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转正了 第8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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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合一,嘿嘿

第84章酒后吐真言

江阳与平阳,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若是坐着马车慢慢走,走上三个白天也就到了;若是打马快跑,疾驰上一个白天也差不多。只不过人能受得了,马却不行,是以半路上,齐宣还是不得不让马休息一会儿,才能继续赶路。

好在,不管如何,他们还是在第二天傍晚,赶在平阳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进城后,他本想直奔沈园。但中途想了想,又调转马头,去了熙和园。

他得先见见卫一,看看具体情况,探探他的口风。

要娶元瑾汐这件事,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他自己也知道,一旦说出去,必会遭致大批人的反对。

就算他皇兄和母后再希望他成亲,也不见得会同意娶一个平民之女。

来到熙和园,齐宣没有走正门,而是去了侧门。虽然就算被人知道在平阳,也没什么,但能少一分麻烦就是一分。

这一处侧门向来只有暗卫的人才会走,守门之人自然也是暗卫出身,饶是如此,他看到齐宣也是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后,才把人让进园里。

进门之后,先是一个不大的花园,这是专门用来隔音的,再往里走,就是一个不小的空场,暗卫的许多训练都是在这里完成。这个时候训练的人不是很多,或者说,只有一个。

那就是小七。

只见他满头的汗水,肩膀上横了一根足有人大腿粗的木头,正在场上练蹲起,旁边还有一个人,手里的鞭子抽得山响,“快点,再快点。你没吃饱饭么,还是你他娘的是个娘们?”

周围人立刻哄笑起来,“小七,加油,做过这一百个,晚上给你加鸡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咳。”齐宣出声。

围观众人扭头一看,见是齐宣全都收起玩笑的神情,恭敬行礼。

别人看齐宣,只是惊讶,但小七看到齐宣,可就是惊吓了。本来身上就有负重,一惊之下,直接坐在地上。

“王,王爷,你怎么来了?”

“哼,还不是你干的好事。”齐宣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让你看人,你就给我捅个这么大的篓子出来?”

小七扔下木头,在地上跪好,“小七罪该万死,求王爷责罚。”

齐宣看了一眼他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行了,赶紧起来,去换身衣服,一会儿跟我去沈园。”

“诶,是。多谢王爷宽宏大量。”小七忍不住喜笑颜开,磕了一个头,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果然还是王爷最疼他,不像这里的人,就知道天天训他。

不过……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比之前跑得快一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一看到齐宣时也是愣了一下,但他不是小七,只是微一愣神,就笑道:“王爷这是怕王妃跑了?”

“咳。”齐宣不自然地咳了一声,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在卫一嘴里说出来,就是那么地尴尬。

尤其这老头子还看过他给元瑾汐写的情书。

“瑾汐吾爱……啧,想不到王爷之前坚持不娶亲,原来是因为没遇到喜欢的。”

齐宣的脸腾地一下就烧起来,紧接着旁边就传来一声没控制住的笑声。

两人同时怒目瞪向平越,卫一更是毫不客气,直接伸手将面前的茶杯抄起来,嗖地一下就飞了过去。

“你还好意思笑。我问你,我派你出去是干什么的,王爷在水下遇险,竟然是元瑾汐救的,我要你干什么?”卫一不说还好,越说越气,桌上一共是一壶四杯,转眼间就飞出去三个。

要不是齐宣眼痴手快,抓住一个,四个都得没。

平越也是一脸无辜,将卫一扔过来的茶杯一一接在手里,然后嘴里嘟囔道:“我也冤枉啊,元瑾汐说船不对劲,叫我察看底舱,我刚下去,脚底就塌了,我不但是第一个掉下去的,头顶上还有几千斤私盐,差一点就被埋在水里。”

“你还好意思说。”卫一更生气了,“一个婢……咳,女娃儿都能察觉出来船有问题,你身为暗卫,竟然没看出来,埋了你也不冤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这时才知道,当时船出问题竟然是元瑾汐最先察觉出来的。

而且,他隐约想起,那时他人在船舱里,隐约还听到元晋安说这船不对劲,这元家父女……这么神的么?

卫一发了一通火,总算是把齐宣的尴尬掩饰住,这才正色道:“王爷此番前来,可有事要吩咐老奴?”

齐宣将当时河岸上发生的事,以及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说了一遍,“当时周围有不少人,虽然都是我的亲卫,忠诚应该不成问题,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此事传扬开去,我怕会有人对元瑾汐不利。”

“嗯,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只可惜,暗卫里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不适合贴身保护女娃儿。而且别人也镇不住沈怀瑜。”

齐宣不明所以,他是想让卫一派人保护元瑾汐,但也不至于非得女的吧,还有镇不住沈怀瑜是什么意思?

“罢了,也只有我这断了腿了老头子出马了。”卫一拍了下轮椅的扶手,忽然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齐宣愈发地一头雾水,直觉告诉他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不过不管怎么说,卫一既然说他要出马,那就是万无一失,除非派兵来打,否则谁也别想伤害元瑾汐一根毫毛。

这个时候小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再进来时已经不再是之前满头大汗的狼狈模样,而是重新清爽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齐宣才觉得,也就不到十天而已,小七明显瘦了一圈,整个人的气质上也显得精壮了一些。

“小七是个好苗子,就是太憨,这几天我给他捯饬了一下,还不错吧?”

一听这话,小七的脸瞬间就苦了起来,一脸的不堪回首。

齐宣忍不住笑了一下,“让卫叔费心了。”

接下来齐宣带着小七去往沈园,把平越留下来陪卫一。卫一骂归骂,但对这个义子,也是真心疼的。

到了沈园就不好再走侧门,不过因为小七之前在沈园露过脸,下人认得他,听说有人找沈怀瑜,也不多问,直接让了进去。

此时天色已晚,有些微胖的弯月亮挂在半空之中,配合沈园中的桂树,以及飘散在空气中的花香,看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这时,隐约听到一阵嘻闹叫好的声音,齐宣脚步一顿,“这是?”

“今儿是我家公子义妹的生辰,公子特意在花园中设宴,为瑾汐姑娘庆生。”

生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一拍脑门,他怎么就这么呆,竟然从来没想过问她是何时生日?

可他这次来的特别匆忙,摸遍全身上下,也找不出一件像样的贺礼。

“王爷,您先去见元姐姐,我回熙和园找卫老,他肯定有办法。”

“那还废什么话,还不快去。”

小七摸了摸鼻子,又是一溜烟地跑了,沈园的下人听到那句王爷,却是吓了一跳,“您是……”

“本王就是齐宣,带路吧。”

“诶,是。小的见过王爷。”下人匆匆行了几步,这才想起没行礼,又扭过头来行礼,然后才头前带路。

此时的后花园里,一连十盏灯笼把当中的一个凉亭照得通亮,中间的圆桌边上,沈怀瑜带着大嫂金氏、二姐欣然和侄儿文渊,以及一旁的元晋安,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元瑾汐转碟子。

是不是地还发出阵阵叫好之声。

所谓转碟子,就是手里拿上几根细竹竿,竹竿上放着盘子,随后双手运劲,让盘子在竹竿上滴溜溜地转,却始终不掉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的元瑾汐,两只手里各三根竹竿,虎虎生风的转着,她的双颊微红,憨态可掬。一双眼睛烟波流转,脸上带着调皮的微笑,时不时地还要做些高难度的,逗弄一下小文渊。

忽然间,她看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熟悉到只要一眼,就不会看错的身影。

可是……他不应该在至少百里之外的江阳么,怎么会在这里?

再仔细一看,竟然真的就是齐宣。

啪地一声,一个碟子应声落地,摔得粉碎,紧接着啪啪啪的声音响过,五个五盘全都落地,元瑾汐将手上的竹竿一扔,朝齐宣跑去。

“啊,王爷你怎么来了,我想死你了。”说完一个飞扑,将齐宣抱住,巨大的冲力让齐宣不由后退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怀里的人,也就七八天没见而已,怎么忽然间这么主动了。

再仔细一闻,立刻明白,这么大的酒气,感情是喝醉了。

喝醉了好啊,只这一抱,就让他之前的那些担心就通通化为乌有。

凉亭里,沈欣然一把捂住小侄子的眼睛,“不许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文渊不明所以,扒拉着姑姑的手,焦急问道:“为什么不许看?”

“因为他们要亲嘴儿了。”

咳咳咳,沈怀瑜和元晋安同时呛了一下,哭笑不得的对视一眼。尤其是元晋安,本来元瑾汐跑去抱住齐宣,就让他有些难为情,结果转眼间沈欣然就说了一句更狠的。

“那个……大嫂,时候也不早了,你带文渊去睡吧。来人,扶二姑娘回屋。”

“我不嘛,我还没看到亲嘴儿呢。”沈欣然甩开下人的手,目不转睛地看着花园入口处的元瑾汐和齐宣。

沈怀瑜满头黑线,但对于自己这个长不大的二姐,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上前拉住她的手,“好二姐,我送你回屋好不好,你喝了酒,要早点睡,不然明天头疼,就没办法起来玩了。”

听到不能玩,沈欣然犹豫了一下,“那好吧,那你得送我到屋里才行。”

“好,我送你回屋。”

金氏带走了沈文渊,沈怀瑜哄走了沈欣然,元晋安也不好继续坐下去,只得自言自语道:“唉,老啦,喝点酒就困。”

旁边有个小厮特别有眼利见,“我扶先生回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主子们都走了,下人自然也不会待在这里。不多时,先前还很热闹的宴席,立刻散了个干净。

这时,元瑾汐才过了最初的兴奋劲儿,晃晃悠悠地扶着齐宣往回走,“咦,人呢?”

齐宣当然知道凉亭里发生了什么,笑而不答,“你这是喝了多少?”

“不多啊,大概有……一杯?”元瑾汐抄起桌上的酒杯,“就这个杯子。”

齐宣哭笑不得,这么小的一杯酒就能醉成这样,那以后岂不是……咳咳,现在想那些还太早。

亭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他不想坐在那里,就拿起桌上的一个酒壶,掂了掂看还有大半壶,随后拉着摇摇晃晃的元瑾汐,来到一处池塘边上。

结果元瑾汐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房顶,“我要上那里去,那里离月亮近一些。”

说这话时,她一脸地天真烂漫,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齐宣自然不会不答应,可是这处房顶颇高,要上去怕是不易。

这个时候,元瑾汐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走,我在那后面藏了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哑然失笑,跟着她来到了房子后面,果然那里有个梯子。

两人一先一后上了房顶,坐在横脊之上,元瑾汐似乎直到这时才想起问齐宣:“你不是应该在江阳么,怎么到这里来了?是因为想我么?”

“对,就是想你。”反正周围也没人,齐宣毫不隐藏自己的想法。

只是她那雾蒙蒙的眼睛和微红湿润的嘴唇,让他一时间有些按耐不住,赶紧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酒,这才把目光移开。

“嘿嘿,我也想你。”元瑾汐搂着齐宣的胳膊,把头往上一靠,就要睡觉。

“别睡,我有件事要问你。你还记不记得十一年前,江州大水,你曾经救过一个人?”问出这话时,齐宣微微有起紧张,他的小镇纸会如何评价当年的事,要是知道他就是那个人,会不会生气自己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她?

