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刘氏皇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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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文帝在位,其弟淮南王刘长谋反,若按汉律处置,刘长妥妥死-全-家!

连宫女侍宦带奴仆下属,以及上述等人的亲属,总人数上千的那种!

文帝却同样因为顾忌舆论,对刘长毫无办法,只能是将刘长囚于车中,在车门上贴上一张‘私损者族’的封条,将其流放蜀地。

在刘长被一个县一个县接力押送的过程中,每一个想给刘长送饭的官吏,在看到那张封条时都没敢撕开,只能任由刘长饿死在囚车之上。

等刘长死后,文帝刘恒才‘哀哭’着站出来,沉痛的斥责了押送军卒,并尽数赐死。

可即便是如此完美的演技,刘恒也依旧没能瞒天过海——刘长尸首尚温,长安便流传起这样一则童谣:一尺布~尚可缝~兄弟二人不相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恒又只好着急忙慌跑出来宣布:淮南王死,朕甚哀之;尽封淮南王四子为候···

没过多久,刘恒又担心天下百姓以为自己是图谋淮南国,就将城阳王刘喜移封为淮南王,以证明自己不是馋刘长的封国;赐刘长谥号‘厉’,史称淮南厉王;并为刘长建造了诸侯陵园。

足足过了八年之后,刘长的幼子意外病死,那则童谣再一次喧嚣至上,刘恒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又让刘喜重新做回城阳王,并将淮南国一分为三,封刘长还活着的三个儿子分别为诸侯王···

这还是刘恒掌权之后!

刘长还只是刘恒的弟弟!

就更别提现在只是个傀儡的刘弘,去治罪宗室长辈刘兴居了。

所以,刘弘只能将刘兴居交由奉常刘不疑‘教导’、‘劝诫’。

当然,刘弘也不是以德报怨的圣母;即便没有明言治罪,也隐晦的提醒了一下刘不疑:如果东牟侯实在顽固不灵,那奉常也不要太过勉强了~

嗯,从刘不疑当时惊骇的目光来看,应该是明白刘弘地意思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没到宣室殿,秦牧便前来禀告:代王请见。

略一思考后,刘弘便让秦牧去召刘恒至宣室殿。

好巧不巧,刘恒前脚刚坐下,奉常刘不疑后脚便赶到了宣室殿。

实际上,九卿衙门基本都离皇宫不远;如少府、卫尉、郎中令等九卿部门的主衙,更是就在未央宫内。

心中一动,刘弘制止了慌忙起身,打算到侧殿回避的刘恒,令其在一侧旁听。

随着刘不疑最后一句‘东牟侯油盐不进,仍口出狂言以污陛下’的话音落下,刘恒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刘弘则是微微瞥了一眼刘恒,人畜无害的对刘不疑笑道:“东牟侯既不听奉常劝诫,便由高祖皇帝替朕管教东牟侯吧···”

刘不疑此举,大致是不想脏了羽毛,将皮球踢回到了刘弘脚下。

想到此处,刘弘语气陡然一冷:“送东牟侯至高庙,于祖宗神主前思过。”

刘弘轻描淡写般的话语,顿时令秦牧的工作量剧增——过不了几天,东牟侯国也将不复存在了,不出意外,秦牧还是得上门‘搜查’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因很简单:高庙日常的祭祀和维护,依旧是由刘不疑的奉常衙门负责。

这都过去了一天一夜,刘兴居还活着,刘不疑已经很失职了!

如果再让刘兴居活着走出高庙,那刘不疑就得替刘兴居,去刘邦的神主牌前面壁思过了···

ps:刘兴居和夏侯婴是直接动手弑君者,他俩要是活下来,那太不合理了。

九卿衙门的所在地我忘了是在什么书上看到过,总之是正经史书。少府、卫尉、郎中令三个衙门在未央宫内;奉常和宗正则是在长乐宫内;廷尉在武库附近,两宫之间;治粟内史根据历史上‘晁错私损高庙围墙,被申屠嘉逮住’来看,应该是在长安城最南,两宫之间,紧邻高庙;高庙则有门直通未央宫内。太仆和典客···惭愧惭愧,我给忘记了,又没有找到相关文献。

如果有大佬对相关知识有所涉及,佐吏恭闻教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送吓得腿脚直哆嗦的刘不疑离去,刘弘再度换上那副和煦的笑容,拉着刘恒坐了下来。

此时的刘恒,情况也没比刘不疑好到哪里去。

现在他心里只四个字——圣心难测!

刘恒亲眼所见,奉常刘不疑进来之前,刘弘还满面春风,结果刚一听到刘兴居这个人名,面色便彻底黑了下去!

至于让刘兴居去高庙‘面壁思过’,刘恒略一思考,再结合刘不疑的反应,心中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

也因此,刘恒昨晚才放回肚子里的心,再度悬了起来。

看着刘恒这幅惶恐的模样,刘弘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光是在原本的历史上被谥为‘文’,刘恒就配的上刘弘如此小心翼翼!

就更不用说,西汉末年起义军打入长安,连刘邦的高陵都挖的七零八碎,却对刘恒的霸陵秋毫无犯,掩面而退···

若非实在无人可选,刘弘就算马上再喝下一杯毒酒,也不想让刘恒有任何一丝反击的可能性!

但在如今的局面下,刘弘只能是一边提防着,一边继续利用刘恒。

对现在的刘弘而言,刘恒就是把双刃剑!

用好了,足以劈断前路所有荆棘;用不好,也能让刘弘片刻间身首异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让刘恒留下旁听,就是刘弘对刘恒的试探和敲打——早在宿醉醒来时,刘弘便已经知道刘兴居还活着了。

如若不然,早在昨晚宫宴时,身为宗室的刘不疑就应该带着‘礼物’赴宴,把‘东牟侯薨’的消息带给刘弘助兴了。

再不济,也会借着昨晚夜黑风高弄死刘兴居,并在今天天一亮,就将消息送到未央宫。

该敲打也敲打了,再继续下去,老恒就该被吓坏了。

拍了拍刘恒的手以作安抚,刘弘便亲切的问候道:“王叔久未入京,此朝长安,可还习惯?”

自惠帝末年,吕后正式掌权之后,刘恒便再也没有来过长安了。

惠帝死后,狙击手吕雉开始点杀刘氏诸侯王,刘恒更是生怕被吕后弄死,绞尽脑汁、无中生病,誓死不近长安半步。

如果不是陈平周勃许诺他皇位,这次他也不可能到长安来。

但听着刘弘的话,刘恒却是眼前一亮!

——汉制,诸侯王每三年入京朝贡一次,除此之外,若非皇帝传召,诸侯王不得擅离封地,违者以谋逆论处!

这也是刘恒一直以来担心的:在自己被陈平周勃放弃了的情况下,刘弘会不会以‘擅离封地’为由,治他的罪?

可听刘弘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有替他擦屁股的意思——朝长安,那就是刘弘传召刘恒入长安,擅离封地的罪名自是无从说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越是这样,刘恒心里就越捉摸不定: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皇帝,刘恒觉得自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窥伺皇位的诸侯王。

而眼前这位,虽年远不及弱冠,但从夏侯婴、刘兴居的下场来看,怎么看都不像心胸宽广的主!

可刘弘依旧这么做了,究竟是有何图谋?

想不明白,刘恒只好暂且放下疑虑。

“承蒙陛下挂怀,臣此朝长安,沐圣恩雨露甘泽,便是陈年旧疾,亦是好了大半···”

情况不明,先坐实自己‘朝长安’的事实总是没错的。

果不其然,刘弘闻言顿时畅笑起来,方才脸上还挂着的那丝郁结早已不见踪影。

“哈哈哈哈···王叔习惯便好,便好。”

说着,刘弘微微拭了下眼角的泪——还有什么事,能比被历史上的汉文帝拍马屁更爽?

如果真的有,那就是被秦始皇拍马屁!

在精神上得到满足的同时,刘弘对刘恒的评价更是上升了一个台阶:刘恒,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

光是这厚脸皮,和足以以假乱真的演技,即便放在后世事业单位,刘恒也绝对是个有前途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此时的‘厚黑’,还不完全是贬义词。

想当初,刘邦上门提亲,想要迎娶豪族贵女吕雉时,刘邦的丈母娘就非常责备老吕头1:怎么可以把我们娇滴滴的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流氓懒汉呢?

老吕头怒道:妇道人家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看那刘邦,穿那么一身破烂就敢上门,脸皮多厚?

脸皮这么厚的一个人,他不坐天下,谁坐天下?

也难怪,历史上陈平周勃严防死守,也是没能阻止刘恒成为‘汉太宗孝文皇帝’:不是陈平周勃不给力,实在是刘恒尽得乃父刘邦真传,深讳厚黑之要。

见刘弘只笑不语,刘恒沉默片刻,便开口试探道:“陛下,臣幼子武···当何时遣入宫?”

说着,刘恒微低着头,装作不经意的打量着刘弘的脸色。

刘弘却是摆了摆手:“此事不急,倒是王叔今日入宫,所为者何?”

却见刘恒赶忙起身,深深俯首:“昨日宫宴,陛下言及之事···臣愚钝,不明圣意,还请陛下提点一二···”

闻言,刘弘淡笑着看向刘恒,心里暗赞一声:聪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晚宫宴,刘弘得偿所愿的成为了透明人,宗亲们虽不至于推杯换盏,却也是各自欢颜而散。

而刘恒,则是被‘不胜酒力’的刘弘留了下来。

等所有人都离去之后,刘弘便拉着刘恒的手哭的稀里哗啦;什么‘朝臣骄狂’,什么‘宗亲不恭’之类的苦水,通通被刘弘借着‘酒劲’倒给了刘恒。

不明所以的刘恒自是陪在一旁,跟刘弘互飙演技:今陛下竟是这般境遇,臣,心如刀绞···

可刘恒终究只是个影帝而已,而刘弘身为穿越者,则是相当优秀的导演胚子!

顺着话头,刘弘便接着诉苦:王叔你不知道啊~朕年幼丧母~八年前丧父~四年前连大哥也丢下朕走了~如今太后也没了~朕难过啊~

刘恒能怎么办,总不能说:陛下放心,我做你爹!——吧?

无奈之下,刘恒只能是礼节性的安慰道:陛下不要难过~臣的母亲本是高祖皇帝的嫔妃,如果陛下不嫌弃,那就将臣的母亲,看作是陛下的祖母吧?

岂料半秒前还涕泗横流的刘弘闻言,面色顿时一正,紧紧抓住刘恒的手腕:王叔说话算话?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刘恒,懵逼间只能是下意识道:唯陛下作威作福···

ps:前面有书友提出:文言文有些晦涩,看不太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一章末尾,尝试着改成了用这种方式叙事,欢迎大家的反馈。

1.吕雉之父吕公,本名吕文,士族;吕公是时人对其的尊称。

吕氏因躲避仇家报复迁家沛县,随即举办乔迁之宴;老流氓刘邦自然是不能放过这么一个蹭吃蹭喝的机会,便厚着脸皮破破烂烂的去了;吕文见刘邦如此厚黑,顿时感叹道:此非帝王之相邪?然后就把女儿吕雉嫁给了刘邦。

但佐吏个人对这个记载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家里来了个老流氓蹭吃蹭喝,正常人的思维不都是乱棍打出去?

所以我认为,这应该是汉室建立后,为了渲染刘邦得天下是神圣的、受命于天的,也是命中注定的,才编造出来的一个故事。为了增加可信度,将吕雉之父编排成了故事的主人公。

瞎猜而已,个人看法,不喜勿喷。

下一章略有些问题,我多修改一下,晚点发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方才秦牧前来通传时,刘弘都没反应过来刘恒来干什么。

昨晚那件事,本就是刘弘假借酒劲试探一下,探探刘恒的口风而已。

刘弘本以为,刘恒肯定会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只装作自己也喝醉了,完全不记得。

不曾想,刘恒不止细心地等到下午、刘弘宿醉睡醒才来,更是丝毫没有装断篇的意思!

这么懂事,搞得刘弘都有些不好意思继续算计他了。

暗自为文帝陛下默哀了三秒,刘弘缓缓站起身,背负双手,缓缓来到宣室殿外的高台前,俯瞰着长安城。

汉初,刘邦出京镇压异性诸侯叛乱,待等班师回朝,就发现一座数十米高的土丘已然垒起,数之不尽的百年巨木纵横交错,隐隐勾勒出恢弘磅礴的宫殿群之雏形。

刘邦不明所以,将负责重建长安城的丞相萧何叫到身边询问才得知,这便是自己将来居住的宫殿。

本就低层出身,对秦始皇劳民伤财,只为享受而建造阿房宫满怀愤恨的刘邦大怒,责问萧何:相国今贵矣,何轻生民疾苦至斯?

意思就是说:你特么有钱了,就不管老百姓死活啦?

萧何闻言却丝毫不乱,满脸严肃道:非壮丽无以立威。

“非壮丽无以立威···名不虚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喃喃自语着,刘弘俯视着长安城,宛如屹立云间的神明。

这感觉,就像后世的中东土豪,立于迪拜塔顶俯瞰大街,开心了撒把钞票,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楼下。为抢夺钞票而大打出手的众生。

刘弘很清楚,这种感觉有多危险。

——在历史上,几乎每一个将自己视作神明的皇帝,几乎都在之后不久成功‘羽化而登仙’。

而那些生时平平无奇,甚至‘愚蠢’到为泥腿子殚精竭虑的皇帝,则几乎包揽了自己所在朝代的所有庙号。

比如说,此时正站在刘弘身后的刘恒!

