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阿姊惩家法(上)(2 / 2)
见到县衙传话之人,吕押司面色微怔,随后眉眼中堆满了笑意,这传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对头乐天。
然而当听到乐天闲口传达大老爷话语,吕押司却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都呆立在那里。
乐天传达大老爷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大老爷断然没有纳妾的意图,所有一切都是吕押司为了巴结讨好大老爷,而自导自演的一厢情愿。
此时吕押司脑海中嗡鸣,回想起昨日自己去县衙花厅提及纳妾之事,大老爷还喜笑颜开,怎么今日却变了卦。吕押司从心底生出一股冲动,此时很想去县衙花厅寻知县老爷问个清楚,但很快又理智的压住了这个念头。
世上最黑的地方是哪里,未必是衙门,但一定是灯下。
传达完大老爷的意思,乐天脸的笑意戛然而止,立即变的阴沉无比,大声道:“吕押司,果然好本事啊,为了一己私利讨好大老爷,你强行逼迫乐伎盈盈姑娘,使的盈盈姑娘自寻短见,险些香消玉殒,这简直天理不容!”
说到这里,乐天的话音越发的凌厉:“你且与乐某去县衙走上一趟,乐某要去大老爷那里去告你一状!”
“你……”听了乐天所言,吕押司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原本以为一切尽在算计之中,怎般想到会有这等变故,吕押司又气又急又怒,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有人将那郎中唤来,有人为吕押司掐人中……平乐轩门前乱做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乐轩门前闹出这么一幕,早己经围的人山人海,之前听闻本县第一清倌人盈盈将与县尊大人为妾,自是引来不少人前来观看。当听到盈盈姑娘自寻短见的消息后,更是有不少人担心,又有传言是为吕押司所逼,更是义愤填膺。
声势己然做足,乐天目光扫过人群,拱手朗声道:“吕押司为一己私利,逼迫盈盈姑娘强嫁,险些出了人命,可有人愿随乐某去县衙将此人讼于大老爷?”
乐天这般说辞说的义正文严辞,但围观者也不是傻瓜,立时有些人响应。
响应的人还是有些少啊,乐天摸了摸鼻尖,又开始鼓动:“盈盈姑娘的身契握于吕押司手中,今日落此几至险死的地步,他日吕押司又不知会如何虐待欺凌与盈盈姑娘类似的其他姑娘,我等岂能见弱女子落难受辱?岂不枉生为七尺男儿之身!”
不得不说,乐天说话还是有几分鼓动性的,再加上盈盈姑娘的倾慕者众多,响应者也渐渐多了起来。
那吕押司被下人拍胸捶背掐人中,好不容易才醒转过来,听得乐天这一顿鼓噪,气的眼前又是一黑,背过气去。
当下乐天与着几十个读书人还有围观的百姓,浩浩荡荡的奔县衙而去。
被严主簿劝阻纳妾,陈知县心中多少有些怨气,听到门子来报更是恼怒乐天多事。但有多人联名告官,还是按制整理衣冠升堂。
县衙大堂上,乐天很有选择的将事情的前一段缘由删减下去,只是讲盈盈姑娘被吕押司逼迫强嫁而自寻短见,请知县大老爷体恤黎民疾苦,允许盈盈姑娘自赎己身,脱离贱籍。
明白人不需要多问,知县大老爷象征性的问了下事情缘由,便应了乐天等人的请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知县大老爷的告牌被发放出去,为盈盈姑娘脱去贱籍,允许其自赎其身。
县衙内一众差吏眼下也是头脑发懵,昨日吕押司命人四处散发喜帖通知大老爷纳妾,今日却见大老爷却是否认的一干二净。
吕押司是混迹公门多年的老油条,决不会昏聩的拿大老爷纳妾之事开玩笑,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快众人想起,今日早上乐天前后去过主簿老爷与大老爷公房,想来是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令大老爷断了纳妾的念头。想到此处,众人望着乐天的眼神都带着畏惧之色,没想到乐天会如此得大老爷的青眼,将盘踞县衙多年的吕押司打压成这般模样。
盈盈姑娘得到县衙判断,当日便自赎其身,并为婢女翠枝赎了身,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这盈盈姑娘也没有像众人猜测般那样投奔乐天,而是来到县衙门前长长的叩头,高呼三声青天大老爷,就此远离平舆。
纳不成妾、收不到贺礼,一场闹剧后,只落得一个青天大老爷虚名的陈知县心中也是颇有几分恼火,以至于数日内,几乎没有差吏敢去后衙花厅与签押房。
话说回来,如果纳了盈盈姑娘为妾,陈知县才会成了士林同僚的笑柄,会有人云某某人小妾曾是属下的相好,这种事情放在谁的面子上也挂不住。
陈知县是情商与智商双高的人,更不是冯保那种见了女人走不动道的庸人。所以对聪明人不需要多解释,只经严主簿点拨一番,陈知县立时明白吕押司殷勤为自己纳妾的背后,设下了什么样的阴谋,将心中怒意尽数迁怒于吕押司身上,只是吕押司一直告病在家,才没有发作而己。
而某人白日上差品茶,晚上归家抱着新纳的小妾没羞没臊,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
很快,乐天安逸的日子不再,这日刚刚上了差,便有内堂门子来传,道是大老爷传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日子到头了!
听大老爷传唤,乐天心下也是有了准备,忙向签押房行去。
见了乐天,陈知县面色铁青:“严主簿己经将差事布置与你,为何只见你于公门中厮混,整日闲游,不见半分效果?”
这差事是主簿大人吩咐与自己的,今日大老爷突来询问,怕是对自己不满,借机敲打自己。
面对大老爷的质问,乐天开始大倒苦水:“大老爷,僧家与道家自古难缠的紧,又岂有将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的道理!”
“若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难道朝廷钱粮养的都是酒囊饭袋不成?”陈知县一甩衣袖。
乐天拍着马屁,细细说道:“大老爷博鉴群书,自是知道前朝梁武帝曾出家为僧,朝臣们花钱赎回之事,所以自古佛道僧尼又岂是那般好应付的,小人怕事情行的急了,反倒不利!”
“这天下是官家的天下,那些佛道僧尼想造反不成?”陈大老爷冷哼一声。
“造反,这些人自是没这个胆子!”随即乐天又讨好的说道:“在大老爷眼里看来,小人这些时日看似清闲,实则不敢有半点懈怠,时刻为完成大老爷吩咐下来的差事在做着准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迈步走入县衙,乐天直接来到快伇班房,寻到自家姐丈:“从秦家收缴而来的酒水,分去一半与快班的兄弟们,也算是兄弟们的辛苦费!”
“这怕是不妥罢!”李都头有些为难的说道:“二郎,私分收缴物资,按律可是与贪墨同罪!”
“姐丈若是想秦家亡,大可以将这些酒水全部上缴于县衙,姐丈若让秦家活,就与兄弟们将车上的酒私分一半,若是胆小不敢收取也罢,那便将其中一半酒坛打碎便可!”
李都头听出乐天的意图,低声问道:“二郎是想放秦家一马?”
“秦家三番两次戏弄于我,令我颜面尽失,又岂能咽得下这口气!”乐天冷哼一声,面容上带着几分冷笑:“我没有兴趣要这秦放的命,这流五百里徒十年却是难免!”
