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和桂花小番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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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小番外·非正常时间线·大团圆

其余的梧桐、年念、仇奚、越奚、霆霭的小短篇,正在制作中~

祝福大家中秋快乐,吃到想吃的月饼,和相见的人团圆。

徐温阳:“咳咳。”

京窈自顾着看书。

徐温阳:“咳咳咳!”

她没搭理他。

徐温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真呛到了。

京窈无奈地看向他:“做什么?一大早上就不消停。”

徐温阳笑嘻嘻地凑过来,将身后藏着的月饼摆在她面前,“月饼节快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看了表面有些黑的月饼,问:“你做的?”

徐温阳点点头:“请教了隔壁做菜的网红。”

“首先。”京窈拿起月饼看了看:“人家是美食up主,其次,他教出你,就这?”

她用手指戳了戳月饼,发现压根戳不动。

“这让人家那百万粉丝看见了,还不得全网追杀你?”

徐温阳理直气壮:“卖相不好,味道一定不错!”

京窈挑挑眉,显然不信。

她唤来正在看动画片的望月小朋友,“来,你二爹给你做的月饼。”

徐温阳委屈:“……明明是给你做的。”

“我的就是他的。”京窈摸了摸望月的后脑勺。

小朋友一向对京窈言听计从,说吃月饼,当即就是一大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咯嘣。

望月楞楞地从嘴里吐出一颗牙齿。

徐温阳有些惊悚,“这!这……”

京窈笑而不语,将牙齿捡起来,然后牵起望月的手。

“刚好发现望月要换牙了,还在想找个什么方法好呢,谢谢你的……”她看了眼被咬出一个牙印的月饼,道:“良方。我现在带他去把牙齿扔在房梁上。”

徐温阳有点灰心。

京窈带着望月要跨出门槛时轻轻飘来一句:“你对这个家还是有贡献的,月饼节同乐。”

徐温阳叹一口气,自己拿起月饼咬了一口。

嗯……确实……硬了点。

***

“先生,回村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徐云深面色红熏,俨然是喝多了酒。

每逢佳节,徐家都有一堆曲意逢迎的宴会等着他去参加,一群阿谀奉承的人等着他去应付。

扯了扯领带,才觉得稍微透了些气。

抬起朦胧的醉眼看向车窗外的圆月,只觉它大如银盘,仿似触手可及。

……往常就罢了,今天是中秋,他一定要回去陪着他的妻子。

如今京窈住在广州乡下的某个小村子里,那里风景宜人,山水相依,很适合她养着,平日里就教望月读读书,虽然一本千字文到现在都还没学完,或是种点瓜果花卉,虽然大部分时间是徐温阳和他在打理。

但这已经很好了……足够了。

从广州商楼开车过去要叁个小时左右,希望能在十二点之前回到家里,和她道一声中秋安康。

在汽车路过村口时,徐云深叫司机停了车。

然后他自己下车弯腰在地上寻了一阵,没多久又坐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

回到他们的院子里时,离十二点只有一刻钟了。

他轻轻推开门扉,耳畔间或着传来几声狗吠,和他们的邻居切菜剁响案板的声音。

大概是又在直播做菜吧。

徐云深也知道当他和徐温阳不在家时,京窈就牵着小朋友的手去人家家里蹭饭,所以为了表示感谢,徐云深常常让人送些高档食材到隔壁去。

也是方便了自家那一大一小。

他还没走到里屋,突然觉得有点晕,只好撑着庭中的石桌坐了下来,蹙着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喝了这么多,怎么不在老宅睡。”

徐云深抬头,见她披着外衣站在他面前,眉目宁静深远,虽已有岁月蔓延的痕迹,但在他眼中她仍美得惊人,在这如水漫地的月光下,她像是那快要羽化而去的嫦娥仙子。

徐云深伸出手,将她拉到怀里,长长喟叹一声,“你在哪,我的家就在哪。”

京窈亦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勾起淡淡的笑意,鼻尖轻嗅,咦了一声:“好浓的桂花味,你喝的是桂花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笑了笑,从西装的口袋里抓了一把桂花放在她的手心里,原来他刚才是捡桂花去了。

“给你的。”

京窈有些楞,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眉眼具柔,“徐先生行商多年,家财万贯,置于你口袋里的,真金白银倒嫌少啦,送我一把桂花就打发我?”

“俗气。”徐云深轻轻用额头和她碰了碰,“古人说,老觉腰金重,慵便枕玉凉……我带些桂花给你,莫如黄金?”

京窈捧着这一把香气袭人的桂花,低了低眼眸,然后吻上他的唇,只一触即分。

牵上他的手,“进去吧,等着你吃月饼呢。”

果然进了屋内,徐温阳和望月早就坐在了茶几旁,正中摆着一个圆盘似的大月饼。

这是京窈早前就拜托邻居做好的。

莲蓉双蛋黄馅。

他们落了坐,京窈看着这一桌子有大有小的男人们,问:“不说点什么吗?”

徐温阳耸耸肩:“你是一家之主,当然是你来发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颔首表示同意,望月就更不用说,他只看着月饼,快要流口水。

好吧。

京窈思来想去,整理了一下语言,可临了还是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再天花乱坠的场面话,当年也没少说,如今……

她拿起餐刀,将月饼分成四块。

柔声道:“但愿人长久。”

徐云深在心里补上一句,也愿长梦不复醒。

徐温阳给叁个成年人都倒上了桂花酒,“月饼就罢了,这酒可是香醇,来——”他笑着举杯,只看向京窈,“莫使金樽空对月。”

还需怜取眼前人。

“中秋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月沁,徐云深找到了那个山神庙,让我问问你的意思。你这边如何了?”

秦月沁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张嘴先打了个哈切,忙和京窈说对不起:“我,我这两天都没怎么睡,一直在学玉料的知识。”

见她如此用功,京窈露出一个包容的笑:“好,辛苦了,给你带了秦姨做的糕点。”

秦月沁欢呼一声好耶,打开盒子嗅到熟悉的香味,差点泪流满面。

京窈忍俊不禁:“刘师傅这么严格吗?”

秦月沁摇摇头,用茶水送了一口糕,“不是啦,是我觉得不好意思,我学得慢,切料切歪,背书背错,我连饭都不敢多吃,生怕人家骂我是个饭桶。”

京窈托腮看着她,虽然这位大小姐常说自己没有毅力,但到底还是用了心的。

要不是被这么多人推到风口浪尖上,说不定能一直做一个天真烂漫的富家女。

“月沁,刚才的事,考虑得如何?”

“噢噢,”秦月沁懊恼地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转眼的事我就给忘啦,真是……我没问题啊,云哥说去就去呗。”只是她又凑近京窈,小心翼翼道:“但是我怕云哥会趁机把我给……姐姐,你会陪我去的吧?”

京窈看着她眼里闪烁着迫切和希冀的光芒,内心微微一哂,该夸她还知道防范一下徐云深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那个人要是想抹杀掉谁,是不会让自己陷入麻烦里的,只会万事俱备后不知不觉地动手,当发现他的陷阱就在眼前时,已是无路可逃了。

更可惜的是,秦月沁也是她的猎物。

“那你和刘师傅他们道个别,明天我再来接你。”京窈道。

秦月沁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京窈今天的装束,好奇地问:“姐姐今天要去什么重要的场合吗?”

她今天一身庄重的修身黑裙,可偏偏嘴唇是妖冶的红,眉目亦精致地描摹过,微卷的乌发盘了起来,插着一根碧绿玉簪。

好像这是自从秦月沁认识她以来,觉得她最优雅的一天,往常也美,却是少了几分大小姐的骄傲,因为京窈本人是没什么架子可言的,至少秦月沁是这么觉得的。

可她现在装扮起来,才让秦月沁觉得对了,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天生就合该穿着礼服,优雅娉婷地出现在任何名流出现的场所,她会是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这才是人穿衣,而不是衣挑人。

她还兀自出神,京窈微微一笑:“去一个朋友的,葬礼。”

依依不舍地目送京窈离开后,秦月沁才抱着熊姨做的糕点回去,谁知一转头就撞上了刘毓。

她被吓得惊呼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毓哥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刘毓无奈地看着她:“就你胆小。”

秦月沁哼了一声,虽然面对刘师傅她唯唯诺诺,但对面从小一起长大的刘毓,她还是时常不客气的。

刘毓拿她没办法,大多数时候是听之任之的。他看向京窈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道:“这位京小姐恐怕不是个普通人,见了几次面,她的眼神都无端让人害怕。”

秦月沁白了他一眼:“那是对你们这些男人,姐姐对我可温柔了。”

“……”刘毓微叹一声:“就怕温柔刀,刀刀要人命。”

***

说是葬礼,却是一场启攒。

徐云深的手下说在京华住的破屋子里翻到一个被擦拭得很干净的小盒子,里面装着骨灰。

徐云深说,看着骨灰量,应该是属于一个幼童。

是谁便昭然若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同京华商量,事实上京窈也不知道徐云深把他扔到了哪里。

京窈让人把骨灰交给她,并在附近的一个小寨子里找了一户布依族人家,花了些钱,让她在他们的坟山上入土。

墓碑上写上了属于她的生猝年,以及她的名字。

京窈。

“山上风大,我们回去吧。”徐温阳脱下他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半搂着她。

徐云深站在不远的地方,给帮忙搬墓碑上山的工人发烟,不知在聊什么。

京窈垂下眸子,一时没有说话的兴趣。

徐温阳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陪着她。

从以前开始他们兄弟二人的处事态度就很不一样,徐云深倾向于让人他人自己冷静,而徐温阳习惯陪伴于身侧。

说不上谁更好,只是如今的京窈觉得自己都不需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定是觉得现在的她心里不是滋味吧。毕竟墓碑上刻着的名字,她也使用了二十几年。京窈看着这方墓碑,轻轻吐出一口气。

可是她的内心是寂静的,没有挣扎和痛苦。此刻划过面孔的风并不温柔,如同刀子一般凌厉,贵州多山雾,京窈看向别处,只觉深陷一片白芒。

“二哥,我以后要是死了,你记得在我的骨灰里撒一把朱砂,摇匀些,不然灰灰白白的,多难看。”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徐温阳却突然来了气:“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声音有点大,引得他人注目,徐云深波澜不起的深邃眸子也静静望向他们。

“看着墓碑,有感而发而已。”京窈笑了笑,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不说就是了,不要生气。”

徐温阳自知失态,但他很难控制心底的恐慌感。

望向坟墓,谁都会有些关于死亡的设想。可这块碑上刻着她的名字,刺痛了徐温阳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那些有关于她的晦暗过往——不清不楚的十几年,颠沛流离的前半生。

“抱歉。”徐温阳将她抱在怀里,不住地抚她的头发,却不知安慰到的是她,还是他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只有抱着她的时候,才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的体温,这是她存在的证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京窈转过身,不见任何留恋。

哪怕共用一个名字,可说到底,只是陌生人罢了。

徐云深开车来的,徐温阳和京窈坐在后面。

因为是上山迁坟,也不方便带着熊姨和望月,于是只有他们兄妹叁人。

回去大概要两个小时左右,京窈这几天都起得很早,她本想休息一会儿,却如何也睡不着。

“窈窈。”徐温阳温声唤她,京窈微微睁开眼,从喉咙里漫出一声嗯。

又软又勾人。

“以后……我们不要这个名字了好不好?你不喜欢幼宁,也可以改叫其他的。”

京窈蓦地笑出来,“那要叫什么呢?”她将后脑上的簪子取下来,一头乌发顿时倾泻而下,于是端庄变成了妩媚,她慵懒地支着头,看向窗外不停倒退的风景,淡淡道:“不管名字如何变,我也还是我。”

徐温阳张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好皱眉去看徐云深,希望他说点什么劝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这时候的兄弟两并没有默契。

徐云深至始至终什么也没说。

京窈忽蹙了眉,从鼻孔中又缓缓流出两道热流。

这段时间她一直频繁地流鼻血,鼻腔也时常剧痛,呼吸困难。

徐温阳赶忙用纸巾捂住她的鼻子,担忧道:“是不是最近上火?要不要去医院?”

“谁上火去医院?”京窈什么也没提,只笑道:“回去喝菊花茶就好了。”

“我会让陈医生过来一趟,你不想去医院,那就在家给你做检查。”徐云深从后视镜与她对视了一眼,目光不乏探究。

京窈没说什么,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

鼻血很快就止住了,大概也因为在行驶中的缘故,京窈有些头晕,于是她轻轻靠在了徐温阳的肩头。

目光低垂,声音柔媚动听:“二哥,和我做爱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徐温阳有一丝诧异,下意识去看兄长的侧脸,却看不到任何波动。

他想了想,还是道:“你刚流了鼻血,等回去让熊姨给你补补,我们再……”

京窈直接吻上了他的唇,与他纠缠不休。

徐温阳扶住她的肩膀,不忍如此,却又舍不得推开她。

他一纠结,就让京窈掌握了主动。她解开自己的衣服,黑色褪去,冷白的肌肤暴露出来,徐云深看了一眼后视镜,只见她细腻光滑的裸背侵占了他整个视野。

徐云深收回目光,毕竟要是发生车祸就不好了,他抬手调高了车上的温度。

好在这是高速,车窗也是特殊结构,被路人看见的机会不大,只是说不定会被监控摄像头拍下来。

一场吻罢,徐温阳已经被勾得欲望高涨,他细密地吻着京窈的下巴和脖子,手掌越来越火热。

摸到了她的后背,解开她的胸罩纽扣,不轻不重地揉捏起她的嫩乳来。

京窈没有刻意压制,从喉咙里漫出娇柔的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不知她到底想勾引哪一个。

徐温阳和她肉体交缠,自然会比别人更先忍不住,而京窈的手指摸到他的腰带,啪嗒一声便解开了,拉下拉链,灵活的手指伸了进去。

徐温阳难耐地受着她的挑逗,汗水从额角滑落,苦笑道:“窈窈,别玩了。”

京窈微微一笑:“你看,这种时候你也只喜欢叫我窈窈。”她说罢便将自己身上唯一还穿着的内裤扒了下来,软缝只湿润了一点,她便蹭着徐温阳的巨根来回滑动,没一会儿,硕大的龟头上就涂满了淫液。

“对,你是我的窈窈……只是我的窈窈。”徐温阳忘情地埋首在她胸前,啃咬着她的乳肉,每一口都又香又甜。

京窈找对地方,将自己的阴蒂抵着他的龟头来回磨蹭,快感如同电流游走全身,她掐着他的肩膀,媚浪地呻吟。

徐云深听得一清二楚,呼吸却还是没有乱过。

只是油门踩得勤了点,车子飞驰在路上。

京窈侧首时的目光冷了几分,但没有多久又变得缠绵悱恻,她极快的高潮了一次,蜜水沾湿整个阴户,也滴在了坐垫上,和徐温阳脸贴着脸,不停喘息。

徐温阳的手指揉开她的肉缝,挤入她的柔韧的肉壁里抽插了几下,确认她是否可以接纳得了他的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手指插进去也让京窈觉得头皮发麻,看他的眼神更是露骨浓欲。

徐温阳失笑,低声道:“这就来。”说罢扶住肉棒,噗地一声插进她的阴道里,京窈主动往下坐了坐,整根纳了进去,由于后座空间有限,京窈又坐在他身上,她伸手轻轻一按自己的平坦的小腹,便能触到他的形状。

在他耳边勾人心弦地轻声说着:“二哥,你在我的身体里呢。”虽然是悄悄话,但车上的人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想,但徐云深还是能从后视镜里清楚地看见他们交合的部位,和京窈逐渐淡粉的肌肤。

他只有强迫自己看着马路,但依然无法断绝她柔媚入骨的声音。

由于京窈的撩拨,徐温阳的东西在她体内又胀大了几分,撑得京窈满脸绯红,情欲从眼中流出,缠着她开始主动地上下摇摆身子,肉壁不停摩擦他的阴茎,淫水飞溅而出,将后座的打湿了一片,气味也逐渐浓郁。

粘稠的体液交互着,欲望也紧紧束缚着他们,无一刻放松。

京窈慢慢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起来,可她不想停下,势必要徐温阳和她一起同赴这场没有边际和底端的欲海,没顶下沉,得不到救赎。

“窈窈……”徐温阳掐住了她的柳腰,将她狠狠按在怀里,大腿都紧绷成石头一般,那根肉棒却不停在她小穴里射精,抖得剧烈。

“不要放开我,多抱我一会。”京窈埋在他的颈窝里,闷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自然满足她,将衣服拉过来盖在她的裸背上,严严实实地抱紧她。

他还是抬眼去看他大哥,发现那以冷静自持出名的人,此刻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十分用劲地握着方向盘。

徐温阳看不到他的眼睛和表情,但直觉不会太轻松。

徐温阳只低头温柔地吻了吻心上人的紧闭的眼睛。

直到回到了小别墅,京窈才在徐云深的帮助下穿好衣服——毕竟被断断续续地干了一路,后半截路徐温阳和徐云深换了位置,她甚至被迫着给徐云深口了两回。

这人大概被她刺激到了,于是两次在她口里射的时候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准她吐出肉棒,让她将精液都咽了下去。

于是京窈下车时两腿直打颤,徐云深轻笑一声,在京窈瞪他一眼后将她抱了起来,走回了家。

在他怀里,她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一如那些被他护在身后的每一个夜晚,她都要靠在他的胸膛,才能安稳入梦。

京窈的目光很复杂,最终闭上眼,轻声问他:“我养母的死,你知情吗?”她抓紧了他胸前的衣服,压抑低沉地说:“她掉进河里不是偶然,我知道不是你和徐温阳,所以是谁……父亲,还是母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窈窈,你以后要当钢琴家,怎么能做这种活,你快去休息。”

洪慧玲走过来夺走京窈手里的拖把,责怪她道:“你不知道钢琴家的手不能留疤的吗?这些活妈妈会干的,你乖乖的,好不好?”

京窈沉默了一会,看着这个满头灰白夹杂的中年妇女,内心堵得慌。

从小到大,除了在被那个人疯狂殴打时以外,京窈从没有干过什么重活,当然是指在洪慧玲看得见的范围内。

饭不用她做,屋子不用她扫,家徒四壁了也要借款送她去学钢琴。

为什么,京窈很不明白。

“妈,学校让你过去一趟。”

“有什么事吗?”