华夏自秦王嬴政一扫六合,废谥号、称始皇帝起,直到清朝覆灭在溥仪之手结束,足足经历了数百位帝王;其中,真正能说得上是明君雄主的,不超过一手之数。

——秦始皇嬴政书同文、车同轨,一扫六合一匡诸侯,可称之;

——明太祖朱元璋扫平胡虏,使中原大地重拾冠带,其得国之正,无有出其右,可称之;

——唐太宗李世民,将王朝强拉上繁荣发展的正规,贞观之治为其后的开元盛世打下基础,可称之。

这三人,便是刘弘心中,封建时代对华夏民族贡献最高的三位帝王。

至于第四位,在刘弘看来,便是开启了文景之治,为其后汉武夺河套,取河西,屯田西域,饮马中亚的丰功伟绩,打下雄厚基础的刘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据历史记载,秦始皇残忍暴虐、朱重八人皮实草,李二公子弑兄禅父;都有不可忽视的污点。

而刘恒,其长达二十三年的皇帝生涯中,唯二的污点,便是逼杀亲弟刘长,以及因黄龙改元1事件罢免丞相张仓。

刘恒或许对外戚刻薄,对朝臣寡恩,但对寻常百姓,却是打自心底里关心、爱护。

在位二十三年,天下税赋便分别从十五税一降到三十税一、每人每年百二十钱降到四十钱;百姓始缚年纪由17岁提高到20岁;除连坐、肉刑;许民弛山泽2···

几乎每一条,每一件,都是直接大幅改善寻常百姓生活的仁政!

如果说,历史上的刘恒有什么地方是刘弘认可,并值得学习的,那除了刘恒出神入化的演技外,便是心中对天下苍生的时刻挂念。

“王叔且看,这,便是朕之子民。”

循声望去,刘恒便看见长安街头,那一道道即便是在这寒冬亦蹲缩街头,双手交叉藏于衣袖之内,期望着能被大户人家短暂雇佣,以解决家中老小一日之餐食的枯瘦身躯···

刘恒眼带怜悯的俯瞰着,就见余光中的身影缓缓转过身,那不知何时留下的泪水已经汇集于其下颌,堪堪欲滴。

痴楞片刻,刘恒赶忙一躬身:“陛···陛下?”

只见刘弘洒然一抹泪,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陡然怒目圆瞪着,一拳砸在高台边的石制护栏上!

一声闷响,那只白嫩较弱的手顿时鲜血淋漓,刘弘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愤恨的握拳而立,狠咬着牙,闭目仰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许久,刘弘才低下头,大咧咧抹把泪,自嘲般笑道:“王叔可知这未央,就如朕之监牢,朕纵不忍生民之艰,亦无可奈何···”

见刘弘这般模样,脸上早已挂上悲痛的刘恒赶忙一拜:“陛下仁以爱民,纵三皇五帝,亦不如陛下之十一···”

刘弘却是惨然一笑:“王叔不必欺慰朕,朕朕囚身于深宫,于笼中鸟兽何异?”

一旁的刘恒已是老泪纵横,就连远处侍立着的秦牧和王忠,也是深深低下了头颅,暗自擦拭着眼睛里的沙粒。

就见刘弘长出一口气,勉强控制声带平稳,缓缓道:“今江山缥缈,生民多难,朕有心拯百姓民于水火,亦勿有可为···”

“朝中更有勋臣相逼,朕每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恐祖宗之江山基业,一朝葬于朕之手矣···”

说着,刘弘望向刘恒,深深凝视着刘恒目光深处:“值此主少国疑之际,若长乐有主,勋臣权贵或可收敛一二,纵欺朕年幼,亦当适可而止···”

再擦了把泪,刘弘便郑重拱手,向着刘恒深深一拜,语颤道:“万望王叔怜悯天下众生,拯生民于水火,救朕之江山社稷于危难···”

刘恒却是在刘弘还没弯下腰时就赶忙将其扶起,匆忙一对拜,随即哽咽道:“陛下但言之,臣无所不应···”

就见刘弘缓缓直起身,生怕刘恒不愿意般,满脸忐忑不安道:“朕欲尊王叔之母,代王太后为太皇太后,迎至长安,以镇朝中宵小。”

说完,刘弘不顾刘恒拉劝,毅然决然的深深弯腰,又对刘恒深深一拜。

ps:1.黄龙改元.通俗来讲就是几个方士骗刘恒,说有黄龙出世,这意味着江山属性应该修改;年老的刘恒没反应过来,也确实飘飘然于自已一生的成就,就打算同意。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号称计相的张苍如何不知,江山变色得花多少钱在没用的封禅、巡游上?便拆穿了方士的骗局。文帝反应过来之后杀了这几个方士,但觉得丢了面子,便拿张苍出气,罢免了张苍的相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兴趣可以百度黄龙改元,至少能找到百八十个版本;史记记载的相对客观真实些。

2.弛山泽.这个说来话长了——封建时代,皇帝便是万物的主宰,天底下任何东西,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活的死的,在理论上都是皇帝的私人财产,任何人私自取走,都等于是偷皇帝的东西,都要被治罪。

历史上文帝许民弛山泽,其实就是说:从今以后,允许百姓自由开采树木;捕获海鱼河虾、山林野兽;开采矿产;自海中取水煮盐等等。

该举动配合税赋的大幅度减免,使汉初贫苦的百姓得到了极大的喘息时间——土地刘邦发了,人手一百亩;税刘恒减免了,比原来的一半还少;实在穷的叮当响,去山里打打狍子,摘摘果子,怎么都饿不死。

与此同时,这则诏令也使得农副产业、手工业得到了极大地提振,事关国家的盐、铁生产力大幅提升,民间财富迅速积累,在文、景两帝短短四十年中,天下便从汉初的残破中完全走出,走向盛世。随着百姓的富裕,国家的财富也迅速飙升,到景帝朝时,内库累计存有铜钱超过300亿,金二十万斤汉斤;各地粮仓存粮总计超三千万石。更别提战马了。

史记中是这样记载文景之治的:串铜钱的绳子都已经腐烂;粮仓里的老鼠都被撑死,却依旧无法避免一座座小山高的粮食因为发黑而被丢弃——要知道粟米在干燥环境存放下,自然保质期长达十五年!也就是说,十五年前存下来的米,到十五年后还没吃完。

这也是汉武帝敢对匈奴连番开战,丝毫不虚后勤,甚至不顾大宛距离边境数千里,而两度派李广利远征的底气所在——当时成年男子一年的粮食消耗量大约是20石,三千万石粮食,就是足够十五万军队吃十年之久的军粮,虽然实际上不能这么简单地计算,但也可以侧面看出武帝爷打匈奴时的手牌有多好。而这一切,都是文景两代皇帝省吃俭用,轻摇薄税留给他的宝贵遗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陈平、周勃都不太可能做出这种挖掘政权墙角的事,但事关刘襄,刘弘不得不留个心眼,以防万一——万一来个蝴蝶效应,刘襄反了怎么办!

这也是刘弘这么着急交代王忠,令其尽快清整长乐宫的原因。

——即便所有的事顺利,薄太后一把年纪,一路又舟车远行,入京起码得个把月。

刘弘的真正目的,是让王忠借着‘清整长乐’的正当理由顺利进入少府,去看看少府到底烂成了什么样。

诚然,王忠宦官之身,必然会让各方势力高度警惕,王忠能看到的基本可信度不高。

但派王忠过去略作震慑,起码也好过视若无睹,坐视少府被各方分食——现在的刘弘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而王忠此行,必然是困难重重,将受尽轻辱、责难,甚至于有可能遇害!

不过,这也是刘弘给他的一个考验。

毕竟···

“宦者令,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啊···”

看着未央宫内,距离寝殿不到一千米的少府衙门,刘弘背负着手,轻轻呢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翌日天还没亮,王忠就从榻上爬起,稍作洗漱,便带着两个小黄门前往少府。

少府名下那么多产业,自然不可能全都在未央宫内;宫内的少府衙门,只是个高层办公的地点。

但最近几日,少府看着就不太像是办公场所了···

倒像是角斗场!

各方势力为了抢得利益相互撕咬,在少府吵得不可开交。

——愿意吵架的都还算讲道理的‘谦谦君子’!

自刘弘回宫之后,起码有四具尸体从少府内拖出,送往了廷尉!

有资格被送廷尉报案的,都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至于有多少具尸体,被混杂在宫内依旧没有清理完的‘吕氏鹰犬’之中,然后被丢到城外焚烧,则不知有多少。

此时此刻的少府侧堂,便处于最近几天最常见的一种局势:少府长监苦着脸在一旁劝阻,两位拉架的少监更是被战火波及,混乱中被打的鼻青脸肿!

而在长监两边,分别站着两位身着‘破旧’华衣的贵族男子,彼此怒目而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吾杀吕氏贼子足六人之多,汝凭何抢夺?”

“此乃丞相许我等自取之物!”

其中一位男子的怒喝,顿时引得对面的贵族抱以老痰。

“呸!区区汁方侯庶子,也敢伸手吾等大事?”

听闻对方辱及门楣,先前的男子彻底暴怒:“干汝娘亲!!!”

才被拉开的二人,就这样再度扭打在了一起,毫无贵族体面可言···

一旁的少府监看着二位年轻贵族大打出手,也只能是苦着脸,小心翼翼伺候一旁。

少府监正焦头烂额之时,堂内又走进一名卫士,满脸慌乱。

心中一沉,少府监赶忙将卫士拉到一旁:“可是又有勋臣家子起了争执?”

那卫士摇了摇头,虚指了指南面,附耳轻声道:“那位派了人来···”

少府监眉头顿然一皱:“军卒?还是内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卫士的回答后,少府监顾不上劝解正‘决斗’的两位贵族青年,着急忙慌朝大门处走去。

来到大门外,就见一老宦官在两个小黄门的陪同下,双手环于腹前,静静等待。

对先前的卫卒交代了一声‘将此事报与丞相知’,少府监就整了整面色,快步上前,躬身一拜:“少府监臣毅,恭迎陛下~”

王忠闻言一愣,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只能赶忙侧身避礼,一脸诧异的看着少府监。

“大人这是···?”

只见少府监直起身,谄媚的走到王忠面前,再一拜:“天使驾临,下官未及远迎,还请天使赎罪···”

闻言,王忠汗毛陡然竖起,久居深宫养成的敏锐嗅觉,顿时让他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果不其然,就见少府监打量了王忠一圈,‘疑惑’道:“怎不见天子节?”

看着少府监面上的困惑,王忠满脸惊骇的扫视着已经汇集少府大门处的卫士,剧烈颤抖了起来···

································

丞相府内,陈平的案几周围,堆积竹简足足比前日多了两倍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陈平此时,却是没有精力去处理积攒的政务了。

自前日常朝过后,以陈平和周勃为首,大部分朝臣为从的政治联盟逐渐开始松动,尤其是彻候及宗亲中的大部分,都在那之后选择了骑墙观望。

——而这,是陈平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当时陈平只想着暂时妥协,等查明究竟是哪一路边军为刘弘的外援之后,再做打算。

但他却忘记了,多数追随他的朝臣勋贵,跟他都只是利益联盟而已···

昨日晚间,奉常传出消息:东牟侯跪立高祖神主之前思过,忽见天雷自高祖衣冠出,直劈东牟侯之面!

尽管不屑于刘弘居然用这种手段,但刘兴居的死是陈平刻意坐视的缘故,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问题就在于:刘兴居的死,让其与人顿时兔死狐悲起来:万一以后再发生什么事,丞相将吾等也放弃了,该如何是好?

再加上那些真的相信高祖显灵,一道雷劈死了刘兴居的蠢货,陈平的联盟已经至少有一半人隐晦的表示:陛下既在,吾等身为人臣,还是当忠君为上···

陈平现在的滔天权势,来自于他的丞相职权,以及‘开国勋臣’的身份;如果失去了手下的朝臣、以及同为勋臣的彻候家族的支持,陈平就将一无是处,就更枉论‘上效周公,下安黎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奈之下,哪怕是为了多留些人为自己摇旗呐喊,陈平也不得不忍着胸中刺痛,将少府存金拿出来收买、拉拢朝臣,以及勋贵——反正后日常朝过后,刘弘就将威严扫地。

但现在,即便这么做要失去所有盟友,陈平也要出面,将少府的烂摊子整顿一下了——丞相之所以群臣避道,礼绝百僚,正是因为丞相掌控着国家财政大权!

要是让少府被洗劫一空,那等以后国库拮据的时候,陈平就要和刘弘一样,变成一樽泥塑雕像了···

ps:果然,哪怕列了大纲,还是无法避免这种情况···

没有列细纲,所以导致原本存稿中的30章与前面的一处严重相悖,没办法,反复修改一下午还是不行,只能重写;而且后续几十章因为是顺着这一章往下写的,也需要修改。但根据今天的情况,修改的效率还不如重写·····

今晚不睡了,改稿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未央宫,少府大门外。

少府监张毅微微咪着眼,冷然道:“非为天使,亦无天子节?”

王忠苦涩的点点头:“然,陛下命仆···”

“来人!”

王忠话音未落,就被少府监一声厉喝打断:“将这假传圣命的贼子拿下!”

转瞬间,就有两个高大的军卒窜出,将王忠摁倒在地,双臂扭绑在其身后,单膝紧紧压在王忠的脊背之上。

少府监抬起头,看向王忠带来的两个小黄门:“此人,与尔等相熟?”