能做得了快伇都头,李都头自是行事果断之人,自是知晓此其间利害,转身将收缴来的水酒大半分与执差的差伇与帮伇。
一人分得四、五十斤的酒水,怎么值得贯把银钱,这些差伇人人喜笑颜开,足抵的上自己一月的薪酬,当真算不得少。
刑房押司的任命没有落实下来,乐天自然没有资格审理案件的,但这不妨碍乐天在衙门里行事。
顺来酒楼的上到东家下至厨伇跑堂尽数被押进大牢,每个人都是颤颤惊惊。
见得乐天来到县衙大牢,管理牢房的节级、押狱俱是赔着一张笑脸。
节级,放在今日来说就是监狱长;押狱,相当于现在监狱里的一般干部管教,职位比狱卒略高一些而己。论起职位二者都是高于乐天的,但谁让乐天是三大老爷面前的红人,惹不起啊。
不能在刑房审案,这监狱也是能审案的不错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到押解秦放一众人的牢房,乐天开口斥问道:“你们都是何人?家住哪里?”
“乐贴司问你们话呢!”一旁的押狱狐假虎威的喝斥道。
有个年纪稍大的人犯赔笑着说道:“误会,都是误会,小人酒楼里的酒水都是从酒务进的,小人这里还有酒务出酒的凭证,那些差爷抓错了人!”
乐天去顺来酒楼吃过几次酒,看此人也是有几分眼熟,随即想起此人是顺来酒楼的掌柜。
酒楼私酿酒水与买入私酒,在行业倒不是什么秘密,拍户自然会在酒务票证上做足功夫,但在内行人面前,这些门道一看便知,再者说查出两千斤的酒水,与酒务多少也是有出入的。
乐天冷冷笑一声:“你这意思是说,县衙里的兄弟都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抓人玩?”
“小人不敢这样说!”那掌柜忙陪笑:“定是什么地方出了误会,定是什么地方出了误会……”
酒楼里迎来送往,这掌柜自是人精,眼珠一转,随手指着那十几岁的小厨伇,对乐天说道:“官爷,小民都是正经守本分的生意人,绝不敢做那等犯科之事!”说到这里,伸手一指那举报的小厨伇,叫道:“官爷,想是这小厨伇学厨怕苦怕累,因受了惩罚,故意诬陷我等私酿酒水,还望官爷查清还我等清白……”
“冤不冤枉,你说的不算!”乐天摇头冷笑,隔着牢房直视着那个小厨伇,说道:“你举报顺来酒楼私酿酒水,而掌柜却声称是你因怨恨而故意诬陷,若果真如此,你少不得蹲上几十年大狱!”
那小厨伇只是个半大孩子,虽说是因心中怨恨举报,然而被押入大牢己经吓的心惊肉跳,又被乐天吓唬一番,忙硊下磕头道:“老爷,小人举报的句句属实,小人每日细细观察过,酒楼每日售出酒水,官酿、私酿各占一半,刘掌柜口中所说自酒务购酒的凭证虽是真的,却是平日里累积攒下来的!”
点了点头,乐天转过头来,冷笑道:“刘掌柜,你还有甚话说?”
刘掌柜是人精儿,自是知道官字两个口的道理,若是开口否认顶撞,怕是这牢里的刑具便先让自己尝尝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刘掌柜不再口发一言,乐天又说道:“厨伇、跑堂若肯揭露私酿酒水一事,签字画押后可将功抵过,饶过知情不报之罪,若是缄口不言,按与主犯同谋处置,绝不手软!”
这句话说到最后之时,乐天才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与神态,居然得了知县陈大老爷的几分真传,那语气与神态边自己都觉的特像,只是最后的称谓却是出不了口,自己只是吏员非官,若不然最后那句说成本官绝不手软,当是威风的紧。
官字两个口,可以开口说你有罪,也可以开口说你无罪。厨伇、跑堂都是需要养家糊口之人,各自互相望了一眼,齐齐硊地表示自己愿意揭发。
放走了那十多个跑堂与厨伇,乐天面露笑意,让节级与押狱退下,向那顺来酒楼的东家走去,随即冷冷一笑:“你就是顺来酒楼的秦东家么!”
听乐天识的自己,顺来酒楼东家秦放也是有些吃惊。
“其实我们也是有机会结为亲家的,只是啊……”乐天说话时顿了顿,一张笑脸立时变了模样:“只是你那老爹太过糊涂,竟然三番两次的戏耍乐某人!”
之前乐天没有自报家门,这秦东家只道乐天是管事人,当从闻乐天口中听到自称乐某人三字,脑海中立时想起什么,惊的身形顿时一颤,面色变的苍白起来。
“是你……”牢房内的秦东家不由的退了两步。
对于自家老父为了妹妹选婿,两次退亲乐家之事也是清楚的,却没想到今天自己会落到乐天的手里,秦放被吓个。
其实对于悔亲之事,这秦放也是有些后悔的,乐天虽然只是县衙小吏,却是大老爷面前的红人,在平舆可谓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更是身负才名,只是声名略有些浮浪。
“是我!”乐天轻轻一笑。
一旁的刘掌柜,心里也是一惊,听东家话音里的意思显然是得罪过这位差爷,被人家拿住了痛脚整治,随后又想起按宋刑统,对私酿酒水的惩治,整个人立时瘫软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乐天承认,这秦东家立时心中生怒,又想起那被查抄的足有两千斤的私酒,知道自己免不得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一口唾液和乐天吐了过去,开口骂道:“你这公报私仇的忘八端,秦某人与你不共戴天!”
二人站的距离太近,乐天一时不查险些被口水喷个正着,立时心中生怒:“大胆人犯,竟然辱骂污辱衙门用员,当真是胆大包天!”
远处的节级与押狱听闻乐天怒吼,齐齐的跑了过来,对那秦东家喝道:“左右何在?这厮污辱乐先生,还不拿下行刑!”
听到上级喝斥,狱中几个行刑的牢子,狰狞的走了过来,便要打开牢门,打秦东家的板子。
“慢!”
乐天摆了摆手,脸上竟然流露出笑意。
左右两边牢子住手,那秦东家一双眼睛变的血红,骂道:“秦某私酿酒水又被小人陷害,左右都是个死,今日又怕了你不成,就是秦某人死了,化成厉鬼也会寻上你乐天,生生的将你咬成碎片!”
这台词听起来耳熟的很,乐天想原来这套说辞在宋朝时就有了,怪不得流传这么广。
“是条不怕死的汉子!”乐天轻笑了起来,却不再理会秦东家,而是向那刘掌柜走去。
“你唤做什么?”乐天问道。
“小的刘四!”刘掌柜回道,随即扑嗵一声硊在地上,哭求道:“老爷,小的家里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还望老爷饶了小人,留小人一条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套台词更是耳熟,乐天笑道:“你不过是个掌柜,做事都是按东家的吩咐,最重也不过算是个从犯!”随即又开口道:“我且问你,这顺来酒楼经营有多少年月了,你又做了多少年的掌柜?”
“小的自老东家开店时就跟着,从跑堂做到了掌柜!”刘掌柜回道。
乐天又问道:“这顺来酒楼什么时候开始由你们少东家掌管的?”
“去年老东家将酒楼交与少东家打理,现在还时不时的来店里打理!”刘掌柜又回道。
脸上浮现出奇怪的笑意,甚至乐天的声音都带着不可自抑的兴奋:“这么说,私酿酒水不只是你们少东家的意思,你们老东家也是有份参于的?”
“狗贼!狗贼!狗贼!”听到乐天这般说词,那秦少东家情绪激动至极,张口骂了出来。这知道为何乐天不再理睬自己,而去询问刘掌柜,竟然是拉自己父亲下水,心中虽然愤怒到了极点,却又不敢再度开口谩骂乐天,只得高声叫道:“私酿酒水之事,只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家老父毫无干系!”
“你们听见了么?这私酿酒水之事,秦员外也是有份的!”乐天转身看着那节级与押狱,笑道:“二位派个手下传话与我家姐丈李都头,现下派差伇去抓捕那秦员外!”
