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饼和桂花小番外(2 / 2)
“对。”小七站到了京窈身旁,无比认真的回答了她。
阿四没有说话,但手执长剑,护卫在她们两的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此时此刻,这里没有人信——命!
轰隆——
远处突然传来爆破声,京窈反应极迅速地将身旁两个孩子按在身下,“护住头!”
紧接着爆破声接二连叁的响起。
巨大的震动毁坏了这一层整个机关,怪物被石板砸回深渊,发出悲鸣。
急速膨胀的空气和浑身的剧痛如海啸般席卷倾泻,岩土砖瓦和怪物血肉如末日般分崩离析。意识飞奔着远去,和脑浆一起震荡晕眩,身体不再是自己的身体,不再遵从意志的使唤,一时间毫无知觉,只有嘴角和舌尖还保留了些微触觉,一丝腥甜滑过。
这大概是徐云深他们的手笔,她想。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窈窈,醒醒。”京窈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在轻轻拍自己的脸,她努力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微黄温暖的光线涌进她的双眼,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正在视野里徘徊走动,耳目却像蒙了层走泥带沙的浑水,声音画面都辨不真切。她本能地警戒起来,多年刀尖上行走,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她动了动两根手指,正常。再动一动脚腕,正常。
她开始盘算如果眼前是敌人,自己能不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先恢复一定的行动力,身上有些酸痛,也得做好已经是骨折的准备。她眨眨眼,提一口气,正要翻身而起。那人的双手轻轻摁在她的肩膀上,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是劝慰安抚的力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窈窈,我是徐温阳。”
“徐温阳。”京窈瞳孔放大,低低呢喃,于是意识才一点点回到了她的脑海。
她被人扶了起来,眼睛逐渐恢复清明,于是她看见了不远处的徐云深,他面容沉寂,挂了彩,身上没有一贯的干净整洁。她看见了身旁的徐温阳,同样带着伤,可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寻着了失而复得的宝物。
只是短短十几个小时没见,竟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
c4炸药简单粗暴地毁掉了这一层所有的机关,虽然震碎了他们之间的层层屏障让他们很快会和,但同时也破坏了岩层之间的平衡,石室倾塌,温泉喷涌,硫磺味呛得人几乎无法呼吸。
不可控必然造成偶然,偶然中蕴含的是命悬一线的生机。
“那两个孩子呢?”京窈问道。
“在一旁休息,他们也受了伤,只是……”徐温阳的手贴上她的脸颊,有一瞬的郁苦压抑,“没有你的伤重。”
徐云深交代完事情,也走了过来,慢慢蹲下身凝视着她的面容,仿佛有千言万语,却都压回了心里,继续一个人背负。
他语气缓和,递给她一瓶水,“喝一点,再过几个小时,我们就出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要等几个小时?”京窈没有接,回视他的眼睛,“你想要宝藏,就在这里,虽然被埋了不少,但你之后组织人再来一次就好。我看了看,你这次带来的人负伤的负伤,不见了的估计也凶多吉少。为什么还不回去?”
徐云深垂下了首,沉默着不回答,而京窈察觉到徐温阳抱着她的手在渐渐收力。
“……这些你都不在乎,好。”京窈握住他的手腕,强迫他看着自己,“我现在很疼,每一根骨头像是要碎了,每一寸肌肤像在燃烧,我需要治疗,带我离开这里,好么?”
她从来没有对他喊过疼,哪怕是那最难熬的戒毒时日,此刻她终于暴露了她的脆弱,可徐云深还是不得不硬起心肠,哪怕他已经把掌心掐出了鲜血。
“我让医生过来再给你看看,或者打一针镇痛。”
京窈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轻声问道:“二哥你呢,也愿意让我继续留在这里吗?”
“……窈窈,对不起,再等等,好吗?”
又是这个字,贯穿了她晦暗的童年回忆,便是养母让她不停的等、不停的忍!
“那你们就继续等吧。”京窈把小七和阿四唤过来,甩开徐温阳的手,由阿四把她扶起,京窈冷声道:“恕不奉陪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其实没有刻意夸大自己的情况,特别是站起来那一瞬间有天旋地转的感觉。哪怕少年阿四将她扶起,可京窈像是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了一般,他们仿佛不再承担支撑她上半身的任务一样,她不得不把视线往下移动,确认自己没有变成高位截瘫的残疾人。
阿四也察觉到了她不容乐观的状况,皱眉道,“我背你走。”他和小七对视一眼,小七默契地伸手接过他的长剑,然后阿四作势要背京窈。
京窈还没答应,徐云深就将她的双肩揽过,抱在怀里,低声道:“窈窈,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我的好不好?”然后又立刻叫来医生:“拿止痛针来。”
打完止痛针,京窈也会失去意识。
她用力试着推了推徐云深,却发现他箍得很紧,根本纹丝不动,而她也实在没什么力气可言。
“如果你是指骗我的话,确实是第一次。”京窈轻声开口,满是疲惫,讽刺地扯着嘴角,“小的时候京华骗我是京窈,长大以后徐温阳骗我他是申君,父亲骗我说一切都会好,母亲骗我说她最爱的是我……现在终于轮到你了是吗?”
徐云深的表情震动,“我……”
“先生,我不觉得勉强别人是一件好事,哪怕冠上为你好的名头。”小七没有犹豫,长剑直指徐云深的眉心,语调谦和,但双眸凛然,“很抱歉,您刚才救了我们,我反而对您刀剑相向。但请您将京窈姐姐交给我们,她不愿意的事,就没有人可以强迫她。”
京窈垂着眸子,却是真心实意地想笑——到头来,她视为至亲挚爱的两个人,还不如一个认识了一天的小女孩懂她。
“徐云深,放开我。”京窈淡声道。
“听不懂吗?把止痛针拿来!”徐云深像是忍了忍,然后依旧不理他们的言行。
京窈看着他,发现那张清隽出尘的脸上此刻布满隐忍的怒气以及藏着一丝不忍,这么多年来,是京窈第一次看到他有如此失态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师府的两位小道长,这不是你们该管的事。”徐温阳举起枪,漠然地指向阿四,他的双眼死寂般的恐怖。“威胁别人的时候,最好看看自己的命是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
“我只说一次,你们两现在离开,我们就当无事发生。”
京窈觉得他们疯了一样。
“他只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京窈心绪翻涌,失望和不解顿时让她觉得胸口闷痛到极致,下一秒便喷出一大口鲜血。
“窈窈!”徐云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医生立刻上前查看京窈的情况。
徐温阳握紧了枪,额角的青筋暴起,双目赤红地看着京窈双唇以及胸口艳冽的红色,他的信念也几乎要崩溃了般,“京窈,你知不知道没有这两个天师府的小兔崽子,我们就不会遭遇丧尸,你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这十几个小时我有多想死,因为我又一次没有保护好你!现在你让我们放弃,你知不知道……你会死?!”
“什么…意思?”
“……我的人做过准备,我们这次来本可以不惊动丧尸和机关,但这两个孩子没有经过天师府的批准就来到这个山里擅自调查,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但由于他们的莽撞,使得这地底的丧尸群被唤醒。”徐云深神情低沉地解释道。
京窈抬眸看向小七和阿四,那两个孩子因为这番话而变得震惊,然后便是不知所措地愧疚。
京窈向他们招招手,小七双眸红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轻声道:“姐姐……对不起,天师府这一次确实没有让我们单独行动,我们是为了找一块白玉牌才过来的,没想到触发了机关。”“不怪她,是我死活要她陪我来的!”阿四急忙解释道,但触及到京窈毫无血色的脸庞,又沉默下去,眼中同样有深重的愧疚之情。
“能承认错误,这很好。”京窈摸了摸小七的头发,笑道:“社会么,本来就是一个不断跌跤再站起来的地方,你们的路还长,还有的走,只是下次要记住同样的错误不能范,特别是你们又是从事这样危险的工作。”然后她叹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好了,等我好了,要请我吃饭啊,特别是阿四,”京窈指了指那少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个小公子哥。”
阿四像极了多年前的徐温阳,独当一面的同时又清高天真,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对别人总是缺乏了点耐心,但对自己喜欢的姑娘,眼睛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跟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七流着眼泪,使劲点点头。
京窈微敛了笑容,继续开口,却不是对小七和阿四说,“而且你们触发了丧尸又如何,该是我的命要我受如此蹉跎。”
徐云深狠狠皱了眉,牙关紧咬。
看来他,确实知道什么。京窈想。
“京小姐,你别太责怪你的两个哥哥了,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京窈看向说话的人,竟是朱宏斌。
也算的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京窈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朱宏斌的身上也有伤,但神色却不再是之前那种山村猎户的朴实,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他道:“他们也只是不忍开口告诉你,那就由我来说吧。”
“朱大哥!”徐温阳呵止道。
朱宏斌摇摇头:“两位,这个小姑娘刚才说的没有错,京小姐是当事人,有知道一切的权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把她带过来吧,”朱宏斌吩咐道,接着就有人把绑得严实的秦月沁拽了过来。
京窈狠狠拧起眉,而秦月沁她似乎被吓得不轻,视线交汇那一刻,秦月沁的眼泪夺眶而出。
“朱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京窈问道。
朱宏斌缓缓笑了一下,然后蹲下身扯开了封着秦月沁嘴巴的胶布,“京小姐放心,秦小姐只是被吓着了,但没有受伤。”
秦月沁忍住眼泪,低低唤了声姐姐。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其他的,朱宏斌便嗤一声:“这声姐姐真是叫得便宜。”
秦月沁茫然地抬头看他,朱宏斌抽出腰间的刀,慢慢贴在了秦月沁的脖子上,顿时秦月沁的脸色煞白一片。
“京小姐不想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所受非人般的待遇,是拜谁所赐吗?”
京窈闭上眼睛,缓解了片刻头疼,再睁眼时也还没有完全平静,却缓声道:“不论是为什么,秦月沁今年也才二十八岁。”
朱宏斌听她这么说便楞了一下,然后大声笑道:“京小姐果然聪明。”他眼神中流露出惋惜和憎恨:“可惜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却被百般折磨,有的蠢人一出生就坐享其成。”
“朱大哥这是在为我鸣不平?”京窈冷笑道,“倒是很会慷他人之慨,嫉他人之仇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宏斌摇摇头,“这不仅仅是您的仇还有我的怨。”他将刀子移开,转而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滴在了土地上。
令人惊诧的一幕发生了。
鲜血浇灌在泥土里,从散发着硫磺硝石气味的地缝中缓缓钻出一条藤蔓,它伸展着身躯,如妩媚多姿的舞女,顷刻摇身一变,枝繁叶茂,长成一棵通体漆黑植株,连叶子也是乌黑的,格外引人瞩目。
小七解释道:“这是凋零树,传说中只有用鲜血才能浇灌出来的枝叶,被巽族人用来做毒瘴的原材料之一,也只有用巽族人多的血液才养得出……他竟是巽族人。”
京窈并不是很诧异,“恐怕不止。”
朱宏斌颔首:“诸位看好了。”接着他划破了秦月沁的胳膊,她疼得瑟缩起来,但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血滴在地上,同样的黑色凋零树缓缓生长起来。
小七和阿四诧异地对视一眼。
“姐姐,你还记得你不受毒瘴和毒物影响的事吗?我想是因为你的命格被窃,这里的阵法将你当成了原本命格持有者,也就是这位小姐,阵法不攻击死人,但也不攻击巽族人。我本以为巽族人都被灭了个干净,没想到……”小七低声对京窈道。
京窈点头:“看来秦家祖先原本就是这大山深处走出去的。”
那不靠谱的传闻大概是秦家祖先编造出的谎言,为了在一百多年后将后人再引回这个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宏斌道:“没错。哪怕她的先祖背叛了巽族,哪怕她的父亲最大恶极,但她的血依然被这片土地承认。”他低着头,神色莫辩:“古老的传说啊,养育我们的山水呵!你带给我们的,只有千百年的与世隔绝、以及今时今日的血流成河吗?”
他像是陷入了一种极度困顿的境地,在他周围围绕着青灰色尘埃,神色悲痛欲绝。
徐云深接替他缓缓开口:“一百多年前,秦家祖先偷走了巽族的一部分财宝,到了外面的世界做起了生意,开始风生水起,他留下的祖训不是什么还愿祈福,而是巽族人的催命符。二十八年前,姓秦的做生意失败,败光了所有家产,于是按照先祖的指示来到了这里……呵,为了宝藏,他们计划杀光了这里绝大部分的族人,有一小部分归顺了他,他们又带走了许多财宝。”
秦月沁听罢,神色难以置信。
京窈却无甚感慨,只问道:“然后呢?”
徐云深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无法说出后来的的事。
朱宏斌红着眼睛,嘶哑道:“然后,为了不让秦家再次衰败,他们打开了巽族的秘术,从里面取得了一个阴损的诅咒!”
阿四低声道:“以命换命。”
“当时跟姓秦的出去的人里,有一个会推算命格,他得知秦家即将降生的小女儿是个命中带煞的凶神,会连累整个家族走霉运,为了避祸,那个人提议,将刚出生的小姐的命格,和另外一个拥有天赦入命命格的女孩交换,如此既能保住秦家小姐的命,还能延续秦家的辉煌。”
京窈虽然心里有几分猜测,但当他说出这些事的时候,还是觉得荒谬到了极点。
“所以……”她刚一开口,就忍不住笑出来,不知是嘲讽多还是感慨多,“所以,我的命就这样被交换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看向徐温阳和徐云深,他们没有说话,但阴沉到极致的脸色已经说明一切了。
“京小姐,你会走丢也不是个意外。”朱宏斌淡声道:“只是京华从中作梗带走了你,不然你当时就会被秦家杀掉,没了你这个证据,才能更好的掩盖他们的罪行。”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他?”京窈低声道,然后让阿四和小七把她扶起来,缓缓走到秦月沁身边,蹲下身仔细地看着她的面孔。
秦月沁受到的打击不小,而且又怕又累之下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处于现实当中了,哭得涕泪横流地对京窈说:“姐姐、姐姐……你别、别听他们胡说!不可能的!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秦小姐,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睁开眼睛看清现实吗?醒醒吧,你的优渥生活本该另属他人,你在不知情中偷走了别人二十八年的人生啊!”朱宏斌冰冷地看着秦月沁。
“你胡说!胡说!!”秦月沁冲着朱宏斌大喊大叫,精神几近崩溃。
京窈却用手指轻轻按在她的唇上,制止了她狂躁的行为,低声道:“好了,不要吵。”
秦月沁很听她的话,她让她闭嘴就闭嘴,只是依然抽噎,不敢抬头直视京窈的眼睛。
京窈伸手勾起她脖子上的红绳,一块白玉牌赫然出现在视野中。
“这块玉牌,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吧。”京窈问朱宏斌,语气却是笃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宏斌肯定了她的猜想:“交换命格,非它不可。”
京窈将其用力拽了下来,递给小七,“收好,待会问你要。”
小七乖巧地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京窈看着颓废了许多的秦月沁,问道:“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把我的命格再换回来?”
朱宏斌却遗憾不已地摇头,“命格一旦交换,便再也不能交换回来,否则两个人只能一起暴毙而亡。你哥哥是想要……”
“朱大哥,可以了。”
朱宏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云深打断了,“窈窈,这就是一切,现在你知道了,那就听我们的话好好睡一觉好吗?我保证这两个小道长不会有事,我会安全的把他们一起带出去。”
京窈看着徐温阳收回了枪,用同样沉默而恳求的眼神看着她。
京窈没有答应,只是指着秦月沁问:“她呢?”
徐云深叹一口气,摇头道,“朱大哥的仇怨,我们怎么能插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闻言,看着秦月沁低落恐惧的眉眼,蹙眉冷笑道:“哭什么?怕什么?你这幅样子,倒真不如让他们杀了你。”
秦月沁的肩膀一僵,然后死死咬住下唇,不再哭出声。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要活命,就要靠自己?有没有让你多留一个心眼,不要任何人都信?如果你认真练习了我教你的防身术,也不至于被人五花大绑跪在这里,任人宰割。”
京窈每多说一个字,声音就冷一分,“秦月沁,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让朱宏斌杀你,二,死在我的手里。”
秦月沁终于抬起头,双眸氤氲起不敢置信和不甘,“你要……杀我?”
京窈闭上眼睛,似是不想再看见她的蠢样子,“你以为你抢走属于我的东西,我会轻而易举的放过你?”她睁开眼,划过一抹嗜血和冰冷,“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任何人妄想染指,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秦月沁的肩膀垮了下去,双目无神地瘫坐在了地上,过了一会儿低喃道:“我……选二,既然你这样恨我,那就杀了我吧。”
“听到了吗,她现在是我案板上的鱼了,朱大哥要和我抢吗?”
朱宏斌笑道:“京小姐杀,还是我杀都是一样的,既然您要自己动手,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京窈淡声道:“那就好。”然后对阿四道:“把她拎起来,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去哪?不是要杀她吗?”朱宏斌玩味道。
京窈觑了他一眼,“我是说了要杀,但没说是现在杀还是明天杀,在她死之前,我还有很多可以从她身上拿走的东西,不过不管我怎么玩,都轮不到你置喙。”她嗤笑一声,“而且你还没杀够吗,从她爸爸到她那些私生的兄弟姐妹,我一开始调查就觉得老头子死得古怪,而最近我又陆陆续续收到他们失踪了的消息,本以为是徐云深在铲除异己,但现在想想,都是你的手笔吧?”
