是结实顶饿的,包你一顿顶两顿。”

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片片切好的卤肉,上面烧着酱汁,一竹筒的肉汤,以及四个白花花的馒头。

沈怀瑜心里满满地感动,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虽然论丰盛比不过沈怀理那一份,但就如元瑾汐所说,他这一顿,足以顶上两顿。这才是真正替他想到骨子里去。

一口馒头一口肉,又喝了一口汤,一个字,香。

“不过,元先生怎么对堂上的事这么清楚?”

“我爹虽然没有功名,也无实职。但在怀安的时候,县衙里有什么疑难杂事,或是一时间人手不够,都会请他去帮忙。我小时候还见他帮县令审过案子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县令会请一个平头百姓帮忙审案?

如果没有见到元晋安,沈怀瑜是不信的,但见过之后,他却觉得这很正常。元晋安就是有那种处变不惊,又让人信服的本事。

而且就说眼下,对未来的预判也是极为清楚。

元瑾汐此时又从袖口里掏出一小盒药膏,让沈怀瑜把裤子挽起来,果然上面已经有了青瘀,“早知道你要跪这么久,我就赶副护膝给你好了。”

“竟说孩子话,我这是过堂受审,你当成什么了?”沈怀瑜想要接过药膏,却被躲开,好在跟着元瑾汐的姑姑将药膏接过,帮他揉了起来。他也便安心吃饭。

只是,又看了一眼坐在稻草上,满是好奇的元瑾汐,他实在是忍不住要唠叨几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竟然扮了男装上公堂,还有这天牢是什么地方,你竟然也要跑来。”

“还不是我爹不放心你,说怕你在牢里受狱卒的虐待,特意让我送银子来的。”

沈怀瑜也知道她是好意,可是天牢这种地方,他下意识地就想让她离远些,“那也不该你自己来,打发个人来也好。”

“你当我是你呐,沈三公子,我不过是个小小婢女,能使唤得动谁。还有我爹,咳,”她压低声音,“他还是逃役的身份呢,万一被人认出来,是要抓回去的。”

为了寻找元晋安,夏兴昌早早地就发了通辑令,说是有一个被判终身劳役的犯人逃了。他们还未进并州时,公文就已经到了。

“所以,就只能我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一脸无奈,看着跪坐在那里给他揉腿的姑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婢女都用上了,还说她支使不动人?

“第一次见面时,就知道你嘴巴厉害,当时还以为是对付外人厉害,没想到对付自己人,也一样厉害。”

沈怀瑜语气里满是无奈。他之前还想着,等日后案子了了,给她赎身,好好地接回来养两年,再找个合适的嫁出去,也就算尽了对母亲的心意。

但这一番接触下来,他已经有些想放弃这个想法。就他这个妹子,主意可能比他还要正一些。

一口气三个馒头下肚,就算沈怀瑜之前已经饿得咕咕叫,最后一个馒头也实在是吃不下了。

这个时候,狱卒虽然得了知府徐匀的招呼,但也觉得时间过得差不多,就前来催促。

元瑾汐连声称是,待狱卒走开后,用身体挡住外面人的目光,将馒头掰开把剩下的肉都夹了进去,然后掏出自己的帕子包好,塞在沈怀瑜的怀里。

一同塞过去的,还有一把不大的匕首。

随后她压低声音,“我爹说了,大牢里阳奉阴违的事可不少,还有同狱的犯人会抢东西。你别以为有王爷的庇护,就能在这里高枕无忧,万事小心。”

“哦对了,我爹还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噗嗤一笑,随后就被狠瞪一眼,立刻不笑了,“元先生说什么了?”

“我爹说,谨防对面下黑手,这里的东西能不吃就不吃。”说罢,她看了一眼摆在栅栏前的饭菜,有心想上去一脚踢翻,但她毕竟是过过苦日子的人,最终还是忍住。

“他还说,你就是睡觉,也要睁一只眼睛。”

听到这句,沈怀瑜终于收敛起玩笑的神情,用了极低的声音,“代我多谢元先生,也请他放心。我筹谋了这么久,也不是全无防备。”

有了这个保证,元瑾汐心里大定,露出笑容,“那兄长多保重。”

沈怀瑜目送她离开,又捏了捏怀里的馒头,心情好得不行,甚至觉得眼前的牢房都不那么讨厌了。

他的斜对面,沈怀理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三弟倒是好手段,竟然认了颖王的婢女做义妹,就是这高枝攀的,不嫌丢人么?”

“大哥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不是我认颖王的婢女做义妹,而是我的义妹恰好是颖王的婢女。再者说,这事情到底是如何,大哥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胡乱攀扯颖王又有什么意义?”

“哼。”沈怀里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此时他心里有更重要的事要想——也不知道晏娥逃走了没有。

当时在堂上,沈怀瑜刚一说出秀水胡同几个字,他就向围观的人群做了手势,虽然他不知道沈怀瑜是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但只要她能逃走,事情就有转圜的余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明天验出水莲是被人杀的,那又如何,只要他咬死不认,就没人能证明是他杀了水莲。

实在不行,推个替死鬼出来,再送点银子,也就能结案了。

只要晏娥能够逃走,江州那边,一定会有人出面保他。

到时,还不知道是谁笑得更久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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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戒备

元瑾汐走后,探监的时间也就过去,牢里开始放饭。

只见两个狱卒各自推了个大桶,走了进来,每到一间,就各自舀上一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桶里面虽然不是馊汤剩饭,但看模样,确实不怎么样。而且清汤寡水的,看着就没食欲。

沈怀瑜看了一眼就缩了回去。当然他也能理解,天牢又不是客栈,肯定不会给好吃的,而且也不会让人吃饱,饿不死就行了。

万一吃饱了有人闹事怎么办。

狱卒大概也没指望沈怀瑜会吃,而是盯着金氏给他的饭看,不过因为上面关照过,他也不好明抢,只是问道:“沈三公子,这饭……”

沈怀瑜犹豫了一下,想想沈怀理应该不会至这么丧心病狂地在饭里下毒,不然一旦出事,想抵赖都没得抵,便道:“我今天不饿,还望这位军爷帮忙拿走。”

狱卒连连点头,“那感情好。”说完就一一端起来,但也没全拿走,而是把其中的两样,混到另一个菜桶里去,尤其那碗红烧肉,一放进去,牢里的犯人都激动起来。

“这也算沈三公子请你们吃菜了,今天晚上都给我老实点儿,别闹事,听到没有?”

“是,是,都听军爷的。”

沈怀瑜看了狱卒一眼,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但他总觉得,一个狱卒,有红烧肉不吃,扔到大桶里让犯人吃,实在是有些反常。这又不是在军队里,长官为了表示同甘苦共患难,和大家伙吃一样的。

他一个狱卒,有必要讨好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元先生说的对,在这里面,就是睡觉,也要睁一只眼睛。

众人吃过饭之后,狱卒端着另外两样菜,回到门口的守位上去,很快就传来了隐隐地喝酒划拳的声音。

他们一走,牢里就陷入漆黑,只对面牢房的通风口处,能传进来淡淡的月光。

借着夜色,沈怀瑜把元瑾汐塞给他的小匕首刀尖向上,握在手边。万一真出点什么事,只要抬手一挥,就能御敌。

准备好后,他找了个墙角,和衣躺下。按他的估计,就算是有人要想要干点什么,也得后半夜夜深人静时,眼下刚过宵禁,应该不会贸然出来。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比他早睡的人更多,没等他睡着,牢里就传来众多鼾声。

这些鼾声此起彼伏,扰得他心烦意乱。

正欲翻身再睡时,忽然间猛地一惊,不对,就算是这些人想早睡,怎么同一时间睡着了这么多人?

而且鼾声如此之大之多,就算有什么脚步声也会被掩盖。

联想到那碗反常的红烧肉,沈怀瑜冷笑一声,心道好手段。

饭菜里虽然没毒,但有蒙汗药,这些人吃完睡着之后,夜里发生什么事都不会知道,第二天众人一醒,就算心有疑惑又能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发生的事,早就发生了。

到时把装了饭菜的桶一刷,谁能证明他们被下了蒙汗药?

想到这些,沈怀瑜不敢再睡,翻身坐起,在远离牢门的的角落倚着,匕首也被他抽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

不管怎样,先把今夜捱过去再说。

过了一会儿,他凝神听了听,想知道沈怀理这会儿是睡着还是醒着。

但声音太杂,让他没办法分辨来源。而且他们虽是亲兄弟,但跟仇人也没什么两样,平时听说话声倒还能认出谁是方便,但想要分辨鼾声,却是不能。

算了,知道醒着还是睡着又有什么用,就算他醒着,明天早上自己死了,他也只会说自己睡着了吧。

过了不久,他又听到一组新的鼾声加进来,听方向,应该是狱卒那边。

沈怀瑜无声地冷笑一下,更加戒备,心想他今天还就要看看,沈怀理到底要出什么样的手段对付他。

虽说如此,他心里还是微微有些紧张。他虽然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但说到底还是读书人,要是对方派的真是什么亡命的杀手,他就算有警觉,也一样会交待在这里。

只希望颖王能兑现承诺,好好看守着这个天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的天牢之外,虽然表面上依旧如常,守卫们该打瞌睡还是打瞌睡。但暗地里,严陵、刘胜以及卫一手下几个得力的暗卫,都一眨不眨地盯着天牢的出入口。

好在天牢向来是易守难攻的地方,四周墙壁很厚,打洞挖地道都没有可能,想要进天牢只有正门口一个办法。

因此只要盯死了这里,天牢里的人就都是安全的。

就这样,里外两方人,就这么认真的坚守了一夜,结果竟然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看到通风口传进来的天光时,沈怀瑜满心疑问,就这样过去了?

那背后之人把这牢里的人都放翻了,为的又是什么?

还是说,是想挑人意志最松懈的时候下手?

沈怀瑜掐了自己一把,强打起精神,觉得脚有些麻,就站起来走动。

走到临着沈怀理那边时,透过栅栏,他隐约地能看到沈怀理背对着牢门,躺在那里。

还挺能睡。这是觉得万无一失,所以都不关心了?或许是假戏真唱吧,省得出事后有人问起,不如就此装做一问三不知。

再看向其他几个牢房,也是各种各样睡姿都有,不过鼾声却是少了一些,想必是有些人药劲过来了,睡得也不那么沉了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直到两个狱卒打着哈欠来送早饭,仍然什么事都没发生。

莫非,人在天牢外就被拦住了?

总之,不论如何,眼下这一夜的危机算是解除,沈怀瑜将匕首塞在稻草下面,这东西他不能放在身上,不然万一在堂上被搜出来,可是大麻烦。

狱卒正在叫人发饭,牢里的早饭,是一小碗清透得可以照人的菜粥,不过即使这样,也是没有沈怀瑜的份。

“沈公子别误会,这是牢里的规定。您若是喝了,到了上堂时想方便,可就麻烦了不是?”

沈怀瑜点点头,心里对元晋安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之所说没他份,应该就是料到这一点了吧。

不过么,他捏了捏了怀里的馒头,清粥什么的他没兴趣,这才是好东西。

狱卒走过,他把馒头掏出来,就着里面夹的肉,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昨天精神高度紧张了一夜,这会儿还真的是饿了。

刚吃完不久,衙役就拎着锁链就来提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行人分了两拨,先到的是沈怀瑜这边,打开牢门后,衙役仍然很客气,轻手轻脚的给他上了链子时,这时就听到斜对面衙役在喊:“沈家大爷,甭睡了,醒醒。该过堂了。”

一连喊了两遍,都没听到沈怀理的回应。

衙役叫得不耐烦,挥手让那个给沈怀瑜上链子的人过来开门,门刚一开,他就走进去,一脚踢在背对着他的沈怀理腰间,“起来。”

仍然没动。

这时,任谁都知道不对劲了。

衙役蹲下去,将人翻过来一看,只见沈怀理脸色乌黑,双目圆睁,已经暴毙。

沈怀瑜心里一惊,拖着链条走上前去,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尸体。

难道说,昨天夜里的阵仗不是为他设计,而是为了杀掉沈怀理?

可,这是为什么?沈怀理是他们的人才对。要杀的,不应该是他么?

这个时候衙役已经反应过来,“快通知大人。”随后四处翻看,想找找四周有没有药瓶,是自己服毒,还是被人下毒。

就在这时,一条手指粗的银环小蛇嗖地一下窜了出来,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衙役惊叫一声,就听到有人沉声喝道:“站着别动。”

紧接着呛啷一声,腰刀出鞘,贴着他的小腿就劈了下去。

刀锋很利,小蛇咬人时绷得又紧,这一刀,直接就把蛇头砍断,留下半截蛇身,耷拉在地。

这时被咬的衙役这才反应过来,叫出声,“娘呀……”

“快,把靴子脱了,还有救。”沈怀瑜出声道。

衙役闻言,赶紧坐下,一把将靴子拽了下来。说来也是他命大,这靴子邦之前破了一块,他舍不得扔,就让婆娘给他补补。

他那婆娘明显是个实在人,把这一处补得那叫一个瓷实。

而那银环小蛇咬的,正是补过的这一块。它的牙虽尖,但长度有限,到底没能穿透过去。

又仔细检查了一翻,确实自己腿上没有伤口之后,这人才小心翼翼地拨掉嵌在靴子上的蛇头,看向因为被链子锁住,只能双手持刀的沈怀瑜,“多,多谢沈公子。”

沈怀瑜掉转刀头,递给衙役,“情急之下,无意冒犯,还望恕罪。”

衙役接过腰刀,插回鞘中,“公子今日救李某于危难,他日若有难处,可来找我李班头,只要能帮,在下绝不推辞。”说罢,行了个抱拳之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礼让沈怀瑜大为意外,在他的印象里衙役们都是些粗鲁、市侩之人,没曾想一样有人能知恩图报,颇有侠义之风。

“李班头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这个时候,徐匀已经闻讯赶来,李班头指了指地上被砍成的两截的银环小蛇道:“此物最是巨毒不过,只要一口,就算是个壮汉,也挺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但此物野外少见,跑到天牢里来咬人就更加蹊跷。”

徐匀抬头看了眼通风口,冷哼道:“什么野外,这分明就是有人传门豢养,用来杀人的。”

随后又看了看四周,“清点犯人。搜查牢房,外面也要彻查。”

“是!”

这时有师爷前来询问,“大人,今日的案子,还要继续审么?”

徐匀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沈怀理,又看了一眼戴着镣铐的沈怀瑜,想着昨天围观的百姓,今天既然已经说好午时验尸,若是临时改时间,怕是又要激起不少流言。

只是,这沈怀理的死,与沈怀瑜,或者是颖王,到底有没有关系?

想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沉声道:“该审的还是要审。但先让仵作过来验尸,看看除了中毒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一有结果,马上报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还有,此人先押在牢里,等正式过堂时再带过去。”说罢,徐匀匆匆离开。

虽然觉得不可能是齐宣和沈怀瑜干的,但在开审之前,他还是得见见齐宣,确认清楚。

沈怀瑜顺从地回到牢里,透过栅栏,看向沈怀理尸体所在的方向。

虽然沈怀理之死是注定的,别的不说,光是私贩福.寿.膏这一项,就够他死上十回。

但却没想到,他会死得这么快,而且会死的这么无声无息。

看来背后之人,相当的心狠手辣,只要人进了大牢,不管缘由为何,直接痛下杀手。根本不给出卖他们的机会。

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呢?

另一边,熙和园里,元瑾汐刚刚服侍齐宣用过早饭,这时严陵来报,“晏娥死了。”

“死了?”

“是,被毒蛇咬伤而死。”说罢揭开托盘上的布,上面是两截被斩断的小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徐匀也到了,看到断掉的蛇身后,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齐宣与他对视一眼,两人心里同时冒出一个念头,背后之人,不可小觑。

第59章人心

在看到了熙和园里发生的事情后,徐匀也知道这事不会是齐宣所为,因此赶紧回了府衙,准备午时的开棺验尸和审案。

此时巳时也就刚过一点,离午时还早,但衙门口就已经有百姓开始聚集,围观人三三两两地讨论着昨天的所见所闻,以及经过一晚上发酵后,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

甚至有人绘声绘色的描述,说沈怀理对那个叫晏娥的女子可谓一见钟情,刚刚给老爹买来冲喜,他就看中了,当天晚上就代老子入了洞房。

元瑾汐落下车帘,不去听那些没用的八卦,凝着双眉,沉思不语。

“在想什么?”齐宣也震惊于早上听到的事情,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他想的更多的是幕后之人的手段。

这个时候,熙和园里,四海、元晋安,以及严陵刘胜,应该着手在园内开始调查了。护卫、杂役,每一个人都要查上一遍。

“我在想……这事有没有可能不是园里人,而是江湖艺人所为。”

“江湖艺人?”这倒是启发了齐宣的思路,无论是他还是严陵,想事情向来是暗卫那一套,猜的是不是有人买通府卫,把蛇带进去,将人咬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却从未想过,这事若是江湖艺人所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

“对。”元瑾汐接口,语气带了一点回忆的味道。

“我当时所在的杂耍班子里,并没有耍蛇的人,只是在赶场的路上遇到过一位。因为都是卖艺为生,所以班主就邀他吃了顿饭。那人为了表示感谢,就给我们演了一场。”

“他有两种控蛇的方法,一是通过笛声,只是那笛子特别奇怪,吹出来的声音人听不到,蛇却可以听到,他通过那笛子就指挥蛇做各种各样的动作。”

“还有一种,是通过不同的药粉。每次他撒出不同的药粉,就能让蛇去往不同的地方。”

“还可以这样?”齐宣有些吃惊,随后感叹道:“果然是高手在民间,这事情闻所未闻。”

“只是这事年深日久,我也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是不是艺人所为。”

“不管怎么说,倒是一种思路。”虽然此事听起来都是无端猜测,但齐宣的心里却已然信了几分。

昨天夜里天牢把守森严,而熙和园由严陵负责,向来没出过岔子,但昨天晚上两个地方却同时出事,说不准就是对方走了不一样的路子,这才让两边同时措手不及。

不多时,马车已经行到府衙,门口有人见是齐宣的马车,赶紧向里通传。

师爷闻讯,立刻迎出,小心翼翼地将人引进公堂边会客的偏厅,上了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堂后面,徐匀正在听仵作汇报验尸结果。

“死者确为沈家长子沈怀理,身上除脖颈间有两处细小的洞孔外,并无其他外伤。死者面者乌黑,嘴唇青紫,为明显的中毒症状。”

“另外,根据遗留现场的蛇头对比,死者脖颈间的洞孔与蛇牙吻合,且与陈班头靴子上的牙印吻合,初步判断,死者系在现场发现的毒蛇咬伤而死。”

这个结果虽然已经在预料之中,但徐匀听后还是叹了口气,昨天夜里的天牢比平时防备森严了不止一倍,结果人还是那么无声无息的就死了。

而其他牢房的犯人,却都安然无恙。

这就意味着,要么敌人太过厉害,要么自己内部出了问题。

无论是哪个,都够让他头疼的。

这个时候师爷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会儿,徐匀皱了皱眉头,喊道:“陈班头何在?”

不多会儿,刚刚从仵作那里拿回靴子的陈班头走了进来,抱拳道:“属下在。”

“平阳市面上,如今可有耍蛇的艺人?”

陈班头摇了摇头,但又道:“虽然现在耍的没有,但有一个人之前在咱们地界耍过。这一次来了,却没耍。我前些日子上街巡逻时遇到他,还曾问过他怎么不耍了。他说最近平阳不好抓蛇,自己换营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你现在可还记得?”徐匀心里闪过一丝明悟,赶忙问道。

“当然记得,咱老陈别的不行,记人那是一记一个准。”陈班头显然对此很有信心,拍了拍胸脯,“不管是谁,只要我老陈见过,就能记住。”

“好。你现在去把这人给我找出来,带到府衙里。记住,不可声张,尽可能小心。事成之后,我给你转正。”

“得令。”陈班头的声音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他虽然被人称为班头,但只是叫得好听,其实说白了,就是衙门里征召的临时工,要是哪一天衙门缺钱或是当官的太贪,把月钱扣了,就得卷铺盖回家。

可要是转正,那就是在衙门里挂了号,算是正儿八经吃上了“皇粮”。

因此,陈班头干劲十足,带着自己手下那几人,风风火火地就出了府衙,奔着上次见到那人的位置,搜索而去。

这边,午时已到,府衙的锣鼓照例响了一通,外面已经有人高喊,“知府升堂。”

随后是三班衙役拿着杀威棒,鱼贯走出,“威——武——”

徐匀整衣束冠,走上公堂,与齐宣见过礼之后,坐上主位,扔下一支令签,“开棺,验尸。”

“是。”

一口棺材已经被摆在堂上。水莲的尸身并不难找,一来当时就被送到府衙,作为沈怀瑜逼死人的证据;二来,安葬时是有人在场的,所以也没有错挖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半年前审案时,尸体被泡得肿胀发白,看上去极为吓人,水莲的父母又在那里哭天喊地,死活不同意解剖验尸。

再加上沈怀瑜一言不发,来了个默认。他也就只能依据表面的结果,做了宣判。

却未曾想,给自己留下这样一个大麻烦。虽然事出有因,但到底是误判,怎么说,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此时,水莲的父母已经被传唤到场,虽然仍旧在那里低头抹泪,但对于开棺验尸,却没像上一次那样反对。

“青天大老爷在上,草民想清楚了,水莲是个苦命的孩子,只要能找到真正的凶手,就是打扰她一次,也认了。”

徐匀瞥了一眼他身上明显是新做的衣服,心里不屑。想来当初是收了沈家的钱,坚持不肯验尸,如今又收了齐宣的钱,就同意验尸了。

也罢,只要他们不做阻拦,让自己禀公断案就好。

棺材很薄,几个衙役手持撬棍,根本没费力气,就将棺木翘开。

沈怀瑜跪在堂下,看了一眼棺木,心里叹息一声。当时他可是给了水莲父母不少银子,他们却连一口好棺材都不肯给她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距水莲下葬不过半年,如果棺木良好,此时应该还能看到大部分皮肉。可是此时的棺材里,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可见这棺材到底有多薄。

堪比人心。

不过,只剩白骨倒是有利于验尸,仵作检查一番后,就从棺木之中捡出一块不大的骨头,放在托盘上,呈给徐匀。

“大人,此骨为人的舌骨,在遭遇外力,比如手掐、绳勒之时,会被折断,折断之后,舌骨刺入气管,人就会窒息而死。”

“但若只是溺水而死,舌骨并不会发生断裂。”

结论一出,围观之人再次发出议论之声,“没想到,竟然真是被人害死之后,才投入井中的。这沈家大公子看着心善,实则好狠的心呐。”

“可不,只是沈怀理今天怎么没过堂?就是认罪了,也该出来才对啊。”

“是啊,这人呢?”

徐匀照例一拍惊堂木,“肃静。”

随后又按着流程,询问一干证人,证明事发后,沈怀瑜被人捆住手脚关在柴房,并无行凶的可能。

“水莲系人为致死,与沈怀瑜无关,当场释放。至于水莲是何人害死,改日再行审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退堂!”

“威——武——”

这案子判得太快,又缺少了沈怀理的出场,让围观百姓觉得索然无味,远没有昨天来得过瘾。

不过同春楼的伙计却是很高兴,待衙役们退却之后,第一个挤上堂来,“沈公子,恭喜,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如今你洗涮冤屈,他日必能恢复举人的功名,日后又可以称你为举人老爷了。”

沈怀瑜脱了下枷锁,看向伙计,只觉得眼生,对他的热情颇有些意外,但还是道:“多谢这位小哥,借你吉言。”

元瑾汐也很是高兴,因为齐宣的身份,她早在衙役退下之前,就随着齐宣出了公堂,此时人在府衙门口的马车里,透过帷帘不住的向外张望,想看看兄长是不是被除了枷锁。

看到她那急切的样子,齐宣心里莫名的又吃起醋来,敲了敲车厢,“回府。”

“是。”小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后随着一声鞭响,马车就动了起来。

元瑾汐略微有些失望,抿着嘴不说话。

齐宣故意不看她,但过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没忍住,向她解释,“接下来,他要回到沈园去,一要处理沈怀理的死,二要着手接管沈家。这会儿与我们在明面上,不能表现得太亲近。”

“诶呀……”元瑾汐立刻抬头看向齐宣,“那昨天我去牢里送饭,不是添了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眸子又黑又明,眼神里有些困惑又有些担心,一眨不眨地盯着齐宣,让他觉得自己总算又在她眼里找到了位置,“昨天不一样,那就是让人查的。知道的人只会是少数、有心人。”

“但今天若是露了行迹,就是被普通百姓看到,流言传多了,终归不好。”

“原来是这样。”她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自打齐宣把她找回来,就喜欢看她笑,只要看到,就觉得未来有多大的难处都不是事儿。

当年他们被困在屋顶上时,就是她这样纯净的笑容,让他觉得他能活下去,能顺利地走到京城。

事实也果然如此,只可惜,他却把她弄丢了。而且一丢,就是十年,害她平白受了许多苦。

虽然她的这些经历,帮了他大忙,但在他心里,他宁愿小镇纸什么都不知道,快快乐乐地走过这十年。

“香椿芽嘞,新鲜的香椿芽儿。”

一声吆喝打断了齐宣的思绪,抬眼就看到元瑾汐眼睛亮了一下,“怎么,你喜欢吃这个?”

“嗯嗯。”元瑾汐不停地点头,头上绑的发带也随之飘动。

若是她此时穿的是女装,戴上步摇,想必会叮当作响吧。

“好的香椿芽可是可遇不可求,无论是凉拌还是摊鸡蛋,都好吃得不行。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用面糊调了,下油锅炸成香椿鱼鱼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说的时候,眉飞色舞,满脸都是喜意。

齐宣心里微动,这不就是他最希望的小镇纸的模样?无忧无虑,谈到好吃的好玩的,就会一脸高兴,仿佛有天大的好事要发生一样。

想到这儿,他一挑车帘,微微探头,“小七,去买些香椿来,多买些。”

“好勒。”一听有吃的,小七也兴奋了不少。

齐宣失笑,一直以来他和皇兄所希望的,其实不就是这些?