“乐先生,乐大爷,此案是我一人所为,与我家老父没有丝毫干系!”听到乐天要着人去拿自己父亲,秦少东家高声哭叫道。
听到乐天之言,那狱中节级与押狱心中也是打了个冷颤,这乐贴司的目的是要秦家灭门么?
心叹这乐贴司行事够心黑手狠,自己这些人在百姓眼里虽有恶名,但行起事来与乐天比起来,实属是良善之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牢房里阴暗潮湿,气味更是刺鼻难闻,乐天似浑然不觉一般坐在椅上静静等待,那顺来酒楼少东家秦放此时神态萎蔫,没有半点精神。
“老夫犯了何罪,你们这些公差为何要抓老夫!”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随着脚步声传来,牢房的通道里传来老者的挣扎叫嚷声。
“你秦家父子犯了我大宋的律令私酿酒水,居然还敢出言狡辩?”那押解的差伇冷笑道。
“爹……”听到那老者的声音,神态萎蔫的秦放惊呼道。
“大郎……”那老者等到秦放的声音,忙急声应道。
在两个差伇的押解下,一位老者被带到乐天面前。
刚刚进入昏暗的牢房,那老者还未适应牢房里的昏暗,尤自挣扎着。
“秦员外,许久不见了!”拿起一盏油灯照在那老者的脸上,乐天看清了那张曾两次斥喝自己老者的面容,带着几分得意的冷笑道:“秦员外,你与令郎经营顺来酒楼,私自酿酒数千斤,按我大宋律,难道拿不得么?”
“我秦家向来奉公守法的做生意,何时曾私酿过酒水?”那秦员外一双眼睛还没适应牢房里的阴暗,又问道:“你是谁,为何诬陷秦某?”
乐天摇头冷笑:“令郎都己经亲口招认了,您人家又何必硬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渐渐适应了牢房里的黑暗,秦员外看清了乐天的面容,惊的合不拢嘴:“是你……”
“是我!”乐天点头,又笑道:“秦员外,没想到你我二人会在这种地方见面罢!”
看着此刻秦员外愕然吃惊的模样,乐天心中一阵暗爽,你秦家三番两次在亲事上戏弄于我,让我在平舆险些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若不是我心思机捷办事得力,又得到大老爷青眼,又抄些诗词博些才名,恐怕自己在平舆真的抬不起头来。
“狗贼、小人,原来是你在寻机报复我秦家……”秦员外目眦欲裂,整个人几乎暴动起来,想要向前冲来痛揍乐天一番,却又被两个差伇死死的按住。
骂声在牢房内回荡不止。
摇了摇头,乐天从墙上取下支鞭子,打量了一番,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血渍:“不知是该说你们秦家人有骨气还是说缺心眼儿,到了这个地方不乖乖认错,还敢大声咆哮、辱骂衙中人员,当真以为这牢房的刑具都是吃素的么?”
“乐先生,私酿酒水是我秦放一时为利是图,与我家父亲毫无干系,还请您放了我家父亲!”到了这个时候,秦放也知道在人屋檐下的道理,忙在一旁叫喊道。
经营酒楼多年,秦员外怎不知道私酿酒水的处置,听得儿子认罪,自是明白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果,立时哆嗦着喊道:“私酿酒水乃是老夫所为,与犬子无关!”
“好一个父子情深!”乐天将身体靠在椅子上,冷笑两声,猛然一抽手中鞭子:“人证俱在,你父子二人皆与此案有关,如何还相互包庇?”
父子俩被乐天一锅烩了,这秦员外如置冰窟,浑身颤抖的叫骂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这狼心狗肺、人品不端的乐家小儿,当初不与你结亲果然是对的!”
这秦员外傻啊,到了这个时候不向乐先生认罪赔礼,居然还旧事重提,不是他是怎么攒下家私做得生意的,狱中节级、押狱还有两个牢子在心中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秦员外骂的犹自不痛快,又叫道:“乐家小儿,你公报私仇,天理难容!”
别说这些衙门狱卒,便是乐天也是被秦员外的大无畏勇气所惊呆,三番两次旧事重提又谩骂自己,真正当这县衙大牢里的刑具都是摆设么!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性,你真正乐某不敢动你不成?”乐天眼睛一瞪,吩咐道:“来人,给我上刑!”
衙中三大老爷去了蔡州,山中无老虎,你乐贴司真拿自己当大老爷了不成,那狱中节级听到乐天发号施令,心中腹诽起来,但转念又想起乐天此时得势,倒也不能拂了乐天的面子。
话音出口,乐天也有些后悔起来,自己平日里见大老爷威风凛凛的审案,似乎中了毒,不知不觉生出了官瘾,自己有些角色错位啊!
“乐先生,方才门外有位贺姓员长求见大老爷!”这时有个门子来到乐天身边低声说道。
乐天低声说道:“大老爷不是去蔡州了么?”
“小的也是这么说!”那门子又接着说道:“那位贺员外见大老爷不在,便来开口说是寻乐先生您,说是与您有交情的!”
“这个姓贺的员外,唤做什么名字?”乐天问道。
那门子回道:“这位贺员外未报出姓名,只是自言家住在城北,说是与先生相熟的!”
随即乐天想了起来,这贺员外自己也是通过于官人结识的,举办花魁大比时此人也是出过银钱出过力气的,自己不好拒绝。吩咐道:“且好生看守这三人,不要生出什么乱子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乐天向县衙外行去。
来到县衙门口,乐天见那贺员外立在门外,忙上去拱手作揖道:“花魁大比后,乐某一直公务缠身没能去府上登门致谢,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贺官人了呐!”
“哪里的话!”那贺员外也是拱手见礼:“听闻乐先生近日纳妾,为兄未来及庆贺也是失礼的紧啊!”
客气一番,那贺员外直接说明来意:“听闻今日县衙公差将那顺来酒楼从少东家到堂倌,自上至下捉个干净,据说是酿了些私酒!”
“贺兄怎知此事?”乐天不解,暗道这贺员外老灵退的消息,莫非是为秦家做说客的。
贺员外没有隐瞒,直言道:“那秦员外与贺某是远房表亲,我家表兄让我来官府打听,若乐贤弟肯与通容,那秦家定会酬以重谢!”
果然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可惜比起发财,自己的面子貌似更重要一些。
“呵呵……”乐天想到这里,轻笑一声:“贺官人消息不大灵通,来的也迟了些,莫说是那秦少东家,便是你那表兄秦员外俱现在都押在县衙的大牢里!”
乐天话音一出,将这贺员外惊的目瞪口呆,之前秦员外还只是央自己来县衙看看,自家儿子进了大牢,为何才不过个把时辰,这秦员外也进了大狱。
“不过是私酿些酒水,这在酒楼拍户音不算是什么秘密,又何需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贺员外好言说道,随即又沉声道:“为兄知道乐贤弟在县衙是手眼通天的人物,不如乐贤弟出面,为兄出钱替秦员外上下打点一番,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伤了同为乡梓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以往的惯例,谁家若遇上了此等事情,必会寻些体面的人来公衙探访,然而再做营救打算,这贺员外便是那探路之人。
就在乐天正欲说话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乐天转眼望去,却是菱子跑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老爷……”
“何事这般惊慌?”乐天问道。
菱子平静一下气息,说道:“姑奶奶方才带着个漂亮姨娘到了咱家,差奴婢来寻老爷与姑老爷回家……”
听得菱子说话,乐天叱道:“家中哪有那多姨娘!”
意识到自己说话错误,菱子连忙改正道:“方才奴婢在家中做活,姑奶奶领着标志的小娘子来到家中,便着奴婢来寻老爷与姑老爷!”