朱宏斌赞许地点点头:“没错,而且也多亏了他们,我才能够用他们的血种出那么多凋零树,制造出围山的毒瘴。”
哪怕秦月沁心如死灰,此刻听到这句话也难免瑟瑟发抖起来。
这人用一种平静、甚至欣喜的语调,说出了无比狠毒的话来。
京窈敛下眸子,轻叹:“朱大哥,痛苦这种事外人始终无法感同身受,我没资格评判您的行为,也希望你理解我的做法。”
说罢,京窈便想带他们离开,朱宏斌却用更冷、更空洞的声音道,“你还想走去哪?你的寿命已经被吸得差不多了,在不到几年的时间里,你就会暴毙而亡!”
京窈前面是徐温阳和徐云深,他们不说话,却拦着她的去路。
“京小姐,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考虑一下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的两位徐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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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窈,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开心,是我错了。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想怎么样的都行,只是现在……我求你留在我身边。”
京窈抬眸看向徐云深,他的眼睛透出太多无奈和心疼,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底下的语气和她说话。
“你不明白吗,我不想欠别人,也不想别人欠我。”京窈低声道,“够了,这里的一切让我觉得既荒唐又恶心。”
她话音刚落,凶尸的吼叫声又从地底响起。
朱宏斌神色平静道:“这些凶尸大部分都是当年的巽族人,他们死得不明不白,怨气冲天。京小姐,我能再帮你换一次命,不过我们的动作要快些了,请把白玉牌交给我。”
黑暗中,悉悉窣窣的声音还在继续,坍塌的地层为永生的怪物们创造了绝佳的出口,地面的裂缝被陆续爬上来的活尸抠挖得更加宽阔,一只、两只、叁只、四只……昏暗的断壁残垣间开始变得拥挤。
尖利的趾爪抓挠地面,浑白眼球辘辘乱转,四只活尸分别朝不同方向探进。两个本该是鼻孔的肉洞一张一合,仔细搜寻打扰他们千百年长眠的不速之客。活尸无视无嗅,但由于生前是训练有素的人类,所以身体机动性非常灵敏,四肢力量强劲,趾爪尖利,能轻刺入或易击碎厚重的砖墙,而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对他们的格斗技和枪支子弹作出反应。唯一勉强算是弱点的特点是听觉灵敏,而歌曲能一定程度上能够干扰它们的判断。
“对了,我们的祖先曾说,这样活着,便是完美的永生。”
“这算哪门子完美?”阿四握紧长剑,吐槽了一句。
京窈侧眼看着徐云深,问:“在这些凶尸随时会攻击我们的情况下,你还打算进行你的计划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或许是最后的机会,我不得不去尝试。”徐云深低声道,“我说了,哪怕会付出我的生命。”
京窈一直觉得,徐云深应该从生下来就是个理智而自律的人,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早就将自己的一切都规划完毕,如果不趟这趟混水,他完全可以继续过自己的精英人生,昧着良心也好、抹杀感情也好,这一切其实并不像很多人想象得那样困难。哪怕他最后落败,凭自己的能力也完全可以早早安排好自己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用什么方式作为一个邪恶但富有魅力的反派在普通人的咬牙切齿中优雅地死去。但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和现在比起来,直接一枪崩掉自己的天灵盖都已经算是温柔的死法。所以你看,其实好人比坏人难当得多,有情比无情要痛苦得多。
京窈笑了一声,“你做梦,就算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说罢,她让小七把白玉牌和那个羁押着诅咒的盒子一并交给她。
“没了这两样东西,你们想干什么都干不成了吧?”
徐云深眉头紧蹙,徐温阳反应迅速地伸手要夺这两样东西,但阿四一直防备着,当即和徐温阳缠斗在一起。
他们的动静引来凶尸的注意,几乎是同时扑了上来,徐云深神色一凛,背在身上的长刀快速出鞘,砍断一只向京窈抓去的利爪。
一时间场面便混乱起来。
京窈仿佛充耳不闻,继续手里的动作。
徐云深刀起刀落,如冷箭银光在鲜血迸溅中穿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脑海里有太多太多的回忆在纠缠作祟。
真相总是鲜血淋漓的,因为真相就是人心,而人心,是那么变幻难测,又那么愚昧可欺。那就别把这当作悲剧,它是喜剧啊,跟着它笑吧,跟着它笑。
于是京窈的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叫人不寒而栗。
“退到我身后。”京窈说罢将手里的东西使劲扔了出去。
“徐云深、徐温阳,你们现在不跟着我走,我就让这该死的诅咒提前完成他的使命。”京窈在他们发红的眼睛中将刀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只要轻轻一划,便是天人永隔。
此时,京窈扔出去的东西开始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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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喜和乐
若是你到小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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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似一幅画
听像一首歌
这是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只是这个版本是京窈喜欢的一个演员唱的,她用来当手机铃声很多年了。
那些怪物的听觉敏感,渐渐被吸引了过去。
“还是你们想和我一起死在这。”从京窈眼眶中落下两行泪,慢慢滴在了地上,让徐云深和徐温阳心痛如绞。
“你们快出去,还有叁分钟炸弹就爆炸了。”京窈对除了她兄长以外的人说道。
现在,他们要是去捡玉佩,那么京窈便会立刻自尽;哪怕去夺她的刀,时间也会来不及,只能叁人一起化成灰。
徐云深闭上眼睛,长长叹一口气,然后走到京窈身边,将她抱起,“我们走。”京窈的刀没有放下来,只是沉默地看着徐温阳。
徐温阳苦笑一声,同样走到她的身边。
叁人欲离去那刻,见朱宏斌还站在原地,他只是对他们笑了笑:“你们走吧,我本来就是巽族人,现在也只不过是回到我的家人身边罢了。徐家两位兄弟,谢谢你们帮我报仇,只是我很惭愧,没能帮你们实现愿望,还有小京小姐,我祝你剩下的日子,能安心度过。”说罢,转身走进了黑暗的深渊当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保重。”京窈将自己的脸埋在徐云深的胸口,轻轻说了一声。
人生境界真善美
这里已包括
谈的谈说的说
小城故事真不错
请你的朋友一起来
小城来做客
身后的声音逐渐听不到了,他们死命往前奔跑,最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破声。
有道是人生难预料,休说团圆在今朝,回首繁华梦如渺,残生一线赴惊涛。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他们也没能回广州一起度过一个团圆年。
京窈不得不进行手术,在医院躺了一个来月,并且在给她做检查时发现,她已经罹患了鼻咽癌。
在经历了这些事后,京窈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她只是很好奇地问小七:“这也是诅咒吗?现代医术这么发达,我觉得我还是能被治好的啊。”
不等小七回答,她又恍然大悟道:“就算治好了,我也会因为其他缘故去世吧?这就是非要和我过不去的意思。”
小七本来眼眶通红,结果她这么一说,有种被噎住了的感觉……
京窈笑着摸了摸小七的头,“这天下,没有人不会死,不死的都变成了地底下那些怪物,这样看来,死亡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只是或许在死之前,她会被折磨得难过些罢了。
“小七。”京窈刚想说什么,小七就先说道:“姐姐叫我乐均吧。”
“乐均?”
“嗯,这才是我的名字,我姓齐,所以也喜欢让别人叫我小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怔了一下,这个名字……
然后便释怀的笑了笑:“原来是你啊。”
“啊?”乐均不解。
京窈摇摇头,“没什么,我是想问你,你要回天师府了吗?”
乐均不好意思地扣扣手:“因为擅自行动,我和阿闻正在等上面的人过来处理我们。”
京窈忍俊不禁,“回去被关禁闭吗?”
乐均叹一口气,“应该会更严重,徐先生亲自打电话给我们的首席大师兄……”
“徐云深?”京窈诧异道:“他还认识你们天师府的人啊?”
乐均点点头:“徐家祖上是镖局嘛,听说和我们某一位掌门有故交,然后从那一代开始,每一次徐家走镖,我们天师府都会送平安符过来。近五十年因为天师府内部出现混乱才断了联系,直到我们大师兄掌权后,才把以前的这些关系重新建立起来,徐先生当时也给我们带来了许多帮助。”
京窈挑眉:“那看来这次的事,要不是你们两个小鬼头参合进来,我恐怕会全程他们蒙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姐姐怀疑?”
京窈笑叹一声,“我这大哥一向机关算尽,先是用假情报把我骗来贵州,再来只有一个朱宏斌作为帮手显然是不够的,你们天师府那么强劲,他怎么会错过?”
“可是……”乐均咬着下唇,眉头紧蹙。
“人心这种东西,绝大部分都是偏向利益的。”京窈伸出手点了一下乐均的额头,“你还有的学。”
叁天后,果然来了人提这两个小朋友。
一男一女,男的是阿四的大哥,名叫程振洲,叁十岁左右,气质内敛。
看见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只是叹一口气,然后给徐云深赔不是。
“徐先生,这次实在对不住,大师兄让我代为赔礼道歉,下一次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京窈在一旁心想,徐云深这家伙真是八面玲珑,明明回来气得好几天没睡着,这种时候却依然面色如常的夸奖了一番这两个孩子年轻有为等等。
果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起他们毫无意义的商业互吹,京窈对随行的另一个女人更感兴趣。
她肌肤很白,甚至能隐约看清脖子上的青色血管,个子不高,但双眸却异常坚定。
“您好,我叫方棠。”她谦和有礼地对京窈打了招呼:“这次这两个孩子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是我没有约束好他们。”
“不,我得和他们说声谢谢,”京窈道,“没有他们,我可能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方棠欲言又止,眉目染上歉疚,又道:“您的遭遇,也是天师府失职,实在惭愧,如今说什么都于事无补,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尝试破解这个诅咒。”
京窈心说乐均那股子杞人忧天的劲原来是和这位方天师一脉相传啊……她还以为天师府里都是些和徐云深狼狈为奸的利益至上者呢。
她不在意的笑了笑:“命这种东西……我真的要信它吗?”京窈和方棠对视一眼,缓缓道:“至少活到现在,我也没有后悔过我作为一个人活着。”
方棠楞了一下,然后便低下头笑了,“是,命这种东西,人定胜天。”
***
方棠他们把两个小朋友接了回去,京窈身边骤然冷清下来,只有望月会时时趴在她的病床边,傻乎乎地看着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他唤。
“嗯。”京窈淡淡应了一声,“你还会说其他的吗?”
“妈妈。”
好吧,还是她的傻小子。
把望月抱在怀里,京窈缓缓叹一口气,“望月,我还以为我能陪你久一点的……”
徐温阳和徐云深很久没有出现过,只有几次京窈在睡梦中时,感觉到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
“熊姨,这是机票,我会让人带你和望月先离开。”京窈脱下病号服,回头对熊姨微笑,温柔又娴美:“我去找找能活下去的方法,但我答应您,真的到了山穷水尽那一步,我会回到你们身边。”
熊姨红着眼眶,无比沉重地点了点头。
***
京窈坐在车站的等候室里,带着耳机看她以前的追过的演员拍的电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演技和美貌齐平的大明星,可惜当年正值盛年,突然就隐退了……京窈那时才二十出头,来不及赚够钱和女神吃顿饭。
她人生的憾事不多,这是其中一件。
当电影播送到高潮部分时,有人的影子挡在了她身前,京窈取下耳机,按下暂停,看着徐温阳气喘吁吁的脸,突然就笑了。
徐温阳:“……”
“坐啊,和我一起看。”
徐温阳无可奈何,想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好坐在她旁边,等她把另一只耳机塞进他耳朵里。
京窈重新按下播放,然后靠在徐温阳的肩头,屏幕中正好上演着女主与心上人诀别的戏码。
“你还记得这部电影吗,当年你带我去看的第一部电影。”
“记得。因为结局不好,你还闷闷不乐了很久。”
京窈笑了笑,“是啊,小时候见不得生离死别。”她缓缓说道:“徐温阳,当年你失约,虽然是父亲的缘故,但我还是恨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垂下眸子,“窈窈……”
“现在我想画上当年残缺的圆,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徐温阳本来知道她不见了,想着她肯定是不告而别了,但还是不顾一切的追来,还没想好拿她怎么办,京窈反而先让他吃了一惊。
“你说……真的?”
京窈笃定地点头:“真的,我和你远走高飞,以后也只有我们两个人。”
徐温阳不解,“什么叫只有我们两个?”
京窈噗嗤笑道:“你还想有别人?真傻……徐温阳,爱情这种东西,多出一个人,就会分走一份爱,所以我抛弃徐云深,和你在一起,你不开心吗?”
如果是半年年听到这番话,徐温阳会欣喜如狂,可如今他只觉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了他。
电影放完了,京窈将手机收起来,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温阳:“我把他锁在一个地方,时间一到,炸弹就会爆炸了,只要他死了,我就属于你了,不是吗。”
京窈的红唇勾起妖冶的弧度,这话恶毒得像一把寒刃,直接刺入徐温阳的心口,她继续说道:“朱宏斌告诉我,要救我,就得再找个人和我换命,乐均告诉我,这个再和我换命的人除了命好,还要是我的至亲。告诉我,你和徐云深那天是打算牺牲谁来救我?你们可真是……好伟大啊。觉得我应该感激涕零吗?反正你们想着一个死了,还有另一个能陪我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
徐温阳想要辩解,却又说不出下文。在京窈冷漠的眼神里,他沉默了。
京窈将他送她的戒指拿了出来,轻声道:“徐温阳,现在给我戴上戒指,和我离开,我们重新开始。”
徐温阳看着她这张他日思夜想的面孔,手却迟迟抬不起来。
京窈垂下眸子,“那么,你现在拿着这部带着定位的手机回去,车子开到珠江大桥,我会给这部手机打电话,告诉你徐云深被我关在哪里。”
“选吧。”京窈道。
徐温阳脑子痛得厉害,看着她不敢错开一眼,最后苦笑道:“窈窈,我们只是没办法看着你日复一日被折磨……对不起。”他站起身,拿过京窈手里的戒指和手机,郑重道:“我知道错了,戒指我先收回去,下一次,我再给你戴上。不管你去哪,我会去找你。”徐温阳温柔道:“我知道……他死了,你也不会想活着。”
京窈冷哼一声,然后转身离开,她就像一滴水,汇入人潮的洪流,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徐温阳握紧了戒指,然后才转身离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绵不绝,广阔无垠的荒凉漠原上,只有一辆黑色的车孤零前进。车沐浴在金色光芒中前行,好像能一直这么开向天堂。金色的光束透过毫无遮挡的车前窗,将眼前所见都照得通透明亮。实在是人间难见的壮阔绝景。
这光芒里,京窈却开始不合时宜地耳鸣头痛,全身骨架关节酸疼难忍,像是身体突然意识到灵魂的苍老劳累,所以跟随着瞬间老去,生病本就是一件折磨人的事。
为了未来吧,她想。
她的命,只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远处晴空烈日不再那么刺目,在她膝盖上安放着的旧罐头盒上折迭出金黄浅红的碎光,猛地一看像是迪厅里花花绿绿的球灯。
这里面装着叁条红纸剪成的小龙,是她不久前收到的,二十八年前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
****
作者: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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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刚怀孕没多久,开始嗜睡起来,往常徐云深出门时她还没醒,回家时她已经睡着了。
倒是让人哭笑不得。
今天他没出门,一大早醒来就撑着头,看着自己妻子恬静的睡颜。
两人一早便注册结婚了,只是婚礼被耽搁了下去,现在看来得等到小家伙出生后,让他亲眼目睹自己父母的婚礼了。
他们这倒是自己准备好了小花童。
徐云深的唇角挂着笑意,伸手拨了拨挡着她侧脸的头发,露出小半张玉雪柔美的脸庞,另外半张脸正贴着他的臂弯,睡得正酣。
他也不叫醒她,就这样看了她两叁个小时,京窈才悠悠转醒。
京窈从少女迈向成熟女性很久了,但此刻脸上却久违的出现年少时的娇憨懵懂,看了他好一会,才带着鼻音说了一句,早上好。
要不是她刚怀孕不久——这简直太考验他的忍耐性。
“唔,准确来说,是中午好。”徐云深装模做样地看了眼手表,“京二当家,我们该吃午饭了。”
某人红了脸,哼唧着翻了个身背对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好笑着把她捞回到怀里,吻了吻她如玉的额头,缱绻道:“我一点都不介意陪你躺到天荒地老。”
“噫,肉麻。”京窈嘴上嫌弃道,却抓紧了他衣服的下摆,牵起嘴角。
“不过,你还是得运动运动,不然之后会更辛苦。”他给她揉着越来越酸的腰肢,还是那么纤瘦,半点也不像有孕在身的样子。
“唔……”京窈将手掌轻轻贴在自己的肚皮上,有点不好意思:“不是说,怀孕前几个月都要小心些吗,我之前不知道,抽烟喝酒不说,还剧烈运动了不知道多少回……”特别是说到剧烈运动时,她怨念地看了他一眼,弄得徐云深差点笑出声。
“咳,是我不好。”他的手掌贴在她的手背上,“不过你戒烟戒酒的速度倒是快得很,很有决心嘛。”
京窈一挑眉,“当然了,我再怎么说也要给宝宝一个健康的身体,我还打算带着他去爬珠峰,去夏威夷海底潜水呢。”
这般雄心壮志倒是让徐云深意外,琢磨了一下道:“你这是打算把孩子培养成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能人?”