作者有话说:

上次见到香椿,打特价还是30+一斤,只好让心爱的人物代我大吃特吃了,啊,泪水从嘴角不争气的流下来。

第60章动心

初夏,元瑾汐眼里最惬意的季节,此时树叶全都长了出来,嫩嫩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向往。

若有微风一吹,轻轻作响,哗哗地声音,更加让人心旷神怡。

地上,随处可见不知名的小花,虽然没有玫瑰、牡丹惊艳,但胜在开得多,开得肆意,一簇簇的,看着同样灿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的元瑾汐,正坐在车里,望向外面。只是若仔细观察,却发现她的目光并没聚焦,表面看景,实则是心里在想事。

因为齐宣几乎毫无征召的,就下令前往江州,而且走得很急,从下令到出发,只用了一天的准备时间。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兄长告别,还是沈怀瑜得了消息,派人送来一对水头极好的玉镯,说是补上之前该送而没能送成的见面礼。

可到底是下人,虽然带了沈怀瑜“保重身体”的口信,但她还是觉得差点什么。

马车里的齐宣,看到她闷闷不乐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有些烦躁。

最近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要看到元瑾汐惦记着沈怀瑜,他就不高兴。按说两人有血缘关系,又是刚刚相认,多惦记一些,也是正常,他实在没什么理由吃飞醋。

可知道归知道,感觉上却是控制不住。

想着并州事情已了,他也早该出发去江州,就突然下令启程。

至于并州官场上是否有人染瘾,就交给徐匀处理了。

除此之外,沈怀理已死,沈弘节早已病入膏肓,沈怀瑜接手沈家是必然之势。后面,就看他能装得多像,从江州套出多少货来。

而对于齐宣来说,如今要做的事,更多的是而在江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把江州搅个天翻地覆,威胁到福.寿.膏的出货渠道,沈怀瑜怎么能钓鱼成功?

看到元瑾汐还是怔怔地望着穿外,齐宣心里又一阵憋闷,“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想让她回神。

“王爷是口渴了么,要不要奴婢给您泡茶?”元瑾汐回过头后,一副恭谨而疏远的样子。

这是齐宣最怕的样子。

而且这段时间,她一直用“我”自称,今儿一出来,却又自称奴婢,显然是跟他置气。

这要是别人……算了,别人也不敢。

元瑾汐之所以敢,还不是他许的?

想到这儿,齐宣自嘲一笑,自己惯出来的脾气,再大也得哄。

“吃点桂花糕吧,”他从身后拿出一个竹叶包,“如意楼的招牌点心,一包八味,出发前让小七特意去买的。”

元瑾汐看了一眼,噘着嘴道:“还不是要泡茶。”

不过,话虽如此,她还是接过竹叶包,小心地打开绑绳,放在车厢里的小几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她接过,齐宣松了一口气,他刚刚还真怕她来一句:“奴婢愧不敢当。”

后面的平板车从出门就备着碳炉,就是为了齐宣想喝茶时,可以快速送水进去。是以小七只是去后面打了个转,就拎了一壶热水过来。

这时,车厢里的元瑾汐还在挑味道,“哪个好呢?”

齐宣失笑,“这还用挑,一包都是你的。挨个吃就好了。”

元瑾汐抬头,“真的?”

“当然是真的。”齐宣一展折扇,学着自诩京城第一纨绔许淮秀的样子,扇了两下,“一盒糕点而已,吃没了再买就是。”

“那好。”元瑾汐答应一声,捏了一块,还未等齐宣高兴,她就一挑车帘,对着外面的小七道:“叫声元姐姐,给你好吃的。”

小七一见有吃的,立刻喜笑颜开地叫了一声“元姐姐。”随后张大了嘴,等待投喂。

糕点入口,抿了两下,“唔,真香。”

“说说,啥味儿的?”

小七挠了挠头,“没吃出来,反正好吃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厢里的齐宣恨不得拿扇子敲他的头,笑骂道:“牛嚼牡丹。”

不过,虽然元瑾汐没吃糕点,但好歹是笑了起来,只要她高兴,他怎么都好。

不多时,元瑾汐泡好了茶,递给齐宣,“绿豆清热解暑,正好适合给王爷去火。”

诶呦,竟然敢跟本王爷夹枪带棒的?看我怎么收拾你。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看到元瑾汐明眸皓齿,眼神清亮,正对着他贼贼地笑着。

就这么一笑,他心里什么气都没了,就连这几天的别扭也一块烟消云散。

用扇子点了她一下,“你啊,脾气越来越大了。”

元瑾汐皱了皱鼻子,微扬了下巴,没说话。

“那沈怀瑜又不能长翅膀飞了,早晚能见到,也不知道你置的哪门子气。再说,我们不去江州把水搅混,他哪里能把大鱼钓出来?他不把大鱼钓出来,我怎么向皇兄建言免了他的连坐之责,甚至让他恢复功名,重启仕途?”

一听“重启仕途”四个字,元瑾汐眼睛一亮,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捡了一块糕点递过去,“桂花清逸爽神,开在促秋,意为丰收之花。瑾汐祝王爷马到功成,一往无前。”

“你啊,变脸比翻书还快。”齐宣失笑,但随后又叹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次走的这么急,还有另一桩原因。虽然福.寿.膏在江州肆虐已久,但我早去一天,就能早禁一天,就能让百姓少一天荼毒。货就那些,出到并州由沈怀瑜控制,总比在江州更让我放心。”

一说到这件事,即便刚刚齐宣满心欢喜,此时也不由低落下来。并州这边,每月一百斤的量,都已经让他发现了不少。江州那边,只可能更糟糕。

元瑾汐也叹了一口气,家国大事,她不是不懂,只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抛开不想。

想到刚刚因此置气,不由有些赫然,“是我误会王爷了,我给您赔罪。”

“好了,赔什么罪,这些事,本就不该是你想的。”齐宣指了指小几上的糕点,赶紧尝尝,放久了不好吃。

既然已经说到了正事,齐宣的思绪一时间就停不下来,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又向车窗外喊道:“严陵。”

“属下在。”

“把这段时间江州传过来的情报都拿来,我要再看一遍。”

“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瑾汐闻言赶紧把小几清空,又把茶水满上,放在齐宣手边。

不多时,一大盒情报送了进来,她伸手接过,放在小几之上,自己则缩在车角,看着齐宣坐在那里,对着一沓沓纸张凝眉沉思。

在她眼里,这时的齐宣,与平时都不相同。

虽然俊美依旧,但这时让人关注的反而不是他的相貌。此时他的眼眸低垂,面容肃穆,威严与冷咧并存;而且因为所虑之事,事关百姓安危,眉目之间,又隐有一层忧色。

这样的齐宣,足以让天地间所有男儿失色。

也足以让元瑾汐动心。

她心中最想嫁的人,从来都不是高官显爵,而是这样能为国为民的男子汉大丈夫。

哪怕那个只是小书吏,只要能做到不失本心,也一样值得她嫁。

就像她小时候,父亲所做的那样。

虽然父亲那时无名无禄,但做起事来,心里想的却与县令无异,都是如何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眼下的齐宣,就如那时的父亲一样,想的是百姓安危,而不是自己的荣华富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元瑾汐怔怔地看着齐宣时,恰好他也抬起头,正对上她的眼神。

那一瞬间,元瑾汐似乎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窥破,脸上飞霞,慌忙低头。

齐宣本来糟糕的心情忽然间就变得极好。他不是木头,看得懂眼神。

以往元瑾汐对他有崇拜、有畏惧、也有感恩,甚至也有过羞涩,可那只是因为她是女儿身,面对男子时自然而然的反应。

但这一次不同,刚刚那个眼神,是带着爱意的。

尤其她此时双颊微红,正是面对心上人时的羞涩。

齐宣开心得甚至想跳起来,但想了想,还是清了清嗓子道:“我要看上好一会儿,你若是烦了,就让小七陪你骑马。”

元瑾汐声如蚊子,“好。”说罢,逃似的出了车厢。

齐宣看了,心里痒得恨不得拿出来挠挠。她这样子何时有过?再害羞时,都没这么小声说话。

这简直是再次佐证她对自己动心。

齐宣狠狠地搓了下自己的脸,又喝下一大口茶水,告诉自己冷静,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再有两天时间,就要进到江州。先前派出去的人已经传回了诸多的情报,他得把这些内容尽快熟悉才行。

元瑾汐这边骑了一会儿马,也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最近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竟然敢对齐宣动心。

那可是当今皇帝上的亲弟弟,人人仰望的颖王爷,哪里是她能肖想的,就算现在她被宠上了天,又能如何?

齐宣难道能娶她这个屠夫兼道士的女儿?

早晚他要有王妃,到时无论那人有多贤良不善妒,对自己这个“宠婢”也不可能容忍。

她的归宿应该是怀安县里某个万年不及第、只能去做教书先生的穷秀才,又或者是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而不是眼前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颖王爷。

可是……一想到那样的生活,元瑾汐就觉得心里一片灰暗。

看惯了齐宣,别人真的很难入眼。就算父亲看好的刘胜,在她心里也是没有半点位置。

胡思乱想间,车队已经到了驿站,齐宣也从马车中下来,活动身体。

元瑾汐收起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亲自去拎了热水,给齐宣泡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的齐宣,虽然人从马车内走了下来,但脑子里盘算得还是江州的事情,手上也握着折子,连午饭吃的是什么都没在意。

反正,有元瑾汐在一旁,吃什么不用他操心,他只负责往嘴里送就行了。

一直到了晚上,宿在客栈里,齐宣这才回神,伸了懒腰,“什么时辰了?”

“亥时刚过,二更还未到。”

“居然这么晚了。”齐宣看向元瑾汐,伸手拉过她的手,“也就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这么放心的什么事都不管。”

元瑾汐唬地一下,抽出了手,满脸通红。

在这之前,齐宣也没少拉她的手,但她从未觉得如何,甚至还在心里想着齐宣的手和父亲的手有什么不同,但经过白天心里的波澜之后,这么简单的一个接触,却让她脸红心跳,被握着的手,像是着了火一般。

“我,我去给王爷添茶。”说罢,也不等齐宣回答,飞似地走了出去。

齐宣望向她消失的方向,一开始不明所以,接下来就是若有所思,再然后他的嘴角上翘,止不住地笑起来,最后还特意端起满满的茶盏,喝了一口。

总不能让她回来时发现茶杯还满着,那样又要不好意思了。

又行了两天,终于到了江州的首府,江阳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城外一百里处,齐宣先是汇合了已经在此等侯两天有余的钦差卫队,正式换上一品王爷的衣服,持了圣旨、尚方宝剑等物,这才浩浩荡荡地前往江阳城门。

快到城门之时,元瑾汐本以为这一回,齐宣不会再让她跟在身边,毕竟这么隆重的场合,婢女终归不好出场。

哪里知道,齐宣竟然给她也备了套新衣,虽然颜色以素雅为主,但无论是料子、质地、做工,都是一等一的。除此之外,首饰钗环一应俱全。

“这是……?”元瑾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衣服,心里冒出了个光是想想,都能吓她吓一跳的想法,总不能他是想让她跟在他身边,一起接受江州地方官的恭迎,一同进城吧?

果然,齐宣指着衣服说道:“赶紧换上,看到那柄宝剑没有,一会儿你捧着她。那可是个宝贝,看谁不顺眼,抽出来砍他。”

元瑾汐目光扫向一旁用黄绫裹着的东西,惊得嘴巴差点合不上,反应了好半天,才激动地了诶了一声。

乖乖,等日后离了府,这事儿她能吹一辈子。

想到自己七老八十了,还能摇着蒲扇坐在门口,一脸得意地讲:“想当年,咱也是摸过尚方宝剑的人。”

嘿,这事情讲一百遍她都不会腻。

作者有话说:

今天高考,祝所有考生都有如捧着尚方宝剑一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做的全会,蒙的全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原本文中江州是一个名称指待两种地方,既指江州这个行政单位,也指江州的首府江州城。但今天想想,觉得这样容易造成误解,就把江州的首府改成江阳城。前面的地方,我也会找时间改过来。

在此对各位看文的小可爱们说声抱歉。以后我也会尽量想得周密一些。

第61章入江州

看到元瑾汐换好衣服走出来,齐宣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一套衣服是他在下船之后,让人传消息给京城,特意赶制的。

为的,就是能让她在进城之时,陪他一起。

虽然仍旧是以下人的身份,但对于一些京城贵女来说,已是不可多得的经历。

他日后是要娶她为妻的,不让她此时多见一些,多经历一些,以后就算她当了颖王妃,哪怕明面上没人敢说什么,暗地里恐怕要被人瞧不起。

毕竟她并无显赫的家世,在京城的圈子里,极易被人暗地里嘲讽。

就像他当年,就受过的一样。

那时,皇帝已经登基为帝,他也成为了天底下最尊贵的颖王,但也仍有人暗地里嘲笑他是并州来的土包子,没有长在京城的贵气。

当然,这些人后来都被他的能力狠狠打了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经历现在回想起来,他虽不在乎,但却不希望元瑾汐也要经历一遭。

他找了十年才把她找回来,不是为了让她受白眼的。

因此,越是重大的场合,他就越要带着她,不仅可以拓宽眼界,还能让她以后有资本,鄙视那帮连京城都没出过的贵妇们。

元瑾汐并不知齐宣心意,但仍旧十足十的激动。既然她日后早晚要走,此时能多经历一些,日后就能多回味一些。

因此,抱上尚方宝剑时,她趁人不注意,给了齐宣一个大大的笑容。

惹得齐宣已经肃穆的神情,又不自觉地翘了下嘴角。

江阳城外,夏兴昌带着江州大小官员,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但这一次是迎的可不只是齐宣,还有圣旨,以及如帝亲临的尚方宝剑。

因此,哪怕等得再久,也没人敢有怨言。

好在,此时日头并不晒,又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听到下人的通报,钦差卫队很快就要抵达。

果然,不多时,就听见锣鼓开道的声音,以及远处处隐隐约约的明黄色仪仗旗帜。

一众大小官员赶紧整衣束冠,待看到一马当先的齐宣之后,立刻躬身行礼,“恭迎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一名太监上前手举圣旨,高声喊道:“江州文武官员听旨。”

“……盐税乃国之根本,特命颖王齐宣为特使,察查盐税、整顿吏治,大小官员,竭力配合。钦此。”

“臣等遵旨。”众官员齐生应答,随后由夏兴昌接过圣旨。

只是夏兴昌虽然手捧圣旨,但心中却是打了个忽悠,圣旨通篇都在说盐税,却在最后多加了一句整顿吏治,让他有些在意。

难道说,皇帝察觉出了什么?

“夏大人,接下来还要请你多多配合啊。”齐宣一脸笑意,打着官腔。

“王爷放心,下官必当尽力竭力。”

这时元瑾汐走上前来,将宝剑交给齐宣,众官员再次屈膝下拜,“恭迎陛下”。

这个时候,元瑾汐虽然身为婢女,却是不必再跪。看着夏兴昌一脸虔诚的跪在她面前,虽然拜的不是他,但心里还是有了一丝恶作剧般的快感。

夏兴昌在自己府里官威极大,下人见到他时,都要行跪礼。而齐宣在府里,也只是让下人行躬身礼。

她对夏兴昌跪了无数次,如今总算间接地出了一口恶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微看向齐宣,果然他也在看着她,甚至还眨了下眼睛。

元瑾汐赶紧目视前方,生怕自己露出异样。

好在此时场合肃穆,倒是很容易刹住心里的想法。

在这两人身后,除钦差卫队外,就是严陵刘胜小七等人。

此时小七心里又别扭起来,恨恨地看着元瑾汐,嘴里嘟囔道:“哼,又抢我的活儿。”

严陵和刘胜不由对视一眼,同时摇头失笑。

这小七,大概得等到正式入了洞房之后,才能看明白眼前的状况吧。

众官员跪拜完毕,齐宣就将宝剑交给元瑾汐抱着,随后大小官员上马的下马,坐车的坐车,一同进城。

此时的城门处,早已聚集了大量的百姓。这又是钦差大臣、又是尚方宝剑的,早就吸引了城内众人的好奇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此之外,齐宣的名头,因为夏雪鸢不断的传播渲染,也成功引起了大姑娘小媳妇们注意。

尤其那些与夏雪鸢接触多的人,都想看看,这个天天被她挂在嘴边上,言明非他不嫁的颖王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风流人物。

结果好不容易等过长长的仪仗队之后,就只见到一辆装饰得威严气派的马车,并未见到真人。

不过,想想也不有奇怪,人家是钦差入城,又不是新郎官娶亲,自然是不露面的。

但只是看到马车,也是让众人好一阵回味,毕竟亲王一级的马车,许多人都是生平第一次见。

可出来一趟,没见到真人,终究少点什么。因此众人一直跟着,一直跟到府衙门前,等着齐宣下马车。

夏雪鸢此时就在府衙门口最好的位置上,心里一阵得意,“哼,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去城门能看到什么,又不是状元郎游街。”

上一次在船上被刺客打晕又剥了半套衣服之后,她被动了真火的夏兴昌很是教训了一顿,老实了一段时间。

可是,当王氏开始给她在江阳城内物色成亲对象时,她又坐不住了。

就算把全城的男儿加起来,又怎么能及得过齐宣的一根手指头?这辈子要是不嫁给齐宣,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想到她在京城的“成功经历”,夏雪鸢又动了心思。既然京城能成,说不定在江州也能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在知道王氏给她议亲的第二天,她就在自己的小姐妹间,讲出“非齐宣不嫁”的口号。

这论调刚一出,就收到了众人在暗地里的一致嘲笑。

可嘲笑归嘲笑,夏兴昌的地位在那儿摆着,其他官员的女儿就算再觉得夏雪鸢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没人敢当面讲出来。

反而是大声附和,“夏姐姐这样的人,要嫁当然就嫁最好的。”

甚至有那些不得不跟夏府议亲,想拒绝又不敢的人家,更是暗地里授意自家女儿鼓动夏雪鸢,“颖王爷这样的神仙人物,只有夏姐姐配得上。”

结果一来二去,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夏雪鸢,信心变得空前膨胀,甚至觉得齐宣这次来,就是要与她成婚的。

本来,她是想在府里,静静地等着齐宣前来。但看到至少一半的名门贵女都去看齐宣长什么样,心里多少有些坐不住。

万一哪个人被齐宣看了一眼,得了他的欢心怎么办?

可是,要她与那些人一同去城门处挤,又不甘心,便来到府衙前,打算给齐宣一个惊喜。

并且自我安慰,只有这里才能看到齐宣,也才能被齐宣看到。

在听到齐宣一路都坐在马车里没露面时,心里更加得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府衙门前,纷纷下马下轿。

但因为人太多,遮挡了视线,夏雪鸢急得不行,“快,找个凳子来。哎呀,来不及了,你,跪下,让我踩着。”

一个护卫无奈,只得跪下来,让夏雪鸢踩在他的背上,弓起身子,将人驮高。

春花秋月则一左一右,扶着她眺望。

这个时候,中间最大的那辆马车已经停了下来,一个小厮上前放好马凳,伸手掀开轿帘。

就在夏雪鸢屏住呼吸,想看一眼朝思暮想的齐宣时,最先跳出来的,竟是盛妆打扮的元瑾汐!

夏雪鸢气得脑袋嗡地一声,差点没站稳,她怎么能跟齐宣乘同一辆马车?

那可是只有王爷才能坐的车!

再仔细看,她的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长长的一条,还用明黄色的皇绫裹着。

周围人无不敬畏。

随后,才是穿着御赐四爪蟒袍的齐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一眼,夏雪鸢的目光就移不开了。虽然只是十几天未见,但对她来说,已经如隔三秋!

这时,就看到自己老爹走了过来,对着齐宣抬手虚请。

随后齐宣迈步入府衙,身后跟着宣旨太监以及元瑾汐。

这一幕又让夏雪鸢晃了三晃。

这元瑾汐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这种场合竟然也能跟着?

其实,别说是夏雪鸢,就说江州的其他大小官员,看到齐宣非要一个婢女抱着尚方宝剑,心里也是古怪到了极点。

不都说他是个贤王么?怎么现在看起来,像是有点拎不清?

夏兴昌心里的郁闷就更不用提了,本来齐宣沉迷美色,是他所乐见的。越昏庸,就越有利于他行事。

可是每每想到,这个美色明明是从他府里出来,却不受他控制时,心里就极其憋闷。

而且不但没控制住,唯一能拿捏住人的元晋安,还从自己眼皮子底下跑了。

事后分析,当时刘胜趁乱出城逃走,很可能就是为了带元晋安出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追了大半个月,连个影子也没追到,到最后好不容易得了线索,终于还是让人跑了。

最可恨的是,齐宣揣着明白装糊涂,没事就发封信,问他要人要身契。

因此,此时的夏兴昌看到元瑾汐堂而皇之的走在齐宣的身边,心里的恨,不比夏雪鸢少多少。

一路来到府衙正堂,齐宣走上主位,由宣旨太监再次宣读了一遍圣旨,这时就不需要元瑾汐再抱着尚方宝剑了,公堂上本就有悬剑的习俗,此时直接将之前的剑取下,放上新的即可。

直到这时,众人才觉得眼前顺眼多了。

实在是由一个女人抱着尚方宝剑,怎么看怎么都别扭。

齐宣看出下面官员的这一抹情绪,微微冷笑,这就不舒服了?

那接下来,有的是你们不舒服的时候。

营造了那么久的庸王人设,这一刻不利用起来,就太亏了。

圣旨过后,是一众官员向齐宣见礼,同时由夏兴昌介绍各人的名字、职务。

介绍到江州法曹余存义时,齐宣注意到他腰上的蹀躞有一块与其他样式不同,而剩下的那些,则与元晋安交给他的那块有些相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非……这人是在暗示什么?

不然一个蹀躞而已,没有好的,还没有差的么,断不至于故意戴一副不一样的蹀躞出来。而且还是在面见钦差大臣这种重要的场合。

看来江州的官员,也不全都是沆瀣一气的。

想到这儿,齐宣又看了余存义两眼,暗中把此人记下。

介绍完一众官员后,按流程来说,就该散场。然后由夏兴昌带着,去往准备好的钦差大臣落脚处,休息更衣之后,由众官员设宴,为齐宣接风洗尘,等到了第二天,才会正式办公。

但齐宣却是迟迟不开口说散场,而是拉着一众官员,东拉西扯了起来。

上到皇帝对江州的看重,下到江州本地的民风习俗。实在没得聊了,就拉着人挨个问。

比如,问清是由谁负责江州的水利堤防后,开口就让人把最近五年的堤防纪要汇报一遍。

也幸亏这位工部经承并不算草包,虽然事发突然,但之前因为知道齐宣要来,也是提前准备过,当下就洋洋洒洒讲了一大通。

齐宣一边听,一边观察其他人的反应,待他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通褒奖。

接下来是并州的盐税经承,既盐税使,询问他每月海盐矿场的出盐量、收入、转运事宜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盐税使也是提前做了一番功课,虽然明知上面已经起疑,但还是侃侃而谈讲了一大通。

其间又说盐工偷懒不肯好好干活,往外夹带私盐,又说江州河道不畅,尤其泗水河一段,暗礁丛生,盐船载重大,多在翻覆等等。总之,为盐路不畅大找借口。

齐宣心里虽不信,面上却是不显,别有深意地问道:“这泗水河,当真这么凶险?”

“确实无疑。”盐税使信誓旦旦。

最后才问到并州法曹余存义。

这一位与之前几人不同,汇报简短,却是数据详实,不像是前面两人,虽然说得天花乱坠,但虚的多,实的少。

齐宣对此满意,口头嘉奖了一番。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整个下午,再加上这些人早上起来就穿戴整齐到府衙候着,又在城外站了一个多快两个时辰,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

当然,更重要的是,有的人,瘾头犯了。

虽然极力压抑,但那时不时打哈欠鼻涕眼泪一起流的样子,与许柳杨别无二样。

“那位是曹大人吧,看大人年龄也不大,一日下来,竟困倦成这样,这平时的工作,可能应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点名的人马上站起身来,“下官户部经承曹敏,见过王爷。并非下官体力不支,实在是……”说着话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听闻钦差大人驾到,下官激动得一夜未睡,故此失态,还望王爷恕罪。”

夏兴昌也赶紧出来打圆场,“江州众多官员,都盼着能早日见到王爷,一睹王爷丰姿,故此前一夜激动了些。”

“不如这样,王爷随下官去看看给您准备的园子,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也可责人整改。待到晚间,由下官做东,宴请王爷以及各位同僚,为您接风洗尘,你看可好?”

齐宣却是一摆手,“诶,不急。本王还有一件事要办。”

夏兴昌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但看曹敏那个样子,再拖下去,恐怕会露馅,只好硬着头皮道:“不如王爷还有何吩咐,下官愿为王爷为分忧。”

“无他,本王爱婢的身契,夏大人是不是该交出来了?若是遗失,那此刻正好就在公堂,不如找出户部的备案,现场消了奴籍,也省得本王悬心。”

“曹大人既是户部经承,想必一定知道如何办理吧?”

齐宣微微探身,脸上虽笑,内里却无半分笑意。

堂堂从六品的官员,竟然以身试法,当真是活腻歪了!

作者有话说:

好几天没写到夏雪鸢了,我都想她了【捂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2章文牒

来江州之前,元瑾汐无数次地想过,怎么才能让齐宣尽快的把她的身契要回来,好为日后赎身作准备。

但她没想到,齐宣动作竟然这么快,到江州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她要身契。而且完全不给夏兴昌敷衍的机会,直接就在公堂上要,连案底都要一块销了。

同时,他还有意营造了一个夏兴昌不得不答应的局面。

听到齐宣要人现场销案的话时,她连呼吸都都不由放轻了。

夏兴昌此时的确是骑虎难下。

虽然元瑾汐的身契早晚都要交出来,但总不能就这样半分好处没得的就交出去。

最起码,也要用此赚一波好感,或者用身契做威胁,迫使元瑾汐为他做些事情。

齐宣身边这个最重要的人,竟然完全不能为他所用,甚至连最后一丝筹码也要交出去,让他憋屈至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可眼下这个情况,他若不吐口,曹敏的症状就只会愈演愈烈,现在或许还能用困倦来搪塞过去,但若再严重一些,就算齐宣真是个沉迷美色的庸王,怕是也要有所察觉。

更何况,今天的情形,他已经隐约地察觉出一丝不对味儿来。

因为在询问堤防、盐税时,齐宣的反应并不像是在听天书,而是一副听得认真,又听得懂的模样。

这两项,都是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内里事情繁杂互相关联,即便只是论述,事先不做些功课,或是没有长时间的了解,想听懂也并不容易。

他可从未听说,哪个沉迷美色的庸王,能听懂这些的。

联想到齐宣跟他出京时的理由,他越来越觉得,齐宣并不像他之前认为的那样简单。

“夏大人,可是有何难处?”齐宣又一次发问,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

但这微笑落在夏兴昌眼里时,只让他想打人。

“没有,此事简单得很。户房的底案此时就存放在府衙之内,只要找出来即可。曹大人还不赶紧带人去找?”