两个小黄门呆愣片刻,摇了摇头,便撒丫向远处跑去,不见踪影。

“大,大人这是何故···”

却见少府监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王忠就被军卒自腋下架起,押往少府之内。

事了,少府监却依旧黑着一张脸,略显焦躁的对身后文士问道:“丞相可知晓此间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文士点点头,俯身对少府监耳语片刻,少府监紧锁的眉头才略松,回过身,向聚集门外的军卒吩咐道:“洒扫府院,迎丞相。”

言罢,正打算回院内的少府监还没来得及跨过门槛,耳边就传来先前那两位青年的喊叫声。

“老儿,你来评评理!”

就见鼻青脸肿的二人不忘互相踹打着,合力将一个半人大的木箱从少府内抬出。

嘭!

二人握着箱耳的手一松,木箱应声落地,顿时扬起好大飞尘,木箱底角处甚至隐隐开裂!

挥挥手,将面前的飞尘挥散,少府监面色再度阴沉下来,对二人也不复前时的谄媚。

“二位少君若有闲暇,不妨再府内多坐须臾,丞相片刻就到!”

还没来得及因少府监‘面色不恭’而发怒的二人,顿时就被少府监的冷语吓住!

——丞相府,绝对是长安纨绔子们心目中,最恐怖的地方!

廷尉都没有丞相可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相视一苦笑,其中一人便站了出来,拱手道:“大人言重了,吾二人并无争执,不必劳烦丞相出面···”

少府监却是冷哼一声,双手背负,鄙夷的将脸转向一边,对二人不再理会。

二人再一拱手,正欲抬起门前木箱,少府监冷漠的声音传至耳中:“空手而来,莫不还想满载而归?”

抬起头,就见少府监脸上已是带上了一丝阴狠:“二位的马,怕的拉不动这等重物吧?”

见少府监这般模样,二人敢怒不敢言,只能是咬牙切齿的扔下两句狠话,便互相搀扶着向宫门处走去。

“呸!”

对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啐一口,少府监回过身,虚指着地上的木箱,不着痕迹的吩咐身边的文士:“此脏物业,先搬到书房内,呈于丞相定夺。”

················

在宫门外走下马车,陈平微整衣冠,来到宫门处。

正要从怀里拿出宫籍铜符,余光内就出现两位贵族青年,一瘸一拐着,骂骂咧咧从宫内走出。

疑惑地凝视二人,就见其中一个恶狠狠回过头,看到陈平的脸后,又大惊失色的拉着另一人快步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认得老夫?”

陈平不明所以,对宫门处负责查验铜符的门卒问道:“方才离去者,何人?”

门尉看都没看陈平递过来的铜符,将其交还,谄笑道:“禀丞相,是彻候家子···”

陈平更疑惑了:“家子?”

“凭何出入宫讳?”

门尉面色一滞,反问道:“不是丞相命,功臣勋贵之属可自入少府,有司勿得擅阻?”

见陈平脸彻底沉了下来,门尉顿时一慌:“丞,丞相恕罪,末将···”

陈平却是没再理会宫门门卒,满脸阴沉的向少府走去。

“绛候啊绛候,莫不真要害死老夫不成···”

哀叹着向前走着,陈平心中叫苦不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平确实说过,参与平灭诸吕之乱的勋臣可以前往少府···

但他只跟周勃说过!

周勃可倒好,居然毫不隐晦的将原话转述了出去!

甚至就连宫廷士卒都知道,那句话是陈平说的了!

也就是刘弘现在手上无权,不然光这一条,陈平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就因为他一句话,未央宫门现在都不设防了!

这还不算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

心烦意乱间来到少府,陈平径直走向书房,丝毫不理会身后谄媚的少府监。

少府监见此也只能挥挥手,令门前的众人各自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上陈平的脚步走进书房,就见陈平从案上拿起几只竹简,正查阅。

少府监心一慌,忐忑不安的开口道:“丞相···”

陈平却是头都不抬的问道:“今少府存金何许?钱几何?”

沉吟片刻,少府监轻声答道:“禀丞相,这几日···”

“嗯?”

陈平猛一抬头,冷眼瞪了少府监一眼,又将目光收回手中的竹简上:“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见此,少府监恍然大悟般,轻扇着自己的嘴角:“下官口误,口误。”

“这几日,下官遵丞相之令,清查少府账目···”

见陈平微点了点头,少府监继而道:“今少府存金三万余金,钱五万万;一应账目,尽数焚毁于前时之乱···”

闻言,陈平手中的竹简险些跌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三万余,钱五万万···

还不到之前库存量的十分之一!

要知道吕后光是从前后三任赵王手中,就得金至少二十余万,铜钱数十万万!

而那些钱,之前尽数存放在少府!

“唉···”

揪心的摇着头,陈平从案前站起,将手中竹简扔到少府监手上。

“这等东西,万莫要留。”

少府监赶忙应诺,将竹简藏入怀中,躬立一侧。

过了许久,见陈平不开,少府监只好面色纠结道:“那位派了人来···”

“嗯···”陈平略作沉吟:“现在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官已命人拿下,正囚于柴房中。”

陈平点了点头,将目光撒向窗外:“且先囚之,待过几日再做打算。”

“喏···”

ps:反反复复重写,写出来是这样,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大家看看,跟之前比哪儿不一样了?

我头发都快被我自己揪光了···

大家帮我看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距离军营约五百多远处,御辇便已经被逼停。

刘弘从车窗微微探出头,就见一队士卒快步跑到御辇前;其中一人出身拜道:“北军射声校尉臣买,参见陛下。”

“嚯~来头还不小!”

闻言,刘弘微一挑眉,打量起那自称是射声校尉的军官。

只见那军官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即便是在拱手纳拜,那微躬着的身躯亦是散发出蓬勃的冲劲!

“周勃的兵啊···”

心中暗自可惜着,刘弘正色道:“欲探营,且去将营门打开。”

那校尉却是满脸纠结的站在原地,脊背再弯曲了些:“启禀陛下,南营···”

沉吟片刻,校尉终是一咬牙,闷头道:“太尉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南营半步,违令者以军法论处···”

“陛下仁慈,万望莫要为难末将···”

对状况早有预料的刘弘面色如常的将头缩了回去,片刻后,从马车后走了下来1。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校尉正要再说什么,就见眼前顶多到自己胸口处的小皇帝居然一身戎装,青铜盔下的双眉微皱,手自然地垂扶在腰间那把耀眼夺目的剑柄之上。

深深一拱手,校尉再拜:“还请陛下···”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

校尉双眼猛然圆瞪,微低下头,才发现已经有一把剑刃架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再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无比的面庞,校尉牙槽隐隐打着颤:“秦,秦司马···”

见此突变,随同校尉一同前来的那队军士猛然一惊,正欲拔刀,就听见一道慵懒的声音自马车旁传来。

“朕当面,敢现刃~”

军士们循声望去,就看见那贵气的戎装少年缓缓走到校尉身边。

“太尉带的好兵啊···”

校尉小心翼翼的将头侧了些许,就看见刘弘脸上,已是挂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陛,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要开口,脖颈处的剑刃陡然一紧,顿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

余光中那道单薄的身影缓缓远去,直到消失在校尉的视野之中。

“秦牧~”

悠然一声招呼,校尉脖颈处的剑刃便消失不见。

回过身,就见那戎装少年满脸温和的笑着:“射声校尉部,忠臣也;不可苛责过甚。”

言罢,少年便目不斜视的从士卒身边走过,径直走向南军大营。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校尉呆立许久,回过神,赶忙交代身边的士卒:“快去禀告太尉!”

··························

徒步走入沉寂的南军大营,刘弘缓缓向前走去,不经意间问道:“若是朕没记错,卿亦乃射声营出身?”

说着,刘弘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那校尉,当是卿之上官;卿何以如此不留情面?”

秦牧闻言面色一愣,旋即低下头,语气低沉道:“臣只忠陛下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秦牧不愿开口,刘弘淡笑着摇摇头,没再追问,向中军大帐走去。

还没走出五十米,左侧的营帐间就跑出来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

“陛下?”

“陛下!!!!!”

突然一声大叫,那青年回身,招呼着藏身于营帐后的其余人:“诸君!陛下尚安在!!!”

话音刚落,营帐后顿时跑出几十号同样打扮的青年,面色疯狂的向刘弘疾步而来。

突如起来的变故让秦牧顿时一惊,赶忙拔出剑,指向那群来历不明的人:“敢复进一步者,杀!”

一声厉喝,吓得那伙青年止步原地,面色旋即陷入一种···

麻木?

没等刘弘想明白,那伙青年便互相看了看彼此,再看看持剑卫立刘弘身边的秦牧,目光苦涩了起来。

过了许久,其中一人颓然转过身,向着营帐后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个,第三个···

转瞬间,几十人竟已是全都回到了方才跑出的位置,靠坐在营帐外,双目无神的看着地上发呆。

刘弘困惑间环顾左右,才发现几乎每一个营帐外,都是这般状况:一圈人蹲靠在营帐外,不声不响,也不动弹。

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刘弘面色一沉,全然不顾仍举剑戒备的秦牧,大步向中军大帐走去。

果不其然,在中军大帐外,同样有一圈人颓然靠坐;就连刘弘地到来,都没能让他们麻木的双眼泛起一丝涟漪。

深吸一口气,刘弘径直来到那伙人身边,蹲下来,对靠外些的一人问道:“汝何人?”

只见那人木然回过头,呆滞的瞥了一眼刘弘,便将目光移回双腿间的地上。

“乱臣贼子···”

“吾等乃乱臣贼子···”

确认状况的刘弘缓缓站起身,心里一片沉重。

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个个营帐外靠坐着的行尸走肉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忠诚于他的部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刘弘抛于身后的秦牧满脸慌乱的跑了过来,见刘弘面色郁结,到嘴边的谢罪词又硬生咽了下去。

过了许久,刘弘才从中军大帐边挪步,向校场的方向走了一段,又迟疑的停下,径直向营门处走去。

“陛下?”

听闻身后传来的询问声,刘弘却是头都不回,冷声道:“回宫。”

秦牧赶忙上前,跟着刘弘走了一段,方开口劝道:“陛下若就此回宫,那这些人···”

听秦牧没把话说完,刘弘微微侧过身,就见秦牧脸上也已是带上了沉重。

“陛下,再如何,他们也曾是吾汉家之丈夫啊!”

秦牧猛一激动,音量不自觉高了些,那一个个蹲立的身影听见响动,微微转了转头,口中呢喃着:“丈夫···汉家丈夫···”

见到这一幕,刘弘再也止不住胸中哀痛,快步向着营门外走去。

寒风中,几滴晶莹的泪珠撒在大地上,为这片死气沉沉的土地更添一份闷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s:这不是佐吏编的哈,是有考察资料的。

首先,南军将士一生戎卫禁中,基本没见过血,未央宫外那一场血流成河的战争很有可能是他们大部分人第一次上战场,这是一个因素;还有一个是他们为之誓死不退的荣耀,被打败他们的‘逆贼’——北军夺取,他们反倒成为了阶下囚、反贼、叛乱者,这造成的心里落差是另一个因素。

两个因素结合在一起,加上整个南军被集体关押,低沉的氛围再一影响,文中这种场景就可以预见了:失去信仰,失去自由,甚至即将失去生命的勇士们,在这一刻心如死灰。具体来讲就是重度抑郁,加生无可恋。

具体状况,我借鉴了战争后遗综合征为参考,来描写这一段画面。

今天还有一章,以弥补昨天少更一章的滔天大罪!

稍微晚一些发出来,我快40个小时没睡觉了,遭不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冬日的白昼总是那么短暂,夜幕更是早早降临在长安城的天空。

此时的周勃,正在曲逆候府,与陈平商量着下一步的对策。

“丞相,那位···午后去了南营。”

周勃忧心忡忡道:“某担心···”

上首的陈平却只悠然的吹着手上的茶汤,淡淡道:“绛候莫不以为,南军还有救?”

闻言,周勃回忆起南营的状况,也稍稍放松下来。

“倒是绛候,当多注意北军···”

放下茶碗,陈平脸上已是一片慎重。

白天未央宫宫门处的状况,着实让陈平吓了一跳。

皇宫大门,几乎已经不设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任何朝代,这都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状况!

若是真有人以‘勋臣属从’为名,进了未央宫,刘弘再出点什么事儿···

陈平手上是有权没错,但他还没那个胆量,担负‘弑君’的罪名!

——如若不然,他早就一不做二不休,冲进皇宫把刘弘给砍了!

心中思虑着,陈平面色凝重道:“未央宫门,如今由北军卫戎,绛候万不可粗心大意。”

闻言,周勃却是曲解了陈平的意思,爽朗一笑:“丞相无忧,北军凡司马以上之将官,俱某提携之故人。”

“那小儿再如何,也必不能重演那日北阙之事!”

说着,周勃隐隐咬牙切齿起来。

那一天在北阙发生的事,绝对是他人生中最不愿意回忆的经历。

自吕氏祸乱长安之事后,北军原本已经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了;不曾想,那小儿一出现,居然就让北军对自己戈矛相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勃深刻反思教训,才意识到:自己拉的‘刘氏’虎皮,只能忽悠那些本就与他相近,对他心存感恩的将官;而底层士卒只会随波逐流,听风便是雨。

在那天北阙之事发生后,底层士卒看向周勃的眼神中,更是隐隐带着一丝鄙夷!

原本他以为,掌控住了将官,就等于掌控了军队——过去几十年,他也都是这么掌军的。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当初那一声‘刘氏左袒’,如今却成了北军士卒夸耀自己的荣耀!