京窈点个头:“至少也要能跑个全马吧。”
“你还真看重体能啊。”
“身体好很大程度上就能让心情也好,”她问道,“你呢,希望孩子成什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认真地看着她透亮且灿烂的双眸,“只要心性如他母亲就够了,其余的一切我都会为他创造。”
京窈听罢低头笑了笑,“像我可不是太好,会吃很多苦的。”她抬头望进他一双描摹过刀光剑影,也观赏过无边风月的眼睛,轻声道:“我希望他能够像你,不起贪嗔痴,自在自得。”
徐云深叹一口气,“谁说我不起贪念?我这辈子最贪,也最不想放手的,就是你了。”
京窈有些心动,低喃道:“云深。”
徐云深不舍得错过她眼中的柔情,然后吻住她的唇,轻轻辗转研磨,手掌慢慢滑入她的睡裙里,抚摸她比丝绸还嫩滑的肌肤,每一寸都爱不释手。
不多时,京窈就被撩拨得出了一层薄汗,她艰难地找回理智,素手抵住他的胸膛,阻止他更深一步的探索,脸色一片绯红:“好啦,医生说叁个月内避免房事……”
徐云深撑在她的上方,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的身下,看着妻子动人的双眸和绝色的脸庞,缓缓叹了一下,“有的时候,我竟然会嫉妒孩子。”
京窈轻咬下唇,没有说话。
徐云深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翻身起来,准备去浴室自己解决,却被她扣住手腕,见她浓密修长的眼睫毛轻颤着,“不要,你……再抱抱我。”
徐云深有一刹怔楞,然后便明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重新躺在她身边,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两人没有缝隙般贴合在一起,直到京窈发出一声娇软的呻吟。
她的双腿发颤,紧紧地扣住他宽厚的背,双眸迷情似欲。
徐云深眸色深沉,将大腿卡入她的双腿之间,供她消磨难耐的情欲。
于是京窈心安理得地开始……享受。
好像怀孕之后,她更加的敏感了,或者说,徐云深总能勾起她的欲念,如捻灭于指间的香灰,吹起一场眯眼蒙心的醉梦,是辛辣的,也是酣畅淋漓的。
“云深……云深……”她与他相拥,落下的吻毫无章法不停刺激那最原始的愿望。京窈缓缓磨蹭着他的大腿,感受隔着布料摩擦阴蒂的快感。
情深、意笃、爱重。
她眸中掀起惊天动地的欲海,也带着稍许茫然,微喘着问他:“你……你是不是会下蛊?”
京窈觉得自己如今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过分地渴望和他融为一体——各种意义上的。
徐云深勾起一个摄人心魄的笑,下巴轻磕在她的头顶,道:“我如果会下蛊,一定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差不多了。京窈想,要离开他,和剥下她一层皮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些是不会告诉他的,免得让他更加得意。
“唔……”京窈更加难耐,徐云深知意,于是深深吻住了她。
一晌后,京窈的身子颤了颤,便软在了他的怀中。
“那我怎么办呢?”徐云深勾起她一缕长发,绕在指间把玩。
他的欲望,正火热而坚挺地抵着她。
京窈抬起还带着醉情春绯的面孔,从他身上爬起来,低声软糯道:“勉为其难……帮你口一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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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关于带不带京窈回广州这件事,徐云深还是思虑过的——他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不想给京窈带来多余的负担。
直到徐翰清给他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把素未谋面的儿媳带回去。
父亲毕竟掌握家族许多年,徐云深也没有想过能瞒他多久。
况且京窈是他唯一认定了的妻子,也着实不必遮遮掩掩。
但对京窈提起这个事的时候,徐云深还是没忍住,流露出对父亲的抗拒。
“之后你要是不喜欢广州,我就陪你回北方,我本来也打算北上发展。”徐云深说罢,京窈却眨眨眼睛,倏忽笑了一声,“噫,徐先生原来也很叛逆嘛。”
徐云深无奈:“我只是不喜欢那里。”
京窈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和我说说?”
她温柔体贴起来,也着实让人窝心惬意,徐云深头一次觉得说起那些灰色的过往,没有那么厌恶了。
“我母亲嫁给我父亲的时候才十八岁,生下我们叁兄妹的时候才二十岁。”
“噢——少年夫妻嘛。”京窈表示懂了,琢磨了一下又问道:“你们兄妹?你还有妹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确来说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二弟那人……不提也罢,可惜我妹妹走丢很多年了,如今也不知,还在不在人世。”
徐云深的眉间有一道折痕,回忆起小妹的遭遇,让他罕见地流露出不忍的神色。
京窈伸手轻轻摩挲他的眉头,“你妈妈,很不好受吧?”
徐云深握住妻子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低声道:“她的人生随着小妹的离开,也变得暗淡无光。我妈她其实没有很高的家世,甚至没有能为她做主的娘家人,我爸有一次去外地谈生意,邂逅了她,就爱上了她,可这成了我妈一生的重担。徐家有很多破规矩,我妈被困在里面,再也迈不出去半步,我们兄妹中,她最爱的也是小妹,终究……是我爸的爱让她郁郁寡欢了大半辈子。”
他神情阴郁,京窈此刻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有的事发生过了便是追悔莫及,外人再怎么感同身受,终究于事无补。
最终她拉过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肚子上,告诉他:“现在,我和宝宝陪着你,以后也一样。”京窈的眸色像是被打磨过的上好的玉,透着温润的光芒,“我年少时最想逃离的也是我父母所谓的家,徐云深,我能碰上你,是我的幸运。”
徐云深眷念地看着她的面容,最终叹息一声,将她揽入怀中,“这话应该是我说。”
京窈环住他宽厚的背,然后轻轻拍了拍,“带我回去吧,我也想看看你的故土,去走一走你从小到大走过的路,感受吹拂过你的风,那座养育了这么好的徐云深的城市,我现在对它改观了,开始喜欢上了。”
徐云深克制不住笑意,“我怎么没发觉,原来你这么会说情话?”
京窈哼了一声,“别人想听我还不乐意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我为我这独一份的优待感到受宠若惊。对了,为什么说改观了,你之前去过广州?不喜欢那里?”
京窈难得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他,岔开话题道:“该去听胎教音乐啦。”
徐云深拉过她的手腕,挑眉道:“两个多月听胎教音乐?”
“早点熏陶起艺术细胞嘛。”
“你有事瞒着我?”
他真是敏锐,京窈清咳一声,“怎么会呢?”
徐云深的唇角微勾,“在宝宝面前说谎要带坏他的噢。”
京窈侧过脸,“不是你说的才两个月嘛……”
“嗯?”
“又不是什么大事。”京窈眨眨眼,“就是那个嘛,我和你说过,我那个无疾而终的初恋和他不讲理的爹,也是广州人好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不知怎么的,京窈竟然有些心虚。
然后转念一想,不对,她有什么好心虚的?初恋而已,都十来年没见过了,什么意难平,早就平得像飞机跑道似的了。
京窈微微抬起下巴,挑衅道:“怎么啦,你不服气吗?广州这么大,还能碰上是怎样?”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我想找一个人,别说广州,哪怕是全中国,我也找的到。”
“……”京窈心说这人不至于吧,怎么那么小器?
“不过,我觉得他也赢不了我。”徐云深笑道,手指蹭了蹭京窈的鼻尖,“一个失败的前任,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京窈用充满怀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顶多羡慕……他见过你懵懂软和的一面罢了。”徐云深语气温柔,注视着他独一无二的心上人,“天真烂漫,让人只想护着的小姑娘,别说别人,是我也会喜欢上的。如今那个小姑娘长大了,用一种我不能抗拒的姿态和吸引力闯进我的世界,让我生命里的全部都和她相勾联。”
他缱绻道:“京窈,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京窈的心被撞了一下,又酸又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也是孕期副作用吗,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起来。
“你也……挺会说的,而且我才该说谢谢。”在被他发现她红了眼眶前,扑进了他的怀里。
徐云深揉了揉她的发顶,没有问她谢他什么,只是默默无言相拥良久。
所以,他何必在乎什么初恋,不过是一个没有保护好她,早就从她生命里退场的人罢了。
***
飞机飞了叁个小时,京窈就睡了叁个小时。
她醒来时发现某人的胳膊都被她压麻了。
“怎么不叫醒我?”京窈揉了揉他的肩膀,无奈道。
“旅途无聊,能睡一觉就到达目的地自然是最好的,让我怎么忍心叫你?”
京窈被他牵着手去拿行李,打了个哈切,“我可以和你聊聊天嘛,时间也一样很快就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二当家肯定我的口才。”徐云深笑道:“饿不饿,先带你去吃饭。”
“好啊,上次来是为了谈生意,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走了,我想吃菠萝油。”
“没问题,带你去吃地道的广东菜。”
京窈怀孕后口味也变得清淡不少,而徐云深为了迎合她,也不点些辛辣的菜色,两人一顿饭下来可谓是清甜可口,无污染,无公害。
“你吃得惯吗,不用总是特意迎合我。”
徐云深摇头,“也不是说刻意的,不能替你分担辛苦,至少能陪你一起经历。”他目光融融地看着她,“这将是我这辈子最独一无二的宝贵经历。”
京窈撑着头:“徐云深,你要是去平台上开个班教男同胞们怎么说话,一定赚麻了。”
“这可教不了,不然套路多了,哪能打动得了你?”徐云深玩笑道,给她夹了一块叉烧。
京窈白了他一眼,却克制不住嘴角上扬的趋势。
“吃完饭我们去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你回家。”
京窈眨眨眼,“这就要去见你父母了吗?虽然你说不用太在意,但好歹也要让我打扮一下啊。”
“怎么,京二当家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不是自不自信的问题,是礼貌问题。”京窈别住掉下来的碎发,支吾了一声:“而且因为之前的事,我对见家长这件事吧……总之还是希望能给你爸妈留个好印象。”
徐云深放下筷子,拉过她的手,认真道:“我更希望你能对他们有个好印象,京窈,以后在我面前,或是在我家人面前,我都不希望你不开心、不自在。”
京窈的心软了软,轻声道:“万一你爸妈不喜欢我呢?”
徐云深说她不自信,是的,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面对再难缠或强大的对手,她都能坦然自若,可面对爱人的至亲,她也想得到一份认可,不希望徐云深为她感到为难。
徐云深低下头笑了笑,然后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傻,你以为我会处理不好这种事吗?况且你这么优秀,我想不出我爸妈凭什么对你不满。就算不满……”他道:“反正不和他们一起住。”
徐云深牵起她的手,一同走出饭店,慢悠悠道:“我现在带你回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家,以后你就是它的女主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你家?”
徐云深二十岁过后就搬出徐家老宅,一个人买了公寓在外面住,离珠江不远,打开窗户迎面而来的就是清新的河风,吹起人间烟火。
京窈被他带进小区时就沉默了,坐电梯上了二十一楼,直到了他家门口,京窈才一言难尽地开口。
“是啊,怎么了么?”徐云深不明所以,京窈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什么玩笑意味一样。
“你在这住多久了?”
“六七年前买的房子,不过真正在家的时间很少就是了。”
京窈扶了扶额,然后突然笑了一声。
她在徐云深的注视下走到对面的门,将指纹按上密码锁,滴答一声,门应声而开,京窈斜依在门框边上,做了个请的动作:“徐先生,欢迎你来我家。”
徐云深彻底哑口无言。
当然最后京窈还是和他进了他的房子,毕竟京窈的屋子除了装修好以外,连家具都是没有的。
她深知房子这种东西,在未来也是会一路骂一路炒的存在,所以她每去一个新的城市,都会物色当地相对有价值的楼盘,在广州她有叁处房产,是四年前购置的,另外两座租给了别人,只有这一处她是打算给自己留着的,尽管那时她觉得自己不一定会来广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他,有钱罢了。
“怎么会想买这里的房子?”徐云深在厨房忙了一阵,刚盖上一锅红炖鸡汤,出来看见自己的妻子坐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下面的风景。
京窈曲起手指敲敲玻璃,笑道:“风景好,从这里看珠江很美。”
馀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也不光是珠江风采,下面还有码头上热闹非凡的场景,等到夜幕完全降临,璀璨的灯火又会将这座不夜城唤醒。
当然落在徐云深眼中,再美的风景也没有眼前人的笑靥夺目。
京窈问他:“那你呢?”
徐云深坐到她身边,将繁华和江景一同收纳进眼底,低声道:“和你一样。”
于是京窈会意地轻笑,两人脉脉无言,一股温情自然而然的流淌。
大概是徐云深的注视太火热,让京窈收回看风景的目光,眨眼道:“看着我干什么呀?”
“只是没想到,和你不知不觉当了邻居。”徐云深克制不住笑意,“京窈,注定了我会遇见你,对吗?”
京窈何尝不觉得庆幸,她依偎到他怀里,轻声道:“我的人生说不上有多好,甚至几度让我厌恶,但因为遇见你,爱上你,这样的轨迹我才不会后悔。”她如今太眷恋他了,甚至到了难以割舍的地步,纵然京窈知道,不能把自己的所有都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但只有这一次,京窈侥幸地想,她只要徐云深和孩子就够了,她从未奢求或强求过什么,而这一路走来泥泞满身,她终于证明了自己还有爱这种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深,你陪着我好不好?”她在他怀里闷闷地问,“陪着我走剩下的人生,陪我慢慢老去,陪我一起爱我们的宝宝,我会当一个好母亲的,就算我不会,我也能学,你相信我。”
听罢,徐云深不可谓不辛酸,究竟要经历多少次的失望和抛弃才会对爱这种能力产生质疑。
“京窈,有我在,我会一直在。”徐云深贴着她的脸侧,郑重地说着。
***
“你还会写毛笔字啊。”
京窈怀孕叁个月整,徐云深天天换着花样给她做吃的,虽然肚子好像还是那样,但京窈明显觉得自己圆润了。
她午睡醒来发蒙了一会儿,然后汲着拖鞋来书房找徐云深,他正端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
“这是我的名字?”京窈走到他身边,看着他往一本厚厚地册子上用正楷体写下自己的繁体名,在一旁还有一行名头——徐家第二十叁代族长徐云深之妻。
她张口,轻轻哇了一声。
这反应逗笑了徐云深,然后握住她的柔荑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着,道:“我家小时候强迫我学很多东西,光是毛笔就写废了好几十根。”
京窈不禁赞叹地点点头,“就像王羲之把池塘的水洗黑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空有勤奋,终究比不上方家的天赋,只能骗骗小姑娘。”他说起小姑娘时候刮了刮她的鼻子,京窈轻哼了一声,“您可真谦虚,虽然我不会写,但才疏学浅的我还能看出点门道来,徐少爷的字风华流转,一气呵成,自是宛成一派风骨了。”
徐云深被她夸奖得笑了,却道:“那你是没见过我二弟的字,他更有天分,连教我们的老师都说是能突破名家的笔锋。”
“真的?”京窈摸摸下巴,“那之后见面,我拜托他写一副字给我收藏,等他名俱扬时,我岂不是发财了?”
这等俗气的想法,偏生被她念叨得理所当然一般。
徐云深淡淡道:“我和他关系不好,恐怕他轻易不会给你这个大嫂写字。而且他投笔从警多年,我看现在也未必如我。”
“小气鬼。”京窈笑嘻嘻地说了一句,然后亲了亲他的额头:“徐大师,说回正题吧,你这是把我写上你家族谱了吗?”
徐云深点头:“你是我的妻子,理所应当的。”
“唔,可我看书上说要填族谱,得你一族人都在,还得选个良辰吉日,但我看你……”
这人还穿着和她的情侣睡衣呢。
徐云深也只用了四个字回应她:“我是族长。”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笑道:“找个日子通知他们就行了。”
京窈点点头,“好吧,族长大人。”然后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并排而立,突然有些感慨。
“云深,百年之后,我们会合葬在一起吗?”说完后又否定地摇摇头,“现在国家推行火葬,我看我们最多装进同一个骨灰盒。”
徐云深又笑了,额头贴着她的锁骨,笑意震得京窈心口发麻。
其实他不是个爱笑的人,面孔多年以来都是冷凝的状态,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怒哀乐就总是为她而波动了。
生同衾,死同穴。
确是人生一大幸事。徐云深难免想的多了些,以后要是自己走在妻子前面,她会有多哀痛呢,就像他试想着京窈走在他前面一样,那样痛不欲生的感觉,哪怕过再久也不会消失的。
比起自己,他更舍不得京窈去经历吧。
“云深,教我写毛笔字呗?”京窈没想那么多,只是看着毛笔认真地说:“小时候我其实很想学,但我妈老让我学钢琴,现在终于有机会了,你放心,我一定是个好学生。”
“我当然清楚这一点,”徐云深拿过毛笔给京窈,将族谱随意一推,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宣纸,“而且你的腕力很好,学起来也不会太费力。先写两个字给我看看?”
京窈点点头,然后在宣纸上认认真真地写下了徐云深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笔一捺,周正工整。
“你很有天赋啊。”
“夸我?”
“实话。”徐云深握住她拿笔的手,替她调整姿势,用清冽的嗓音娓娓道来:“凡学书,欲先学用笔。用笔之法,欲双钩回腕,掌虚指实,以无名指倚笔,则有力。——再试试?”
京窈却握着笔不动,严肃地说:“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瑛姑和周伯通学个功夫还能学出私情了。”
“……”
京窈用无辜地眼神控诉他:“我现在心不静了,怎么办?老师你负责吗?”
徐云深慢条斯理地从她手中抽走笔,然后将她梗抱在怀里,用平静地语调道:“是为师的过错,不该在课上公然勾引学生。”
京窈忍住笑,软声软气地问:“那怎么办呢?上不成课了诶?”
“医生说,叁个月后就能适当调整一下了,对么?”