曹敏刚要动,齐宣又开口道:“这哪里行?翻找案卷本就是劳累的活计,曹大人既然昨夜没有休息好,就在这儿歇着吧,相信手下的典吏不至于主官没去,就连个案卷也找不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下官这就派典吏去找。”曹敏连忙答道。

此时的他一边强行忍着瘾头上来的不适,一边懊悔不已。前些年,夏兴昌送了他一个舞妓,端的是妖娆多姿。

宠幸了三个月后,她就掏出一个小盒子,说是老家里剩下的灵丹妙药,放在烟杆里混着烟叶一起抽,可以提神醒脑,延年益寿。

他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依言照做,果然香气浓郁,一袋烟抽完,整个人都舒服得不行。

刚开始,他还只放一点点,有个香味就行了,后来就越放越多。等到不抽就浑身难受时,才知道自己已经着了道。

再一翻史书,这不就是前朝下死令禁绝的东西?

当时他吓得冷汗都下来了,可是瘾头已经有了,加之当时价钱还不贵,他没经得住诱惑,只能是越陷越深。

如今这样,也算是报应。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手下的典吏和文书已经手脚麻利的搬来了案卷,没一会儿,就找到了当时留下的底案。

夏兴昌此时自然不能把身契拿出来,不然就是当场打自己的脸。只能写了个原身契遗失并作废的字据,然后又手写了一张,交给齐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文书那边已经在底案上划销,又出了一张字据,“大人只需让下人拿着这个到京城的京兆尹府备案,再把身契收好,这位婢女就算正式划在王爷的名下了。”

按大梁律,凡为奴为仆者,需要向当地官府备案。

当然,实际执行当中,肯定有人不会严格遵守,像是夏家现在,就有不少黑户。

但元瑾汐当时是被人伢子捉住送到伢行的,伢行为了不留把柄,倒是把备案的工作做得不错。再加上那时夏兴昌远没现在张狂,这衙门里还真就有了备案。

齐宣看着手里的文书和现写好的身契,冷笑了一下,问道:“若是这两样东西都被毁了,又当如何?”

“那……”典吏不明所以,但还是答道:“那这婢女就算是自由人。只是没有身份文牒,到哪儿都是麻烦。”

齐宣点点头,“也对,那你现在就办一个吧。”

说罢,又向侧间喊了一声,把元瑾汐喊了出来,将手里的那两张纸塞在她手里,“让书吏慢慢给你办,不着急。”

“行了,今日事情已毕,诸位大人可以回去休息了。”

齐宣起身,众人自然也全都站起来,齐声与齐宣道别,然后转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敏刚一转身,齐宣就又叫住他道:“曹大人,本王在江州会待上一段时间,日后我们相见的机会有的是,你可千万不要再激动得睡不着觉了。”

“是,是。下官明白,明白。”曹敏心里吓得砰砰地,后背上全是冷汗,胡乱地答应几声后,赶紧离开。

一众大小官员离开后,书吏那边也将身份文牒办好,交给元瑾汐。

齐宣这时才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跟着夏兴昌去看园子。

那园子他已经从情报中得到一些消息,但亲眼见到时,还是觉得惊讶。

因为这个园子里的景色,足以在整个江南地区跻身前十的行列。就算是比起并州的熙和园,也不遑多让。

如果是熙和园是皇家园林的佼佼者,那这个梅园,就是民间园林建造的典范。

最让人拍案叫绝的,是这个园子把移步换景做到了极致,几乎是每走一步,每换一个角度,就能看到不同的景色变化。

“夏大人好雅致,这园子怕是耗资不菲吧?”

“这是江州一位富商的园子,听闻王爷前来,特意献出来的。非是下官所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表面附和着,心里却是冷笑,这还就把他当庸王了。

这园子表面的主人虽然姓殷,但他的儿子殷成材,却是与夏兴昌的四儿子夏其名整日厮混在一起,这园子就是通过夏其名,献到夏兴昌名下的。

若真去查地契,保准是姓夏的。

而那个殷成材,则被一路保举着,成了一名秀才。

十七岁的秀才,如果是真才实料的考上去,倒也不错,只是这位殷成材,虽有秀才之名,去也只有把名字写顺溜的本事。

这些情报,早在齐宣未来之前,都已经知晓。

不过,眼下还是不戳穿的时候,来日方长,这江州不好好整治一番,他是不会走的。

园子介绍完毕,夏兴昌也力邀齐宣去江阳城中的广德楼,说是已经包下了整个酒楼,在那里为他接风洗尘。

齐宣推辞一番,然后假装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下来。

事实上,他也需要这个宴会。他要做的是,是整顿江州,而不是清洗江州。从白天见到的那个余存义来看,江州官场,并非一烂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于,在这种环境下,还坚持为国为民之心的,更应该提拔重用。

既然是整顿,那与各级官员搞好关系,在清洗掉夏兴昌之后,使得江州不乱,就尤为重要。

回到后宅,先让元瑾汐帮他换下御赐的蟒袍,又重新洁面束发后,就带着小七刘胜,前去赴宴。

临走的时候,齐宣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带元瑾汐。但想到,若是带去了,一屋子男人都盯着她,心里莫名的就不高兴起来。

元瑾汐倒是乐得不去,待齐宣走后,把自己的身契和文牒看了又看,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惆怅。

虽然一直盼着能拿回自己的身契,成为自由人,然后跟她爹回到怀安,安安心心地过日子。

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反倒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直以为,离开齐宣少说也要三年后,或是在他大婚之前。

这个时间或许很快,但肯定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

如今,身契拿回来,她已经是自由人,那她还有理由待在齐宣身边么?甚至于,齐宣把她的身份文牒都办好了,是不是已经想让她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其实齐宣在她心里的份量,远比她想的更重一些。

一直胡思乱想到了掌灯时分,她这才叹了一口气,从凳子上站起。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多思也无用。

才将东西放好后,她便去了小厨房,打算给齐宣做点醒酒汤。

同时做的,还有一瓦罐鱼粥。她小的时候,父亲虽然不常喝酒,但是逢年过节,跟自己的几个叔伯兄弟,还是要喝上一些。

每当那时,母亲就会做一些稀稀的鱼粥备着,让父亲喝上一碗,再去睡觉。

元晋安这边仍旧跟着四海处理园子中的事情,如今四海已经离不开他,每当遇有疑难不决时,就前去询问,总能得到一个比较中肯可行的建议。

两人联手,将园子里留下的花匠和下人聚集在一起,规定他们能去的地方与不能去的方。

另一边,严陵带着一些暗卫,正将园子从头到尾地细细梳理,重点排查有无暗室密道等情况。

元瑾汐远远地望了,知道她爹在忙,也就没有前去打扰。毕竟眼下的事,关乎的是她的心,别人也帮不上忙。

一直快到入夜,齐宣才在小七的掺扶下走了进来。满身酒气不说,也是一脸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爷这是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个样子?”元瑾汐还是第一次看到齐宣这个样子,上手将人扶到主屋窗边的软榻上,然后对小七道:“小厨房里我备了醒酒汤和鱼粥,你去端来。”

小七点了头,转身跑出屋去。

元瑾汐刚把齐宣的腿抬到软榻之上,正准备起身倒茶,冷不防被人从后面勾住。

随后齐宣一个翻身,就将人压在身下。

“王,王爷。”元瑾汐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她再舍不得他,也不想此时跟他发生点什么。

“别动。”齐宣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呼吸着自她身上散发出的幽香,连连深吸了几口,才觉得焦躁的心情好受了许多。

他这一天,真的是很累。表面上虽然悠哉自在,内里实则一刻也没有放松。每个人的神情、反应,都落在他的眼里,根据脑子里记下的信息,一一对应。

不然,他也不会一眼就看出法曹余存义的蹀躞有问题。

等到了晚上,看到江州官员的众生相时,更是让他心里难受。本以为,江州应该不只有一个余存义,但一通酒宴下来,却发现,至少是目前来讲,只有一个余存义。

偌大的江州官场,竟然如此乌烟瘴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曹敏,傍晚时已经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到了晚上复又神清气爽,还大言不惭地说他家自老祖宗的时候传下一味药方,平时做成药丸,疲惫时服上一粒,就可以让人精神百倍。

想到自皇兄登基以来,无一刻不在兢兢业业,为天下百姓操心。就连他这个王爷,也没在京城之内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经常被皇帝派来派去。

可即使如此,也还有江州这种从根子上就腐烂的地方。

好在,还有余存义,让他心里的希望没完全破灭。

好在,也还有元瑾汐,可以让他疲惫之余,有一处放松身心的地方。

“王爷?”元瑾汐推了推齐宣,她被他紧紧地压着,湿热的气息全都打在脖颈间,只觉得整个身体都快烧着了。

而且再不推开,待会儿小七回来撞见,那真是有口也说不清。

可是她用一分力,齐宣就加紧一分力,用两分则加两分,挣扎到一半时,果然小七走了进来,“醒酒汤来……”

小七没见过这场景,一时间有些愣住。

元瑾汐急中生智,“快来帮忙,王爷醉得太厉害,我扶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好。”小七一愣之下,恍然大悟,赶紧把东西放在桌上,上前把齐宣拽起靠在一旁。

元瑾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去桌上拿了醒酒汤,给齐宣灌了下去。

刚刚喝到一半,齐宣就摇头肯再喝,“我怎么闻到了鱼粥的味道?”

“有,有。”元瑾汐赶紧又端了粥,一勺一勺地喂了,在这之后,齐宣像是困得不行,倒头就要睡。

“别睡这里。”元瑾汐指挥着小七把人扶到了床上,先是宽了外衣,待要给解发髻时,齐宣又是死活不肯。

无奈之下,只得任他那样躺着,盖好被子后,才走出门去。

院子里,元瑾汐有心向小七解释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刚才,王爷他实在是……”

“嗯。我知道。”小七立刻接口,“王爷回来时,还靠在我身上呢。你是女子,体力不够,扶不住也是正常。以后王爷再醉酒,我来扶就是。”

“是,你说得对。不过,就是这事,也不能和别人说,要是被下人知道,会笑话王爷的。”元瑾汐不放心,又找补了一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嗯,我明白,我一定不说。”小七信誓旦旦。

元瑾汐看着小七离去的身影,松了一口气,这耿直也有耿直的好处,似乎真就完全没起疑。

就是以后自己可得小心些,离喝酒了的齐宣远一些。

又仔细听了听,屋里不再有动静,她这才放心,回到耳房自去休息。

主屋里,听到元瑾汐关门的声音,齐宣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眼神里一派清明,哪里有醉酒的影子?

抬起手轻嗅了两下,似乎还能闻到遗留的淡淡幽香。

没想到,偶尔耍耍酒疯,感觉也挺好。

抬手又摸了下发髻,还好挺牢固。要是之前解开了,这会儿让他披头散发去见人么?

随后,他轻手轻脚穿好衣服,支开窗子,看看左右无人,悄无声息地翻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齐宣:下一次该找什么理由喝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今天更得晚了一些,第二更可能要在九点,但一定会更的。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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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抓包

余存义回到家时,人还很清醒,但是想到席间被他寄于厚望的齐宣,他又觉得自己醉得还不够。

四年前,朝廷派了徐延清到江州来任参事,虽然当时并未直接下旨,但已经有整顿江州的意图。

结果,三月不到徐延清就死在了勾栏瓦舍,不但让朝廷丢脸,也暂时断绝了整顿的希望。

这一次,皇帝终于又派了个钦差大臣前来,本以为是拨乱反正来的,见第一面时对他的印象也极好。毕竟能上来就询问堤防和盐税,也算心系百姓。

虽然到了江州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婢女讨要身契,有些出格,但也不算昏庸。

可万没想到,这人到了酒桌上就原型毕露,没几杯就被灌得烂醉,对着一群贪官污吏大谈当官为国为民,满口空谈却并无实际打算,真真是让人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存义越想,就越觉得气愤,索性让自己的老仆人端上两碟小菜一壶老酒,自己坐在月光下自斟自饮起来。

酒刚喝到一半,就听到仆人前来禀报,说是颖王爷来访。

谁?余存义看向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仆人,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谁来访?”

“颖王,就是今儿新到的钦差大人。”

余存义的酒一下子就醒了一半,未等反应过来,就听到齐宣清朗洒脱的声音,“怪不得余大人席间闷闷不乐,原来是酒菜不合口味。”

抬头一看,可不就是席间才见过不久的齐宣。

只见他眼神清明、神态自然,丝毫没有醉酒的样子。而且,虽是一身锦衣夜行的打扮,但月光之下,仍难掩其风姿。

“不知王爷驾到,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余存义赶紧见礼。

“是本王唐突了,不请自来,还望余大人见谅。”齐宣此时丝毫没有白天的架子,一派温和。

“下官不敢。王爷请坐。”

二人在院子里分宾主落坐,余存义又看了一眼齐宣,明白席间他是有意如此,心里不由激动起来,“王爷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微一抬手,严陵便将一个物件放到石桌之上。

余存义对着月光看了,另一半酒也清醒过来,因为眼前的东西,正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一块。

就是他腰上的蹀躞带上缺失的那一块。

“王爷是从何处得来此物?”

“从哪里来的你且不要管,不妨先说说这蹀躞与你有何关联。”

余存义伸手,将腰上的蹀躞带子解下,放到院中的小几之上,“此事说来话长。”

“无妨,月色皎洁,正适合讲述往事。”

“此物,乃是卑职一位旧友之物。此人名唤徐延清,是四年前朝廷派到江州的一名知事。我与他可谓一见如故,引为知己。”

“他到江州三个月,除了本事工作之外,一直神神秘秘,只与下官一人交好。有一天喝酒,他突然和我说他发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待到查清楚上报给朝廷,不但能一振江州官场的风气,还能一展他胸中报负。”

“但当我问这秘密是什么时,他却不肯说。那之后,我就去往邻县调查取证。因那案子复杂,我足足待了五天才回。等到回来时,却听说徐延清死在了勾栏。尸体还被人扔在大街之上,任人围观唾骂。”

“我当时就觉得此事大有蹊跷。自我与延清相识,从未见他去过那等地方。这分明是被人害了,至于原因,很可能就与他说的秘密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当时我手里没有任何证据,只凭只言片语,也难以立案。找来仵作验尸,也只说是过于激动,导致心脏骤停。更多的,却也说不出来。”

“后来,我去了那家勾栏,找到老鸨,高价买来了他的随身之物。虽然我知道这一定是被人检查过,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最终得到的,就是这副缺了一块的蹀躞腰带。从那之后,我便时时带着,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此事。”

余存义说完这些,心情似又回了四年前那个憋屈的夏天,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齐宣沉吟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事情到现在已经有四年,余大人就没察觉出什么?”

“自然是有,”余存义迟疑了一下,但却没直说,反而问道:“王爷乃是钦差大臣,却是深夜乔装来此,不知有何深意?”

齐宣微微一笑,心想他倒算是小心谨慎。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他若不小心,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扭头看了看四周,这间小院简陋狭小,除了一名老仆人之外,别无他人。根据调查,他的父母尚在,没有接来,想必也是不希望他们卷入其中。

“今天公堂之上,户房曹大人,余大人如何看待?”

余存义不明白话题怎么又引到曹敏身上,但对方是王爷,他想了想,还是答道:“户房掌管一州之百姓民生,以在下观之,曹敏虽然不算尸位素餐之辈,但也不是兢兢业业之人。不上不下吧。”

这个评价倒是让齐宣有些意外,以他展现出来的性格,应该是个愤世嫉俗之辈,没想到对曹敏这个瘾君子,竟然还能给个中人之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他要问的,可不是这个。

“我是问,你对于他今天的表现如何看待?”

“激动得睡不着的话,当然是胡扯,但观他哈欠连天的症状,应该是身患疾病,只是不知为何,到了晚间竟然又像没事人一样。”说到这儿,余存义竟然还有几分狐疑。

“余大人平时可读史书?”齐宣又一次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余正义摇摇头,“不曾。在下对历史典故一概没有兴趣。平时看的,只有历朝历代的案卷记录。尤其是那些疑难之案,需要反复诵读,以观其如推理,如何发现重要证据。除此之外,《洗冤集录》也是卑职每年都要重读数遍的著作。”

说到这时,他的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不但人兴奋了,语速都相应变快。直到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兴奋过头,“卑职身为法曹,也只有这一个爱好,倒是让王爷见笑。”

齐宣微微一笑,心里对余存义放心了不少。

一个每年都能把《洗冤集录》读上数遍的人,心中最重的就是刑律,这样的人,应当值得依赖。再加上徐延清与他交往不过三月,却认真记了他四年,也算是有情有义的人。

“余大人看看,可认得此物。”

齐宣拿的,仍然是当时沈怀瑜呈给他的银丝盒子,果然余存义一脸茫然,“这是何物?”

待到他听了严陵的解释,知道这东西能把人害到何种程度时,也不由吓了一跳。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石桌的蹀躞上,“莫非这就是徐延清所发现的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暂未可知。不过,也并非没有可能。”顿了一下之后,齐宣又道:“本王已经把来此的目的和盘托出,余大人是不是也该说些你的发现了。”

余存义盯着桌上的东西深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压低声音道:“王爷可知黑然堂?”

齐宣立刻来了兴致,说了这么多,总算能有些关键性的信息了。

“接着说。”

“最近几年,江州各地,都有横死案件发生,死者全都一刀毙命,出手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下官身为法曹,自然要进行勘验、侦破。”

“时间久了,我就察觉到了黑然堂这个组织,再接着调查下去,发现线索指向的,竟然是夏兴昌的三子,夏其然。”

果然如此!齐宣暗暗点头,这与他的猜测完全一致。余存义可能不知福.寿.膏是何物,但夏兴昌绝对不会不知。那东西无论是运送还是贩卖,有黑然堂这样一个组织,都要省事不少。

“但是,夏其然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既无功名在身,又没有正经营生。他又哪里来得这么庞大的力量运营起这样一个组织?”

齐宣露出嘲讽的笑容,“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一阵,齐宣也由此得到了余存义关于黑然堂的全部情报,比如江州里城的暗桩、堂口等。

一直到鼓打三更,他总算觉得不虚此行,起身道:“今日这事,余大人还要保密,待到日后破获黑然堂,必然要由余大人打头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存义心中激动,“多谢王爷。”

随后,齐宣带着严陵,原路返回。

一路躲过巡街的护卫与更夫,两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梅园,严陵回了护卫处,齐宣则直奔主屋。

结果,刚一进后院,就看到主屋之中,亮着一盏油灯。

没来由的,齐宣心虚了一下。

元瑾汐不是回到耳房休息去了,怎么这会儿跑到主屋里来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一看,果然是她坐在坐边,拄着头一点点地,明明是困极却又不肯睡。

齐宣心里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伸手轻轻的抬起窗扇,身形一晃就翻进了窗子。

结果就是咣当一声,一脚踢到旁边立着的铜盆之上。

铜盆立着本就不稳,稍有震动便会倒地,更何况他是直接踢上。此时夜深人静,这声音显得震耳欲聋。

直把齐宣吓了一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桌边的元瑾汐也一下子就醒了过来,看到齐宣正小心翼翼地去扶铜盆,一时间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王爷,倒是好雅兴,先是装醉,接着又大半夜的翻窗出去。”

其实她本来是要睡的,可是先前被齐宣压身下,弄得心烦意乱,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又担心齐宣夜里难受,想喝水都无人照料,索性起来去看看他是不是还好。

结果就发现早已人去床空,伸手一摸,被子已经凉透,分明就是没睡多会儿。

想到他竟然装醉非礼自己,又害她却胡思乱想了半夜,就气不打一处来。

齐宣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人当面戳穿,此时也是脸上发烧,赶紧赔了笑容,“没有装醉,那会儿是真醉了。只是夜里有事,不得不出去。”

“原不想骗你的,但这园子里,谁知道夏兴昌有没有留下眼线,不得不防。”

提到眼线、夏兴昌等信息,元瑾汐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别处不知道,但主屋这边,我爹爹和四海大哥,可是把外人全都清理了出去,只留自己人,原来园子里的下人全都不许踏入一步。”

“元先生这点做得很好。”齐宣故意不提四海,只提元晋安,“这可是帮我了大忙。我这一次出去,收获不小。今天太晚,先不跟你说,待到明天再告诉你发现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瑾汐点点头,顺从地离开了。

直到回到耳房躺在床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明明是要兴师问罪的,怎么三言两语的,就被他打发了?

同一时间,齐宣也哑然失笑,果然不能做坏事,刚一做,就被人捉住了。

作者有话说:

齐宣:第一次经验不足,下一次得装得像点儿。

二更来啦~~耶。感谢在2021-06-0814:24:16~2021-06-0820:15: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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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金氏

并州,平阳府衙。

“大人,”陈班头抱拳行礼,一脸疲惫与颓丧,“那个耍蛇之人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了?”徐匀皱眉,“怎么死的?”

“死在郊外,一刀毙命,与之前在并州发现的黑然堂凶案,手法极其相似。尸体是在城南乱葬岗被发现的,盖在枯叶之下。不过,属下发现他时,见他蛇篓里的蛇不见了,便四处寻找了一番,果然在不远处找到一具身着黑衣的尸体,死状上与沈怀理极为相似,应该也是中了蛇毒。”

“而且在这尸体之上,还找到了杀人用的匕首,经过初步比对,应该就是这名黑衣人,杀了耍蛇之人。但或许是毒蛇救主,或许是那耍蛇之人临死之前动了什么手脚,总之毒蛇又反杀了黑衣人。”

“尸体都带回来了?”

“已交由仵作验尸。”

徐匀点点头,“很好,你先下去吧。哦对了,告诉仵作,一有结果,马上通知我。”

陈班头迟疑了一下,挠了挠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在找耍蛇人的时候,徐匀承诺他事情办好了,给他转正。为此他带着人不眠不休地找了三天,几乎把平阳城翻了个。

可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竟然是具尸体,好不容易把凶手找到了吧,竟然还是具尸体。

这种两头全都死无对证的结果,用他们的话,叫自报自销。一般只能算做结案,不能算破案。

案子结了,只算得上不功不过,只有破案,才算立功。眼下他立功都不是,就更别提转正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匀却是没注意陈班头的小心思,他的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背后的意义。

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道:“来人,去请沈怀瑜。”

不多时,沈怀瑜来到府衙。虽然此时学政已经用最快速度恢复了他的举人功名,但他仍然是一袭黑色长衫,每次出现,都看得徐匀眼皮子直跳。

但想到沈家的事,他似乎又能明白这一身黑衣所代表的意思。

“沈公子,耍蛇之人找到,只是……”他将陈班头刚刚汇报过的消息说了一遍,然后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沈怀瑜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露出一丝微笑,“我倒是觉得,这种两头都死无对证的情况,对我们更有利。”

“哦?”徐匀挑眉,“愿闻其详。”

“当日我在堂上控告沈怀理时,时间不过晌午,但当天夜里,沈怀理就毒发身亡。满打满算,供凶手行动的时间也不过六个时辰。”

“这六个时辰之间,他要完成布局,找准沈怀理监牢位置,并寻找合适的地方让耍蛇之人驱蛇。然后再将人带至郊外,杀人灭口。”

“时间不可谓不可紧迫。而且事发突然,他必不可能向上级请示汇报,也无暇将自己做的事情汇报出去。因为事情刚一办成,他也就死了。”

“你的意思是说,”徐匀捻着唇上的短髭,“江州那边的神秘人,可能还不知道沈怀理已死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

“可是……晏娥不是交待过,她身为联络人,每十天都要在去固定的店铺转上一圈,那间铺子我们已经查了个彻底,并没有找到可疑人物。如今晏娥已死,我们查的虽隐蔽,但很可能已经打草惊蛇。”

“如果,监视或是暗中与晏娥联络的就是那个黑衣人呢?”

徐匀精神一振,“也就是说,沈怀理通过晏娥与那边联系进货,那死掉的黑衣人则是暗中监视沈怀理与晏娥之人。当时两人一人入狱一人被王爷擒获,他为保秘密安全,仓促之下出手灭杀两人,但没想到,自己也同样身死。”

“不错,如今一来,对于那位神秘人来说,并州已经暂时性的脱离他的视线。”

“可,偌大个并州,他们只会派这么点人?”

“哼,他们想要的,就是大把的银子,只要货出了,看住关键人物不暴露,其他事情又何必关心?眼下,晏娥的十天之期已到,如果一切正常,此时黑衣人就该向那边传递消息。”

“可现在他已身死,消息传不成,那边自然是要起疑,接下来,就要看怎么昨用他们的死,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徐匀知道齐宣交给沈怀瑜的任务,当下点头道:“可需要我做些什么来配合?”

“暂且不用,大人只需暗中多备生石灰即可。”

“生石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日后可能有成千上万斤的福.寿.膏需要销毁,到时大人可是头功。”

对于头功不头功的,徐匀倒不在意,但是想到能一举销毁数量众多的祸国殃民之物,倒是让他心潮澎湃。

“好,那徐某就静待怀瑜佳音。”

与徐匀商议已定,沈怀瑜回到沈园,没回自己住的偏院,而是直奔后宅中的主屋。此时他虽已接管沈家,但并未强行让金氏搬出主屋,仍由她住在那里。

“大嫂,兄长的葬礼已过,您也该把东西交出来了。”

“你做梦!”金氏一改之前温柔样貌,双眼通红,拔下手中簪子对准自己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站住,再进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到时你永远别想拿到东西。你害死我夫君,还想要沈家?呸,我偏不给你,可是你亲兄长,你怎么下得去手?”

沈怀瑜冷笑一声,抬起自己的右手,砰地一声放在小几之上,“亲兄长?哼。”

金氏张了张嘴,但还是色厉内荏道:“这件事是他对不起你,可……可你也不该要他性命。”

“大嫂真觉得是我害了他的性命?我若想杀他,在沈园里杀了就是,何必拉到大牢里杀,不怕被发现么?而且,大嫂与他夫妻十年,他是什么人,该不该死,你一点都看不出来么?”沈怀瑜探出身子,目光灼灼地看着金氏。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金氏被那目光看得心慌意乱,联想到那些不同寻常的事,语气也不由弱了三分。

沈怀瑜叹了一口气,“看来有些话,不说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挥了挥手,让下人离开,他上前夺过金氏手里的簪子,啪地一声扔在桌上,“大嫂,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不说,只是怕你担那不必要的心,如今你仍然看不透,我也只好和盘托出。”

金氏走到椅子边坐定,强行提了提底气,“你不必跟我说他与那叫晏娥的有私情,这事我早已知道。我还是那句话,他做得固然不对,但罪不至死。”

“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个。”沈怀瑜顿了一下,随后又说道:“沈怀理所中之蛇毒,虽然致命,但并不是那种奇毒烈毒,咬上一口就立刻咽气,甚至连句救命都喊不出来。”

“根据仵作的验尸结果,他在被咬后,至少还活了一刻钟左右,才最终毒发身亡。而当夜,我整宿未睡,却并未听到任何呼未救、甚至挣扎的声音。嫂嫂可有想过,这是为何?”