这样一来,相比较于周勃这个‘刘氏臂膀’,北军将士无疑更愿意追随本就是刘氏血脉的刘弘。

所以在过去几天,周勃基本一直都待在北营。

目的也很明确:彻底将北军掌控在手中,确保上一次的事,是刘弘最后一次得到北军的支持。

但事情却并没有周勃想的那么简单——无论他怎么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北军的底层士卒都是满面红光的向未央宫的方向拜谢道:伏唯陛下作威作福···

无奈之下,周勃只能勉强掌控住北军的高臣军官,并切断刘弘和北军之间的一切联络渠道——北军射声校尉甲部司马秦牧,此时已经不在北军将官簿上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让周勃焦头烂额,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几天在北营,底层士卒唯一愿意对他说的话就是:陛下说好要赏赐俺们的,这都好几天了,太尉要不帮俺们问问?

看着士卒们满怀期待的目光,周勃根本无法拒绝:如果连这点要求都无法满足,周勃在北军士卒心中的地位就将彻底清零!

但让周勃出那笔钱,他也是不乐意的——即便他愿意,他也没有那么多钱去犒赏军卒。

恰好就在那个时候,陈平给他带了一句话:凡诛吕有功之诸侯勋贵,皆可自往少府···

嘿!

现在的汉家朝堂,还有谁能比周勃更称得上一句‘诸吕有功’?

所以,周勃‘开放’未央宫也就是题中应有之理了:少府的存钱,拿的最多的就是周勃!

如果再不让其他人拿一些,那他就该成为众矢之的了——吃独食,可是官场大忌。

得了钱,周勃自然是千叮咛万嘱咐:要知道这钱,不是陛下赏赐,是某自掏腰包赏给尔等的!

然后才将那笔钱发到北军士卒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的来说,效果还不错。

起码有一半的底层士卒,没有再张口开口对未央宫的方向跪拜:谢陛下隆恩。

现在,周勃虽然不敢说完全掌控了北军,但只要刘弘没有出现在北军大营,周勃就可以保证北军再也不能为刘弘所用了。

在他看来,刘弘大概也是知道了这个状况,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前往南营试试运气,想要再来一出‘刘氏左袒’。

想到这里,周勃就忍不住嗤笑起来——封建社会的军队,是需要以荣誉、信仰为主心骨的!

现在的南军,估计连营哮的能力都没有,更别提战斗力了!

一支失去了荣誉,丧失了信仰的军队,哪怕是周勃,也没有把握使其重新具备战斗力。

更枉论年不过十三,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既不知喜,也不知忧的小皇帝了!

周勃之所为因这件事忧虑,完全是下意识的不安——他担心刘弘此举,是为了给吕氏平反!

虽然现在的小皇帝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但这件事不仅关系到周勃、陈平等人的身家性命,更关系到青史对他们的评价;无论如何,周勃都不会允许自己的正义性受争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诛灭诸吕,必须是光明伟大正义的!

如是想着,周勃还是忍不住担心,开口道:“丞相当知,某所虑者何···”

只见陈平淡笑一声,抬起头,满脸纠结的看着周勃。

他当然知道,少府库存中,起码有近一万万的铜钱,在前天深夜被送进了绛候府的后门。

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周勃说这件事。

如果可以完全不顾忌,他其实特别想指着周勃的鼻子破口大骂:都特么这时候了,还贪那点儿黄白之物?

可是,陈平不能。

在这个诸侯、朝臣、勋贵组成的联盟日益松动,并逐渐呈现出分裂趋势的现在,陈平什么都不能说。

作为这个政治联盟的唯二掌控者,陈平和周勃之间,绝对不能出现任何一丝一毫的裂痕。

苦涩的叹出一口气,陈平心中对周勃的千言万语,最终只缩短成了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府之事,还是停了罢······”

ps:应看官老爷的要求,解释一下营哮是什么。

从我掌控的资料来看,营哮大概就是军队在经历惨烈的战争后,心理受到了一定创伤,产生对死亡的恐惧,并慢慢积攒在潜意识中,对于这种状况,率军将领一般会通过钱粮、酒肉等赏赐来转移士卒的注意力,减弱士卒心中对死亡的恐惧。但在经历某一场惨败过后,记载在士卒潜意识中的恐惧会被放大,并在夜晚睡觉做噩梦时爆发,士卒会惊醒,但醒来过后就会失去理智,红着眼不分敌我到处砍杀;其他士卒潜意识中的恐惧也会被激活,所有士卒都会红着眼杀作一团。

听着玄乎,但好像也有可能,毕竟‘杀红了眼’‘不分敌我’这几种状况在历史上也偶有记载。

营哮发生时,除了坐视军营里的所有军士自相残杀外,唯一的阻止方式便是铁血压制;但压制过后,幸存下来的士卒大都会患有严重的精神障碍,大概类似于梦游的人被叫醒。

所以,封建时代有这么一个说法:营哮,意味着这支军队从此灭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到宫中,方才在南营所见的一幕幕出现在刘弘脑海中,挥之不去。

烦躁的扶着额头,靠躺在卧榻之上,刘弘心中被一股莫名的躁郁充斥。

秦牧小心翼翼来到刘弘身边,环视了一圈周围,确定殿内没人后,才微微开口:“陛下,末将有一言,不知···”

刘弘烦躁的抬起头,就见秦牧面色一片苦涩。

心中的好奇心再度涌上,刘弘不由皱起眉,凝视着秦牧的脸庞。

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见刘弘没有制止的意思,秦牧微低着头,小声道:“陛下只巡南营,而不顾北军,末将担心···”

秦牧还没说完,刘弘便烦躁的站起身:“朕非不愿!”

“乃不能也!”

北军的异常,刘弘早就感觉到了。

昨日送刘恒出宫时,刘弘就发现,宫门处的卫卒看自己的目光,根本没有那日,随刘弘一起杀入皇宫时的狂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更让刘弘心中难安的,就是秦牧的状况。

在正常情况下,秦牧作为北军射声校尉麾下的军官,理应在北营操练士卒;当然,刘弘需要他护侍之后,他就得两头跑了。

——在刘弘醒来之后的两天里,秦牧也确实是这样工作的:一天侍卫刘弘,另一天则前往北营。

但自那日朝会之后,秦牧再也没有去过北军大营了···

之前刘弘倒没觉得哪儿不对,只当是北军的主官见秦牧圣恩正隆,便特事特办,让他多来皇宫;但在方才巡视南营时,刘弘便发现不对劲了。

在进入南营之前,射声校尉拦住了刘弘地御辇时,秦牧自是出于忠心猛而拔剑,驾在了校尉官的脖子上。

但秦牧那个眼神···

分明恨不能寝其皮,食其肉!

刘弘自认还没有传说中的王霸之气,秦牧愿意追随自己,即便是有忠于他刘氏血脉的成份,但更多的也应该是利益——攀附刘弘,以图贵兴。

这倒没什么,刘弘早就不是能被‘理想’两个字,忽悠到卖肾卖肉的年纪了,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嘛,无可厚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秦牧光是出于这个,就对那校尉如此狠厉,甚至隐隐显露出一种深仇大恨的表情?

这种可能性,几乎跟周勃是忠臣一样小。

这其中,必然有刘弘所不知道的因素;而且刘弘冥冥中觉得,这两件事应该是有关联的。

见刘弘思虑着凝视自己,秦牧面色再一苦,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过了许久,见刘弘依旧是那副困惑的目光,秦牧长叹一声,便跟刘弘说道:“陛下当之,吾汉家军制,乃行什伍之制···”

这倒是在刘弘地知识范围内了;什伍之制,同样早在战国中期,就被广泛的应用与军队建制之中。

每五人为一个‘伍’,其中一人为‘伍长’,时称为伍佰。

二伍为一什,主官称为‘什长’。

五什为一屯,主官‘屯长’。

二屯为一曲,主官‘曲侯’;因手下共有士卒百人,在战国时也被称为‘百长’;曲候往上,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军官,拥有一定的决策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曲为一队,主官‘队率’,也成为‘司马’;汉野战军最基础的单独作战单位,战争中,再没有准确命令下达时,拥有对战斗的完全指挥权。

二队为一部,主官‘校尉’。

二部为义一军,主官一般就到达偏将级别了。

什伍之制,因为特有的‘2x5x2···’编制方式,也被历史研究者戏称为‘二五之制’。

北军,就是建制中的最高一级—‘军’,但因为拱卫皇城的特殊性,人员建制严重超标,共拥有八,共计一万四千余人。

射声校尉,就是北军八校尉中的一个。

刘弘在南营外见到的那位校尉官,就是射声校尉部的长官。

而秦牧作为射声校尉甲部司马,那校尉官就是秦牧的直系上属!

射声校尉,应该只有秦牧的甲部,以及另外一名司马的乙部组成。

在这样的情况下,秦牧居然对自己的直系上属抱有血海深仇,则只能说明,两人之间的事必然不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知道汉室军队在编队时,为了增强将士之间的默契和信任度,通常会将同一籍贯的士卒分在一起;军官也基本靠着同乡情谊,来取得手下士卒的信任。

而此时的同乡,基本就意味着远方亲戚!

也唯有这种沾亲带故、知根知底的关系,才能让士卒相信自己的上司不会带着自己去送死,而是建功立业,夺得武勋。

这么说来,那校尉官不仅是秦牧的同乡,甚至大概率是秦牧的远房亲戚!

二人在这种关系下,究竟因为什么事,才产生的这般深仇大恨?

没想明白,刘弘只好隐晦道:“射声校尉似名:买?”

只见秦牧沉沉一点头:“正是族兄。”

!!!

族兄,最起码也是三服之内的表情!

刘弘顿时有一种看肥皂狗血剧的既视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秦牧一咬牙,继而道:“前时之乱,射声校尉身死,末将同族兄分为甲,乙二部司马,太尉便令吾二人比武,胜者迁。”

闻言,刘弘面色顿时一黯,略有些失望起来。

倒不是因为秦牧输给了那为名为‘秦买’的校尉,而是秦牧居然因为输了就怀恨于心,甚至借着刘弘地虎皮狐假虎威。

见刘弘这副表情,秦牧却毫无辩解之意,只苦笑一声,默默举起右手,将手掌摊开来。

刘弘这才发现,秦牧右手的中指,从第二关节开始少了一半!

疑惑地看向秦牧,就见秦牧自嘲般苦涩道:“太尉令吾等比的,是箭术···”

刘弘这才恍然大悟:射箭,自是需要用力量更大的右手挽弓,食指和中指更是瞄准的关键。

但还是说不通啊?

“卿何以因此而记恨于秦校尉?”

就见秦牧面色再度狰狞起来,眼角剧烈抽搐着,咬牙切齿道:“太尉之所以令吾等比箭,乃因族兄将其胞姊,贿与丞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秦牧已是留下愤恨的泪水:“臣与族兄之姊,定有婚约···”

ps:这几章是在为之后的高潮做铺垫,不是水字数,希望大家不要误会,看到后面你们就明白了。

这一章的借鉴依据,是因为陈平在史书上有个污点:盗嫂之人。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陈平在以前没发达的时候,曾经够大过自己亲哥哥的妻子···

出于这一点,将他描写的好色一些,也符合他原本的人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刘弘感觉自己就是个肥皂狗血剧主角!

不对,是配角!

人生三大仇怨,不过断人财路、杀人父母,再就是横刀夺爱了。

秦牧却一下子就经历了其中两件!

还是在同一个人、同一件事上!

在心中礼貌性的哀悼了一秒,刘弘终于放下了心中的猜忌···

——要知道秦牧,同样也是北军的军官!

现在好了,起码刘弘能确定秦牧不会对他不利;顶多就是出于对陈平、周勃的怨恨,从而利用刘弘达到自己报仇的目的罢了。

作为后世人,相较于虚无缥缈的‘忠心’,刘弘还是更习惯这种简介明了的利益关系。

起码这是个可以让刘弘理解的动机。

至于王霸之气什么的?

别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下心中疑虑,刘弘心中的郁结总算是消散了些。

明天,就又是常朝了。

刘弘还不知道这一次,要面临怎样的困局。

朝中三公就不提了,九卿中,陈平周勃得其三,刘弘勉强掌控了最没用的奉常。

剩下五个,刘弘大概率也是无法安排人选的。

——就连皇帝内库少府,刘弘都只能看着别人撕咬干净,就更枉论别的了。

而剩下的四个坑,有一个刘弘十分渴望掌控的。

——卫尉!

余者,廷尉掌司法,刘弘还没有迫切需求去掌控;内史治长安,刘弘就更没必要因此去刺激陈平、周勃了。

宗正,刘弘已经打算直接让刘不疑兼任了——反正宗正只管皇室宗亲之事,属于九卿中存在感排倒数第二的隐形人,仅次于典客。陈平、周勃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跟刘弘起冲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刘弘隐约感觉到,即便是在刘弘实际上已经失去了北军的现在,陈平对他依旧有些忌惮。

如若不然,早在那日刘弘面会代王刘恒时,陈平就该赶紧进宫,提议‘代王久居长安,于礼不合,当就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尉,则是九卿中,刘弘最迫切想要掌控的!

原因无他:卫尉的职责,就是保卫皇城!

在北军再再再一次‘跳槽’,南军又暂时不堪重用的现在,刘弘迫切需要一支武装力量,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睡好觉了···

更让刘弘无法忽视的是,由于卫尉的准确职责,是‘尽掌长安卫戎事’,所以卫尉天然具备对长安军,也就是南、北两军的掌控权!