“……有同学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打了。”

“你这孩子!”洪慧玲瞪她一眼,斥道:“我不是和你说过,让你凡事多忍忍,你怎么能和别人动手呢?你伤着没有?”拉过她的手翻来覆去的看着,没有见到明显的伤痕才松口气:“还好没有伤到手。”

京窈绷着脸,看着这个似乎只关心她的双手的女人,觉得荒谬又委屈:“你不想知道他们在背后骂我什么吗。”

洪慧玲没有说话,京窈咬着唇,忍着眼里的泪水,“他们骂我是个婊子,说我在外面和老男人搞援交,还有一些男的,他们把用过的避孕套塞在我的课桌里,往我的作业里夹黄色照片,问我是不是像av女优一样骚,我忍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洪慧玲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京窈的头发,轻声道:“窈窈,他们都只是你人生当中的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她不停地劝着京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对不对?你以后是要做钢琴家的人,他们都是微不足道的,你不用在意。”

眼泪从京窈清澈的眼里落下来,却是悄无声息的,她反问她:“忍到什么时候?”

“等你做了钢琴家……”

“又是这句话。”京窈打断她,面上勾出一个讽刺的笑:“等我功成名就,谣言就能终止,殴打就会结束,你就会更爱我了吗?会吗?”

京窈摇摇头,肯定道:“不会的。”

在洪慧玲不可置信地目光里,京窈搬起椅子,使劲砸向那台价值不菲的钢琴,砰得一声,混着按键的音调,发出杂乱无章的悲鸣。

“我要离开这里。”京窈说罢,不顾覆在被砸坏的钢琴上哀哭着的母亲,背起自己的书包,里面有她准备了许久的路费,是她重新开始,通往未来的车票。

“再见。”

当京窈踏出那个破烂不堪家门后,她以为自己会获得新的人生,满怀期待,也饱含歉意。

而她再踏入这个门,已是数年之后的事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

徐云深沉默良久之后,只和她说了这么一句。

京窈闭上眼睛,慢声道:“我明白了。”

一日后,他们打点好一切,准备出发去兴义附近一个名为玉龙坝的寨子。

据说,那个山神庙就在那附近的一座山里。

今日有些许不同,往常对他们出门没有什么反应的望月,突然跑来抱住京窈的腿,死活不撒手。

“……放手。”京窈表情漠然,只是语调中含着无奈。

“我要去做事,不能带着你。”

显然和他讲道理是讲不通的,熊姨在一旁想抱走他也不能成功,望月像块牛皮糖一样黏着京窈。

“要不然,你在家陪望月玩会儿,我们去去就回。”

徐温阳穿好登山靴子,看着眼前着令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建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戳了戳望月的小脑瓜,“我答应了秦月沁,要陪她一起去。”

徐温阳自知无法劝她,便退到一边等着,不再开口。

半小时后,局面仍旧僵持。

京窈横了一眼那站在一旁满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两个男人,“过来拉开他啊,你们看戏呢?”

徐温阳叹一口气,“小孩子嘛,舍不得大人很正常,不然你哄哄他?”

京窈竖起眉毛:“我怎么哄?”她低头看着望月像尾生抱柱一样抱着她的腿,又好气又无奈,踹也不是,讲道理也讲不通。

最终徐云深见她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走上前蹲下身,和望月视线齐平,低声道:“望月,你乖乖放手,我们过不了两天就回来了。”

望月没说话,还是没有放手的打算。

徐云深宽厚的手掌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望月舍不得京窈阿姨?你放心,阿姨不会丢下你的,她一定会回来看你。”

京窈听着他哄望月,却是沉着脸什么也没说。

徐云深抬头看着她,道:“你和望月说说,或许他就会放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嗤笑一声:“有可能实现不了的承诺,做了又有什么意义?因为他是个智障就骗他吗?”她蹙着眉,弯下腰拉住望月的胳膊,用了些力气分开。

有的时候不是挣不开,而是舍不得。

“蒋望月,我要走了,不管你记不记得住,这世上总有要分别的时候,如果不能习惯,就会被时间的洪流吞没。”

望月的表情变得仓惶,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众人第一次见这个孩子嚎啕大哭的样子。

熊姨赶忙把他抱在怀里安慰,可惜说不出话,只能轻轻地、一次次地拍着他的背。

“走。”京窈提起手边的背包,毫无犹豫便率先走了出去。

徐温阳欲言又止,但还是跟着京窈走了出去。

徐云深对熊姨做了两句嘱咐,也同样离开了。

平常热热闹闹的小别墅,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只剩下孩子无助的哭泣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次去玉龙坝镇,除了徐家叁兄妹和秦月沁以外,还有一个非跟着来的刘毓。

这是刘毓自己的请求,秦月沁心想是他不放心自己的缘故,于是答应了。

而徐云深不知出于何种考量也答应了。

于是对京窈而言,比起谨小慎微的刘毓,还是徐云深的态度更值得令人寻味些。

“我们在寨子住两天,准备一下进山要用的装备,那个山神庙在玉龙山的深处,这几天又一直在下雨,贸然进去恐怕要受伤。”徐云深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带着他们去了一户人家,这里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地方,主人是一名猎户,徐云深意欲让他带他们进山。

周围也有不少他的人,装备齐全。

谁见了不说一句他徐先生是个周全人呢。

不过别说京窈等人了,就是秦月沁都察觉出一些不妙,小心翼翼地问:“云哥,我们不就是去还个愿吗,怎么……”

弄这么大的阵势,怎么会是还愿这么简单。

京窈背着登山包,视线向四周看去,只见周山白雾茫茫,似乎要弥漫到跟前一样,徐云深所言不虚。

“小心使得万年船。”徐云深淡淡说了这么一句,目光和京窈有一瞬地碰撞,得到她一个好整以暇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博弈就要开始了。

“进去吧,给你们介绍一下要和我们进山的朱大哥,他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如今已是腊月,这里的每家每户还是习惯烧炉子,于是一进屋便是烘得人脸热的热气,炉子上炖着一锅辣子鸡,早已摆好了碗筷和酒杯。

徐云深对着站起来迎接他们的,看着四五十岁上下的男人说道:“打扰了,朱大哥。”然后向众人介绍他:“这位就是要带我们进山的朱宏斌大哥,他是本地人,对山里的情况很有把握。”

“徐先生过奖了,我就一点臭本事,您这次不找我,我这点伎俩也不知往哪使。”朱宏斌黝黑的脸上有着局促又欣喜的笑容,忙招待着他们:“诸位贵客快、快坐吧。”

“朱大哥不用客气,毕竟是我们要麻烦您。”徐温阳笑着迎上去,自然熟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京窈估计他也早就跟着徐云深过来探过了路。

众人落坐之后,徐温阳开始为朱宏斌介绍起其他人来,京窈就坐在他左边,他便笑道:“这是我家叁妹,她叫京窈。”

“徐小姐你好、你好。”朱宏斌赶忙向她问好,错理解为她叫做徐京窈,而且京窈生得好看,更是让他不好意思怠慢。

京窈笑了笑,“大哥误会了,我姓京,你叫我小京就是了。”

见自己弄错了,朱宏斌微微窘迫,可京窈态度轻柔,不似盛气凌人,他这才放下心来。

“这位是我兄长的未婚妻,她叫秦月沁,这一次的主角也正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月沁也红着脸打了招呼,然后就微微抿着唇不说话了。

她有那么点社交恐惧症来着。

“她旁边这位是我们的朋友,叫刘毓。”

“朱大哥好。”

朱宏斌连忙点头致意,并觉得这圈非富即贵的年轻人实在是很有礼貌,当即心里更觉得有幸。

本来这年头猎户已经是没什么活可言了,一来山中的野猪野味一再减少,二来一个不小心打到几个国家珍稀保护动物,就得去吃牢饭了。

这时候徐家兄弟来找他,说是带他们进山找一处山神庙,就会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

这样一来,他这个冬天就有着落了。

于是脸上的笑都是发自肺腑的,忙给他们倒了酒:“来来,现在已经是腊月了,新年快到了。我祝大家新年快乐,平平安安。”

众人亦笑着举杯同饮。

秦月沁喝了一口,被辣得不行,刘毓好笑地给她递了一瓶奶,“悠着点,米酒度数不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喔。”秦月沁接过牛奶,然后才动了筷子,大家围着火炉吃饭聊天,她心里却有些怅然。

“担心吗?”京窈敬过朱宏斌一杯酒,转头看她时一眼便发觉她情绪不高。

秦月沁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不是啦,是想着马上到新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广州过年。”

就算回去了,除了妈妈,也没有人再期待见到她了,所谓物是人非事事休。

这段时间她跟着京窈她们,其实自知被保护得很好,也知道在她家里发生了许多的苟且,这些她都无能无力。

“还愿也不需要多久,过年之前一定能回去的。”京窈给她夹了一个鸡腿,“快吃吧,有力气了才能爬得动山坡。”

有京窈的安慰,秦月沁觉得心里一暖,笑着点点头:“好!”她夹起鸡腿咬了一口,脸色一变:“好辣好辣好辣好烫烫烫烫……”

刘毓看在眼里实属无奈:“你啊。快喝口奶。”

朱宏斌有些歉意:“是不是太辣了,不好意思,我习惯了放这么多辣椒,我下次注意。”

“我倒是觉得很合口味。”徐云深道。

众人不禁侧目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广州人的确不怎么能吃辣,不过大哥不用拘谨,我们自然是要入乡随俗。”徐温阳一边将外衣脱掉,一边笑着说。

火炉和辣椒已经让他出了一层汗了。

京窈想起这人也不怎么能吃辣来着,这兄弟两一个嗜甜,一个嗜辣,倒是南辕北辙。

“云哥真是从小就能吃辣。”秦月沁赶忙灌了两口奶,眼泪花花地说:“小时候偷偷溜出去吃小零嘴,云哥买了一斤麻辣猫耳朵,我吃一口嘴巴都肿了,他吃半斤都面不改色。”

“有的人是钢肠铁胃,我们怎么比得了呢?”徐温阳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

徐云深仰头喝了一口酒,不咸不淡道:“比得上你奶油拌玉米吃?”

秦月沁小声吐槽:“你们两都不正常好不好?”她看向京窈:“姐姐你呢?更喜欢吃辣还是甜?”

“我都行。”京窈扒了一口饭,咽下去才道:“米饭比较好吃。”

“那要是回广州过年的话,姐姐一定要来我家,我会做八宝糯米饭!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京窈笑道:“行啊。”

说起过年,秦月沁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还有煲仔饭呢,加上香喷喷的腊肠,小时候我去徐家,虞姨就做这个给我吃,真的可香了,我前几年在国外读书,一到过年就老想起这个,馋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的筷子顿了一下,秦月沁口中的虞姨,就是他们兄妹叁人的亲生母亲。

“有这么好吃吗?”京窈面色如常地问道。

秦月沁不住地点头:“好吃啊好吃,还有年糕、萝卜膏、糖果子,虞姨每次做好糖果子,阳哥就会端着盘子藏起来,深怕我们和他抢似的~”她看向徐温阳,打趣道:“所以阳哥爱吃甜,就是虞姨做的甜食太好吃了。”

徐温阳面露无奈:“都多少年的事了……别再提了。”

“多有趣啊,”京窈却接了秦月沁的话头往下问道:“除了会做好吃的,我妈还会做什么招待小朋友?”

秦月沁无知无觉地开心回忆着,没有看到徐家兄弟的脸色都淡了下去,还有刘毓给她使的眼色。

“虞姨还会剪纸呢,很多惟妙惟肖的小动物,我属猴的嘛,虞姨就送了我很多不同动作表情的小猴子,不过阳哥和云哥属龙的,剪起来费力,但虞姨还是每年都送他们一条威风凛凛的大龙,给我羡慕的,还想着自己要是属……”

她没说完,刘毓就状似不小心一样碰了碰她的胳膊,秦月沁和他对视了一眼,从他眼里看见了无奈的神色,突然脑子一闪,才想起京窈是他们的胞妹,也是属龙的……

徐温阳和徐云深的脸色都有些沉了。

“我……”秦月沁恨自己不长脑子,怎么把话题扯到这上面,现在甚至不敢去看京窈的脸色。

京窈却轻笑一声,“我说了,这不是很有趣吗,今年要是回广东,我也向妈要一条小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宏斌毕竟年长,察觉到了什么,便赶忙举杯对京窈道:“小京小姐,我敬你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朱大哥客气了。”京窈举起玻璃杯,同样一饮而尽。

“来,我也敬朱大哥。”徐温阳给他们又倒上酒,豪爽笑道。

酒过叁巡,众人都有些不同程度的醉了。

京窈一个人出门醒酒,乡村夜晚熄灯得早,也宁静得很,只间或着有几声狗叫,夜风寒凉,一吹便让人头脑清醒不少。

过了不久,有人用大衣从后面裹住她,叹息一声:“外面冷。”

京窈没有回头,将自己的身体放任自流地往后靠入他的怀抱,问道:“我没吃过妈给我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吗?”

徐云深默了一会儿,抱紧了她的身躯,低声嗯了一下。

京窈闭上眼睛,似笑似叹:“我真羡慕你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去吧,离开太久未免失礼。”京窈将他的外衣脱了下来,重新递到他手里,“我其实不冷。”

说罢率先回了屋子。

徐温阳还在和朱大哥喝酒划拳,他大概是他们兄妹里酒量最好的了,其次是徐云深,京窈虽然爱抽烟,但其实不怎么爱喝酒,每次去参加饭局之前都会喝两瓶解酒药打底,不过就算如此,她的酒量也是比普通人高出很多的。

只能说某人已经是千杯不倒了吧。

朱宏斌很多年没有喝得这么过瘾了过了,一时间也放开了许多,和徐温阳玩得不亦乐乎,见京窈醒酒回来了,又连忙端起酒敬她,“京小姐,我再敬你!哦不对,是敬你们兄妹叁个人!感谢你们看得起我!”说罢一仰头就喝了个干净。

他兴致高昂,京窈也不好扫兴,倒了酒就准备再喝一杯,却被徐温阳劫了杯子,对朱宏斌说:“朱大哥的热情好客我们是真的感受到了,这一杯酒我先替我妹妹喝,她身体其实不大好,您见谅。”

京窈没说什么,见他喝光了她的酒,徐温阳又对朱宏斌道:“这杯是我自己的,再敬朱大哥。”

倒是爽快得很。

朱宏斌醉眼朦胧,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反应过来,赶忙对京窈道:“京小姐生病了吗?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该劝酒,唉呀,该罚!”他懊恼地端着酒瓶,直接灌了几大口。

京窈和徐温阳有些哭笑不得。

“不知者无罪,而且她自己贪杯,哪能怪得了朱大哥。”徐云深也回到了位置上,笑着劝道,“不过朱大哥海量,我妹妹哪里是对手呢?”

此时接近凌晨,秦月沁和刘毓早就去歇息去了,只有朱宏斌和他们兄妹还在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宏斌不好意思道:“哪里的话?我看京小姐也是女中豪杰,很少见到她这样豪爽的姑娘,我自惭形秽、自惭形秽。”

“您过奖了。”京窈只是笑笑,道:“朱大哥您不用一再对我们客气了,我两个兄长既然寻到您做我们的向导,自然是排除所有疑虑了的,您不必自谦。”

朱宏斌酒喝多了,又一贯是个性情中人,听见京窈发自肺腑的话,眼睛有些红,不住点头:“我这人从小就在山里长大,除了点会打猎的本事,也实在没有其他了,做别的工,人家常骂我木头木脑,只有进林子里就跟回家了似的,比在外面自在多了,唉,如今猎户不好做了,我这四五十不上不下的,也很难再去干点别的,我是真的很感谢两位徐先生,这段时间让我一起进了好多次山,还要让我负责玉洞山那边的果林……你们是好人啊,大好人!”

负责果林这件事京窈倒是不知道,不过徐云深一向不爱搭理没本事的人,既然如此,朱宏斌大概确实值得他们托付。

京窈才和朱宏斌相处了几个小时,只觉他老实憨厚,但徐云深他们已经和他打交道了一段时间了,京窈自然信任他们的眼光。

“这是朱大哥靠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工作,而且我一直有打算在贵州这边开林场,以后要依仗朱大哥费心了,以您对山林的了解程度而言,我相信这不是难事。”徐云深端起酒杯,对他们说道:“现在夜深了,让我们再喝最后一杯,祝我们马到成功……心想事成。”

最后四个字却是看着京窈说的。

辛辣入喉,心思摇曳。

夜幕倾盖,在太阳没有升起之前,一切的结果都是未可知的。

***

京窈简单的洗了澡,确保身上没有酒味,就回了房间。这里不比她的小别墅,屋子是徐云深让人提前清理出来的,原先是个破旧的瓦片房,听朱宏斌说以前这里住着一对夫妻,后来妻子不在了,丈夫消失了很多年,回来后住在寨子前面的学校里,这里当年便托付给了邻居朱宏斌,这次京窈他们过来之前朱宏斌还特意去问过可不可以借给他们住些时日,老人家很是和善,不禁答应了,还打算自己来打扫一下屋子,以免怠慢了客人。

徐云深自然准备齐全,谢过老人家后便让人重新修葺了这里,以免漏风漏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兄妹叁个住在这边,而秦月沁和刘毓则是住在一墙之隔的朱宏斌家里。

京窈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手背贴着额头,心口烧得有些痛。

她想自己也许是醉了,身子像是在湍急河流里打转的,随波逐流的小舟,沉浮起落,晕头转向。

甚至有人压在她身上,她都以为是幻觉来的。

京窈艰难地睁开眼,屋子里没有开灯,她费了半天劲认人,带着浓浓地鼻音道:“……徐温阳?”

“看来的确是醉得不轻。”

听他一开口,京窈才有几分清醒,这是徐云深的声音。

又有人亲了亲她的右耳垂,笑道:“我在这呢。”

这两人一左一右,让京窈觉得这情况不太妙。

京窈本来就觉得燥热,被夹在中间更是要透不过气来了,她扭了扭身子,但反应过来不管往哪边都没用——她自嘲真是喝多了,呼出一口气才道:“你们别胡来,这里在寨子口打个喷嚏寨子尾都听得见,朱大哥和秦月沁他们会发现的。”

徐云深笑道:“我们有说要做别的事吗?”

徐温阳调侃她:“原来窈窈脑子里也装满了黄色废料啊,这几天和哥哥们一起做爱是不是已经上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她一人踹了一脚,冷哼道:“快滚,这床本来就不大,你们挤过来干嘛?”

徐温阳笑嘻嘻地捉住她的玉足,坐在床尾抱在怀里把玩,“谁说这床不大?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我听说这是当年人家买的双人席梦思床,用来当婚床的。”

京窈翻了个白眼:“双人床容得下叁个人吗?”

徐云深抚开落在她脸侧的一缕青丝,低声道:“没睡过怎么知道容不下呢?”

京窈蹙眉:“你不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吗?”

