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暗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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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明舒掐着点做完妆造,等工作人员走完,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离开场还有点时间,学长估计快忙死了,不见人影。正当他随意走动,东看西看想着萧流景时,更衣室有一道无形又陌生的目光在追随着他。

曜明舒感觉后背上被锁定了两道危险的视线,像一条湿冷的蛇,贴着墙缝游走,离他越来越近。他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敏感的神经拉响了警报,细微的用余光扫视四周保持着警惕,似乎,那条蛇也察觉到了猎物的不安,于是又悄然隐秘了。

曜明舒的目光停留在偏暗的房间尽头,墙上有一面人形高大的镜子,那处灯光昏暗,不注意的话会忽略这样的墙面装置。只见那镜框的像木早已褪成骸骨般的灰白色,边缘的裂纹如蛛网般向四边蔓延着,让人蹙眉。

镜子里映着他媲美众神的造型,他凝视着自己,像是看穿了镜面,在那墙的里面似乎盘踞着腐坏恶心的邪祟。

仅仅迟疑片刻,他听到了开场的集结声,便转身而去。

曜明舒的身影消失在门边,那意犹未尽的阴湿、贪婪的窥探也悄无声息的收回视线,黑暗中Agnelliv一双兴奋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奸笑着咧开嘴舔舐着丑陋的欲望。

墙上的镜子是一面单向透镜,镜子后面是一道窄门,里面的空间有两平方大小,百年前信徒通过这面镜子向神明祈祷,藏匿在此的神明可以一清二楚的看到外面的信徒。这间多年未用的空房间临时改成了妆造间,在这里换妆的男女模特都被看了个精光。

夜幕降临,宾客盛装出席,今晚将是一场顶级的视觉盛宴。

意大利的百年博物馆历经了三个世纪的天顶壁画下,今夜流淌着璀璨的银河。文艺复兴时期的拱廊被改造成了T台,哥特式玫瑰窗上投影着全息星图,随着模特的步伐,星轨在琉璃间流转。

舞台两侧,青铜打造的古典人像手持火炬,火焰被替换成幽蓝的冷光,与穹顶垂落的钻石链帘碰撞出宇宙云图的幻境。空气里浮动着月桂花与琥珀的暗香,小提琴与电子合成器的混音在石柱间盘旋,仿佛诸神间的窃窃私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模特们从阴影中次第登场。男女模特都身着银灰色鱼尾长裙摆,发髻间缠绕着珍珠锁链;腰间缀满陨石碎片打磨的亮片。

他们的面容被妆点得近乎非人——眼尾用金箔勾勒出拜占庭式的纹路,锁骨涂抹着掺入水晶粉末的鎏金膏体,每一步都像从波提切利的《春》中剥离的意象。男女模特交错而行,冷艳与英气在光束下撕扯出张力,观众席间不时响起压抑的惊呼。某位主流杂志的主理人捂着嘴唇喃喃:“这根本不是珠宝秀……是场超越当今任何一场高奢秀的艺术视觉盛宴。”

就在众人连连赞叹惊喜时,所有人的呼吸,都在曜明舒出现时骤然凝固。

他是压轴模特,却从开场就蛰伏在所有人的期待里。当其他模特退入暗处,一束月光般清冷的光柱突然刺破穹顶。曜明舒踏光而行,赤裸的上身仅披着一件蛛网般的铂金锁甲,锁环细如发丝,随着动作泛起水纹般的涟漪。

他有一张糅合了少年与神只的脸——眉骨如圣经里的古地图上未命名的山脉,蛰伏着未被驯服的险峻。眼眸却是宇宙深处星辰大海潮湿般的莹瞳,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状的阴影。肌肉线条像造物主的宠儿,介于青年的柔韧与暗涌的力量之间。最致命的是他的神情:唇角抿着神性的淡漠,瞳孔深处却蕴含着一簇洞穿一切的悲鸣,仿佛被无知的生灵亵渎的神明,在摧毁所有罪恶时,所残留的一抹毁灭不去的怜悯。