“那小娘子姓甚名谁?”乐天想不出这小娘子到底是谁,但绝非是伎家女子,自家阿姊最不待见的便是伎家女子。
菱子想了想说道:“那小娘子唤做什么,奴婢不清楚,只是姑奶奶称她为秦小娘子!”
乐天立时眯起了眼睛,脑海中回想起那日在巷口中所见的惊艳女子,随即心中暗道莫非这秦家小娘子因为父亲与兄长被捉,求到阿姊那里去了?
思虑一番,乐天越发肯定自己心中这般想法。父亲与兄长被抓,寻常的女儿家自是没了主意,更不可能抛头露面的进入公门。这秦小娘子居然能寻到阿姊自己家,一则为了亲情,二则也是能屈能伸之人,倒是让乐天心中敬佩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家几近到了家破人亡的地步,一个弱女子抛头露面四处求人,在一旁的贺员外闻言,心中更生恻隐,自己本是秦家表亲,更有出力责任。
只是这贺员外不知,秦家曾两次与乐天毁亲之事。
捉了秦员外父子,坐在班房里的李都头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里乡亲,若是真因私酒将这秦家父子杀头,在这平舆恐怕自己真的难以抬头做人。
大宋虽有大宋的律令,然而总是有回旋余地的,若是换成杀人越货的案子,必须依律严惩,而私酿酒水之罪,就在这软性回旋余地中。
李都头出门来寻乐天,恰好遇到乐天与贺员外,得了菱子的话,齐齐的向乐天家中赶去。
进得屋里,乐天见自家阿姊坐在那里,那秦家小娘子立在姐阿姊身旁,曲凌儿则是回避躲到了西屋。
那秦小娘子见乐天回来,身后竟跟着自家表叔贺员外,忙上前见礼。乐氏见有人来,也起身与贺员外见了礼。
一时间,乐天倒有些尴尬起来,自己捉了秦小娘子的父兄,脸皮再厚此时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为贺员外见过礼后,那秦小娘子走到乐天面前,再次敛身行礼,杏目含泪:“还请乐先生搭救我家父兄,秦芷在这给您行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来这秦家小娘子的芳名唤做秦芷,不过见惯了风月场上各种姿色上佳的莺莺燕燕,乐天自然不会被秦家小娘子的美貌所迷惑。
你秦小娘子以为放下身段,亲自来求阿姊就有用么?乐天心中冷笑,自己又不是那种见了女色走不动路,看到美女哭鼻子就心软的善男信女。
在秦家私酿酒水这桩案子上乐天是话事人,李都头在这个时候也不好开口说话,一旁的贺员外也在盘算着如何劝解乐天。
“秦家小娘子不必多礼!”乐天连虚扶也未曾虚扶,自顾自己的坐在了椅上,见乐天这副模样乐氏显然清楚心中有气,示意一边的菱子,去扶起那秦家小娘子。
叹了口气,乐天说道:“按我大宋律令,私酿酒水满五十斤流五百里徒十年,满四硕便是杀头的死罪,而从你秦家酒楼里查出私酒足有近两千斤,父兄做为酒楼的东家,自是难逃其罪!”
宋时盛酒一硕便是一石,约合现在不到一百二十斤,四硕便是接近五百斤,也便是说私酿五百斤酒者按律当斩。
“啊……”秦小娘子长年深居绣楼高阁,与外界无甚联系,听得乐天这般说话,刚刚被菱子扶起的身段被吓的瘫软下来。
勉强立起身形,那秦家小娘眼眶里蓄满泪水,沉默了半响,突然硊在地上,泣道:“妾身愿以身相许乐先生,此生愿做牛做马来报达先生,还求先生搭救我家父兄!”
闻言,乐天心中非一般的震惊,暗叹这秦芷虽生于深宅高楼身子柔弱,但这心性果然坚毅,行事更是果断。
古人常有家贫者卖身葬父之举,今日见这秦小娘子的孝道也是不输古人。
那与秦家表亲关系的贺官人,闻言也是吃了一惊,心中对这个表侄女也赞赏非常,立即上前说道:“贺某与秦员外是姑表兄弟,按理芷儿还称呼贺某一声表叔,今日芷儿如此说话,贺某也乐得为这桩姻缘做个媒妁的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秦家小娘子与贺员外这般说话,乐氏眉眼中露出喜意,对贺员外与秦芷说道:“二位且先在屋中候着,我与二郎说上两句!”
说话间,阿姊将乐天拉到院里:“阿姊知道,秦家两次悔亲令你伤了颜面,不过我乐家与秦家也没有甚么生死大仇,人家秦小娘子又以身相许,况且阿姊也对这秦小娘子喜欢的紧,不如二郎与这秦小娘子现在便订下。二郎再想些办法将那秦员外父子众牢里救出来,将来再寻个好日子纳聘将这秦小娘子娶回家里,不止罢了两家恩怨,还结成亲家,岂不是两全齐美!”
秦小娘子生的貌美又是富家女,自己当真喜欢的紧,只是眼下那秦家父子皆明白是自己公报私仇将其拿入大牢中的,若自己答应了秦小娘子的请求,这与自己的名士范有些冲突啊!
若日后此事传扬出去,自己免不得在平舆落得个欺男霸女的恶名,乐天不禁犹豫起来。
不过,这般诱人的条件,自己当真还舍不得拒绝。
转念又一想,今日三位老爷皆不在县衙,难得自己猴子称大王一次,若三位老爷明日回了县衙,自己可就有权不使,明日做废了。
想到这里,乐天面容上表情做勉强状:“阿姊此事怕是有些难度,二郎只能说试将一试!”
乐氏不满:“什么试一试,阿姊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将那秦员外父子救出来。”
说话间,乐氏领着乐天回到屋里,面露笑容说道:“我家二郎是个腼腆、又奉公做事的人,不然也不会得大老爷青眼,方才我教训了二郎一番,二郎答应尽全力搭救秦员外父子!”
“多谢乐家姐姐!”秦芷屈膝行礼,脸却倏的红了,不敢抬眼去看乐天。
乐氏上前扶住,笑道:“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乐天突然开口道:“衙门里上下总是要打点的!”
听到乐天开口,贺员外忙从怀中掏出几张官钞交子:“这是表兄秦员长托我打点衙门的银钱,先生尽数拿去!”
将官钞接到手中,乐天扫了眼,足有百贯之多,又说道:“秦小娘子且先回家中等候,我这去县衙打点!”
“妾身此生必不忘先生大恩!”秦小娘子又是敛身一礼。
拱了拱手,乐天与姐丈李都头来到县衙。先与那蒋孔目二十贯银钱,让蒋孔目带着刑房的吏员吃酒,权当是封口费,又与快班差伇十贯银钱吃酒,最后来到县衙大牢,那节结、押狱二十贯银钱封口。
都是混迹公门的老油条,见到乐天递来的银钱,自是知道其中缘由。
看到乐天到来,那秦家父子皆是口中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自知秦家得罪了乐天,按律这死罪是难免了,心里倒也不再忌惮乐天什么。
脸上露出笑意,乐天看着秦员外说道:“你有一个好女儿!”
听到乐天说话,秦员外立时吓的周身颤抖,险些瘫软在了地上。自己因儿子被抓而被乐天攀拉着抓进大牢,心道这乐小子莫非要对自家女儿下手,难道真的要斩草除根不成。
“父亲……”隔着牢房,那秦放望着乐天的目眦欲裂:“姓乐的,你休要打我妹妹的主意,小心你不得好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那秦员外颤颤巍巍的站直身体,对乐天说道:“私酿酒水是我父子二人所为,与我家女儿无关,罪不及家人,还请乐先生放过小女罢!”