徐云深理直气壮:“现在是冬天,挤一挤比较暖和。”

“窈窈,你的脚冰凉冰凉的。”徐温阳揉捂着她的柔嫩的脚底,还不怀好意地搓了搓,估计是防着她踹人,拿捏的力道很紧。

“确定不要我们暖床吗?”他问。

“明天你们要是从我房间里出去被人看到了打算怎么解释?”京窈一脸冷漠,头还是晕的,也有些耳鸣。

“还能怎么解释?”徐温阳满不在乎道:“如实以告,说我夜袭我妹。”

“要点脸吧。”

说罢京窈实在没心思了,闭上眼睛等着他们折腾自己,只是想着今天喝的太多,万一要是太激烈了吐出来……也不能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能感觉到这两人分别在她一左一右躺下来,徐温阳的左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徐云深拉过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

又过了很久,两人什么动静也没有。

京窈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有些模糊,下一秒额头上落下一个炽热的吻,“好好睡吧,知道你醉酒不舒服,我们真的只是来陪陪你。”徐云深声音低沉动听,无限温柔。

“而且我们也醉了,要想硬起来其实有点难度。”徐温阳笑道,然后轻轻揉着她的胳膊,帮她放松身体,“窈窈,乖乖睡觉,我们什么也不做,你别紧张,别害怕,我们再也不会强迫你,不会伤害你。”

京窈没有作声,叁人的呼吸交织在一块,距离近得堪比在母亲的肚子里时,却很难再撼动她的心。

“京窈,这次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带着熊姨和望月一起去广州过年好吗?”徐云深轻声问她,语气中竟透着几分恳求,京窈也不知是他喝多了,还是她醉得太厉害。

“我给你们做年夜饭吃,广东菜不在话下,你喜欢东北菜,我也已经学了好几样,你二哥也会做很多种糖果子……还有从小到大,我都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没有妈剪得好,但也不赖。”

徐温阳接过他的话,哄着她:“往后我们一起过很多很多次大年夜,一起听李谷一老师唱难忘今宵,一起放炮仗,一起……”

他们絮絮叨叨的,其实京窈有点烦,本来想让他们闭嘴来着,却在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勾勒着未来的声音里睡了过去。

还算安稳,一夜无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到第二日,雨虽然停了,但崎岖的山路依然湿滑,朱宏斌建议还是迟一个星期上山才稳妥。

徐云深的测评团队也是如此建议,于是众人便在玉龙坝镇住下,也便于和朱宏斌学些进山的常识,比如爬山路的技巧、遇到野兽如何应对、躲避突如其来的危险等等。

当然,头号要接受培训的就是秦月沁,于是她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被刘毓拎起来去锻炼,所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秦月沁回来找京窈哭诉,却也只能收获一个爱莫能助的笑容。

“确实有好处,你就坚持一下吧。”

秦大小姐此生最怕两件事,一是徐云深突然叫她的名字;二是上体育课。

这两件事不分伯仲,一样可怕!

“姐姐、好姐姐,你就帮帮我,求求你了……”秦月沁不停缠着京窈,盼着她救她于水火。

“我怎么帮呀?”京窈神色无奈,用食指轻轻抵着秦月沁的眉心,将蹭着她肩膀的脑袋推开了点。

“我们要上山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是遇到危险,你也有个保障。”

“不会的啦,有云哥阳哥、姐姐你在,还有那么多的人,就算有危险,应该也……没事吧?”在京窈的注视下,秦月沁的声音越来越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泄气了,但表情还是很纠结,“那、那姐姐能不能亲自教我,毓哥那人只会让我跑圈……”秦月沁深呼吸了一下,极认真的说:“我好痛苦。”

“……”京窈拍拍她的肩膀,只好答应道:“行吧,我教你几个防身技巧。”

“太好了!”秦月沁喜出望外,立马一把抱住她欢呼。

只有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徐温阳,觉得秦月沁实在高兴得太早了。

“你就穿这个吗?”京窈坐在小院子里的石墩上,看着秦月沁蹦蹦跳跳地跑到自己的跟前,一身粉色系的运动衣。

秦月沁眨眨眼,不明白的啊了一声,“这个不方便吗?”

京窈一边系鞋带一边说:“不是不方便,是不耐脏。”

秦月沁这时候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兀自笑着摆摆手:“没关系啦,我还带了另外一套呢。”

她很坚持,京窈也没有办法。

于是站起来活动活动了身子,对秦月沁道:“来吧,我今天教你叁个招数,最后要是能把我撂到,就算咱们成功了。”

秦月沁点点头,觉得姐姐果然心疼她,叁个动作而已,还不是小菜一碟?她开朗的笑着,头一次觉得体育课很美好。不过既然京窈教她格斗,那么也算是老师了,于是秦月沁认真发问:“姐姐,我要向你敬茶吗?给你恭敬地磕个响头,这样咱们师徒才名正言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一旁的徐温阳听笑了。

“……不必了。”京窈忍不住黑线。

“要的要的,所谓一字之师,教一个字都能被叫老师呢!”

“说得好。”徐云深从门外走进来,脸上还带着笑意——自然满是看戏的揶揄:“不过磕头就太严重了,敬茶吧。”

“对对对,我也同意。”徐温阳在一旁点头。

这两个家伙又在裹什么乱?

秦月沁兴高采烈地推着京窈进堂屋,京窈满脸无奈:“你们……”还没说完却被硬生生被按在椅子上,秦月沁无比期待地看着她:“姐姐快坐,你等等我!”说罢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去。

京窈冷冷地看着那兄弟两,抱着手不说话。

徐温阳嬉皮笑脸的:“不错,这就摆出师父的架子来了?”

京窈翻了个白眼,看向徐云深:“她可是你的未婚妻,认我做什么师父,辈分都要乱了。”

徐云深凑近她,弯下身子,几乎是贴在她耳边道:“可你是我妹妹,但我背着未婚妻和你上床的次数也不少……这辈分,不是早就乱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离得太近,气息搔刮在她脖颈,门外冬日的暖阳在她眼中落下一抹剪影,脚步声又及近,于是他撑开身子,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神色如常,就好像什么样没发生过。

只有京窈的心跳声在提醒她刚才发生过一场山呼海啸的隐晦情动。

她垂下眸,将那份不合时宜的感情再次压下去。

下一秒秦月沁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还叫上了刘毓和朱宏斌。

“大家都在,给我做个见证嘛。”秦月沁笑得甜,发自内心的高兴,眸光融融地看着京窈:“姐姐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啦!”说罢她弯下腰,恭敬地向京窈鞠了一躬。

京窈抚了抚额头,有点头疼。

但秦月沁似乎是认真的,京窈不接茶,她就不起来。

“我很严格的。”京窈说道:“也很无情。”

秦月沁眨眨眼,不懂她后半句的意思。

京窈笑着接过了那杯茶,轻轻吹了吹,眸光收敛:“月有盈亏花有谢,我今天喝了你的拜师茶,希望以后……你我能善始善终。”说罢,她还是喝下了这口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月沁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徐云深却有几分思虑,却隐了下去,笑问道:“好说歹说现在也是师徒了,没有想和你徒弟说的话吗,一两句格言就行,警醒一下小徒弟。”

京窈微微侧目看他,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多事。

“是啊姐……师父!我得听您的教诲呢。”秦月沁还沉浸在角色里,兴致勃勃道。

“……大道理那么多,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小京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朱宏斌坐在门槛上,抽着他的磨砂烟,憨厚的向众人笑着:“我当年学打猎,带我的老猎户就和我说,虽然我们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也要敬山畏水,取之有度,才能用之不竭。您要教徒弟呢,总有些心得要说吧。”

京窈挑挑眉,她的心得无外乎几个字——除了钱,什么也别惦记。

徐云深压低声音和她说道:“拜师呢,要严肃一点,别说得太俗气。”

他真是将她的心思摸得门清。

“我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打工人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夸张地咳了两声。

“……但是,也有点人生感悟,”她看向秦月沁,眼中有暗光浮动,“好恶乱其中,而利害夺其外也。”

“《辨奸论》?”徐云深摩挲过茶杯的边缘,点头道:“确实醒世恒言——明白什么意思吗?”

他问秦月沁,却只得到一个茫然的眼神。

刘毓叹一口气,给不成器的青梅救场:“这便是说,喜爱和憎恨扰乱了内心,利害关系又影响了行动。我想京小姐是希望你保持本心,见微知着吧。”

秦月沁恍然地噢了一声,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看着她尤为天真的模样,京窈只是笑了笑,看向徐云深,“大哥还有指教吗,没有的话,我要带小徒弟学习去了。”

徐云深眉目舒朗,“请吧,不过不介意我们从旁围观吧?”

京窈白了他一眼,抬脚向外走去。

两人站在院子中间,一堆没事干的男人或站或蹲在角落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格斗本身就是一种技巧,你我是女人,力气远不如男人,但依靠技巧,很多时候也可以实现反败为胜的局面。”然后她让秦月沁从后面勒住她的脖子试试。

秦月沁无知无觉便照做了,听京窈沉声道:“手里有趁手的工具就用来戳歹徒的手和眼睛,如果都没有,记得扣住手腕,然后——”

秦月沁只觉得极快的天旋地转,她就在地上了,后脑勺被京窈托住倒没什么事,但屁股摔得有点疼。

她楞楞地看着京窈,萌生出一种我是谁、我在哪的感觉。

京窈笑道:“看,我说过会把衣服弄脏的吧?”说罢把她扶了起来。

秦月沁还有点晕,抓着京窈的手不放开,不明所以地问:“可是、可是,对方是个男人,力量悬殊啊?”

京窈拍拍她身上的灰,漫不经心道:“让你先感受一下,现在等我给你找个示范。”

随机挑选一名幸运观众。

徐温阳却自告奋勇,“我来我来,京师父不用客气。”

京窈看都不看他:“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手吗,拿你练手,我可怕你条件反射给我一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叹气道:“我哪敢呢。”

但依然被京窈无视,她看向刘毓,“刘先生,可以帮个忙吗?”

刘毓有些讶然,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叫自己,但还是点了头。

京窈嘱咐秦月沁:“你要看好我的动作。”

秦月沁极其认真的点头。

然而……

在刘毓被摔得怀疑人生后,秦月沁还是没搞懂,而京窈却拍拍手笑咪咪地说:“刘先生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陪练了,我就放心的把月沁交给你,务必督促她好好练习啊。”

刘毓:“……”

感情她不是教徒弟来的,是训练一个工具沙包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待到第叁天,朱宏斌接到从县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成老伯不行了。

成老伯就是把房子借给徐家兄妹的人,所以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共同前往看望。

在车上,朱宏斌神色伤感,数次惋惜:“成伯伯,是个好人啊,老天爷对他实在太不公平了。”

“老爷爷他没有子女吗?”秦月沁看他情绪低落,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开口。

可有的时候能陪着说说话,也足够排解郁闷了。

朱宏斌摇摇头:“没有,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很多年前他妻子不见了,他就没有再娶,一直再寻她的下落。”

秦月沁微微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朱宏斌再叹一口气:“当年人贩子猖獗,连走在回娘家路上的妇女都敢拐卖,成老伯那时候又正好进城帮人家干活,等回来就听见他媳妇不见了的消息,他去警察局立案,可至今没有音讯……”

又是人贩子。

秦月沁轻轻咬住下唇,不敢再问,经过上次的事后她就万分警醒,生怕再戳到京窈的过往伤心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小心翼翼地去看京窈,只见她坐在副驾驶,目光淡淡地凝视着前方的路,像是没有关心他们在说什么似的。

“到了。”徐温阳踩下刹车,停在了路边,“你们先进去,我去停车再过来。”

众人便跟着朱宏斌去了成老伯的病房,可还没来得及靠近,就听见病房中传来吵闹声——“我们已经报警了,请你不要再骚扰病人!”“放手!我是这老东西的外甥,我是他唯一的亲人,让他把房子给我怎么了!我应得的!”

朱宏斌皱紧了眉,连忙闯进病房,见到被医护架在一旁的男人,和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成老伯。

“陈林,你这不要脸的东西!”朱宏斌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领就把他拽出了门外,狠狠往地上一摔:“成老伯已经帮你还过一次赌债!他现在都快死了,你还想着他的房子,你是人吗?!”

陈林怒目圆睁,从地上爬起来作势要扑上去打朱宏斌,可他一个整天只知道泡麻将馆和网吧的年轻人哪里是常年上山打猎的朱宏斌的对手,又被轻而易举地制住。京窈淡淡地说:“警察来了交给警察就是,朱大哥不要动气。”

这是提醒朱宏斌,要是把他打伤了就成涉嫌寻衅滋事了。

于是朱宏斌冷哼一声,将他推到一旁,指着他的鼻子道:“现在不滚,警察来了你就等着在看守所过年吧!”

陈林满脸不忿,但他也注意到朱宏斌周围的京窈等人,人多势众,他讨不了好,于是狠狠呸了一口,转头走了。

朱宏斌脸色很沉,然后重重叹一口气,对众人说道:“让你们见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表示不在意,道:“如果之后有需要帮忙的事就尽管开口,现在还是赶快进去看看成老伯吧。”

朱宏斌点点头,再次进了病房,医护们正在收拾被陈林打乱东西,护士长对朱宏斌说:“陪陪成伯爹吧,恐怕眼看就……”她叹息一声,目露悲切。

京窈和徐家兄弟站在病房的一旁,看着朱宏斌紧紧握住成老伯的手,唤他的名字。

京窈低声问徐温阳:“这里的医生护士看着也很尊敬成老伯,他在当地是?”

毕竟是在黑帮那种看气氛做事的地方摸爬滚打出来的,京窈很多时候总能敏锐地发现周围处于什么状况之下,人们又有着怎样的行为态度。

徐温阳回答她道:“我只知道老伯把这辈子赚来的钱都用在了学校里——盖教学楼,让贫困生有书可以读,前几年抗震救灾,他还带过一批自愿者去参加搜救,挽回了许多人的生命。”

京窈点点头:“原来如此。”

而成老伯此刻到了弥留之际,眼睛已经浑浊得看不清人了,只是感觉到有人握着他的手,却不知道是谁。

“阿……英?是、是不是你?”

不知怎的,本无力开口的成老伯竟然用嘶哑地声音问了这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英?”京窈皱起眉头。

徐云深道:“是老伯的妻子,也是多年前被拐卖走的那个女人。”他看着京窈的侧脸,轻声道:“她叫陈如英。”

京窈回望他的眼睛,从他的瞳孔里看见自己的表情——眼睛微微瞪大,有些愕然。

只是她很快恢复了正常,没有再追问什么。

徐云深却无声地叹息。

可朱宏斌听见这句话便流下了眼泪,不敢回答他,也不敢哭出声音。

人世总会给一无所有的人带来最后的伤害——心心念念了一辈子,最终还是见不到一面。

“阿英……”从成老伯的眼角流下一滴眼泪,却无法阖上双眼,从始至终执着地看着某处。

“伯爹?伯爹?”朱宏斌尝试着叫成老伯,但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老伯无儿无女,外甥是个混账东西,于是他的葬礼是由朱宏斌操办的,虽然是他掏的钱,但寨子里大多数人都自发来帮了忙。

他们或多或少,都得到过成老伯的帮助。

灵堂里,从学校里偷跑出来看他们成校长的孩子们哭成一团,都是实打实的伤心。

“阿姨,你也是我们校长的学生吗?”

有一个看着年纪稍长的孩子来拉了拉京窈的衣角。京窈蹲下身子和他说话:“很遗憾,我不是。”

男孩擦了擦眼泪,点点头,很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转身去问旁边的人了。京窈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有许多的白帽子,这是只有家属才能在灵堂上戴的丧帽。

虽无子女,却桃李满园。

京窈垂了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温阳轻碰她的手臂,低声道:“我们得去上香。”

京窈颔首:“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没来得及走近,上一个在给成老伯上香的人突然跪在了地上,面目愧疚地狠狠磕了叁个头,带着哭声道:“成伯爹,我家对不起您!我替我爸给您磕头了!”说罢,又使劲磕了叁个。

他抬起头,脑门上有明显的血迹,众人赶忙上来搀扶他,把他劝了回去。

朱宏斌面色低寞,抬起袖子擦擦眼泪,不时叹息一声。

京窈和徐温阳对视了一眼,觉得这其中还有更多的坎坷不为人知。

当地人有在灵堂守夜的习惯,孩子们比较年龄小,很快被老师或家长带了回去,寨子里的众人也叁五成群聚在一起,坐在火炉子旁聊天或打瞌睡,只有朱宏斌一直跪在灵位前烧纸钱。

京窈后半夜的时候走了过来,拿了一些纸钱,和朱宏斌一同丢入焚烧着的铁盆里。

朱宏斌对她歉疚道:“京小姐,让你也费心了。”

“出门在外,互相帮忙本就是应该的。”京窈看着火舌吞噬黄纸,留下黑色的灰,余烬落在她眼里,映照出红光来,变成炙热危险的烙印。

她轻声道:“朱大哥,能不能告诉我,刚才那个人说对不起成老伯是因为什么呢?或者……当年关于成老伯妻子的失踪,是否是另有蹊跷?”

朱宏斌张了张口,看了一眼成老伯的遗照,老人家笑得分外和蔼,可他的每一条皱纹都饱经沧桑,眼神里藏着太多次的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陈婶娘她不是在回娘家的路上被卖了,而是回到了娘家,被她父母、哥哥嫂子绑了,卖给了人贩子。”

京窈的手一顿,从心底滋生出一股浸透骨骼的冷意。

朱宏斌紧紧捏着纸钱,将其握在掌心,满眼悲愤,竭力压低声音:“陈婶娘多好的人啊,她和伯爹才结婚不到一年,可她父母就为了能让她哥哥盖个新房,就合谋把她卖了!”