金氏半是疑虑才是不信地看向沈怀瑜,“为何?”

“因为他睡着了,睡得很实。我不妨再给嫂嫂透露一个消息,那天据我所见,沈怀理只吃了你送去的饭。”

这句话仿佛一记铁锤,砸得金氏晃了三晃,勉强扶住把手,才没滑坐在地上。

“不,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沈怀瑜冷笑,“这沈园,可不如表面看着那么干净。”

“而且既然能有人里应外合,给沈怀理下药让他在睡梦中死去,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这药下到文渊那里?”

提到儿子沈文渊,金氏立刻急了,扑过来抓住沈怀瑜的衣袖,“文渊不能出事。我求求你,谁都可出事,文渊不行,他还小,无论他爹干了什么,都与他无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不为所动,他之前一直没有提自己那五岁大的侄子,就是不想把他卷进来,哪怕只是提一下,他都不愿。

可是,他在沈园内搜了三天,沈怀理的大部分东西都搜了出来,唯独缺少一枚提货兑款的印章,没这个东西,他光是接手沈家,也没什么用。

最终,他把目光锁定在了金氏身上。或许只有把东西放在这个被瞒得彻彻底底的女人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更不要说,金氏一向都很听沈怀理的话。很可能在沈怀理心里,这金氏虽然不被他喜欢,却是被他信任。

“嫂嫂,把东西交出来吧。或许一切还有转机,就算不为沈家,不为自己,也得为了文渊着想。”

金氏茫然无措地退后了三步,想到夫君临行之前将东西交给他的郑重,又想到白胖可爱的儿子,随后狠狠地一点头,“你且等着。”

说罢,转身进了里屋。

沈怀瑜松了一口气,最后一个关隘终于是突破了。

不多时,金氏从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盒子,“这盒子,是知道你要为自己翻案时,他思索再三交给我的。而且告诉我,无论谁来要,都不能给。”

“我今天将它给你,只要你一个承诺,日后无论如何,都要保我儿性命。若是……”她顿了一下,“若是你需要有人出来顶罪,我去。”

说这话时,金氏再不见之前的懦弱,反而是一脸的坚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看着金氏,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或许所有人,包括他在内,都小看了金氏。每个人都把她当成只懂后宅家事的女人,却忽略了她也有自己的智慧。

“嫂嫂可是知道什么?”

“你的承诺呢?”金氏半分不让,直直地看着沈怀瑜。

“好,我答应你。今后但凡我活着,必不会叫文渊有事。等这件事了,无论沈家还剩多少财产,四成归他。其余六成归我,因为我还要顾着二姐,顾着她后半生。”

沈家的二小姐叫沈欣然,自打生下来,就痴痴傻傻,眼下虽然已经有二十三岁,但却与五六岁的孩童无异,每日里最喜欢的事,就是找自己的侄子玩。

金氏长出一口气,沈怀瑜既然连痴傻的沈欣然都能照顾,没理由害她的儿子。

而且,如果她所猜的不错,沈怀瑜能保着沈家不被抄家灭族,就算是大功一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信你。”金氏将盒子一递,又接着说道:“怀理手下有几个人你要注意,除了管家沈林,还有一个叫金耀的人,你可抓住了?”

沈怀瑜有些诧异,但还是说道:“他是想跑来着,但被我抓了回来。”

“那就好。”金氏松了一口气,“此事不怕你知道,金耀是我娘家那边的族弟,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我未出阁时,就不喜欢他,后来我嫁到沈家,他也就借此与怀理熟识。”

“近些年,我发现他们两人经常结伴出去,一去就是好几天。每次问,怀理都说是去做生意,运货。可他们的账从来不在我这儿走,市面上也没见沈家新开铺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晏娥……”金氏深吸了一口气,将心里的痛楚忍下,“她与怀理之间的事,我不想多说。但这女子绝不是简单人物,府里有个花匠叫李二,是她的人。”

好家伙,沈怀瑜暗暗咋舌,果然是不能小看任何一个女人。

通过金耀,他已经知道了诸多沈怀理与江州那边神秘人的交易,比如每次的接货地点、运送路线等等。

但这李二,他却是没调查出来。最近他一直在想,到底是谁在饭菜里给沈怀理下了蒙汗药,能怀疑的人排查了一圈,没找到半点影子。

没想到,竟然是晏娥在府里安排的暗线。而晏娥虽然看似交待了不少,但实则还藏有后手。

只是不知道,下蒙汗药这件事到底是她授意的呢,还是这李二就是个双面间谍,既给黑衣人当眼线办事,又装做是晏娥的人。

还是说,他才是神秘人在并州的真正黑手,无论是黑衣人,还是晏娥,都是给他办事的?

沈怀瑜越想越乱,摇摇头,干脆不想,好在沈家的下人他在第一时间就控制起来了。

不管那个叫李二的是黑手还是白手,既然人落在他手里,就一切好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多谢嫂嫂,嫂嫂这番话可是帮我了大忙。”沈怀瑜接过盒子,郑重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开。

如今在沈园坐阵的,是那个双腿不良于行的卫一。

这也是当初沈怀瑜和齐宣商量好的,沈怀理刚被衙役带走,卫一手下的暗卫在暗中就已经把整个府邸监视了起来。

不然金耀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被抓回来。

沈怀瑜一路走到沈园中一个偏僻的小院,看着死气比他足上十倍的卫一,恭敬地道:“卫老。”

卫一抬了抬眼,“沈公子客气了,有事要老朽去做?”

沈怀瑜咽了口不存在的口水,把刚刚从金氏那里得到的关于李二的消息说了出来,“审讯在下不懂,只要劳烦卫老了。”

说来也怪,面对齐宣他都不怕,但是面对卫一时,他就总觉得毛毛的。

尤其他笑的时候。

结果,卫一此时还真就笑了,甚至兴奋地搓了搓手,“好。自打上次听了元姑娘折磨人的法子,还没机会试。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下手的,还让平越那混小子抢先了。我正手痒痒呢。”

啊?沈怀瑜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也顾不得害怕,连忙问道:“谁的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哦,就是你那妹妹。”

沈怀瑜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精彩,元瑾汐提供了一个能叫卫一都兴奋的折磨人的法子?

乖乖。

果然,女人不能小瞧,更不能惹!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嘿嘿嘿嘿……

第65章打扮

齐宣到达江州已有七天,这七天,江阳城的各级官员苦不堪言,江阳城内的各位街道则是鸡飞狗跳。

但偏偏,老百姓们非但没见怨言,反而一脸高兴。

“诶,来了来了。我就说辰初会来吧。”聚在门口的,是绸缎庄的伙计以及几个专门负责接待女眷的小丫头。

这样的铺子,早上向来是没什么人,掌柜的便也不管,由着他们在店门口等着那人的出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于,他自己都拎了烟袋,坐在柜台里面,远远地望着。

此时他们等的,是一个穿着崭新的兵丁衣服,手里拎着个锃光瓦亮的铜锣之人。

只见他直直走到那街道当中,站定在那里,紧了紧腰带,然后拿起锣锤对着铜锣中间的红点用力一敲,就听一声清亮幽远的锣声响起,随后吐气开声地喊道:

“钦差大人奉皇上谕旨,查盐税,抓贪官,如有叨扰,还望各位父老乡亲见谅。”随后又是一声锣响,余音袅袅,向外远去。

喊完后,就顺着街道往前走,走上大约一百步后,再次站定,接着又是一声锣响,以及一声吆喝。

自从三天前开喊以来,不只绸缎庄的掌柜伙计每天要准时听,这人经过的每一条街上的,都要听。

甚至各家各户都算好时间,到点时就什么都不干,非听完这一声,再去干活不可。

那可是一朝王爷,捧着尚方宝剑进城的钦差大臣,竟然放下身段说希望他们见谅,这样的话,一辈子也未必能听到一回。

再者说,抓贪官查盐税,这天大的好事,必须见谅。

因此,哪怕最近这段日子里,钦差卫队在天天城里搜来搜去,在城门口查来查去,全城的百姓不但没有怨言,反而一脸高兴。

尤其那抓贪官三个字,简直是说到他们心缝里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事儿到底是正事儿,每天除了听个响儿,激动一下之外,也没别的可聊。

但是,当城内的绸缎庄子接到梅园的邀请,要他们带着最好的三套样衣,派最好的绣娘去给一位元姑娘做衣服时,迅速就引燃了江阳城百姓的八卦之火。

刚开始,还只是各家绸缎庄炫耀自己手艺了得,入了王爷的法眼,结果互相一问,才知道,全城有一家算一家,全都接到了邀请,顿时就惊掉了下巴。

“乖乖,不愧是京城来的,不愧是王爷,就是大手笔啊。”

“可不,听说这位元姑娘,先前只是婢女,前阵子刚刚除了奴籍,如今是梅园女掌事,王爷不在时,园里大事小情,全都由她做主。”

“啧啧,这怕不是半个女主人的意思?”

“那可不呗。还有,听说这样做衣服,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京城时,这位颖王爷,就曾把京城里最繁华、最热闹的一条街包了下来,专门给这位元姑娘做衣服、打首饰。”

“还打首饰?”

话音未落,就有好事的跑了过来,“听说了么,城里那几个有名的金银匠,也都接到帖子了。”

众人又是一番啧啧称奇,但又有人觉得,这也太张扬了,为了一个婢女值得么?

可帖子不是假的,等到那些大小绣娘全都聚到梅园侧门,由人领着鱼贯入园时,互望之间,全都是震惊与兴奋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盛事,一辈子也就经历一回。

更有那好事的百姓,跑到梅园所在的位置去看。虽然有卫兵把守,不能靠太近,但远远地,就看到不少人在侧门处进进出出。

梅园里,元瑾汐看着一脸震惊加不敢相信的爹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这是颖王的日常操作,不要在意吧?

“爹,这事吧,主要是五日后,夏府要开赏花会,夏兴昌那老狐狸非给王爷下帖子。”

“可那是夏府,夏兴昌又是个惯没底线的,那里女眷居多,万一他使点什么手段,坏了王爷的名声,可是天大的麻烦;可如果他不去,又是大大地拂了夏兴昌的面子。如今,城里的局势,还需要……”

“这个我懂,你不必解释。”元晋安摆摆手,打断了女儿的说话,“我就问你,你和颖王,真的没有什么?”

“没,绝对没有。”元瑾汐连忙否认,脑袋摇个跟个拨浪鼓似的。

可是越是否认,元晋安的心就越往下沉。虽然他与女儿分开十年,但毕竟是从小养到大的,这丫头口是心非时的样子,别人或许不清楚,他却是再清楚不过。

眼下这么干净利落的否认,分明就是动了真心。

“唉,不是爹爹不愿让你有喜欢的人,只是这颖王咱喜欢不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她也不想动心,但有时真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爹你不用担心。女儿拎得清,喜欢归喜欢,嫁人归嫁人。就算是再喜欢,女儿也不会委屈自己作妾。”

元晋安听了,心里更加难过,无奈地叹息一声,“你心里有数就好。”

其实这事,也不怪得女儿。齐宣无论是长相还是人品,实在是挑不出一点瑕疵来,要说唯一的缺点,那就是个王爷了。

要是他只是举人,或者就算是个小官,他也敢支持女儿。可这王爷……唉。

因为在京城时已经有过一次经历,因此这一次面对众多叽叽喳喳的绣娘时,元瑾汐没费半分力气,就震住了场子。

然后仍是找了个顺眼的小姑娘上来给自己量尺,其他人每家三套,一一摆到她面前来。

不过这一次做衣服,可比上一次更放得开。尤其想到五日后,她穿着新衣走进夏府时,那一府之人看到她的,就莫名地心潮澎湃。

那些文人墨客最渴望的衣锦还乡,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百姓再震惊,也震惊不过江阳城里,那些正为赏花会做准备的各位小姐们。

举全城之力为一个人做衣服,这是多少姑娘做梦都不敢想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偏这样的事,就真真切切地发生在眼前。而且更令人气愤的,主角之一是万众瞩目的王爷,另一个却是个刚刚脱了奴籍的婢女!

这婢女当的,也太好命了一些。

震惊之余,她们也有了危机感。

本来参加夏府的赏花会,她们都要注意一些,无论是衣着还是首饰都不能压过了夏雪鸢,否则被那个小心眼的惦记上,往后几个月都不能消停。

可眼下现在元瑾汐这么大张旗鼓的做衣服,明显是为宴会做准备。

要是到时她们的穿着还比不过一个婢女,那以后真就没脸见人了。

而且,她们虽然在明面上,全都异口同声地,说能配得上颖王殿下的人,非夏雪鸢莫属。可是在心里面,谁又真的会这么认为?

可若是她们连一个婢女都压不下去,那也不用嘲笑夏雪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她们也好不到哪去。

这一次,拼着得罪夏雪鸢,也非要展现出自己最漂亮的一面不可。

再者说,能请到颖王的机会,也不是天天有,若是这一次把握不住,下一次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因此,各家贵女们全都疯狂起来,府里裁新衣的裁新衣,打首饰的打首饰。各家主母为了女儿能一跃飞上枝头变凤凰,也全都掏出了压箱底的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这当中,这当中恨意最深的,要属夏雪鸢。

在京城时,她就这样被压了一头,害得她那天干脆买不到衣服。

没想到,回到了自己的地盘,这个贱女人又仗着齐宣对她的宠爱,又来了这么一出。

这分明是不把她放在眼里,要打她的脸!

要是到时真让她在宴会上大放异彩,那她岂不是要被笑上一辈子?

“元瑾汐,你不来便罢,要是敢来,我定要让你哭着回去!”夏雪鸢咬牙切齿。

可是想到过去六七年,即便元瑾汐是她手下的婢女,她似乎也没能真的把她如何。

等到出了江州遇到齐宣,更是数次让她失败、丢脸。甚至在新安县客栈那次,她事后琢磨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她耍了。

这一次,她有齐宣撑腰,还有梅园女掌事的身份,自己真能让她哭回去么?

“春花秋月,去给同知、知事家的女儿发帖子,让她们明天都到我这里来,有事要与她们商量。”

五天一晃而过,一大清早,元瑾汐先是进屋伺候齐宣洁面更衣,将他打扮好之后,才拉着韵秋,回到自己的耳房里梳妆打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曾听过许淮秀抱怨这女人出门,堪比娘娘出宫,没个把个时辰,是绝计不会出来。不过即使唤如此,他也觉得元瑾汐肯定不会这样,有一柱香的时间,足够她打扮。

可没想到,一柱香过去,半点动静都没有。

齐宣想着,或许今天场合隆重,又是去夏府,她比平时多用些心,也是正常。

待到两柱香时间都过去之后,还没见出来的意思,齐宣这才真的领教到女人出门时的威力。

小七此时也是换了一身新衣,绑了根新头带,在耳房门口来来回回的晃悠,嘴里嘟囔道:“这女人,真是麻烦。”

又等了盏茶时分,在小七连催喊了三遍之后,门扉一响,元瑾汐总算是走了出来。

小七只看了一眼就愣住,然后歪着头瞅了半天,嘴里似有些不甘心的道:“是比平时好看一些。”

元瑾汐嫣然一笑,小七有时真是耿直得可爱。

齐宣早已等着不耐烦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就自己开门走出来,恰好看到这一笑,只一眼就如小七般愣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此时的元瑾汐梳着象征着宫中女官的随云髻,稳重又不失灵动,完美地符合她这次出场的身份,梅园掌事兼司仪。

头上装饰并不多,除固定用的金簪之外,只有一支制作精美的步摇,插在头上微微颤动。

看到这只步摇,齐宣心里得意。因为这是他亲自选定的,当时她还说着太过华丽不好搭配之类的,结果却是刚一打好,就戴了出来。

再看面容,眉如远黛,目若秋水,最奇妙的是她的双颊,有一种淡淡的桃花色。站在晨光之下,让人炫目。

这也让他不由想起许淮秀夸赞元瑾汐诗句来,“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绿波。”

这讨厌的许淮秀,连惊鸿姑娘这个称呼,用的都是那么的恰当,害得他现在都没词可叫。

感受到齐宣惊讶的目光后,元瑾汐羞涩一笑,走下台阶。

这一笑,几乎是齐宣的心漏跳了一拍。

这时,他才注意到她的衣着。上半身是一件月白色的深衣,外面罩着玉紫色的外衣,稳重又典雅。

下半身则是一件浅粉蓝色的百合裙,走动之间,显露出裙褶之间绣着的长春花,有一种流光溢彩之感。

这个扮相,无论是以掌事女官看之,还是名门贵女视之,都足够让人惊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人有诗云,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先前还觉得古人夸大,桃与菊怎么可以同时体现在一个人的身上,如今见了,方知古人诚不欺我。”

元瑾汐昂头笑道:“比起王爷的‘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瑾汐自知比不上,也就只好借些外物了。”

齐宣最近马屁话听了一大堆,但唯独这句让他心花怒放,虽然等了很久,但此时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走吧,本王现在有些迫不及待看到夏府众人的表情了呢。”

两人一路走出梅园,路过的众人无不侧目,元晋安更是远远地看着,只觉得一对壁人从眼前走过,若是不去想身份地位,当真是再相配不过。

一路乘车来到夏家,元瑾汐刚一下车就吸引了在场众人的目光,就连立在门口迎接夏兴昌,一时间都愣在原地,没能认出来。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什么叫衣锦还乡啊【后仰】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绿波。”出自《洛神赋》。

“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出自《红楼梦》第六十八回,用来形容王熙凤的句子。上下文为:凤姐方下车进来。尤二姐一看,只见头上皆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袄,青缎披风,白绫素裙。眉弯柳叶,高吊两梢,目横丹凤,神凝三角。俏丽若三春之桃,清洁若九秋之菊。

至于“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是化用两句成语,芝兰玉树,朗月入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6章宴会

一个府第举办赏花会这种活动,如何迎宾,如何入场都是大有讲究。

通常来说,男宾与女眷要分开入场,以免互相冲撞。尤其是邀请未出阁的女子前来做客时,这一点更要注意。

比如男宾走正门,由管家负责迎客。比主人身份地位低的在验过帖子之后,就会小厮带着,通过正门旁边的角门,前往宴客区。

若是与主人地位平级,或是比主人高,像是齐宣到达,自然得是夏兴昌亲自出迎。甚至于还要大开正门,以示尊敬。

不过,因为夏兴昌是知府,住的是府衙后院,因此宾客进的,是开在东南角的广亮大门。

这里的规格比正门要小一些,只有一间大门,因此也就不必管开不开正门的规矩,所有宾客都可以从这个大门进入。

而对女眷来说,无论是正门还是广亮大门,都不会走,而是会绕到府园后面,走能直通后花园的侧门。

这一处,同样也会有类似女掌事的人来迎宾,若是同知、知事这样的夫人到来,王氏也会在这里迎接。

但这种分开走的情况,有一个前提,就是女眷是单独受邀,自己手里有请帖。若是没有帖子,被拦在门口,那可就丢人丢大发了。

但女眷若实在想来,也可以跟着自家受邀的男主人进去。只是这样,难免会被人诟病没家教,或是与人冲撞,唐突冒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通常来说,主人家不会让女眷面临这种尴尬,哪怕是临时加人,在得到消息后也会立刻发请帖补上。

但元瑾汐做衣服的消息在城里热闹了好几天,她以女掌事的身份参加宴会的消息也放出了好几天,夏府愣时没送帖子过来。

对于这一点,齐宣也很清楚意味着什么,不过他既然能把她捧起来,就绝不会让她摔下去。

“待会儿下车时,跟紧我。”

“王爷放心,这点小场面,我还应付得来。”元瑾汐胸有成竹。

马车刚停,她就当先一步,大大方方地从马车上走下来,待齐宣下车后,如往常一样跟在他的身边,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只是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比如说此刻的夏兴昌。

此时,整个府门口,无论是迎宾的小厮,还是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目光无不集中在元瑾汐的身上。

惊叹的同时,也有人纳闷,“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不应该走侧门么?”

夏兴昌心里暗恨王氏不懂事,她以为这样可以让元瑾汐吃瘪,可现在人站在这里,围观之人是会说齐宣这个当朝王爷不懂礼数呢,还是认为夏府安排不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是后者。

这分明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且,元瑾汐是谁?之前见他得跪下磕头的婢子,如今却是堂而皇之,大摆大摆的从正门进去,简直是岂有此理。

可是心里再恨,再憋闷,他还是得一脸笑意面对齐宣,恭恭敬敬地把人请进去。

元瑾汐挺直腰杆,才不在乎夏兴昌请的是不是她,跟着走就是了。

狐假虎威这种事,说起来不好听,但做起来却是很爽的。

而这还不算完,进了大门之后,齐宣开口道:“听说夏大人在担任知府后,自掏腰包,”他加重这几个字,“将这府衙的后园修整了一番,请的还是江州著名的园林匠人,本王对此颇有兴趣,夏大人不如带我参观一下?”

夏兴昌哪里又能说不好?

元瑾汐隐秘地对着齐宣笑了一下,后者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眼神。

就这样,齐宣走在最前,夏兴昌和元瑾汐跟在两侧,边聊边走地,进了后花园。

后花园里,夏雪鸢正坐在凉亭中,和几个早到的贵女们聊天,“我故意没给她下帖子,而且我还吩咐门口的管事嬷嬷,没有帖子的人,一律都不准放进来。她要想进,除非走大门,到时一群男人看着,羞也羞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人马上附和,“夏姐姐这一招,真是高,那贱人还未见到姐姐的面,就先吃了个闷亏……咦,那应该是夏大人吧?那他陪着的,难道说是颖王殿下?”

几个人对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匆忙地看一下自己的衣着有没有哪里不妥,这才齐齐来到凉亭边,对着走过来的齐宣和夏兴昌福身见礼,“见过王爷,见过夏大人。”

礼毕,几个姑娘全都偷眼去看齐宣,眼睛里全都是激动的神色。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样貌、这气度,足以让整个江州的男儿,都黯然失色。

夏雪鸢也见了礼,但却第一次没去看齐宣,而是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心里不住的嘀咕,难道程雪瑶也来江州了?不然,看上去怎么那么像元瑾汐?

下一刻,她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程雪瑶,根本就是元瑾汐!

只是,她怎么变得这么好看了?比之前还要好看。虽然比自己还差上一些,但足以威胁到自己了。

“不必多礼。”齐宣敷衍了一句,无视她们的目光,转头看向元瑾汐,“想来这就是姑娘们的聚处了,你今天好好玩上一玩,不必拘着。若是有事,让人前来报我。”

“是。”元瑾汐笑容满满,“多谢王爷。”

说罢她就走向凉亭,快到时,还扭过头向齐宣笑了一下。

齐宣的心里又漏跳了一拍,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此时一亭子精心打扮的姑娘,加起来,也比不过她这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齐宣转身要走,夏雪鸢才反应过来,上前几步,“曲江一边,王爷别来无恙?”

这句近乎于戏文的词,是她绞尽脑汁想了两天才想出来的,既可以与齐宣拉近关系,又能向众人宣示主权:她与齐宣,可是有前缘的。

齐宣轻笑一下,不置可否,转身离开,徒留夏雪鸢尴尬地站在原地。

这也是齐宣此次前来的策略,他知道夏雪鸢一定会缠着他不放,但不论怎么回答,都有失身份。干脆就来个不理不睬不答话。

反正他的身份放在这里,没人能奈他何。

而且故意不给元瑾汐发帖子让她难堪,还指望他能有好态度,做梦去吧。

这一招果然是让夏雪鸢尴尬不已,虽然那一笑差点将她的魂勾走,可说了话没回音,即便是她,也有些下不来台。

旁边立刻有人打圆场,“夏姐姐快来坐,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这话成功提醒了夏雪鸢,齐宣走了,不是还留了个元瑾汐?她准备了那么多招数,可不能浪费。

当下她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元瑾汐,走回到坐位前坐下,才轻蔑地道:“这里你想必不陌生,就不招呼你了,自便吧。”

江州知事杨冠的女儿杨千柔立刻附和道:“说来也是,元掌事先前是这里的婢女,环境应该熟悉得很,待会儿游玩时,刚好可以充当引路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冷眼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之间,不但把之前的身份拿出来说了一遍,还要继续拿她当下人。

她状若感慨地看了看四周,随后将目光定在杨千柔身上,“也罢,这应邀故地重游,还真就有许多感慨,杨姑娘若是有意,倒是可以给你啰嗦几句。”

说完,就在跟上来韵秋的虚扶下,坐了下来,位置正好与夏雪鸢相对,满满的分庭抗礼的意味。

只这一句,杨千柔就收起了轻视之心,同时也意识到夏雪鸢说她不好对付时,并不是夸大其辞。

别的不说,只是“应邀”这两个字,就打了她们的脸。

一句话就攻守之势逆转,这个人真就是之前总是低头站在那里,唯唯诺诺又毫无个性的婢女?

夏雪鸢却没杨千柔心里那么多弯弯,并没体会出元瑾汐话里的意思,只是隐隐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最起码,没能起到让她尴尬的作用。

不过,这一次她做的准备可是充足的很,务必要让她颜面扫地。

于是她一挥手,便有下人端上一整套制作精美的煎茶工具,“我记得你之前点茶的手艺还算过得去,这次你既然来了,就再点一次吧。”

元瑾汐见招拆招,“点茶乃是鸿学大儒的待客之道,用茶待客有三定律,缺一不可。”

“首先,新茶、甘泉、洁器这三者为前提,夏姑娘准备的这些么,”她故意瞟了一眼茶具,“器具虽新,却不够圆润,马马虎虎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次,天气景色须与茶韵相配,此为辅。今日风和日丽,倒也应景;再者,典雅端庄、禀性相投的佳客为主,只可惜,在这一点上,实在不足,我看这茶,不喝也罢。”

夏雪鸢最恨的,就是有人说她不够典型端庄,如今听到元瑾汐这么一提,立进就坐不住了,蹭地一下站起,“你敢污蔑于我?”