京窈点点头,乖巧地贴在他耳边悄声说:“老师不要不要太激烈喔,插得……浅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眼中划过暗芒,“好,那我们去别的教室,换个科目上课。”
“啊……”从口中漫出呻吟,京窈搂紧了他的脖子,感受着他在她身上四处揉捏着的那双手,挑起不灭的爱火,把她纠缠进欲渊当中。
京窈把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徐云深又往她腰肢下垫起枕头,让她更舒服一些。
“云深……”京窈的眼角泛起绮丽的醉红,眼波流转地看着他慢慢吮吻到了她的身下,“啊!”她仰起修长白皙的脖颈,手指抓紧了被单。
他的舌头在她的软缝上慢慢梭巡,挑逗着微微凸起的小肉珠,舌尖按压上去,又卷着它绕一圈,品尝她的软嫩。
京窈的身体赤裸白皙,胸前饱满诱人,被他掌控.在怀里时才能真切地意识到这是个怎样的尤物,让人深切地渴望着去爱她,宠她。
软缝渐渐地湿润起来,京窈也无可抑制地落下了眼泪。
“呜……”
她含着委屈的颤音,身子抖得不行。
徐云深放开她的双腿,缓缓撑在她身上,揉了揉她的脸颊,沉声道:“窈窈,不舒服就及时喊我停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他和她十指相扣,抬起她一条纤瘦的腿,火热粗莽的性器抵在她的穴口,研磨一阵后缓缓插入。
快两个月的空挡让京窈很快就丢盔弃甲,啜泣得更加娇媚。
“窈窈……”徐云深也强迫着自己放缓动作,深怕伤着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浑身的肌肉都在虬结,京窈泪水迷蒙地看着他,明明平常看着儒雅冷峻的一个人,怎么一到床上就开始失控呢……
lunatic,京窈不可抑制地想到。很契合徐云深这个人,因月亮而发疯,在苍白冰冷的月光下陷入不可思议的狂乱,孤独而倒错的光将身影无限拉长,空旷死寂的无人之夜,而空中闪烁着一只平静温和的眼睛。
在他温柔又疯狂地攻势下,京窈被送上了最不可思议地高潮中,她的身子弯起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垂死挣扎般喘息。
他是把她勾引京地狱的恶魔,又是她唯一的救赎。
***
“怎么想着带我来拜佛?”京窈挽着他的胳膊,一起走在通往佛寺的长长阶梯上。
“这是我母亲带我们来的,她信佛。”徐云深微微低头,温柔地注视着妻子:“我说不上有多信奉,但这么些年也习惯了,你不是说想看看我这些年的生活轨迹吗,那这里也必不可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点点头:“你会求佛祖保佑吗?”
“往年我求的都是母亲平安,和小妹早日被找到……今年我想求些不一样的,为我自己。”他轻声道。
京窈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柔和地笑了笑。
她抬眼去看,一霄荒芜的夕阳将寺庙笼罩起来,将殿前的香火渲染得渺渺茫茫,透着佛光般的帷幕。
他们慢慢进入其中。
和徐云深一同跪在蒲团上,京窈看着他虔诚的侧颜,明白他今年所求定是和她与孩子有关。
那就让她替他继续以往的心愿吧。
佛祖在上,请让我的丈夫能找回失散多年的亲人,解开心中经年的苦闷。
望,佛祖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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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温阳一踏进徐家大门,一声洪亮而朝气的声音就雀跃的响起来。
十七八的少年,提着个水桶,脸上有不少雀斑,但眼睛格外亮。
“是朝雨?”凭借雀斑,徐温阳还是把这个孩子记起来了,他走上前揉了把他的头,笑道:“几年不见,长大了。”
“足足叁年多了啊!”朝雨憨憨地笑着,问:“不过您突然回来错过饭点了,有用过餐吗,我让厨房给您做点?”
徐温阳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我回来看看我妈,马上就走。”
“啊……”朝雨的尾音拖得长了些,“您这刚回呢,要这么赶吗?”
徐温阳道:“你哥我现在是警察,警局事多着呢,忙着除暴安良。”
朝雨叹一口气:“也对……可二少爷你好久没回来,都不知道好多事呢。”
“能有什么事,无非我那好大哥又做成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生意呗,我说,他最好不要犯法,不然我指定大义灭亲。”
徐温阳漫不经心,迈步向母亲的院子走去,朝雨赶忙提着自己的水桶跟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好二爷,您跟大少爷怎么还是挺……”
“水火不容。”徐温阳帮他补上,无所谓道:“谁爱容容去,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朝雨老气横秋地发愁,怎么一对亲兄弟,关系恶劣成这样?
对了!朝雨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缓和他们关系的好办法,笑嘻嘻地开口道:“二爷,咱们马上就要有大少奶奶啦!到时候迎少奶奶进门,您可得在场啊,给大少爷撑撑场子。”
“你是说,徐云深要结婚了?”徐温阳这倒是有些诧异,“我以为他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当个守财奴呢。
“……”朝雨很庆幸大少爷不在场。
“哪家姑娘啊,这么想不开?”徐温阳恶意揣测自己的亲哥,“他那种人说不定连婚姻都会拿来当成交易,骗人家姑娘家产呢吧?”
“……二爷,这话我就当没听过。大少爷可在乎少奶奶了,前几天直接把少奶奶的名字加上了族谱,没和老爷说呢,也已经注册结婚了,就等着办婚礼了。”朝雨连忙和他划清界限,徐温阳却一把勾住他脖子,不怀好意道:“晚了,你已经上了我的贼船了,来说说那姑娘是谁。”
能让徐云深这么在意,绝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朝雨欲哭无泪:“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今天大少爷说会带少奶奶回来见老爷和夫人,他们晚饭时候到呢,二爷要不然多留一会儿?”
徐温阳摸着下巴,觉得不失为一个好建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这人没什么好稀罕的,但他媳妇让徐温阳生出了莫大的兴趣,想看看是谁这么菩萨心肠,连徐云深这样的恶鬼都能度得了。
一来二去,两人就走到了许珈蓝的院子外面,徐温阳放开朝雨的脖子,理了理衣裳,“好了,不开玩笑了,待会我确实还有事,等他们举办婚礼的时候,如果邀请我的话,我会出现的,今天就算了吧。”
说罢他推开沉重的雕花大门,抬脚走进了母亲的院子。
朝雨在他身后又悄悄叹了口气,然后提着刀水桶往回走……话说他一开始是要打扫卫生来着。
徐温阳一进院子,就有保姆向他问好,整个院子里依然飘着浓浓的中药味。
“我妈呢?”
“夫人在里屋梳妆。”
“知道了。”
徐温阳从来厌恶着这四方院子,这熏人的药味,还有这些麻木的表情。
只是去见母亲,他无论如何也要学着自己那道貌岸然的兄长一般,戴上笑意的面具。
“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进门就叫了一声,那正支撑着自己额头的美貌妇人缓缓睁开眼睛,见到是自己的二儿子,绽开一个笑容,“这么久不露面,还记得你这个妈呢?”
他叁步并作两步走到母亲身旁,想到今天徐云深要带新婚妻子回来,难怪多年来质朴惯了的母亲突然打扮起来。
许珈蓝今年也才四十八岁,而且多年来深居简出,吃素念佛,身上有种淡然的霁月清风的气质,一颦一笑都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徐翰清那个老王八蛋。
徐温阳心底恶狠狠地骂着,但面上依然和顺:“儿子这不是当了警督嘛,拼事业呢,您老见谅,忙过这一阵,我天天来陪您。”
许珈蓝无奈:“总说你和你大哥不对付,但连找的借口都差不多。”
徐温阳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儿说真的。”
“好了,不管真的假的,妈只要看着你们两平安就好。”许珈蓝拉过他的手,轻笑道:“听说了你大哥今天带妻子回来的事了吧,你呢?对自己的终生大事有没有考虑啊?”
徐温阳扯扯嘴角:“我?我爱我的祖国,一天不清除罪犯,我哪……”
许珈蓝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摇摇头叹气:“好了,当我不知道吗?你还在等那个小姑娘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沉默了,脑海里慢慢浮现出那个他思念了许多年的身影,至今没有忘却。
“温阳,当初你爸爸他拆散你们两个,我知道你对他还有埋怨。”
徐温阳垂下目光,淡淡地开口:“不,当时他说的没错,我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万事万物都会按照我的好恶来安排,可现实是,我那时压根没有能力给她一个安稳的明天,凭什么让她和我吃苦?”时过境迁,他从对她狂热的爱意转变为失约于她的愧疚,再到延绵不断地思念,他再也不会冲动,但每每想起,仍隐隐作痛。
“但他不该侮辱她!”徐温阳压低了声音,满目不甘,后来他才知道父亲对她说过什么过分的话,不敢想象那个从来要强的女孩内心有多么煎熬。
他自以为给她的喜欢,成了一把利刃直插进她胸口。
许珈蓝摸了摸儿子的头发,目含慈爱,“你父亲他对我说,那个女孩很好,很倔强,他也没有想到那孩子会决绝到那种地步,你父亲后来让人回去找她,却再也没有了她的下落。”
是啊……生死两茫茫,徐温阳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这些年他也去很多地方,甚至用他当上警察后的资源去找她,都没有下文,每当有些眉目时,线索就会被掐断,就好像有人故意不让他知道一样。
徐温阳自嘲地想,或许是她再不愿原谅他了吧。
“而且你爸爸他或许是……”许珈蓝眉眼低沉,寂寞地勾起唇角:“不想你和那个女孩,步上我和你爸爸的后尘。”
徐温阳一怔:“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儿。”许珈蓝很快恢复了,仿佛刚才的落寞只是徐温阳的错觉,她准备再说些什么,却不由自主地打了哈切。
“妈,您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许珈蓝无奈道:“可不成,唉,今天下面的人给我拿错了药,错把安眠药吃了,你来之前我就在打盹呢,但你大哥大嫂就要来了,我哪能睡?”
难怪母亲的眉眼总有股疲惫,徐温阳好笑道:“哪也没办法啊,您待会要是见了面不停打哈切,那大嫂才要以为您对她有意见呢。”
许珈蓝尴尬地想着也对,但她不出现又实在不好,一时竟陷入了两难。
“反正我爸不是在么,今天就先见见我爸得了,您身体一贯不好,我看大哥大嫂也都理解,下次您单独和大嫂见个面,让她知道您是全天下最有爱的婆婆。”
许珈蓝戳了戳儿子的额头,“贫嘴。”但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也没错。
“好吧,只能这样了,不过温阳,你能不能代替妈妈去见见你的大嫂?对人家客气些,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怠慢了。”
这下徐温阳拒绝不了了,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爷二爷,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回来啦!”
徐温阳刚走出母亲的院子,就看见朝雨蹦蹦跳跳地过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徐温阳不是很懂这孩子,这怎么比看见航天员刚下火箭还激动似的?
“天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啊!那什么,那首诗怎么描述美人来着?宛若轻云之回雪?还是……啥来着?”
徐温阳翻个白眼:“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朝雨锤了锤脑袋,“对对对!就是这个描述,大少奶奶简直比女明星还漂亮啊!”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徐温阳失笑。
“不是夸张,是真的!”朝雨迅速成为了只有一面之缘的少奶奶忠实颜粉,“而且少奶奶看起来好温柔,和大少爷站在一起别提多配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完美夫妻呀!”
“好好。”徐温阳极为敷衍地说道。
“哎呀!二爷您亲自去看看就知道啦!真的是很美的大美女!”
“看是肯定要看的。”徐温阳穿过抄手回廊,一片荷塘映入眼帘,“但没必要这么急,没头没脑的过去,得让人家误以为我是个不懂礼数的登徒子,丢了大哥的人,谁担待?”
朝雨红了脸,点点头:“是我冒犯了,那二爷先去前厅吗?老爷也刚回来,和大少爷有事商量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嚯,两个我平生最讨厌的人凑在一起,你觉得我愿意去吗?走吧,先去偏厅后面的那个花园待会儿吧,等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再过去。”
“是,只是我们去小花园干嘛?”
徐温阳停下脚步,目光变得深远了许多,然后微不可察地叹息:“我没记错的话,当年死老头带着我们兄妹一起在那埋了酒,说是等我们嫣婉即良时,就挖出来庆祝。”
“啊……可叁小姐……”朝雨不忍,尽管叁小姐在他出生前就不见了,至今下落不明,可他是个很感性的人,这时甚至比徐温阳这个亲哥还要伤感。
徐温阳拍拍他的脑袋,“好了,我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她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到时,或许他们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就能重新粘合了吧。
“二爷,那坛酒埋在什么地方了呢?”不怪朝雨有这样的疑问,毕竟徐家一个偏厅的花园就挺大的,总不能像土拨鼠似的到处挖坑刨土吧。
年深日久,其实徐温阳也早就不记得了,摸着下巴道:“大概是树下,或者,池塘边?”
朝雨觉得这人甚不靠谱。
如今虽是早春,但广州气温高,于是满园的花已经开了起来,以梨花为最。
徐温阳驻足于庭下,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身姿妖夭,更甚桃花的白梨,回想起几十年前那个下午,父亲似乎也是在梨花盛开时带着她们兄妹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故人不在,往昔浑似梦。
“二爷你看,这梨花真像雪啊!”
“少奶奶,这梨花落得更雪一样,真美!”
两个声音重迭在一起,只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更大声,也离他们很远,所以他们发现了她们,她们却毫无察觉身后的徐温阳和朝雨。
徐温阳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小姑娘和另一个女人站在一起。
朝雨却激动地一把抓住他,使劲摇他的胳膊,“少爷少爷!快看!少奶奶!”
徐温阳想翻白眼,用手按住这小子的头,“看来她们也来逛园子,我们就不要不识趣打扰了,走吧。”
不过他倒是没说谎,只看背影,那的确是一位窈窕佳人。
不过哪怕再美他都没有欣赏的必要。
朝雨一副踌躇的样子,徐温阳无语片刻,“怎么,舍不得漂亮大姐姐?看不出来啊,你小子……”
“不是不是不是!”朝雨惊恐地摆手,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这话让大少爷听到,我会没命吧!您是没看见,刚才进来的时候,大少爷的眼睛都没离开过少奶奶,手握得可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这么夸张吗?”徐温阳有点想象不出自己大哥那副样子。
但耽搁了一会儿,那边就开始聊了起来。
“梨花像雪,但大雪纷飞的时候,又道雪似梨花,那究竟是雪美,还是梨花美呢?”
女人的嗓音清冽,如一捧令人清醒的甘泉,忽地袭上徐温阳的心头。
【阿君,雪和梨花,你喜欢哪一样呢?】
【雪吧,梨和离同音,我不喜欢分离。】
【我也是。】
那少女无忧的笑靥突然闯进他脑海。
这声音……
“应该是,应该是梨花美吧?我还没见过雪呢。而且有很多咏梨花的诗句呢,我记得一句,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小姑娘天真烂漫地说着,京窈勾了唇角,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梨花,捏在手里,低声道:“古人说,日华暖抱溶溶雪,没有被严寒浸泡的雪景,的确别有风味。”
而且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少女名叫暮晴,被安排跟着京窈四处逛逛,没过多久,她就喜欢上了这个长得漂亮,说话也温柔的少奶奶。
暮晴跳脱,没一会儿又问她:“少奶奶,你喜欢梨不?等以后结果子了,我给您做秋梨膏吃!”
京窈温柔地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你会的真多。好呀,谢谢你。”
暮晴红了脸,腼腆地道:“不用不用。”她余光一撇,见到缓缓走向他们的徐温阳。
暮晴毕竟也好几年没见着他了,当即就欢快地叫了一声:“二少爷!”
二少爷,那想必就是徐云深的弟弟了吧。
没想到最先见到的是他弟弟,京窈转过头,打算好好打个招呼,笑容却在看见他面容时凝固了。
海棠铺绣,梨花飘雪。
将春日揉碎在眼底,他终于再次与她重逢。
“京窈。”这在他舌尖砥砺过千回百转的名字,等到了她的主人。
朝雨疑惑不已,“二爷,您认识少奶奶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句少奶奶似乎一下推醒了他,徐温阳张了张口,看清她眼底的难以置信和淡淡的难堪,并没有半分重逢的喜悦。
暮晴拉住京窈的手臂,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惴惴道:“少奶奶,我们去别的地方吧……”
只因徐温阳此刻的眼神绝对称不上和善,赤红一片。
“窈窈。”
徐云深快步从回廊走来,只淡淡看了一眼徐温阳。
然后揽住妻子的肩膀,低声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京窈的思绪还有些杂乱,此刻看着徐云深蹙着的眉头,才嗫嚅着问:“不是要……见你父母吗?”
“我母亲今天身体不适,我父亲见不见都无所谓,我改天单独带你来拜访我妈就是了。”
京窈点点头,没有再抬头看她年少时认识的那人,被徐云深拥着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终于舍得把你媳妇带回来了吗?”徐翰清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茶,看向自己那一向严于律己,又薄情寡义的大儿子。
说实话,他其实挺意外的。
“父亲忙于事务,我和窈窈也是做了很多准备才来见父亲,为了不失礼于您。”
不失礼?徐翰清差点笑出来,分明是等京窈彻底坐稳胎,也为了让各界都清楚记得京窈是他新任徐家家主的夫人。
做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爱护两个字就能概括的了。
徐翰清想,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他收敛起表情,多年来板正严肃的生意人气场又滋生起来,道:“京窈这个孩子,看来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儿媳妇了啊,其实挺不错的,她是个好孩子。”
“你什么意思?”徐云深听完他的话,眉目沉了下来。
徐翰清嗤笑一声:“看来,你还是被爱情冲昏脑袋了,也难怪,美人关难过。”他递给他一份资料,“这是你二弟当年在景市的一些记录,那时候你在国外读书,但应该有所耳闻才对,徐云深,你这样的脑子,难道半点也没有联想过么?还是京窈这女孩当真会迷魂,把你们兄弟两……”
“够了!”徐云深打断他,没有接资料,察觉到自己厌恶的情绪不自觉流露出来,便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心绪,再睁开时一派冷漠,直视自己的父亲:“请你对我的妻子多一分尊重,我不想让她更讨厌你。”
徐翰清挑眉,看着徐云深下一秒转身从厅中离开,大抵是去找自己的心头肉了。
多有趣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又喝了一口茶,缓缓笑叹。
“我很满意这个儿媳,我说真的。”徐翰清对身边的管家说道。
管家恭敬地低下头,并不搭话。
***
回家的路上,京窈一直在抠自己的手指,这是她很多年的习惯了,一遇到烦心事就开始了。
“别抠了,小心抠破皮。”徐云深察觉到她的动作,轻声提醒道。
京窈停止了动作,望了眼他的侧脸,低声问:“你知道?”