也是一个寒冷冬夜,她本安稳地睡在娘家的床上,或许还在等着进城务工的丈夫回来接她,可谁想,她的屋子被悄悄打开,一个麻袋兜头罩了下来,将她捆得结结实实,连夜便将她卖到了外地。

连只言片语都未曾留下。

“刚才在伯爹面前磕头的人叫朱右,他爹当年其实看见了那家人把陈婶娘卖出去。”

“他什么也没说,是吗?”京窈平静道。

朱宏斌点头:“不仅没说,他还收了点陈家的好处,将不依不饶追问着妻子下落伯爹给打了一顿,并且四处散播谣言,说是伯爹在县里养了情人,所以联系人贩子把婶娘卖了,换钱给情人买首饰。”

朱宏斌揉了揉干涩发红的眼睛,重重叹息:“这件事一直到十年前,朱右的爹临死前才说了出来……可有什么用呢,婶娘再也回不来了,那姓陈的一家,除了陈林那个杂种,也都死了。伯爹一直没放弃过找婶娘,他当年因为谣言迫不得已离开了村子,却辗转各地多年,听说哪个地方有妇女被拐卖他就去找线索,还帮着警方打掉好些拐卖集团,有一次被人报复,被捅了好几刀,差点没撑过去……后来他回家乡办学校,让娃娃们有书可以读,因为陈婶娘以前是个老师,最大的心愿就是孩子们都能有个好的未来。”

朱宏斌悲愤交加:“老天不开眼!为什么就是不让伯爹知道婶娘的下落,生死不明,折磨了伯爹一辈子。京小姐你知道吗?伯爹其实身体一直还算硬朗,这次这么突然就离开了,是因为他一个月前有事儿去了趟兴义,结果说是在菜市场看到了一个很像婶娘的人,他就追了上去,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从楼梯上摔了下去,这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听罢缓缓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去看照片里那慈眉善目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

她对朱宏斌道了声辛苦,便起身走出了灵堂。

徐温阳和徐云深都在等着她,京窈从炽热的火盆前骤然进入冰冷的黑夜里,脑子蒙了一下,险些摔倒,被徐云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低声道:“你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们先回去再说。”

再一次回到成老伯的家,京窈很难想象他当时是怎么笑着和徐云深说让他们住在这里的,字里行间充满热情,一再地关心徐云深他们。

似乎只要帮助了别人,成老伯的心底就会变得平静温和。

京窈住的屋子里有一台老式梳妆镜,是不是陈如英当年就在这里描过眉,再深情款款地回望自己的丈夫?

“窈窈,我去给你做吃的。”徐温阳说罢看了兄长一眼,明白他们之间有什么话要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京窈看着柜子上那把生锈了的锁,轻声开口。

“不久,半个月前。”

京窈勾起嘴角,“是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走到她身旁,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柔和:“京窈,你为什么不让熊姨知道你已经找到了她曾经的家乡?知道了她的过去?”

他的问题却像一根针一样缓缓刺进她的皮肤。

她皱了皱眉,却还是带着歉意道:“我是调查了这件事,我的确知道熊姨是被家里人卖掉的……但我误以为她丈夫参与其中也是真的,我问过熊姨要不要回来再看看,熊姨说不必,我也没有再往下深究。”

徐云深却垂下眸子,道:“这不是你的处事态度,平常你根本不会如此草率就了结一件事。京窈,你想到了自己对吗?你不喜欢和过往再有牵连,于是你把这样的想法也放在了你身边的人身上。”

京窈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京窈,你在逃避,所以你身边人和你一样的态度会让你觉得安心,你就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做的人了,对吗?”

京窈的眼神变得怒怒和憎恶,却笑道:“你又懂什么,站在你的角度自然是我们的不是,你知道熊姨在越南经历过什么吗?她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人,能活下去就足够不容易了,凭什么要求她回去找谁,谁又是一开始就欠了谁的?”

徐云深的眸子始终平静,过往京窈十分钟爱他永远沉稳的双眼,如今却生厌烦。他道:“那你呢,你离开的时候我以为你会活得更精彩而自由,可如今我见你,却是自己把自己封在一个牢笼里,你不敢出去,于是让别人和你一样?你不觉得你自私了一些吗?”

京窈忍无可忍,将台上的水杯抽翻,低吼道:“你少他妈在这里教训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云深的眼睛沉默地望着京窈,没有说话。房间里黑暗又阴冷,外面透进来黄色的灯光,在他俊美的面孔上落下晃动的阴影,在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映出隐约的亮光。他没有那些肆意的情绪和生动的表情时,看起来很冷峻,更像某种超脱凡世的存在。然后他缓缓蹲下身,伸出手抚过京窈的脸庞,极具爱恋,又饱含压迫。

“京窈,我是你大哥,怎么不能教训你了?”

这句话点燃了京窈的怒火,连瞳孔都明显地收缩了一下,而徐云深丝毫不给她冷静下来的机会,一拍不停地说:“你在逃避过去,首先是徐温阳,他是你不成熟时候地见证,你每次看见他都会觉得羞耻,这不仅仅因为在你年少时父亲对你说的那番话对吗?其次是我,还有我们的孩子,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你曾爱我和孩子胜过爱你自己,可当那一切结束时,你也无法再爱你自己了。”

当他说出孩子二字时,京窈已是恨到极致,用一种可怖而低沉地表情道:“住口。”

徐云深压根不理会,自顾着说:“而你最想逃避的是爸妈,你根本不想认他们。”

“胡说八道。”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究其原因,是你害怕被抛弃,可偏偏出现在你生命中的任何人,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你远去了,所以京窈,你最恨的是……”

“我让你闭嘴!”京窈双目赤红,她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包括徐云深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这只手还是堪堪停下了,京窈狠狠地握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她难以克制地深呼吸着,在徐云深心痛爱惜地眼中挣扎出失控的状态。

她回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一切都像绚烂阳光下猛然破裂的泡沫,京窈给自己选择的路其实没有尽头,没有徐云深、没有徐温阳,也没有京窈自己。

整个过程快得像瞬息而至,徐云深明白自己失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还是无法打开她的心门。

京窈轻轻推开他,嗓音由于刚才的激烈而变得稍许嘶哑,却带着笑意:“徐云深,你差点赢了,你让我失去了理智。”

“是啊,可惜……”他站起身,也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平静的面容破碎,露出危险的眼神:“京窈,再一次进入你的心真的很难,这一次过后你怕是会封得更严,对吗?”

“徐云深,我凭什么要把心剖出来给你看?”她踮起脚,竭力想和他齐平视线一般,又如同正在恶作剧的孩童,脸上的笑容纯美又邪恶:“大哥,你要小心啊……”

未完的话总像一把悬停在脖子上的刀,它没有落下,却让你时刻注意到它,让人心绪不定,如坐针毡。

地上的碎玻璃在微弱的灯光下反射的光也暗淡,它的边缘却是锋利的,所谓破镜不能圆,当想要拾起其中一块碎片,就要承担被割伤的风险。

碎片零星的光点像是从不同角度映射出他们之间汹涌的暗流,扭曲虬结成一段沉重的枷锁,捆着彼此,又牵扯着彼此。

京窈垂了眸子,转身蹲下收拾起碎玻璃,淡淡道:“我明天会给熊姨打电话,不过我还是不觉得我有什么问题。”

“自然。”徐云深走到她身后将她抱了满怀,连同她的手一起握住了玻璃碎片,看向其中两人模糊不清地面容,他冷漠又讽刺地开口:“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但我知道,不过我对别人的苦难不甘没有那么多同理心,我只是想利用这段往事来逼你面对我罢了,京窈,我比你更冷漠自私。”

“是吗。”京窈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手指与碎片接触的边缘逐渐渗出血液,暗红向外蔓延,将玻璃染出绯色。

“徐云深,你和我就像这一地的碎片,修复好了也有裂痕,只要轻轻一抬手,照样四分五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埋首在她脖颈处,慢慢呼吸着她身上浮动着的冷香,甘甜中混入一丝薄荷烟草气,让他欲罢不能久已。

明明是想调动她的心绪,怎么到头来是他自己乱了呢?

徐云深将她带起来,然后压在床上,将她双指间的玻璃抽走,捏住她被割破的指头,放入口中吮吸。

徐云深不常动情,但当他一旦露出令人心思摇曳的欲望时,便教京窈忍不住心动。

这个男人总爱用禁欲的脸做出把人吃干抹尽的事儿。

他用稍显狂躁的动作将她扒了个干净,看着她几乎没有瑕疵的肉体,眼睛开始变得赤红。

在他的注视下,京窈轻轻弯起唇角,刚才被刺破的手指还没有完全止血,她用那根残破的手指在自己曼妙的身躯上轻移——大腿、小腹、乳头——那挺翘起来的乳尖沾了点血液,更是鲜艳欲滴,勾得人失去理智。

徐云深握住她的两只手腕,然后埋头在她胸上,连同那抹血液一起挟裹入口中,吮吸着她不禁刺激的乳头。

京窈从口中溢出呻吟,眸中积蓄起泪光,在床上时她好像是脆弱的,总是全情投入一样,她生了一张绝美的脸蛋和撩人心弦的眼睛,于是顾盼之间都是让人误解的情深意切。

徐云深真是又爱、又恨。

他没有让她舒服太久,很快解开自己早就鼓成一大团的欲望,肉棒直挺挺地竖起来,将她白花花的双腿掰开,肉缝也随着他的用力而浅浅地分开一些,露出里面粉嫩的穴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二话不说,直接插了进去,激得京窈一下子拱起了背,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徐云深其实不像徐温阳那样会给足她前戏,他喜欢近乎强暴似的插入,然后看着她在他的操弄下逐渐失去理智,得到高潮,丢盔弃甲。

他爱这个女人,也想要看见她为自己臣服。

所幸京窈在这方面总是很配合,毕竟她自己也很爽。

徐云深的肉棒在她温暖紧致的小穴里疯狂进出,捅得淫水四溅,搅得她不得安宁。

此刻她泪水迷蒙,气息不匀,被他掰着双腿强硬地奸淫着,却越发感受到快感的迸发,它们就像一团火,在身体里四处游走,最终汇聚在自己的小腹和阴道里,狠狠释放出来。

“徐……云深!”她仰着头,紧紧抓着被单,下身抖得不像样,被他猛烈地送上了欲望的顶峰。

“京窈,我会赢的。”他像是在宣告,又像是叹息。

人为了获得幸福,便什么都做得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整个屋子也是暖烘烘的。

昨晚做了几次她已经没印象了,只记得最后徐云深抱着她的身子,用劲得像要弄碎她的骨头。

于是此刻她的身子有些疼。

京窈摸出手机,先给熊姨打了电话。往常她只和熊姨传信息,但这种事还是适合用语言相告。

可事实上,等到电话被接起,纵然熊姨无法开口,京窈还是沉默了半晌,

京窈的脑海里时时刻刻绷着一条线,她不允许谁来触摸,也不会让它轻易被拨动。

她在熊姨始终沉默下,说完了这整件事。

“如果你想来,我会让人来接你,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听了一个别人的故事吧。”京窈压低了声音:“在我这里,没有对不对,只有你想不想。”

挂了电话,京窈重新躺回床上,手背抵在额头上。

静默着待了一会儿,有人转动了门把手进来,京窈一抬手,尽管视线模糊,但徐温阳的身形她不可谓不熟悉,等到眼睛适应了光源,她才看清他挂着笑意,端着一盘吃的来到她面前。

京窈慵懒地卧着,她撑着头看他,“你说去做点吃的,做了一个晚上吗?满汉全席也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徐温阳坐到床边,将盘子搁在床头柜上,对她说:“看你和徐云深干柴烈火,我怎么好意思打扰。”

京窈眸中划过讥讽,唇角的笑意加深:“吃醋了?从你愿意和他分享我的那一刻开始,不就变成这样了么。”她支起身子,倚到他的背上,贴在他耳边轻声道:“还是你怨我是个荡妇,不能对你从一而终啊?”

徐温阳反过身将她抱在怀里,压在了床上。

京窈更是眉目冷淡,问道:“这么迫不及待啊,好歹让我吃点东西吧。”

徐温阳没有说话,眸光却是平静的,没有欲望的炽热,也没有怒气的滋生,只是认真而温存地看着她的模样,然后镌刻在心里。

“哼。”京窈偏头哼笑一声,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曲起大长腿顶了他一下,道:“不做就起来,压着我干什么?”

徐温阳叹一口气,将她扶起,把吃的端到她面前:“咯,我和寨子里一个老婆婆学的,脆皮糖糕。”

京窈默不作声地拿起一个糖糕,轻轻一捏就发出酥脆的声音,她从中间掰开,透明的糖汁就流了出来,滴在他托着的盘上。

小时候穷,京窈很想吃甜食,但每每只能闻着蛋糕店飘出来的香气说她不喜欢。因为她总觉得自己要是更懂事一点,养母就会更爱她一些。

呵……

京窈有一个邻居,喜欢吃老街卖的脆皮糖糕,每次她买回家时都会分给京窈一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她童年,吃过最好吃的甜糕。

后来和徐温阳恋爱时,她也常带着他去吃这个小糖糕,两人合买一袋,就坐在京窈家附近的一个小篮球场吃,不值钱的小玩意,却给他们带来过很多的满足和喜悦。

如今不缺钱,不缺锦衣玉食,却再没有了当年怦然心动的感觉。

徐温阳轻声道:“快吃吧,里面的糖浆凉了就不好吃了。”

京窈点点头,咬了一口,皱眉道:“难吃。”

徐温阳:“……”

不过她还是吃了两个,这种糖糕本就很腻,吃多了难免觉得反胃。

徐温阳放下盘子,然后抽了湿纸巾给她仔细擦手指。

他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很轻柔,京窈靠在床头,看着他的侧脸也没说什么,时间脉脉流动,慢慢赋予了谁开口的勇气。

“窈窈,我没有想过和谁分享你,我只是想和他一起爱你。”徐温阳抬起眼睛看她,他不轻佻的时候一股凛然正气就滋生起来,当过警察的人眼神总是刚毅而正直的,落在她身上便有九死不悔的意味一般。

京窈听罢,却不置一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逼你我是知道的,”徐温阳握住她的冰凉的手指,诚恳道:“他的做法我不评价,就像我知道你们两之间永远有扯不断的牵连,窈窈,我不奢求会是我解开你的心结,我只希望能一直陪着你就好。”

他太执着,就好像可以随时为她付出任何一样。

京窈笑了笑:“是吗?”

徐温阳直觉她的这个笑容里藏着别的什么,却不想去分析,他不同于徐云深,要把京窈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拆分得细致入微,他张了张口,眼含愧疚:“窈窈……对不起。”

“如果是因为你做出了那个难吃的糖糕的话,确实应该道歉。”京窈淡声道。

她难得有开玩笑的心思,徐温阳却是苦涩地勾起唇角,他低声道:“那个时候我太混账了。我不知道你刚刚流产,我……”

似又刮起广州那年夏天黏腻闷热的风,他掐着她的脖子,压得她无力动弹,最后只能绝望冰冷地看着他。

京窈从他手里抽回手,胸腔里堵塞着什么,她无从疏解,只能麻木不仁地开口:“够了,你们为什么都那么喜欢提起那个孩子?”

“窈窈……”

“算我求你,让我忘了吧。”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熊姨,不,应该说是陈如英。

陈如英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到这个寨子里了。

刚接到京窈电话的时候她是开心的,因为小姐每次出门都很少给她来电话,她常常担心,却也不敢打扰,只能求着老天爷,让小姐平安回家。

只是隔着电话,她无法询问京窈的身体如何,饭吃得香不香,又是否睡得安稳。

小姐其实很需要有人陪着她,不过现在有那两位徐先生在,小姐应该不那么孤独了吧?

但当京窈说起那个人时,陈如英的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个地雷,将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得翻江倒海起来。

成冬青……她的丈夫,他竟一直在找她。

陈如英浑浑噩噩的,京窈后来说的话她勉力去听,却如何都到不了心里。

京窈问她要不要过来,陈如英第一个反应就是拒绝。

然后立刻陷入了茫然无措中,直到望月跑过来抱着她的腿,她才稍微清醒了些。

看着望月无忧无虑的小脸,陈如英才又有了回到现实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过往太肮脏龌龊,她与其说不想,不如说不敢回去找那个人。

父母和兄嫂绑架她的那一晚她反抗了,但父亲拿着擀面杖,狠狠敲了她的头,鲜血淋漓,模糊中她听到母亲说,别打死,不然卖不了好价钱。

陈如英咬着牙,泪水在脸上横流。

心里疯狂思念着那个人,只期盼着他会出现,会带她回家。

可再往后,她被辗转卖到了越南,中间她计划逃跑无数次,每一次都被抓回来,被灌水,被毒打。

到了越南就被卖进淫窝里,被几男人按着强奸变成了她的家常便饭。

陈如英不知道自己怎么还活着,为什么还活着。

或许是害怕死亡,或许是想要报复,又或许……想和那个人再见一面。

可是她午夜梦回,总能梦到那个人又娶妻生子,过上了平静安稳的日子,哪怕她再站到他面前,也只会得到一个冰冷嫌恶的目光吧……

罢了,罢了。

陈如英麻木地过了叁十年,她从还算年轻漂亮的妓女熬成打扫的佣人,见过很多身不由己的可怜人,也见过更多自知无望后或堕落或自杀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舌头被割掉了,也好几次差点没了命。

就在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的时候,京窈出现了。

京窈和陈如英见过的人都不同,她是从黑暗中来,所带给了她们这些人久违的光明。

在越南盘亘十数年的黑帮被她设计端掉了,也拉了一把那些被卖到这里的女人们,京窈让人送她们回国,或是重新找一份正经的工作。

“你想跟着我,为什么?”京窈抽着烟,神色淡淡地看着她。

陈如英下意识张嘴,然后尴尬地抿着唇,还没掏出纸笔,京窈就道:“打手语吧,我看得懂。”

她迟疑着比划:【小姐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

京窈哼笑一声:“又不是相亲,还要搭伙过日子不成?”

【我想照顾小姐。】陈如英急切地告知她这句话,然后便局促不安地看着京窈,等她的发落。

“……你倒是第一个和我说这种话的人。”京窈不知想到了什么,缓缓笑道:“也罢,旅馆还缺一个阿姨,你想来就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如英也笑了,这是她几十年来,第一次真心的微笑。

为什么呢?她想,或许是京窈为她报了仇,又或许是她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些似曾相识的东西。

载着陈如英和望月的汽车缓缓驶进了玉龙坝,她从窗外看去,稻田依旧,学校大门后的五星红旗依旧,只是少了那个在学校门口等她下班回家的男人。

叁十五载,便如此过去了。

车门一打开,望月率先看见了京窈,他一下就蹦了出来,像颗小炮弹似的飞快地撞到京窈腿上,牢牢抱着。

京窈看着小家伙,微不可察地叹息,然后弯下腰将他抱起来,走上去迎陈如英。

陈如英来的路上依然怅惘,此刻看见了京窈才觉得安心。

京窈低声道:“进去吧。”

陈如英点点头,在徐温阳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灵堂。

她其实无法辨认出,那遗照上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丈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伯娘?”朱宏斌迟疑地叫了她一声,陈如英也茫然地回望他。

听徐温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朱宏斌还觉得不可思异,但现在看着陈如英站在他面前,虽然鬓发斑白,皱纹横生,但那亲切感还是油然而生。

朱宏斌红了眼眶,对陈如英道:“是我啊,伯娘,我是小宏,您教过我认字读书,您还记得吗?”