他佩戴的珠宝是一条被称为“幻蛟”的颈链。由无数颗小黑钻巧妙规律的镶嵌在白金蛇形上,蛇头有一颗5克拉菱形凸面粉钻。当他在T台尽头定身,粉钻突然迸发出魅惑的红光,像是一条苏醒的复仇蛟龙,散发着邪魅赤红的火焰。

萧流景事先在粉钻处刷上的磷光涂层,此刻在体温下苏醒。

观众席一阵沸腾,Agnelliv涨红着他粗肥的脖子急不可耐的轻呼着:“宝贝…你是我的神明!”

萧流景的眼里满是宠溺的骄傲,就连慕容茶茶都盯着眼前的景象不敢置信。后台更是炸开了锅,一群模特正探头探脑小心翼翼的盯着T台冷嘲热讽。

“他连台步都走的不专业!”模特a不服气地扯了扯缠绕在腕间的银球绿松石手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彩排都不来,还以为有多厉害,果然是凭那张脸迷晕了学长”。模特b随即附和,他甚至觉得自己长的也不错,有些后悔没有去勾引学长他们。

“你们得了吧,那模样不是你们能学得来的”。模特c不屑的翻了众人白眼,酸溜溜的语气参合着刻薄。

角落里抽烟的周言嗤笑:“知道那件锁甲有多昂贵吗?那玩意儿价值三百万欧元——而我们的衣服,加起来不如他一颗环扣值钱。”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愤愤然的踩在脚下重重捏碎,讥讽道:“你们的学长,已经被他下蛊了!”说完在模特们错愕的表情中,率领众人返场致谢。

从T台下来,曜明舒急忙跑回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衣服,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被锁甲磨破的肩胛。这套按他尺寸定制的奇装,由顶尖的匠人纯手工打磨,做工和舒适度都是上品,可是刚才的走秀,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让他的肩胛火辣辣的痛。他凑近灯光查看,果然,原本光滑的材质,在好几处有着细小的不易察觉的磨损,是人为的,用钝器故意磨糙的。

有人故意在整他——手指又不自觉的重重拧捏起锁甲来,肩胛处传来的刺痛让他恼怒的拿起桌上的纯净水,拧开盖子就狠狠的灌了几口,水珠顺着喉结滚落,锁骨处还服帖地佩戴着那条“幻蛟”来不及换下。

谁想让他在T台出丑?谁想让他毁了学长的秀?周言?慕容茶茶?还是那些珠宝设计系的模特们?间隔了几个房间的大厅里是即将开始的afterparty,曜明舒在寂静处望向远处的喧哗之地,眼神逐渐失焦,意识混沌,他站起来腿下一软便跌倒在地,在完全晕厥前,他的眼前出了一双berluti男士皮鞋,这时他才恐惧的意识到——水有问题。

afterparty在博物馆中庭举行,香槟塔盛满彩虹的光芒,人们都在等待今晚的主角出场。

所有的模特仍保持着走秀的妆造,佩戴着展示的珠宝游走在宾客间互动。party过去了30分钟,媒体和资本大佬逐渐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慕容茶茶忙于应付重要宾客的同时,频繁的打量入口,寻找萧流景的身影。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他给周言使了个眼色,找了个机会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容茶茶寻到妆造间,只见萧流景和焱宇表情严峻。

“阿茶,小舒不见了。”萧流景拿着被脱下的锁甲,忧心忡忡。

“不见了?戴着“幻蛟”跑了?”慕容茶茶不信,“都找过了吗?会不会回酒店了?”