“嗯,好像是吧。怎么了?”元瑾汐这会儿迷迷糊糊的,只想搂着齐宣的胳膊,闻着他的味道睡上一觉,根本不想回答什么问题。

就连平时本应该一问就绷起来的那根弦,也没能绷起来。

什么叫好像?齐宣心里闪过一丝不是滋味,他找了她十年,结果在她那里竟然只是好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脑子进水的吧?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从水里拉上来的。”

齐宣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什么叫脑子进水?

“我跟你说,”元瑾汐忽然来了兴致,她这么多年都没敢把这件事说出口,如今有人问,终于觉得可以一吐为快了。

“那人可奇怪了,我拉他上来,他竟然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吓得我都后悔了。还好当时我比较可爱,让他没下手。”

齐宣又忍不住想笑。但回想当时自己的想法,好像似乎真就觉得扎着两个小角辫的小镇纸很可爱,应该不会害他。

“那后来呢?”

“后来他就把他泡水的干粮拿给我吃,我本来不敢吃的,可是实在太饿了。没忍住。然后那个人就生病了,我就照顾他呗,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很有钱,以后要给我买一屋子糖葫芦。”

“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他就算不说买头烤全羊给我,好歹也买只烧鸡给我吃吧,结果竟然要给我买糖葫芦。真是气死我了,气得我当时都想把他推水里。”

齐宣一时间是哭笑不得。他当时听小镇纸说,从没吃过北地的糖葫芦,就顺口一说,以后买一屋子给她。结果,却被她当成怨念,记到了现在。

不过,想想也对,那个时候肯定是烤乳猪或是烧鸡更有诱惑力一些,“对,没错,他是脑子进水,你骂得对。”

“不过他人还是挺好的,虽然总是臭着一张脸,但所有能吃的都分了一半给我,遇到有蛇被冲上来,他都会保护我。可惜,在那儿之后,我就没见过他了。连他给的玉佩,都拿去换了药材。”她的声音逐渐降低,似乎又要睡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齐宣赶紧擎住她的头,“为什么换药材,你那时生病了?”

“没有,是我爹。他为了给我找吃的,和人起了争执,被人打伤后扔进水里。我四处求人救我爹,头都磕破了,却没人愿意帮忙。后来,我看到官道上过了一趟车队,就举着那块玉佩,给他们磕头,求他们给些药材、米粥,这才把我爹救回来。”

元瑾汐说得轻松,仿佛那些只是小苦难,克服一下就过去了。

齐宣却是想着当年的小镇纸拖着一个病得起不来的元晋安,跪在路边给人磕头的场景,差一点直接落泪。

如果他当时没有马上昏过去,她何至于经历这些?

他一把将元瑾汐抱怀里,“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早点找到你。”

“不怪你嘛,你又不认识我。”元瑾汐只觉得齐宣说得莫名其妙,并没察觉出哪里不对,“只可惜,我忘记问给我药材、米粥那家人姓什么了,我只记得给我东西的,是一个大姐姐,她的手腕内侧有颗痣。”

痣?

早在元瑾汐说用玉佩换了药材时,他就想到了程家。而十一年前,程敬宗也确实是在江州做官,倒也对得上。

只是那时的程雪瑶应该是在七岁上下,肯定不会被元瑾汐误认成大姐姐,那会是程雪瑶的长姐程雪清么?

如果是这样,倒也能解释为什么玉佩会出现在程雪瑶手里,应该是她看着好玩,从姐姐那里抢了来。或者干脆就是程雪清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程雪清他见过一面,温柔娴静,对妹妹很是爱护。

等到回去,就立刻派人调查一下,看看程雪清手腕内侧是不是有颗痣。

只是,若真是,程雪清也算对元瑾汐有大恩,那程雪瑶又该怎么处理?

他这边还在烦心,那边元瑾汐已经抱着他轻轻地打起了鼾声。

齐宣轻笑了一下,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一只手轻轻地揽着她的身体。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失去她。

第二天一早,元瑾汐从床上醒来,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但是在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后,就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她昨天到底都干了什么啊……

作者有话说:

元瑾汐:昨天晚上那段能不能掐了别播?

第85章夏雪鸢本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坐在床上,想到自己昨天晚上的言行,羞得恨不得倒退回去,打掉她当时喝酒的那只手,那样的话,也就不至于一看到齐宣就扑上去了。

曾经她还笑话京城颖王府里后面那些人,看到齐宣就像是看到唐僧肉一样,还嘲笑夏雪鸢看到齐宣就扑,结果呢,昨天晚上的自己比她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前者还只是假借服侍为名,后者还知道背人,而她,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扑了上去。

而且,还是真的扑……她记得齐宣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的。

还有,她好像还问了一句他是不是专程来看她的……

这简直比夏雪鸢还夏雪鸢,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不过提起夏雪鸢,倒是不知道她如何了,水榭里抱错人之后,她似乎就再也没了消息。后面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就把她忘了。

这个时候,就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你问让我进去嘛,我就问问她昨天晚上到底亲嘴儿没有,问一句就走,肯定不打扰她休息。”

“二姑娘,”杏花强忍着笑,“瑾汐姑娘宿醉还没醒,要不您再等等,等到中午吃饭时再问?”

元瑾汐羞得倒回床上,用被子把头一蒙,她决定一天都不要见人了。

好在没用多久,沈欣然被杏花、桃蕊劝走,这二人也端了水盆、澡豆走进屋里,“姑娘起身吧,这会儿已经日上三竿,快晌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实在是不出来见人,但闷了一会儿,实在不透气,只好探出头来,顺便偷瞄了一眼外面,果然亮得都晃眼了。

算了,还是起来吧,这事儿总归是要被人笑话一阵的,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

看到她终于肯起身,杏花桃蕊两人赶紧伺候她洗漱更衣。

元瑾汐不太习惯有人伺候,便自己站起来,洁面漱口,然后坐在梳妆台前,由桃蕊给她梳头。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昨天晚上,似乎不只是她扑过去,他们还好像还说到江州大水的事情,以及……

糟了,她好像昨天晚上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元瑾汐猛地站起,把桃蕊吓了一跳,“姑,姑娘?”

“王爷呢?”

桃蕊笑道:“姑娘您可是问了,奴婢还真当您不关心呢。颖王殿下一早就赶回江阳了。”

“走了?怎么就走了?”

难道说回去调兵去追杀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她只是说当年救了人,连她都不知道他在哪儿,追杀什么也谈不上吧?

再者说,就算要算账,不应该先找她才对?

“具体的奴婢就不知道了,但殿下昨夜与三公子和元先生商谈许久,姑娘不妨去问问他们。”桃蕊不明所以,仍旧按部就班的回答。

元瑾汐觉得脑子很乱,一时间有许多的事情都理不清,只是颓然地坐下,“我有点头疼,稍后再说吧。”

“那我给姑娘端点鱼粥来?前些日子听姑娘提起,今儿早上特意给您备的,薄薄的喝上一碗,用来醒酒暖胃最是舒坦不过。而且还不会耽误中午的饭食。”

“好,你去吧。”元瑾汐此时倒不想喝什么鱼粥,只想让人都离开,自己清净一会儿。

这边桃蕊刚刚给元瑾汐打扮完毕,就有婢女走进来,隔着屏风问道:“瑾汐姑娘可起身了?三公子说有客人,请姑娘去见下客人。”

元瑾汐捏了捏眉心,“知道了,这就来。”

一路来到正厅,就看到沈怀瑜坐在主位,客位上的人竟然是卫一。

这可把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以为是齐宣不舍得下手处理他,派卫一来了。

但转念想想,应该也不至于,若是刚开始时,她还曾害怕过齐宣,觉得他一再追问当年的事情,是因为和那人有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她觉得齐宣不会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对一个也就十岁出头的孩子紧抓不放。

再说,当年齐宣才多大,也就十岁出头……

元瑾汐猛然间意识到一个可能……然后赶紧摇摇头,不可能,哪可能那么巧。

而且那人当时那么狼狈,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是王爷。

“姑娘。”杏花看元瑾汐忽然间愣住,赶紧小声提醒。

元瑾汐这才回神,心想不管事情如何,先把眼下度过去再说,当下敛衣肃容,走到堂中,“瑾汐见过卫大人。”

卫一轻轻点头,他虽然之前就见过元瑾汐,但那时是将她当成婢女看待的。

彼时他就对她印象不错,尤其是齐宣处理管家薛长生时,她在堂上说的一番话有理有据,举手投足之间,也是进退有度。

现在她脱了奴籍,又在沈园里变主,行止间却未见半分怯懦,在知道齐宣想娶她为妃后,也没有一丝张狂,殊为难得。

倒是有点未来当家主母的模样。

“这是王爷托我送来的生辰贺礼,姑娘看看可喜欢?”说罢,轻轻地挥了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递上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看着不大,但上面的雕花相当精致。不说里面东西如何,光是这个盒子就能看出贵重之意。

杏花上前接过,元瑾汐向卫一行礼,“有劳卫大人特意跑一趟。”

“也不算特意。还有,卫大人就不必叫了,你若不介意,叫声卫叔即可。日后我们可有日子相处呢。”

嗯?元瑾汐有些不明所以,什么叫以后有日子相处?

难道说要抓她进天牢?可是,那样就不会让她叫卫叔了吧?

“咳,是这样。”主位上的沈怀瑜开口,“颖王殿下担心你的安危,特意派卫大人前来保护于你。往后,他会住在沈院,就在你那小院的隔壁。”

担心,保护?

元瑾汐觉得自己的脑子彻底混乱掉了,她现在特别想冲到江阳去,好好问问齐宣到底是什么情况。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下不,卫一似乎特别开心能搬进沈园,笑盈盈地对沈怀瑜道:“沈三公子可还欢迎我老头子?”

沈怀瑜没来由地就起了一层白毛汗,赶紧点头道:“有卫大人在,舍妹就是万无一失,怀瑜哪里会不欢迎。”

“欢迎就好,日后老头子我要是闷了,就来找你聊天。你可不要嫌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里会,能得卫大人指教,是怀瑜的荣幸。”沈怀瑜从坐位上站起,向卫一行了个半礼。

元瑾汐看着这两人“客客气气”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场景,总有一种老狐狸戏耍小白兔的感觉。

不过,看到她那兄长至今还是一袭黑衫,又觉得小白兔倒也不至于,只能说是只道行未够的小狐狸,尤其是在卫一这只成了精的老狐狸面前。

因为卫一只是冲着元瑾汐来,并不想大张旗鼓,午膳沈怀瑜就没有安排金氏和沈欣然出席,只让元家父女坐陪,一共四人,算是接风。

元晋安之前在熙和园,虽然没直接见过卫一,但也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如今这样的人物跑来“保护”她的女儿,让他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在他心里,他是真的不想女儿嫁给齐宣。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那高门大院,看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实则风险重重。

而他又给不了什么助力,眼下齐宣宠她爱她,则万事都好。万一哪一日齐宣厌弃她了,没有娘家撑腰,别说王妃,就是皇后,日子也不好过。

可昨天晚上,女儿醉酒之下,表现出的欢喜又是那么真实;而齐宣看她的目光,只要是过来人,也都能看懂。

他实在不忍心只因为对未来的担心,就棒打鸳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昨天晚上,齐宣在把元瑾汐送回房,交予婢女照顾后,又来找他聊了很久,将前因后果全都和盘托出,他这才知道齐宣为了找元瑾汐,竟然找了那么久。

最后,他只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聘礼多少无所谓,但必须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差一点都不行。

对此齐宣自然是满口答应。

如今竟然把卫一都派来了,看来这决心下得已经足够坚定。

也罢,眼下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午膳过后,卫一点名要元瑾汐陪着他去逛逛。

沈怀瑜见状立刻道:“元先生,我送你回去。”

两人离开,元瑾汐走到卫一身边,“这园子里的桂花品种特殊,此时还在花期,不如我推您去那里看看?”