“秦员外,你们父子可以走了!”乐天不想废话,直接说道。
什么?听到乐天出言,秦员外父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私酿了两千斤酒水,就这样被无罪释放了不成?
“你家女儿与贺员外上下奔走打点,这才让你父子二人落得侥幸!”乐天说话间,吩咐牢子将牢门打开,将秦家父子与那刘掌柜放了出来。
随即乐天又说道:“秦员外,你父子到家后,莫要忘了拿出一百贯银钱送到县衙刑房,这些银钱是你私酿酒水的罚银!”说完后,乐天又提点了一句:“若是见不到这银钱,免不得再请二位来县衙大牢,到时候可不止是坐监这般简单了!”
秦家父子愕然,事情怎发生这般变化,但料想是表弟贺员长使了力气,也便放下心来,那刘掌柜对着乐天一番叩谢,才死里逃生般的离去。
望了眼秦家父子离去的背影,乐天又是摇头长叹,自己还要为这私酒之事善后。
秦家父子到家未久后,便派人送来一百贯银钱至刑房,随后乐天命人开了官府票据让那仆人带回,又命蒋孔目就顺来酒楼私酿酒水一事,写了张官府处理告示,贴在县衙前以通报全县,以儆傚尤。
私酿酒水两千斤,按律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然而乐天让捕快衙伇私分了其中的一半,又用酒务的票据合法化了一些,最后落实为私酒的不过只有几百斤。
县衙有明眼人暗中观察此事,将事情的经过尽数看在眼中,只是不明白乐天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然而却没有人说出半个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论手段黑,谁有快班都头的手段黑,论得势,又有谁比乐天更得大老爷青眼。县衙中便是有些对乐天不满,想动小心思的人,也是聪明的选择闭上嘴巴。
忙碌了大半天,乐天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临近下差时迷糊间听得有人开门进来,睁眼见进屋之人是吏房的鲁押司,忙强打精神起身见礼。
鲁押司还过礼,脸上堆笑道:“乐先生今日可得空闲?”
“鲁先生寻我何事?”乐天有些惊诧,自己在县衙里与这鲁押司几乎没有什么往来,今日为何寻上了自己,不过乐天也知道想要在县衙里吃的开,伺候大老爷的同时,也必须交好一班同僚。
“有人做东,托鲁某来请乐先生赴宴,还请先生光临!”鲁押司直接说明来意。
乐天心中不明,问道:“何人请我?”
“有人得罪了先生,特意宴请先生赔罪的!”鲁押司笑着说道。
什么人得罪了自己?乐天诧异的同时,在脑海搜索着,猜测莫非是秦家人不成。
见乐天一副不解的模样,那鲁押司向门外喊了一声:“你们两个还不进来与乐先生见礼赔罪!”
在乐天惊讶的目光中,两个略有几分熟悉,一脸赔笑的面孔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你们……
“见过乐先生,小人昨日不知先生光临,险些犯下错事,还请无生责罚!”那二人进了乐天办工的房舍,立时单膝脆于地上。
这单膝脆地的二人是谁?正是昨日拿住乐天,险些打了乐天板子的射桥镇里正与耆长。
原来昨日有人认出乐天,这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放走乐天后,并未在意乐天的身份,那认出乐天之人连着冷笑数声,语气带着嘲弄之意,将乐天的身份说了出来,立时惊的这射桥镇里正与耆长二人身上冷汗淋漓。
乐天的职位着实不值一提,但乐天的靠山却是本县的父母大老爷,这如何不让二人心惊肉跳,二人昨天一夜未曾睡好,今日一早起来赶赴县城,寻吏房主事鲁押司来与乐天说情。
吏房主管平舆各乡镇吏目的任免,这鲁押司自是这些里正与耆长的顶头上司。
“哼哼……”乐天鼻间轻哼两声,冷笑道:“昨日险些挨了你二人的板子,差些让乐某名声扫地!”
“他二人今日特来向先生认错,且摆下了酒席与先生赔罪!”听到乐天言语不善,这鲁押司也是赔笑道。
说实话,乐天真还未把此事放在心里,这二人却上门赔罪了,不好拂了鲁押司的面子,又可以借机与鲁押司拉近关系,又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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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酒设筵的地点,没有选择在平舆几座规模最大的酒楼,而是被摆在乐天的相识、双桥巷伎家沈蝉儿的家中。
乐天不由的苦笑,这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怕也是听到了自己在外的名声,特意选在伎家招待自己。
一行四人行到双桥巷沈蝉儿的宅院前,那早己等候多时的沈蝉儿便迎了上来,挽起乐天手臂,眉眼间带着笑意,脸上却是做出一副哀怨姿态:“乐先生可真是个寡情薄幸的人儿,奴家出了力为先生破了案,先生便不再来理会奴家了!”
上一次能为张彪洗冤,为大老爷博取清名,还多亏这沈蝉儿,对此乐天心中也是有些愧疚,也是笑道:“蝉姐儿说的哪里话,乐某也是想念蝉姐儿的很,只是公务繁忙不得脱身耳!”
说话间,乐天手臂也是揽在沈蝉儿的腰肢上。
“先生尽说好听的来哄骗奴家!”神情看似嗔怒,然而沈蝉儿却是将整个身体贴进了乐天怀中,主动的投怀送抱,半是哀怨半是调笑的说道:“听闻于大官人将平乐轩蓄养未出阁的清倌人曲凌儿买下送与先生,这些时日先生怕是将时间都忙在那曲小娘子的身上,根本想不起奴家了!”
初夏衣衫渐薄,隔着衣衫乐天感受着沈蝉儿丰腴腻滑的躯体,佯怒道:“为罚你说话这般没有分寸,先生我今夜便将力气使在你的身上,到时定要你求饶不得!”
“听姐妹们说,眼下莫说是整个平舆,便是蔡州府的女伎也眼巴巴的盼望先生临幸呢!”沈蝉儿话音间尽是惊喜,随即又说道:“那奴家更要放肆了,巴不得先生多留此几日呢!”
对此,那鲁押司也是满意的紧,安排在沈蝉儿这招待乐天,也是安排在了正地方。
听得沈蝉儿说话,那射阳镇的里正与耆长不由有些目瞪口呆,在双桥巷沈蝉儿处宴请乐天是鲁押司的意思,之前只知道乐天在县衙颇有威风,没想想到在青楼楚馆中还有这般声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望着乐天,二人满脸尽是讨好与艳羡的模样。
随在沈蝉儿身后还有三名女伎,迎上前来分别陪着鲁押司与那射桥镇的里正、耆长,进屋分主次在筵席上坐下。
鲁押司是老公门,酒场上的事门熟,充当说合的帮闲自是手到擒来;这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也非寻常人家充任,俱是镇上的富户,自是有些见识,也烘托着气氛;至乐天两世为人,见识又岂非一般人可比,话题间又多聊了些风月场中事,更是应景。
杯盏交错间,一场酒席吃的其乐融融。
昨日,这射阳镇里正与耆长二人从那路人口中得知乐天是知县老爷眼前的红人,心中还有些不大相信,今日来寻鲁押司也是带着试探之意。
打听之下二人没想到这看似寻常的少年,在平舆当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当即央求鲁押司出面,二人摆酒为乐天赔罪。
女伎相伴,乐天酒吃的尽兴,心中突然想起开元寺的事情来,开口问道:“你二人是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想来就是射桥本地土生土长的人物,对那开元寺也是非常了解!”
乐天会问及此事,那里正自是乐得解说,赔笑道:“不瞒乐先生说,属下自幼在射桥镇长大,幼时常在开元寺中玩耍,对那开元寺如同自家一般了解!”