如果在卫尉的位置上安上一个自己人,那刘弘无论是处理北军,亦或是重整南军,都不用再被陈平、周勃掣肘。

在原本的历史上,刘恒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夜任命宋昌为卫将军,统领南北两军。

而‘卫将军’,就是刘恒在无法插手九卿人选,不能掌控卫尉的情况下‘发明’出来的官职。1

光从这就不难看出,刘弘想要掌控卫尉,其难度不亚于让陈平也被高祖皇帝一道雷劈死!

——历史上的刘恒都没做到,刘弘面临的局面,可比历史上的刘恒艰难多了···

刘弘和陈平、周勃集团之间,光是一个‘弑君’的矛盾,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调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方必将会出现一个败者,并遭受从肉体到精神的全面毁灭!

想到这里,刘弘哀叹一气,打量起眼前的秦牧。

年轻的脸上满是朝气,厚唇上也已挂上浅浅一层胡须。

这很重要!

在选官基本全看脸的汉朝,成熟稳重的外表是跻身庙堂必备的条件之一。

而胡须,则是男子步入成熟的象征——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嘛。

没错,秦牧,就是刘弘选择的卫尉人选;虽然八子还没一撇,但先把人选定下来,能在将来以最短的时间掌控局势。

秦牧才二十多岁,便已经是队率,这意味着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汉时,军官等级的分水岭,就是队率司马。

司马以下的,与其说是军官,不如说是纪律委员加传话筒;但从司马开始就不一样了,战时的自由指挥权,不止可以更大的发挥出指挥官的战斗天赋,也可能更好的磨练指挥技巧。

再被某个高层将领赏识,借几片兵书残卷抄录,更是将为家族跻身‘将官世家’之列打下坚实的基础。

卫尉位列九卿,秩中两千石,银印青绶;二十来岁的秦牧自然是年轻了些,资历不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不重要,只要能掌权,刘弘哪怕任命一个小孩子做三公,朝臣也只有歌功颂德的份儿。

越想越无法按捺激动,刘弘不由自主的开始盘算起手中的筹码来:究竟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将秦牧推上卫尉的位置呢?

想来想起,刘弘挫败的发现:除非他愿意把皇位禅让出去,不然根本没有可能——他手上,压根儿就没有筹码可言!

接二连三的挫败,令刘弘心中积攒的郁火渐涨,耐心也逐渐消逝,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破局之法。

他还有远大志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消耗在跟陈平周勃的明争暗斗上!

契机。

刘弘需要一个契机,为自己赢得一些筹码;也不需要全面掌权,只需要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小地方,刘弘就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

这就好比整理一个纠缠在一起的毛线团,刘弘需要一个线头,来作为开始。

实在想不出找到那个‘线头’的办法,刘弘揉着额头起身,满是疲惫的问了句:“王忠可曾回宫?”

话出口,却久不闻秦牧回答,刘弘诧异的抬过头,就见秦牧攥拳而立,胸膛剧烈起伏了起来。

刘弘心里咯噔一下,尽量维持着表情的平淡:“人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他下意识想问的是:人还活着吗···

闻言,秦牧强自按捺着胸中怒火,从胸前取出一卷竹简,牙槽紧咬:“陛下,王公于午后被少府监捉拿,夕时方从少府逃出,身遭足足十七创!”

“此薄,王公托末将转呈于陛下···”

手掌微颤着接过竹简,刘弘将竹简狠攥在手心,双肩隐隐颤抖起来。

“少府监者,何人!!!”

ps:卫将军.这个官职首次出现,就是历史上后少帝死,代王刘恒入长安登基后,面临了和主角一样的问题:迫切需要保障宫廷禁卫的可靠性,又没有办法染指卫尉,所以刘恒索性耍了个赖皮,以‘恩赏潜邸之臣’的名义,将宋昌封为‘卫将军’,起初陈平周勃没反应过来,等正式诏令发布之后,才发现这个卫将军不是野战军将领的官职,而是只负责南、北两军,拱卫皇宫的高配版‘卫尉’。

刘恒这个骚操作,曾让陈平、周勃手上的卫尉直接失去意义;刘恒也是在保障了宫廷安全后,才安心的开始苟发育。至于刘恒为什么突然乖乖苟起来,大概率也是因为他认为‘卫将军’一事已经刺激到了陈平周勃,再有动作可能会出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凌晨,天边方泛起一丝鱼肚白,朝臣们就已等候在司马门外,准备上朝了。

陈平则独自一人站在靠前写的地方,双手环腹,正闭目养神。

与往日不同,见陈平这幅模样,朝臣呢吧非但没有上前见礼搭话,反而不经意的避远了些···

才赶到的周勃走下马车,见这情况,不由暗自担心起来。

“丞相安好。”

上前拱手一拜,就见陈平缓缓睁开眼,亦是微微躬身回了一礼:“太尉安好。”

周勃扫视一圈周围唯恐避之不及的朝臣,再看看陈平这幅淡然的模样,不由有些焦急,上前低声道:“丞相···”

陈平却是微一抬手,制止了周勃的未尽之言:“老夫知矣。”

说着,淡然一笑:“绛候勿忧。”

见陈平胸有成竹,周勃才稍稍安下心来,扶额揉起了额角。

直到昨夜,北军的赏赐才算彻底搞定,周勃恩威并施,又挑出几个刺耳儿头出来抽了顿军鞭,才堪堪将北军稳定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周勃这幅疲惫的模样,陈平正要开口询问,便见少府监着急忙慌的走了过来,拜道:“丞相,昨日···”

话说一半,撇见周勃在一旁,少府监又赶忙住口,问了声‘太尉安好’,便躬身立于一旁,不再言语。

少府监这般模样,令陈平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便催促道:“绛候非外人矣。”

闻言,少府监抬头看了看周勃,又看了看陈平隐隐含怒的面庞,只好咬咬牙,靠近一些,低声道:“昨日那人,循了···”

周勃听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陈平面色却是陡然一变,片刻之前还温和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阴狠的瞪向少府监。

“刀锯之余,尔等也看不住!”

少府监面色顿时一苦,补救般开口道:“那人循走时,身负重创,当是活不久···”

陈平正要再骂,司马门便缓缓打开,一侍郎从内走出,向陈平遥一拱手:“丞相,当入朝了。”

陈平躁怒间胡乱整了整衣冠,侧目冷哼了一声,便负手向宫内走去。

待等陈平走出去老远,朝臣才缓缓挪步,次第入宫。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度坐上未央宫正殿的御塌,刘弘心中满是窝火,却又发作不得。

少使者殿内一个个起伏的脑袋,刘弘恨不能拔出身边秦牧抱着的剑,上去挨个砍下来!

但他心里明白,时机未到···

“丞相臣平谨奏陛下:今九卿出缺者有六,政令不畅,百官不安。”

“臣愚以为,当择贤良以任之。”

这,便是陈平相处的,安定政治联盟稳定的办法。

诸侯大臣们能从少府得到的,终究不过是黄白之物;相比较而言,九卿衙门的价值无疑更高!

用九卿的位置收买勋贵大臣,不止可以扭转联盟堪堪欲坠的局势,陈平还可以借此彻底把控朝政,真正做到‘上效周公伊尹,下安生民黎庶’!

虽然说,九卿空出来的位置就这几个,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坐上去,但九卿各自还配备一到六个丞,以及不同数量的监;怎么都够安插陈平的盟友们了。

闻言,刘弘心中讥笑一声,面上却满是淡然:“宗正,非宗室长者不能胜之,朕意,奉常刘不疑领宗正事,丞相以为如何?”

话音未落,朝中众臣便骚动起来,低声交谈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人同时任职两个九卿主官的位置?

国朝还从未有过先例啊!

殿中的陈平却只是微一诧异,随即便躬身拜道:“圣明无过陛下···”

一来,宗正确实是有‘非刘勿卿’的潜规则,不是老刘家的人,也压不住那些姓刘的‘皇室血脉’。

如今在长安的宗室,也只有刘不疑勉强算是‘长者’。

二来么···

如果将九卿按地位排个序,宗正绝对有机会竞争倒数第一!

真正让陈平诧异的是:刘弘居然想要宗正?

这大出陈平所料!

如今,朝中九卿有足足六个位置出缺,哪怕是为了堵长安城内八卦党们的嘴,陈平也得做做样子,将其中一到两个位置拿出来,交由刘弘定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陈平的预想中,刘弘不是要少府,就是要卫尉!

甚至两个都要!

陈平胸中也早已打好了腹稿,充分做好了据理力争的准备,以保证将少府和卫尉掌控到手中。

结果刘弘这么‘懂事’,开口就将最没用的宗正拿走,搞得陈平一时间都不知道如果回应了···

陈平正暗自欣喜着,就见御阶上的刘弘不悲不喜道:“朕年幼,不明朝中贤达;其余五卿,还请丞相不吝举之。”

说着,刘弘还站起身,拱手微弯下腰,以示敬重。

乖巧地样子,都让陈平有些怀疑,这还是不是那天在北阙外,执剑而立的刘弘了!

拿不定主意,陈平决定稍作试探,再做打算。

只见陈平面色一正,侃侃而谈:“典客刘揭,于前时诸吕之乱中,手刃吕氏贼子九人,贼从无数!”

“臣愚以为,当任之以内史之职,以勉其忠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陈平双目远征,紧盯着刘弘的脸色,不愿放过任何细节!

内史,全称治粟内史,从名称就可以看出,这个官职主要是跟粮食打交道。

高祖刘邦的天下时,生民涂炭,百废待兴;遂立治粟内史一人,位列九卿,责关中劝耕之事。

也就是说,内史最初的职责,就是想办法让那些因为秦末、楚汉争霸时的战乱,而躲进山沟里的百姓走出来,到官府把刘邦恩赐的土地领走,然后老老实实种地。

但无论后世还是现在,官员天生都有揽权的本能!

——既然要劝躲在山上的难民走下来,那得有武装力量保障安全,以免被匪盗偷袭吧?

——既然要劝耕,是不是还得保护百姓的土地不被掠夺?那就得登记田亩在册,发给田契啊?

——既然要劝耕,高祖皇帝给了土地,不得给他们发个粮种?那国家没粮食,内史就得去市集买呀!商人狡诈,为了避免国家被商人坑骗,掌控市集也是应该的吧?

就这样,内史从汉初‘劝耕’的官职,变成了如今全权管理关中田亩,长安九市,以及关中治安,其职权、规模仅次于少府的第二大怪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景帝朝时,故太子家令晁错任内史,力主削藩。

而时任丞相申屠嘉则坚决反对,认为当时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贸然削藩会刺激各地诸侯王,破坏安稳的局面。

而晁错仅以内史之身,便让身为丞相的申屠嘉无可奈何,竟只能以‘私损高庙墙恒’来攻击晁错的私德···

更恐怖的是,申屠嘉依旧没能奈何得了晁错,最终吐血而亡!

虽然景帝对晁错的无条件新任,以及晁错‘帝师’的身份同样不可忽略,但内史这个怪物的恐怖之处由此同样可见一斑。

在历史上,这个怪物直到近百年后的武帝朝,才被猪爷借着重夺河套的威势一分为三——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

陈平拿内史出来试探刘弘,潜台词相当浅显:陛下是否图谋关中?

关中,从刘邦首入咸阳,与关中百姓‘约法三章’开始,就是被老刘家当最后的基本盘来运营的。

各种减免税赋、赏赐酒肉不说,光是‘大小亩’之别,就足够让关东的农民们酸掉大牙。

——汉时,以宽一步,长一百十二步为一亩;但关中行‘大亩’,即:宽一步,长二百四十步为一亩。

这意味着,在汉初刘邦‘编户齐民,论爵赐土’的时候,虽然全天下百姓都是按照每户百亩的标准,但关中百姓实际得到的土地,是关东百姓的两倍!

更不提关中水利建设完备,水资源丰富,粮食产量同样甩关东好几条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大的恩惠,足以使关中绝大多数农民百姓,在老刘家的皇帝登高一呼时,便毫无顾虑的带着刀剑追随——武帝太子据兵变时,仅以储君的身份就得到长安数万百姓的追随,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而汉家,是全民皆兵的!

每个男子年满十七岁之后,都要服兵役:一年拱卫关中,一年守戎边墙。

在服兵役之前的每一个冬天,县一级单位都会由县尉出面,负责召集治下青壮,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可不是后世那种练习队列的军训,而是真刀真枪,学习杀人技巧的训练!

如果刘弘意图掌权,所要做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将关中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以确保基本盘不失。

却不曾想,刘弘想都没想就点头道:“既然丞相以为善,自无不无可。”

言罢,刘弘将温和的目光撒向陈平,示意他继续。

陈平心中大定,不再试探,将早已打好的腹稿尽数说出。

“博阳候陈濞,自高祖皇帝时,便历任诸郡之守、尉,允文允武,当可任太仆之职。”

刘弘闻言,心中微微一诧异,淡笑着点头:“准。”

这位与此时的吴王同名的博阳候,是刘邦开国后所封的那批列候之一,在‘开国勋臣表’上位列第十九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别以为陈濞排十九名,就觉得他很辣鸡——在陈濞之后,排第二十一位的,就是淮阴侯韩信!