“好。”

一路走向花园,元瑾汐默默无语,只管注意地面,尽量避开一些坑洼的地方。她知道卫一有话要说,只要等他开口就可以了。

卫一坐在轮椅之上,欣赏着风景,听着她的呼吸变化,感受到她的用心。对她倒是越来越满意,大事面前能沉得住气可是一项不可多得的品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说上次你用套脚关套住了平越?”

“只是侥幸而已。”

“那也不错。寸子弩用得还习惯?”

“还好。那弩结构着实精巧,很是易用。”

“我让人往你屋里又放了一架,比之前的更精巧一些,同样是三连发。你小心收好,不要告知你屋里的两名婢女。”

“是。”元瑾汐半点没见惊讶,只是沉声应是。卫一人都来了,就证明危险已经不远,或许就在近期。

“也不必太过紧张,老头子我做事,向来只往最坏处想,你平时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想出门就出门,不必有顾虑。”

“是。辛苦卫叔了。”

卫一又一次暗暗点头,这小妮子越来越有意思了,刚刚她虽然有些紧张,但也只是略微加重了呼吸,却没有慌乱。

有当王妃的潜质。

话既说完,元瑾汐也就推着卫一往回走,刚走到一半,一处假山后面就跳出一人,看着轮椅上的卫一,歪着头道:“你是谁,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我弟弟的客人么?还有你为什么不站起来走路,为干什么要瑾汐妹妹推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卫一道:“我从不先说我的名字,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告诉你。”

“我叫沈欣然,欣欣向荣的欣,知其所以然的然。”沈欣然眼里一片天真烂漫,说自己名字时甚至带着隐隐地自豪感。

卫一早从脚步声就知道来者是谁,自然不会跟她计较,“好名字,你以后叫我卫叔叔就好。”

“嗯,我弟弟也这么说。”

卫一一愣,元瑾汐却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看来老狐狸也会有吃瘪的时候。

“瑾汐妹妹,你昨天……”

元瑾汐笑容马上凝固,站在卫一身后拼命向她摇头,生怕她问出那句“你昨天到底亲嘴儿没有。”

可沈欣然哪里懂得这个,直接问了出来,“你昨天的盘子是怎么转的?我试了好几个,都摔碎了。”

呼,元瑾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赶紧答道:“你不能上来就用长竿,得先用短的,然后底下垫上棉被。等转得熟悉了,再换长一点的,然后慢慢加长。”

“原来如此!”沈欣然一拍巴掌,“我这就去练,你等我啊。”

说完,转身就跑,只是没跑两步,又折了回来,在袖口里掏了半天,掏出五个小布口袋来,递给卫一,“这个给你。你要是坐着没趣儿,可以抛着玩,要是不会,就让瑾汐妹妹教你,她扔得可好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她们追来了,我先走啦,等我甩开他们再来找你玩。”

说罢,提着裙子又一次跑开。刚刚跑开不远,就看到两个婢女追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行礼后,问元瑾汐沈欣然往哪里去了。

元瑾汐指了路,这两人无奈地对视一眼,又追了过去。

复归于寂静之后,卫一看着手里面的小布口袋,嘴角慢慢地向上勾起,手一扬,扔出一个,然后接住。

“是挺有趣儿。回头跟沈怀瑜说,只要她喜欢,就让她来,不要拦着。”

元瑾汐微微诧异,但还是答道:“是。”

出了花园之后,就自有卫一带来的人接过轮椅,元瑾汐也就没有相送,转身去找哥哥。

她此时急切地想知道昨天齐宣和他们说了什么。至于为什么不找父亲——谈论心上人这种事,还是哥哥好一些。

没走两步,杏花就来找元瑾汐,说沈怀瑜正在等她。桃蕊正在给他上茶。

随着杏花回到自己的小院,主屋的小客厅里,沈怀瑜正坐在那里。

“你们下去吧。”元瑾汐道,然后走到桌前,“兄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怀瑜摇摇头,一脸苦笑,“妹子啊,这一次好像是我把你坑了。”

“嗯?”

“在他来之前,我曾经给他送过一次信,说要为你在平阳议亲,免得你遭人嫉妒,被人害了。当时想的只是试探他一下,看他娶你之心到底有多坚定,哪知他不但直接跑了来,还把卫一派了过来。这一下可好,你是不嫁也得嫁了。”

元瑾汐哭笑不得,没想到齐宣突然跑来,竟然是为了这事。

而且这和她想知道的完全不一样啊,她想问的是昨天晚上齐宣关于江州大水的事,说了什么没有。

可是但沈怀瑜的样子,似乎是什么都没说。

总不能当年就真的那么巧,她救的人是齐宣吧。

唉,自己这记不住人的毛病,真是麻烦。

“算了,不想这个,既来之则安之,兄长也不必为此烦心。”元瑾汐说着话,打开卫一送来的那个黑檀盒子。

只见里面先是厚厚的墨绿色绸缎,打开后,才见到里面包裹着的东西,是一串红得炫目的珊瑚珠串,油光透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珠串很长,应该是有108颗,元瑾汐伸手拿起,只见底下坠着一块白色的羊脂玉牌,看纹路,竟然是祥云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宫里的东西?”

沈怀瑜接过玉牌仔细地看了看,又用拇指摩挲了两下,“确是祥云纹。熙和园是皇帝做亲王时的府邸,有宫里的东西,倒也不稀奇,赶紧来戴上,让我看看效果。”

元瑾汐伸出左手,将珠串一圈圈地缠在手腕之上,她的手臂本就很白,如今被这红色的珠子一衬,更显白皙诱人。

“果然好物还要美人来衬,这珠子经你这么一戴像是活了一般。等日后我多给你找些珠串来戴,这么好看的手,空着太可惜了。”

元瑾汐失笑,但也觉得自己戴着好看,想到是齐宣送的,心里甜甜的。

反复看了一会儿之后她还是解下来,“就是太贵重了,贸然戴出去,怕招人眼。”

“怕什么,你戴着就是。颖王既然送了,就得有让你戴出去的能力,要是他连这个麻烦都处理不了,也就别想娶你做王妃。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好好好,我戴着就是。好端端地,兄长怎么动起气来?”

“咳,有么?”沈怀瑜摸了摸鼻子,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对齐宣有怨气。

可能是怨他没照顾好自己的妹子?

“好了,你且休息一会儿。我下午有事,晚点再来看你。卫一既然住进来,你也就可以放心了,日后想上街就带人上班,不必顾虑。回头我让人送些银票给你,平阳城还是很有些好玩的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长不必挂念,正事要紧。”

“无妨,夏其然已经落入我的彀中,眼下留着他也只是为了配合颖王而已。”

元瑾汐这才想起,夏其然是也来了平阳。想到那人,她的心里涌起一层恨意,“等兄长收网时,若是方便,还请兄长叫上我,有些账我要与他算一算。”

沈怀瑜想到齐宣曾经在信里说夏其然曾经打过她的主意,心里涌起一层担忧,但并没问出口,只是道:“好。”

“如此,多谢兄长了。”

只不过,令元瑾汐没想到的是,这个机会,竟然来得这么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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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惊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瑾汐待沈怀瑜走后,借口自己要休息,便没有让杏花、桃蕊进来服侍。

然后她脱了鞋子上床,放下帘幔,果然在床脚处发现一个盒子,盒子打开,是一副更为精巧的寸子弩,旁边还有九支寒光闪闪的利箭。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这架寸子弩,对着床外虚瞄了一下。

恍惚间有种错觉,觉得外面不管有什么高手来,都能一箭解决。

当然,这也就是个错觉。武器再好,也得人用。若是对面是个高手,且有备而来,想要杀她仍然是易如反掌。

这寸子弩的用处,就是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只要能阻上一阻,就能为自己争取到救援的时间。

若是九支箭射完了,还等不来人,那再给她九十支也是没用的。

想要保命,更靠谱的,还得是那些护卫,以及卫一。

她对他了解不多,但想到平越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心里就特别踏实。

有了这样了不得的人物跟在身边,不说是高枕无忧,也是差不多。

元瑾汐将寸子弩收回在盒子里,放在床头最里面,用一个薄被盖住,然后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觉醒来,外面还很亮,便静极思动,叫来杏花桃蕊一同去了厨房。折腾了大约一个时辰,做了四样点心,和一小锅桂花银耳汤出来。

一路来到自己院子的隔壁,还未进院,就听到沈欣然的声音,“咦,怎么就没了,在哪里?怎么藏得这么快?”

“啊,我知道了,在这里对不对?”

元瑾汐循声走进院里,就看到沈欣然正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在卫一面前晃动,“我找到啦。”

此时的卫一,正坐在轮椅上,以一种近乎慈祥的表情看着她,“这叫雨花石,是我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喜欢,太喜欢了。真好看。”沈欣然欢呼着,一抬眼看到元瑾汐走进来,就风一样的冲到她的面前,献宝似的把石捧在她的面前,“快来看,这可是卫爷爷给我的礼物哦。”

元瑾汐低头,只见那石头有鸽子蛋大小,表面光滑如镜,下面有层层的纹路,颜色也是丰富多彩,令人叹为观止,“确实好看。”

不过,不是让叫叔叔么,怎么叫起爷爷了?但看到卫一也没纠正,她也就不再理会。

另外就是卫一的表情,也确实是一副爷爷看孙女儿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欣然或许是心智不全,但感觉确是一等一敏锐的。

“卫叔,下午闲来没事,我做了几样点心,还有用桂花做的银耳汤,您要不要尝尝?”