“哪有?”元瑾汐脸色不变,随后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夏姑娘何必对自己这么没自信,这典雅端庄……”她故意顿了下,上上下下地打量夏雪鸢一翻,然后才说道:“夏姑娘当然够得上。”

“只是这禀性相投嘛,关乎个人心境喜好。我与姑娘,天生八字相冲,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夏雪鸢恨得牙根都痒痒,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有心上前抽她两个耳光,但想到元瑾汐的身手,又有点犯怵,要是打人不成反被打,这脸可就丢大了。

正在进不得退不得的时候,亭外传来一阵娇笑,“夏姐姐,我来晚了,你没生气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淡青色衣裙的姑娘,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亭里的人几个人,都起身见礼,“饶姐姐来了。”

元瑾汐坐在那里没动,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叫饶莺莺的女子,她一向是夏雪鸢的狗头军师,没少给她出馊主意,若是她猜的不错,接下来,这人的矛头就要指向她了。

果然,只见她先是跟夏雪鸢客套,“我带了些新鲜的枇杷过来,已经让人去洗了,待会儿就有的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然后转过头,做出刚刚看见元瑾汐的样子,“咦,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啊呀,你不就是去年赏花会上,站在那里给夏姐姐剥枇杷的婢子?然后还笨手笨脚的剥坏了一只,被夏姐姐罚到太阳底下,站了一个时辰呢。”

她转左右打了量一下元瑾汐,“啧啧,半年不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呢。待会儿可要记得,不要再剥坏了枇杷哦。”

周围人立刻附和,大声嘲笑起来。这当中夏雪鸢笑得声音最大,觉得自己总算把刚刚的那口恶气吐了出来。

元瑾汐拿起手中的团扇轻轻摇了两下,这才开口道:“所谓凤凰栖而百鸟鸣。几位姑娘的声音,还是要温柔婉转一些才好。”

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脸上都是一阵红一阵白的。

这当中,尤以饶莺莺牙齿咬得最响,因为她名字里的莺字,正是鸟的一种,以啼声婉转著称。

“哼,说你飞上枝头不过是恭维你一句,结果你竟然大言不惭地真把自己比做了凤凰,也不去照照镜子,看你配不配。”

“莺莺姑娘这话说就怪了。”元瑾汐缓缓开口,故意把莺莺两个字点出来,“说我变成凤凰的是你,嘲讽我当真的也是你。那岂不是说,日后只要听莺莺姑娘说话,都不能尽信,甚至得当反话听?”

“诸位姑娘可要小心了,往后她再夸你们漂亮、贤惠、或是典雅端庄的时候……”元瑾汐特意把“典雅端庄”这几个字加重了些,又别有深意地看了夏雪鸢一眼,这才接着道:“无论听到她夸什么,心里都要打个折扣,说不定,她就在心里嘲讽你们不知天高地厚呢。”

这话简直是诛心之言,几位姑娘,尤其是夏雪鸢听完,看向饶莺莺的眼神都变了。

“你,你信口开河,竟敢污蔑于我?”饶莺莺气得表情扭曲,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将元瑾汐生吞活剥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说可能,不过就是个假设罢了。莺莺姑娘何必当真,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姑娘若是没有这个意思,何必这么激动?”

韵秋在旁边听着目瞪口呆,心里暗暗咋舌。平日里看她待人和气,便以为她本性纯善,来之前还担心她会被人挤兑,暗中吃亏。

如今才知道,她或许本性善良,但却绝不是毫无爪牙。而且该出手时,绝不手软。

甚至有一种招招见血,杀人于无形之感。

别人不敢说,至少这位饶莺莺姑娘,今天是栽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小意思,洒洒水啦。感谢在2021-06-0918:00:10~2021-06-1011:5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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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剑走偏锋

所谓赏花大会,有什么花并不重要,人才是主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常来说,举办方要么是为了将女儿展现给各家夫人,好为议亲铺路;要么就是女主人自身有社交需求,又或者是男主人需要借机与同行交好等等。

而夏府的这个宴会,算是三者兼有。

夏雪鸢今年已经虚岁十八,再不议亲,就是老姑娘了,择婿已经是迫在眉睫;而王氏一走近三个月,也需要一场宴会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至于夏兴昌,他要对付齐宣。

实在是自打齐宣来到江州之后,以查私盐为名,在整个江州设关放卡,极大地阻碍了福.寿.膏的运输效率。

而且,这家伙的鼻子像狗一样灵,全州设卡不到三天,就被他查出一笔私盐,要不是那次恰好没有夹带福.寿.膏,说不定真要被他发现点什么。

哪怕盐税使已经使尽了浑身懈数想拖住他,也是无济于事。

因此夏兴昌需要让齐宣老实一些。

只是齐宣再怎么说也是一朝之王爷,地位太高,有些手段对平级、下级尚能办到,对一朝的王爷,却是无济于事。

因此,只能剑走偏锋。

既然他那不争气的女儿天天嚷着非齐宣不嫁,那就豁出去好了。

夏兴昌对着身边的心腹隐蔽地使唤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微微点头,转身走向婢女们的休息处。远远地冲着其中的一个嬷嬷使个眼色,那嬷嬷便起身,走向姑娘们聚会的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亭子外的空地上,众女正在玩投壶游戏,输的人,要喝上一大盏的桂花酒。

夏雪鸢对这个游戏极为擅长,基本上是打遍众女无敌手的存在,特意选了这个游戏,也是想让不熟悉的元瑾汐输上几轮,让她喝酒后出糗。

但没想到的是,元瑾汐始终保持一个不上不下的成绩,既不赢,也不输,反正就是不喝酒。

几轮下来之后,几个一直输的姑娘抗不住酒劲,纷纷退出。

无奈之下,夏雪鸢只得与元瑾汐一对一的比赛,输的人喝酒。

结果就是她一连输了三轮,三大盏花酒下肚后,即便是身材壮硕酒量不浅的夏雪鸢,双颊也泛出桃红。

“再来一轮,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这时,那名得了授意的嬷嬷走上前来,“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夏雪鸢一改平时桀骜不驯的样子,将手里的箭一扔,“你别走,等回来接着玩。”

元瑾汐手持团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夏雪鸢离开,向远处的韵秋招了招手,“有点累了,韵秋陪我去东面转转吧。”

这去东面转转,其实就是如厕的雅称“登东”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亭中众女不屑与她交往,自然没人响应,由着她带着韵秋走了出去。

刚转过这些人的视线,她便拉着韵秋隐身在小路之中。

夏府平时虽然不许各院下人随意走动,但每遇到这种大型宴会,还是要抽调出来进行服侍。她在这里待了六七年,大大小小的宴会参与了几十次,府内的道路早就记得熟了。

尤其那些下人们为了快捷地从一处赶到另一处的小路,她更是知道不少。

三绕五绕,便隐身在一处假山之后。

不多会儿,虽然未看不见人,却听到之前带走夏雪鸢的嬷嬷道:“你自去水榭里等着,先不要露头,也不要吭声,待时机成熟,再行出来。夫人说了,机会只此一次,你可明白?”

夏雪鸢信心满满,“那是当然。”

同一时间,夏兴昌收到心腹的暗示后,便端起桌上的一个酒壶,走到齐宣面前,为他添满了酒,“不知王爷可曾知晓一年前,发生在此地的黄金失窃案?”

齐宣听到他竟然主动提起黄金失窃案,心里暗笑,我不来找你,你倒来找我了。

“此事在去年江州发往朝廷的邸报上看过。夏知府为追查此事,大动干戈,为此还把我的手下算上,发了海捕文书。”

“咳,”夏兴昌举起酒杯抿了一口,“这事实属误会,是手下那些人错认了王爷属下的护卫,下官在回到江州之后,就立刻将文书撤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不怕王爷笑话,这税金失窃的着实蹊跷,本来下官欲在上京时将税银带上,为此特意将银锭换成了金锭,就为能在年前献给陛下,好在过年时添个彩头。但在临行前的一天,准备盘点装车时,却发现金锭不翼而飞。”

“后来,经过严密的调查,发现是金库中的地下,被人挖出了一条通道,金子就是从那里被运走的。从脚印上看,应是两个飞贼配合着所为。”

“卑职手下,只有些普通的衙役兵丁,用来追缉大盗实在勉强。素知王爷手下能人志士颇多,还望王爷施以援手。”

齐宣仔细思索着夏兴昌的话,当时刘胜可是说过,元瑾汐交给他的那锭金子,与失窃的那一批,底部的印签完全相同。

既然那金锭能出现在夏雪鸢车上,想必与夏兴昌脱不开关系。如今主动提起,是有恃无恐,还是自以为天衣无缝?

思索间,齐宣不自觉将酒杯放在唇边,酒液刚刚入口,就忽觉味道不对,这酒似乎变得比刚刚香了很多,而且有一股甜腻的气息。

莫名地,他想起在京城王府时程雪瑶说过的那句话:“听说夏府里有种酒名叫情丝绕,饮下之后,看谁都像是心中所想人。”

想到这儿,他的思绪不自觉地拐了个弯,要是把这酒弄一点回去,给元瑾汐尝尝,她看到的会不会是他?

好像,他还从未见过元瑾汐醉酒的模样。

“王爷可是不愿帮忙?”

夏兴晶的话将齐宣的思绪打断,想到自己刚刚想的事情,即便没人知道,也有些汗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天化日之下,他都在想些什么?

“咳,”齐宣将酒杯放下,沉思了一会儿,才又说道:“税银失窃案固然重要,但此事已经过去四月有余,眼下也就不急在一时。本王手中兵力,还是放在查处私盐上为宜。只有把私盐彻底禁绝,恢复盐税到过往水平,本王才不负皇兄所托。”

“不然,等到日后回京,本王也不好向皇兄交待。”

“是,是。”夏兴昌点头,对着不远处的一个下人招了招手,那人便端着托盘、酒壶走上前来。

“这是江州本地商人从西域采购而来的葡萄酒,滋味香甜又有果香,王爷不妨尝尝。”说罢,示意小厮倒酒。

这小厮看年龄不大,一看自己服侍的人竟然是王爷,明显紧张了起来,不但大气不敢喘,连手上也有些微抖。

“慌什么,小心一点。”

“是,是。”结果不催还好,这一催小厮手抖得更厉害,最终快要倒满时,手上一偏,一杯酒有半杯,都洒在了齐宣的衣摆之上。

鲜红色的酒夜落在衣服之上,立时就显得十分不堪。

那下人立刻跪倒在地,拼命磕头求饶,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

“废物。”夏兴昌眼睛一瞪,“竟然如此毛手毛脚,自去管家处领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小的多谢大人饶命。”那人哆嗦着退了下去,夏兴昌一脸歉意地道:“这小厮大概是新买来的,世面见得少,给王爷添麻烦了。”

“不如这样,离这儿不远,有一处水榭,环境最是清幽不过,王爷不如先去休息,待下人取了衣衫换过,再来畅饮。”

齐宣看向夏兴昌,心里冷笑不止。

早在未来之时,元瑾汐就曾对他说过,宴会之上,说不定就会有某个毛手毛脚的下人,将他的衣服弄脏,然后夏兴昌就会借机让他去换衣休息。

在那之后,要么是他一不小心闯入某位未出阁的姑娘的休息之所,要么就是有某位姑娘在“阴差阳错”之下,出现在他的屋子里。

至于那姑娘么,很可能就是夏雪鸢。

彼时,齐宣还有些不信,因为这样的手段实在太没品,在他心里,夏兴昌固然是朝廷的蛀虫,但也算得上是一个枭雄,不至于做这样的事。

万没想到,他实在太高估对主了,事情竟然真就要往那个方向发展。

“也罢,刚好本王也有些不胜酒力,就去休息一会儿。”齐宣站起身来,装做有些站立不稳的样子,一把扶住夏兴昌,“有劳夏大人带路了。”

“好好,王爷请。”夏兴昌一脸诚恳的笑意。

若不是齐宣知道他的目的,还真就容易被这样的笑容迷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便走出酒席,沿着人工湖边上的游廊,一路走向后花园深处。

刚走到一半,斜次里,就急急地跑出一个小厮,向齐宣行了一礼之后,就对夏兴昌道:“大人,夫人说请您务必过去一趟,有要事相商。”

“没看到我正陪王爷呢么,叫她等着。”

刚要走,那小厮竟然跪下,“夫人说了,真是有急事,请大人务必过去一趟。”

夏兴昌气得冷哼一声,对齐宣说道:“真是让王爷见笑了,这女人就是这样,芝麻大点儿的事,也要说成急事。”

“好在此处已经离水榭不远,绕过前面那座假山,就能看到。下官去去就来。”

齐宣对此心里半点都不惊讶,“无妨,夏大人自去便是。”

夏兴昌又吩咐跪着的小厮将齐宣带到水榭,这才告辞离开。

“王爷这边请。”小厮从地上站起,上前引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齐宣点点头,随他继续向花园深处走。

果然,转过假山之后,就看到一处水榭建在湖面之上。微风吹过,水波荡漾,配合着湖边竹叶的沙沙之声,倒确是个清幽的所在。

“就是这里了,王爷请便。”小厮说完,不等齐宣表示,转身离开。

齐宣却没急着进去,而是站在原地,欣赏着这处建筑。

不得不说,这榭设计得很是巧妙,虽然临湖,但因为湖面曲折,并不能直接看到宾客聚集之处,很有一种闹中取静的意味。

水榭采用梁柱结构,四周全是门扇,夏天时可全部打开,既通风,又阴凉。若是休息,或有女眷,则可在打开的门上挂上帷帘,既有遮挡,又凉爽宜人。

此时还未到盛夏,因此只有面向岸边的那一面开着。湖岸这边,则是一小处竹林,刚刚的沙沙声就是从这里发出。

正欣赏时,就听到耳边有一声鸟叫。

循声望去,果然是元瑾汐在竹间向他招手。

“夏雪鸢在里面。”元瑾汐压低声音,“王爷是想避开,还是……”

齐宣冷哼一声,“对方坑都挖好了,若是不跳,岂不是让他们失望。而且既然他们不怕丢脸,我又怕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露出笑容,大声道:“王爷,衣服拿来了,奴婢这服侍您进去更衣吧。”

水榭里,躲在屏风后面的夏雪鸢,立刻屏住了呼吸。

自己能不能当上颖王妃,就看今天了。

作者有话说:

临时工果然是万能背锅侠,从古代就有了。【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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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扑

“王爷,衣服拿来了,奴婢这服侍您进去更衣吧。”

元瑾汐一边大声说话,让水榭里的人听清,一边招呼韵秋跟上。齐宣也是同样,一边大声对小七说“你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不可进去。”随后又压低声音,对小七吩咐了几句,并指了另一块假山石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七会意,点点头。

三人这才走进水榭。

这个水榭建得不小,一进门,中间是一个小厅,对面是正对湖面的窗户。厅里放了三面的软榻,中间有个小几,坐在这儿聊天、喝茶,倒是个绝佳的地方。

左右两边也各有一间梢间,由博古架做成的月亮门隔开,门后都有屏风隔着,称得上是又静谧又舒服。

“这水榭布置得还真是不错,王爷换过衣服后,不妨在儿休息一会儿,最近您也累了,难得有一天放松时间,就要不再想衙门里的事了。”

虽然明知她是说给对面那位听,但话语里的关心,却仍旧让齐宣受用,若是以后回到府里,都有她能这样问上一句,该有多好。

好在,这不是登天摘月的事,他总能实现的。

“好,就在这里歇息上一会儿。”

此时齐宣已经察觉到了夏雪鸢的存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左边后,率先去往右边那间。

夏雪鸢听了,不由一阵窃喜,刚刚她还有点失望,这元瑾汐进来了,要怎么办。却没想到,一向讨人厌的她竟然也办了件好事,让齐宣留在这里休息。

一阵窸窣声响过,就听元瑾汐又说道:“王爷先躺会儿吧,等您想起身时,再叫我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你下去吧。”齐宣说完,无声地走到窗边,透过窗子看了看外面没人,单手一撑,轻巧地翻身出去。

“是。”元瑾汐对着空空如也的床榻认真地说道,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韵秋也是心领神会,脚步重重地走出门去,在外面把门掩上。

此时小七仍旧站在门口,向韵秋点点头,又恢复了严肃。

因为齐宣让他监视的嬷嬷,在看到他们一行人进屋后,就急匆匆地跑去禀告了,此时还未回来。

也自然就不知道,这屋子里到底走出了谁,没走出谁。

虽然不知道王爷和元瑾汐要做什么,但他有个直觉,就是有好玩的事会发生。而且要是做的好的话,等到元瑾汐下次上街时,还会买好东西给他吃。

这一次他要一大碗的鸭血粉丝汤,两屉小笼包,以及一笼刚出炉的糍粑。

水榭里面,夏雪鸢听到“元瑾汐”离开,“齐宣”已经在右梢间安歇,不由心痒难耐的从左梢间的屏风后面探出头。

只是中间还隔着一个正厅,一扇屏风,站在这里什么也看不到。

虽然母亲千叮咛万嘱咐她要沉住气,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她都远远地望着齐宣望了好几个月了,如今可是离他最近的时候,又怎么能忍得住?

听了一会儿,“齐宣”没什么动静,说不定是睡着了。她便大着胆子,绕过中间的软榻,走到右梢间门口,把着门口的屏风,探头向里看。

床铺上的双层帷帘已经放下,影影绰绰之间,似乎有一个人背对着外面,躺在那里。身上似乎还盖着一张嫩绿色的薄被。

王爷就是王爷,光是躺在那儿,就美人让人想流口水。

夏雪鸢现在是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把“齐宣”紧紧地抱在怀里。

但眼下,她还不能动,必须得等到信号才行。要是动得早了,母亲没来,她拉扯不及,被齐宣挣脱逃了出去,就一切都砸了。

因此,尽管心里痒得都恨不得拿出来挠挠了,她还是生生地忍,用手紧紧地握着屏风的边缘,贪婪地注视着床上的人,焦急地等待外面的信号。

与此同时,床上的元瑾汐也很焦急,心里大声催促夏雪鸢,平时不是有好处就上么,怎么今天这么沉得住了?

有什么计划就赶紧实施,这样拖着很难受的,知不知道?

可夏雪鸢就是不动,呼吸大到她都得见了,也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就在这两人都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哎,怎么是你站在这里,我家小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得小七说道:“什么你家小姐,屋里是我们家王爷。”

“明明是我家小姐,我亲自把她送进去的。你怎么能说是你家王爷?啊,该不是你们家王家非礼了我家小姐?快,快让开,我要进去看看。”

“放屁,你胡说八道什么?里面只有我家王爷在休息而已。”

“来人啊,王爷非礼我家小姐啦。”

小七急了,正要捂这个婢女的嘴时,就听到屋里有人喊:“啊,王爷,不要啊,这样不行啦,虽然奴家很喜欢王爷,王爷也喜欢奴家,但不能这样,王爷得先向我爹提亲才行。”

水榭里,夏雪鸢一边喊一着,一边如泰山压顶般扑向床上的元瑾汐,两层的帷帘在她面前毫无存在感地就被扯下,连同着元瑾汐盖着的薄被一起,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

“哎呀,王爷,不要啊。不能这样,白天不行了啦。”

元瑾汐被猛然一压,差一点口没喘上来。随后更是被夏雪鸢喊出的话,雷得外焦里嫩、

这喊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正常人不得是喊非礼、无耻、下流、登徒子的话么,怎么你喊非礼还能喊出满心高兴,欲拒还迎的模样?

还有,白天不行,那晚上就行?

您还真就是个人才。看来王爷说得对,全大梁朝上天入地,也绝对再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元瑾汐这个想法的,不只有门来前来叫门的婢女,还有尾随而来的王氏。

这个女儿也就是亲生的,但凡是个庶女,她都弄死她的心。

不过骂归骂,该演的戏还是得演,当下王氏无视里面的喊叫,威严的走到小七面前,“里面怎么回事,你让开,我要进去。”

说罢,一把推开小七,走进屋去。

小七一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嘴里嘟囔着,“这里面不是王爷在休息么,顶多有个元瑾汐,怎么会冒出个夏雪鸢?”

很快,外面就聚集了不少人,有婢女有小厮。

不多会儿,夏兴昌带头走了过来,“怎么回事?”

此时王氏已经走进屋里,顺着声音去了右间,看到两个人在床上扭抱在一起,顿时大喊:“你,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对我女儿行如此不轨之事,亏你还是个自诩霁月清风的王爷。”

“快来人,让他们俩分开,派人去叫老爷,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堂堂颖王爷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夏雪鸢嘴里仍然喊着不要,不要,双手死死地抱着帷帘中的人,生怕“他”跑了。

扭过头,正看母亲指了指自己衣服的手势,立刻会意,扯了两下自己的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她在扑上来前,就把外衣脱了,身上只有中衣,这时中衣再一扯,顿时一大半肩膀都露在外面。

这个时候,外面的小七又失声惊呼,“夏,夏大人。”

屋里两个人更来劲了,此事已经大功告成!

但还未来得及高兴,就又听到小七如释重负的声音,“王爷,你可来了。”

王爷?可来了?

这府里还有别的王爷?不对,就是全江州也找不出第二个王爷了。

夏雪鸢也愣住,低头看向怀中的人,王爷不就在自己眼前,怎么会有人在外面喊王爷?

这时她才顾得上去扒拉拉帷,然后还未等把人扒拉出来就觉得不对——王爷的胸前,怎么这么软?

伸手用力一揉,是真的软,和自己的一样软。

元瑾汐冷不丁的被夏雪鸢扒拉了一下,又被狠狠地“揉”了一下,又气又羞又恼又疼,既然外面齐宣也到了,她就不必再装,顿时怒吼道:“夏姑娘,你干什么?”

这声音一出,屋里的夏雪鸢、王氏,以及刚刚走进来的夏兴昌和一众婢女,顿时全都愣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跟着夏兴昌迈步进来的齐宣也是脚步一顿,倒不是因为声音是元瑾汐,而是这声音听起来怎么像是动了真火?

该不会这夏雪鸢对她下狠手了吧?

想到这儿,齐宣赶紧出声,“瑾汐,没事吧?”说着,迈步就要往里走。

“别过来!”元瑾汐赶紧出声,这时她才看到夏雪鸢身上都穿了什么,为了不给夏家一丁点儿的把柄,她赶忙制止齐宣的脚步,“夏姑娘现在不宜见人。”

听到她底气充足,齐宣也就放心,顿住脚步,看向夏兴昌,脸上冷若冰霜,“夏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我让瑾汐在这里休息,你们竟然就直接闯进来。先前故意不给请帖也就罢了,这会儿竟然连休息都不让休息了么?”

“还有,夏姑娘刚刚口口声声喊着王爷不要,是不是以为是本王在这里休息,所以故意来败坏本王的名声?”

夏兴昌一时间大脑也是一片空白,看了看怒气冲冲的齐宣,又看了看如遭雷击、呆若木鸡的王氏,再听屏风后面,先前还叫得要多欢实有多欢实,如今却是一言不发的夏雪鸢,饶是他自诩见多识广,什么惊涛骇浪大场面都见了,也不知道眼下该如何解释。

齐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外面走进来的,而屏风里面传出来的,又切切实实是元瑾汐的声音。

这个时候,屏风后面的夏雪鸢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怎么是你,明明是王爷躺在这里休息的才对,怎么转眼间就换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瑾汐一脸无辜,“王爷只是来过此处换衣服而已,他见我玩得累了,就让我在这里休息而已。随后他就离开了。”

“啊,”她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一样,“难道说,你竟然一直在这里偷听?可是,你怎么知道王爷会来此处换衣服?”

“你,你骗我!我跟你拼了。”夏雪鸢突然间暴起,双手直奔元瑾汐的脖子。

元瑾汐没想到她会突然间这样,急急地向后退,但刚退两步,又被一个小几挡住,只得“咔嚓”一声,花瓶落地碎裂。

这个时候夏雪鸢的手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她也只能双手去掰她的手,连惊呼都未能叫完。

屏风的齐宣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一把推开夏兴昌,冲向右梢间,见门口屏风挡路,也没兴趣再绕,干脆一脚踹倒,“住手,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诛你九族。”

此时,就看到夏雪鸢双手掐着元瑾汐的脖子,把她摁在窗边。元瑾汐正在拼命挣扎。

齐宣怒从心头起,直接飞起一脚,踹在夏雪鸢的腰上,几乎将她整个人都踹飞到了床铺之上。

“咳,咳。”元瑾汐立刻捂着脖子咳嗽起来。这事儿真是她大意了,实在没料到夏雪鸢竟然这么冲动,竟然要当场杀人。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齐宣一脸关切,四处察看着她,确定没有伤势之后才稍稍放心。

元瑾汐看着他的模样,心里涌起一丝暖流。从来不轻言杀戮,面对犯错之人最多杖责、流放的齐宣,竟然为了她,说出“诛你九族”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份情谊,她记下了。

这个时候,被踹倒在床上的夏雪鸢,终于缓过一口气,看到齐宣一脸紧张地看着元瑾汐,这么长时间积累下来的醋劲、委屈、不甘,再也止不住,大声哭嚎起来,“你们都欺负我,不带这么骗人的,明明说好是王爷,怎么就能换成婢女呢?”

“连爹爹娘亲都要骗我,明明你们向我保证好的,你们都是骗子,大骗子……”

“我要王爷,王爷……”

虽然场合不对,但元瑾汐绷了又绷,还是没绷住,在即将笑出来的那一刻,扑进了齐宣的怀里,把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前,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哭呢。

作者有话说:

齐宣:我也好想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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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69章挺软的

夏雪鸢这么一哭,本来是挺让人愤怒的事,瞬间就变得有些滑稽。

齐宣本来不觉得好笑的,可是架不住元瑾汐扑在他怀里,笑得那叫一个全身颤抖,连带着他也有点想翘嘴角。

但此时他可不能笑,一笑,这戏就没法深了。

于是,就只能是拼命去想刚刚夏雪鸢掐住元瑾汐的脖子的样子,这才勉强维持住了怒气。

“夏大人,”齐宣揽住元瑾汐的肩膀,微微用力捏了她一下,一脸寒意地开口道:“这件事情,明日公堂之上,我需要一个交待。”

说罢,袍袖一甩,揽着元瑾汐就往外走。

身后,夏兴昌在那里徒劳地解释着,“王爷,这事真是误会,误会。”

但是在齐宣走出水榭之后,他躬着的身子就立刻直起,脸上的笑容也瞬间不见。站在那里,阴森得像是一条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毒蛇。

从现在起,双方正式撕破脸了。

这一点,齐宣心里也同样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夏雪鸢的暴起,给他提了个醒,如果夏兴昌也突然不管不顾了呢?