即便是现如今的朝堂之上,也仅有排第四的周勃,第九的灌婴以及第十二的王陵排在陈濞之前。

至于丞相陈平的曲逆候,更是排到四十七位去了。

也就是说,除非陈濞是周勃的人,不然陈平推举陈濞担任太仆,就根本不是为了掌控太仆衙门,而是褒奖、收买陈濞。

诚然,陈濞得了太仆之位,自然会对陈平的‘建议’多加考虑,但作为陈平的‘前辈’,陈濞也还不至于到唯陈平马首是瞻的地步。

对现在的刘弘而言,有一位新任九卿可能不是陈平的马仔,已经算是难得的好消息了。

就听陈平继而道:“曲成候蛊逢,高祖皇帝曾攒曰:剑士无双!臣以为,当可任卫尉,以宿卫两宫。”

听到这里,刘弘心中早已仰天狂笑起来!

蛊逢,确实是汉初少有的剑术大师,天下闻名,个人武力值极高。

但同样的道理,在开国功臣表里排第十八位的蛊逢,依旧不是陈平可以支使的!

更让刘弘幸灾乐祸的是,按照原本的历史,这位剑道宗师,明年就要过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这么想略有些不恭,但不能怪刘弘,实在是封建社会的官场秩序,太让人绝望了···

不出意外,蛊逢接下来就要任职卫尉了;假如说蛊逢还能活二十年,刘弘想换一个卫尉,那就只有两种选择。

一,给蛊逢升官,升到比卫尉更高的位置,把卫尉的位置空出来。

二,等二十年,熬到蛊逢死!

再也没有第三种选择了!

罢免?

不存在的!

汉初的官员,自尊心是很强的!

但凡皇帝敢无缘无故罢免某人,人家回家就敢‘羞愧自尽’给你看!

然后民间的八卦党们就又有素材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陛下将xx候给逼死了呢?

过几十年,太史公也有东西写了:孝x皇帝x年,上免xx官,后又杀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陈平将明年就能腾出位置的蛊逢推出来做卫尉,那等明年蛊逢死后,刘弘就好安排人接过卫尉的位置了!

至于到时候有没有那个能力···

拜托,刘弘是穿越者哎!

总不能真跟历史上的刘恒一样,拖到陈平死才开始下手吧?

穿越一趟多不容易,怎么能那么浪费时间。

“准。”

刘弘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因为激动而颤动的声线压了下来。

到这里,刘弘心里也大概明白了,陈平的意图不是在九卿的位置上安小弟,而是在收买一些老牌勋臣的同时,一定程度上具备对九卿的影响力。

刘弘心中不由安定了一些——既然这些人不是死忠马仔,那陈平能收买,刘弘也同样能拉拢!

甚至于,刘弘能拿出的筹码,或者说承诺,比陈平能许诺的多得多。

正想着,陈平的声音再度传来:“少府监杨毅,履任多载,朝中多赞曰:毅者,干臣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以为,当可迁为少府。”

刘弘闻言一愣,旋即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陈平!

副官转正,陈平是不想让外行来少府捣乱?

刘弘心中暗自诧异着,也没多想,只做出一副纠结的表情:“朕闻少府监张毅,侍母不孝,私德有亏啊···”

闻言,片刻之前还感激的望着陈平背影的少府监杨毅,猛然惊恐的望向御阶上的刘弘,剧烈颤抖起来···

ps:陈濞,博阳壮侯;蛊逢:曲城圉侯,又称‘曲成候’。

这两个人在刘邦的功臣榜上排名都十分靠前,且此时还在世,史书上却少有记载;我的猜测是:在文帝苟发育期间,这两人是陈平、周勃一党,所以被后来掌权的文帝暗贬;后世也鲜有位居高位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孝,汉室最严重的道德谴责。

除了乱论外,封建社会再没有比‘不孝’更严重的污名了···

哪怕是失节、叛国,也没有不孝严重!

汉时的官员录取标准只有两个:伟岸的外貌,和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个人道德。

几百年后的蜀汉,凤雏先生就险些因为外貌丑陋而蒙尘,被刘皇叔错过。

外貌不佳,尚且还有被皇帝赏识、提拔的机会;但私德有亏,则根本不可能为官——如果皇帝敢提拔一个品德低下的人,那汉时的臣子绝对敢连着皇帝一块儿喷!

现在,少府监杨毅被刘弘扣了一个‘不孝’的帽子···

这意味着,他完了。

别说是为官做吏了,哪怕滚回家种田,杨毅也将承受乡亲们的千夫所指!

即便是陈平,也同样救不了他——但凡陈平敢替杨毅说一句话,那他也将被拖入到这个泥潭中。

但凡认识杨毅的人都知道,杨毅之母早已亡故,刘弘说杨毅侍母不孝,根本就无从说起——杨毅的母亲还在人世时,刘弘连开裆裤都还没脱下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谁让说出这句话的刘弘是皇帝呢?

除非刘弘马上下封口令,不然在朝会结束后一个时辰之内,这件事便会传遍整个长安,并在将来几日传遍关中。

百姓听说了这件事,可不会管杨毅到底有没有妈,他们只会想:哦~有个大官儿因为不孝顺,就没能升官儿啊~

汉家果然是以孝治天下!

连陛下都不敢用不孝顺的人呢!

甚至陈平的身亡,也会顺带受到不小的影响:丞相居然举荐一个不孝顺的人,根本就是识人不明啊···

这一切,就是刘弘想要得到的结果,同样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利用的:舆论。

作为后世人,刘弘实在太清楚‘键盘政治局’对官员的影响力有多大了!

尤其是在民风淳朴的汉朝,控制舆论简直无往而不利。

光是陈平此时皱在一起的苦瓜脸,就足以证明刘弘这一招有多狠了。

就连朝臣们,也是略有些失神的看向刘弘——这已经是这位第二次,靠着信口互掐整死朝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一幕,刘弘面色也略有些黯然。

其实无论这次还是上次,刘弘都很不想用这种欲加之罪的手段,去报复和自己不对头的臣子。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若是将来子孙不屑,学刘弘玩儿这一招,那朝堂岂不就变成‘亲戚贪妄之类,皆任二千石;妨功害能之臣,尽为万户侯’了?

而且这么做,也不利于刘弘竖立威信——威信威信,得讲信用,遵守规则呀!

但除了耍赖,刘弘实在没别的办法了···

老太监现在还浑身鲜血的躺着,粗一气浅一气吊着命呢!

不为老太监报仇,刘弘念头不会通达;也不利于刘弘将来的团队建设——不为属下出头的领导,是不会有人追随的。

陈平却是心中一紧:莫非,小皇帝想伸手少府?

“丞相还是另择贤达,以任少府为好。”

没等陈平想明白,刘弘的声音就在御阶上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起头,看见刘弘脸上满是自然,陈平顿时琢磨不定起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陈平开口试探道:“陛下之意,何人可担少府之责?”

刘弘却是毫不顾忌形象的摆了摆手:“嗨~只要不是少府监便可~”

一句话,彻底钉死了杨毅的棺材板——如果杨毅还要脸,回家之后,就应该羞愧自尽,以免让宗族蒙羞了。

陈平孤疑着报出了一个彻候的名字,见刘弘随意的点了点头,不由有些慎重起来。

——小皇帝为了给一个宦官出气,居然不惜否决权臣的决策?

这种品性,陈平只在另一个姓刘的人身上见过···

小皇帝,所图甚大!

疑虑间定下廷尉,以及刘揭留下的典客人选后,陈平定了定心绪,再拜。

“陛下曾明诏:凡诸吕有功之将士,皆按律赏以钱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军法云:赏罚不逾月。”

“臣老朽,还请陛下明示:赏赐所用之钱粮,当从何得之?”

话说出口,陈平心中的担忧才消散了些。

这,就是陈平对周勃说的,让‘刘弘威严扫地’的计划。

说好给战士们发钱的,倒是把钱拿出来啊?

见刘弘满脸困惑,陈平还好心的解释道:“今国库空虚,存钱甚少,且俱留于明岁用度,不可擅动。”

“前时太皇太后崩,丧葬之事所耗甚多,少府亦无力拨金以赏将士···”

就一次,陈平只需要刘弘失信这一次,就可以彻底掌控局势!

——赏赐军士,那可是诏书上写的!

刘弘没能兑现承诺,那就是朝令夕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失信于天下的皇帝,陈平让他一个手都能玩儿死!

窃喜着抬起头,陈平却发现刘弘脸上,丝毫不减自己期望中惊慌失措的表情。

只见刘弘脸上笑意更甚,语气中满是轻松:“诶~丞相糊涂了。”

“北军将士,太尉不是已经替朕赏过了?”

说着,刘弘还暗含深意的看了周勃一眼:“既然太尉赏了,那朕便不赏了吧···”

话音未落,殿中就顿时陷入沉寂之中。

所有人都在咀嚼刘弘话里的深意。

如果这句话不是刘弘随口而出的话,那···

众臣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汇集在了周勃身上,目光中满是复杂。

替皇帝赏赐军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个寒颤,众臣赶忙打住思绪,不再想下去。

而殿中的陈平,则是目瞪口呆的回过头,痴楞的看向跪坐一旁,正坐立不安的周勃。

陈平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上一次常朝时,殿中的周勃望向他···

刘弘却没在意二人之间的‘眉目传情’,站起身,提高些音量道:“前时吕氏之乱,诸位臣公所劳者甚多,朕不得不赏。”

言罢,刘弘淡笑着轻抬了抬手,示意御阶下的汲忡宣读。

陈平呆愣的回过头,就见汲忡向御阶上一拜,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卷令他目眦欲裂的竹简!

“绛候周勃,诸吕有功,赏金八千七百五十二金,钱九千七百一十一万···”

···

“平阳侯曹窋,诸吕有功,赏钱七百六十一万六千,玉砚一台,马十七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虚侯刘章,诸吕有功,赏婢七人,匠二十三人,金四千五百五十一金,宝剑三,大黄弩一···”

···

正当朝臣们满脸莫名其面,听着这一串精确到个位数,种类五花八门的赏赐时,刘弘的声音从御阶上传来。

“诸般赏赐,皆可自往少府取之。”

抬起头,看着刘弘脸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朝臣们脊背顿时一凉,深深低下了头颅···

ps:这~不得犒赏犒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砰!!!

曲周侯府内,奴仆下人们才将客堂地上的碎碗打扫干净,书房便再度传来一阵破碎声。

“尔这废物!”

“吾不是说了,那等东西留不得!”

“汝倒好,竟叫那腌臜阉庶夺了去!”

只见杨毅惊慌失措的跪倒在陈平面前,紧紧抱着陈平的大腿:“丞相,丞相救救下官啊!”

看着腿上杨毅涕泗横流的脸,陈平胸中恼怒更甚,一脚将其踹开,气冲冲背过身去:“送客!”

顿时就有两个健壮的家兵走进书房,架着哭嚎间哀求的杨毅,向外走去。

一旁的周勃眉头紧皱,大拇指紧紧捏在手掌之间,满脸焦急。

“丞相,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陈平猛地回过身,骂娘的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深吸几口气,稍微按捺了怒火,陈平快步走到周勃身旁,恨铁不成钢道:“太尉怎不告知老夫一声?”

“若老夫早知,也不至于闹到如此地步啊!”

陈平想过周勃可能参与了少府之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周勃居然拿着那笔钱,去赏赐北军将士了!

周勃从少府拿钱,这无所谓,反正小皇帝也没法怪罪;周勃赏赐军队,虽然法理上有些逾矩,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也顶多是落些流言蜚语罢了。

——反正小皇帝无权无势,谁又能治的了周勃?

可周勃千不该万不该,拿那笔钱去赏赐军卒!

现在好了,陈平留给刘弘的‘惊喜’,被刘弘轻飘飘一句‘太尉替朕赏过了’,给打的支离破碎。

更让陈平恼怒的是,杨毅出于‘谨慎’记录下的‘支出’明细簿,居然落到了刘弘手上!

陈平用膝盖都能想到,此时此刻,长安高门估计全在府中手忙脚乱,忙着将那笔从少府得来的钱、物装上马车,然后送回未央宫,‘谢绝’刘弘的赏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对陈平而言,且先不提勋臣们得而复失产生的怨气;光是一件事,陈平就无法解释——那本详细记录着每个人从少府拿了多少东西的账簿,为什么会存在?

但凡有个脑子的人,都会想到这样一种可能性:丞相留那么一个东西,是不是为了将来掣肘吾等?

现在,无论陈平再说什么,恐怕都不会有人再相信他了。

陈、周为首,朝臣勋贵为主体的政治联盟,在那卷账簿出现在未央宫时,就已经宣告瓦解。

除了陈平、周勃这样再也没有回头路的人外,其余人估计都在找寻门路,向宫里的小皇帝献忠,以求保全自身。

越想,陈平心中就越恼火——如此大好局面,居然都被那小儿占了便宜!

“作茧自缚啊···”

回想起前几日对周勃说的话,陈平心中顿时一片苦涩——可真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

再看看周勃略显羞愧的面色,陈平头脑稍微冷静了些。

“绛候也不必过于担忧,如今朝堂、兵权俱在吾等之手,那小儿纵是得胜一筹,于大局亦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诚然,刘弘此举,势必会得到一些墙头草的献忠,但那些人能被刘弘这么轻易吓住,本身就足以证明其价值——毫无价值!

而周勃等有影响力的人,哪怕今后不信任陈平,也早已没有了退路;为了活命,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下朝之后,刘弘悠然走回后殿。

为了回去的足够晚,刘弘甚至在宫中逛了一圈!

等走到殿外时,果然见到十几个衣冠华丽的男人围坐一团;见刘弘出现,赶忙走了过来:“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寿无疆~”

刘弘淡笑着虚扶起众人,面上略显出些疑惑:“诸公这是?”