陈如英的回忆被勾起,知道面前的是当年故人,眼眶也红了,不住地点头。

“伯娘,您终于、终于回来了!”朱宏斌感慨万千,“可是伯爹他怎么就没能等到您最后一面呢,老天爷不公平啊……”

陈如英移过眼神,再去看那遗照上的人,然后谢过徐温阳的搀扶,自己蹒跚着走到灵位前,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看着他。

回忆渐渐复苏,于是本以为早就死去的心脏也开始疼痛。

“阿英,我买了自行车,以后你上班下班我都能载着你了。”

“等我回家给你做饭,你不用管这些事,我娶你就是让你享福的。”

“城里有个活,我得去两天,等做完这个工,我就有钱给咱再修个新屋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英,等我回来接你。”

陈如英捂着心口,慢慢跪坐在了地上,近乎山呼海啸般的痛苦刹那就淹没了她。

她死命地想开口,想和他说,我回来了。

却始终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

陈如英在病房醒来,只有京窈一个人在病床前。

给她喂了两口水,京窈垂下眸子,问:“怪我么,没有早点调查清楚告诉你。”

陈如英伸出颤抖着的手握住京窈,摇摇头,眼里含着泪水。

【是我不敢,不怪别人。】

京窈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听徐温阳说,他后来给县城修的小学,就叫如英小学,他说他的妻子最希望孩子们能有书读,以后有出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如英的眼泪倏忽便落了下来。

京窈陪着她,等她擦干了眼泪才道:“这里有他一辈子的心血,是为你而做的,如果你以后想待在这里,我也会尊重你的想法。”

陈如英始终没有放开京窈的手,她缓缓叹着气,心底那个窟窿或许再也修补不好,里面装满了遗憾。

她对京窈道:【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活人如何弥补得了死人,遗憾和痛苦会变成枷锁,跟随她一生。

京窈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一片近乎脆弱的柔软,她道:“你是第一个让我感觉到母亲这个词存在的人。”

她叹道:“我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只和你说。”京窈慢慢地,放纵自己靠在了陈如英的手边:“我养母当我是替代品,到死都没有告诉过我究竟有没有一点爱过我。我亲生母亲,其实认不出我……她精神出问题了,我和她说,我是幼宁,她都会开心一阵,然后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忘了,我回到她身边,她没有抱过我,没有给我做过吃的,没有问问我过去的事,只是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怀疑我是不是徐幼宁,或是拘着我在身边,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看着我………”京窈说着说着,便染上了哭腔:“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可是我好痛苦啊!好痛苦啊!”

所爱不能爱,他们都离她而去了。

“你知道吗,我生父对我说对不起,他想补偿我,但我不想要任何补偿,我就想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的孩子还活着就够了,我可以不要母爱,不要父爱,我不要徐温阳和徐云深……”京窈颤抖着,紧紧握着陈如英的手:“我只想要我的孩子。”

于是她眼里汇聚起怨恨:“我无法再有孩子,我对徐家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叁小姐,我的两个哥哥呢?他们却依然要为家族服务,然后娶妻、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京华说得没错,她便是恨一同出生,他们却高高在上,而她被踩进烂泥。

她可以去爱作为陌生人而言的那两个人,但他们却成为了她的兄长。

陈如英心疼地抚着京窈的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逐渐陷入泥潭的孩子。

陈如英向她摆摆手,然后指了指京窈的右臂。

是啊,既然嫉妒憎恨,又为什么要在子弹打向徐温阳的时候奋不顾身地挡在他面前呢?

那时候,京窈想着,就这么死去也无所谓了。

她恨的,或许只剩下自己。

京窈讽刺地笑着,抚去眼角的泪水,看向陈如英:“我还要做最后一件事,我要知道是什么宝藏让徐云深不择手段也要得到……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带着你和望月离开。”

她低声道:“再也不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徐温阳站在京窈的身边,他们一起走在送葬队伍的末端。

“我也不会解梦,和我说没什么用。”京窈低头往双手呵了一口气,互相搓了搓取暖。

贵州的冬天虽不如东北那样冰冻,但也算挺冷的了。京窈其实确切地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以前在东北零下的寒天冻地里,她一贯生龙活虎,可如今穿得少了竟然会打哆嗦。

徐温阳见她如此,便拉过她的手,不管谁会投来异样的眼光,将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兜里,紧紧握着。

京窈没说什么,毕竟比起别人的闲言碎语,还是寒冷让她更不耐些。

更何况都是些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呢。

“窈窈,我梦到我老了。”他用低沉的声音娓娓道来,眸子安静地放在她身上,“而我们的重逢就像是我幻想,我去了很多地方,依然找不到你,广州、贵州、东北、江西……我似乎踏遍了整个中国。”

京窈目似前方,平淡道:“那你这个梦做的还挺长的。”

徐温阳蓦地笑出来,但毕竟在送葬队伍中,很快便收敛起来了,他叹道:“是啊,无望又漫长,很真实。”

“所见即所梦吧。”京窈瞧着队伍最前面被人搀扶着的陈如英,垂下眼眸“永远去追逐一个不知生死的影子,不是谁都能做的到的。”

徐温阳听罢便沉默下去,不再说什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告诉她,那个梦里的京窈不是下落不明,而是不愿再见他。其实徐温阳现在回想,如果京窈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是徐家的孩子,没有遇见过他和徐云深,一定比现在要自在得多。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成老伯于今日下葬,无论爱恨,都将封存于棺椁之中。

但他不会死的。

京窈看着坟前这些真切的悲伤着的人们,他们就是成老伯活过的证明,只要还有人记得,就不会轻而易举的消失在这世上。

只是浩浩荡荡的来送,也终有回去的时候,而这一方孤冢会永远停留在原地。

很多时候只是为了宽活人的心罢了。

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只有陈如英依旧在坟前,她那日悲伤过度进了医院,直到昨日才出院,在京窈他们的劝说下依然坚持做了好几个菜,现在正供奉在坟前的石桌上。

听她说,都是成老伯喜欢吃的菜。

只是以前她不会做,想着慢慢学了做给他吃,如今再也没了机会。

陈如英呆呆地坐在坟前,目光有些空洞。京窈他们并不去打扰,只是站在不远处等着陈如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天山上的情况已经没问题了,我们明天就能出发。”徐云深看了眼京窈,道:“如果你想多陪陪熊姨,我们也可以再往后推。”

“不必,夜长梦多。”京窈点了烟在抽,山上的风大,似乎烟也抽得快了些,她笑了笑:“早点解决吧,不是还要回去过年吗?”

徐云深颔首:“没错,等结束了,我们回去过个好年。”

***

回到了成老伯家,这回陈如英和望月也住了进来。明明这是陈如英本来的家,但她从进来那一刻开始就显得格外局促,坐在椅子上连目光都不敢肆意打量,紧紧抱着怀里的望月。

小家伙很乖,躺在婆婆的怀里就像个布娃娃,除非是饿了或是看见了京窈,不然绝不乱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眨,打个哈切。

徐云深走来对陈如英说:“熊姨,虽然您以前的房间现在是窈窈在住,但您想住回来也没关系,这里永远是您自己的家。不过我们即将上山,您一个人带着望月要是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回到小别墅。”

陈如英眼神闪烁,挣扎了许久才告诉他们,想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到他们从山上回来。

这里曾是她的家,她不想让自己对它总是抱有恐惧逃避的心理。人已经不在了,但总归还有什么留在了这里。

“好,我会让保姆过来照顾你们。您不用推迟,京窈也赞成这样做。”

陈如英看着京窈默认了,于是也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饭后,京窈独自出门散步,乡村的夜晚宁静,其实她很喜欢。

可惜冬天没什么玩头,要是夏天的话她指不定还能抓一两只萤火虫回去给望月开开眼界呢。

走着走着,她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想指不定是有人在说她坏话了。

京窈蓦地笑出来,然后拢了拢衣服,抬头去望冬日沉沉的夜空,暗得没有一丝缝隙。

她很久没有一个人待着了,在越南的时候是她这些年过过最安静的日子,每天除了睡觉就是发呆——她一向不承认自己是在发呆,她称呼这为冥想——那样的日子很适合她。

但估计不适合徐云深和徐温阳。

从各种角度来说,他们本就是不相配的。

京窈又走了两步,揉揉被风吹得冰冷的脸蛋,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从未打过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她率先唤道:“爸爸。”

另一头像是怔了两秒,然后用一种欣喜而思念的声音回应了她:“宁宁,怎么突然想起给爸爸打电话?”

京窈笑了笑:“想给父母打电话的时候就拨号码,不是很平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忙说几个对,然后又道:“宁宁,上次的事,是爸爸做的不好,你……还在生气吗?”

京窈低下眸子,想起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男人,和如今这个连说半句话都要斟酌再叁的老人,怎么都无法重迭。

这是她的父亲,尽管她从没有认真的打量过他的样子。

徐云深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在逃避。

“不生气了,”京窈呼出一口气,脚尖踢走一块小石头,然后用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说道:“爸,你和妈妈还好吗?”

“好着的、好着的,”徐翰清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虽想要用更平静一点的态度面对女儿,但笑意如何都藏不住:“不过你妈妈刚做了心理治疗,现在睡了,要不我……”

京窈忙打断他:“没关系,让她睡吧。”

“好。”徐翰清斟酌了一会儿,还是选择告诉她:“宁宁,你妈妈现在愿意接受心理治疗了,而且我找了一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治过很多疑难杂症,而且她说你妈妈虽然病了很久,但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康复,再过不久,她就能痊愈了。”

京窈静静地听完,没有作声。

徐翰清接着说道:“我们知道,这个家给你带来了太多的不愉快,但是宁宁……再给爸爸妈妈一个机会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不置可否,过了许久,才轻声道:“妈能好起来,我很开心。爸,您早些休息吧。”

电话挂断了,徐翰清却握着手机没松开,心底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他想叫管家来,让人去贵州看看女儿是不是安好,却又怕上次一样触怒她。

想了很久,他都不知道到底该如何与女儿相处,似乎今晚这个电话,已经是他们父女间最平常,也是最温情的一次交流。

京窈慢慢走回成老伯家,在路口拐角处她看见徐云深就站在路灯下,橘黄色的灯光从上往下照,倒是显得他整个人温暖了些。

她走了过去,平静地开口:“我只问你一次,能不能告诉我,你费心费力,不惜得罪一众人也要来这个山神庙的原因是什么,别告诉只是普通的宝藏,那种东西你有可能感兴趣,但绝不会筹划这么久。”

徐云深笑了笑,眸光竟罕见地带了些执着,对她说道:“的确不一般,很多人一辈子都在寻找它,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未来。”

京窈凝着神,问:“是什么。”

徐云深表情平静,双唇一启:“奇迹。”

京窈的胸口起伏了一下,最终客气地翻了个白眼给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云深气人的本事可谓炉火纯青,他可以谈着笑把人逼进末路,也能用一种诚恳的语气说着十分欠揍的话。

奇迹?什么时候他徐大少爷干件人事那才叫奇迹。

京窈自觉没有再搭理他的必要,掠过他的身侧便往成老伯家的方向走,徐云深默默地跟了上来。

京窈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管是他耐人寻味的态度,还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透出来的古怪。

没人说话。京窈在考虑着什么,而徐云深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像是不舍得错开半眼。

“山神庙在玉龙山的最深处,被瘴气包围,也有些毒蛇猛兽出没……所以京窈,你要跟紧我。”

京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深邃的眼睛,明白他并没有在危言耸听,却问道:“你觉得我没有自保的能力?”

“我充分相信你,但这和我的担心没有冲突。”

“既然这么危险,你为什么还要带上秦月沁他们?”

“我只为你一个人的安全做考虑。”徐云深的眸子很沉,但他的回答却避开了京窈问题的重点。

京窈不置一词,道:“放心吧徐先生,我不会拖你的后腿。”

说罢,又抬步往前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到成老伯家,熊姨带着望月已经先睡了——陈如英还是希望众人唤她熊姨,她已经习惯了那个称谓,如同面具扎根在脸皮上,再也取不下来了。

京窈洗了澡,回卧室里时徐温阳和徐云深都在。

一个撑着头躺在床上玩手机,另一个坐在木椅上看文件。

“怎么,今天又打算和我说睡前故事?”

“不。”徐温阳把手机扔到一边,看着她舒朗地笑:“是在等着被你宠幸。”

京窈再一次被他的没脸没皮折服。

她走到床边踹了他两下,嫌弃道:“滚出去,明天就要上山,现在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想害我到时候拖累大家的进度吗?”

徐云深合上文件搁在一旁,眼中的兴味正浓:“首先,我们进山之后起码要走叁天才到,其次,你要是腿软走不动路,我们两会轮流背你——当然,哪怕你不是因为身子疲乏,只是单纯的犯懒,我们也可以一路驼着你。”

驼……他们当她是货还是当自己是马?

京窈白眼都还没翻出来,就被徐温阳猛地一下扯住手腕,拽到了怀里,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两圈,弄得京窈头晕目眩,然后狠狠瞪他:“你有毛病啊?”

“是啊是啊,我得了一种叫《窈窈不理我就浑身不舒服》的病。”他埋在她的颈侧,低声道:“所以不要不理我啊。”

他的声音骤然轻柔,京窈竟有一刹那的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连这种肉麻的情绪都培养了出来。

“……起来。”只是她的声音掺杂了无奈,听着动听缠绵,没有什么威慑力。

“窈窈,进了山就没什么卫生条件可言了,现在就只做一次,好不好?”

徐温阳看她的眼神像煮沸了的水,任凭京窈是一朵万年不化的雪花,扑进他的怀里也只有被融化的份。

她叹一口气,妥协道:“……不许搞花样。”

徐温阳笑起来,然后迫不及待地吻她的唇,开始辗转缠绵。

京窈被他按在床上,吻着吻着,身上的衣服就被他全部扒光了,她赤身裸体,床单又是暗红色,衬得她愈发雪白,乌发红唇,勾人心弦。

徐温阳掰开她的腿,埋首于她的销魂地,京窈脸色绯红,难耐地呻吟出声,余光看见徐云深也走了过来……

“唔……唔……”

事态自然愈加剧烈,她的背靠着徐云深温暖的胸膛,侧首被他亲吻,那双作乱的双手揉捏着她的丰乳,而她的穴内插着徐温阳的性器,正坚定而滚烫的往深处捅她。

待到一人结束,她刚被放开喘息了两秒,立刻又被推入另一人的怀抱,两条修长姣好的双腿弯曲起来,跪爬在床上,上半身被徐温阳牢牢箍着,徐云深的肉棒也立刻插了进来。

京窈压根没用从高潮的余韵中出来,这一下使得她的心重重被抛起,然后砰的一声落下,狠狠震动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仰着脖子呻吟,半是痛苦,半是欢愉。

“窈窈,你好漂亮。”徐温阳如痴如醉地说着,他的视线能毫无遮掩地看见兄长正抽插着心上人的美穴,鲜红的穴肉时不时被带出一些,然后再被狠狠捅进去,溅出白沫。

“别看……不许看……”京窈心惊肉跳,不管是来自肉体滋生出的欲望还是和他们两淫行时,另一个人毫不掩饰的目光……她觉得羞耻,但又不受控制的沉沦下去,肉欲翻滚,甘之如饴。

这两个男人啊……横贯了她的前半生。

说怨说恨,可若没有徐温阳,她未必能捱过那段晦暗的年少时光,或许早就心性大变;没有徐云深,那段泡在苦海里的日子也未必能顺利度过。

当沉纵酒乐的欢愉,青春和生命转眼如流沙般逝去,当与初阳和汗水为伴,又将错过诗歌和恋人眼中的黄昏。

人生是如此容易失去,像一颗顽固站在激流中的礁石,看着那激浪脚踏山河走来,再看着它轻易逃开。

不过是一杯烈洒入喉啊,英雄迟暮;不过是一支舞曲方歇啊,容颜已老。曜石般的瞳孔泛起浑浊,誓言般的故人陌路分离。

时间飞逝。

这是人无时无刻不在付出的代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了京窈一众六人,徐云深还带了一个队的人员进山,说他不是去挖宝的都没人信。

他们当真走了叁天叁夜,秦月沁有些吃不消,却也不敢抱怨,因为从进山开始,所有人的态度都凝重起来,她跟在京窈身后,多少才能安心一些。

这一日经过了晌午。山中溪流叮咚作响,水气升腾,在日头照射下成为山间云雾,竟然是五色斑斓的,重重迭迭的纱一样悬挂在林木之间。

“这就是瘴气了吧。”徐温阳立定了翘首而望,道,“世上竟真有五色的瘴气,挺好看的。”

“好看?这是要命啊!”朱宏斌紧张起来,“瘴气里最毒的一种,吸入一丁点,叁月下不了床!”

“再走叁里就到了,大家坚持一下吧。”

随后徐云深吩咐众人带好防毒面罩,众人小心翼翼地往密林深处去。

毕竟腊月中,天气愈发寒冷,一路上山,风里夹杂凛然的意味。京窈回头遥望山脚,落日如熔金,暮云如合壁,瘴气艳到诡异。

京窈感觉的秦月沁握着自己的手有点发抖,便轻声安抚道:“云贵多雾瘴,古时候行人进山若碰上,还能活着的,恐怕不太多。我们也算开了一场眼界。”

秦月沁艰难地点点头,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没用,但一开口:“能活着回去,就很好了……”

还是忍不住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视野开阔,树木伏低。

一坪平整的空地上,就孤零零立着那一方青石,色如雨水,质地并不细腻,但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表面已经光滑如镜,边缘粗砺的斧凿痕迹还是明显的。石碑四周以较细的石柱支撑,藤蔓顺势攀缘而上,覆盖了风化的碑文。徐云深走过去,拨开一簇藤叶,看到了一列青苔覆盖的隶书落款:汉建兴叁年丞相诸葛亮孔明书。

徐温阳伸手描摹了几笔碑文:“这是真的么?”

“大抵是吧。”

京窈也走上前来,认真打量了这附近的建筑。

在石碑的背后,一座古朴的庙廊静静矗立着,倘若真是诸葛孔明所建,那也该有一千八百年了。

徐云深问她,“没什么想说的吗?”

“喔。”京窈下意识应了一声,后退几步做出瞻仰的样子,道,“好字。”

“诸葛武侯真迹鲜有传世,这十叁字,其法度之清劲,功力之深沉,实在是方家了。”徐温阳附和了一句,忽然回过神来,“不对,面对千年的一块碑,你不能发点思古幽情?”