一路无视那些不明所以的宾客,出府上了马车之后,齐宣立刻对跟随而来的刘胜吩咐道:“你马上去通知钦差卫队的丁鲁季,从即刻起,加强一切防备。”

“是。”刘胜答应了一声,又递过一张身份文牒,“这是王爷吩咐的事,已经办妥。”

齐宣接过打开看了看,点头好,“办得好,去通知丁鲁季吧。”

“是。”

安排了这些,齐宣才又看向元瑾汐,“你确定没事?这事是我不好,万没想到夏雪鸢会如此,以后绝不会再你面临险境。”

元瑾汐摇摇头,“王爷说哪里去了,不过就是夏雪鸢发疯而已。以前奴婢,不是,我在她手下当下了六七年的婢女,她也没能把我怎么样。如今能为王爷做些事情,高兴还来不及。”

“你啊,”齐宣无奈,除了和盘托出之外,他要怎么才能让她知道,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他将手中的那张文牒递出,“元先生的终身劳役已经除去,这是他的身份文牒,不过因为有□□皇帝的遗旨在,真论起来,这文牒也没什么用。不过唬一唬普通的兵丁捕快,还是可以的。”

元瑾汐又惊又喜地接过,打开看了,满脸喜意。自打齐宣给她办了身份文牒,之前的身契,划归书也就全都作废了,她也没客气,一把火烧掉,了却了近十年心病。

在那之后,她的心里就只剩下爹爹身上的劳役那件事,一直想着要何时开口,却没曾想到齐宣早已经默默地替她办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王爷。”她兴奋得一把抱住齐宣的胳膊,然后又很快松开,美滋滋地把文牒揣进怀里。

齐宣看着她那高兴的模样,心里只有一个感受。

好像……挺软的。

夏府与梅园相距不远,马车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进府后之后,齐宣便道:“你去后院休息吧,我还有事,稍后再回。”说罢就向书房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似又想到什么事,折了回来,“在水榭里,听你第一句话,像是动了真火,当时发生了什么?”

想到夏雪鸢那一扒拉和狠狠一揉,元瑾汐之前的气恼和羞愧又涌了上来,可这事又怎么能说出口?

“也没什么。不管发生了什么,夏雪鸢这一次之后,应该会老实很久了。”元瑾汐一脸地闷闷不乐。这事儿她还真没法还回去,总不能她也去扒拉一下再狠狠地揉回去吧?那成什么了。

“真的没什么?”齐宣狐疑。

“真的没什么。王爷快去忙吧,不用为我烦心。”元瑾汐越想越烦躁,只想让齐宣赶紧离开不要再问,便不自觉地拉上他的手臂,推着他转了半圈,又顶着他的后背推了几步,“王爷既然有事要忙,就快去吧。”

一连两次的亲呢举动,让齐宣充满惊喜,“好,那我去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有任何不适,赶紧让韵秋请郎中。”

“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美滋滋地走了,元瑾汐这时才注意到韵秋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该死,她怎么又放肆起来了?

“咳,韵秋姑姑,我要去看看我爹,你自去休息吧。”说完就一溜烟地就跑了。

只是跑开归跑开,她的心里却是在不断地在想,自己最近好像真的挺放肆的。

虽然知道齐宣是王爷,但每次见到他都很开心、很放松,总是不自觉地想离他近一些,甚至是想去碰一碰他,无论是手还是胳膊,又或是……

她想到在水榭里的那一抱,虽然当时是为了掩饰笑容,可是她当时竟然抱得那么自然,根本没有去想,她能不能抱,该不该抱。

还有,车厢里她是不是也抱了他来着?

诶,怎么觉得自己跟夏雪鸢,她像也没什么区别了?

算了,谁叫他那天借酒装疯抱了她来着,这一次就算她还回来好了。

就这么自我安慰又胡思乱想地,元瑾汐走到元晋安住的位置,“爹,你在么,我进来啦。”

此时日头还早,约在未时末,申时未到。元晋安刚好有空休息一会儿,正在屋里想女儿的事情,就听到女儿的声音,让他心情大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快进来。”

“爹,”元瑾汐甜甜的叫了一声,看到元晋安正从床上坐起,“你快别起来,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累着了,要不要请郎中?”

“没事没事。”元晋安摆摆手,“快过来,让爹好好看看。嘿,今天我闺女可真是漂亮,早上远远地看到一眼,都没看够。今天到了夏府,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吧?”

提起这个,元瑾汐得意地一扬下巴,一边站在那里展示自己的衣服,甚至还原地转了一圈,来展现裙摆的漂亮,一边又道:“那可不呗,也不看看我是谁的闺女。”

虽然是借了齐宣的势,狐假虎威得来的,但管它呢,自己高兴就行。

“说你胖你就喘。”元晋安笑骂,顺手把女儿拉到身边坐下。这孩子越长,就越像她母亲。只可惜,兰茉跟着他,没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

“爹,你看这是什么?”元瑾汐把身份文牒掏出来,“如今你也是自由身啦,可以回怀安了。”

元晋安却没有元瑾汐表现得那么高兴,眼下这个情景,他哪里舍得扔下女儿回怀安。虽说他也很想知道那边情形如何,但反正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怎么,爹你不高兴?”

“再说吧。”元晋安把文牒接过,收好,看了眼自己的闺女,“眼下我在这府里有地位,有工钱,离你又近。若真回了怀安,不知道又要等上多久才再能与你团聚。”

“还是说,你现在就想与我回怀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一下子就没话了,这是她最近一直避免去想的事。先前她还可以用她爹走不脱来安慰自己,如今父女两个都是自由身,她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

可要说走,想到再也见不到齐宣,她心里又莫名地难受起来。

“我,我还要为自己攒嫁妆嘛。我现在也是有月钱的,一个月三两银子呢。爹你总不希望我嫁得太寒酸对不对?”

元瑾汐有些心虚的从床上站起,在屋里踱着步,看到桌上有茶壶就走了过去,也不管放了多久,是不是新的,拿起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而且,等我们回怀安,家里的东西肯定早就没了,到时那房子想要住人,肯定要花银子打理才行。咱们要是身无分文的回去,可就难办了,对不对?”

元晋安看着女儿拼命找借口的样子,心里不由又叹息一声。

这还真就是一段孽缘。

罢了,暂且就让她再高兴一阵子,往后的事,难着呢。

另一边,齐宣在与元瑾汐分开后,边走吩咐小七叫严陵到书房来见他。

不多会儿,严陵走进书房,“王爷,你找我。”

“这园子里之前的下人,可有异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暂且没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齐宣点点头,把白日里在夏府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事表面上看,是一桩不怎么光彩的风流韵事,实则是夏兴昌想让我老实一些。”

“如果这件事成功,我必再无颜面出面在江州众人面前,只得借坡下驴去查那个黄金失窃案。”

“这样一来,江州这边,无论是盐税还是福.寿.膏,我全都得放手。甚至连黄金失窃案也查不出来,只得灰溜溜地潜回京城。”

“如今,事情没成,夏兴昌必不会这么坐以待毙。接下来的手段,只会更剧烈。我已命令丁鲁季加强防备等级,你这边也是一样。”

“一旦事情发展至最坏的可能,梅园这边必遭重手。到时,就算丁鲁季派人来救,也不可能马上就到,到时,你最少也要撑上半个时辰才能等来援军。”

严陵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王爷放心,人在园在,这府里的人我必替您守住了。”

“好。”齐宣点头,“若事有不协,我要你做个保证,别人我不管,元瑾汐一定要活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是。王爷放心,保要我有一口气,必何元姑娘无虞。”

“还有,发信给卫一,叫他留下必要的人手,其余全部派到这里来。另外,叫沈怀瑜加快进度,通知徐匀,暗中调遣好并州驻军,谨防夏兴昌鱼死网破。”

“是!”严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出去做准备。

齐宣坐在椅中,把脑海中的计划又过了一遍,觉得似乎漏了哪里,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夏雪鸢的暴起,当时看只是惊险,如今看,还真是给他敲了个警钟。夏兴昌若是不反,自然可用皇权压他,最终抓到把柄,将他定罪并押解进京。

可若他被逼急了,真就来个鱼死网破呢?

如今他是江州知府,独揽军政大权,各级官员都与他暗中勾结,再加上黑然堂的杀手……对,就是这个黑然堂,如果他们全奔梅园而来,这梅园必然守不住。

该死,竟然忽略了这个。

这个时候刘胜来到书房之外,禀报了一声,就从外面走进来,“王爷,丁鲁季说,在离京之前,除了明面的钦差卫队之外,陛下还暗中给了他一支千人的骑兵精锐。如今就隐藏在江州与京城所在的冀州交界处。如有需要,随时可以南下进入江州。”

齐宣不由松了一口气,心里对皇兄佩服得五体投地。从小的时候起,他每次当他志得意满,觉得事情做到了极致、甚至是天衣无缝时,皇兄就总能指出他或大或小的漏洞。

甚至是一开始,就能看出他哪里还有欠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现在这样,他刚刚察觉自己失策,需要更多的人手,皇兄就把一队早已准备好的精锐送到他面前。

甚至都没提前告诉他,大概是怕他不接受吧。

罢了,等这次回京,就不催他立后了。

“那你再跑一趟,让丁鲁季下令,命令这些人绕道进入并州,然后尽可能地潜伏至江阳城附近的地方。如有可能,分批入城。整件事情,由徐匀负责调配。记住,越快越好。”

“是。”

一切安排完毕,齐宣再次把所有事情过了一遍,确定这回再无漏洞,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书房,去往后院。

刚走到主屋门口,还未进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元瑾汐又羞又恼的声音,“我还没嫁人呢,就被人先摸了一把,不,两把,都要气死了,你竟然还在笑。”

随后是韵秋的声音,“好好,奴婢不笑了,噗……”

“你分明就没停过!我就不该跟你说!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随后,房门打开,元瑾汐推着韵秋走出来,看到齐宣在门口,全都愣住。

齐宣皱着眉头,冷着声,“谁摸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说:

皇帝:小样儿,你还嫩点儿。

第70章暗流涌动

“谁摸你了?”齐宣站在门口,一副问完了就要出去抓人的样子。

面对此情此景,元瑾汐只想化身一只蚂蚁,看看哪里有个缝隙,能让她钻进去。

还是韵秋反应快,向里一闪身,让出门口的位置,“王爷辛苦了,暂且休息一会儿,厨房里备了小荷叶莲蓬汤,应该正是好的时候……”

“我这就去取。”元瑾汐赶忙应道,然后也不敢看齐宣什么反应,贴着门边绕过他,快步跑向院外,刚跑到一半,似乎反应过来跑错了方向,又半路折了回去。

韵秋没忍住,又笑了一下。

齐宣有些不明所以,如果真是被人非礼了,元瑾汐或许出于羞耻不好说出口,但最起码韵秋不该笑才是。

还是说他误会了?可是那话里说得明明白白的,还是两把。可那怒,又不是愤怒,反而是有点含羞带怒的,又是怎么回事?

“到底如何,你详细说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韵秋看了眼门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轻声快速地把事情讲了个清楚。

“这……”齐宣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听完甚至都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现在他只庆幸,刚刚没说出“我替你报仇”的话,不然这仇么,还真不好报。

怪不得元瑾汐哭笑不得又含羞带怒的,这事儿好像也只能如此应对。

这时,韵秋站在一旁说道:“王爷只须装做不知道,不闻不问,过两天也就好了。”

“也只有如此了。”

不多时,元瑾汐端了荷叶莲蓬汤走了进来。进来后,还是尽可能地低头不看齐宣,仿佛第一次遇到他时那般拘谨。

齐宣听从韵秋的建议,接过来,喝了两口,“这汤味道不错。”

其实,说是荷叶莲蓬汤,但这碗里却并半点没有荷叶莲蓬的影子。

要做这汤,得用糯米面团捏成莲花、莲蓬的样子,垫上荷叶后上锅蒸熟,使之吸足了荷叶的清香气;再用鸡汤做底,撇去浮沫和调味的葱姜等,只留最清澈的汤汁,再把蒸好的面团放进去,这样吃起来既有荷叶的清香,又有鸡汤的香味和营养。

若是在夏天,还可以用鲜荷叶做底,使整个汤色都碧莹莹的。

汤碗不大,齐宣几口喝完,由元瑾汐伺候着,换了件半旧的常服,往榻上一倚,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这段时间,暂且不要出园子。若是真闷了,出去的时候一定要跟严陵说,让他给你备足护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忽如其来的严肃,让正在整理衣服的元瑾汐顿了一下,微一琢磨,也明白是今日之事的后续,但还是不由问道:“竟有这么严重?”

“夏兴昌独掌江州的军政大权,我们与他势如水火,如今双方已经撕破脸。这人被逼急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其实,他不是没想过把元瑾汐送回怀安。只是那样虽然看似安全,但离他至少百里之遥,万一真有什么事情,反而救援不及。倒不如放在自己身边,护卫充足,比别处更要安全。

而且,真把她送走了,他怕自己第二天就得跟去。

“王爷放心。这梅园景色这么好,我欣赏来还不及,哪里舍得出去。”

“委屈你了,等这次事了,我带你在江州好好逛逛,或是去怀安看看。”说到这儿,齐宣语气一顿,莫名其妙地想到了夏其然。

说起来,今天的宴会上,夏兴昌的几个儿子,只有两个小的出来见过礼,几个成年的倒是没见。

尤其是那个夏其然,齐宣很想会会他,抛开黑然堂的身份不说,这人给元瑾汐下过合欢香,就已经在他心里挂上号了。

然而夏兴昌却说庶子顽劣,两日前犯了错,打发去庄子里思过。至于长子则是出去游学。

齐宣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是事情真就这么凑巧,还是别有所图?

“不行,”齐宣从软榻上站起,黑然堂不能再留,就算是打草惊蛇,也得先敲山震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间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回来。”

扔下这一句话,齐宣连衣服都没换,又走出屋子。

元瑾汐微微皱眉,察觉出了空气中的一丝紧张感。只可惜,紧张归紧张,她却只能困在这院子里,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齐宣想动黑然堂的时候,夏其然也正在琢磨如何动一动齐宣这个王爷。

最近一段时间,齐宣借查私盐之名,在全州都布下关卡,虽然各郡县基本上是阳奉阴违居多,但江阳城却是实打实地戒严了起来。

这样的结果就是,不但损失了三批私盐,折损了十几个好手,还被断掉了一条线路。

若不是他见机快,早早地下领暂且不要运送福.寿.膏,事情恐怕要更糟一些。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南边的海船马上就要靠岸,一旦靠岸,必须马上卸货运走,一刻都耽搁不得。

“堂主,并州那边,沈怀理发来消息,说这一次的货,他必须要大头,至少一千斤起,为此他愿意七三分账。而且货到就付款,绝不拖延。”说话的,是夏其然的心腹,代号纸扇,负责整个组织的运作。

夏其然皱起了眉头,“表哥竟然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她的生母沈玉莹,是沈怀理之父沈弘节的庶妹,因此,从这边论,他得叫沈弘节一声舅舅,称沈怀理为表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沈怀理也仗着这层关系,小气得很,每次都是卖完才肯给钱,从来就没有□□的时候。

“对了,晏娥可有消息?”

“有,照例是在信封的封口处,说是沈怀理害怕沈怀瑜夺权,因此也想弄个举人的功名,这可举人不比秀才,想要买通知府,不是千把两银子能买下来的。”

“哼,表哥就是妇人之仁。要依着我,沈怀瑜就该一刀捅了。”

纸扇没说话,这种生意涉及到了家事,他这个外人不好多嘴。

“不过一千斤的货量太大,不能他说要多少,就给多少。先送二百斤过去,若是银票给的大方,后续再给就是。还有,暗中联络李二,看看事情到底如何。”

“是。不过,”纸扇迟疑了一下,“眼下钦差卫队在各种设卡,虽然只是运往并州,但也并非万无一失。”

一提起那个名为钦差卫队,实则化整为零满江州乱咬的疯狗,夏其然就气不打一处来。

“哼,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我们前段时间不是收留了一个落魄的东瀛杀手么,叫他去刺杀齐宣。”

“这……会不会动静太大了?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朝王爷,若是真让他死在这里,怕是后续的麻烦不小。”

夏其然白了他一眼,“这事我能不知道?我不过就是吓唬他罢了,不让他感到害怕,他怎么能把那群乱的疯狗收到自己身边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梅园防备森严,咱们之前留下的人,到现在屁都没传出来一个。那个东瀛人成与不成,都无所谓,只要让那齐宣如惊弓之鸟就行了。”

“万一他真的得手了,那也没什么。我们就直接把人一交,说是东瀛人图谋不轨,企图乱我大梁朝。皇帝老儿要是有能耐,发兵去打东瀛就好了。”

纸扇由衷的佩服道:“堂主高见。属下这就去办。”

同一时间,那个被夏其然看中的李二,正颤颤巍巍地在供词上签证画押。

轮椅上的卫一看了,轻飘飘地说道:“行了,让他暂且睡上一个时辰。”

牢房里重归寂静,李二倒头就睡。可没睡多会儿,整个人就从地上弹起,耳朵里满是想要往脑子里钻的锣音。

可是仔细一听,哪里又有锣声?反而有一阵阵人不人不鬼的嚎叫之声传来。

这声音似乎就在隔壁,似乎又在头顶,充斥着整个地牢。断断续续,虽然不像锣音震得脑浆子都要冒泡,却是延续绵不绝。

尤其这当中有一个女鬼的声音,叫起来特别凄厉,听得人头皮发麻。

但更多时候,却是断断绝绝宛如鬼魅一样的声音,“给我抽一口吧,就抽一口。”

李二就在这样的声音里似睡非睡地过了一个时辰,随后就被敲醒,拉到地牢的上一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一层里,之前那种鬼哭狼嚎的声音全部被放大,但更让李二震惊的,是眼前的惨象。

每一个人,都被锁链锁着,人不人鬼不鬼地对着监牢之外的人伸出手,“大爷行行好,给一口吧。”

拖着李二的军士一脸嫌弃地躲开,但却把李二往前一推,“这人身上有。”

仿佛一盆水进了正在冒泡的油锅,蓬地一下,所有听到这句的人都疯狂起来,无论远近,全部伸出手来。

这些人的手,又黑又瘦,像是恶鬼的爪子。他们的脸上头上也全都是污渍,披头散发,活脱脱地府里的恶鬼。

这当中,有些人离李二比较近,隔着栅栏拼命地在李二身上扒拉。然后无论抓到什么,都绝不放手,一把扯下。

很快,他的身上就布满了血淋淋的血痕。

其中一个人离李二最近,把他的头使劲地扣在栏杆之上,然后下巴伸进缝隙之中,张嘴对着李二的耳朵就咬。

在那一刻,李二觉得自己像是正在被一群恶鬼嚎叫着拖进阴曹地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救命,救命啊。”李二疯狂地挣扎,在身上留下了几十上百道的血淋淋抓痕后,终于逃到监牢过道中间。

“哼,你还有脸喊救命,知道这些人都是谁么,他们都是被你贩卖的福.寿.膏害了的人。下辈子投胎,别当人了,你不配。”

李二呆若木鸡地看着眼前仍旧不停向他伸手,企图把他抓回去的人,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一个时辰之后,卫一把一张口供放在了沈怀瑜面前。

“成了。”

沈怀瑜拿起来看了,小心翼翼地问道:“不会有诈吧?”

卫一阴恻恻地笑了一下,“你怀疑老夫的本事?”

“没有,绝对没有。”沈怀瑜恨不得化身一只波浪鼓,拼命的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无论对上谁,他心里都是毫无惧意。但只要对上卫一的眼睛,就从头发丝慌到脚趾头。

很快,根据口供,他们城中一间肉店的后门,找到一窝信鸽。随后其中一只飞了出去,带着李二确凿无疑的情报:“银票已验,并州知府已被收买,可大展宏图。”

消息发出之后,就只能等待。

沈怀瑜大着胆子看向卫一,“卫老,我送您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卫一点头,然后看到沈怀瑜畏手畏脚的样子,心里好笑,忽然道:“知道为什么你怕我么?”

“不知道。还望卫老告知。”沈怀瑜老老实实,像是对待学堂的先生。

“因为……你怕我。”卫一调皮一笑。

沈怀瑜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连张了两回口,也没能想出合适的说辞。

只能说,您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卫一:谁说年老了、瘫痪了就不能皮一下了?

荷叶莲蓬汤,出自《红楼梦》第三十五回,宝玉挨打后,王夫问他想吃什么,他便笑道:“也倒不想什么吃,倒是那一回做的那小荷叶儿小莲蓬的汤还好些。”

然后“贾母便一叠声的叫做去”,凤姐儿现想汤模子归谁收着,问了厨房说没有,又问了茶房,最后是管金银器皿的送来。

一共四副模子,银制,一尺多长,一寸见方,上面打着豆子大小的模子,有菊花、梅花、莲蓬、菱角等等,一共三四十样。

不过原文里没说用什么面,我就用糯米面代替了,因为糯米面粘性好,煮的时候不会散开。底汤是鸡汤是肯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味道,宝玉说好吃,就好吃呗~嘿嘿

第71章威慑

当天夜里,齐宣留下严陵守着梅园,然后自己亲自带人,联合余存义,一口气拔了黑然堂在江阳城内的三座窝点。

要不是夏其然跑得快,这一波搂草打兔子,说不定还真能网到他这只大鱼。

第二天一早,齐宣带人出现在府衙的公堂之上,直接升堂审案。

并命江阳城的大小官员,全都来旁听。

说是审案,其实很简单,就是余存义直接上证据。

他最初调查这些人,本是为了查清好友徐延清的死因,可是渐渐地他发现黑然堂的庞大以及无孔不露,小心地收集了好几年,虽然只是一些外围的小虾米,但一举披露出来,也足以让人震惊。

“魏大苟,身为盐店伙计,多年以来,一直将自己偷偷得来的私盐夹在官盐之中出售。遇有百姓前去询问,便恐吓殴打,甚至致人死亡。”

“高文、高武,为私盐贩运护卫,平日里游手好闲,横行乡里,运送私盐时,遇有路人,一律杀之灭口,并曝尸荒野,罪大恶极。”

“薛福贵,系江州府衙捕快,与上述几人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兼之鱼肉乡里,无恶不作。兼有强抢民女,充为妾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一系列的罪状让底下围观的百姓是群情激奋,大声喊着要杀了他们以正王法,更是有苦主在公堂之外哭嚎,说自己家儿子终于不是死得不明不白了等等。

面对此种情形,齐宣看向夏兴昌,“夏大人,你看这事要如何处理?”

夏兴昌看着堂上跪着的这一连串之人,心思急转。

虽然这些人都是小虾米、外围人手。但齐宣此举,明显是冲着黑然堂去的。

虽然眼下尚不知他知不知道福.寿.膏的事情,但既然扯了私盐这条大旗,已经是护无可护。不如就此舍掉,也省得再审下去,被这些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想到这儿,夏兴昌一脸正义凛然,“盐税乃是国家法度,任何人不得染指插手。这些人不但贩运盐盐、伤害国体,更有草菅人命之举,不杀不足平民愤。”

“下官认为,此事宜急不宜缓,应即刻明正典刑,以彰国法!”

“好。”齐宣击掌赞叹,“夏大人果然是朝廷栋梁,赏罚分明。来人啊,让这些人签字画押,游街一圈后,于午时三刻在菜市口斩首示众。”

说罢,一支红头签从公堂之上扔下。

底下跪着的人大惊失色,哭嚎着说自己冤枉,尤其是那个魏大苟,猛地膝行几步来到夏兴昌面前,“大人,救我啊,我可是为您为办事的。三公子呢,我要见三公子,三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话没人喊出来,因为一名衙役用杀威棒的棒头狠狠地点在他的后背上,直点得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气。

齐宣面露微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让这些人看到他们的主子,在关键时刻如何坚决地舍弃他们,后面的人才会乖乖地把实情吐露出来。

“让他把话说完,我倒要听听,这三公子又是何许人也?”

这时,站在两排衙役首位的李班头,走上前来,一边示意手下赶紧将人拖下去,一边抱着杀威棒,对着堂上的齐宣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最爱做的事,就是胡乱攀咬,为的只是能多活一会儿,他们的话,不信也罢。”

齐宣刚刚还微笑的脸上突然间沉了下来,惊堂木一拍,满堂的声音都戛然面止。

“大胆衙役。本王在这里审案问话,你却自作主张,命人将犯人打死拖下,随意上堂答话。谁给你的胆子!你平时就是这样当差的么?”

后面一句,目光直视夏兴昌。

逼得夏兴昌不得不表态,“放肆,钦差大人在上,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是,小人知错,请钦差大人责罚。”李班头倒也从善如流,立刻跪下。

只可惜,齐宣既然选择发火,就不会这么轻易让此事过去。

“来人,李石柱以下犯上,仗责三十,即刻行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一支红头签扔了下来,清伶伶地打在公堂的石板之上,震慑着每个人的心。

三班衙役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上,还是不该上。

夏兴昌咬牙大怒,“钦差大人的话你们没听见么?”

衙役们这才行动起来,拖人的拖人,褪下衣的褪下衣。

李石柱,即李班头一言不发凭由自己被放翻。

其实他之所以跳出来,是有目的的。虽然挨了训斥,还要受些皮肉之苦,但他却阻止了齐宣继续问下去,事后知府大人不会亏待他的。

而且仗责三十,不过是听起来吓人。内里的打人门道,那可多了去了。有能不见多少血,就能把人打得骨断筋折的;也有能打得血肉模糊,但其实没什么事的。

他手下自己人行刑,保准能打得山响,但实际并无大碍。

虽然多少要有些肉疼,但想到事后的好处,这顿打,挨得还是值得的。

但就在衙役举起杀威棒,准备行刑的时候,齐宣却道:“慢。”

随后,他扭过头,看了看站在在自己身边的刘胜,“你去行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胜大声道:“是。”

这一下,底下的陈班头可是慌了。刘胜孔武有力,又能站在齐宣身侧,明显是练家子。若是他懂得打板子的窍门,不用三十,十杖之下,自己就得归西。

“大,大人。”李石柱扭头看向一旁的夏兴昌,但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无奈之下,只得暗暗祈祷这人只用懂使蛮力打人,同时暗暗提气,准备硬抗三十下板子。

刘胜走下堂来,接过衙役手中的杀威棒掂了掂,露出一股晦暗不明的笑,然后把棒头掉转,带着风声,对着李石柱就打了下去。

早在他掉转杀威棒时,李石柱的心就彻底凉了。这棒子可是有讲究的,一头棍子里有铁疙瘩,一头没有。

以往在公堂之上,若是他们事先收了贿赂,就用木头那端打人,若是没收,自然就是用有铁疙瘩的那头。

只一下,李石柱就破了功,杀猪般的嚎叫了起来。

紧接着一棒又一棒,打得虽不见有多血腥,但李石柱先前还能叫得大声,越往后声音越弱,数过十五下之后,已经发不出来声音。

数到二十的时候,刘胜停了下来,上前查看了一下道:“回禀王爷,昏死过去了。”

“罢了,暂且记上。十日后再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也是齐宣一贯的作法,打人就往狠里打,然后通常不打满,留下十杖用作威慑。

很快,有其他人上来,把李石柱拖了下去。这时众人才看到他的身下早已是一瘫鲜血,拖行过的地面,留下两道刺眼的血迹。

堂上一时间鸦雀无声。连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也都噤若寒蝉。

一直以来,齐宣的形象都是温文尔雅的王爷,为了查私盐竟然能派人上街喊道,希望百姓见谅。再加上他面相俊美,不自觉地就让人觉得他是个好说话、没架子又没脾气的人。

不然,李石柱也不会这么轻易地跳出来。

没想到,一朝翻起脸来,竟也如此凶狠。

“众官员及衙役听着,你们是我大梁朝的官员与衙役,维护的,是我大梁朝的律法与百姓,不是某一人、某一府。今日之事,如有再犯,杀无赦!”