只见一年纪稍长的贵族稍稍往前,拱手拜道:“陛下隆恩,臣等无以为报,唯肝脑涂地,以效犬马之劳而已···”

刘弘顿时爽朗一笑:“诸公真乃忠臣也!”

负手畅笑着,刘弘便一马当先跨过门槛,向殿内走去。

要不是想多给这帮墙头草一些时间,刘弘才不用费时费力去绕未央宫好几圈呢——肚子都快饿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回御塌,刘弘淡笑着吩咐一旁的秦牧:“赐座。”

秦牧微一躬身,便亲自取来十数个筵席,放在了殿两侧。

昨天,刘弘已经下令:任秦牧为侍郎,汲忡为谒者仆射yè。

侍郎,官职不高,六百石而已,但职责是皇帝近侍;一般非勋臣家族出身的高官,都是从侍郎开始,然后外放为官,一步步爬上高位。

至于谒者仆射,则是刘弘玩儿了一招偷换概念——谒者仆射,秩比千石,为宫中谒者之首,隶属郎中令。

但刘弘以‘谒者堪用者甚不足,无人宣读诏书’为由,将汲忡抬了上去。

出乎刘弘意料的是,到现在为止,依旧处于不明阵营的郎中令曹岩,居然对刘弘的举动毫无意见!

这让刘弘动了心思:或许是时候,该试着拉拢一下曹岩了。

敛回飞散的思绪,刘弘笑意盈盈的望向跪坐两侧的‘勋贵’们。

“诸公深明大义,先皇父在天有灵,亦当赞诸位之忠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内众人配合着一笑,道:“为人臣者,自当以忠君为要,此乃臣等之本分···”

淡笑着与众人客套两句,刘弘便疑惑道:“诸公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只见先前那位年长者看了看左右,然后费力的挺着大肚子站起身,来到殿中:“陛下重赏,臣等实诚惶诚恐,坐立难安。”

“有言道:无功不受禄;臣等愚钝,还请陛下解惑一二···”

闻言,刘弘的脸色顿时一僵,旋即尴尬的笑道:“原来如此啊···”

嘴上说着,刘弘心里差点把牙龈咬碎!

什么愚钝,什么惶恐,全都是借口!

正殿到后殿不到三百步的路,刘弘足足花了一刻才回来,要的就是有一批聪明人带个头,将从少府偷走的东西还回来!

这帮家伙倒好,家都不回,就来刘弘这里探口风,看能不能把东西留在手里···

什么解惑一二,话里意思根本就是:陛下如果想让我们效忠,就不要再提那笔钱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话!

刘弘忙里忙外演的那么嗨,是想得到这一帮墙头草的所谓‘效忠’?

他要的是钱!

ps:今天更新晚了些,主要是上午有些卡文,下午被哥老官拉出去踢球了,回来晚了。

骚瑞骚瑞,之后不会了,会按时更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可能有点奇怪:都做皇帝了,还会缺钱?

刘弘上一世也是这么想的!

直到现在,屁股真正放在了龙椅之上,刘弘才发现皇帝也会缺钱。

而且是很多很多钱!

尤其是在少府游离在掌控外的情况下,刘弘可能还不如一个农民有钱——起码人家有存款!

反观刘弘,浑身上下掏不出来一枚铜钱。

千万别以为西元前的人,就比后世人蠢到哪里去;如果没有好处,哪怕你是皇帝,人家照样不吊你。

都不用说别的,但凡刘弘手上有点钱,直接免关中一年税看看?

数百万全副武装的农民表示:周勃陈平,滚回封地捏泥巴去吧!

再不济,拿出个几千万钱发给北军,刘弘也有信心稳坐钓鱼台——大不了翻桌子咯~反正他姓刘。

刘弘现在的困局,如果说有一半是因为年幼无权,另一半,就是因为手上没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理很简单:如果刘弘财权在握,朝堂所有拨款都要经过刘弘点头,那刘弘还需要费尽心机收买拉拢?

根本不需要!

为了保证单位的正常运作,所有衙门的首官,都会变成刘弘的忠实马仔!

再者:如果军饷粮草,武器装备更替、养护等开销支出,也需要刘弘点头?

那那些不想被手下官兵撕碎的将军们,也同样会舔着脸找上刘弘,开口闭口‘万寿无疆’。

归根结底,刘弘现在最大的困局就是——没钱。

老太监王忠还好说,怎么着也算‘家奴’;秦牧、汲忡可就是正儿八经的臣子了!

跟着刘弘都快半个月了,刘弘却连一分钱都没给过他俩。

诚然,身为有编制的官员,丞相府会按照官秩发给他们俸禄。

但那点钱,恐怕二人养活父母都不够,更别提攒下积蓄,发家致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牧身为侍郎,俸禄六百石,谒者仆射汲忡,一千石。

什么意思?

一年,他俩分别只有六百石、一千石粟米。

现在长安米价近百钱,也就是说,秦牧年薪六万钱,汲忡十万。

西元前的十万钱,能干什么?

根据历史上文帝的看法,拥有十万钱,就属于‘中产之家’,算是小康了。

但别忘了,这里是长安!

虽然不至于到唐朝那个地步,但也称得上一句‘居长安,大不易’!

都不用说别的:在长安一石粟米价值百钱,关东呢?

最高不超过七十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安随便一栋两进的宅院,动轨就要数十万,关东呢?

撑死十万钱!

假设秦牧家有五口人要养,那光是米,一年就要吃掉一百石。

那身为皇帝身边的人,秦牧好歹也算是体面人了,一家老小也不能光吃粟米吧?

怎么着也得三天两头见个荤腥。

作为皇帝身边的人,秦牧也得日常应酬,喝个小酒吧?

再算上每年给家人做两套新衣服,秦牧一年的俸禄,顶多就够一家老小吃喝,顶多加个穿,攒钱买宅根本无从说起!

在后世人看来,这或许不可思议:一个相当于国家领导人秘书的官员,工资居然只够维持生活?

这件事,就要从刘弘的便宜祖父,汉高祖刘邦时说起了。

是时,天下初定,百废待兴,战乱加饥荒下,粮价飞涨,米价最高达八千钱一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姓民不聊生,易子相食,饿殍遍野···

当时,天下所有人都穷,包括刘邦!

刘邦的御辇,连八匹同样颜色的马都凑不齐;曹参贵为汉相,连马都没有,只能坐牛车上朝···

而官员的俸禄,就是刘邦在那个粟米一石八千钱的时代定下的。

在当时,二千石确实算得上高官厚禄了:留下家里要吃的,剩下的转手一卖,上千万钱就到手了。

但在刘邦死后,吕后通过各种金融、政策等手段,使天下经济逐渐复苏,市场秩序步入正轨,物价逐渐回降到相对合理的范围。

粮价降了,百姓轻松了,但官员们就要叫苦不迭了···

因为封建时代的官员俸禄,是不给钱的——二千石,就是给你发二千石粟米!

这就导致,官员们年末拿到手的粮食虽然没变,但其价值,早就不能和建国时同日而语了···

但这个事,能给谁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邦定下的规矩,谁敢改?

没办法,身为国家高级官员,却只能堪堪维持日常生活,只能贪了。

历史上到文帝朝时,贿赂之风更是发展到连皇帝都要低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步了1!

刘弘很清楚,贪官污吏是杀不完、杀不尽的;如若不然,朱元璋也不会被读书人骂成‘朱扒皮’。

所以,刘弘已经计划好在掌权之后,全面改善官员的待遇问题了。

诚然,贪婪是无法禁绝的,但刘弘还是愿意相信,此时绝大多数官员,都是被生活所迫,才无奈伸手。

毕竟西汉,可是以风骨血性著称,‘以强亡’的时代。

眼下,刘弘自然是管不着全天下,但哪怕为了保证手下人的工作激情,刘弘也得隔三差五关心属下,给些赏赐改善生活。

简而言之: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好歹也是活到过三十岁的老男人,刘弘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理想’、‘追求’就能忽悠得了追随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归根结底,还是要给钱。

如是想着,抬起头,扫向殿内众人,刘弘心中满是决绝。

“诸位既无事,便退下吧;朕另有要事。”

语气中一片清冷,满脸正色,丝毫没留情面。

殿内众人见此,或低头战栗、或咬牙切齿的站起身,拱手一拜,便一同退了出去。

“一群蠢货!”

刘弘都在早朝那样点他们了,这帮家伙还想着护食?

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至于这样做会不会将这帮废物推向陈平,刘弘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这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的贵二代们,刘弘巴不得统统塞给陈平,给陈平拉拉后腿!

心情顿时被这帮人破坏,刘弘心中不由恼怒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忠如何了?”

刘弘身为皇帝,自然是不方便亲身前往探视一个宦官,便在昨晚令秦牧过去看一眼,秦牧却是今天早上才回到刘弘身边,紧接着就是上朝了。

只见秦牧眉头微皱,沉声道:“太医令不愿救治王公,末将使了些金疮药,才堪堪止住血。”

“然王公烫热不退,属下担心···”

闻言,刘弘心中烦躁更甚,也顾不得身份了:“王忠现在何处?”

ps:1.文帝时,将军张武受贿,被文帝知道了,但文帝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是又赏了张武一千金,说是‘养廉’、‘以愧其心’;虽然不排除文帝软刀子杀人得嫌疑,但某种程度上也能体现出,对于贪腐,当时的皇帝也是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秦牧一同来到长乐宫内的太医属,刘弘没理会出门迎接的太医令,径直向后院一处阴冷的茅草屋走去。

太医令,秦时便已有之,由于此时巫、医尚不分家,‘巫’又与祭祀牵连甚深,所以隶属奉常麾下,主掌宫廷医治事。

西汉增设少府太医令,负责少府库存中的药物储存。

通俗来讲,奉常太医令可以理解为皇家诊所,少府太医令则类似于药房。

刘弘此时,自然是身在奉常太医属。

至于奉常太医令为何不愿意治疗王忠,刘弘也能猜到大概:左右不过是那一句‘阉庶之辈,触则污手’。

鄙视宦官,属于这个时代普遍认同的价值观,刘弘无力改变;但这依旧无法阻止刘弘胸中的滔天怒火——奉常好歹算自己人了,还让人这么糟心!

见刘弘面色不愉,太医令也只能苦着脸陪同在一旁;走进后院之后,却是怎么都不愿走进那间茅草屋了。

刘弘眉头紧皱,冷了太医令一眼,便弯下腰,走进茅草屋中。

——这茅草屋,最高不超过一米二!

刘弘都有些怀疑,这地方原本是给牲畜准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进草屋,半蹲下来,草席上躺着的王忠便映入刘弘的眼中。

老太监除了那张苍白的脸露在外面,上半身全被淡黄色的粗麻包裹;星星点点的血迹从麻布中渗出,让本就破旧的麻布看上去更加肮脏。

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刘弘也能从王忠糟糕的面色推断出,他受的伤到底有多重。

一旁的秦牧趴跪下来,费力的走到草席旁,替王忠擦了擦额角流出的汗,低声道:“昨日王公方至少府,便遭少府监以‘伪谓天使’之名缉拿;日暮时分,王公欲遁,少府卫卒追杀王公至司马门,见宫门卒遂止···”

听着秦牧沉痛的话语,刘弘的牙槽再度紧咬在一起,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都抑制不住的剧烈抖动起来。

“陈平!!!”

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个令刘弘深恶痛绝的人名,刘弘转身走出草屋,来到太医令身旁。

“陛下···”

“人,汝治是不治?”

刘弘怒目圆睁,直勾勾等着太医令眼眸深处,语气中满是躁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太医顿时冷汗直冒,只得微微躬身:“陛下赎罪,臣···”

“秦牧!!!”

一声怒吼,草屋内的秦牧赶忙走出:“陛下。”

刘弘胸中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牙齿都快被咬碎:“走!”

“带王忠回寝殿!”

闻言,太医令赶忙阻止道:“陛下不可,刀锯之余怎能···”

“滚开!”

一脚将太医令踢翻在地,刘弘不顾散乱的衣衫,龙行虎步向院外走去。

“告诉刘不疑,别特么什么人都往宫里塞!!!”

身后的秦牧闻言一愣,琢磨许久,才明白刘弘话里的意思,道了一声诺,快步向马厩方向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二人分别远去的背影,太医令满脸苦涩的从地上爬起,哀叹一气:丞相,可把老朽害惨了啊···

·················

长安,齐王府。

齐王刘襄正颓然倚靠在塌沿,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冒出屡屡白烟的香炉,任由刘章在一旁说的口干舌燥。

“事尚有可为,王兄万不可如此啊!”

突然发现耳边清净下来,刘襄才回过神,木然抬起头:“朱虚侯说完了,便退去吧,退去吧···”

刘章见此,心中更加烦闷起来:“王兄!”

没等刘章继续说下去,刘襄便开口打断道:“寡人闻,朱虚侯自少府得大黄弩一柄?”

“如今勋贵大臣均于未央宫外,朱虚侯怎还不去?”

刘章顿时一愣,旋即焦急的靠前,低声道:“王兄,那小儿不过知吾等取了一柄大黄弩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

话音未落,刘襄顿尔讥笑一声,慵懒颓废的看着刘章:“若那小儿真在未央宫说出尔之丑事,尔还有命活?”