京窈觉得他们简直是在为难她了,思考了一下道:“建兴叁年,诸葛丞相征南中,难道这块碑就是当时立的?勒石记功,也算得上古名将风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过了快两千年,这块石碑依然屹立不倒,其中必有缘故吧。”刘毓蹙眉道。

“看起来是多年以来有人一直用石柱支撑着它,这块碑一直不坠,你看这几根柱子,还是新换的呢。”

“新换的?”

众人一起看向说话的朱宏斌,有些诧异:“这深山之中,住着人?”

朱宏斌点头:“我小时候就听阿爸说过,在玉龙山的深处住着一个神秘的古老民族,只是多年依山傍水,他们不出世,外人也进不来。”

秦月沁小声质疑道:“可是这里毒瘴环绕,一路走来光是虫子就一堆了,冬天毒蛇猛兽冬眠,若到了夏天……”

朱宏斌面对质疑也不着急,只道:“我年轻时有次在山里迷了路,也是毒瘴环伺,是一个孩子带我走了出去。”

“孩子?”

朱宏斌坚定地点头:“没错,六七岁的孩子,他不怕毒瘴一样,让我吃了一种草药,然后就带我走出了雾林,他却转身回了深山,我想如果不是那个传说中的神秘民族,又怎么会不惧这危险重重的深山呢?”

“说的有道理。”京窈点点头:“但如果这些族人如今还活跃在这里,那我们的处境……或许就值得深思了。”说罢看向徐云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只道:“我们也不会与他人为难。”

徐温阳倒是异想天开:“你说,《古今刀剑录》有诸葛孔明在黔中拔刀刺山的记载,这碑是不是丞相挥刀亲刻的?”

没想到徐温阳的涉猎还挺广泛。京窈笑了笑,没有回答他天马行空的问题,昂首遥望,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慢慢念道:“亮之器能政理,抑亦管、萧之亚匹也,而时之名将无城父、韩信,故使功业陵迟,大义不及邪?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

“天命吗。”徐温阳慢慢放下手来,似乎想争辩,最后却转开了话题道,“据我看来,你不像畏天知命的人。”

京窈睨了他一眼:“不错,但我也犯不着跟天命做对。”

说话间徐云深终于揭开了石碑上的青苔,八个挺拔、刚劲、方正、有力的汉隶大字现了出来:“此碑如倒,蛮为汉奴。”

徐温阳顿时眼前一黑,仿佛看到了“此处抛物全家死光”这一类威胁性质的标语……

他们兄妹面面相觑了片刻,均觉一腔思古幽情都噎在了喉咙里,什么召公子产的形象霎时幻灭,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最终异口同声:“……这也太无赖了吧!”

京窈扶额:“难怪当地少数民族一直撑着它……只是这心境估计不太美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我们,要进去吗?”秦月沁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吧,先测一下里面的情况。”徐云深道。

徐温阳点头:“那我们先从这里下去,在这个山坡下扎营吧,这里到了晚上风大露重,不适合居住。”

京窈看着那紧闭的山神庙门,蹙起眉头,道:“我在这多留一会儿。”

徐云深问:“发现什么了么?”

京窈一贯也只用证据说话,但这一次是她的直觉。

不知道好还是不好,但她选择去证实一番。

但既然她要留,而徐云深也要在这里主持工作,那徐温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走的。

于是该下山的下山,该探路的探路。

在徐云深的指挥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京窈将石碑又看了一遍,心里把那位六出祁山的诸葛丞相的生平在心里过了一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命不可求么……

她回头去看徐云深,只觉他一直以来都步步为营,机关算尽。

京窈有一个严密的情报网,从她少年时就明白,不管何时何地、社会如何变化,掌握得了情报,才有博弈的资本。京窈能在江湖里立足且之所以在遭受背叛后反杀幕后对她下手的人,并不完全是靠着自己运气好。

京窈做事雷厉风行不假,但也是基于综合各项情报后考量出来的结果,所以往往才能一击即中,中则毙命。

当然,她谋划了所有人,最终却败在自己的身世上,她厌恶自己的出身,所以并不愿意去深究这其中不自然的地方,才会错失了这么多年,酿造了一生的遗憾。

这是京窈一生的败笔和耻辱。

所以她不能再重蹈覆辙,让状况脱离她的掌控。

这一次徐云深太过反常,她推演了许久,都没能找到他最根本的目的。

但有几点是可以确定的——他图谋秦家不假,并且拿秦月沁还愿当做借口,带着她到贵州,暗地里放出山神庙中有宝藏的传言,并将秦月沁暴露在众人眼底,成为一个移动的活靶子。

徐云深借着这一步棋,将秦家那些大大小小,明里暗里生了觊觎之心的人都揪了起来,谁敢冒头、谁敢伸手,试图窥探的这些人无疑是主动往徐云深手里递了一把刀。

半年下来,秦家大部分的股份都落在了他手里,可以说现在哪怕徐云深不娶秦月沁,那秦家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盘棋走下来,包括京窈在内的许多人,都以为徐云深是为了掌握秦家。

但徐云深并未就此收手。他解决清楚了那些不安分的东西,可探索山神庙的计划依然在继续,京窈得到的情报也止于此,想往下再深一步却是阻拦重重。

这一条路走不通,京窈只好换一条路——徐温阳一开始到越南去,便是为了一起抢劫杀警案,而那两个劫匪甚至跑到越南枪杀老蒋,一时间将这整件事弄得更加扑朔迷离。

经过近半年的收集情报外加分析,京窈这才弄清了那劫匪背后的黑手和目的。

他们要抢的不是六百万,而是为了枪杀一个当日在银行值班的经理和徐温阳的两个同僚。

杀经理是因为他掌握了一条不干净的资金链的证据,而那两个警察遭到虐杀,是为了从他们嘴里逼供出一条消息。

徐温阳身为那两名警察的上级,却也不知道这条消息的具体内容,因为那两人的卧底行动还没结束,消息还没有传递出来,便被人发现,设局弄死。

而京窈最终查到,这背后的黑手便是秦月沁的私生子大哥秦蛮。

那条消息的指向也很明确——玉龙山深处的山神庙,庙底藏有一块千年古玉。

除此之外,线索又断了。

仅仅是一块玉便值得这么多人前赴后继、付出生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又是玉龙山,又是山神庙。

因为京窈的本来目的也是玉龙山。

她当年结交了不少人,有的帮过她,有的有求于她。

这一次便有人找到了京窈,拜托她启动情报网找一个女人,她最后出现的地点就是贵州玉龙坝。

除了对方给出的报酬太过丰厚以外,这也勾起了京窈莫大的兴趣。

京窈查了不少时日,发现那个女人进了玉龙山,而她的目的也是一块玉。

多有意思。

哪怕目的天差地别,可他们兄妹叁人冥冥之中还是被这座山牵引至此,这隐约地宿命感促使京窈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其中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

近乎半日光景匆匆而过,夜色降临之前他们必须回到山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朝京窈走来,神色自若着递给她一把手枪,道:“拿着防身,还有,不管发生什么事,相信我。”

他从不说这种话。

以前不说也知道京窈会信他,而如今……

京窈的目光多了探究和无奈。

徐云深究竟想要做什么,才让他如此反复确定其中的不可控因素。

京窈接过了他的枪,别在后腰带上,道:“如果你一开始就据实以告,我不会疑你。”

徐云深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有我的考虑,你只要知道,我会让一切都好起来的。”

下坡的路陡然沉闷了许多,他们兄妹都匆匆赶路,很少交谈。徐云深虽谋划一切,但到底不能在面对京窈时无动于衷,于是始终郁郁不语。徐温阳也不知在想什么,一路用镰刀拨开过膝的长草开路,不停发出咔嚓的声响,可是做得心不在焉,几次险些被绊倒。

说来也怪,分明是寒冬,但这山里竟还有如此茂盛的植物生长着。

风里隐约传来簌的一声,从后方接近了他们。徐温阳自从京窈当时在越南被袭击后就一直自责,这一次进山也是精神高度紧张,惊电般转身,拔枪在手,厉喝了一声:“什么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白影子从树丛里扑啦飞了起来,竟然是只鹦鹉,遍体如玉如雪。京窈也回过身来:“是雪衣娘,也就是白凤头鹦鹉——近年来被当成宠物养的多,很少再见到野生的了。”

京窈难得起了玩心,招呼道:“雪衣娘!”

徐温阳:“既然是野鹦鹉,不经调教,说不了人话吧。”

“京窈——徐云深——徐温阳”话音刚落,鹦鹉宛转地喊了他们的名字,仿佛在嘲笑徐温阳的孤陋寡闻。

叁人具是沉默地看着这只鹦鹉。

徐温阳奇道:“这扁毛畜生成精了?”

徐云深收回目光,平静道:“鹦鹉性子温和,说不定已经跟了我们好几天,在路上听到我们互相称呼了吧。”

那鹦鹉停在树干上,优雅地梳理起自己的毛来。

“走吧。”徐云深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什么?”回到了山坡下,京窈刚打点了一下行李,然后被徐云深叫到他的帐篷中商量事情。

徐温阳不知做什么去了,其他的人也都还没到。京窈看见徐云深将正将一把被包裹得严实的刀从行李袋里取出来。

长叁尺,倒是很标准的古刀尺寸了。

不过这人刚才递给她一把手枪,这便复古起来,一时让她摸不着头脑。

徐云深笑了笑:“窈窈,虽然你不以徐家人自居,但好歹也要记得我们家祖上是开镖局的吧?”

京窈更疑惑:“我记得啊,但你带把刀出来和这件事有关系吗……你别告诉我这是老祖宗用过的屠龙宝刀之类的,还没生锈吗?”

徐云深的笑意更浓:“这一次说正经些,也和走镖无异,而且这可不是屠龙刀,也没有生锈。”

京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

“徐家的破规矩多,其中一件是当每代子孙需要去做一件重要却没有把握的事时,便要带着这把刀。”

京窈坐在了凳子上,听着他扯来扯去,也没多大的兴趣,“怎么,这把刀英灵附体了,是能保佑我们这些不肖子孙么,还是老祖宗启示后人,遇上搞不定的麻烦就一刀给砍了?”

徐温阳挑挑眉:“你还别说,这把刀杀过的人里既有达官显贵也有恶贯满盈之徒,进过古代皇庭,也去过鲜血淋漓的战场,据族谱记载,见刀如见先人,需直面本心,当断则断。”

京窈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不屑道:“说的神乎其神,难不成我还得对它磕两个响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走近她,弯下腰用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脑门,眼藏温情:“心诚则灵。”

京窈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麻,于是站起身错开他的目光,背对他问道:“不过你刚才说没把握的时候才带着它……这一趟你不是筹谋了许久么,没信心?”

徐云深轻轻叹一口气:“只有老天爷才有十足的把握,而我只是想在既定的事实上,再敲一锤。”

又来了,那种无能为力却又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执着感。

京窈低声问:“如果你没成功呢?”

“除非我死。”他道,用一种极眷恋的眼神看着她,“不然,我不会放弃。”

“可是你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也不愿意让我帮你,让我们一起面对,是吗?”京窈带着失望说出这句话,而下一秒徐云深便紧紧拥住她。

他的心跳动得剧烈,京窈敏锐地察觉到,徐云深像是要失控了一般。

“窈窈,原谅我。”

京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便传出秦月沁惊恐的大喊:“救命啊!!!”

两人神色一凛,快速奔了出去,然后就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树影斑驳,在黑暗中有数十道不停逼近的影子,京窈看清一个离他们最近的人,不,或许不是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全身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一瘸一拐,隐约可见白骨。

“这是、是什么?”秦月沁几乎崩溃,刘毓将她紧紧护在身后,神色凝重。

“不是让你们戒备吗!”徐云深低斥道。

徐温阳赶来与他们二人站在一起,神色复杂:“不怪他们,这些东西……是突然从土里钻出来的。”

“过来了。”京窈凝着神,然后毫不犹豫就拔枪击中那飞扑而来的东西,但它竟无知无觉,百折不挠地向他们进攻。

骨架和腐肉支撑着残破之躯,无智无感,只剩下撕扯杀戮的本能,是真正意义上的行尸走肉。

“这到底什么玩意儿?丧尸?“徐温阳皱紧了眉头。

“永生,我猜。“京窈再一次开枪,这一次击中的是头部,然后她观察到僵尸并未再爬起来。

于是对众人道:“攻击头部,速度快!”

徐云深立马做出判断:“a队和朱大哥先上山神庙,刘毓带着秦月沁跟着他们,京窈你也去,b队和我还有徐温阳留下断后。”

京窈却没理他,快准狠地用手枪射击着,然后快速置换弹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按照吩咐行事,但没想到朱宏斌他们还没跑上半山腰,又有一波僵尸从地底钻出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形势愈加严峻。

徐温阳喘了口气,猛地矮下身子躲过了面前凶尸的又一道攻击,对方出招出式完全没有任阿逻辑可言,喉咙里嘶哑地鸣叫着,发出一声迭一声的愤怒的悲鸣。

按着平常徐温阳的水平来说——这样的东西是几乎完全不值得多与它费时间的,只是它们打不死,用枪爆头虽然方便,但火力压制终究不是办法,这些东西不知有多少,而且后面的情况也不明,子弹万一用完了就麻烦了。

“徐温阳,带京窈走。”徐云深说罢,将手枪别好,然后将一直封存的那把古刀解开,迎着月光锵地一声抽了出来。

刀身如霜,刀锋猎影,肃杀之意毕现。

徐云深以一种迅猛的姿态冲向丧尸,刀锋如一道惊雷,顷刻将它们的头颅割下。

京窈楞了一瞬,她知道他的身手很好,但没想到他用刀是如此的出神入化。

“走。”徐温阳拉住了她的手腕,“他不会有事,我们去解决前面的东西。”

京窈稳住心神,看了一眼那矫捷的身影,然后跟着徐温阳一同往朱宏斌那边赶。

众人奋力厮杀,千难万险终于到了山神庙附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一枪解决了一个快要抓到秦月沁的丧尸,啧了一声快步走到她身边,刘毓虽然不拖后腿,但要一直护着秦月沁也实在勉强。

脸色煞白的秦月沁看着京窈来到她身边,眼里涌出泪水。

“还记不记得我教过你用匕首?”京窈扔给她一把,“这种时候我没办法保证一定能护住你,要想活下去,靠自己。”

说罢,她又解决一个丧尸。

但这些东西多如潮水,根本就打不完。京窈的目光寻到两个兄长,确定他们还活着,心里松了一下。

“小心!”

从暗处突然向秦月沁扑出一具凶尸,刘毓目眦欲裂,却来不及回护,京窈在她身边,顷刻就做出决定。京窈拉住她的手狠狠一抛,由于惯性两人便交换了位置,那凶尸将京窈扑了出去,而她身后是悬崖。

“窈窈!”

有人怒吼着、子弹嗖嗖打进树干,肉体碰撞和骨头碎裂的闷响……一切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都突然模糊远去,像是千里之外的靡靡梵音。

京窈感到一阵晕眩,还来不及感受腹部的剧痛,眼前已是天地倒转。最后目之所及,是遥挂中天的冰冷圆月,和神勇无双的凛凛刀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所以再睁眼那一刻认为自己已经魂游天外,到了什么阴曹地府也说不定。

着实不能怪她,首先是从高空摔落,她又不是武侠的主角,还能大难不死顺便捡一本武功秘籍不成?其次她睁眼后第一时间看到的是幽深空洞的帷幕,点点亮光不时闪烁其间。

最后,也是最诡异的是,她听见了一阵歌声——“月光光,照面黄,虾仔你乖乖瞓落床。”

她慢慢支起身子,发现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同时这些疼痛也提醒着她,她并没有死。

京窈抬眸去看,之间不远处的石壁下坐着一个十六七的少女,乌发辫成一根辫子垂在胸前,明眸皓齿,顾盼间分外活泼开朗。

歌声就是她发出来的,除此之外,她手臂上还停留着一只白色鹦鹉,看着很像京窈她们先前见过的那只。

那只鹦鹉也学着女孩的歌声——“月光光,照面黄,虾仔你乖乖瞓落床。”只是雪衣娘声音尖细,不如女孩子那般宛转悠扬。

“听朝阿妈要赶过关囉,阿爸喺seven要企天光。”

——“听朝阿妈要赶过关囉,阿爸喺seven要企天光。”

这一人一鸟倒互动得相当愉快。

这首歌其实京窈知道,毕竟她也是个广州人,而且……而且在她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便悄悄学了许多儿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首《月光光》是广东孩童耳熟能详的儿歌之一。

只是前两句应该是: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睡落床,听朝阿爸要捕鱼虾咯,阿嬷织网要织到天光啊。

而这女孩唱的歌词像是改过的。

“诶,你醒啦?”那女孩注意到京窈,手臂一扬,鹦鹉展翅飞走,她蹦蹦跳跳地跑到京窈面前。

“伤口还疼吗,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虽然我接住你了,但还是蹭破了好几处呢,你的包也跟着你掉了下来,没经过你允许我就翻开看了看,找到了药包,就给你和我包扎上了。”

这句话透露出好几处令人疑惑的点,可京窈从这女孩脸上看不出任何撒谎的痕迹,只好按下心绪,问道:“你也受伤了吗?”

女孩点点头,然后伸出手臂上缠好的绷带给她看,“喏,被丧尸抓的,就是姐姐刚才在上面遇到的那些东西。”

这个女孩知道的不少,尽管京窈的心一直提防着,此刻也还是蹙起了眉头:“这里也有那些东西?”

女孩指了指旁边的一堵石门,“那后面有许多,不过我放下断龙石,它们就过不来了。”然后她摊摊手,更无奈道:“不过我们也出不去啦。”

“这里有出去的路?”京窈沉吟了一会儿,道:“我从上面摔下来,说明还是能上去的,我们暂且等一会儿,我的人会来找我的。”

谁知女孩摇摇头,遗憾道:“恐怕不行,这里只进不出,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心下一凛,“什么意思?”

“姐姐你从悬崖摔下来,紧接着有两个男人也跟着你跳了下来,可是他们都落在了中间的石台上,而姐姐被抛入毒瘴里,一路摔了下来,被我救了。”女孩叹一声:“简而言之,他们被这个洞穴拒绝了,而姐姐则被接纳。”

她这句话仿佛是在说这洞穴是有生命一般。

“你说我掉入毒瘴,可我没有中毒的不适感。”

“当然,因为我用药救了姐姐,是我家师兄特制的,专门用来防这里的毒瘴。”

“……小姑娘,我还有很重要的事,你要是再和我鬼扯,我就没那么客气了。”京窈的脸色冷了下去,眸子很有压迫感地看着她。

女孩却毫不畏惧,哭笑不得道:“姐姐,我们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我骗你没有好处啊。”

京窈冷笑道:“你说这里只进不出,那你为什么又在这里,这个洞穴既然只接纳它想要的人,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人会被接纳?而你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又是如何接住的我?”