还未等卫一答话,沈欣然就跳过来,“瑾汐妹子做的糕点可好吃了,卫爷爷你一定要吃。来,我喂你。”

一提到吃,沈欣然的手脚就极其麻利,比如此时明明食盒还在杏花手上拿着,但她已经打开盖子,拈了一块糕点出来。

拈之前,还把手指在衣襟前蹭蹭,表示已经干净了。

卫一倒也配合,张开嘴把糕点吃下,抿了两下,对着蹲在他面前,一脸希翼又带着些许紧张的沈欣然道:“嗯,是挺好吃。”

“我就说嘛。”沈欣然这才放松下来,然后自己也拈了一块,放在嘴里眯着眼睛享受起来。

这个时候,下人终于搬来了小几和椅子,元瑾汐拉着沈欣然坐下,让杏花把糕点一一拿出来摆好,开始介绍起来。

“这个是绿豆糕,是将绿豆用水泡发,去掉外皮后,再磨成粉做出来的。本来没想做这个,但正好厨房里有泡好的绿豆。就做了。”

“这个叫桂花栗子粉糕,是把栗子蒸熟压碎后,混着院里的桂花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是枣泥山药糕,中间的枣泥,在做之前,我也是小心去过皮的,吃起来不会塞牙。”

“最后这个,叫松仁鸡油卷,与前三个不同,这个是咸口的。卫叔不妨尝尝,看看喜欢哪种,我日后再给您做。”

“都好吃,我都喜欢。”沈欣然嘴里东西满满的,抢着答道。

元瑾汐笑道:“那好,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给你带一份。”

“瑾汐妹妹真好,我以后再也不问你有没有亲嘴儿了,弟弟说,问这个你会害羞的。”

元瑾汐一抚额头,瞬间有把刚刚的话收回来的冲动,她这还不如问呢。

旁边的卫一却是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还称赞道:“我们小欣然真乖。”

“那是当然,弟弟说的话,我一向都听的。”

对于昨天的事,元瑾汐想过一定会受一番调侃,但当时想的最多的就是沈怀瑜和她爹,万没想到,最先给让她想钻地缝的,竟然是沈欣然。

偏偏她还一脸诚恳,用了感谢的语气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是想着还未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元瑾汐真是恨不得立刻逃回自己的小院。

好在这时桃蕊把另一个食盒里的桂花银耳汤端了出来,吸引了沈欣然的注意力,这才解了围。

卫一笑了半天,把每样糕点都吃了一块,又喝了多半碗的汤,这才开口道:“瑾汐姑娘这次来是有目的吧,说吧,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好久没出府了,想约您老出去转转。”

“好啊好啊,我也要去。”一听能出府,沈欣然把要塞进嘴里的点心都放下了,一个劲儿的附和。

卫一慈祥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那好,明儿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

元瑾汐莞尔,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这是沾了沈欣然的光,不然卫一可能不会陪她出去。

虽然他不陪,也会派人看着她,但有他在,自己总是更安心一些。

“太棒了,我要去告诉弟弟。他好久都没带我出去玩了。”沈欣然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把手里的点心往嘴里一塞,就跑了出去。

元瑾汐看到有婢女跟上,这才扭过头来,又示意杏花桃蕊站远些,“多谢卫叔。”然后压低声音,“东西收到了,我会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没了沈欣然,卫一脸上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恢复了那种古井不波的样子。

“还有一事想求卫叔。”

“说。”

“就是……”元瑾汐有些不好意思,看到下人离得都远,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上次小七送错了信,给您的那封,让小七拿回去还给您了,您看给我的那封是不是……”

卫一露出一个高深莫测又有点调皮的笑容,“时机未到,等时机成熟,小王妃自然就会见到。”

“小王妃”这个称呼让元瑾汐的脸又红了一层,直觉告诉她,齐宣一定在信里写了什么肉麻的话,不然卫一不会说出这个词来。

不管怎么说,明天的事情已经商定,她就不再多打扰,和卫一告辞后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却说齐宣在和元晋安、沈怀瑜商谈完之后,只休息了不到两个时辰,天刚刚蒙亮时,就带着平越、小七,一路骑马赶回江阳。

这一次他们多带了几匹马,一路狂奔,路上马歇人不歇,终于在傍晚时,赶回江阳。

进城之后,仍然是尽量避人耳目,从侧门回到了梅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进园不久,就碰到在园里吩咐事情的四海。

“四海,去打听一下,这城里谁会做烤全羊,烧鸡哪家做得最好吃,先一样做一份出来尝尝。”

说罢,人就风风火火地进了书房。

四海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赶忙拉住齐宣身后的小七,“刚我没听错吧,王爷要吃烤全羊还要烧鸡,他不是不爱吃这些么?今儿这是怎么了?”

小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估计是跟元瑾汐有关,而且当时在新安客栈时,元瑾汐烤了一整整一只羊腿,他可是吃得最多。

“四海大哥你去找就是,最好能把人带来,当面烤,咱们也能跟着借借光不是。”说到这儿,小七还咽了下口水。

“得嘞。我这就着人打听去。”

书房里,刘胜正和靠在软垫中的严陵商量事情,看到齐宣进来,立刻起身道:“王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有事?”

“夏雪鸢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齐宣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夏府里谁死,他都不意外,哪怕是夏兴昌突然暴毙,他也只会觉得没能亲手给他定罪,有点遗憾而已。

可是,竟然是夏雪鸢死了。

那样一个天真到以至于觉得世界都得围着她转的人,竟然死了?

“怎么死的,细细说来。”

“是,自从夏府封闭之后,夏家一直都很配合。但就在昨天夜里,夏家说夏雪鸢突发旧病,要求派人出去请郎中。丁大人自然不准,但愿意派人去请。夏家就说务必要请一位李的郎中,因为只有他才会治夏姑娘的旧疾。”

“可那李郎中住得实在偏僻,兵丁们对江阳城又不太了解,等到把人请到时,夏雪鸢已经气绝。夏家认为丁大人故意怠慢,这才让大夫来晚,以至于痛失爱女。此时已经在府门口闹了一整天了。”

“可有验尸?”

“夏兴昌以不想女儿躯体受辱为由,拒绝验尸,只是不断说要见你,还要向朝廷递折子。门口已经有不明真相的百姓跟着一起哭人了。”

“胡闹!走,跟我去看看。严陵守家。”齐宣扫向严陵,他的刀伤很深,虽然这段时间好了些,但脸上还是有些苍白。

严陵刚好起身,听了这话又只得坐下,有些歉然道:“不能给王爷分忧,属下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养好了再说,以后有的事要你去做。”

安慰好了严陵,齐宣带着刘胜走出书房,边走边道:“给平阳发信鸽,问问元瑾汐,夏雪鸢到底有无旧疾。”

“已经发出去了,估摸这会儿应该快到了,若是一切顺利,夜里就能收到回信。”

“干得不错,走吧。”

一路赶到夏府,就看到夏府之人全身素缟地站在门口,王氏更是坐在大门口哭嚎,“我女儿犯了旧疾,你们不让出门,去寻郎中也不尽心,以至于让她年纪轻轻地就去了。我女儿分明就是你们害死的。”

“可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不但毫无愧色,连下丧之事也要拦着,难道你们要让她烂在这棺材里才开心么?你们还有没有良心,还是不是人?”

语毕嚎啕大哭,夏府众人也是哭声一片。

周围也有百姓哀叹,“人死为大,这死了都不安宁,真是造孽啊。”

这时有人看到齐宣,“钦差来了,王爷来了。”

齐宣走到府门之前,见到大门洞开,影壁墙前面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木很薄,看上去仓促而简陋。棺木旁边有一个不大的小男孩,一身丧服,哭得尤为伤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夏雪鸢,齐宣虽无好感,但也没有觉得她有多可恨,更多的,是觉得她就是一个被父母、家世惯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没必要跟她计较。

只是前阵子还活蹦乱跳的人,如今却突然暴毙而亡,不但连口好棺木都没得到,甚至还要被自己的亲父母利用至此,不由让人唏嘘。

“夏兴昌何在?”

有下人上前回话,“我家老爷骤闻恶耗,经受不住打击病倒了。”

王氏看到齐宣来,哭得更是大声,几乎晕厥,全靠下人扶住,才没瘫倒在地。

这个时候,那个抱着棺材哭的小男孩忽然间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在齐宣面前,用力的磕了一个头,“求你,让我二姐下葬吧,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她,可她是我二姐啊,她对我很好的。”

小男孩子的双眼早已哭肿,额头因为刚刚那一下狠磕已经微微有些见红,双手抓着齐宣的衣摆不住地哀求。

这时府里有一个女人急急地跑出来,“柏儿,不要胡闹,快回来,到娘亲这里来。”

女人奔过来,先是跪在那里给齐宣磕头,“小儿不懂事,冲撞王爷了,还望王爷赎罪。”说完,就抱起儿子就往回走。

夏其柏抗拒不了母亲,但仍然在哭喊,“求你了,让我二姐下葬吧,她真的很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丁鲁季也走上前来,抱拳道:“请恕卑职无能,以至于出了如此大的事。只是江州习俗,若是未出嫁的女儿死了,视为不吉,应尽快下葬。时间不得超过十二个时辰。这人是夜里子时走的,若是再拖下去……”

他的话没有说完,只是看了看左右围观的百姓。

齐宣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解封吧,不必再围了。”

他封闭夏府,其目的是为了给夏兴昌施压,也为了给陈家施压,逼着他们自己跳出来。

可他万没想到,夏兴昌竟然心狠至此,直接拿女儿当垫脚石,解了这包围。

随着兵丁的撤离,夏府之人也开始组织人抬棺、送葬。

齐宣一直未走,就站在那里看着。

就在棺材走过他的身边时,忽然狂风大起,吹得树叶哗哗作响,地上的泥土灰尘也全都被吹了起来,四周之人都睁不开眼睛,棺木也摇摇欲晃,差一点掉下来。

齐宣心中一动,立刻朗声大喊:“夏雪鸢,你有何冤屈,速速讲来,本王替你昭雪。”

这一嗓子,可把周围众人吓得不清,纷纷抬头看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候,一大片乌云迅速地吹拂过来,使得原本是夕阳西下的傍晚,瞬间变得阴沉诡异。

“夏雪鸢,你有何冤屈,速速讲来,本王替你昭雪。”

齐宣又喊了一声。

狂风依旧。

就在他准备喊第三声时,就听到有一个幽怨凄惨的声音响起,“我……死的……好……惨呐。”

这声音一出,所有人都勃然变色,几个抬棺的人,更是吓得将棺材扔下,撒腿就跑。

那棺材本就薄,这么一扔,根本受不住力,只得哗啦一声,棺木破裂,一只指甲全黑的手,从碎片中露了出来。

跟在棺材后面的春花秋月指着那只手,尖叫一声,满脸惊恐。

人们的目光纷纷顺着这只手看去,待看清后,也全都发出惊恐的叫声,四散而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氏大着胆子上前看了一眼,哭嚎了一句,“我的儿啊。”紧接着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天空中仍然飘荡着那凄惨而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们……好狠的……心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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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怒

夏府门前,那个凄凄惨惨的声音仍然在空中回荡,“你们……好狠……的心啊。”

虽然这个声音并不出乎齐宣的意料,因为他早在出声“询问”时,就已经向身后做了个手势,此时这个声音,八成就是平越搞出来的。

只是,学得也太像了点儿。配合上此时的阴风阵阵、乌云压顶,要不是他知道内情,都快要相信了。

深吸一口气,用刀尖轻轻挑开尸体上的棺材板,只见底下确实是夏雪鸢。她的嘴唇青紫,脸色乌黑,再加上手上的指甲也黑了,典型的中毒症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睛虽然闭着,但脸上的表情却仍停留在死前的那一刻——错愕。

或许她是直到临死之时,也没能想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要害自己吧。

齐宣抬起头,望向天空中的乌云,“夏雪鸢,本王已经知晓你有冤屈,必会还你一个清白,你可放心离去,不要在此间害人。”

语毕,他将目光转向夏府门前那长长的送葬队伍,看到这些人身上的孝衣,真是觉得讽刺。

比那身上衣服更白的,是夏府众人的脸色,从昨天夜里,听到夏雪鸢突然暴毙,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装殓抬到正门口,他们就觉得诡异。

明明傍晚时,还见到她活蹦乱跳的,怎么会到夜里就死了?