刘章这才止住话头,不再多说。

自陈平传出那句‘自往少府取之’的许可后,刘章便径直前往少府位于城外的作坊,取走了许多尚未勒名的军械。

光是大黄弩,就装了足足十余辆马车···

刘襄缓缓站起身,负手来到刘章面前,眼中尽是绝望。

“将那批军械拿去,还了吧···”

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小皇帝和朝臣们的斗争即将进入白热化,无论哪一方得胜,另一方都将一败涂地,失去包括,但不限于生命的所有。

而刘襄,早在朝臣们打算迎立刘恒的时候,便已经不再是这盘棋的执棋方了···

“只怕最初,寡人便是棋子一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现在这个份儿上,刘襄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陈平、周勃等人当初会要求自己出兵,并承诺要迎立他为皇帝。

如今看来,只怕是陈平、周勃等人忌惮吕氏手中的南北两军,才让他自齐地起兵,逼迫吕氏将大半支北军交到灌婴手中,令其前往荥xing阳,阻挡自己所率领的齐军。

这样,吕氏手中兵力就将大幅缩水,诛吕之事才有成功的可能性。

可笑刘襄听闻吕氏尽除,便着急忙慌带着数百随从入长安,等待着大臣们迎立自己。

只怕周勃等人,从最开始就没有想过拥立他,那个承诺,也不过是想利用自己手中的兵力罢了···

自嘲一笑,刘襄再度看向刘章:“听为兄的话,将那批军械拿去还了,吾等尚可自长安全身而退···”

事到如今,无论是陈平等人获胜,将刘恒扶上皇位也好,还是小皇帝君临天下也罢;都和他,和他们‘齐悼惠王’一脉,没有多大的关系了。

刘襄已经心如死灰,只想赶紧逃离这个伤心地,回到临淄的王宫中,醉生梦死···

闻言,刘章却满是不甘心:“王兄何以如此自轻?今小儿年幼,正值主少国疑之际;朝臣不恭,宗室不敬,王兄若有心,自可行摄政事···”

“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襄突然一声怒吼,顿时止住了刘章未尽之语。

只见刘襄缓缓闭上双眼,痛苦的扬天叹息着:“朱虚侯若不想扶寡人灵柩回临淄,便照寡人说的做吧···”

“将军械还回去,寡人便向陛下请辞,回临淄,此生不复朝长安···”

ps:史料中可以参考的是:齐王刘襄响应陈平、周勃等人的号召,自齐地起兵,向关中进发;吕氏慌乱间任灌婴为大将军,领军前往荥阳,阻止刘襄。灌婴大军到荥阳后,给刘襄送信:我们是一伙的,我不阻拦你,我们一起杀回长安杀光吕氏。

之后的事就没记载了,刘襄到没到长安,灌婴回没回长安,都未知,只记载了在一个多月后,灌婴‘班师回朝’。

佐吏根据合理性推测,刘襄不管到没到长安,起码刘襄的大军是没到的,不然周勃陈平应该不敢迎立刘恒。所以,本书中用佐吏认为最合理的情况作为设定——灌婴和刘襄刚在荥阳达成一致,长安就传来朝臣打算迎立刘恒的消息,刘襄来不及整点部队,便赶忙轻车简行前往长安,手中无兵权,所以才被周勃陈平阴了。至于灌婴,应该是不想蹚长安的浑水,所以在荥阳整点部队,打算晚点回长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未央宫,寝殿。

手托木盆的宫女宦官进进出出,面上俱是焦急之色。

刘弘坐在塌边,看着老太监不甚平缓的气息,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交代秦牧将王忠拉回寝殿后,刘弘亲手拆开了王忠身上包着的粗麻布,王忠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顿时显露了出来:光是前胸,就有足足四道剑创,其中一道更是深深刺入肋间!

至于后背,则早已是血肉模糊,根本数不清有多少道伤口···

伤口上扶着一层呈深黄色,看上去有些恶心的草膏,应该是秦牧所说的金疮药。

看上去效果还不错,药膏堵住了伤口,并逐渐有了随淤血一同结成痂的趋势。

但刘弘很清楚,这么严重的外伤,并不是止了血就大功告成的——后世小刀割破个手还要打破伤风呢,何况现在?

且不提别的,光是伤口感染引发的炎症,就足够要王忠的命!

可惜,刘弘前世也只不过是个历史生,并不通医术···

略有些焦躁的抚上王忠的额头,就发现那看上去苍白无血的额头滚烫无比,刘弘心中猛然一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刘弘回过身,一边撸起衣袖,一边向秦牧交代道:“取滚水,匕首,茶碎;再到少府,寻一织布妇人来。”

虽疑惑于刘弘地举动,秦牧也没有多问,赶忙向殿外跑去。

秦牧刚走没多久,刘不疑便轻步走进寝殿:“奉常臣不疑,谨拜陛下。”

刘弘一抬头,见来人是刘不疑,便一声冷哼,直起身来,横眉冷竖:“奉常此至未央,莫不是要谏朕?”

刘弘已经受够这帮文人士大夫,暗地里做着肮脏的勾当,明面儿却摆出一副白莲花的模样了!

宦官,不就是少个器官吗?

顶多算残疾人罢了,何必将其视作洪水猛兽?

刘不疑见此,心中暗道一声苦也,便赶忙俯首:“臣岂敢···”

光看刘弘这架势,刘不疑就已经知道刘弘要干嘛了。

问题是:皇帝亲手医治一个宦官?

这传出去,那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坐实汉家‘礼乐崩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奉常卿,刘不疑绝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无奈的叹口气,刘不疑只好拱手道:“臣自幼习黄老言,略通岐黄之术,闻陛下求一医者,遂毛催自荐,前来陛见···”

闻言,刘弘面色稍稍缓和下来,语气中却依旧满是疏离:“奉常自便。”

刘不疑稍舒一口气,再拜,来到塌边跪坐下来。

犹豫片刻,发觉刘弘吃人般的眼神正汇集在身上后,只好将手中的帕子悄悄收回怀中,强忍着别扭,将手轻轻搭在王忠的手腕之上。

过了好一会儿,刘不疑才缓缓睁开眼,起身对刘弘拜道:“陛下,王···此人失血甚多,创口生脓,只怕是不好医治啊···”

抬起头,刘弘那张臭脸顿时出现在面前:“治不好就治不好,废这么多话!”

一声冷斥,刘弘猛一拂袖,向殿外走去:“秦牧到底回来没有?!!”

························

待等秦牧带着一老妇回来,刘弘便一把夺过秦牧手上的匕首,将刀刃放在油灯上烤了起来。

刀刃烧至略红,刘弘便拿着匕首,轻轻坐在了王忠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刘弘真的要亲自上手,一旁的刘不疑纵是有万般言语,也是没敢出声;反倒是一旁的秦牧迟疑着站了出来。

“陛下,末将久行军伍,还是末将来吧?”

抬起头,见秦牧面色诚恳,刘弘略一犹豫,便站起身,将匕首交到了秦牧手上。

接过炙刃,秦牧拱手一拜,来到塌边跪蹲下来,将匕首小心翼翼移向王忠后背上的伤口附近。

“陛下久居深宫,从何知此军伍之术?”

带着疑惑,秦牧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便轻轻推着匕首,将伤口附近的肉薄薄切下来一些。

殿内鸦雀无声,包括刘弘在内,所有人都秉着呼吸,看着匕首在王忠身上一刀刀划过。

切下一处伤口周围的腐肉,秦牧侧一低头,用肩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便继续清理下一个伤口。

过了许久,天都快要黑下去的时候,王忠后背上的伤口才算清理完毕。

秦牧站起身,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汗布,胡乱抹了把脸,便让塌边侍立的宦官将王忠翻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弘赶忙出声道:“且慢!”

说着,刘弘快步来到殿门边,抓起一把秦牧找来的茶叶碎渣,来到塌边,小心的将茶叶碎撒在了伤口之上。

前世,刘弘有幸了解到:茶叶具有消炎的效果;虽然效果未知,但总好过只能止血的金疮药。

见此,一旁的秦牧顿时一愣,从怀中取出一支小陶瓶,来到刘弘身边:“陛下,金疮药里亦有茶碎···”

闻言,刘弘稍一尴尬,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直起身轻咳两声,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秦牧顾不上疑惑,将陶瓶口处的木塞取下,走上前,用木筷将瓶内的金疮药取出,一点点涂抹在伤口之上。

涂抹完毕,秦牧正要用布帛将伤口盖住,又被刘弘阻止。

只见刘弘挥挥手,叫先前那个老妇来到塌边:“身上可有针线?”

那老妇顿时一慌,跪倒在地:“奴岂敢私携利器,陛下明察啊!!!”

刘弘烦躁的将老妇的哭嚎打断:“没带就快去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老妇依旧哭嚎着,死活不愿起身,刘弘只好命宫女取来针线,强塞到老妇手中。

“将创口缝起来。”

刘弘的话语穿入耳中,顿时引得老妇一阵猛摇头:老妇活这几十年,只见过缝布,哪儿听说过缝人啊?

见老妇不愿,刘弘面色猛一扭曲:“若不缝,朕便治尔抗命之罪!”

正欲哭嚎哀求老妇心中顿时一紧,看看塌上躺着的王忠,只好一咬牙,哆哆嗦嗦将针线穿好,将细针扎向王忠的后背···

ps:茶叶治疗炎症,早在战国时期就被名医扁鹊发现;在《汉书·艺文志》载《扁鹊外经》中有记载。书中为汉时,作为军官世家,秦牧家传的金疮药加了茶叶碎片理论上是有可能的,毕竟对这种治外伤的法门,军人的求知欲应该是无比强烈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清晨,刘弘刚睡下没多久,便被着急忙慌赶来的秦牧叫醒。

满带着起床气起身,胡乱漱了漱口,抹了把脸,刘弘便令秦牧入殿觐见。

秦牧走进殿门,赶忙将腰间佩剑解下,随手交给殿门处的小黄门,又将脚上布履脱下,便快步来到刘弘面前。

“朝中勋贵云集司马门外,请见陛下!”

嗯?

什么情况?

狠狠揉了把脸,感觉大脑清醒了些,刘弘疲惫的揉搓着眼角:“所为何事?”

只见秦牧呼吸都有些粗重起来,满脸涨红,磕绊了一会,索性跺脚道:“陛下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无奈,刘弘只好臭着脸走到塌边踩上布履,不耐烦地等小黄门替他穿好,便负手向宫门处走去。

一旁的秦牧赶忙跟上,来到殿门外又突然一顿身,对殿门处的小黄门交代了两句,旋即急匆匆跟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走下殿外的长阶,就见汲忡带着十来个人,身着戎装小跑过来,在刘弘身边停下了脚步。

疑惑的目光望向秦牧,就见秦牧微一躬身:“陛下出行,当有法驾随之···”

刘弘苦笑着摇摇头,回身看向身穿铠甲,手握戟、盾的汲忡,以及所谓的‘法驾’。

根据刘弘的认知,法驾,属于天子卤簿其中的一种;除法驾外,还有大驾、小驾。

蔡邕书中记载:天子出,车驾次第,谓之卤簿。

通俗来说,天子卤簿,指的就是皇帝出行所需随带的仪仗队、乐队、保镖,以及车马。

而法驾,作为天子卤簿中,中等规模的随行依仗,应该有六马之御辇一辆,四马之副车五辆,侍中三乘,属车三十六乘。

用后世的话来说:按礼制,刘弘应该坐一辆六匹马拉的黄屋左纛;五个最信重的臣子分别坐在四匹马拉的副车上;宫中侍郎的三位首领——‘侍中’,坐三辆两匹马拉的战车,其余臣子坐三十六辆战车。

刘弘的御辇在最前,后续依次按照‘一,五,三,九,七,十三,七’的车辆数排开,共四十五辆马车,大体形成一个类葫芦状的车队。

让刘弘哭笑不得的是:现在算上秦牧,汲忡在内,刘弘身边也不过两个臣子而已——汲忡还是算在侍中那一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者,刘弘又不是正式出宫,没有提前传召太仆前来侍驾,所以刘弘地御辇也依旧趴在未央厮吃灰。

加上刘弘,这不过二十来个人,根本连‘法驾’所规定的人数都凑不齐,更别提车马了···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盗版到不能更盗版的‘法驾’队伍,看着满面红润,昂首挺胸的汲忡,刘弘不由流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起码在这些人眼里,作为皇帝,刘弘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排场!

他们也愿意竭尽所能,去为刘弘准备一个虽不尽如人意,但依旧令刘弘心中一暖的‘超低配版’法驾。

转过身,再度迈向司马门的刘弘已不再睡眼朦胧,身后的秦牧亦是脊梁直挺,气宇轩扬,手中剑刃锃亮!

汲忡手持一件礼戟,目不转睛,大踏步跟随自己的君王,走向前方!

·······················

“天子驾临~迎~”

随着汲忡一个长长的拖音音落,司马门外互相争吵的两波人马顿时呆愣片刻,旋即下意识拜道:“臣等恭迎陛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

步行的刘弘,以及身侧、身后的‘法驾’,就从司马门走出,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看着这一切,陈平瞳孔肉眼可见的猛然一缩,身旁的周勃也是拳头暗攥,面色略微扭曲起来。

“卤簿啊···”

嘴上轻轻呢喃着,周勃眼带深意的撇了陈平一眼,旋即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刘弘却没想太多,微清了清嗓子:“诸卿平身。”

话落,宫门外分立两侧的勋贵朝臣们才一同直起身,双手自然地虚抱在胸前。

心中暗道一声‘痛快!’,刘弘便走上前,刚要开口询问情况,便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

只见宫门外的广场,已经被成百上千的马车塞得满满当当!

几乎所有的马车,其车厢都被取下,只留下一个木板垫底;每一辆马车上都垒放着几个木箱;马车下,即便是这凛冬的冻土,亦是被压出深深的车辙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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