惊堂木一响,震得所有人都激灵了一下。

公堂之外,先是沉默,随后响起一片叫好之声,百姓们纷纷跪下,口呼青天大老爷。

夏兴昌坐在下首,脸上火辣辣的。齐宣这话,就是公然打他的脸。

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无论齐宣查没查到福.寿.膏,都不会与他善了,他与他之间,只有你死我活这一条路可以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哪怕你贵为王爷,也得死。

心中计议已定,夏兴昌脸上更加诚惶诚恐,“王爷教训得是。这一次能得王爷前来巡视江州,实为江州百姓之福,江州官员之幸。”

齐宣心里冷笑一声,脸上也是同样的诚恳,“夏大人谬赞了,本王自当与夏大人共勉。”

——

江州城外破庙处,一个黑衣人正抱着一柄刀坐在那里,阳光透过屋顶破烂的洞口照入,映在他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暖意。

白纸扇就是这时走进破庙的,刚一踏入,那黑衣人就睁开了眼睛,射出两道凶猛的目光。随后面前的刀被无声地拔出一寸,锃亮的刀身,射出一片寒光。

看到他睁眼,白纸扇掏出一个布袋掷了过去。

黑衣人伸手接住,看也不看,直接倒在地上,竟然是两个黄澄澄的金锭。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两锭奉上。”白纸扇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据说东瀛武者能杀人于无形,这事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但眼前的人,给他的压迫感,却是实实在在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他才不会前来见他。

昨夜突然受袭,不但被拔了三个暗桩,还损失了一大批人手,气得夏其然几近癫狂,也因此怀疑有内鬼,因此命令白纸扇必须亲自来传递消息,以免走漏风声。

“谁?”黑衣人整个面容都隐藏在黑布之下,只露出一对眼睛。发出的声音也很怪,与中原之人完全不同。

“颖王齐宣。”

话音刚落,两锭金锭飞了回来,“滚。”

白纸扇闪身,躲过被金锭砸得头破血流的可能,愤然道:“你既然入了我们黑然堂,就要听从号令。”

“挣钱,不是找死。”黑衣人的话仍然很怪异,但却明明白白地表明了他的意思。

白纸扇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事不能硬来,便缓下语气道:“这事儿听起来确实难办一些,但除你之外,想要办成,别无他人。这样,事成之后,金锭翻倍。如何?”

黑衣人抬头看向白纸扇,直把他看得寒毛倒竖,这才伸出两个指头,“二十,先拿。”

白纸扇在心里是破口大骂,这都不只是狮子大开口,而是一口咬到天上去了。

“不可能。我告诉你,就凭你东瀛人的身份,若不是我们堂主庇护于你,你早就被当成奸细人人喊打了,还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这事,你若不答应,我就向官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还未说完,黑衣人的刀尖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整个人也不知在何时,站到了他的面前。

竟然真的能杀人于无形?

白纸扇背后生生地起了一层白毛汗。他虽然一肚子坏水,但真论功夫,随便找个丙字头,都能打得他满地找牙。

好在黑衣人也松了口,“十五。”

白纸扇一看有戏,论打架他不行,但要说讨价还价讲条件,那没有人比他更擅长。

最后双方以十六枚金锭,先付一半,事成之后再拿另一半,达成交易。

当天晚上,黑衣人收到了六枚金锭,然后按照约定,如鬼魅一般,潜进了齐宣所在的梅园。

一路摸到书房所在位置,正要进屋,就感到有剑刃落在了自己肩膀之上。

“再进一步,死。”背后之人的声音寒意凛凛,充满杀意。

黑衣人丝毫不慌,举起双手笑道:“严陵大哥,别来无恙。”

第72章轻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小子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严陵看着一脸刺客打扮的平越,收回了手上的剑。

“我是杀手嘛,”平越笑嘻嘻地,然后用了那种奇怪的口音,“东瀛浪人。”

“哼。”严陵白了他一眼。虽然这人是卫一认的干儿子,从小养到大,无论身手还是忠诚都毋庸置疑,但他身上总有那么一种玩世不恭的意味。

就因为这一点,他对他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哪怕平越此时回来,肯定是带了重要情报,但也仍然不想给他好脸。

“突然回来,所为何事?”

“当然是刺杀王爷喽。”平越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严陵的剑锃地一声,拔出了一半,“平越,我警告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他顿了一下,看到平越眼中的挑衅意味,冷冷一笑,“我就去找卫老,问问他是怎么教的儿子。”

只一句,平越就立刻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咳,严统领,黑然堂最近必有大动作,我只是他们扔出来的探路石,再往后,势必会更凶险。”

哼,严陵将剑入鞘,正色道:“这一点,王爷已经做了布置。”

对于平越这个准接班人,从身手上来说,他是满意的。他今年已经年过四十,虽然还没到垂垂老矣,但所谓拳怕少壮,在武力这一点上,他与平越的差距会越拉越大。

当然,十几年护卫统领也不是白当的,论起经验,现在的平越再来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卫一向齐宣建议,让平越给齐宣打下手,等磨练个十年,严陵退休,平越也就以正式接过护卫统领的职责。

可是这个平越,虽然身手、能力、胆量都有了,但对齐宣的恭敬程度,却远不及对他的义父卫一。

这样的人,真到了紧要关头,会把齐宣放在第一位么?

在他们二人的对面,书案之后,齐宣一直坐在那里,看着二人“吵架”。

卫一在推荐平越这个人时,曾经说过,能力肯定不会有问题,忠心的话,在他活着的时候,也绝对可以保证。

至于他死后,齐宣能不能将他真正的收归己用,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不过,这事也不急,平越年龄小有冲劲,还得多磨练,而想要降服烈马,靠的也不只是蛮力。

未来路,还很长呢。

“平越,你想怎么做?”齐宣开口。

听到齐宣发问,平赵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会自顾自的做决定呢。

沉吟了一会儿,他开口道:“黑然堂的人分为甲乙丙三个等级。甲级人不多,只有四个。据说都是顶尖高手,但我进去时间尚短,既不知他们的姓名样貌,也没与他们交过手,暂且不好评论。只知道有这么四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乙级大概有一二十人的规模,之前抓到的那个男扮女装的刺客,就是这一等级。身手算不得顶尖,但因为人多,若是那个夏其然狗急跳墙,全都派到梅园来,严统领就算能守住,也要付出不小代价。”

“哼,此事不劳你操心。”即便平越已经收敛了语气,严陵仍然不满于他轻易就把“刺杀王爷”这四个字说出来。

“至于丙级,”平越无视严陵的语气,“丙级人数众多,大概会有几百人吧。这些人分散在江州各地,充当打手、运送货物。最近王爷抓的人,大都是这一类人。他们掌握的情报不多,甚至有些人只是收钱办事,并不知上面的人是谁。”

“所以,光抓那些小虾米没用,依我之见,王爷想要钓大鱼,就得下点本钱,比如说……梅园。”

“不行!”严陵马上出声,“无论如何王爷的安危是第一位的。”

齐宣却抬手制止严陵,“无妨,让他说。”

平越略带得意地看了严陵一眼,“王爷这阵子的行动,早已让夏其然火冒三丈,他既然盯上了梅园,那我们就布下天罗地网,等他来就是。至于王爷的家眷么,只要离开这梅园,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以严统领的手段,必能保证安全无虞。”

严陵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想法不错。”齐宣点头,予以肯定。

只是还未等平越露出笑容,他就又说道:“只是这当中有一个问题,就是你如何保证夏其然会铤而走险,大举进攻梅园?”

平越顿了一下,道:“夏其然恨王爷入骨,既然能派我前来,自然就能再派其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必。你现在的身份是东瀛浪人,对于夏其然来说,舍掉了也不可惜。而且无论你成与不成,他都能推脱出去。可若派自己的人来,性质就变了。”

“算他能成功,我皇兄的怒火也不是他能承受的,到时候他又要如何全身而退?”

“这……”平越没想到这一点,一时间也想不到该如何回答。

“不过你这个计划么,倒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所谓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这梅园,倒也可以真真假假一些。”说到这儿,齐宣看向严陵,“严统领。”

“属下在。”

“揍他。”

嗯?严陵一时间没理解,随后看到齐宣用下巴指了指平越后,立刻会意,大声道:“得令!”

平越此时还停留在自己的懊恼之中,他自以为天衣无缝能立大功的计划,没想到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挺过去,就被齐宣抓住一个最大的漏洞。

骤然听到“揍他”这两个字时也是微微一愣,但下一瞬,身子比脑袋更先反应过来——因为严陵的拳头已经直奔他的面门。

凭借着多年坚持不懈地训练成果,平越堪堪躲过了这一拳,但脸皮上却是火辣辣的,严陵虽然年龄有他的两倍大,但这带起的拳风却依然强劲。

接下来,严陵是一拳又一拳,拳拳不离平越那样脸,似乎特别想打他一个满脸桃花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书房里本就狭小,平越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无力还周,只能尽力招架躲闪。

偏偏这个时候,齐宣看热闹不嫌事大,幽幽地说了一句,“但凡打坏东西,就从你未来的月钱里扣。注意点,那个花瓶很贵的,价值百金。”

要是平时,平越还能反应过来,哪里有价值百金的花瓶,但眼下被严陵逼得正急,也顾不得细想,只能小心不碰到任何东西,把身体灵活性发挥到了极致,一路躲闪,终于找了个破绽,夺门而出。

刚一出门,就听得院墙后有人喝问:“什么人?”紧接着就有人喊道:“有刺客!”话音之中,还夹杂着强劲的破空之声。

平越想也没想,就地一滚,只见刚刚站立的位置上,扑扑扑地插了三支弩/箭。

好家伙,玩真的?刚才他但凡慢一点,说不定就死在自己人手里了。

平越的心气儿也被激发起来。那咱就玩点真的,看看严陵调教出来的人,到底怎么样。

这么想着,他也是这么做的。先是闪身到墙角之下,躲开攻击,随后一个黄澄澄的东西飞出,直砸在墙上那人的身上,只听得诶呦一声,那人从墙上摔倒在地。

刚刚事发突然,他本来想说金子的事,却没来得及说,只能用这个方法把东西留下了。

趁着这会儿墙头没人的功夫,他立刻翻身过墙,落到院外,直奔后院。一路上,只要有人露头,就是一锭金子砸过去。

砸着砸着,竟然砸出有一种挥金如土的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梅园的图纸,在来之前,黑然堂给过他,早已在脑子里背熟。因此没用多久,在堪堪砸出最后一锭金子后,来到了后院。

在他看来,一个宅子防备最强的地方,是主君所在的地方。人在书房,就书房防卫最强;相应的,此时只有女眷的后院,就是最薄弱之处。

果然,护卫们都在院外,被他砸倒之后,进到院子里并没有人。

平越估摸着元瑾汐应该是借在主屋边上的耳房里,心里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这个女人上一次提供了那个拷问的法子,连义父都赞不绝口,说他还不如一个女娃,实在让他大感丢人。

如今正好有机会,他倒要看看,面对刺客这女人还能不能表现得那么冷静。

此时的主屋漆黑一片,只有西耳房有灯光。但随着有刺客的声音响起,光亮一下子灭掉,整个屋子一下子就暗了下为。

哼,倒还挺警觉。

平越二话不说直奔西耳房,他倒没想进屋,毕竟玩笑归玩笑,那可是齐宣的婢女,这深更半夜地闯进去,就算齐宣不发怒,义父也饶不了他。

只要在她门口窗前晃上一圈,再引几支弩/箭过来,目标也就达到了。

到时,她是会在屋里吓得哇哇大叫,还是浑身发抖?最好还是不要叫吧,吓得狠了的话,义父还得骂他。钻进床底下默默发抖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越想得正美时,忽然觉得脚下有些不对,但此时再想躲时已经来不及,脚踝上猛地一紧,一股巨力拉着他的他就向后扯。

接下来就是天悬地转,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头朝下脚朝上,被倒挂在院里的树上。

该死。

平越咒骂一声,腰腹用力,头颈向上,双手抓住绳子稳定身体,正准备掏出靴间的匕首,把绳子割断,就听到一声娇叱:“别动,不然我就放箭了。”

一扭头,月光之下,元瑾汐披着一件外衣,双手拿着一个寸子弩,弓弦绷紧,正对着他。此时的她虽然不如上次见面时那样衣装得体,但眉眼之间却自有一份英气在,让人生不出半点旖旎的心思。

“把你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快点。”元瑾汐声音干脆,说着话,还把手里的寸子弩微微晃了晃,示意她随时可能射击。

“别,别,我放还不行么。”平越赶紧出声,生怕元瑾汐一个失手,真的扣动了扳机。

要知道,她手里拿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弩/箭,而是经过他义父改良的寸子弩。这种弩箭的特点是操作便捷,力道强劲,只要简单的学上半天,就能很好的使用。

最狠的是,这玩意儿一发就是三箭。间隔极快,有经验的人只要在发射时稍加晃动,就能形成一个完美的上中右三点,对面之人无论向哪个方向躲,都必中一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而且这弩威力极大,他用它可是轻易地射穿过一头野猪。

这要是元瑾汐心理素质不过关,一紧张一激动,扣下扳机……他可没有野猪结实。

因此,平越决定认怂。

“元姑娘,是我。平越,上次在并州时见过。自己人。你手里那玩艺儿威力太大,举着又沉,你看你是不是先放下?”

“闭嘴。”元瑾汐不为所动,甚至绷得更紧了点。

平越心里叫苦不迭,这会儿拿着的弩箭若是严陵,他敢跟他聊一宿,但面对元瑾汐,他真怕她害怕过度,把自己射死。

到时他就是天底下第一个死在自家主人婢女手里的暗卫,而且还是被自己义父发明的东西弄死的。

这简直丢人丢到阎王爷面前。

好在,也没让他害怕多久,严陵就追了过来。齐宣让他揍平越,不过就是个玩笑,重点是闹出动静,好为明天的事情做铺垫。

因为他把他打出屋子之后,就没再追,目的也是想看看自己手下水平如何,若是被轻易地突破了防线,明天就等着训练量加倍吧。

至于平越,他是半点不担心,要是就这么死了,他也不配当他的副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没想到的,他竟然直奔后院,严陵得知后急忙的奔了过来,心想这人到底是有多无法无天,明知是演戏,竟然直奔后院。这幸亏没有王妃,不然冲撞了主母,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眼下虽然没有王妃,但元瑾汐在啊,齐宣对她的看重堪比王妃了,若真是惊到,连他都得跟吃瓜落。

一路紧张奔来,正琢磨要怎么安抚元瑾汐时,却看到元瑾汐一身洁身的中衣外面披着件褐色外衣站在门口,双手拿着上满了弦的寸子弩。

再扭头,弩尖对着的,是倒挂在树上的平越。

尽管他也知道场合不对,但还是笑了出来。

“叫你小子无法无天,栽了吧,该!”

元瑾汐其实一直都很紧张,刺客这种东西,虽然经历得多了,不至于像第一次被绑住时那样心慌意乱,但真就说完全适应,那也是吹牛。

好在,这一次她不是手无寸铁,这寸子弩就是她的底气。

虽然她听出平越的声音,但却不敢掉以轻心。她也算混过江湖,知道面容都能改变,又何况声音。

不过看到严陵的样子,她也知道眼前人真是平越。可既是平越,这又是闹哪一出?

“既是平副统领,贸然进院,又是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越满嘴苦涩,总不能说自己是想吓一吓她,结果反而中了圈套吧。

“借路而已,至于缘由,严大哥清楚,实非本心。”

“借路?”元瑾汐冷哼一声,借路借到她的窗前?骗鬼呢。

想到这儿,她把手臂下垂,对着平越的身体下方,扣动了扳机。

嗖嗖嗖,一连三声的破空之声后,紧接着就是扑扑扑三声,是弩箭被射进地面的声音。

再看平越,因为一直担心元瑾汐会坚持不住扣扳机,精神一直绷得极紧。

刚一听到破空声,也顾不得看方向,慌忙抓住绳子迅速上爬,生生地把自己拔高了快两米之多,几乎碰到了绑着绳子的树枝。

严陵也被那三声吓了一跳,毕竟平越就是再该打,也不能真的让他死掉。

但转头看到平越像猴子一样爬上树枝的时候,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严陵笑是因为他们知道怎么回事,紧随进来的其他护卫可不明白,当下纷纷举起手中弩/箭,“扔下武器,双手抱头,跳下来。别想甩花招,不然赏你六个窟窿。”

平越抱着树枝无声哭嚎,一世英名啊,毁于一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这时也赶到院子里来,只一眼就看见元瑾汐长发披散,单手持弩地站在那里,像是亲临战场的女将军,满院将士,都像是她的兵一样。

一时间,他甚至有些看得痴了。在他眼里,元瑾汐似乎有很多面,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在夜至三更时,潜进梅园意欲刺杀颖王齐宣的刺客,在与护卫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狼狈逃窜而去。

第二天早上,举城震惊。

“钦,钦差大人被人刺杀了?呸呸呸,我是说,王爷遭了刺客?”

“可不,听隔壁园子里的人说,刀剑声响了大半宿,还死了好多护卫。就连王爷都受伤了。”

“不对,我听说是王爷的护卫了得,跟那贼人打了半宿,才勉强把他赶走的。”

“那王爷呢?受伤没有?”

“不知道哇。”

紧接着,就有更多的消息传出来,有说齐宣身受重伤,危在旦夕的,也有说他只是受了轻伤,与生命无碍。

还有人说,是王爷身边的婢女替他挡了一剑,这才没让齐宣受伤。但不论怎么传,却始终没见梅园之人出来说话,夏兴昌一大清早得了消息,也赶来问安,但却被拦在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梅园闭门谢客,知府大人请回吧。”

这样一来,关于齐宣伤重的消息,更是在城里疯传。

就在这谣言纷纷的时候,梅园里,齐宣却是正在欣赏昨天夜里发挥大作用的那个机关。

其实也不是多复杂的东西,套脚关而已。但元瑾汐做得巧妙,夜里又黑,再加上平越轻敌,竟然真就被她得手了。

“做得好啊,”齐宣赞道:“没想到,你还会设陷阱。又是杂耍班学的?”

元瑾汐一脸得意,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小时候我爹带我上山抓过野猪,这陷阱扣就是在那时学会的。”

齐宣哑然失笑,“这也能教,还有什么是元先生不会的?”

“大概……就是生孩子吧。”元瑾汐微笑。

作者有话说:

元晋安:低调,低调。

上午不太舒服,因此错过了中午那章。对小可爱们说声抱歉。比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谢在2021-06-1218:35:18~2021-06-1317:51: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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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假象

“不过,这陷阱扣虽然好,但下次不可这么大意了。”齐宣扭过头,一脸认真地道。

“大意?”元瑾汐有些不理解。

“昨天夜里你从屋里出来,就是大意。你以为平越被你用套脚关套住,又被你用寸子弩指住,就没有还手余地了?”

“对别人,或许这样有用,但对平越来说,无用。”齐宣从袖口里拿出一锭金子,抛给元瑾汐,“这是他昨夜用来打掉那些护卫的东西。一共抛出六锭,每一锭都准确无误打在左肩之上。”

元瑾汐掂了掂,眼里露出惊讶之色。这种金锭虽然沉,但若是作为暗器来打人,其实相当不顺手。那些江湖中人所用的暗器,要么是飞刀飞针,要么就是小巧质重的石头或是铁珠。

因为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指哪儿打哪儿。

如果平越在黑暗中用这样不顺手的金锭子,都能无一例外打中护卫的左肩,那如果换成钢珠或是飞针一类,即使被倒吊,想要打中她的眼睛或是咽喉想必也是易如反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来,她昨天夜里的确是大意了。

想到这儿,元瑾汐脸色严肃了几分,“是我小看平副统领了。”

“他是卫一倾尽全部心血培养出来的人,有这个本事也不奇怪。不过,他昨天夜里敢往这里闯,有那样一番结果也是他活该。往后再有这种情景,你不必出来,躲屋里射箭就好。”

“是。”元瑾汐暗暗下决心,往后再也不逞什么英雄,敢冲到她面前的,来一个射一个。

“不过那具寸子弩真是好用,不但小巧,而且上弦也很是容易,就算是韵秋都能操作。能做出这东西的人,当真厉害。”

齐宣看她毫无惧色的样子,心里稍稍舒心了一些。其实他此时并没有看上去那样悠闲,虽然应对计划已定,但仍有不少事情等着他去做,去拿主意。

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一早起来,不紧不慢的陪她吃饭,和她逛院子,为的就是观察她的状态。

再怎么说,昨天夜里也是进了刺客,甚至还摸到了她的窗外。虽然当时看着没事,但万一她后怕起来,又没人安慰,被吓坏了怎么办?

好在陪了一早上,真就看不到她有什么惧色,此时甚至还能赞吧寸子弩好用,也不知是该夸她勇敢,还是说她心大。

不管怎么说,没事就好。

不过,昨天平越能冲到这里,也给他提了个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全府上下,其实并未太把元瑾汐当回事。若是当时主院里住的是正儿八经的王妃,给平越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往主屋闯。

同样的,此处的护卫也不会像昨天晚上那样松懈。恐怕就算是严陵,在昨天夜里,也并没有把这里当成第一要紧的地方。

虽然此事怪不得严陵和护卫,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

就当下江州的形势来说,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让他后悔一辈子。

又待了一会儿,看她确实无恙,齐宣这才道:“你和韵秋白天尽量多休息一会儿,今天夜里,恐怕又要没得睡。”

元瑾汐点点头,她知道平越去了黑然堂卧底。那他昨天潜进来,肯定是执行“刺杀任务”,而夏其然向来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既然一击不中,肯定还会有后手。

“王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齐宣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这才回到前院的书房。

紧接着一连串的命令被发布出来。

首先是调丁鲁季的钦差卫队回防,然后派刘胜捧着尚方宝剑,去往江州府衙,斥责夏兴昌失职,并责令他立刻派人全城搜捕刺客。

同时点名夏其然去梅园报道,至于理由,却只说颖王听闻夏其然颇有才华,想见见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事情之所以没提前安排,为的是营造出一种假象,就是直到现在,齐宣才有能力处理事情。

至于另外一千人的骑兵,此时应该已经进入并州,听从徐匀调配了。

此时丁鲁季人虽在江阳城内,但手下大部分的人都分散在江州各处,想要调回来,最快也要一天一夜。

这样一来,梅园就会有一个防卫空档,齐宣受重伤,又“损伤”大批护卫,增援却最快也要在第二天早上到达。

这简直是极好的二次进攻机会。至于夏其然会不会往这个圈套里钻,就要看他胆子够不够大了。

“好啊,干得好。没想那个东瀛浪人竟然有如此本事,在重重护卫之下,仍然伤得到那个齐宣,只可惜,没能一刀砍死他。”

虽然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但是夏其然对此还是感到满意。齐宣受伤,调钦差卫队回城,江阳城外的运货路线,又可以恢复畅通。

这样一来,并州那边也就可以出货了。等到南边的海船靠岸时,也会安全得多。

“对了,那个东瀛浪人怎么样了?”夏其然看向站在一旁的白纸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在破庙养伤,据传回来的消息说,伤得不轻。我已经派青金和白金两兄弟过去监视,只要堂主下令,无论是要他死,还是要他活,都是您一句话的事。”

“做得好。”夏其然大声赞道,“不过,眼下还不急要他性命。先让青金、白金将人看住,若是可以,我还是要用他。此人身手不错,又兼之是东瀛人,有些时候他能发挥的作用,甚至比自己人还大一些。”

“是,堂主果然深谋远虑。”

夏其然被这一句恰到好处的马屁拍得心情舒畅,隐隐有一种江州尽在掌握之感。

但是等到他接到消息,回到夏府,见到自己的父亲夏兴昌时,却是一见面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胡闹!那是钦差大臣,皇帝的亲弟弟,你竟然敢派人去刺杀他,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你就没想过,万一他死在江阳,你我父子能不能脱得了干系?”

夏其然一脸不服气,“怕什么,我派的是一个东瀛浪人,到时皇帝老儿来查,就推到东瀛那边去,有能耐他就发兵去打。”

“哼,东瀛?一个东瀛浪人好端端地去刺杀一朝王爷?你觉得皇帝会轻易地就这么被你糊弄过去?到时皇帝下令严查,你觉得为父靠着一个江州就能与皇帝对着干?”

“不还有陈……”

“住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夏其然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闭口不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一会儿,他又说道:“可是,不管怎么样,齐宣不是下令把丁鲁季调回来了么,等他的人全都回到江阳,其余地方的线路就通畅起来,沈怀理那边已经付了银票,目前我们在江州积压的货全都可以出到并州。”

“只要货能出去,就算齐宣和丁鲁季是属狗的,也保准他们查不到一丝一毫。”

夏兴昌沉吟了一会儿,“这次出货量太大,沈怀理突然变得大方,以及竟然能与徐匀搭上线,都有些不同寻常。并州是皇帝登基之前韬光养晦的地方,徐匀能坐稳并州知府,必是皇帝极为信任的人,此人不太可能轻易反水。”

“那……这批货,还运么?”

“运,不过这批货你要亲自去,但不可公然露面。眼下齐宣点名要见你,已经是起了疑心,江州不可再待,你去并州躲躲也好。”

“不用吧,他最多也就是疑心而已,但手里没有证据,就是找到我又能如何?”

夏兴昌砰地一掌拍在桌子上,“叫你去,你就去。”

“是——父亲大人。”夏其然拖长了声音,一副阳奉阴违的样子。

夏兴昌气得眼睛都瞪了起来,“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你要还想做你那个什么堂主,就赶紧给我滚去并州,不然等我腾出手,就拆了你那黑然堂。竟然还打金库的主意,我真是太惯着你了。”

“还有梅园的事你不要再插手,齐宣就是要死,也不能死在梅园里。听明白了么?”