更不要说堂堂知府千金,都没好好收拾一下,就塞进这么一口薄棺材里,还抬到了正门口。

甚至都没人见到她死时的样子。

果然,这个时候报应来了。

“二姑娘啊,不关我等的事啊,小的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齐宣冷哼一声,“来人,传仵作,就在这里验尸,我倒要看看,她是因何而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行。”王氏这会儿在几个丫鬟婆子又是掐人中,又是顺气的服侍下,总算是醒了过来,听到齐宣要验尸,立刻出声反对。

“我女儿已经去了,我不能让她的尸身再遭侮辱,你们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地走么?”

齐宣看向王氏,她的目光与声音,全都充满愤怒,只是那怒气中,还有一丝压抑与痛苦。

“夏夫人,你女儿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让她死得不明不白,死后也要成为被利用和牺牲的工具么?如今她心有不甘,冤魂徘徊不散,你真就忍心看她这样,成为孤魂野鬼,不得脱生投抬?”齐宣越说越怒,几近咆哮。

人命关天,这是最不能随便践踏的底线。

王氏听完,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扑向夏雪鸢的尸身,“为娘也是不得已啊。”

“你们都是废物么,夫人悲伤过度,你们还不赶紧把她掺回去?”

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循声看去,原来是夏兴昌不知何时走了出来。只是他虽然面沉似水,一脸严肃,但是对比起王氏的悲痛欲绝来说,他的样子,更像是因为眼前的事情不顺利,而产生的愤怒。

齐宣眸色微冷,心里对此人的厌恶更上一层。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且他不过是想要破局,竟然就拿夏雪鸢的性命来做赌注,这样的人,不配称之为人。

就在这时,一道亮光闪过,紧接着就是一声炸雷,这雷来得极快,犹如打在耳朵边上一样。

仿佛夏雪鸢的冤魂在上,对着夏兴昌怒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这雷虽然打过,但始终不见下雨,气氛越加低沉,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来人,将夏姑娘重新装殓,抬至府衙公堂,夏家人全部羁押,本王连夜升堂,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杀了夏姑娘。”

“是。”丁鲁季大声答应,然后向身后一挥手,一队队带刀的侍卫就冲上去捉拿夏家的人。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齐宣,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齐宣冷笑,“你敢不敢对着天上的冤魂,对着眼前的尸身再说一遍?”

这个时候,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不要抓我娘,二姐不是她杀的,不要抓我娘。”

听声音,像是刚刚那个冲出来磕头的小男孩,齐宣心中一动,走上前去,抬手制止了兵丁绑人。

“你是叫夏其柏吧,你说不是你娘杀的你二姐,那我问你,究竟是谁杀的你二姐?”

“是他!”夏其柏食指一伸,直指站在府门正中的夏兴昌。

她身后的女人吓得魂都要没了一半,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别瞎说,那是你爹,怎么会杀你二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其柏挣脱束缚,大声吼道:“我没瞎说,我当时藏在柜子里,亲眼所见,就是他给二姐拿了一杯酒,二姐喝完就死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就在这时,瓢泼大雨突然降下,如泣如诉!

雷声、大雨,这两者的配合,就像是夏雪鸢真的在天空之上,看着下面的事。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夏兴昌,也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尽管对这个结果并不惊讶,但是在真正确认之时,齐宣还是怒了,“夏兴昌,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还是不是人?来人,给我拿下,押到公堂之上。”

“哼,不过是黄口小儿的一面之词,如何信得。齐宣,我警告你,我乃是朝廷的四品大员,你就是身为钦差,也不能仅凭一个孩子的话,就将我定罪。”

丁鲁季早就看夏兴昌不顺眼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就将人摁住,“夏大人,是非曲直,公堂上见吧。”

直到这个时候,周边围着的百姓才敢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眼睛看着夏兴昌真的被人带走。

很快,众人都跟着来到公堂外面,哪怕此时天降大雨,也仍然没有一个人离去。

至于那冤魂的声音,随着大雨落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齐宣派人进夏府搜查,虽然能找到证据的可能微乎其微,但还是要派人去查验现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越自告奋勇,带人进府。齐宣点点头,表示同意。

刚刚那几声冤魂的声音,可是帮了他的大忙。

接下来,就是升堂问案。

只是,虽然有夏其柏的证词,说他当时正在和夏雪鸢玩躲猫猫,他为了躲藏就钻进了衣箱里。后来听到有人进来,就没有出来。

透过衣箱的缝隙,他看到夏兴昌拿一小瓶酒给她,说是喝了可以美容,夏雪鸢完全没有起疑,接过来就喝了。

再那之后,夏雪鸢便痛苦倒地,死之前还瞪大眼睛看向夏兴昌。

夏其柏吓得够呛,一直在衣箱里躲着,直到几个人将夏雪鸢抬出去后,他才敢寻个空跑出来。

也是这几个人心里有鬼,连衣服都不敢给夏雪鸢换,这才没有发现医箱里的夏其柏。

可即便如此,夏其柏年龄太小,今年不过七岁,仅他的话,就想定夏兴昌一个四品大员的罪,也确实不可能。

虽然审问夏府众人之后,得到的证实也能与夏其柏对应,但这些人最多也就只能证实夏雪鸢并非突发旧疾,医治延误而死。

很快验尸结果也出来了,夏雪鸢死于一种叫做断肠草的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兴昌,你还有何话说?”齐宣坐在堂上,将惊堂木猛地一拍。

“颖王殿下,您也是堂堂王爷,一个黄口小儿的话又怎么能信得?夏雪鸢是我爱女,她曾多次犯错,每每把我气得半死,但哪一次我又舍得重罚于她,还不是不了了之?”

“柏儿当时躲在衣箱里,恐惧之下,看错人也是完全可能的。下官听闻王爷有一支暗卫,颇有几个能人志士。江阳城里有一个叫黑然堂的组织,屡屡犯案,下官每次派人围剿,都是损失惨重。可偏偏这黑然堂的两个顶级杀手,都死在了王爷的护卫之下。”

“那一日在水榭,小女对王爷多有冒犯,还曾苛待过王爷的心爱之人。焉知不是王爷派人潜进夏府,扮作我的样子,哄骗小女喝下毒药。如此一来,王爷既可报私仇,还能嫁祸于我。”

坐在堂上的齐宣差点气笑了,这是看抵赖不过,把脏水泼到他的身上来了。

“夏兴昌,你不用在那里胡乱攀咬,这事我会原原本本地上报给皇兄,如何处置你,自有陛下决断。”

“待到圣旨下来之时,看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将夏兴昌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是。”

齐宣在退堂之后,也没有回梅园,而是直接在公堂后面的静室里休息,待平越的消息。

今天这事,能抓住夏兴昌的把柄实属侥幸。要不是那一场突出其来的雨,以及平越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幽怨之音,今天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兴昌阴谋得逞。

就连他这个下令封府的王爷也要承担不大不小的责任,至于丁鲁季,恐怕卫队统领这个职位,是当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主动权在他这里,接下来,就要看京城陈家那边,会做何反应。

却说平阳这边,元瑾汐刚吃过晚饭,正和元晋安在花园里散步,就看到一个婢女快步走了过来,“姑娘,我家公子请您和元先生过去一趟。”

“好,知道了,这就过去。”元瑾汐看向爹爹,“估计是又来什么人了吧。”

元晋安耸耸肩膀,“谁知道呢。我如今就希望颖王殿下能早日把江州之事解决,早点回到怀安。之前是受困于身份不敢回,现在身份不是问题,却仍旧回不去,每每想到,就心里着急。”

“我知道您急。其实我也急,也不知道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四叔四婶都过得如何。还有,当年那些小豆丁们,应该都长大了,估计这会儿都要比我高了。”

元晋安捋了捋颌下长髯,之前他在矿场里服劳役,一直不好留胡子,出门扮道士都是用头发做的假胡子,最近终于生活稳定,真正的胡子也留了起来。

“说起来,清翰今年应该已经有十八岁了,也不知道成亲没有。”

“最好别成亲。”元瑾汐看向不远处的桂花树,“圣旨只说三代内不让科举,到爹爹这儿也就到头了。清翰从小就聪明,背书连我都背不过他,说不定他就咱们元家第一个举人呢。现在娶亲,那得多亏啊。等到中了举,再行议亲,能选择的范围更大。”

“看不出,你想的还挺远。”

“那可不,女儿这么多年的苦可不是白吃的。”元瑾汐得意。

元晋安心里却是微微有些难过,女儿如此关注门第身世,要说与当下的没有关系,那才是怪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若是皇帝哪天能撤了那道旨意,让他能参加科举,他就是拼着被人看笑话,也要再进一次考场。若是真能中了举人,就算不去做官,女儿的出身也会抬高不少。

父女俩人边走边说,来到沈怀瑜的书房处。

进屋之后,屋子里除了沈怀瑜之外还有卫一,手上拿着一个不大的纸条,坐在那里沉思不语。

这种纸条元瑾汐认得,跟在齐宣身边时,没少见到。

“见过卫叔、兄长,不知有何事唤我?”

沈怀瑜看向她,“你之前可曾听说夏雪鸢有旧疾?”

“她怎么会有旧疾,壮得跟半头牛似的。发起疯来,两个婢女都拉不住她。”元瑾汐回想了一下,“上次在水榭,她一把将我抱住,我挣了半天都没能挣脱半分。”

现在想起那件事,她还是有点郁闷,看来那一揉一捏之仇,是没机会报了。

“她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元瑾汐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怎,怎么可能?”

卫一将手上的纸条递给她,“王爷那边传来的消息。如果你确定她没有旧疾,我就回禀王爷。”

“我确定没有。”元瑾汐确定地答道,但同时又觉得难以置信。

“既然是问旧疾,那明面上的死因就应该是病死。可她并无旧疾,突然间死了,总得有个原因。莫非是……下毒?可是就算有时她挺招人恨的,但应该也不至于要杀她才对。”元瑾汐皱着眉头,站在那里自言自语。

沈怀瑜和卫一却是同时一挑眉,没想到元瑾汐震惊之下,竟然还能分析出这么多的内容。

元晋安这时接话道:“如果是外人下手杀害,那么大张旗鼓去查就是了,但如今却用旧疾复发来掩盖,就说明下手的是自己人,要用她的死,来达成某些目的。”

“在夏府里,能对夏雪鸢动手,也舍得对夏雪鸢动手的,怕是只有夏兴昌了。”

卫一问道:“何以见得?”