“曹里正说的对,我二人都是射桥本地人,甚至那开元寺中的和尚大半都是射桥本地人,更有不少与我等自幼相识!”那耆长也是讨好的说道。
“所以我等虽未曾出家,但懂的寺庙里的佛理规矩甚至要胜于庙中和尚!”那里正又说道。
前世在影视剧中,常见寺庙里有未成年的小和尚出家修行,为何自己去开元寺中殴斗时见到的都是时值青壮年的和尚,乐天说出心中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有所不知,在咸平四年时,十岁的伢子便可以出家,但依官府律令还算不上正式出家,先要得到寺中证保,才能得到衙门承认,女子年满十五、男子年满十八,才允许正式剃度受戒!”那里正说道,顿了顿后又道:“后到了天圣八年时,朝廷颁令,男子出家为僧道者,必须年满二十,方得为童行!”
原来在这个年代,二十岁以上才能够做和尚,怪不得自己在开元寺里见到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和尚,乐天在心中道。
那耆长突然开口道:“这开元寺的住持方丈悟和,论起在俗家中的关系,还是我家的远房表叔呢!”
听得话语,乐天来了兴致:“真的?”
“在下岂能哄骗先生!”这耆长讨好的说道:“悟和方丈在俗家时本姓吴唤做吴七根,年轻时生的也颇为俊秀……”
“还好意思提你那表叔吴七根的旧事!”射桥镇的里正打断了耆长的话音,取笑道:“据家中老辈们说,这悟和方丈在并不是本县人氏,而邻县上蔡人氏,年轻在俗家时模样长的俊秀,颇有些女人缘,常好勾引良家,尽是裤裆里的臜事,有一次不知勾搭哪个富户家的小妾,被那员外知晓后派人追打,为了躲避风头,才投到开元寺做了和尚!”
“这吴七根不止是俊俏,说起话来也是伶牙利齿,更是会经营人、懂得借势用势之道,深得上任老住持信任,最后做了这开元寺的住持方丈!”
没想到悟和住持年轻时还有这么一段风流旧事,惹的席间所有人捧腹大笑。
酒意上头,鲁押司也是放荡形骸起来:“常言都说和尚是色中恶鬼,这老方丈许多年不弄风月,怕是早己经憋坏了!”
“先生好坏!”坐在鲁押司怀中女伎做羞涩状。
鲁押司又笑道:“坏与不坏,今夜你便知分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吃酒的乐天,双眼微眯片刻似心中有所想,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笑意。
酒吃的差不多了,四人身边各有女伎相伴,人借酒劲酒乱人性,四人被身边女伎各自搀扶着各回各房。
在临行前乐天便己经让尺七回家告诉菱子,自己今日在外有应酬,且先自己睡了。眼下己到了后半夜,己然有几分醉意,乐天也不想回家了,这沈蝉儿相貌生的也是皎好,便留宿在这里。
穿越至今,乐天才第一次正式夜宿伎家。
沈蝉儿在平舆名伎虽未第一梯队,却也是第二梯队的首位,身形不大不小,生得十分均匀好看,前后凹凸有致,丰腴而不多余,行起房、事来,各种应技百般耍弄,侍候的乐天飘飘欲仙,妙不可言。
然而乐天也并未木头一块,两世为人,前世又曾深研过过东方某岛国爱情动作片,诸般招式使将出来,沈蝉儿这红鸾纵横沙场的女将军也是有些吃不消起来,暗道乐天从哪里学来的这百般花式,自己以前看的什么宝典什么心经,与乐天施展出来的招式,都弱的没谱。
一番狂风骤雨后,二人皆是累了,无力的躺在床上休息。
虽然躺着,乐天却依旧是手脚不老实,在沈蝉儿的身上游动着:“上次来蝉姐儿这时,我记得除了丫头外,只有蝉姐儿一人,今日怎见得院里多了三个女伎?”
“奴家要多谢先生!”沈蝉儿翻身贴在了乐天的身上,那表情恨不得缠住乐天永远不放:“自上次先生在奴家这里吃酒到半夜,奴家的生意便越发的好了,更没有无赖敢来纠缠,后又得了先生以词相赠,妾身的身价也是水涨船高……”
乐天笑道:“蝉姐儿怕是赚足了钱,买了女伎,升格打算做老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的推了乐天一把,沈蝉儿笑道:“奴家倒是有这个打算,只是眼下手里还没有这么银钱,这三个女伎里那两个陪乡把佬的是无籍私倡,为怕官府盘查,耍乐起来花不得几个钱的!”
“你这女伎,能否借我用上段时日,少则半月多则一月?”乐天突然开口问道。
“借用她们做甚,先生甚是想耍乐了,奴家这段时日尽可闭门谢客,专门来陪侍先生!”沈蝉儿娇声道,用滑腻腻的身子蹭着乐天。。
乐天笑道:“蝉姐儿的身价太高,乐某可雇不起!”
“奴家伺候先生是不要银钱的?”沈蝉儿脸上越发的娇娆,随即又道:“莫非先生的兴致特别?”
“蝉姐儿想到哪里去了!”乐天翻身将沈蝉儿压在身下,一边挑弄一边说道:“那三名女伎虽有些模样,却又怎比的了蝉姐儿的姿色,我只是借你手下的女伎办些事而己!”
听得乐天这样说话,沈蝉儿脸上有些惊讶,又些不大明白的说道:“办事?似我等这些风尘女子又有何能耐,帮得了乐先生做事?”
“机秘!”乐天一笑:“乐某还要再深入的了解一下蝉姐儿,不知蝉姐儿还有什么武艺没使出来?”
“没想到先生坏起来无人可及!”蝉姐儿露出一副娇涩模样:“先生还是怜惜下奴家,那些难度太高的姿势,奴家虽勉强摆出来却是难度的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样子岛国片当不得真,最多只能算做娱乐片,不能算做科教片。
第二日天亮,四人起床各自洗漱了一番,在沈蝉儿这聚在一起用过早餐便要离去。
乐天对鲁押司说道:“鲁先生,乐某还有事与蝉姐儿讲,劳烦先生替乐某上差时支会一声!”
鲁押司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压低了声音说道:“鲁某还真是羡慕先生这个年纪与体力,年轻就是好啊!”
说话间,鲁押司便要带着那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离去。
“鲁先生,在下还有些事要曹里正二人帮忙!”乐天说道。
听到乐天用到自己,这射桥镇的里正与耆长心中欢喜:“乐天生若有用得到属下之处,属下定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乐天点头:“你二人且先随鲁先生去县衙等候,一个时辰后,乐某自是会去寻你二人!”
这二人口中连忙称是,随后跟在鲁押司身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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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姐儿也红鸾帐中弓马十八般武艺娴熟的女将军,乐某于一夜也是销魂的紧!”乐天也是调笑。
沈蝉儿端起细瓷碗,舀着匙汤水喂到乐天的口里,又调笑道:“见先生此前似老正道般,没想到坏起来却是没边!”
咽下喂到嘴边的汤,乐天正色道:“蝉姐儿,昨日说的事可曾忘了?”
沈蝉儿忙说道:“奴家把她们三个唤来,先生看中哪个便挑去!”
听乐贴司相唤,那三个女伎急急来到乐天面前,分别敛身见礼。虽不知乐天唤三人何事,但乐天在平舆花街柳巷间如雷贯耳的大名,却是让三人目光变的期期艾艾起来。
打量了一番面前三名女伎,开口道:“这位着绿衫子的小娘子过来,乐某有话与你说!”
听到乐天选到自己,那身着绿衫的女伎喜不自胜,又有几分羞涩的说道:“不知先生唤奴家何事?”