“在你知道前不久五分钟吧。”徐云深扯了扯领口,道:“被那老东西摆了一道。”
京窈点点头:“是我印象里的那个人会做出的愚弄呢。”她撑着头,叹了一声:“真可惜他是你爸。”
惋惜中带着冷酷的意味,让徐云深想起她仍旧是那个果断决绝的京二当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突然就笑了出来,真心实意的。
京窈撇撇嘴:“你还笑得出来?”
“这有什么?”徐云深的心情似乎一下好了起来,甚至揶揄她:“那你见到初恋,没什么特殊感想?”
要不是他在开车,京窈真想踹他一脚。
“无限生草算吗?”她刚说完,就立刻捂住肚子:“唉呀,都怪你,害我在宝宝面前不文雅了!”
徐云深笑得更大声了。
***
徐温阳回了警局,若无其事的处理着工作。
这些年他的功勋表彰也不少,将身后的书架填满,其中他最为中意的是救出一只猫——误入爆破现场,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徐温阳捞在怀里飞快地逃出生天。
他抱着小白猫的样子碰巧被记者拍到了,众人以此揶揄他,说猛男也不能拒绝小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不是,只是恰好这是只白猫——京窈喜欢小白猫,只是恰好……它那时看他的眼神,莫名和那少女契合了。
不知怎的,他最终留下了这只猫,他养了这只猫叁年,但它在一个月前去世了。
没有得病,也没什么征兆,突然在某个下午,停止了心跳。
徐温阳晚上回到家,给它换上新买的罐头,但这只馋嘴猫并没有第一时间跑上来。
他找了一阵,最终在沙发底下发现它僵直的身体。
生命是脆弱的,不论人畜。
徐温阳没有感到多伤心,事实上当了警察这一行后他学会如何严格克制自己的情绪,一心破案,一心维护法律。
论私人感情,太奢侈,他也不想去做这样没有意义的事。
淡化掉负面情绪,正面的情绪都积累在心底,等再见到那个姑娘时,毫无保留地送给她。
他只想自己一生的七情六欲都为她而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有一天重逢了,他会不吝啬笑容,对她说,“京窈,好久不见。”
我没有一天不期盼见到你。
做完工作九点多,他将文件归档,将灯一一熄灭,将有那只猫的照片拿掉了。
走出办公室,有人邀他去喝酒,徐温阳同意了。
“才叁月,这天就热得不行了。”同事一边抱怨着,一边拿菜单给老板,点了两大盘龙虾,十几瓶啤酒。
“我说阿阳,这点酒你可能是不放在眼里,要不整点白的?”另一名同时提议道。
“行啊,只要你们到时候别喝跑了。”
众人哄笑起来,均表示谁怂谁王八。
然而,徐温阳的酒量是真的很好,酒瓶东倒西歪一地,同事也满地爬了,他仍保持一份清醒。
徐温阳笑着摇摇头,真是连买醉都做不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徐大队长,你……你什么时候才结婚啊?你知道不知道,我追咱院的小姑娘,都说要等你结婚了,让她们死心,才会给哥们一个机会呢。”同事喝麻了,开始胡言乱语的抱怨,“我说你啊,从上大学那会儿开始,就没见你搞对象过,还猜测你是不是同性恋,结果现在看来,你丫是个无性恋吧?”
徐温阳失笑:“谁说我没有恋爱过,我有女朋友的。”
“瞎几把说。”同事挥挥手,一副压根不相信的样子,“谁是你女朋友,该不会是个纸片人吧?”
“真人。”徐温阳将瓶子里最后点白酒喝干,眯着眼睛道:“她很白,高挑,长得美,现在比以前丰满了许多,眉是峦峰聚,眼是水波横,没化妆,但她皮肤好,没有瑕疵一样,只涂了点口红,明媚得紧,笑起来像太阳升初霞。”徐温阳低下头,轻声道:“可我不该看她,但忍不住不看她。”
“什么什么的……我喝多了吧,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同事满头雾水。
徐温阳不再解释什么,继续开了一瓶酒,仰头灌起来。
喝到后半夜叁四点,徐温阳转了叁个场子,把所有人都喝趴下了,导致后来再没人敢轻易约他喝酒。
徐温阳一个人摇晃着回家去了,头发昏没错,但要是遇上个把个想不开打劫的,也还是能顺便上个班的。
可惜直到他躺倒在家里的床上,都没有不开眼的小贼送上门让他解闷。
徐温阳没有开灯,酒精刺激得他浑身像火烧一样,思绪混乱不堪,想挣扎却找不到可以借力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片混沌里,从脑海中慢慢出现出一双眼睛。
比林间的麋鹿更清澈,也比深海游弋的鱼更难以琢磨。
一转身,在他心底踩出涟漪,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寂静中,徐温阳听见自己笑了一声。
终于和她重逢,尽管她已经嫁作他人妻,尽管,她嫁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哥哥。
徐温阳修长的手指扯开自己的皮带,将下作的欲望握在手里,缓缓撸动着。
“窈窈。”他唤着她的名字,眼底氲着疯狂的爱,他思之如狂,他难以自拔。
不管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她的身影从不曾消失。
“我会把你抢回来。”他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爸爸,这是什么酒?”小女孩稚声稚气地,眨着眼睛问把她抱在怀里的男人。
“女儿红呀,等我们宁宁以后嫁人,爸爸就把它挖出来……唉,不过爸爸希望这酒永远不要挖出来。”
“为什么?”
“因为爸爸妈妈舍不得宁宁,要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的。”
“我也舍不得爸爸妈妈。”小姑娘靠在父亲的脖颈处,软糯地说着。
男人乐呵呵的,想着女儿这般贴心可爱,天底下哪个做父母的会舍得不疼她呢?
但他身边的小男孩不服气,使劲拽着爸爸的衣服,眼巴巴地看着小姑娘问:“那我呢,宁妹难道舍得我吗?”
“徐温阳,你幼不幼稚?”他们的父亲满脸无奈。
“舍不得呀。”小姑娘朝哥哥扮鬼脸,然后笑得更甜:“还有大哥!”
一旁始终沉默的另一个小男孩闻言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叁个,明明是同一胎出来的,长得不像就罢了,怎么连性格也不一样?”男人摸着下巴道:“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呢。”
他这般暗戳戳地夸自己,可惜叁个小豆丁也听不懂。
“爸爸,花花好漂亮!”小姑娘抬起灿烂明亮的眸子,去扑落下来的梨花,被微风一送,好似一只只蹁跹的白蝶。它们挥舞着翅膀,掀起一场春日的绮丽风光。
“宁宁喜欢,过几天爸爸再种几棵到院子里好不好?让你每天一推开窗户就能看到。”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然后亲在了他的脸颊上,笑得明媚极了。
“我要妈妈也一起看到。”
“当然,妈妈陪宁宁一起看。”
***
京窈从梦中惊醒,因为小腿抽筋。
怀孕自然是不轻松的,她最近抽筋和孕吐的次数也频繁了起来,她刚动了动身子,身旁的人就醒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柔着一贯清朗的声音问她:“是不是腿又抽筋了?”坐起来给她掩好被子,然后自然而然地替她按摩小腿。
京窈的心绪一下就被安抚了许多,缓缓笑了笑,“你怎么醒得这么快,没睡?”
徐云深摇摇头,“我本来就浅眠,又想着你可能有需要,就睡不了太熟。”
在他的按摩下抽筋缓解了许多,京窈就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丈夫的脸,“谢谢你。”
徐云深失笑,“怎么这样客气,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这种话了。你以前不是总说谢谢和对不起都是没用的话吗,与其口头说说,不如多做几件实事。”
京窈也笑,凑过身子去吻他的唇,“以后再告诉你。”
说罢就躺下了,眨眼看他,“我好了,你也睡吧。”徐云深应了一声,躺在她的身旁,并将她揽入怀中。
“窈窈,等过几天,我再带你去见我妈妈,好么?”
京窈点头:“我没关系,只是你妈妈是不是身体不太好?一向如此吗?”
“没错,她身子一直都不太行,特别是生了我们兄妹以后,药就没断过……而且这些年心病也越来越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低声安慰道:“别自责。”
对于她能看穿他的想法,徐云深并不意外,“我只是在想,如果没有我们的出生,或是我再出色一些,早点将徐家控制在手里,我妈就没有那么痛苦和难过了。”
“你已经够厉害了。”京窈无奈道:“再出色一点还让别人活不?”
徐云深放开压抑的眉峰,笑道:“我要是不出色,怎么入的了你的眼?”未几,他又叹道:“我很后悔当年为什么要出国留学,不然说不定我会比别人更先遇见你。”
这话让京窈有些无语,戳了戳他的胸口:“你怎么什么好处都想要?”
“因为我有那个资本。”徐云深眸色深沉,极其认真地看着她:“窈窈,如果是我,我们一定会善始善终。”
京窈听罢却是叹一口气:“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我早就不想去计较了。”她低声道:“现在就已经很好了。”
“人都是得陇望蜀的。”徐云深慢慢摩挲着妻子的手背,低声道:“不过你知道那天我在想什么吗?”
京窈眨眨眼:“什么?”
“我在想这就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
徐云深轻笑一声:“我二弟那人向来心比天高,目中无人,当我从国外回来听说他认识了一个让他甘愿放弃一切的女孩子时,我是嗤之以鼻的。当然了,年少悸动嘛,或许过两年就平淡了。可他不同,他一直都在等那个姑娘。”
京窈哑口无言,然后心里有点不自在:“……干嘛和我说这个。”
“因为我不信这世上有那么令人念念不忘的人存在,但如果那个人是你,这一切都变得合理了。”徐云深吻上她的额头:“再怎么眷恋过去,当有了更好的人出现,当时许下的诺言也就都作废了。”
京窈听罢噫了一声,“你这是在说,你以后有可能移情别恋?还是暗戳戳在骂我?”
而且还暗示他自己是更好的选择,这人真是……
“这可不是指责,你选择我当然是无比正确的——还是说你和他真的许过什么山盟海誓?”
京窈翻个白眼,推了推他的胸口,“无聊。”
徐云深乐得不行,平复下来后道:“我这是在说,我会永远为你着迷。”他的声音太具有蛊惑,让京窈的心思柔荡开来,“从前的你,现在的你,还有以后的你。”
京窈低声道:“过去的事,追不回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对他还有心结未解?”
京窈哼笑一声,“如果有,现在躺在我旁边的人就不是你了。”
徐云深平静道:“那他的不甘,也影响不了我们什么。”他抚着京窈的侧脸,拇指摩挲那柔嫩的肌肤,笃定地开口:“窈窈,我似乎比你想的更了解你一些。你不爱他,但也没有无动于衷,不是为了前缘,而是恍惚中让你回到了那段时光里,你怀念吗?是明媚单纯,还是鄙夷憎恨?或是五味杂陈,比起再见,你希望他不要再出现更好。”
这一番话让京窈沉默了,然后便轻轻扯着嘴角。
恁时年少总是恣意的,后来坐上高位,在风轻夜薄的光景里,偶然想起从前顽劣贫困却活得坦白的时光,忆起身边的情义,昔日同享的苦难和福气。
京窈叹息一声:“我似乎没有同你讲过太多我年少的太事,你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我说过,你在我眼里,心里。”他轻声道:“没道理会看不见你的从前。”
京窈摸了摸肚子,感受小宝宝安安稳稳躺在她身体里的乖巧,问道:“那你现在想听吗?但很长,我也不知从何说起。”
“当然愿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深,你爱喝什么酒?”京窈有孕至四个月半,肚子终于隆了起来,整个人也看着更加的的柔和温婉。
徐云深把她抱在怀里,教她书法,突然听她发问道。
“你知道的啊,香槟。”
“不是,我是说……白酒?”京窈眉宇间带了些困惑,“我这几天总是做奇怪的梦,不小心就问出来了。”
梦中梨花铺就,树下站着一家五口,一同埋下带着美好祝愿的女儿红。
但那显然是丈夫的一家人,京窈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角度去看待这个梦的,可总让她心里莫名的发慌。
“白酒么,玉冰烧吧。”
“就是那个用猪肉酿的酒?”京窈来了兴趣,“听说口感很醇厚。”
徐云深笑了笑,“馋了?”
京窈如实以告,“有点。但我不会拿宝宝冒险的,放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摇摇头,“你想要什么,我怕我会忍不住给你什么。”
“有没有原则啦?”
“我们两之间有一个有就行了。”
徐云深吻了吻她修长的脖颈,低声道:“而且什么原则立场,通通没有你重要。”
京窈的心思摇曳起来,但她毕竟是个有原则的人,咳了两声:“学习呢,专心点。”
徐云深看着她这小模样,真是心里爱得紧又勾得死死的。
“今天还想学什么字?”
京窈状似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正紧道:“鸳鸯——你可别多想,我只是觉得这两个字不好写,更能很好教学而已。”
徐云深点头:“饕餮更不好写,我也可以教。”
京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最后他还是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教她如何写鸳鸯。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等闲妨了绣工夫,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
***
“徐先生、徐太太,恭喜了,这一次唐氏筛查的二联筛查结果出来了,你们的胎儿很健康。”
京窈感受着探头在她肚子上移动,冰凉的的触感反而让她放心下来。
医生和蔼地笑着对他们说:“现在宝宝才18周,等22周的时候,再来做一个四维彩超大排畸,就能很大程度上确定宝宝的情况了。”
京窈和徐云深对视了一眼,一同笑了笑。
徐云深向医生致谢,同时又询问了许多京窈最近不适的原因,事无巨细,一定要将隐患彻底解决了不可。
说实话自从有了宝宝以来,京窈更多时候都在考虑宝宝的健康,而他一直在乎照顾着她的感受。
不管她的选择是什么,徐云深一定都会无条件满足。京窈丝毫不怀疑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医生委婉地提醒了他们,“准爸妈可以开始给宝宝想名字了,可以是可爱的,温柔的。”
直到回到家,京窈都一直还是笑着的。
“我开始给她买小裙子了好不好?”京窈满目期待,“还有发卡,小首饰……唔,时间算下来,我们的女儿会在十月份左右出来,差不多是中秋呀,那你说我要不要给她买小兔子装饰品?”
徐云深将畅想得明显有些停不下来的妻子揽入怀里,狠狠亲了一下她的脸蛋,“都好,都听你的。”
京窈红了脸,抱着他的腰,“嗳,我们给宝宝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你有喜欢的吗?”
“暂时没有,你呢?”
“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不过还有这么久,也不急。”
京窈点点头:“不过你的名字就挺好听的,你爸取的吗?”
徐云深哼了一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字就表露出了对父亲的不屑一顾。
京窈偷偷笑了起来。
“是我妈妈取的,生我们兄妹那天正巧赶上端午——云深日暖,佑吾儿安宁,于是我们兄妹叫做云深、温阳和幼宁。”
“她很爱你们。”京窈轻声道:“那不如拜托你妈妈给宝宝取个名字?我们负责想小名。”
徐云深宠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愿意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京窈笑得甜,“那我们的宝贝,小名叫什么好?”
“你叫窈窈,那就叫她窕窕怎么样?”
“窕窕?”京窈念了两遍,觉得还挺朗朗上口,也好记。
“好吧,我们的乖窕窕,再过不久我们就能见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去见徐云深母亲的这一天早上,孩子第一次踢了踢她。
京窈一把拽住徐云深的袖子,模样严肃得如同即将和某个搅动世界风云的人物谈判。
“她踢我了。”京窈说道,怕徐云深没听清,又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道:“宝宝踢我了诶!”
徐云深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看着她煜煜生光的眼睛,觉得她从未这般兴奋过,一时间觉得她既是个满心欢喜的母亲,又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
京窈怀着他们的宝宝,拥有了太多令她惊喜的情感,每一分每一秒,都太过期待。京窈已经能想到,以后宝宝第一次睁开眼看她,第一次哭,第一次叫妈妈时,她会开启多少快乐,而这样的新鲜感,将会持续一辈子。
“窈窈,我终于给宝宝想好了名字。”他开口,怀着一丝忐忑,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会不会喜欢,他苦想了许久,翻来覆去的考虑,若名字取得太深奥,会让孩子苦恼,而且名字么,要那么深奥做什么?又不是论文的毕设,取一个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题目但实际就是废话文学。他也不是没想过化繁为简,但转念想着要是取得太简单,万一让女儿被别人嘲笑了怎么办呢?
他从诗经楚辞翻到新华字典,从唐诗宋词翻到格林童话,终于想着一个既不深奥也不简单,还能在写卷子时候节约时间的名儿。
“窈窈,我们的孩子就叫……”“徐云深。”京窈打断他,微微将头抬起来,眼睛里一片空洞的死寂,用嘶哑的声音告诉他:“不用了,孩子没了。”
这句话就像一把匕首扎进徐云深的胸膛,内心深处恍惚记得些什么,却绝不愿意承认。
“窈窈,你是不是不舒服?没事,我们今天不出门了,我陪着你,我们哪也不去、哪也不去……”他说着,眼睛不敢离开她半分,却见京窈的脸色越来做苍白,双唇却越来越鲜红,就像……抹了鲜血。
她笑起来,从一开始的妩媚轻声到极度癫狂的大笑,“孩子没啦!没啦!”京窈用劲推开他,徐云深震悚地发现自己的衬衣上有两个刺眼的血手印,而刚才还憧憬着美满生活的京窈突然满身是血地站着,凄艳地笑问他:“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伙同你的父亲、母亲、弟弟!你们一起折磨我!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握住她的双肩,不可置信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医院。”说罢想要抱起她的身子,京窈却将一个血团塞进他的怀里,郁郁无望如恶魔:“这是我们的孩子,云深,抱抱她。”
徐云深僵住了,可他也不能丢开手里的……艰难地理解着京窈的话,可面对如此癫狂的京窈,让他心痛如绞,一股无能为力的悲愤从心头升起。
不,不对。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这是可以解决的,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只要他的妻还活着,他就有办法让一切变好。
徐云深竭力稳住心神,沉着道:“好,窈窈,这是我们的孩子。没关系,就算这一个没有了,也无所谓,只要你还在就好,我只希望你好,你信我,我能解决好一切。”他的态度比陪着她戒毒那会更温柔、更情真意切。
“我只要你,京窈。”
“只要我?”京窈像是听到了什么见鬼的笑话一样,捧腹大笑着:“你怎么要我?怎么爱我?你是我的哥哥!你竟是我的哥哥!!!”