女孩认真地看着她,“我是从那个被堵死的门进来的,不止我,还有我的同伴。姐姐会落下来我其实也很诧异,因为这个洞穴里有一个阵法,他排斥活人,我和同伴是在身上画了符,骗过了这个洞穴,但是姐姐你显然是个大活人,而且身上虽然有灵气波动,但绝不是我道门中人,我确实也搞不清楚。”

很好。

符咒、灵气波动、道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词语一出现,气氛就向灵异的方向偏移了。

京窈面无表情,凝视着这个十二万分诚恳的小女孩,“好,那我该如何称呼你,小道姑?小天师?”

女孩羞涩地挠挠脸颊,笑道:“我还不能被叫做天师呢,而且也不能告诉姐姐你我的真名,这是我们天师府的规定,在外行走时如果暴露本名,轻则被邪祟诅咒,重则丧命,所以都会给我们一个代号,我的代号是1234567,太长了,姐姐嫌麻烦的话可以叫我小七。虽然师门有规定,不能抢别人的代号,但是代号七的前辈早就做古几千年了,所以没关系。”

“……”

小七眨眨眼:“姐姐不会还是不信我吧?”

“我信不信无所谓,重点是我们走出这里再说。”京窈压低声音,然后拿过背包翻找能用的物品,好在她这次来,自己也带了枪。而这小女孩除了拿过药包,也没动过她的枪和其他物品。

这个女孩虽然行为举止诡异,但京窈十分清楚在江湖上行走,若碰上独行的女人小孩,其实是不能小觑的。

小七虽然爱笑,但眸子却沉稳极了。

“……你刚才说,在我之后有两个人也一起跳了下来,还知道我碰上丧尸,你又是如何知晓的,你应该在我之前就到了这个洞穴里吧?”

小七点点头,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那雪衣娘就飞到了她的手臂上,道,“我通过啊啊的眼睛看见的。”

“……”看着这鹦鹉歪着脑袋的蠢萌样,京窈觉得自己最好忽略她又说的古怪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又忍不住问:“不是说这个洞穴不接受有生命的物体么,那它如何飞来飞去给你传递情报?”

小七得意地一笑:“因为啊啊是用机关术做出来的呀。姐姐看——”她在鹦鹉啊啊的背上抚摸了叁下,便从这鹦鹉的嘴里冒出一根细长的钢管,小七对准一旁的石壁,那鹦鹉就如同机关枪一样喷出一枚红弹,撞到壁上猛地炸开,竟然成了一团红色的污渍。

“……”京窈决定把它当成一个人工智能来看。而且它的技能……与其把它比作武器,不如说是恶作剧来的多些。

“啊啊是我和同伴一起做出来的机关鸟,它能学人说话,也能做我们的眼睛,它没有生命,自然来去自如。随便一提,啊啊之所以叫啊啊,是因为它开口第一个词就是啊啊。”

好无聊的设定。

京窈抚了抚额头,“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让它出去传个话,好让人来救你?”

小七眨眨眼:“因为这是傻瓜鸟,它只能学五分钟以内的话,啊啊从这里飞出去正好要五分钟呢。”她叹气:“怪我学艺不精,没给孩子安一个聪明的脑袋瓜。”

得,这是个人工智障。

“那在它身上系个布条总行了吧?”

小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傻孩子讨厌别人给它系东西,因为以前我有个师兄把它栓起来带出去卖艺了,它有点ptsd……只要谁在它身上系东西,它就开始发疯,到处乱撞,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还挺烈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死鱼眼似的看着那只鹦鹉,最终叹了一口气。

小七还想说什么,但肚子里传来一声响亮的肠鸣音,让她顿时红了脸。

京窈有点无奈,“你不是翻了我的包么,怎么不自己拿点吃的?”

小七摇摇头:“性质不一样。”

还是个有礼貌的小姑娘。于是京窈从包里摸出一块压缩饼干和水递给她。

小七欢喜地接过,甜丝丝地说谢谢。

看着她的模样,京窈竟有些回想起当年自己跑出来闯荡的日子。

于是默默勾起了唇角,想到什么,又问,“你刚才唱的那首歌,是月光光吗,我听着歌词好像不太一样。”

小七吃东西很秀气,虽然看得出饿得狠了,但依然没有做出很失礼的动作,她喝了一口水,咽下去后说到:“是月光光没错,不过这个版本是《麦兜》里的。”

“《麦兜》?”

“是啊,我记得小的时候我很喜欢麦兜,我妈妈就经常唱这首歌哄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广州人吗?”

“不,虽然我父母是港城人,但我从小在京市长大的。”小七说起这个便垂了眉目,低声道:“可惜,我不记得回家的路,对爸爸妈妈的印象也模糊了许多。”

京窈明了这是戳到了小姑娘的伤心事,便不再询问,她也休息得够久,站起来道,“小姑娘,这些话以后还是不要轻易和别人透露个干净,特别像我这种坏人。”

“有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吗?”

“我是比较坦诚的坏人。”

小七笑了一声:“我从啊啊的眼睛里看到了姐姐,这几天也算对姐姐有一个初步了解,我觉得你不是坏人,不然我刚才也不会救你。”

“就算不是坏人,也是个别有心思的人,在社会上有时候害你的不仅仅是坏人,还有为了利益而不折手段的人。”

小七颔首:“好吧,我受教了。那么姐姐,要和我合作一起逃出去吗?善意不可信,那么共同利益总还是可靠的吧?”

京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才能让我和你合作呢,我又有什么长处让你心动?”

小七亦站起来,目光却看向一旁有一米宽却深不见底的缝隙,“姐姐马上就知道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悉悉索索的声响从远方传来,好似千万只蝉振翅,用它们亿万只毛脚一刻不停地在石道中磨蹭着蜂拥而至。眼前绵延不断的黑色缝隙口上突然涌现一片白色的蠕动着的雾影,很快漫溢出来。那怪异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刚才还寂静的洞穴像突然活了一样,就连京窈脚边的那丛野草都震动起来。

白影不断逼近,那是成群的蛇虫蜥蜴,还有不少食腐食肉类或带有剧毒的罕见物种,此刻都发狂了似的一股脑朝她们奔来。京窈有一刻惊悚,但很快镇定下来,反观小七,更是气定神闲。

“如今是冬日,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京窈握紧了匕首和枪,严阵以待。

小七道,“它们不受四季约束,而是为这洞穴服务,姐姐看好了——”

她手中蓦地出现几张黄符,口中振振有词,然后符咒便猛地燃烧起来,小七将他们投掷出去,却没有顺力落在地上,反而就像被小七用丝线操纵了一般,往四面八方扑去,火焰汇成一道明亮的圆圈,随着小七咒语的完成,火焰如同有了生命,如同利箭一般射向那些毒物。

被火焰扑中的毒物顷刻扭曲起来,不消片刻便化为了黑烟。

“这是……”

“它们并非真的有生命,而是那些毒物死去之后,被恶咒剥夺了灵魂,以符咒载为身,才能行动自如。”

小七咬着牙解释,她本就受了伤,如此勉强自己施法更是消耗颇大。

“这些怪东西每过十二个小时就要从缝隙里来袭一次……”小七又掏出几张符咒,再一次念咒施法。

“意思是,我们得快些破局了。”京窈看得出这个女孩已经是强弩之末,或许下一次进攻她便抵挡不住了。

“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毒物的影子逐渐消散,而小七脸色苍白,最终无力地跪在了地上,法术随之消失,火光骤然灭却。

周围黑了下去,京窈看着喘息不停的女孩,低声问道:“你没事……小心!”余光瞥见一条毒蟒从缝隙中飞速钻出去,朝着小七扑来。

京窈来不及用枪瞄准,只好挡在女孩面前,用匕首格住毒蛇的獠牙,然后手腕发力,将匕首转个方向,由下而上刺入蟒蛇的头部,京窈猛地一掀,将其贯在地上,后果真如小七所言,这蟒蛇发出悲切的嘶鸣,然后化成黑烟,留下一张残破的黄符。

“这就是符箓么?”

“是,这应该在这里封存了上千年了……虽然法术的威力消退了许多,但阵法古老,我一时找不到破解之法。”小七的神色懊恼,“连同伴也……”

京窈本想问她的同伴去哪了,可没想到从缝隙里又爬出不少的毒物来。

“啧,没完没了。”京窈拔枪射击,余光却看见小七从包里抽出符咒,可还没来得及念咒语,便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够了!”京窈立刻制止她,“把你的符咒收起来,别到时候没把这些东西烧死,你的阳寿先烧没了。”

小七笑道:“除魔卫道,是我等道门中人的职责所在。”

京窈将她置于身后,小七还想继续施法,却被京窈按住了脑袋,在小七怔忡的眼神里,她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保护未成年人,也是我等共产主义接班人的责任。”

但凡徐温阳或是徐云深任何一人在场,听她这么说一定会翻白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年头,啥人都有党籍呢?

京窈用手枪射下一波毒物,但很快就会从深渊中再漫出另一波。

渐渐的,她换弹匣的速度已经赶不上它们攻击的速度了。

危险已成逼仄,她们无路可逃,无计可施。

京窈没有犹豫,在毒蛇猛地弓起长身,飞速弹跳过来之前,她紧紧将小七抱在怀里,死死压在地上。

小七想挣扎,焦急地呼喊,却听京窈轻笑道:“好了,不要动……在这些东西吃掉我之前,至少你能多休息一会儿,如果运气足够好,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为什么?你明明说过不信我。”

“信任不信任,和我想不想救你是两码事。”京窈将小七护得严实,她已经能感觉到冰冷的软体动物在她身上游走的震悚恶心感。

“我只是想救你,没有为什么。”然后京窈闭上眼睛,等着死亡的来临。

京窈身上新伤迭旧伤,内伤迭外伤,不知何时起竟然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想起许多事,许多人,想起自己那本来的名字和这段时间做的梦。

也不知是不是和那两人相处久了,渐渐地她开始回想起四岁以前,当徐幼宁的那段时间。然而做徐家叁小姐的好处不过幼时那几年的光景,当时只顾得和两个哥哥撒娇走路好辛苦,背书好辛苦,尚不懂生活真正的疲累之处,直到某个下午,她刚学会了新的古诗,兴高采烈出了院子,等在门口的不再是来等她踢毽子的徐云深和徐温阳,而是家中面容肃穆的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头发该剪了。”

徐幼宁静静坐在黑木凳上,老师傅功夫熟练,不快也不慢,刀刃飞舞,如瀑及腰的长发一段段落地,残阳即逝,眼前的老屋老树都覆上一层暗红霞帔。

“这才是人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犹记得这是母亲爱听的某一段戏曲,道出人生真谛。

京窈从回忆中猛然拔出来神来,蹙眉道,“这些毒物,怎么不攻击我?”

它们只是绕着京窈攀爬,目的更像是被她护住的小七。

小七沉吟片刻,然后脸色有些不好看,略有不忍道:“姐姐,这只是我的猜测。从你顺利掉入洞中,再到这些东西不攻击你,我想……”

“你是想说,我是个……死人?”

这个猜测让两人都沉默了下去,一时间只听得毒蛇吐信、蜈蚣甩尾的粗哬声。

京窈心里多少有些躁动,她能接受得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但现在事态竟发展成了她不是个活人?

太过荒唐,纵观她这短短的叁十几年,从未觉得自己哪里不像个活人了,她一样会饿、会痛、受伤会流血、七情六欲一样不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自嘲行尸走肉,但到底心脏还在跳动。

小七也十分纠结,她也分外清楚护着自己的女人是个大活人,可这洞中的规则又是明摆着的……

她摇摇头,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结论:“姐姐,它们攻击我是因为我身上的符咒正在失去效用,洞穴发现了我是个活人,所以要清除我,不管我跑到哪里,洞穴会不停触发更诡异凶险的阵法机关,只有这里是受阵法影响最小的,可惜还是有那么多毒物。而姐姐你不管是因为什么,它们没有要攻击你的意图就好,你快从我身上起来,然后往东南方向那个门跑去,穿过叁个耳室,里面摆着一个石头阵,但通过耳室的必经之路上有僵尸,那可不是符咒糊弄出来的玩意儿了,但姐姐身手不错,再拿上我包里的保命符,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待会教你一个破解石头阵的方法,只要你成功了,就能把我被困的同伴救出来,然后他会想办法带姐姐逃出去……哎哟!”

小七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多,却换来京窈一个头锤,小姑娘被撞得泪花花。

“小小年纪,哪来这么多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你这样会让我们这样的中年人无地自容的。”京窈慢悠悠说道,她也懒得纠结什么生啊死的了,还是能出去比较重要,毕竟困死在这种鬼地方也太跌份了。

京窈设想过自己的死法,如果有条件,最好是一个阳光正好的下午,她抽完两支烟,然后躺在躺椅上,慢慢摇晃着进入死神的怀抱。

“可是……”

“没有可是,现在你闭上眼睛,好好恢复体力。”

她没有任何想要放弃她的意图。

京窈的声音像是细雨霏霏飘进小七灼痛的耳朵里,镇静下来,慢慢等待更多的气力恢复。

过了约五个小时左右,那些毒物仍然锲而不舍地游弋在她们左右,小七蓦地睁开眼睛,沉声对京窈道:“姐姐准备好,我数到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一、二、叁!”

京窈矫健地翻到一旁,而小七顿时从地上撑跳起身,在毒物们反应过来之前,手里抓满黄符,紧接着璨然绚烂的火光乍现在眼前。

邪祟毒物,顷刻化为飞灰。

京窈戒备了一阵,确认不会有毒物从缝隙里爬出来才松一口气,而小七也再次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京窈又从包里拿出吃的递给她,笑道:“大仁大义的小天师,我们暂时赢了,可以庆祝庆祝。”

小七也笑起来,唇边的梨涡分外甜蜜。京窈看着这个明媚的笑容,觉得眼熟极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像她以前见过的什么人。

小七赶忙咬了两口饼干,又道,“姐姐,距离下一次那些毒物来袭还有七个小时左右,我们得赶快把我的同伴救出来,我和他合力才有机会破阵,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你开始教我如何破你说的石头阵吧。”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学会了破解之法,京窈便带着一把枪、一把匕首,还有那只雪衣娘出发了。

小七说,必要的时候雪衣娘会给她帮助。

虽然京窈没对这只人工智障抱什么希望。

如小七所言,这里当真有凶尸守候,这东西可不管京窈是死是活,攻击起来毫不留情。

她向后着身,腰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往后弯曲着,将自己整个人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迭起来,而后腰部发力,猛地弹起来,手中寒光凛凛的匕首直向凶尸的面门,同时脚下一蹬,将原本迅猛冲来的凶尸硬生生项了起来,匕首没入凶尸的脑门,坚定而快速地一插到底,几乎将凶尸的脑袋捅了个对穿。

凶尸的嘶鸣声几乎是瞬间就停止了。它庞大的身形僵硬在原地,在京窈力压千钧的腕力下依然岿然不动,浑身紧绷,匕首在主人强迫下生硬地转动起来,京窈冷眼与它眼眶凹陷、一片黑暗空洞的眼窝对视着,微不可闻地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凶尸突然暴起,以蛮力挣开了京窈的桎梏,尖利的具有穿透力的鸣叫声随之猝然响起,它尖利的爪子直向京窈的颈首而去。

京窈眼底一沉,飞快地向后退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后是一堵墙。她脚下猛地一蹬,硬生生滑了下去,她的羽绒服留给了小七,于是只着单衣在地上剧烈地摩擦着,然而京窈连眉都未曾皱一下,她闷哼一声,以惊人的弹跳力站了起来,从凶尸的背后跳上了它的背颈,紧接着腰部再次蓄力进发,咔擦一声,脖子应声而断。

凶尸终于不再动静,身子一软,连带着京窈也倒了下去。

京窈反应极快地背着身子向后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了地上。背后一声闷响,那是凶尸终于倒地的声音。此后一片寂静。

京窈的呼吸一点一点从急促到平息。紧接着她回身去拿她的包,就地坐了下来。从里面拿出常用的药物和绷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理起背上的伤口,她只胡乱喷了一通药。又忽然觉得脖子上有点异样,不经意地用手轻轻摸了摸,摸到一片湿润,看来刚刚凶尸那一爪子还是没躲过,不过应该只是皮外伤,算不了什么大事。她把药拿到身前来,又喷了一通——这个药。好像挺疼的。徐温阳每次喷这个都龇牙咧嘴的,而徐云深不喊痛,他只悄悄地喷了,皱着眉走回来。

把药收进背包里,京窈的心跳一点一点沉静下来,她的眼前不断地闪回刚才与凶尸缠斗的画面,平常她这样回忆只是在分析有什么经验是可以供下次参考的,可是这次……她的记忆定格在凶尸的爪子朝她预首刺来的那一刻,突然有种异样的情绪从心扉慢慢地漫开来。

京窈甚至觉得心跳又开始加速了,她的呼吸停滞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但这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很快她就回归了平静,对刚刚的眼前的闪回做出了两个字的评价:好险。

她这样想着。从包里掏出水来,脑子里有个念头快速地闪过——有人还在等她。

从她掉下来快要十个小时了,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了。

这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念头,但京窈不知怎的就捕捉到了。她顶着这个念头,很小心很小心地把那两人放在了自己的心底深处。她默默地想。

还好刚刚他们不在她身边。

京窈于黑暗之中猛地灌下一口水,然后慢慢地起身,打开了手电迈步向前。

一路过到小七说的那个耳室,足足用了四个小时,京窈身上多了无数的伤,终于寻到了她说的石头阵法——按照八门遁甲、全用玉石堆砌。

京窈寻思这摆阵法的人是不是在花式炫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又传来凶尸的嘶吼。

京窈眉头紧蹙,按照小七说的办法开始破解。

好在她以前对八门遁甲还有点兴趣,知道它们的方位如何,不然光拿着小七的答案,怕是也抄不上去。

恶臭之气愈发逼近,从京窈额头上落下不少冷汗,却还是聚精会神的摆弄阵法。

终于将最后一块玉石挪动到它相应的位置,与此同时身后也有一股劲风袭来。

京窈刚才耗费了太多力气,此刻已是强弩之末,她提着匕首,反应慢了半拍的回身挥刀。

可凶尸的利爪已近在眼前,眼看就要把她捅个对穿。

嗤的一声,凶尸的行动停了,京窈皱着眉,亲眼看着它的脖子整齐地断裂开,瓜熟蒂落般掉在了地上。

“没事吧?”