“乐某有桩事要吩咐与你做,不知你是否愿意?”乐天说道,神色间没有丝毫之前的轻佻之色。
“能为乐先生驱使,是奴家前世修来的福份!”那绿衫女伎忙敛身敛礼。
“能得乐先生的清眼,绿浓当是修来的福气!”一旁的沈蝉儿轻笑,随即又道:“绿浓模样生的俊俏,此事若是成了,日后有乐先生相助,在平舆楚倌间的名气,怕是比我还要响亮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乐天与绿浓有事要说,沈蝉儿也是识趣之人,十分应景儿的带着那两个女伎退了出去,留下乐天与这名为绿浓的女伎。
将自己心中所想一五一十与这绿衫女伎说了一遍,末了又加了一句:“乐某所说之事,你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但绝不能将乐某所说之事说与外人知道!”
那女伎思虑片刻,忙说道:“先生吩咐,奴家自是答应!”
听这女伎答应,乐天又道:“事情成之后,乐某都会付姑娘以酬劳的!”
这唤做绿浓的女伎迎来送往,常从恩客口中听说过乐天的手段,自是连声应允。
事情安排妥当,乐天又吩咐道:“你回去且收拾一番,一会便随乐某回去!”
“先生把奴家的人带走,得到奴家的允许了么?”沈蝉儿妖妖娆娆的走了进来。
“这事蝉姐儿若是去了,行事怕是比那女伎更为得力!”乐天调笑着,顺势将那沈蝉儿揽在怀里,又道:“蝉姐儿是索要好处么?”话是如此,一双手越发的不老实起来,大概是那参葺汤枸杞汤起了作用。
半个时辰后,乐天带着一身良家女子装扮的绿浓出了双桥巷,径直来到县衙门前。
射桥镇的曹里正与王耆长早等候在衙门外多时,见到乐天忙上前迎来,随后看到跟在乐天身后的女伎绿浓,虽心中诧异,却是不敢开口多问。
示意二人不要多礼,乐天吩咐道:“你二人将这女子带回射桥镇,与她在开元寺外租间民房,不要让那些无赖搅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乐天将这女会送到射桥是何用意,这二人忙应承下来,也不敢开口多问。
随即乐天又对这绿浓说道:“乐某吩咐与你的事,你可记住了?银钱不够用了,托人传话与乐某!”
“奴家一定不负先生所托!”这句唤绿浓的女伎应道。
打发走这三人,乐天便迈步向县衙内走去。
“乐先生……”
一只脚未及迈入县衙,乐天只闻听身后有人呼唤自己,随即转过头来,见是一个婢女装扮的女子在寻自己。
见这婢女眼生的紧,乐天问道:“你是……”
“奴家是平乐轩的婢女,曾经伺候过盈盈姑娘!”这婢女一边说话,一边从身上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呈与乐天面前:“盈盈姑娘在离去前,曾与奴婢一封书信,嘱咐姑娘在离去后才能交与先生!”
接过这婢女递来的书信,那婢女敛身行礼方才退去,乐天回到办差屋舍,缓缓展开信笺,一行行出自妇人之手的娟秀小楷跃然纸上,只见上面写着:
妾身顾氏拜上乐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妾本良家,奈何命运多舛,身难由己,流落倡家。虽身卑人微,然却谨守礼节,更幸得先生相助,才未蹈幼微之辙。
盖说夫妻之缘,伉俪情深,恩深义重。论谈共被之因,幽怀合卺之欢凡为夫妻之因,前世三生结缘,始配今生夫妇。
妾,身贱|人卑,断不敢奢望与先生似鸳鸯双飞并膝,却愿花颜共坐。然先生躬身侍于父台,妾侍先生侧,徒毁先生清誉前程,反不如远赴他乡。
愿先生寻端淑仪妆,修两德之美,恩爱极重二体一心,妆心中有慰耳。
他日若与先生相逢,定细梳蝉鬓,美扫娥眉,巧逞窈窕之姿,不奢求正妇,弄影庭前,美效琴瑟合韵之态,以侍先生耳。
看完手中信笺,乐天才知道这盈盈姑娘姓顾。随即心中不唏嘘,这盈盈姑娘在信中先是悲叹自己命运,又感谢乐天相助,后又说不敢奢望成为乐天正妻,但愿成为侍妾,又因乐天在衙门做事,若是纳了自己,怕毁去乐天声名。
随后又祝愿乐天寻一良家端配,末尾又话音一转,说二人若是有缘相缝,定梳妆打扮长侍乐天左右。
青楼女伎识文断字,念得几首诗词便有人谓之才女,这盈盈姑娘一手小楷写的端庄非常,言辞也是优美非常,当称得上是才女。
半是唏嘘半是兴奋,长叹一声后,乐天才将盈盈姑娘的书信收起。道乐天为何兴奋,毕竟被人喜欢本身就是件值的高兴的事,乐天也是寻常人,又怎么能够例外。
感概了半响,早上又做了一回,乐天倚着休息,在半睡半醒间,前衙的门子敲门进来通报:“三位老爷快要回衙了,还请乐先生前去迎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老爷回衙,衙中吏员自是列队迎接。
不多时,县衙诸多吏员列队立于县衙之外,等候大老爷的轿辇。
远远的看到县衙三大老爷的轿辇仪仗进了城门,衙中吏员们不再交头接耳,一个个挺直了腰杆。
“青天大老爷,为小老儿做主哇!”
眼见着大老爷的轿辇快要到了县衙门前,突然间立在两边的人群中,有一道带着悲慽的呼叫,响起在县衙门前。
什么情况?这怎么还演起了拦轿喊冤叫屈的戏码,乐天心中想道,眯起眼睛想要看起热闹。
无奈衙门前的仪仗还有同僚林立,将乐天的视线挡了下来,乐天想看也是看不到那拦轿喊冤之人的面容。
“落轿!”
听到有人拦轿喊冤,早己被青天大老爷光环附体加身的陈知县立时在轿中说道,又吩咐身边差伇:“去看看是何人在本官面前拦轿喊冤!”
乐天本着一副看热闹的姿态旁观,突然间心底生出一种不妙的感觉,为何感觉到方才拦轿喊冤的声音有些耳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乐天也顾不得什么斯文规矩,从同僚的队伍中向前挤去。
“大老爷您在堂上如青天昭昭,然而衙中胥伇却欺下瞒上,令这朗朗晴空变成乌云蔽日!”那道声音继续在人群中传出。
好不容易挤到近前,乐天一看那手捧状纸之人,立时惊个目瞪口呆。
那人硊于地上,一双手举过头顶,怆然喊道:“青天大老爷,小老儿要告本县吏员乐天视朝廷法度于无物,恃权势欺男霸女,为祸县里!”
闻言,县衙外立时哗然声一片,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乐天的身上,有人惊愕,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不明就里。
这硊于地面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被乐天抓进县衙大牢,那顺来酒楼的老东家秦员外。
陈知县闻言,眉头也是一挑,随即沉声道:“接下这老者的状纸,将这老人家带入县衙细细查问!”
眼下这老者在县衙前,大庭广众下状告乐天,陈知县心下也是微惊,来平舆上任半年多了,也学了许多做官的门道,更是清楚轻重缓急,将事情先且压下去再说。
何况陈知县心中还有另一层想法,整个平舆都知道乐天是自己一手培养的心腹,若是乐天犯罪,无疑是在证明自己用人不明,伸手打自己的嘴巴。
头上有青天大老爷光环的陈知县,自是有着不俗的演技,双手抱拳对四周说道:“诸位乡亲父老,本官身为平舆父母自当遵守朝廷法度为民做主,无论是谁做下做奸犯科之事,本官必将严惩不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青天大老爷的众口称赞中,陈知县迈步向县衙走去,恰好看到本次事件的主角之一乐天,口中重重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做为平舆的名人,识得乐天之人不在少数,立时间不少人将目光都投在了乐天的身上。
硊在地上刚刚起身的秦员外,此刻也看到了乐天,上前一把拽住乐天的衣领,怒声道:“你这狗贼,卑鄙小人,且随老夫去县衙大堂见官!”