这声哥哥将徐云深脑子里最后一片迷雾散开,他浑身疼得如同过电一般,张了张口,下一秒却从这幅图景里脱身,眼睛一闭一睁,从梦中醒了过来。
这里是医院,他在加护病房前的走廊上不小心睡着了。
整个过道都是静悄悄的,除了他那紊乱的呼吸声。
“先生。”秘术走来,递给他一份报告单。
“太太她……”秘术的脸色也很别扭,但又不得不完成这件事,“医生说,动手术的时候她没有选择打麻药,手术后有出血不止的情况,现在还需要输些药物……医生还说,请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刺激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接过单子,只觉得双肩被什么东西沉沉的压住了——这是常态,他从自己懂事是就明白了,自己背负着怎样的责任和重担,可是如今他突然觉得不堪重负了,多年来泡在尔虞我诈和机关算尽中,他自负的以为自己能解决得了任何事。
直到两天前,他还这么想。
“知道了,你去把文件都拿到医院来。”
秘术面色为难,吞吞吐吐道:“老先生说,让您回徐家,叁小姐这边……”
他话未说完,徐云深就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冰冷的注视着他,“你跟我这么久,同一件事不需要我一而再再而叁的提醒你吧?”
秘术很快点头,后背出了层冷汗,他艰难地说:“先生,徐家的老一辈几乎都到了。”
那群喝人血的秃鹫。
徐云深心中无比憎恨,冷着声音道:“让他们等着,在我的妻痊愈以后,我会去拜访他们。”
话说到这个份上,秘术也明白他的心思是不可转圜的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能想到这对深爱彼此的夫妻竟是……
“去吧,该做的事,一件也不需要落下。”他站起身,还是那个不容置喙的徐云深,他今后的每一步依然踏在刀刃上,背负好属于他的责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些都有一个大前提——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的妻。
秘书走后,徐云深来到病房前,手搭在门把上,闭上眼睛,压下所有躁动的思绪,期望用最平和的面目去见她。
推门而入,病房里的药水味更重,现在是凌晨叁点,窗外暗透了,偶尔会有救护车的红光在玻璃上一闪而过。京窈已经醒了,她听到了动静,却没有看他。
“饿了吗?我带了点汤,还是热的,喝一些好吗?”他坐在病床前,低声问她。
京窈的脸色苍白得彻底,连指甲都发着绀,眼睛就那么睁着,干涩、平静到死寂。
徐云深想起叁天前,她的脸上还有红晕,整个人柔和得像水一样,靠在他怀里。
京窈不说话,他也不气馁,继续问:“不想喝汤吗?那吃点小笼包和粥好不好?我叫人去做。”他想伸手碰碰她的脸颊,却最终没有那么做,只道:“窈窈,你现在很虚弱,得吃点什么,好么?”
他的语气,不乏恳求和心痛。
京窈终于看他了,却是极淡漠的一眼,她用干哑的声音对他说:“上来陪我躺会。”
徐云深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但很快答应了她,脱掉自己的外衣和鞋子,上了病床,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妻,身体和心都是冰冷的。
徐云深觉得自己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拥紧她,竭尽所能给她一些温暖。
“徐云深。”她轻轻唤他的名字,徐云深答应道:“我在。”
“我恨你。”
徐云深的心跌到谷底,紧接着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却舍不得把她推开。
直到温热的血流浸湿了枕头,京窈才松口,将他推开。
失血不少,徐云深的脸色也苍白起来,他眷念地看着她,想要抬手碰碰她的脸,却被京窈一把挥开,“别碰我,你让我恶心。”
她的小半张脸都沾着血,美得悚然诡异。
“徐云深,我和你说过,我的恨比爱激烈。”她抬起右手,使劲拽动无名指的戒指。
这时徐云深才发现,她的右手臂也在流着血,是那条旧伤疤,她再次抓破了它,鲜血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红了眼眶,“窈窈。”
“闭嘴!”京窈厉声喝止,不遗余力的取戒指——这是徐云深准备了许久戒指,为她右手无名指特别定制。
是独一无二的。
咔的一声,京窈掰折了自己的指头,表情冷漠地把戒指取下来,随手扔在地上。
“我不必再对谁摇尾乞怜,给与我这施舍来的爱。”她说罢,抽过纸巾擦拭脸上的鲜血,然后下了床,跌跌撞撞地走出病房。
徐云深直觉要阻止她离开。
可头脑太昏沉,他捂着伤口坐起来,却不小心摔到了床下。
暖黄色的灯光在他瞳孔中铺就一层翳,不远处静静卧着的戒指散出耀眼的光茫,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伸出手去,缓缓将那戒指握在手心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京窈离开医院,小腹依然很疼,她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她清楚有人跟着她,那是徐云深的人。
可她此刻什么也不想管了,只想离开这里,如同十来年前在火车站的那个晚上一样,当自尊被狠狠碾碎,她会选择不顾一切的保护自己。
上了车,她将油门踩到底,就往出广州的高速开去。
痛苦到麻木的心扉,酸涩到再也流不出眼泪的眼角。京窈想,果然老天爷还是不愿意让她好过,当她遇见所谓救赎的希望,她小心翼翼维护的一切,顷刻就碎成齑粉。
最好这一切都消失。京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往郊区开去,前方的路越来越暗,没有灯,没有行人,这让京窈更兴奋——属于她的路,从来都是黑暗的。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铜豌豆一样的雨滴砸在车窗上,发出有条不紊般如同军队行进时密密麻麻的声音,也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
但京窈不在乎,她特意把车开进山里。光秃秃的山,不久之前才被火焚了,黑灰从这里被风吹进城市,落在京窈的眼前。那时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命运就像它们一样,只能站在原地被烈火燃尽,被狂风挟裹,根本无足轻重,不堪一击。
这里没有人迹,连动物都没有。
再过不久,前面会有一个悬崖。京窈的表情是麻木的,已是万念俱灰。
就这样吧,和人斗也好,和老天斗也罢,她都玩累了,这样结束也好。
徐云深——她猛地想起这个人的面孔,恶心的感觉又泛滥起来,从拿到鉴定那一刻开始,这种感觉便萦绕不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除了恶心,京窈还有种剥皮抽筋般的痛感和不舍。
不……她没有什么好不舍的,她没资格不舍。京窈手臂上的伤口使得整条袖子都被染红了,好像从下身又缓缓流出了血,京窈想,是不是宝宝想叫她去陪她?
好吧、好吧。
没能把她平安地带来人间,那就去陪她吧。
宝宝,这个人世没什么好的,我也不喜欢这里,那我们就一起去另一个世界吧。
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砰的一声,京窈的车撞上一棵被烧得半秃的书,焦黑的枝叶,但下半树干乃至根部依然强悍,站在原地屹立不倒。而车子的玻璃碎了一些,京窈的头磕出一个口子。没有多久,她再次启动车子,往前面碾去。
但因这一点耽搁,她被后面的车子追上了。喇叭声和雨声混成一团,她都不予理会。
此时此刻,她只想解脱。
忽然有一辆车冲到她的前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别在她的车身前,两车相撞,震得京窈险些晕过去,可她踩着油门的力道却没有放松,既然要赶上来送死,她也不会生出慈悲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恨得双眼血红,她看不见自己如今的样子,如同不小心重回人间的恶鬼,惨白的脸色和一颗归属黄泉的心。
她歇斯底里地狠狠撞着前面的车,毫不留情,但更多的车子从后面驶来,从四面八方别停了她。
发动机冒着烟,不管她再怎么踩油门都发动不了车子了。
门被人拉开,她被半拖半抱着下了车。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京窈没有力气支撑自己,但抬头时看见来的人竟是徐翰清,她的心性便不准她露出弱态。
“我去寻死,这跟你没有关系。”她用冰冷的口吻说道。
徐翰清的脸色本来很是焦急发怒,但听到她这么说便怔住了,紧接着变得悲切起来。
他张了张口,想要伸手扶住自己摇摇欲坠的女儿,却被她推了一把,而她也向后倒去,狠狠摔在地上。
京窈没了再次爬起来的力气,她半俯在地上,轻轻笑了一声,问他:“你从来就看不起我,现在知道我是你的女儿,你一定觉得很厌恶吧?我和你的儿子乱了伦,还有了孩子。像我这样的污点,你最好赶快擦干净,要是等我不想死了,我一定……”她抬起没有一丝温情的眼睛,恶毒地盯着他:“会报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的手垂在身侧,反复煎熬的内心让他羞于面对女儿。眼前的姑娘就是他思念、愧对了半辈子的女儿;是曾被他羞辱后,毅然决然离去的女儿。
他曾发誓,要给她这世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老天爷是不是在惩罚他的失信失德?可若要报应,为什么不降在他的身上?
徐翰清压下痛苦,稳住了呼吸,将女儿的身子扶起来,低声道:“地上冷,我们站起来说话,好不好?”
如今下着雨,他们父女两浑身都被浇透了。
徐翰清让人拿来了毛毯和伞,将毛毯裹住女儿,然后又让人都退开,亲自为她举起伞,遮风挡雨。
徐翰清颤抖着手,擦拭她脸上的水珠。他在十年前看过她的容貌,如今更细致入微的观察着。
“你长得像你的祖母多些,只不过她在我小时候就离开人世了,现在看到你,我突然就回忆起来了。”
京窈听到这句话,神色更是麻木,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徐翰清叹息着,温暖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勺,“宁宁,原来你离我触手可及,是我不好,把你推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
“和我回去,我们回家去,好吗?”徐翰清恳求着她,无比期盼地说道。
“回家?”京窈喃喃着,然后嗤笑道:“我没有家,我为什么要回去?”
徐翰清的眼眶红了,想说一切都会好起来,可他明白,这样沉重的打击之下,她日后若没有废掉,便算得上心性坚韧了。
他明白不能强求她什么,可他也不能坐视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去寻短见。
徐翰清咬咬牙,说道:“你妈妈她需要你。”他已经浸淫商场多年,不管是从哪方面而言,他都了解一个人在最无助和绝望时什么能打动得了她。
“宁宁,你妈妈为你已经郁郁寡欢了二十多年,她好不容易找到你,难道要她再一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吗?那天你也看到了,你妈妈她根本就不能离开你啊。”
京窈闻言果然微微颤了一下。徐翰清看过资料,知道她以前受过怎样的折磨,内心愤恨的同时明白女儿心底渴望着亲情,她那么想要那个孩子便是证明。
“你妈妈她最爱你了,宁宁,就像你舍不得你的孩子一样,她也几乎痛苦得想死啊!”
万不得已,他只能用这样残忍的方式来逼迫他的女儿,只为了她能回到他们的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明白这是自私的,但他也坚信,只要多些时日,一定能弥补得了女儿,他们一家便能团圆。
“宁宁,我们回家吧。”
京窈的肩膀垮了下去,嘴唇翕动了一下,来不及说什么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徐翰清赶忙接住女儿,大喊道:“快,去医院!”
***
京窈再次从医院醒来,只是这一次见到了她的母亲。
“醒了!醒了!我的女儿醒了!”许珈蓝欣喜若狂道,赶忙叫来医生,“快来看看她,还有没有哪里不好?”
徐翰清在一旁拍了拍妻子的背,轻声道:“人醒了就好,你别太激动,让宁宁心里也紧张。”
许珈蓝忙点头,又蹲在床边握住京窈的手,“宝贝女儿,没事了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
京窈只是沉默着看着这个激动得落下眼泪的女人,心底一时五味杂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回到我的身边了,太好了。”许珈蓝不停重复着这几句话,眼睛里有些迷乱。
京窈蹙起眉头,直觉许珈蓝的情况有点不对劲。
“对了,你醒了一定饿了,我去给你煮东西,你等着妈妈。”说罢她放开京窈的手,站起来喃喃自语:“给宁宁做吃的,我去给宁宁做吃的。”说罢就走出了病房,脚步身渐渐消失。
京窈看向徐翰清。
他叹息一声:“你妈妈她病了太久,这一次受了刺激,更严重了。医生说她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的情况,无意识的重复同一个动作或同一件事很多次。”徐翰清的眼底有愧疚,轻声道:“宁宁,是爸爸对不起你,从今以后我会补偿你……连同你妈妈那份。”
徐翰清走后,京窈只是静静地看着头顶的输液瓶良久,下意识把手贴在肚子上,却后知后觉地记起孩子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
她低声道。
***
果然如徐翰清所说,许珈蓝的情况很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每次都来,每次都像第一次见到京窈一样,失而复得的开心着。
也罢,能沉浸在这样的庆幸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她很久没有见到徐云深了,或许是他明白彼此再也没有相见的必要,否则只会徒增尴尬和仇恨,便远离了她,以后当一对陌生的……兄妹。
“宁宁,你大哥二哥还没来看过你吧?”正想着他,许珈蓝便先开了口,京窈摇了摇头:“没有。”
许珈蓝莞尔:“他们有些忙,以前来看我也是磨磨蹭蹭的,你别怪他们,我很清楚,他们心里很怀念你的。只是你大哥现在快要结婚了,要顾着自己的家,这是在所难免的,你二哥呢,他是个警察,每天不是抓犯人就是审犯人,这不,听说又有个紧急任务把他调到别的市了,唉。不过幸好你回来了,我身边终于有人陪了。”许珈蓝眼里都是温润的茫,柔柔地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我的乖宁宁,以后妈妈绝对不会让你外离开了。”
京窈垂下眸子,原来她竟不记得自己曾是徐云深的妻子。
那天去拜访她的时候,京窈心里其实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自己像是见过这个女人,很是亲切,很是怀念……
母女连心,或许真的是存在的吧。
“宁宁,你爸爸给你买了很多很多东西,你哥哥有的东西你都会有的。”许珈蓝抱住病床上越发瘦弱的女儿——京窈经过这一番折腾,整个人都消瘦下去,之前养出来的好气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沉默苍白。
许珈蓝絮絮叨叨地说着:“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所有的一切、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们一定满足你,所以宁宁,你不要离开我们了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她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京窈双眸沉寂,却还是伸出手拍了拍母亲的背,轻声道:“我不走。”
许珈蓝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便哽咽起来。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
时间渐入盛夏,京窈的身子才好了七七八八。她回徐家这一天正好是端午。
他们兄妹的……生日。
徐翰清亲自开车把女儿接回来,生怕她不开心,还叫上了暮晴那个小姑娘。
京窈连白眼都懒得翻。
只是暮晴是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于是从上车那刻开始就用一种充满悲伤和怜惜的眼神看着她。
“不上学么。”京窈淡声道,“如果有人还像封建余孽一样逼迫你当佣人辍学,我可以帮你出钱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驾驶坐的徐翰清苦笑两声,在女儿心里他永远都落不下一个好了。
暮晴连忙摆手:“没有的没有的,今天端午,学校放假来着。”
京窈颔首:“几年级了?”
暮晴挠挠头:“高二呢。”
还是个小姑娘,没那么多的烦恼和忧愁,见过最不幸的事大概就是京窈这样的了,于是毫不收敛自己的同情心,想方设法让京窈开心起来。
于是京窈和她搭话了,让暮晴开心了一会儿,以为京窈的心情稍微好了起来。
只有徐翰清微微叹气,知道女儿是有心逗逗小姑娘。
活得这么苦了,还不找点乐子怎么行。
车子很快到了徐家大宅门口,徐翰清刚把车停好,抬眼就看见了自己的二儿子,默默伫立在门前。
徐翰清心道不好,这段时间他怕大儿子失控,怕女儿寻短见,于是心思都花在徐云深和京窈的身上,一时忘了徐温阳才是最固执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他犯浑起来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治不治得住他。
愁啊,白头发又冒出来不少。
“宁宁,我们……”话音未落,徐温阳就走上前来,替京窈拉开了车门。
暮晴这个从头到尾的吃瓜群众很警惕,立马抱住了京窈的手臂。
徐温阳:“……”
京窈也抬眸看着他,缓缓拉开一个笑容:“二哥,初次见面,还是说,好久不见?”
徐翰清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妻子信奉的佛,寻思女儿真是深谙怎么一句话把人气疯。
觑着儿子的神色,希望他不要当场失去理智。
徐温阳只是狠狠握了握拳,下一刻只是叹息,向她伸手:“下来吧,妈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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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拗不过渴望团圆的妻子。
徐翰清叹息不已,他不忍女儿受蹉跎,但又明白迟早要跨出这一步。
几人走到正厅花了不少时间,一路上最严以待阵的是暮晴小姑娘,深怕徐温阳一言不合就对京窈做点什么似的。
来自小女孩的直觉,自家二少爷不像什么好人,尽管他的职业是好人中的好人。
但!是!我们绝不能因为一身制服就先预判了这个人的人品,比如很多年前她在电视上看到,海港一位多年来把持警队大权的港督竟是恐怖分子!这多让人震惊啊,所以越是看着正义,就越是要提防从阳光下生出的黑暗。
不知不觉中,她脑海里的小剧场已经跑了十万八千里了。
“暮晴!”一名少年从不远处跑来,天热,汗水从他的额头不停滑落,浸湿了一片白t恤衫,看见了京窈等人,清朗年轻的面孔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老爷,二爷,少……啊!”他的脚被妹妹狠狠跺了一下。
暮晴两通细细的柳叶眉竖了起来,瞪着自己差点口无遮拦的兄长。
朝雨抿着唇,干笑两声,“叁小姐好!端午安康!”