“夏雪鸢虽然对下人动辄打骂,但对她的几个兄弟却很是关心。尤其是夏其然,最初玉莹夫人还不得势时,夏其然的日子并不好过。夏雪鸢每次得了好吃的,都会送去一些给他,我就送过好多次。后面陆续有庶出的弟弟出生,她也一视同仁,对他们很是照顾。”

“再往后,那些公子哥儿们长大了,虽然学着她苛待下人,有时也嘲笑她这个长姐,但说到底,关系还是不错的。”

“如今夏其然在平阳,江阳应该只有夏其名和夏其柏以及一个更小的,要说他们能去给夏雪鸢下毒,我是不信的。王氏对女儿一向骄纵,也不可能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其他的丫鬟婆子,没有主子的吩咐,是绝没人敢去动夏雪鸢的。别说下毒,就是平时冲撞到了她,都要挨板子。所以我才说,能下得了这个手的,只有夏兴昌。”

沈怀瑜在这时忽然插话,“你是说,夏其然与夏雪鸢关系极好?”

“是,至少我在夏府时,见到的确实是这样。”

“好,”沈怀瑜一拳砸在掌心,“汐妹,明天你随我出门,跟我去会会夏其然,我这次非要从他嘴里再撬出点东西不可。”

他不关心夏雪鸢死或不死,也不想知道这件事对江阳的局势有何影响,他关心的是如何借这件事打击一下夏其然,把夏其轩的靠岸日期套出来。

第88章蛊惑

第二天一早,元瑾汐先去找了沈怀瑜,问他什么时候去见夏其然。

“他就是只野老鼠,昼伏夜出,这会儿正是好眠的时候。你白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傍晚我在约他见面,正好白天我也要做番准备。”

“哦对了,”沈怀瑜拿出一沓银票来,“这些你拿着,在街上看到什么东西喜欢,就通通买下来,不要客气。”

元瑾汐看着那一厚摞的银票有点哭笑不得,“我就是去逛逛街散散心,又不是要把半个平阳买下来,用不了这许多。”

“你拿着就是,等这件事了,沈园的大部分财产都要充公,这个时候你多花一些,倒是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用觉得这是脏银,沈怀理卖福.寿.膏得来的银子,我早就整理了出来,单独存放。这部分钱是沈家祖先积累下的家产,还算干净。”

说到这里,沈怀瑜嘲讽一笑,只是那笑容里满满的都是苦涩。

元瑾汐不由默然。沈家固然有错,但不论如何,对沈怀瑜来说,亲手葬送掉自己的家族,仍然让他对自己无法释怀。

那一身黑衣,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就算称之为大义灭亲,但说到底,也很难评价其一个孝字。

“好了,去玩吧,”沈怀瑜洒脱地挥了挥手,“我就是发两句牢骚,你不用放在心上。二姐好久没出去玩了,日后我与她还不知会怎样,今天你就让她多高兴一些。”

这话让元瑾汐心里更加难过。按说单以沈怀理犯下的罪行论,就那样简单的死在牢里,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可带他来的后果,却是整个沈家都要陪葬。

对于沈欣然、沈文渊来说,又何其无辜。

就算女眷能够活命,但不是入教司坊,就是发配为奴。心智正常的人,或许还熬过去,可沈欣然那个状态,又能活过几个春秋?

想到沈欣然那样纯净得一丝不染的人,会遭人欺侮、取笑,她的心就不由一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别想那么多。眼下还不是死局,为兄这不是努力在给自己挣功劳么,颖王不是严苛之人,说不定看在你的面子上,还能再放宽一些。”

元瑾汐没想到沈怀瑜会把话题拐到这上面来,脸腾地一红,“兄长的功劳就是兄长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这样,我以后不理你了。”

“好好,不说了,去玩吧。”

元瑾汐点点头,对着沈怀瑜微笑了一下,这才走出屋子。

这个时候,一早就起来要出门的沈欣然早已等不及了,推着卫一守在元瑾汐的小院前,看到她回来后,拉着她就要出门。

元瑾汐也没有多耽搁,推着卫一,拉着沈欣然,后面跟着杏花、桃蕊以及照顾沈欣然的四个婢女,再加上一众护卫、车夫、小厮等等,就出了门。

颇有一种浩浩荡荡之感。

一出府门,沈欣然的兴致就明显高涨起来,她有段日子没出府了,不论看到什么都特别高兴。

这种气氛也逐渐感染了元瑾汐,觉得街上什么东西都新鲜,觉得什么都想去看看。

于是,这一路上,不管是成衣铺子还是绸缎庄,又或是金银玉器、胭脂水粉,甚至是酒庄米铺都要进去看看。

卫一刚开始还能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女孩子讨论各种东西,但没过多久,就有点受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在是……太吵了。

元瑾汐、沈欣然,加上各自的婢女,整整八个女孩子,一起围绕在他身边说话,而且是各说各话,犹如坐在一群嘎嘎叫的鸭子中间。

想要离远点事不关已吧,沈欣然偏就要每看到一样东西,都要献宝似的拿到他面前,让他是想躲也躲不了。

再回头看身后的小厮,也全是一脸苦色,似乎完全不明白,这群女人为什么这么兴奋,又这么好的体力。

就连远处跟着的暗卫,偶尔露头时,也是一脸同情地看着坐在女孩子中间的卫一。

卫一捏了捏眉角,想着自己出生入死一辈子,最后竟然栽到一群小丫头手里。

就这样逛了将近一个时辰,元瑾汐和沈欣然才觉得稍稍有些累,加上肚子也饿了,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去了同春楼。

到了楼上雅间,元瑾汐只留了两个平素照顾沈欣然吃饭的婢女,其他人全都留在了楼下,这才让卫一获得了片刻的清净。

“呼,”卫一长出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了。看来以后还是在园子里陪沈欣然玩玩就好,这出门逛街,真不是他能陪的事。

元瑾汐看到他那个表情,扑哧一笑,倒了茶递过去,“卫叔请喝茶。今儿辛苦卫叔了,等回到府,瑾汐再多做些好吃的,孝敬卫叔。”

“嗯。”卫一有些傲娇地点了下头,对于她的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更重要的是沈欣然比他答应得还快,而且还翻出了来之前买的盐渍梅子,“卫爷爷吃。”

午饭过后,卫一本想回去,但架不住沈欣然的软磨硬泡,无奈点头,“好,陪你。”

但一转头,就向不远处跟着的暗卫打了手势,叫到近前,“去给我寻两团棉花。”

护卫强忍着笑,点点头后消失在人群中,不多时棉花送到,卫一往耳朵里一塞,总算清净了一些。另外下午的元瑾汐也没让婢女们靠得太近,才让卫一能比较舒坦的坚持到了最后。

沈欣然一直逛了个尽兴,才在元瑾汐的劝说下,勉强同意回家。身后的小厮婢女,人人都捧着不少东西,其中一大半,都是街上看到的各式各样新鲜玩具。

除此之外,小厮们已经往回送了三趟东西,还有一些向店家付了定银,要过两天才能有货。

进府时,先前买的东西都堆在正厅里,林林总总放在一起,买时还不觉得,但放在一起真是有够壮观的。

元瑾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败家了。

这个时候,在府里忙碌了一天的沈怀瑜,听到元瑾汐他们回来了,就出来看看。结果看到正厅里的那些东西也是吓了一跳。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有以为有人来沈园下聘礼了呢。

卫一也在,两个男人对视一眼,立刻从彼此的眼中读到了相同的情绪——这女人逛起街来,可比男人厉害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汐妹,你回院稍稍休息一会儿,半个时辰之后,跟我去见见夏其然。”

“嗯,好的,我回去换身衣服。”

见面的地点仍然是上次见面的茶馆,在去的马车里,沈怀瑜把白天收集来的情报递给她。

元瑾汐接过看完,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她对她虽然没有好感,更是被她虐待过。但一想到她竟然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还是不由感到唏嘘。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待会儿见了夏其然,兄长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需做,你就坐在那里看戏就行。”

元瑾汐有些不明所以,“就只坐着?”

“对,只坐着。”

兄妹二人到茶馆没多义,夏其然按约前来。

一进屋看到元瑾汐,脸上就显现厌恶的表情,“怎么是你?怎么,被颖王抛弃了,就又转头攀上沈怀瑜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看向沈怀瑜,“你这关系攀的真叫人恶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恶不恶心的,用不着你来评论。”沈怀瑜满脸傲然,一副你不配评论的样子,又是让夏其然一阵气血上涌。

“哼。”夏其然厌恶地看了一眼两人,“说吧,叫我来什么事。”

“夏雪鸢死了。”

夏其然勃然大怒,“放你娘的屁,你他娘的有事说事,少咒我二姐。”

“昨天夜里从江阳传来的消息,说是旧疾复发。”元瑾汐插上一句,声音里不带感情。

“少他妈的拿这种理由骗我,我二姐有没有旧疾你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急匆匆把我叫来,就是为了一唱一和恶心我?”

沈怀瑜扔出一个小纸卷,“夏兴昌哄骗夏雪鸢服下毒酒,致其中毒身记,这事乃夏其柏亲眼所见。此时,令尊大人已经下狱了。”

“不可能。”夏其然一把抓起纸卷,快速地读完了上面的内容。看到府门前冤魂控诉的情景时,更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少拿这些神神鬼鬼的来骗我。我二姐就是蠢人,和任何事都无关,我爹为何要杀她,杀了她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他要破局。”沈怀瑜又扔出一份情报,上面写的是纪南安的口供。

“令尊想用令姐的死,让颖王难堪,也为自己挽回一些颓势。却未曾想令姐去的太冤,魂魄不散,这才使得整件事败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其然拿起情报看完,如遭雷击,呆坐当场。

冤魂的事,他或许不信,但纪南安的口供却是不能不信。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知道纪南安说的,真是实情。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父亲的性格,舍弃掉一个无用的女儿,换来夏府的喘息之机,他是绝对会做的。

可是父亲竟然真的杀了二姐?他怎么可以那么做?

就算二姐又蠢又笨,但那到底是他的女儿啊,而且还是嫡女。

想到小时候夏雪鸢对他的点点照顾,夏其然感到一阵出离的愤怒。

对于父亲的心狠手辣,更是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如果嫡女都能舍弃,那他这个庶子呢?一直以来,父亲都有意让他与夏其轩争,目的究竟是择优而立,还是只是为了拿他给夏其轩当磨刀石?

想到这儿,他看向沈怀瑜,“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目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你,你已经是弃子了。如今你们夏家已经危急存亡的时刻,只为了破一个围困的局,令尊就能牺牲掉嫡女,那么为了保全整个夏家,你觉得他会不会牺牲你这个庶子?”