“手机关了,人也不在酒店。”萧流景指着地上的一滩水渍,和打翻在地的纯净水瓶,说道:“我怀疑他被绑架了,可我想不出绑架他的理由是什么?会是什么人?”萧流景的声音裹着阴沉的寒气,黑色轻薄的丝绸衬衣下,胸腔吃重的起伏着。

他感到了强烈的不安,那种道不明的恐慌情绪让他无法平静下来,胸口似要爆炸,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催促他,快点找到曜明舒。

“小景,这个区域没有监控,安保说像是被人为切断了。”焱宇挂断了电话,面露难色。

“安保公司的人还说,只能查到小舒从秀场出来走到拐角上二楼的监控,也就是说,如果出这个博物馆只有一条下楼的路,那么曜明舒就根本没有出去过。”

“该死!”萧流景真想抽自己,他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曜明舒,陌生的国家,太容易使人走丢。

焱宇继续联络各个岗位的负责人找人,萧流景则间隔几分钟跟酒店确认情况,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想让慕容茶茶也帮忙找人,却等来一句不耐烦的催促。

“阿景,你先跟我回派对,不能因为这小子不负责任的行为,把我们的合作方凉在一边,你知道这对我们有多重要,周言他一个人搞不定的。”慕容茶茶看着周言催促的简讯,焦急上火。

“他是被绑架了,什么叫不负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会绑架他?他才来意大利能得罪谁?你被他耍的团团转,你还是萧流景吗?”

“我帮你已经够多了,这场秀如果没有小舒就不会那么成功,你可以跟慕容家去叫板了。”

“阿景!你什么意思?这不是我们两个的公司吗?是我们一起创立的品牌!”

“现在不是了,从始至终都是你的,我只想帮你实现目标,我对你规划的商业帝国不感兴趣,我喜欢创作,仅此而已。”萧流景满不在乎的一通发泄。

慕容茶茶脸色煞白,突然攫住萧流景,黑着脸要拉他回派对,从小到大萧流景都不会说这么绝的话,他还在气自己和周言背叛了他,虽然他说翻篇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原谅过自己。

阿景,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不允许。

萧流景被拽的生疼,他一心只想找曜明舒,慕容茶茶的一意孤行让他不得已挥出一个肘击刚好命中慕容茶茶的下颚。

慕容茶茶应声倒地,他捂着脸诧异的看向发怒的萧流景,心里生出一股火。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冷静下来,像个悔悟的大男孩般站起身,攫着萧流景的胳膊,哀求道:“阿景,对不起,先解决重要的事情好吗?”

“找到曜明舒就是最重要的事情。”萧流景甩开他,欲报警。

“阿景,我只想保护你,那个贫民窟的小子注定跟你没结果!都是我的错,以为让你换个口味就会对以前的事情不再耿耿于怀,从一开始我就该阻拦你。”慕容茶茶情绪激动,他后悔一时的松懈,让事情难以收拾。

“阻拦?就像你为了拆散我跟周言,故意勾引了他,安排了我现场捉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流景的话冷的刺骨,冻的慕容茶茶的双手微微抽搐。他什么都知道,却隐藏至深。

两年前,他第一次在樱花树下看到周言,也看到萧流景眼里不一样的光,他有了莫名的危机感,他们两人频频脱离他的视线,尤其是萧流景逐渐摆脱他的掌控不再依附他,这让他坐立难安,于是他提醒萧流景联姻的事情,可这并不起作用。

无奈之下,他利用了周言的傲娇,他灌醉了周言,只是轻易的在耳边离间了几句,就让意志不坚定的周言主动对他张开了双腿。他让酒保传递消息给萧流景,说周言在俱乐部喝多了发酒疯,于是,那个暴雨的夜晚,萧流景匆匆赶到俱乐部,亲眼目睹了两人赤条条的缠在一起。

“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做好你的守护神,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联姻的对象,你不可能忤逆她。”

“是你不想忤逆她,心甘情愿做她的狗。”

“阿景,她是你母亲!”慕容茶茶大叫。

“对,她是我母亲,可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承诺了什么,能让你背叛我?你在操着周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兄弟!”

两人的情绪彻底失控,指责声、咆哮声刺破空气,场面剑拔弩张。

“你母亲不会允许要继承家业的儿子去喜欢一个男人,我知道她有折磨到你屈服的手段,我不想你受伤,更不想你怨恨母亲,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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