听到父亲显然是要干票大的,夏其然又兴奋了起来,“父亲想要怎么做,用不用我调两个高手给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还是把你那几个歪瓜裂枣都带去并州吧,这次事关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了。”夏其然的声音仍然是懒洋洋地,气得夏兴昌一拂袖子,去了公堂。

对外,他还是要做出全城搜捕的样子。

却说平越很快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监视他,但却并未放在心上。从气息来看,这两人也算是好手,比之前那个男扮女装的刺客要好上一些。

若是真刀真枪的打上一场,一对二,他可能要费些力气才行。

但眼下又不是什么比武大会,讲究光明正大,他有钢珠在手,只要偷袭掉一人,另外一人不足为惧。

因此,整个白天,他都装作重伤未愈的样子躺在那里,心里盘算着夏其然会不会派人袭击梅园。

眼下,齐宣已经示敌以弱,若是这样都不能再引人前去,那么就说明他所谓的天衣无缝的计策,其实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好不容易熬过了白天,入夜之后不久,城里就传来了喧闹的声音。

平越一个骨碌坐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同时心里落下一块石头,看来自己的计策还是行得通的。

倒是这个动作,让监视他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不经意间露了一丝杀意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越冷冷一笑,没有理会二人,而是静静听着城里的动静,此处虽然位于城外,但夜里极静,稍有些动静就会传得极远。

要不然昨天夜里梅园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在一大清早,就被全城人讨论。

但听了半晌却听不出所以然来,平越还真就怕黑然堂倾力而出,严陵抵挡不住。只是,想要去支援,就得除掉盯梢的这两人。

如果他猜得不错,这两人应是甲字级的,一共四人的话,若是能一下子除去两个,倒也不错。

想到这儿,他装作无事的复又躺下,让不远处的两人松了一口气。

人的精神在高度紧张之后的松懈,是比平时的松懈更加致命的时刻。

平越在受训时,没少在这个时候吃亏。

黑夜里,一枚钢珠激射而出,只得得一人双手捂脸,惨叫一声,向后倒去。

另一人反应倒快,只是他刚拔出剑时,平越的刀就已经到了。

不过瞬息之间,两名被夏其然引起为傲的“甲级”杀手,就被平越斩于刀下。

简单地搜查一番之后,找出两块腰牌,平越将两人的尸体盖在草席之下,拎着刀直奔梅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奔到一半,就觉得不对,因为那些发出响动的方向,并不是梅园所在的方向。

接近之后,发现一队队兵丁,看穿着,应该是丁鲁季的钦差卫队。这些人此时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刺客,所以才显得喧闹。

可梅园的方向,却仍旧是静悄悄有的。

难道说,夏其然并没有派人,他失算了?还是派的人太强,已经得手了?

虽然知道后一种猜测不可能,但平越还是一路潜行来到了梅园,果然这里一片安静,门口的守卫,也好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平越满满的不甘心,绕了半圈,找了个防卫薄弱处,翻身过墙。

但这一次与前一天明显不同,刚一落地,破空声就紧跟着响起,平越立刻闪身,同时出声,“月中天。”

这是他与严陵约定的口令,可以让他自由出去梅园。

果然口令过后,有人回话,但说出的内容,却与他预想的不同,因为那人说的是:“站住别动。有事说事,说完就滚。”

仙人板板的!

平越心里大骂齐宣不地道,说好的自由出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说完就滚”?这显然不会是一个小小的护卫敢对他说的话,肯定是严陵下令要他们这么说的。他甚至都能想到严陵下命令时的得意样儿。

哼,你等着,这事儿小爷我记住了。

他掏出两块令牌,掏到地上,“两个甲级已除,人在城外破庙处。”说完后,原路翻墙而出。

当天夜里的喧闹一直持续到了清晨。

因为不断有从江州各处赶来的钦差卫队进城,每一队进城后,都直奔一坊,开始搜查刺客。同时挨家挨户告诉百姓,若是看到夏家三公子夏其然,务必第一时间到梅园报告。

到了白天之时,坊与坊之间的道路已经被全部截断,所有百姓都待在家中。

与此同时,刘胜再度拿了尚方宝剑前去府衙,一来责问搜查为何不尽力,二来询问夏其然人在何处,为何拒不听从王爷召令?

夏其然这下终于坐不住了,知道齐宣是来真的。因此留下白纸扇“守家”,自己则乔装打扮,混至城外。

在与手下汇合之后,走水路前往并州。

就在他站在甲板之板,吹拂着河风,嘲笑齐宣在江阳城内做着无用功时,离他不远处的一艘乌蓬船上,一身渔家女打扮的元瑾汐正指着他道:“王爷,那个脖颈处有一块胎记的人,就是夏其然。”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天回父母家了,没网没电脑~~抱歉了大家感谢在2021-06-1317:51:49~2021-06-1423:5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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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行动

“王爷,那个脖颈处有一块胎记的人,就是夏其然。”乌蓬船里,元瑾汐指着芦苇荡之外,正意气风发驶向并州的夏其然。

齐宣远远地看了看,除了元瑾汐说的脖颈上有块胎记之外,这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猥琐。与夏兴昌那股道貌岸然的模样不同,夏其然的样貌让人见之生恶。

想到是这样一个猥琐的人物给元瑾汐下过合欢香,他就有种冲出去暴打他一顿的冲动。

“看来这人和他干的勾当一样,只能做地沟阴渠里的老鼠,根本见不得光。”齐宣语带嫌恶。

旁边严陵道:“王爷,要拦么?”

“算了,这条臭鱼就留给沈怀瑜和卫叔吧,传信给他们,这一趟无论是大鱼还是小虾,又或是他们运的泥,都给本王收拾干净,洒出一点来,我都找他们问罪。”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对了,”齐宣冲严陵勾勾手,待他靠近后才用了极低的声音道:“告诉沈怀瑜,这夏其然打过她妹妹的主意。”

严陵有些诧异地看了船首处的元瑾汐,随后点点头。

正准备下船时,就见船外又行过一条乌蓬小船,还未靠近,船首上的小七就一个纵跃跳了过来,将船砸得一忽悠。

这小船晃起来,比大船还要厉害一些。齐宣一时不察,被晃了个趔趄,好在他是坐着的,影响不大。

不过严陵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正准备下出船舱,被一晃差点没被带到水里。

是以等到小七刚刚在船上站稳时,最先看到的,就是严陵一张黑如锅底的脸。

“王,王爷,”小七打了个磕绊,不明白为什么严陵那么凶狠地看着他,但还是继续说道:“如您所料,运盐船距此大约十里处,停了下来。”

齐宣点点头表示知晓,此时已是夕阳西下,不出一个时辰天就会黑透。今晚又刚好没有月亮,想要往船上多装点什么,正是方便的时候。

自从他到来到江州,虽然福.寿.膏更让他在意,但是对于私盐的查处,也是从没放松过。

可是陆上查出的那几笔私盐,数量都太少,最多的也不到一千斤。而朝廷根据盐税缺失的数目估计,从盐场里私运出来的私盐,每年应该在五十万斤左右。

对比之下,那几个千八百斤的量,还不够挠痒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五十万斤左右的私盐,就算是分摊到每月,也是五六万斤的数量,按一车五百斤的运输量,五万斤食盐要一百辆车。

这样的规模,根本不可能不被人所察觉。但他事先派出的人,却没有一人报告此事。

因此,运盐只能可能走河运。而且说不就是官盐里夹带着私盐,只要有盐税经承的印签,一船是两千斤还是四千斤,根本无人敢查。

这样一来,私盐不就运出去了?

不过,虽然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但齐宣在进入江州之后,还是让丁鲁季以查私盐为名在江州设卡,一来是麻痹敌人,二来是要查福.寿.膏,逼背后的人把东西流往并州,钻进他设好的口袋。

现在夏其然带着货去了并州,这边的运盐船又有了动静,那么也就该动上一动了。

“传令下去,全体休息,等到夜里他们开始有所行动时,即刻前往围堵。”

“是。”

布置完毕之后,齐宣将严陵和小七都赶出乌蓬小船。这船是往附近的渔民借的,并不大,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清缴俘虏、兵器,分别安排布置,等忙完这一切,已经是三更已过,接近四更。齐宣又去巡视了一遍驾驶舱,吩咐他们开船,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船的最上层。

在这里,如同在熙和园和梅园里一样,仍然有一抹昏黄的灯光在映照在窗纸之上。

油灯之下,仍然是元瑾汐拄着头,一点一点地在桌上打着瞌睡。

齐宣心里一暖,虽然他每次看到这个场景,都有些心疼她,想让她早些去睡,但是每到这时候,他都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感动与欣喜。

每天都能看到喜欢的人等着自己,让他再苦再累,都觉得值得。

刚一走进屋子,元瑾汐就醒了过来,“王爷忙完了?饿不饿?这艘船上竟然还有厨房,我做了鱼粥,要不要喝上一碗?”

听她这么一问,齐宣还真就觉得有些饿了,点点头道:“也好。”

“那王爷稍稍歇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元瑾汐转身离开船舱,去往甲板下的厨房。拎了熬好的鱼粥又走上甲板时,才注意到,船已经行到了河水中央,水面黑黝黝地,没来由地,让人心里一颤。

忽然之间,她心里生出一股不好地预感,这可是泗水河,程雪瑶千方百计想让她和齐宣来的地方。

第一次行在这上面时,她受到刺客的袭击,险些命丧当场。那件事之后,她们由水改陆,又去往平阳,接下来,她的全部心思就都放在哥哥身上,等到来江州时,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让她无暇细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她忽然意识到,当初在泗水河上的刺杀,不过是京城那件事的后续。而京城之事的目的,就是为了引齐宣到泗水河。

如今他们兜兜转转又全回到这条河上面,这岂不就是遂了程雪瑶的心愿。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有什么危险等待着他们?尤其是等待着齐宣?

就在元瑾汐站在甲板上沉思之时,她忽然听到一声哗啪的声音,虽然在黑夜里听得十分清楚,但因为只有一声,又让人怀疑是不是幻觉。

随后,脚下的甲板,又轻微地颤动了一下。这种感觉既像是风浪造成的颠簸,但似乎又不那么像。

可再看向四周,甲板上站岗的兵丁神色如常,似乎并没觉得哪里不对。

是她在疑神疑鬼么?

就在她打算上楼时,忽然间又听到了那一声哗啪的声音,以及比刚刚强烈了一些的震动。

不对,这绝对不是正常的风浪!

元瑾汐此时顾不得手里还拎着东西,直接在甲板上寻找起来,但此时月黑风高,那些士兵看起来都一样,她该上哪里找自己认识的严陵或是刘胜呢?

如果贸然喊起来,万一弄错了,造成恐慌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焦急万分之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元姑娘在找什么?”

是平越!

元瑾汐闻之大喜,转过头对他急急说道:“这船怕是有问题,你现在就去船舱底部看一眼,尤其是那些堆盐的地方,我现在就上去通知王爷。”

“怎么会有问题,我刚刚全都检查过了。”平越对此很有自信,刚一上船他就去了那些堆盐的地方,就怕那里藏着人,夜里出来对齐宣不利。

“那就再去一次!”元瑾汐语气坚决,黑夜之中一双眼睛紧盯平越,透露出十足的坚决。“别忘了,你是栽在我手里的人,就冲这个,你也得去。”

平越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反而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义父说过,在执行任务时,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的作用。

如今元瑾汐这么坚决,说不定真有什么被他忽略了的地方。想着无非就是再去检查一下货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是无事,事后嘲笑她一下,也算报了当时的一套之仇,若是有事……

那可就是大事。

想到这儿,平越也不敢耽搁,大步走向货舱。

货舱里,仍然是那些盐袋子,但只是简单地一扫,平越就觉得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盐袋子似乎矮了些?而且,这空气中的湿气,好像比刚才重了一些?

下一瞬,只听得喀嚓一声,似乎是脚下的船板断裂,堆着的盐袋又矮了一寸。

紧接着连同平越所站的地方,船板全都塌陷,未等他反应过来,就连人带盐袋全都滑入水中。

整个船底,破了一个大洞。

第76章落水

元瑾汐刚跑到齐宣所在的舱室门口,就又一次感到船体猛地向上一浮,就好像有什么重物被抛出去了一样。接下来,就是船体在不断地向下学,而且并没有漂上来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下面情形到底如何,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船出事了,这种沉滞感,与她小时候划船时,船体漏水的感觉一样。

这个时候元晋安也从屋子里冲出来,看到女儿后立刻说道:“这船的感觉不对,你去提醒王爷,我去下面看看。”

“好,爹你要小心啊。”元瑾汐匆匆答应,也顾不得通报敲门,直接冲进去,“王爷,这船有问题,可能会沉。”

“会沉?”齐宣刚刚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你且在这儿等着……不,你跟我来,我们出去看看。”

若是沉船,留在舱内是非常危险的事,齐宣将她护在身后,这才走出船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一出门,他就察觉出不对,脚下在船面似乎有些倾斜。而且与河浪的颠簸不同,这种斜并没有校正过来。

低头望向甲板方面,只见人影匆匆,似乎是有人在慌乱奔走,很快严陵和刘胜从其他方向现身。

“王爷,似乎哪里不对,待属下前去查看一下。”

话音未落,元晋安跑了上来,“快走,船底不知为何破了一个大洞,此时底层已经全淹了,这船随时会沉。”

“那平越呢?”元瑾汐焦急出声。是她让他下去察看有没有问题的,此时不见他的人影,该不会是被自己害死了吧?

“平越?”元晋安一脸茫然,但马上又道:“别管他了,你们赶紧跳船,游得越远越好。不然一会儿这船沉了,会在水里形成旋涡,你们想跑都跑不了。我去通知其他人。”

这个时候,甲板上已经彻底骚乱起来,不断有人大喊:“进水了,船要沉了。”

再往后面跟着的那艘船看去,虽然黑漆漆地,看得不真切,但似乎也发现了问题,同时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进水、船沉一类的话。

而且这船沉的速度极快,就这么会儿功夫,齐宣就已经感觉到船体在明显地倾斜了。

眼见事情已经无可挽回,齐宣对着下面高喊一声:“所有人跳船逃生,会水的带着不会水的,尽可能远离此处。”

然后扭头将元瑾汐往元晋安怀里一推,“元先生带瑾汐先走,小七,跟着元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陵发一枚信号弹把人调回来,刘胜,跟我去找纪南安,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是。”分散在各处的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眼看着齐宣带着刘胜去往关押着犯人的后舱,元瑾汐知道自己此时跟上去也是无济于事,反而只能添乱,只好跟着元晋安跑向甲板,她的身后则跟着小七。

此时甲板几乎已经斜得不好站人了,元晋安指了指高处,“从那边跳。”

就在要跳的时候,元瑾汐却突然返身,顺着甲板向下滑,在落进水里之前,将一捆绳子抓在手上。

元晋安无奈,只得闪身过来,跟着女儿在船体倾覆的方向落进水中。小七却是收势不及,已经落进水中。

冷冷的河水瞬间将元瑾汐淹没,这股寒意让她打了寒颤,还呛了一口水。但她很快就调整过来,双腿紧蹬两下,便从水面上露头。

露头之后,赶紧把捆绳子套在肩膀之上,向外游去。

刚游两下,就被元晋安抢过绳子,“我来背着,你专心划水。”

元瑾汐也知道此处危险,不敢与父亲争辩,因为她已经感受到旋涡的吸力了,只能是闷头往外游。

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父亲为什么那么急,因为这旋涡的吸力好大。仿佛身后有一个怪兽张着血盆大口,正在疯狂的吸气,誓要将他们一口气全都吸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不容易感觉吸力稍减,已经是累得不行,但扭头一看,只游出了五六丈的距离。

看着那深夜里半沉在水中的船体,元瑾汐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明悟,这就是程雪瑶想要达到的目的,她要让齐宣死。

而这里,就将是齐宣的葬身之地。

“不!”元瑾汐在水里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哪怕他以后会娶别人为妻,而她只会在某个乡间地头劳作终日,她也希望在直起腰看天上的云彩时,能想到齐宣正在京城里或高兴或快乐,或忧愁或烦恼的活着。

只要他活着就好。

“爹!”元瑾汐停住不再游动,踩着水,将他肩膀上的拿过来绳子解下,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一头交给元晋安,“你往外游,游得越靠近岸边越好。如果可以再找几个水性好的人帮忙。”

“你要干什么?”元晋安一把攥住绳子,瞪着自己的女儿,“告诉你,不可以乱来。齐宣那么大个人了,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而且他身边那么多护卫,就算他有危险,也轮不到你去救人。”

这道理元瑾汐何尝不懂,只是她心里的不安此时已经到达了顶点。如果背后之人的手段,仅仅是将船毁掉,借此就想置齐宣于死地,那就未免太托大了些。

那船上,一定还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等着齐宣,而她也做不到独自逃命、袖手旁观。

“爹,就让女儿任性一次,反正有绳子相连,如果实在不行,你还可以拉我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也不等元晋安答应,猛吸一口气,沉住水中,不见踪影。

只有元晋安手中不断减少的绳圈,告诉他女儿的方向。

虽然他此时可以把女儿拉出回来,但想到刚刚离开时那决绝的眼神和那个语气,竟然与兰茉如出一辙。

这辈子,真是被她们母女吃得死死的。

“哼,齐宣你给我等着,就算你是个王爷,要是你因此害死了我女儿,我也和你没完。”元晋安恨得咬牙切齿的,却舍不得骂女儿,只好把气撒在齐宣身上。

却说齐宣此时正在船舱里搜寻纪南安的印章之类的东西,这船因为是往来最常用的运盐船,上面有大量的证据,可以证明纪南安勾结陈霄贩卖私盐。

可眼下船就要沉了,文书一类的,就算能带走,也会被水淹,许多证据会就此被湮灭。此时唯有抢救一些印章之类的东西,才能保留证据,最终将他定罪。

当然纪南安只是个小虾米,他背后的陈霄,以及陈霄背后的陈平王,才是更重要的。

虽然早在京城时,就察觉到陈家那位与夏兴昌有勾结,但具体内容却是无从得知,眼下好不容易抓到证据,绝不可轻易放过。

而且纪南安那句“龙椅爱坐谁坐”,也让他颇为在意,难道说陈平王想谋朝篡位?

正想着,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王爷,纪南安已经由刘胜带着,跳船泅水去了,我们也赶紧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扭头,正是严陵站在那里,但此时同时,他的后面还有一个穿着黑衣蒙着面的人,正举着刀准备刺下去。

“闪开。”齐宣暴喝一下,随手抓起一块砚台,对着严陵直飞过去。

严陵立刻向下低头一闪,感到砚台擦着头顶飞过,同时向后扫腿,果然踹到了一个人。

但是当他起身拔刀之时,那个黑衣人已经一骨碌爬起,向舱外跑去。严陵立刻追击,这样的人若是不解决掉,任由他藏在暗处,说不定下一个遭重的就是齐宣。

此时,舱室的地面上已经有了积水,开始向小腿处蔓延。此处已是甲板的二层,水能淹到这儿,就意味这船已经有一大半都沉入水中了。

出了舱门,目力所及之处,果然全都是黑乎乎的水面,偶尔露出一些东西。齐宣脱下外衣,将收集到的不怕水的包好,系在身上,纵身跳入水中。

刚一入水,就顿觉不妙,因为水里像是有一种吸力,将他向下拉扯。

没等他浮出水面,心头又掠一种危机感,他想也不想,立刻从靴间掏出藏着的匕首,向前一划。

刀尖传来的触感,是软而韧,应该是划到了人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莫非是之前的那个刺客?如果是这样,那严陵就是出事了。

齐宣不敢大意,虽然此时四周漆黑,水里更黑,根本看不清人,但他还是仗着刀尖锋利,对着可能的方向一顿猛扎猛刺。

只是十下之中,只中了两下,但从尝到的血腥味来看,对方肯定受伤了,而且伤得还不清。

更重要的是,他好像削断了对方手里的兵器。

看来卫一称这匕首削铁如泥,确实不是大话。

齐宣又比划了几下,感受不到人之后,就准备上浮。

就在他努力克服着水面的吸引,快要浮出水面时,突然感觉脚踝一紧,紧接着一股巨力将他向下拉。

这么一拉,让他心里一惊,嘴里憋着的一口气也随之吐了出来。

更糟糕的是,此时的水里,有着各种各样的杂物,齐宣也不知道自己打到了什么,只觉得手腕巨痛,手里的匕首随之脱落。

水里漆黑一片,他顺着可能的方向捞了两下,却什么也没摸到。这时抓着他脚踝的那个人,已经扑了下来。

齐宣只得放弃匕首,徒手与他搏斗起来。他的陆上功夫不错,但在水里,却是落了下风,好在对方也是空手,不然此时身上非得见血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对方的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

齐宣强行稳住心神,摸上对方的小指,用了卫一教给他的寸劲,调动起身体里的力气,只一下,就将他的小指生生掰断。

即便是在水下,他也能感觉到对方疼得不轻。但此人也是极为悍勇,竟然没有松手,反而加大力量,企图一口气解决齐宣。

不松手,那你的手指就都别要了。

齐宣故技重施又掰断了一根,然后借着对方疼得微微松力的那一瞬间,伸手抓到他的脖颈,再次运起寸劲,狠掐对方的喉咙。

刺客似乎知道自己抵挡不过,突然间放开齐宣的脖子,转而用双手双脚缠住他的身体和双腿,然后用尽全力,将他扣住。

齐宣手上不停,爆发出所有的力量,将刺客掐死。

可是一个人临死之前的爆发也着实不能小觑,齐宣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勉强挣脱。但这个时候,他距水面已经有好一段距离,胸口间的憋闷异常,连意识也模糊起来,身上身上也是越来越没有力气。

此时,他别说是上浮,就是想对抗吸力,保持不下坠,都很难做到。

难道,他堂堂一朝王爷,就要葬身于此么?

他还没有向元瑾汐讲出过去的事,没给她买上一屋的糖葫芦,没能实现自己娶她为妻的诺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尽管心里万分不甘,但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却是不争的事实。

齐宣用最后的力气看向水面,恍惚间,他觉得他看到了元瑾汐。

死之前还能让他看上一眼,老天真是待他不薄。

紧接着一对冰凉又柔软的唇覆了上来,随后是一口气吐进了他的口中。

胸口间的憋闷立刻得到极大的缓解,齐宣立刻将人抱住,虽然漆黑,但他就是知道,是元瑾汐来了。

元瑾汐此时已经潜了很久,将最后一口气吐给齐宣后,也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因此立刻抓着她上浮。

但这里离船体很紧,她潜入时很省力,但想上浮,却是难上加难。

齐宣也努力想要上浮,但此时的两人都已经在水下憋了许久,就算有元瑾汐的那一口气,齐宣也仍然做不了什么。

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元瑾汐觉得意识已在模糊的边缘,手脚也逐渐无力,她解开腰间的绳子,将绳头交在齐宣的手中,在意识消散之前,用尽全力力气推了他一下,自己则向更深的地方滑去。

即便齐宣此时已经是意识模糊,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因为这一推,宛如永别。

他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反身向下冲去。这一次,不像匕首那样,他准确无误地将人抱在怀里。将手中的绳子连绕几圈将她与自己绑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用尽全力抱紧,拉了几下绳子,其他的,就只能听天由命。

就算是死,他也要和她死在一起。

河面之上,元晋安始终没有等到绳子上传来的信号,心里越来越不安,拼着受女儿责怪,他也要拉绳子,就算事后有人责怪他害死齐宣,那他去给他抵命就是。

女儿是绝对不能有事的。

“拉,快拉。有信号了。”元晋安撒了个谎,大声喊叫起来。他此时仍然停留在水中,旁边聚集了几个水性一般的军士,听到他喊话立刻一边一个揽着他的腰,拼命的向岸边划水。

另外还有几个水性不错的,已经顺着绳子,向里面游去,希望能遇到人,把人推上来。

“快,再快一点。”元晋安拼尽全力拉着绳子,嘴唇直哆嗦,“汐儿,坚持住,爹这就拉你上来。”

也不知拉了多久,忽然间绳子一轻,就听有人喊,“托出来了,快来人帮忙。”

揽住元晋安的两个人立刻松手向那边游去,元晋安心里一松,脚下忘记踩水,直直地沉了下去。好在很快就反应过来,浮出水面,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游去。

只是好不容易游到近前,他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因为无论是齐宣还是元瑾汐,都毫无动静。

两人虽然抱得很紧,却未见任何活动的迹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是十几年前,那对在怀安跳河殉情的苦命鸳鸯。

元晋安只觉得,他的天,塌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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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新生

“快上岸,还有的救。”不知什么人喊了一句,元晋安这才勉强回神。

虽然此时脖颈间的跳动没有了,但当他伸手翻了下眼皮时,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因为瞳孔还没有扩散。他在怀安时,算是半个郎中,见过人真正死后的样子,那个时候瞳孔一定是散开的。

对,还有的救,不,是一定有的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晋安强行安慰自己,跟着众人一起,将女儿和齐宣两人拖向岸边。

上了岸之后,众人七手八脚的除去两人身上的绳子,一众兵丁围着齐宣,拍水的拍水,叫人的叫人。

只有小七和元晋安一起,帮着元瑾汐吐水。

不是小七不关心齐宣,只是跳船之前,他得的吩咐是跟着元晋安,照顾元瑾汐。

如果齐宣真的出事,他至少要把他交待的最后一件事办好。

虽然已经极力安慰自己,但元晋安仍然慌得嘴皮子直哆嗦,手上也是抖的,好在有小七的帮忙,终于是顺利地把元瑾汐面朝下放在顶起的膝盖上,让她吐水。

吐了一会儿之后,又将人放平,再次去摸颈间,还是没有反应。扒开眼皮,虽然还没未扩散,可是整个人却是毫无生机。

难道说,他的女儿竟然真的就这样死去了?元晋安跌坐在地上,双目空洞。

“元瑾汐,元姐姐,醒醒,醒醒啊。”只有小七仍然在摇晃她,执拗地想要让她唤醒。

忽然之间,旁边的人爆发出一阵观呼,夹杂着一个人猛烈的吸气以及咳嗽、呕吐的声音,透过人群中的缝隙,看到是齐宣醒了过来,正在吐水。

“王爷,”小七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您快来看看元瑾汐,她,她要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让齐宣猛地一惊,顾不得溺水带来的恶心与眩晕,踉跄着来到元瑾汐的身边。

只一眼,就被她那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那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颜色,白到像是个死人。

不,她不会死,也不能死。

“瑾汐,瑾汐,醒醒,”齐宣跪在地上,将人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脸去贴她的脸。

怎么会这么凉?

他又徒劳地想去用手捂热,又不断叫她的名字,但不论他怎么喊,元瑾汐仍旧是脸色惨白,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的怀里。

齐宣只觉得天旋地转,难道说他费尽辛苦把她找回来,却让她因此而丧命么?如果是这样,那他岂不是害了她?

不,他不能接受,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亲了他,把她嘴里最后一口气给他……

最后一口气……如果她把气吐给他,就能让他活,那他现在再把气吐回去,是不是就可以救她?

想到这儿,他立刻将人放平在地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对准元瑾汐的嘴吹了进去。

这一口气吹得极足,元瑾汐的胸膛都被他吹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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