“不,不可能。”夏其然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反驳。

“不可能?你那个黑然堂,帮着运过私盐吧?到时夏兴昌只要说,一切的事情,都是你打着他的旗号去干的,他半点不知情,朝廷顶多判他个管教不严之罪。而你,可就成了朝廷的钦犯,整个江州的罪人。”

夏其然觉得嗓子很干,心烦意乱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管冷热,一口灌了下去。

“还有,你那黑然堂里高手如云。如今夏雪鸢是中毒而亡,他仍然可以把脏水泼在你头上。至于理由,自然是你觊觎家产已久,夏雪鸢此时正在议亲,若是能提前杀死她,就能省下一大笔嫁妆。”

夏其然又喝了一杯茶。

“你们夏家已经是一条快要沉没的船,为了让这船不沉,令尊那样杀伐果断的人,会舍弃一切能舍弃之人,嫡女不例外,你这个庶子更不例外!”

“那……我该怎么办?”夏其然被一连串的信息砸得头晕,心烦意乱地问出这句话。

沈怀瑜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借用夏雪鸢的死,让他失去判断能力,然后达成自己的目的。如今他问出这句话,就表示他已经彻底落入他的彀中。

“如今之计,你要趁早跳出来,而且尽可能的为自己获得好处。比如,夏其轩的那一船货。”

“当然,如果你能更进一步,不只拿到货,还能想办法得知那货背后的线路、种值地等等,就可以取代夏其轩。到那时我在并州掌管销路,你在海上控制货源,就算江州让颖王肃清了又如何,只他要一走,江州我们迟早还能拿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我们坐拥江、并两州,就算你夏家的船沉了,只要有你在,仍旧能东山再起。到那时,夏家的家主,不是你,还能是谁?”

第89章威胁

不得不说,沈怀瑜的话语实在是太有蛊惑力了。尽管元瑾汐心里清楚,他在骗夏其然,但是仍然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沈怀瑜是真心实意要与夏其然合作,把福.寿.膏卖遍江并二州。

连她都有这样的错觉,对面的夏其然就更不用说。只见他的眼睛里一瞬间就放出光来,那神情似乎江并二州已经尽在掌握一样。

“好,就这么定了。但是我要如何把夏其轩的货弄到手?”

“首先,你要弄清楚夏其轩的靠岸日期,然后我们带人前往江州,秘密把货接到,连夜送到并州来。这件事,不仅要快,还要保密。一定要赶来颖王之前。不然一但被他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咱们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可是……夏其轩对向防范颇深,就算我去主动联络他,他也未必信我。”

“以前他可以不信,但现在的情势,他已经不得不信。如果我猜的不错,夏其轩已经从海外归来,但江州形势危急,他必不敢贸然靠岸,只能在近海处徘徊。”

“这个时候你若能提供一个比江州更安全的地方,他就是不信,也得信!”

“好!”夏其然将拳头狠狠砸在掌心,“怀瑜兄真是大才,这一招妙啊。只要夏其轩能落入我的手中,何愁逼问不出海上贸易的线路。”

夏其然想到终于能有一天,能让夏其轩不得不指望自己,不得不听从自己的调派,就不由心情大畅,连怀瑜兄都叫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雕虫小技而已,不值一提。重要的还是其然兄要想办法与夏其轩接上头。如果我的判断不错,他在江州必留有眼线,然后通过信鸽或是烟火等方式做为信号,指引他要不要靠岸。”沈怀瑜也是从善如流。

“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先要你的人找到夏其轩的眼线,然后我们才好便宜行事。”

“可是……”提起江州,夏其然又低落起来,“如今齐宣在江州,指名道姓要见我,若是我贸然回去,怕是凶多其少。这又该如何是好?”

不知不觉中,夏其然已经把沈怀瑜当成了主心骨。每一件事,只要稍有疑难,就直接把问题抛出来让他来解决。

这样的做法,看似省事,但却已经是把自己的头,送到了沈怀瑜的铡刀之下。

“无妨,”沈怀瑜大手一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指向元瑾汐,“这位元姑娘,乃是我的义妹,同时还是颖王殿下的心上之人。她到我这里来,只是为了养病。如今她病情已然大好,我正好借此机会,护送她回江州怀安。”

“一路之上,只要你跟着我们,便相当于有了颖王的名头做护身符,这江州还不是任君出入?”

“原来还有如此渊源,”夏其然激动得抱拳看向沈怀瑜,“怀瑜兄真是我的贵人,竟然还能搭上颖王的人脉。怕是他做梦也想不到,他辛辛苦苦在江州搅风搅雨,却被我们把后路抄了。”

“最好这事能让他气得一命呜呼,到时怀瑜兄不仅能与我平分江、并两州,甚至还能变妹为妻,可谓事业、情场双丰收,可喜可贺啊,哈哈哈……”

话没说完,元瑾汐就一杯热茶直接泼了过去。茶水直接打在他的脸上,还有一些呛进嘴里。

“你这个贱人,你这是干什么?”夏其然勃然大怒,蹭地一下站起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紧接着,又一杯热茶泼了过来,烫得他一激灵,沈怀瑜冷声道:“夏其然,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巴,我不介意替你管管。”

他的眸色极冷,像是盯着死人一样盯着夏其然,“当年你在府里给我妹子下合欢香,今天又满口喷粪,不如我帮你一下,一刀切了,也省得你日后再胡说八道。”

夏其然两腿一紧,但还是色厉内荏地说道:“沈怀瑜你狂个屁,你敢动我一根毫毛试试,我……”后面的话又一次没能说出口,因为这一次,一柄比沈怀瑜眼神更冷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之间。

长剑的主人,是他之前见过的那名黑衣人,一个不出剑就极没有存在感的人。

但只要出剑,就可以在瞬息之间取人性命的人。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杀手通过剑尖透了过来,让夏其然后背立时出了一层的冷汗。

此时剑身翻转,不再是平放,而是立了起来,然后那人手上加劲,剑锋立刻直透衣衫,抵在夏其然的皮肤之上。

紧接着,一丝刺痛从左肩上传来。夏其然知道对方这是动了真格,不敢再嚣张,只得老老实实坐了下来,然后捏着鼻子给元瑾汐赔罪,“是我一时失言。”看到剑尖还没走,又违心说道:“请元姑娘见谅。”

剑尖还是没走。

夏其然只好转向沈怀瑜,“当年在府里,我虽对令妹动过心思,但因她是我二姐院里的人,我便从未对她动手。合欢香本是我下给别人的,是手下人弄错了人,办错了事,着实是个误会。”

沈怀瑜又是冷冷地盯了他一会儿,这轻轻抬了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剑瞬间收回入鞘,那黑衣人又恢复了毫无存在感的样子,哪怕夏其然的目光就放在他身上,也再感受不到刚刚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

“夏其然,记住我今天的话,再敢对我妹子有半分亵渎,我就要你夏家绝后。”

沈怀瑜站起身,袍袖一甩,带着元瑾汐离开。

直到坐进马车,元瑾汐才勉强平复下愤怒的心情。其实她刚刚激动之下,将手中的茶泼出去,并不是气愤夏其然说她与沈怀瑜如何如何,在夏府里,这种话她听得多了,远不到让失控的程度。

她生气的是,夏其然竟然敢咒齐宣一命呜呼,那一刻若手边有刀,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扔出去。

只不过,泼茶这件事,解气是解气了,但却有点鲁莽,若是破坏了沈怀瑜的计划,就有些得不偿失。

“兄长,”她看向沈怀瑜,声音里有些怯怯地,“刚刚我是不是坏事了?”

沈怀瑜洒脱一笑,“是挺出乎我的意料,但你做得很好,我的妹子该这样,看谁不顺眼,一杯茶就泼过去。为兄带你出来,是为了用你的存在提醒夏其然夏雪鸢已死的事实,但可没打算让你因此而受委屈。”

“而且,夏其然这个家伙,得意时就猖狂,敲打一下也好,接下来我们要回江州,早敲打早省心。”

元瑾汐听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又不打算真的与他搞什么合作。只要套出海上的线路,他就是死人一个。不过今天的事,一杯热茶可是太便宜他了,等到我们出发后,为兄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到时候新仇旧恨,兄长我统统给你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元瑾汐忍俊不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同时对回怀安也开始期待起来,这一路既是向着家乡前进,还能顺便收拾一下坏人,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要是能顺便再见一见齐宣,就更好了。

一路回到沈园,沈怀瑜去找卫一商量自己,她则去找了元晋安,告诉他要回怀安的消息。虽然这个消息挺突然,但她知道沈怀瑜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既然说了要回去,肯定是与齐宣那边沟通好了。

想到齐宣,她的心中为则更加雀跃。

听到可以回怀安,元晋安喜出望外,“太好了,怀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呃,这个忘问了。”元瑾汐有些赫然,脸上微微有些红韵,光想着齐宣,竟然连日期都忘问了。“估计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爹爹暂且不要急,兄长说了这事要保密,不要声张。”

“嗯。好。”元晋安郑重点头。怀安啊,他可是一晃十一年没有回去了。

却说夏其然才沈怀瑜兄妹离开之后,才缓缓地瘫倒在椅子上,并且意识到自己刚刚出了一身的冷汗,扯开领口一看,一道鲜红的剑痕出现在左肩之上。

汗水浸着伤口,火辣辣地疼。

“哼,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夏其然发着狠,可是一想到那名护卫,他又感到一丝畏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来并州,他不是没有带高手来,但说来也怪,这些高手一进入并州,就遇到了仇家寻仇,两名甲级高手,一死一重伤,重伤的那个,现在还躺在床上,连跟他出来撑个门面都办不到。

至于那些乙级的,在那位黑衣人面前完全不够看,因此夏其然根本没有把人带进来,只留他们守在门外。

“哼,等到我掌握了海上的线路,掌握了货源,你们就都得乖乖听我的。”

同一时间,京城这边,经过两天两夜的六百里加急,皇帝终于看到了齐宣呈上来的折子与军报。

与这一封同时送来的,还有夏兴昌本人上的自辩折子,以及来自海防驻军陈霄的折子。

齐宣写的是事实经过,夏兴昌自然是努力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唯有陈霄的折子很是意味深长。

他写的是齐宣在江州查私盐,虽然决心很足,也查获不少私盐,但满州设卡盘查,已经极大地影响了当地的民生发展,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这折子表面上肯定了齐宣的功绩,但却有些暗中指责他有些好大喜功、不顾百姓安危的意味。

齐晖冷冷一笑,把折子扔在面前的案几之上,看向身边的福海,“宣弟这一晃,也走了有将近两个月了吧?”