没眼看自己的蠢哥哥,暮晴把脸撇向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也好,擦擦汗吧。”京窈把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少年,轻声道。
“谢,谢谢您!”朝雨没想到她依然如此和善温柔,接过手帕一下就红了脸。
只是突然有一道视线冷冷地摆在他脸上,朝雨打个冷颤,明白那是来自二爷的死亡凝视。
朝雨和暮晴都是聪慧的孩子,从那天徐温阳奇怪的态度推断出他们以前的关系不一般,偏生后来京窈被许珈蓝认出是亲生女儿时他们也在场……
唉,太造孽了。
不止当事人,外人看了也要叹气的程度。
朝雨摸着下巴,转头就给正在出任务的徐温阳打了电话。
——二爷,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大少爷和您一样了,坏消息是,您和大少爷一样了。
朝雨只能隐晦地透露一二,希望二爷聪明的的脑袋瓜能理解得了这博大精深的中文。
只是此刻朝雨捏着手帕也不敢擦汗,毕竟徐温阳的拳头也很可怕。
徐翰清笑了笑,“暮晴,你哥哥这是来找你回家吃饭了吧?过端午呢,你们妈妈肯定做好了咸鸭蛋和大肉粽等着了,快回去吧。”对待小辈,特别是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所以也格外慈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得好像不是你找人家出去的一样。”徐温阳讽刺了一句。
徐翰清相信女儿不会介意看到前男友被揍的场面,但为了还在等待的妻子,他忍了下去。
“是嘞,老爷真犀利,就是我妈让我来找这野丫头回家吃饭。”朝雨爽朗道。
“你才!”因为有不少长辈在场,暮晴狠狠回怼的欲望被压下去不少,只能愤愤地瞪着兄长。
朝雨只是咧嘴笑着。
京窈抚了抚暮晴的脑袋,宽慰道:“去吧,谢谢你今天陪我玩了这么久,我们下次再继续吧。端午安康。”
暮晴的小脸蛋也红了红,点点头后一把拽过兄长的领子回家吃粽子去了。
“他们兄妹感情真不错。”京窈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也不理会别人的表情如何,径直去了前厅。
厅中,徐云深坐在沙发上,他的脖子上还包着一块纱布。
大抵是她咬得很深吧。京窈无不冷血的想。
“你妈妈呢?”徐翰清赶忙跟着女儿进了厅子,在她身前先问徐云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云深的目光只在京窈脸上停留了几秒钟,便平静道:“妈说要亲自给……叁妹做粽子,去厨房了。”
徐温阳嗤笑一声,眼底的嘲讽显而易见。
徐云深对自己的弟弟并不怎么有好感,亦是冷冰冰地回视他。
徐翰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这两个讨债鬼。
不过还没等他说点什么,京窈便问道:“厨房在哪。”
笑话,和叁个倒胃口的男人共处一室,饭还没吃,恐怕就要先吐了。
她随意叫了一个帮佣,“劳烦带路。”
京窈迈着娉婷的步子离开,剩下的父子叁人便沉默下去,互不搭理。
这才是他们的常态,以前只会在母亲的眼底装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现在也一样,只是对象多了一个京窈。
但有的话徐翰清还是不得不提醒:“我先警告你们,谁要是再对你们妹妹动不该有的心思,别怪我将他踢出这个家门。”徐翰清的声音冷极了,他毕竟是他们兄妹的父亲,威严气势只会更足、更淋漓。
只是总有人喜欢拆台:“有这种好事,父亲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徐温阳的双腿迭在一起,手随性地搭在椅子上,开始抽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放心。”徐云深淡声道:“我会约束好自己,不会行差踏错。只是您忘了,说起惹人厌这件事,我们对比您起来,还是略有不足。”
徐翰清扯扯嘴角,决定明天就去族谱上把他们两的名字划掉。
***
京窈跟着帮佣七拐八拐才找到了厨房,不得不说徐家确实很大,随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要是租出去做影视基地,应该很赚钱。
京窈一路走来,有人向她问好,但表情绝不如朝雨暮晴兄妹那般热络,只是一派的麻木,每个人都在忙不同的事,不见丝毫生气。
她的表情毫无波动,只是在想党的光辉怎么就照不到这种地方,也不知都是哪来的封建余孽。
建国七十年,妖怪没成精,人活成怪物的倒是不少。
到了厨房——这里说是厨房,京窈觉得古时候的御膳房可能也不过如此。
徐家每次吃饭都吃满汉全席不成?
京窈想吐槽的欲望源源不断,寻思怪不得徐温阳当年要离家出走,徐云深则是能不回来就不回来。
母亲正在一方灶台上忙碌,手里揉着白面,周围围着好些人,但都是默默地拿着工具站着,没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口中倒是念念有词,“宁宁喜欢吃糖花卷,喜欢吃捏出来的小老虎馒头……小老虎怎么捏来着,我怎么给忘了?宁宁快回来了,我要快些、快些。”
京窈问旁边的人,“她这样多久了?”
帮佣回她:“夫人一直在重复揉面,快一个小时了。”
京窈默叹一声,然后走到母亲身边,轻声唤道:“妈妈。”
许珈蓝的手停下来,却是茫然的看着京窈,眼睛里充斥着不解和陌生,“您……叫我?”
京窈有一瞬的哑口无言——她会忘了自己。
“不,我是叫……夫人。”京窈很快笑了笑,“我是新来的帮佣,您这是在做什么?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许珈蓝看了看手里的面,嘴唇嗫嚅了一下,像是回忆不起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我要……”
“听说叁小姐快回来了,您是在给她做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的眼睛亮起来,不住点头:“对!对!我家宁宁快要从幼儿园回来了,她昨天和我说她想吃桃花酥,红糖馒头,我得给她做。”
看来母亲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京窈没有流露出别的情绪,只是叫人把湿帕拿给她,温柔地拉过母亲的手,给她擦拭。
“夫人,我刚才听说先生把小姐接走了,他们要去吃炸鸡,恐怕吃不下糖糕了。”
“啊?”许珈蓝的眉目拧了拧,嗔怪道:“这人真是的!和他说过多少次,不要带女儿去吃那些快餐食品,多不健康啊……”
京窈只是低头笑了笑。
“夫人,我陪您回房间休息好吗,小姐回来我会带她来见您。”
许珈蓝点了点头,被她搀着走了出去。
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许珈蓝又恍惚了一阵,低声道:“我的宁宁要出去玩多久?她怎么还不回来。”
“小孩子么,玩性大,但是叁小姐心底一定记挂着您,等您午休醒来,她一定就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珈蓝叹叹气,拍了拍京窈的手背,好奇地看着她:“对了,看你和我年纪差不多大呢,你也有孩子了吗?”
京窈轻笑了声,“有啊。”
“男孩女孩?”
“女孩。”
“你这么温柔,你的宝宝一定很乖吧?”
“嗯,她很乖。”
“这样好不好?你现在在这里当帮佣,把你女儿也接来吧。你一定很想她,她还可以和我的宁宁交个朋友,你放心,宁宁脾气很好,也活泼,她们一定会是好朋友的。”
京窈眯起眼睛看着炙阳,心底的冰冷却驱散不走。
“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端午没有粽叶飘香,也没有生日祝福,等许珈蓝睡下后,京窈便让人带她去自己的房间——如果不是考虑到母亲醒来会找自己,她宁愿立马抬脚就走出这个令人沉闷的大院子。
嘱咐了两句等母亲醒来要是叫她,打电话和她说就是。然后京窈关上房门,屋内陈设经过精心的设计,别致而简约,比起外头一板砖能砸死两个清朝人的风格,这里显然是现代化的。看得出这是按着她的心意来弄的。
可京窈并不在乎这些,她很快慵懒地倚在竹藤床上抽起烟来。
戒了快半年的东西,起初吸入竟变得生涩起来,不过没多久,那熟悉的畅快感便回来了。
至少尼古丁永远是可靠的。
烟雾缭绕里,半梦半醒间,汗水浸透了她的衣裳,周身如同蚂蚁啃噬般酸疼。
医生让她好好保养,不然会有不孕的风险。
京窈扯开嘴角,认为这算得上福音才是。
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孩子,能让她付出自己的所有的母爱和期待了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烟头被她扔得满地都是,身子也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
不过她很满意这种感觉——醉生梦死也好,自暴自弃也罢,她关上门来就谁也管不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夜幕降临,她在昏睡中被敲门声唤醒。
极其有规律,响叁声就停下来一段时间,但大有她不开门就不离开的架势。
京窈按了按发昏的脑袋,扶着把手下了藤床。
她将门打开,广州闷热的晚风迎面吹来,将她的心绪撩得更烦躁了一些。
门外的人是徐云深。
“有事?”她的眸子疏离冷漠得和这闷热的夜晚格格不入。
他退到阶梯下,微微仰头看着她,由于院子里外都没有开灯,京窈无法看清他的神情。
“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我叫厨房给你做了面条,待会……”
“用不着。”光是站了一会儿,京窈就忍不住犯恶心起来,撇开目光,沉声道:“没胃口,做了也是浪费,我饿了会自己找东西吃,以后没别的事,我希望你不要随意出现在我眼前。”
徐云深缄默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
京窈含着暗恨勾起唇角,提醒道:“我委托律师和你谈离婚的事,你尽快签字,而且我相信凭徐先生的本事,应该不需要我到场就能签下离婚证吧,那就麻烦你到时候让人把它送过来。”说罢,她径直关上了房门,没有再看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晚风燥热,心却如堕冰窖。
徐云深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他打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可她对生日并无期待,对他也一样。
转身离开的时候,碰见了徐温阳。
徐云深的脸色冷了下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徐温阳的眼神也友善不到哪里去,嘲讽道:“怎么,大哥能去的地方我去不得么?”他擦过他的肩膀,冷冷开口:“别忘了,你现在不是她的丈夫,对于兄长而言,你没资格管束这么多。”
徐云深蓦地握紧了拳,却没有再阻止徐温阳向前的脚步。
***
京窈被吵醒之后自然睡不着了,更严重的是心脏传来的痛感,这让她撰紧了胸前的衣物,连呼吸都是煎熬。
原来对他说出狠毒绝情的话,惩罚的也是她自己。
不应该在意的,她为什么还要在意?
——笃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人来敲门。
京窈不仅着恼,有什么事难道不能打电话吗,非要找上门来作什么?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冷着声音,艰难地坐回床上,缓缓喘息。
门外的人也陷入一阵沉默中,但没过多久,传来些动静,紧接着暖黄色的灯光从磨砂玻璃里透了进来,投下一片朦胧的剪影。
“窈窈,是我。”
这声音是徐温阳。京窈闭上眼睛,或许比起徐云深,她对徐温阳的恨意没有那么深,只是年少的错过使得她心有芥蒂。此刻见不到他的脸,声音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对比起十来年前,变得沉稳了许多,但那股清朗的穿透力还在。
“这里没有京窈,只有徐幼宁。二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如同,他从来不是申君,是徐温阳。
她也只能这样回应他。
“……我们能谈谈吗?明天我在外面定饭店,我知道你不喜欢徐家,我们到外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微不可察地叹息,最终嗯了一声。
徐温阳显然情绪高了不少,隔着门对她说:“我给你带了两个粽子,还是热的,就放在门口,你记得吃。”
等门外没什么动静了,京窈才缓缓起身,拉开房门,果然用碗盛着两个捆得紧紧的粽子。
看得出包粽子的人死命往里填充了不少东西,那粽叶有些许裂开,露出白胖胖的糯米。
京窈把粽子端进屋子里,用剪刀把马兰草剪短,剥开粽叶,粽子的清香顷刻扑鼻而来。
有些回忆也同样被唤醒。
***
“阿君!”十六岁的京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意融融。
只是那人似乎呆了一下,京窈纳闷道:“你真的叫申君吗,怎么我每次叫你,你都反应不过来。”
他的脸有些红,吞吞吐吐道:“是……不是……是因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这确实不是真名的原因外,徐温阳不知该怎么告诉她,因为她每次出现都那么夺目耀眼,他的目光不自觉被吸引,脑子里混乱一片,便呆愣起来。
不过对于他偶尔会变成呆头鹅这件事,京窈也见怪不怪了,拉住他的手往前去,笑道:“好啦,不难为你了,快走吧,我们去看赛龙舟!”
今天是端午,当地举办赛龙舟是每年的固定节目。
两人一路小跑着赶去河边,敏捷地钻进人堆里,在里面好不容易挤来挤去,终于看到了壮阔的河面和严阵待发的一支支队伍。
“听说今年的冠军奖品是一辆车呢!”
“那可真不错。”
旁边有人闲聊,京窈便囫囵听了大概,然后和徐温阳说悄悄话:“一点都不好吧,人家赛龙舟的,奖励一辆车算什么?”
她的气息落在他耳畔,徐温阳的耳根子红透了不说,心也跳得比前面敲的鼓点还快。
人太多了,不知谁推搡一下,京窈就扑进他的怀里。
“啊……”京窈小声惊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被踩到了吗?”徐温阳看着她的眸子里蓄起一层朦胧的泪光,顿时紧张起来,为了不让她再被踢着,他将她揽在怀里,双手和栏杆形成一个屏障护着她。
和他贴得太近,京窈的脸也染上一层玫瑰色,低声道:“谢谢。”
徐温阳看着怀里娇软又明媚的姑娘,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她一段脖子,乳白的肌肤十分细腻,令人垂涎……
他狠狠摇摇头,把混账念头都甩出去,京窈疑惑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徐温阳干笑几声:“没、没事。你看,塞龙舟要开始了。”
京窈的注意力果然马上被吸引了去,双手抓住栏杆,眼中神采奕奕,“阿君你看他们好厉害啊!”
徐温阳光看她去了,哪里看到谁厉害不厉害。
“你觉得谁会赢?”京窈推测起来:“乘风一号目前最快,但长帆一号也紧追不舍呀,不过往年都是破浪叁号获胜,诶你看,蛟龙二号今年虽然是是第一次参加,但表现一点都不俗呢,会不会成为黑马?”
“那你最希望谁获胜?”徐温阳问。
京窈摇摇头:“谁赢对我来说的都是一样的,我看比赛喜欢看过程,足够打动人就是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失笑:“别人看比赛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个偏向,你倒是一视同仁。”
“当然,”京窈点点头,并自夸道:“要我说我该从事裁判这一职业,一定公正严明,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就在两人说话的档口,蛟龙二号开始稳健地发力,整齐划一地摇着浆,终于超过了一支又一支队伍,和破浪叁号齐头并进起来。
“窈…窈窈。”徐温阳这是第一次叫她的小名,竟有些害羞。
京窈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怎么啦?”
“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诶?”京窈讶然地抬头看他,“你怎么不早说啊?”
“不是什么大事,往年我也没怎么过。”
这句话是实情,每年他们的生日时母亲的情绪都不会太好,因为每到这时候,失去踪影的叁妹都会让母亲揪心不已,而父亲虽不说,但眉宇间也可见忧愁。只剩他和徐云深就更不用提,两人彼此厌恶,吃过饭后就各回各的屋子,连蛋糕都不可能一块儿吃。
只是现在,他终于有了想要一起庆祝生日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能不能和你要一样生日礼物?”徐温阳轻声问。
京窈点点头,“好啊,你想要什么?”