京窈回首,模糊的视线中站着一个少年,他手里的长刀正发出凛冽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来,他应该就是小七的同伴了。

京窈刚张了张口,雪衣娘就挥挥翅膀,站在了他的肩头。

京窈想起小七说过雪衣娘的眼睛就是他们的眼睛,那么这个少年大抵是清楚前因后果的。

倒省的她费力气解释了。

那少年俯下身,将京窈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上,支撑她站起来,沉着道:“我们得快些出去,我身上的阵法也快要失效了。你还撑得住吧?”

京窈觉得有一丝好笑,难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缘故,她竟是被小瞧了去。

也没有辩解什么,只道,“那就快走吧,小七还在等着。”

“我知道。”

***

小七等在墓室的出口,裹着京窈强迫她穿上的羽绒服,说不担心是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洞穴有几多危险她再清楚不过,提心吊胆也在所难免。

哪怕能从雪衣娘的眼睛里看到情况,但好几次她都未京窈捏了一把汗。

只是半日光景,她就和京窈亲切了起来,不希望她受伤。

于是直到他们二人从墓道里出来,小七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赶忙站起来去扶京窈。

“姐姐,没事吧?”

看着小七担忧的脸庞,京窈不自觉露出一个笑来,揉揉她的脑袋,“没事。”

然后被这少年少女一起扶到了旁边休息,让京窈心里有种淡淡的惆怅——有种被尊老的感觉呢……

处理好伤口后,京窈开始吃些东西,抬眼看着从出来到现在都没说过话的少年和少女。

没事可做了,他们之间便流淌着一种极其沉闷的气氛,两人无言的对视了一眼,然后立马错开。

那少年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饶有兴趣的想,年轻真好。

过了一会儿,少年冷冷地开口:“我明明让你快点走,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小七正擦拭自己的匕首,闻言抬起头,“我……”然后看了眼京窈,见她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小七抿抿唇,“我不可能留下你一个人。”

“你!”少年骤然听到这话,想发作又不知如何开口了,于是只好坐到另一边生闷气去了。

小七挨着京窈,轻轻叹了一口气。

“咳。”京窈睁开带着笑意的眼睛,调侃道:“你男朋友缺乏调教啊。”

“他不是我男朋友!”“谁是她男朋友!”

看着小朋友们脸色通红,京窈强忍着不笑出声,“好、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约摸一个小时后,叁人开始盘算如何破解这个一直阻挠他们前进的阵法。

但那个少年却率先质问京窈道,“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京窈抱着手靠在石壁上,波澜不兴地看着他,“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说明自己的来意吗?”

“姐姐不要误会,阿四并不是怀疑你。”

这个少年的代号为四。

京窈挑了挑眉,“他这样的态度,恰恰说明这里有什么令人觊觎的东西。”

阿四冷了眉眼,转头哼了一声。

“首先,我掉到这里也是迫不得已,不然也不会和你们共患难了,其次,这些毒物对我而言其实威胁不大,就算不跟着你们,我迟早也能被救出去。”京窈摊摊手,一副你们随意的样子,“考虑好了就和我说。”

小七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一开始求助姐姐,就没想过隐瞒什么。”

听见小七如此说,阿四像是动了怒,“你又随便相信别人?还嫌被骗得不够惨?”

但藏在眼里的关切并不假。

“小伙子,这样和女朋友说话,小心将来追悔莫及哦。”京窈善意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四咬牙,“要你管。”

尽管他这么说了,但小七仍旧坚定,“无论如何,姐姐以性命相救,我便坦诚相对。”

“……随便你。”

随着少年单方面的争论结束,小七开始娓娓道来,“我们是天师府的人,这姐姐已经知道了,这一次我们来玉龙山目的,其实是为了这里的一块碑。”

京窈心念一动,“你说的,是落款诸葛亮的那块吗?”

小七点头,“那确实就是诸葛丞相的真迹,当年丞相征南,在黔挥刀刻山,替当地的民众解决了叁个难题。”

“是什么?”

“路障、水患、和雾毒。”小七道,目中不乏尊敬,“诸葛丞相专研八阵图,以阴阳变化之数克制了当地邪蛊,并将一部分八阵图教授给了一支亲卫队,他们从此在黔中定居,后迁入玉龙山世代隐居。”

京窈回想起朱宏斌说过的话,“就是支撑住那块石碑的神秘民族吗?”

原来不仅仅是因为那玩笑一般的警告,更多是对那位武侯的追思吧。

小七却变了神色,紧蹙眉头:“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天师府一直和这支族人有往来,可二十八年前,联系便中断了。”

“他们和天师府决裂了?”京窈沉下目光,“还是,再也不能联系了?”

小七沉重地点头,“彼时天师府内部也出了问题,一时调不开人手前来调查,而且他们又有天然的毒气屏障和……”

京窈反应迅速,“那些丧尸也是他们防御的手段吧?”

小七道:“没错,凭借这两样,这只族人才千百年来相安无事。”

“但天有不测风云,他们还是遭了难。”阿四接着说道,“天师府再一次抽出精力来调查时发现,这支族人几乎全部死于非命了。”

京窈狠狠皱了眉,“是为了这里的宝藏?”

“在姐姐听到的传闻里,这里是藏着许多宝藏吧,其实……”小七压低了声音,“还有更诱惑人心的东西——据天师府推断,这里藏着长生的方法,就在武侯的石碑之下。我们这次前来,一是天师府察觉到玉龙山内有异动,二是让我们查明当年这里发生的惨案。”

京窈点点头,“我早该想到。”

既然是徐云深所求,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可是……他求长生做什么?

京窈有些头疼,直觉告诉她徐云深不是那种会追求什么长生的不切实际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隐隐约约地,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像少了关键的一块拼图,让京窈无法看清事情的全貌。

“我们说完了,那你呢?”阿四问道。

“我么。”京窈耸耸肩,“来挖宝的,都说了我是个坏人,有问题吗?”

阿四被噎住了一般,京窈像是说了,又像什么都没说。

小七偷偷笑了出来,被阿四瞪了一眼。

“咳咳。”小七润润嗓子,接着正色道:“总之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这些怪东西,我已经推算出这里是受阵法影响最弱的地方,也是破阵所在,待会我和阿四会同时做法,同时要麻烦姐姐帮我们戒备,不要让毒物靠近我们,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京窈颔首,“我明白。”然后看向阿四,“小道长还有高见吗?”

知道京窈是在逗自己,阿四便不说话了,走到一旁擦拭自己的长刀。

京窈却觉得有趣,悄声对小七道,“等出去了我教你怎么对付这种傲娇鬼。”

虽说是悄悄话,但阿四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我别无所求,只要能让他言听计从就可以了。”小七笑晏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搭理她!”阿四的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看着小女孩眼里盎然的兴味,京窈发觉这也是个白切黑。

玩笑很快打住。

时间一到,小七和阿四立刻口中念起法决,京窈执匕首,在一旁打起精神戒备。

“天封吾以德,地封吾以道,吾奉天威取地武。九九真行道,元气洞达,何邪敢进,进者则死……”

剑锋指地画出一个个相互嵌套的复杂符咒,灵力灌注处,土壤里浮出细微的青色光芒,青光沿着剑的轨迹生长成长长的藤蔓,在空中交汇,而后织成巨大的网,笼罩在它们上方。不远处的缝隙,灰白色的气息翻涌得愈发急剧,如无数的毒蛇受惊吐出了信子,对他们作势欲扑。

阿四面色凝重,双手握剑刺下,将要完成法阵的最后一笔。就在这一瞬,包围的瘴气兜头压了下来,一瞬间就已经遮盖住所有的光亮,他的身影淹没在了山一样的浓雾中!

但小七的周身陡然焕发出了金色的光,力量万钧地穿透了浓雾,光与暗的交锋中,所有瘴气化成的蛇莫能挫其锋芒,纷纷后退,来不及退开的,就在光芒里灼成了成烬,自天而落,如一场黑色的雪。瘴气流动着,蛇群强伏了回去,它们柔曼地纠缠着,叁角的头预齐齐对准了叁人之间的法阵。那些嗜血而怨毒的注视下,年轻的道者似乎浑然不觉,最后的脚步迭上最初的足迹,安然无恙地布完了阵势。”

“看来不需要我卖力,两位小师傅已经足够出色。”京窈缓缓说道,

小七眉间染上了一点疲累的神色,肩背依旧是挺直的:“我担心这也起不了多少作用,趁阵法暂时失效,我们赶快去阵中心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眼望不到边的泥潭铺在他们面前,泥浆里骸骨支离,在细微的手电光里冒出浑浊的蒸汽。

“这就是最后阻碍了。”小七谨慎道。

“我们要从这里面穿过去?”京窈问。

“恐怕,是从这‘上面’穿过去。”阿四捡了块石子,扔了出去,“看。”石子无声无息地落入了泥淖,连最小的涟漪也没有激起。但泥浆里立刻冒出了连串气泡,竟然像什么活物被惊动了,争相连接一般浮起,泥水的表面骤然破开,露出千百磷光聚合的骷髅,向他们张开了空洞的嘴!

“这是养尸地。”小七叹道。

不同于傀儡阵,养尸地是山野间自然形成的,阴气所钟,最擅吞噬魂魄,向来是风水上的大忌讳。

京窈有些犯恶心:“这……也是诸葛丞相的杰作?”

“应该不会,”小七道,“但……这属实诡异。”

“来了!”阿四心神凛然,看着面前的泥浆,脸色不虞。

手电照得那些僵尸脸色愈加阴沉,长刀愈加森然。

阿四本能地提气挥刀,却不想刀身经蓦地沉重了许多,于是只好仓促中出了一刀,刀尖在一具僵尸的顶心弹起,身形虽只借力飘高了尺余,幸而已足够让他攀住一根突出的椽子,翻上了屋檐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没吃东西,拿不住刀了吗?”

“……不是我的问题,是这地方有问题!”小七和京窈被他拉到屋脊上,气息平甫,阿四抗声道,“地下一定有磁石矿脉,你们的符咒和手枪自然没关系,我的刀用不了了。”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尸体呢?”小七不解。

“也许是不幸陷进去的巽族人,也许是祭祀里被沉塘的奴隶,总之魂魄长年被羁在里面,不见天日的,心里一定恨绝了,恨不得把所有活人都拉下去。”阿四猜测道,“我们要么踩着他们的头项过去,要么就被他们拉下去作伴。”

“这里山瘴水毒,造物奇诡实在令人惊异。”京窈赞叹一声,将手枪紧握在手里。然后琢磨道:“虽然这尸地不一定是诸葛丞相的手笔,但这墓室是按照八阵图设计的吧?那只要合乎规则,我们就能踩着这些东西的头过去了也说不定。”

“对啊,姐姐说的有道理!”小七说罢把头发盘起来固定好,对阿四道:“我先来吧,姐姐不会道法,待会就让阿四抱你过来,好么?”

京窈轻笑着调侃:“不吃醋?”

小七点头:“吃醋,因为我更想亲自把姐姐抱在怀里。”

阿四听罢翻了个白眼。

这泥潭里的路只有这些冒出定的骷髅,而且虚实夹杂,小七踩中一个赶忙飞身到下一个,尽管如此,还是难免两脚泥泞,险些落入泥潭。

阿四眉头紧锁,恨不得一把把她拉上来,自己去犯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却在这些浮沉的骷髅里看出些什么来。

此时小七的脚步刚刚凝滞,身形已经向下坠了一尺,阿四正准备跳下去接应她,京窈的声音却忽然响起:“道里悠远,山川相间。”

小七心念一动,不由自主随之气流叁关,这一步还是飘然无碍地滑了出去。周围的气也悄然流动变化了。

白骨的手从泥潭里探出,抓向她的踝骨,将将触及的刹那,京窈又喝道:“千岁厌世,去而上仙!”

“《步虚词》!”小七从白骨上旋身而起,便没有沾上一点泥水,心里发出惊呼。

魏时鄄城侯曹植游山,听闻空里天风环佩声,于是则而写之。后来释家易为梵呗,道士效作道曲,据说依此咏诵,可以上达天人。

“月没参横,北斗阑干。”京窈继续念着,那句子宛若是从泥淖里开出一枝青莲花来一般,小七再也嗅不到腐尸污泥的气息,身形轻捷,不停掠过那些死去的怨灵,比鹤渡水风流,比蝶穿花清寂。京窈的声音一直不远不近地传来,似乎随意将诗句打乱,然而每句都恰恰指引了方向。

不多时便走出了养尸的泥潭。

一踏上坚实的地面,小七就单膝跪了下去,双手结印按下:“战乎乾,劳平坎,成言乎艮。生门,开。”

***

“原来姐姐深藏不露!”小七拉着京窈的手,兴奋地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却没多少骄傲自满,平静道,“只是闲书看多了。”当年在徐云深的院子里养病,她闲来无事便收集了许多古书来看,不知怎的,这一类的书格外让她感兴趣。

“刚才听你们讨论八卦阵法多了,再稍微琢磨了一下,思路就出现了。”

她语气平常,小七却满眼崇拜。

连阿四都不可思议道:“以你的天赋,如果用心钻研,发扬八卦不是难事,当年天师府竟然没有探查到你这样的佼佼者。”

京窈笑道:“算了吧,如今电子科技发达,我还是比较喜欢坐享其成,脑子偶尔动一下就算了。”

说话间,他们便来到了主墓室里。

彩光灿灿的名器贵宝几乎堆满整个并不算小的空间,如星群般的珠玉交相辉映,如烛如炬,将这昏暗的堂屋照亮。放眼望去,金银玉石如山如海。书中若真有黄金屋,也不过如此了。

“这儿可够冷的。”京窈牵起嘴角,看着这一屋的财宝,居然没有很心动的感觉。

“埋死人的地方有小阴风是正常操作。”阿四道。

小七仔细辨认了一番,领着另外两人直到一座雕像前。

正前方有一桌香案,上面放着一个木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什么?”京窈刚想伸手去碰,小七便立刻紧张的阻止,“姐姐别碰,这上面附着了一层邪气!”

京窈当即收回手。本不打算再好奇,但目光接触到木盒上的字,顿时拧起了眉。

“这上面刻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还有名字?”阿四缓缓念了出来:“徐幼宁……这是什么,血腥味怎么这么重?”

“我知道了!”小七悚然,眸中划过怒气,“这是将这个人的命格和某个人做了交换,这盒子里装着的应该是这名为徐幼宁的人的头发,用巫蛊邪术禁锢,不停窃取他的气运和阳寿。”

阿四也生出反感,“天师府早年就禁了这种邪术,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了。这盒子上还刻了下咒的时间——二十八年前。”

小七和阿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巽族被灭的时间!”

“所以,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呢?”小七百思不得其解,但直觉只剩最后一块拼图。

“姐姐,我们……姐姐?”

京窈许久没有说话,小七去看她的神色,只见她的脸阴沉无比,双眸幽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是两天前,有人和京窈说她从以前到现在所有不幸的经历都是因为被人诅咒了的关系,她一定会带他去医院看看脑子。

可这一路走来,碰到太多怪力乱神的事,让她不得不多了两分忌惮。

“这个能带走吗?”京窈淡声问。

小七和阿四面面相觑,但毕竟从京窈的表情中读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小七略略思考,道,“也不是不行,我可以先在上面贴黄符镇压怨气,把它带出去,然后交给天师府里厉害的大天师处理。”

京窈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这真的……是害命的东西?”

阿四解释道:“虽然我们还没弄清这是哪一种换命蛊咒,但这上面刺鼻的血腥怨气,不用十来个人的命做引子,还真达不到这种效果。我们以前处理过相同的蛊,被换命的人要么穷困潦倒,要么命途多舛,很难善终。”

“你刚才说要交给大天师,意味着可以解?”

小七摇摇头,“不一定。上面写着下咒时间是二十八年前了,一般叁年为期,命数就能完全置换,还是这么阴毒的法子……姐姐,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叫徐幼宁的人?”

面对小七疑惑的目光,京窈缓缓笑了笑,“算是……相熟。”

命这种东西,原来真的不是自己说了算的。

京窈从前觉得命运吊诡,它总不按常理出牌,你越是得意,它就越是要你狠狠跌跤;你越是挣扎,它便要你越陷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至亲别离,与挚爱生隙,得到的终究都失去了;流落二十八载,每当她抬起头望向圆月时,何尝没有羡慕。

京窈曾以为世间变化莫测,至少自己的命,她自己说了算。

可原来她早就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走吧。我们接着去找出去的路。”把目光收回,她还是那个处事不惊的京窈。

这里不是可以随意闭上眼睛的地方,到处潜藏着未知的危机,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凶尸的口粮。况且,这里也没有可以让她依靠着放声哭泣的人。

脆弱和崩溃,也要合乎时宜。

可就当小七将黄符贴好,把盒子拿起来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吼啸声由远及近,有什么东西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从地底深处向上移动。京窈摸后腰,掏出了手枪。阿四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小七也捏起黄符。叁人高度警戒着。

一阵地动山摇,墓室的中间猛然塌陷下去,出现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从幽深黑暗的裂缝里伸出无数只扭曲腐坏的手。

严格来说,那并不能称之为“手”,惨白类人的胳膊全是盘虬的骨节和突出的血筋,再向上却不是正常的人掌,而是两根向内勾曲粗壮的分趾,长着粗厚锋利的尖爪。这种怪物数量极多,怪吼着争先抢后地试图从地缝里爬出来,一时挤在出口,咆哮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人生的真谛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蚂蚁热锅柴又添。就在叁人还在试图慢慢往边缘移动的时候,一股如狼嗥的怪声从地底深处传来,那声音穿过层层岩石矿物,从巨大的地缝深处探出,像是深海中鲸鱼的长啸,又像深山野庙中突然震响的老钟。

叁人这时才真是感觉到什么叫束手无策。

“呵,看来是我连累你们了。”京窈笑道,眼中却是一片冰原。

“这怎么能怪姐姐你,是我的决策导致我们走到这里的。”小七出言辩解,不希望京窈揽责上身。

“不,我是说,如果徐幼宁的命运当真如此可怜可恨,那现在我们遭受的一切,便是上天对我的愚弄。”

另外两人一向聪慧,刹那间便明白了京窈的意思。

小七目露怔忡,“姐姐你……”

“那么该怎么办呢?”京窈状似苦恼,“我该抱着地藏菩萨那种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投身僵尸么?就如此安然地接受我的命运?还是……”

京窈眼中流露凶光,手枪对准离她最近的怪物,毫不犹豫就开枪打爆了它的脑袋,平静道:“就算我的命是可以任意拿捏的陶土,但我依然拥有反抗的权利,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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