“可不,”福海站在边上掐了掐手指头,“老奴记得很清楚,颖王殿下是二月初三过完龙抬头走的,今儿已经四月十六,两个多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才这么会儿时间,就坐不住了,朕还真是高看了他们。”

“老奴斗胆说一句,他们这么快就动了起来,哪里是他们沉不住气,分明是颖王殿下办事能力卓绝。只两个多月的时间,不但查到了福寿膏的事,还把整个朝廷的蛀虫都挖了出来。颖王殿下可真是不得了。”

“说得好。”皇帝心情大畅,虽然这当中的曲折,并不像福海说得那般轻松。但齐宣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到这些,实在是让他欣慰。

看来当年那个五岁就被他带到并州去的小豆丁,是真的长大了。

“传令下去,明天朕要开大朝会,四品以上,全都要来。”

“是。”

福海退下之后,皇帝再次拿起陈霄的折子看了一遍。

陈霄已经上了折子,陈凌应该也得知了消息,不知道这位国公世子,明天又会有什么动作。

他可是很期待呢。

作者有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帝:终于有戏份了,开心。

最近几天腱鞘炎犯了,右手小指写写就疼得厉害。因此更得晚了一会儿。目前已经买了药膏按摩,应该过阵子就好了。感谢大家最近的支持,爱你们。

另外,点下专栏里的预收呗,下一本开《疯狗美人将军妻》。

第90章朝堂

当年齐晖兄弟刚到京城时,除了先皇的一封诏书,以及一个身处后宫已成太妃的母亲,并无半点根基。

而前太子留下的势力仍然庞大,若不是陈景与封凛两人一武一文坚持奉遗诏拥齐晖登基,后面事情如何,还未可知。

登基后,齐晖对这两人也是颇为倚重,封陈景为国公,任封凛为宰相。

只是陈景在那之后,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出一年,就上书请求告老,由长子陈凌代父尽忠。

彼时,陈凌只是正五品的车骑将军,齐晖破格将其提拔为三品的骠骑将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只是十年过去,当初一副忠君报国模样的陈凌,此时竟然纵容弟弟贩卖福.寿.膏这种祸国殃民的东西,目的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利。

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此时的齐晖,正坐在龙椅上,看着众臣对他进行参拜。因为是大朝会,朝臣众多,但即使这样,齐晖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挺拔如松的陈凌。

就是不知,陈凌陈霄兄弟二人做的事,陈景是否知晓。

“诸位爱卿平身,今日召集各位前来,主要是讨论江洲之事。这是颖王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折,大家都听听吧。”皇帝的目光扫过众人,将所有人的神态看在眼里。

福海从皇帝的身后走出,来到御阶之前,清了清嗓子,开始高声诵读齐宣的奏折。

这奏折中的重点,就是纪南安指证夏兴昌才是贩卖私盐的主谋。至于管理盐场的陈霄却是半分也没有提及。

两兄弟在这件事上保持了惊人的默契,就是陈家要除,但要除的隐蔽、除的干净,如果不能一击而中,便不要打草惊蛇。

但只是这样,就足以让底下的众臣一片哗然。

皇帝冷眼旁观,将众人的神情变化一一看在眼里。

有震惊的,也有果然如此的,当然也有惊疑不定的,比如说,陈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此时的陈凌也确实是心里一惊。纪南安竟然咬出了夏兴昌,那他有没有咬出陈霄?

还是说,纪南安要以此为条件,要他捞人?

但他自己也应该知晓,贩卖私盐的事,只要证实,必然是死罪,除非皇帝本人,没人救得了他。

难道说,他其实已经咬出了陈霄,只不过皇帝隐忍不说?

想到这儿,他用余光偷瞄了一下齐晖,却恰好看到齐晖也在看自己,赶紧收回目光,心中狂跳不止。

他的直觉告诉他,纪南安已经说出了一切。

眼下,只能是弃掉纪南安,把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

至于夏兴昌么……陈凌迟疑了一下,若是不保,牵扯出的事情,只会更大。

看来,夏兴昌也留不得了。

很快,他的心里已经定好了计策,准备弃掉夏兴昌。

他的这一番心理变化,虽然自以为做得很好,没有反应在脸上,但是那些不自觉的细小变化,仍然是被皇帝尽数看在眼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这皇位上坐了十一个年头,观察人心这件事,早已经成为了本能。

对于陈凌能这么快就镇定下来,皇帝是既欣赏又惋惜。这人的官位虽然有荫封的成份,但也确实是能胜任,治军本领也是不错。若是能一心为国,端的是上好的栋梁之材。

只可惜,他却走上了一条邪路。

此时,福海已经念完,立时就有大臣站出来说这事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皇帝顿了一下,问道:“吏部尚书何在?”

“臣在。”吏部尚书于敏,战战兢兢地出列,后背直冒冷汗。

“夏兴昌历年考核成绩如何?”

“均为……优等。”

“哼,好一个优等。”

齐晖狠狠地砸了一下龙椅的扶手,吓得于敏立刻跪倒在地,“夏兴昌此人,确实有能力,任同知时就表现不错,后来擢升为知府。未曾想他却犯下这等大案,微臣实在是愧对陛下。”

“于大人怕不是愧对陛下,而是愧对美人吧。”人群中忽然有人出声,但却看不到人,皇帝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大殿的最角落处走出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上的朝服洗得发白,但人却站得笔挺,待走到正中后,才向皇帝行礼,“微臣殿中待御史尹正新参见陛下。”

皇帝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不报名字朕也知道你是谁。”

这人原本是左都御史,因为屡次三番地上奏要求册立皇后,气得齐晖把他降为最低级的殿中待御史,平素不能上朝,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要不是大朝会,这人估计还站不到他的面前。

不过皇帝气归气,对尹正新的为人却是很认可的,只要他不提册立皇后的事,绝对是一个刚正不阿的好御史。

“尹正新,你刚刚说的美人,是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去年夏兴昌来京述职时,不只是带了大量的钱财物品,还带有绝色美女四名。这四名美女他曾带到颖王殿下府上,但没能送成,其中两人,就送予了吏部尚书于大人。”

“哦,还有此事?”皇帝看向于敏,“于大人,尹御史说得可对?”

于敏抖得如筛糠一样,“确,确有此事。但只是去、去年收的,之前的考核都是真的。”

“陛下,”尹正新再次出声,“夏大人府里有一名叫妖娆的小妾,人如其名,很得于大人宠幸,那人乃是江州人士,三年前从家乡投奔亲戚来到京城,遂被于大人看中。至那之后,夏大人的考核,就连年为优了。”

皇帝气得笑了出来,“于敏啊于敏,你年龄也不小了,都快抱孙子了吧?怎么还能栽在这上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微臣辜负陛下圣恩,罪该万死,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宽宥我一家老小,放他们回家种田度日。”

齐晖用手指点了他两下,将头扭向别处。于敏平时并无劣迹,对待工作也是兢兢业业,只是没想到老了老了,却是晚节不保。

此时他的目光扫到了人群当中的程敬宗。看到他,就想起齐宣在密信里说,他的二女儿程雪瑶有些古怪。不但突然间性情大变,似乎还对齐宣有莫名的恨意,而且仿佛知道他一定会在泗水这个地方遇险,千方百计地要引他去。

甚至不惜为此买凶杀人。

想起这件事,皇帝心里更加烦躁。

“吏部尚书于敏,沉迷美色以至疏忽失察,罢官回老家去吧。”

于敏没想到皇帝竟然如此宽宏大量,当即痛哭流涕,“罪臣谢过陛下。待回乡之后,罪臣必将认真抚育子孙、教化乡里,以求后代子弟能再为陛下效劳,以赎罪臣之罪。”

“尹正新身为御史监察有功,赏……官服一套,龙尾溪砚一方。”皇帝本想复了他的职位,但怕他死性不改又要提立后一事,便临时改了口。

尹正新大喜过望,“谢陛下奖赏。”他最好收集砚台,但无奈家资不丰,这龙尾溪砚,只在别处看过两眼,一直想拥有一方却未能如愿。

这个赏赐,比让他官复原职还要让他高兴。

“只是……”尹正新谢过恩后,却并未有退下的打算,让皇帝心里忽悠一下,心想该不是没复官也要说册后之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御史乃是言官,开国皇帝有训,遇有言官奏事,不可不听。因此哪怕齐晖是皇帝,这会儿也不能让他闭嘴。

好在,尹正新今天像是开了窍,半点不提立后两字,而是道:“只是夏兴昌一事,虽然已有纪南安的证词,但毕竟只是一家之言,若无文书、账本等物佐证,就这么定罪,实难服众。”

“还有,盐场一向由军方把控,若是夏兴昌与纪南安勾结,恐怕盐场也会牵涉其中,还望陛下下旨彻查。”

皇帝觉得今天的尹正新真是太上道了,这话说得简直恰到好处。他正愁没理由去提盐场呢。

“陛下,”陈凌立刻抱拳出列,“臣之三弟奉命看守盐场,他深知盐场厉害,绝不对做此糊涂之事。还望尹御史不要血口喷人。”

“是不是糊涂,一查便知。只是查察一番,又何来血口喷人一说?”尹正新半点不让。

“你这是污蔑。”

“好了,陈卿不必激动。尹卿也只是建议而已。今日早朝就到这里吧,陈卿封相留下,随朕去书房,其他人都散了吧。”

“恭送陛下。”

到了尚书房,皇帝刚坐下,陈凌就又道:“陛下,臣弟绝不可能参与贩卖私盐之事,还望陛下明察。”

“放心,陈家自朕登基以来,就一直忠心耿耿地辅佐于朕,朕又岂会不知。尹正新向来如此,有事没事都要疑上两句,陈卿不必放在心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凌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多谢陛下。”

“只不过,陈霄既看守盐场,必与夏兴昌有所交集,难道他关于私盐之事,竟然半分也没有听说?”

“这……”陈霄迟疑了一下,“这微臣实在不知,只不过夏大人微臣也曾见过,与他交往甚是愉快,所谈之事也都是百姓民生,私盐之事,兴许是纪南安胡乱攀咬只为脱罪,也不无可能。”

“嗯,陈卿说得有理,你下去吧,我和封相还有事要谈。”

“是,微臣告退。”陈凌转身出去,心中想的却是,夏兴昌绝对不能再留了。

宰相封凛今年刚过天命之年,不只历经两朝,还曾作为武将上过战场,后入文官,当时是第一个旗帜鲜明地支持齐晖之人。

此时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陈凌这样的人才不能为陛下所用,着实可惜。”

“陈家在军中根基深厚,若是拔除必有震动,封卿可安排好了?”

“陛下放心,陈家在军中也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大部人还是忠君爱国的。陈凌的两个副将,都是后提拔上去的,其中一人的祖父曾经给微臣当过副将,另一个是萧将军之后,有这两人在,军队绝不会乱。”

“如此一来,朕就放心了,此事真是多亏封卿。”

“能为君分忧,乃是臣子之责,陛下见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又商议了一会儿,封凛起身告辞,皇帝却是想起了上朝时见到的程敬宗。

“那个程雪瑶,最近可有动作?”

福海恭身答道:“一直派人监视着,最近似乎身体不好,不太出院子,除了特别关注京消息之外,并无其他异常。”

“格外关注京中消息?”

“是。每次只要遇到京中之人过去祈福,必会亲自询问有无大事发生。似乎……”福海顿了一下,“似乎在等什么消息。”

皇帝冷哼一声,“既如此,朕就亲自会会她。看看她到底想知道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陛下这是要微服出宫?这……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把严肃叫上,如今天气正好,就当咱们三人踏青去了。”

福海无奈,只得答道:“遵旨。”

不多时,皇帝带着严肃、福海三人,身穿便衣,从侧门出宫,直奔城外的济慈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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