就在此时,蛟龙二号终于以半船的优势险胜了破浪叁号,周围的人们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京窈被震了一下,于是没听清他说什么。
“你再……”她还没问出口,那少年便在满世的高呼里,仿佛是所有人的簇拥下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周遭再嘈杂,对于此刻的京窈而言也停止了,唇上的触感十分清晰,少年的热情和心意交织在一起,将她包裹其中。
他很快放开了她,脸色一片绯红,但眼神执着极了。
京窈也有些手足无措,最终只得嗫嚅道:“……生,生日快乐。”
徐温阳笑起来,丰神俊朗,全无扭捏和轻浮,他极度认真地看着她:“京窈,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可否认的是,面对如此真诚的徐温阳,京窈确是怦然心动。
她张开粉润唇,在他高度紧张的心情里说了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听完,只想和周围人一起放声高喊,他们是为了庆祝队伍夺冠,而他是为了终于赢得心爱的小姑娘的心。
***
有些回忆,还不如彻底遗忘干净。
京窈用筷子夹起粽子,低头咬了一口,丰富的馅料立马漏了出来。
咸蛋黄、肉松、芝士和叉烧,什么都有点。
这些也是她以前喜欢吃的馅料,那时她还和徐温阳抱怨,怎么没有把四种食材都放在一个粽子里的商家呢,这样就不用买四个了,又浪费钱,又吃不下。
他还记得。
可京窈只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以前喜欢,不代表现在喜欢;最主要的原因是,会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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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温阳定了一家法国菜,环境清净,倒适合谈话。当京窈踏进他的视线那一刻,他的笑容顷刻露了出来,十足的俊朗。
从年少起,这个人就像一面会发光的镜子,他反射这世上一切美丽的光彩,夺目、明亮。
京窈却有些恍惚,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和往昔一般,见了她仍旧是如此欣喜的模样。
“你来了。”他替她拉开椅子,又叫来服务生:“看看想吃什么,我们吃完再说。”
倒是惯会拖延。
不过京窈并不拒绝,只道:“和你点一样的就行了,我也不挑食。”
徐温阳给她倒了酒,落坐在她对面,闻言笑了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的食物挺多的。”
京窈抿了一口红酒,“后来长大了,知道浪费粮食很可耻。”
她有心情开玩笑,至少情绪没有太坏才是。徐温阳稍微放心了些。尽管她这么说,但他还是点了符合她以前口味的套餐。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不舍得移开半寸目光,上次匆匆一见,她就被徐云深带走了,导致那一眼支撑他又度过了这么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其实也以为,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再见面时或许他已经放下了。
可是没有,反而变本加厉。
哪怕身份上又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大概就是人生无常,缘分难琢磨吧。
“你瘦了很多。”两个月前的她气色红润,眼神中的光彩熠熠,可他也明白,那是因为他的大哥。
“瘦点不好么,符合当下审美,”说罢她又仰头饮酒,然后对他夸赞道:“这酒不错,你费心了。”
“你喝得惯就好。”徐温阳从西服的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
他模样真挚,京窈看着他的眼睛不发一言,未几还是接下了礼物,打开一看,是一块手表。
不是名表,甚至只能用普普通通来形容。
京窈的目光却变了。
“我把它修好了,你看看……”徐温阳还没说完,便被京窈打断:“很好,谢谢你。”说罢,她将盒子重新盖上,放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有一刻的哑然,然后便苦涩的明白过来,她不再喜欢这块曾经视如珍宝的手表。
吃法国菜的特点之一就是菜肴外观极其华丽,与之对应的是制作过程也很繁琐。
一道接着一道,九道菜肴下来,京窈不说饱了吧,就是累了。
对,她不喜欢去国外的原因之一就是吃不来外国菜。
能直接动筷子解决的事,让她坐下来花两个小时吃一顿饭,简直是浪费时间。
只可惜了徐温阳一腔的浪漫。
不过京窈全程挂着笑容,时不时和他碰杯,完全没有半点失礼的地方。
最后一道菜是甜点——栗子蒙布朗。她执着小巧的勺子,刮掉一层奶油。
徐温阳突然笑了一声,京窈抬眼看他,眼里露出些疑问,“是我的姿势有问题么,抱歉,我不怎么吃西餐。”
徐温阳摇摇头,“不是,你已经足够优雅娴熟了。”
京窈不置可否,想要举杯饮酒,却被他制止,“你今晚已经喝得够多了,红酒毕竟只是餐肴的一部分,再喝下去就本末倒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轮到京窈发笑了,“你和你哥哥一样,总爱在这种事情上对我说教。对了,你刚才为什么笑?”
徐温阳放下吃甜点的勺子,因为听见徐云深从她口中出现,是会让人丧失食欲的。不过对着京窈,他还是喜悦的情绪居多。
“你以前挺喜欢吃奶油的。”
“戒糖是女人一生之敌。”京窈半开玩笑道:“戒男人同理。”
“怎么说?”
她绕起一缕青丝,眼波流转间带着点妩媚,“你们男人和糖一样,吃到嘴里是甜的,进了心里是砒霜。”
“看来有人给你留下了极其不美好的印象。”徐温阳垂下眸子,轻声道。
“不,正相反,他给我留下了我一生最不可磨灭的时光,弥足珍贵,就像寒夜里的火焰,或许再过十年、二十年也不会熄灭,但同样,我要是伸出手去触碰,就要被烧得体无完肤。我痛恨一切让我受伤的事,或人。”
她意有所指,或许是徐温阳,或许是徐云深,又或许两者皆有。
京窈端起酒杯,淡声道:“对于我而言,这顿饭的主角是红酒,没有其他。”
放下酒杯,她有些慵懒地问道:“对了,为什么带我来吃法国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温阳回忆道,吃美食是她的心愿,曾说要吃遍一切令人满足的食物,说起那些话的时候,她的模样是那么活泼开朗。
当年流行愿望清单,她在第二十九条写上:和阿君去米其林餐厅吃一次法国菜。
其余的四十九条里,有四十五条与他相关。
可如今的京窈用行动告诉他,她的一切都再也和他不相关。
“这家的风评不错,不过它不能让你中意,下次我带你去吃其他的。”
被他看了出来,不过京窈觉得无所谓,道了一声谢,“二哥费心了。”
“吃得也差不多了,二哥今天找我出来,想要和我说什么呢?”京窈撑着头看他,揶揄道:“不会是还想对我述衷肠吧?”
她一口一个二哥,让徐温阳的心越来越躁动。
“如果你愿意接受的话,”徐温阳表面仍旧笑道:“我当然会。”
“你觉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不会,至少现在不会。”
“以后也不会。”京窈的眸子渐冷下去,像是失去耐心与兴趣,“还以为你会说点有意思的,既然是这种无聊的事,恕我不能奉陪了。”
“我回去找过你。”在京窈起身前,他收敛起笑容,低声道:“在那一年后。当然,我知道你早就不在那里了,后来每年我都会去那里,给你留了很多信息。”
“这个么,我知道。”京窈淡声道:“后来回去的时候看见了你寄来的信,所以原封不动地扔进垃圾桶了。”
不然早该知道了他是那人的弟弟。
徐温阳心道果然:“是你的作风,我倒是猜到了。”
“这样吧,我来问你,你回答我好么?”京窈笑道:“没看到那些信,现在想想,我还是挺好奇的。”
徐温阳点了点头。
“分开之后,你回来考上大学了么?”
“嗯,我上了警察大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京窈噢了一声,“所以你现在是警察?”她复又笑道:“也对,我想起你爸……我们爸爸当时和我说你从小就梦想当警察,恭喜你如愿以偿。”
可徐温阳看着她眉眼,直觉她并没有多少恭喜他的心思。
“你是什么警?民警?刑警?缉毒警?还是特警?”
“特警。”
“什么职位呀?”
“叁级警督。”
“真是年轻有为啊二哥。对了,你知道在晔市发生过一起暴乱吗,有两个黑帮火并来着,最后死了不少人呢。”
这样的事算是严重的危害公共安全事件了,而且徐温阳不仅仅是知道,“我当时也在那里,执行首批冲锋的任务。”他那时也因此负伤,险些丧命。
京窈看似很惊讶,然后低头笑了笑:“那我们还是挺有缘的。”
徐温阳皱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京窈静静地望向他的眸子,一派冰冷的杀意浮现,却用最温柔地声音说道:“因为那两个黑帮火并,是我设计的,谁让他们既不和我合作,又处处给我下绊子,我只好出此下策了。”
那场案件里死了不少人,而京窈的语气平常得再平常不过。
徐温阳的心底像被重重敲了一锤似的。
“我可没有骗你哦。”京窈笑咪咪地说:“作为交换,你说完了你的经历,我也说说我的。当年我得知你南下,便决定要北上,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落魄的黑叁代,不过我们志趣相投,于是我决定加入黑社会,实现我的抱负和野心。”京窈又倒了一杯酒,隔着酒杯看着徐温阳的脸,饶有兴趣道:“二哥在学怎么为国为民的时候,我在学怎么做假账骗钱,二哥在除暴安良的时候,我在挑起仇恨和争端,你行得正,我做得绝。”她摊开手,无畏无惧,坦然承认道:“从那以后的我变了的,不仅是口味和爱好——是个不折不扣。和你对立的恶人。”
徐温阳沉默着听完她说的话。
“他都知道么?”他问。
“如果你说你哥的话,当然。”京窈饮尽最后一口酒,然后施施然起身:“不过那又如何?有没有他都一样。徐温阳,我们早就道不同了,身份地位、志向未来,更何况……你是我的哥哥。”她打算离开了,走之前轻轻噢了一声:“二哥,我刚才说的都是醉话,你不会把我抓起来去坐牢吧?”却是笑得恶劣极了,“不然,我们家又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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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盘好的头发放下,笑着说:“去汉宫。”
说来,她在广州也有不少“朋友”。
人啊,还是要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的,不然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车子往前行,广州的夜景在眼底铺陈开来,彩光唤醒她沉寂了许久的寻欢作乐的心思。她不禁觉得好笑,和他在一起时从未想过还有重新周旋在情人和欲望里的一天。
再怎么牢不可破的情话,终究也不过如此。
广州的夜生活亦是丰富多姿,这里是霓虹王国,也是暗空与欲水相接的幻想乡,一场场糜艳的醉梦即将塌陷在眼前。
京窈第二天清晨才回了徐家。
玩得有点过了,她连走路都像踩在云上,不怎么真实。
不过还不赖,用钱和魅力堆砌出的快感,比付出感情得来的情爱更快捷方便。
“叁,叁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雨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然后跑到她跟前:“您怎么从外面进来?您昨晚没回来吗?您,您这是……”
她长得真的很美,特别是慵懒时最能窥见她身上妩媚诱惑的一面,是堕落中盛开玫瑰,将禁果的香甜散发得淋漓尽致。
朝雨的心跳得有点快,虽然直觉告诉他不能这样,但目光怎么都移不开。
好在京窈的酒醒了一些,把表情调试成平常冷淡的样子,毕竟对待小朋友她可没那么多的兴致。
“早上好。我现在要回房睡会儿,麻烦你告诉任何想找我的人,不要来敲门,现代社会请善用通讯设备。”她看向他,眸光疏离,“还有,小朋友,直勾勾盯着别人看,是不礼貌的行为。”
她的声音清冷,朝雨一个激灵,突然就从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里抽身了。
似乎对于京窈而言,愿不愿意让人为她着迷,只是一个眼神的事。
“对,对不起。”朝雨连忙红着脸道歉。
有的时候要避免不该发生的烂桃花,最好的方式便是戳破对方不切实际的错觉。
京窈挥挥手,便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朝雨在原地纠结着要不要和二爷打个小报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没多久,徐温阳也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但如果说刚才京窈是魂疏骨懒的话,那他就是……如丧考妣。
朝雨有些语塞,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您,也去寻欢作乐了一整晚?”
徐温阳低头笑了笑,然后用一种让人忍不住叹气的沙哑声音道:“是看别人寻欢作乐了一整晚。”
说罢他也迈步走了进去,朝雨忙跟上他:“您要补个觉吗?要不要我给您带早点?”
“不用了,我去洗个澡就回警局。”
于是朝雨只好停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走远。
不知怎么的,让人觉得怆然。
这就是成年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朝雨少年狠狠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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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窈像是把自己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一面在白日里充当乖巧文雅的女儿,另一面在夜里做颠倒众生的美艳女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玩乐归玩乐,但也相当挑剔,除了长得好看,也得有趣才行——各种方面的有趣。
至于是男是女,她并不限制。
但同一个人她不会留在身边超过一个星期,多情和冷漠并存,她像是在冰冷剔透的月光下逐渐发疯美人蛇,偏偏她又有着对人致命的吸引力。
徐翰清知道女儿越发出格的举动,可出于对她的愧疚和疼爱,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最大限度的让她开心,尽管所有人的都知道这样的开心也难掩寂寞和痛苦。
酷暑逼近,日头晒得人越来越不想在白日里出门了。京窈除了去陪伴母亲,便是躺在屋子里抽烟,满屋子的凉气和烟雾,让她饶有兴趣地想着自己像是个木乃伊。
徐家的老宅子考究得很,不仅有亭台楼阁,屋子也很花心思,屋檐的角度被设计得十分巧妙,酷暑时烈日照不进来,寒冬时暖阳又能流进室内,不仅如此,京窈的房间下面还有一个地窖,通过特殊的处理,只要风流通,整个屋子都凉爽无比,等到冬日再阖上地窖即可。
比空调还要好使些。
京窈抖抖烟灰,眼皮半耷拉着,如今的她可谓是太闲了些,连晚上的各种欢乐场都开始让她觉得无趣了——人呐,都有些犯贱心理,以前她忙得分身乏术时还乐此不疲地周旋在情人中间,现在呢?用大部分时间去纸醉金迷,却越来越乏味。
越是放纵的游戏,只有在忙里偷闲时玩才是最好玩的。
不过今天她还没自己一个人清净多久,就又有人来砸门了。
门被敲得像是有人烧杀抢掠了似的。京窈揉揉额头,站起身去开门,不耐烦的表情看到门外人是暮晴小姑娘时,才压下怒气,变得无奈:“这是怎么了,不是说过有事打电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暮晴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虽然她平时最看不上自己哥哥那风风火火的性格,但今天却如出一辙了,焦急道:“叁小姐,老爷叫您过去呢,有大事!”
京窈不紧不慢地踱步回屋里,将没抽完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他要宣布遗产怎么分配?”
暮晴被噎了一下,然后哭笑不得道:“不是啦,是…是…”她结巴了一下,然后重重叹一口气:“是老夫人回来了!”
“老夫人?”京窈微抬了眼皮,“哪位老夫人。”她回来徐家这么久,确实没听过什么老夫人。
“就是您的祖母呀!”
“原来……什么?”京窈蹙了蹙眉:“我祖母不是过世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暮晴的汗一滴滴从额头滚落,小姑娘的眼里既有焦急,又有担忧:“这位老夫人是在您祖母过世以后,您祖父的第二位妻子,其实老爷也是她带着长大的,前几年身体不好,就回老家休养了,这次不知道怎么突然回来……”
从暮晴耐人寻味的态度里,京窈似乎咂摸出些别的滋味,笑问道:“她为人如何?”
“有些……严厉。”暮晴缩了缩脖子,低声提醒道:“所以叁小姐,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免得老夫人到时候为……”她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太礼貌,于是十分纠结。
倒是把京窈逗乐了,她给小姑娘擦了擦汗,轻柔道:“你在担心我?”
暮晴红了脸,嗫嚅道:“叁小姐人好,我不想您被……刁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你。”京窈抚了抚小姑娘青涩柔嫩的脸庞,望向她富有感情和活力的眼睛,“不过从来都只有我刁难别人的份。”
京窈还是和暮晴一起去了前厅,倒是肉眼可见的多了许多人,都身着正装,满脸写着气派。
“这些都是徐家的族戚,来探望老夫人的。”暮晴低声和她说道:“今天只有本家来了,但这几天还会陆陆续续地来人。”
京窈颔首,心里却想着自己的新乐子这不就来了么。
这位老夫人一出现架子就这么大,恐怕不是回来简单吃顿饭吧?
“到了,叁小姐,我就不能陪您进去了。”暮晴满眼的不舍。
京窈却叹着气揉揉她的脑袋:“我是去见家里人,不是上战场,乖,待会结束了我来找你,带你出去玩如何?”
暮晴听罢眼睛蓦地亮了亮,使劲点头,她知道京窈会常常出去玩耍,也很想和她一起去,主要是想和京窈离得近些。
京窈笑了笑,便转身踏入前厅,她一眼便看见的是徐云深和徐温阳。
她轻轻挑眉,如今倒是难得看见他们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翰清也发现了女儿,唤道:“宁宁过来,和祖母问声好。”
京窈的视线这才和主位上的人对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尽管她老了,但眼睛没有老,深沉而清透,给人以一种严肃的精明感。
不过京窈在她眼里,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讶然,而后又平复下来。她的气质十分高贵,一举一动都让人忍不住发出赞叹般的优雅。
对这样的老人,京窈一向是尊敬的,只要不糊涂、不愚昧,活得越久,经历和人生感悟就会越多,永远无法预料能在他们身上学到些什么。
京窈上前两步,可问候还没出口,老夫人就冷笑一声,用白话道:“倒是和你那当过茶室女的亲祖母活脱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她看着京窈的眉眼,不乏轻蔑地说:“有人告诉我,你也不怎么检点。”
京窈的表情淡了些,唇角倒是勾了起来,不过不等她答,徐翰清便愠怒着说:“是谁对母亲说的混账话?是谁在污蔑我的女儿,我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老夫人却只是搁下手里的茶,轻抬眼皮,看向脸色都变了的徐家父子叁人,笑道:“谁说的?怎么,你还想着纸能包住火?你儿子和女儿违背人伦,作出丑事来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身为父亲你不仅失职,你还糊涂!这个孩子你竟然还留她在徐家,不早些送走,以后定会成为更大的把柄。”
她每句话都像刀子似的,扎在徐翰清的身上,导致他动气起来,低吼道:“您该知道,这个家是谁在做主!”这似乎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对继母如此不敬。
“你做主就做成这样?看来你那死鬼老爹都要赞你一声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老夫人的表情却变都没变,她噙着讥讽的笑意,似乎对自己的继子不屑一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京窈看着他们几番你来我往,这才慢悠悠地开口,明明被指着鼻子骂了,却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慢慢坐在两个兄长的对面,挂着浅浅的笑意:“夏日炎炎,您少动些气,免得进了医院,就更不孝了。”
“祖母,请您体谅父亲一时护我心切,至于祖母说的也很有道理,不说以前,就我这个人而言,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说不准到时候会给家里捅出什么篓子,连累了各位,我心里也愧疚。祖母虽不是我的亲祖母,但亲者毋失其为亲,您还活着一天,我又怎么敢不听您的教诲呢。”
老夫人听罢,看着京窈这张美艳绝伦的狐狸美人皮,心底翻涌起多年的旧芥蒂,也听得清楚明白,她这是在骂她老而不死是为贼。
“嘴巴但是伶俐,你要是识趣,不愿连累父母家人,自己离开就更好了。”
京窈低头笑了笑,撑着下巴说道:“是这么个理,所以各位赶紧收拾收拾可以走了。”
老夫人皱眉:“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和前夫做过一个婚前财产分割的协议书,离婚之后我会得到他一部分的财产,唉,只能怪我本事不高,没有他家底丰厚,所以……”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老夫人,眼底尽是嘲弄,“这宅子是我的私有财产了,一砖一瓦,哪怕一块石头一口水,都应该由我分配,我离你们远点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该走的是你们。”
老夫人的脸色变了,而徐翰清抬眼觑着儿子,难怪他没有出声帮京窈说话,感情是知道她吃不了亏。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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