被秦员长拽住衣领,用力拉扯得帽歪衣斜,令乐天显的颇为狼狈。
在众人面前,自己这个名士可谓是斯文扫地啊,乐天在心中叹道。
想到这里,乐天眼珠一转,随后扑嗵一声硊在地上,扯着秦员外的衣襟说道:“岳父大人,小婿自知因公事忤逆了泰山老大人,老泰山也不必将小婿对簿公堂,于此又与我两家有何益处,反倒我两家颜面尽失!”
好劲爆的消息!
听乐天所言,所有围观者睁大了眼睛,原来这秦员外是乐家己经结亲,随即更是大跌眼,这岳父居然将女婿告了,
闻听乐天所言,秦员外气的吹胡子瞪眼:“你这贼子休要胡言,老夫何时承认你是我秦家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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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员外父子庆幸劫后余生之际,己在家中等候的表弟贺员外突然提起女儿婚事,更是将女儿去乐家结亲之事说了一遍。
之前以为乐天寻酿造私酒的由头来拘禁自家父子,无非是想敲诈些好处,眼下好处到手,才将自家父子二人放了回来。没想到乐天还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女儿的身上。不过把柄拿在乐天的手里,秦员外心中虽然愤怒,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顺来酒楼被查,在平舆自是掀起一阵波动。那因得罪乐天而被县衙免职的刑文知道此事后寻上门来,了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在秦员外身旁煽风点火。
不仅失了银钱,女儿又被这可恶的家伙霸占,秦员外如何咽的下这口恶心气,在刑文的挑拨下心中更是火起,随即又心中揣测,乐天勒索了好处后,自是不敢将自己徇私舞弊之事张扬,不如借机将这门亲事毁去。
在刑文鼓动下,秦员外连夜写了张状纸,将昨日事情的经过写的似是而非,只言乐天假言自家私酿酒水,敲诈勒索、欺男霸女等等。刑文在衙门里做过,自是通晓文案律法,又为状纸润了润色。
听到秦员外开口闭口的斥责乐天,走到县衙门前的陈知县挑起了眉头,开口斥道:“光天化日下,吵闹若市井无赖,成何体统!”
听得陈知县斥责,这秦员外才冷哼一声住了口,气哼哼的向县衙大堂走去。
望着秦员外的背影,乐天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想到昨天替这未来老丈人摆平了杀头的大祸,这老家伙今天就翻眼不认人,将自己告到了县衙。
“先生……”
尺七时时候在县衙前,听候乐天的差遣,眼下见乐天被秦员外缠住告了官,非常有眼色的凑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吩咐道:“速去城北贺家庄,将那贺老爷寻来,于此间事情说与贺老爷知道,道我在县衙等他前来做证!“
尺七应了一声,匆忙向城北赶去。
“县尊与本官方才离开两日,你怎弄的这般模样?”严主簿下了轿,随即又惊诧道:“只听闻你被人送了个还没给名份的妾氏,这又如何有了岳父,而且还将你告上了衙门?”
“一言难尽啊!”乐天长叹,眼下被未来岳丈告官,也无心向二位老爷行礼。
不理会这些,严主簿知道自己能够搞定,又问道:“开元寺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碰了个大钉子!”乐天无奈回道,又抱怨:“那开元寺中的和尚好生凶恶,属下被寺里的那些贼秃生生打将出来!”
“这么说事情没有办妥?”严主簿有些吃惊,又说道:“昨日在蔡州,知州大人还特意问及福田院与慈幼局的事情,眼下这差事没成,县尊大人少不得给你些脸色!”
“听说你家岳丈将你告到县衙?”坐于最后面那顶官轿的霍县尉也下了轿,来到乐天面前问道。
“乐先生,大老爷着你上堂了!”未待乐天说回,那县衙的门子来唤乐天。
乐天连忙行礼:“二位老爷,恕属下不能多陪了!”向县衙大堂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严主簿与霍县尉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也是跟在乐天身后向县衙行去。
县衙外挤满了看热闹的民众,随着乐天的到来,自发的为乐天让开一条道路。这些人要看看,近日在平舆风头最劲的乐贴司,如何被自家岳丈告了。
上了公堂,乐天便见秦员外站在原告的位置上,显然这被告的位置就由自己来站了。
“被告……”
刚刚来到县衙大堂,惊堂木在知县大老爷的手中响起。
乐天忙施礼道:“禀大老爷,本案中小人还有证人未到,能否宽限小人半个时辰!”
“准!”陈知县点头道。
见大老爷应允,乐天立在一旁,眼角的余光却发现,那本应进入县衙廨所的严主簿与霍县尉二人都立在县衙大堂的一边,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热闹。
向二老爷近前挪了挪身子,乐天低声说道:“二位老爷不去廨所办公,立于此处是何用意?”
“按我朝律令,我二位也有陪审的资格!”严主簿扶须微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心中无语,口中又不好说些什么,心中开始思虑如何应付这将自己告上县衙的岳父。
足足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那贺员外还未来,不止是乐天心中着急,端坐在大堂上陈知县心中也不耐,从府成赶往平舆一路舟车劳顿,身体也是疲惫的很。
做为原告的秦员长等的不奈,上前说道:“大老爷,这贼子是在无故拖延时间!”
若这贺员外不来,难道自己要去寻秦家小娘子来当堂对证么,秦家小娘子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又怎能抛头露面。若是往坏了想,这秦家小娘子经不住父兄嗦使而悔约,再者说那贺员外与自己也没有什么甚深的交情,倘若再反水……
想到这里乐天身上不由出了一层冷汗。
假使……秦家上下与贺员外串通沆壑一气,自己恐怕真的有口难辩了。
乐天心中越发的没底,忙上前一步,硊在大堂上说道:“大老爷,小人犯了包庇之罪,还请大老爷责罚!”
听乐天出言,所有人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这秦员外上告乐天也便罢了,为何这乐天还要自暴己丑,难道是犯了失心疯不成?
立在一旁的主簿老爷与县尉老爷闻言,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眼中的笑意。以二人对乐天行事的了解,乐天绝不会做这束手投降之事,定是玩的以退为进的把戏。
“被告自言犯下了包庇之罪,是否与本案有关,若无干系,择日另行升堂处置!”听乐天所言,陈知县也是有些意外,心中不清楚乐天用意,说出的话也是可轻可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所犯之罪,确与本案有关,还请大老爷让属下当堂说个清楚!”乐天说道。
陈知县也知道乐天不会无的放矢,点头道:“被告且说!”
乐天坦然说道:“属下曾得大老爷谕令,暂时监管平舆酒务,恰在昨日,有线报称本县顺来酒楼东家等人私酿酒水,但昨日县衙诸位老爷俱是去了蔡州公干,属下无法请示,只得寻快伇班头李都头帮助,着了些差伇查抄了顺来酒楼,在顺来酒楼的秘窖里查出了八硕私酒,随后属下便将顺来酒楼上下一众人等拿到了县衙大牢!”
闻乐天所言,陈知县也是轻挑眉头,暗想本官不在,你动用的声势到是不小。
不过眼下不是追问乐天僭职之事,陈知县开口道:“按我大宋律令,私酿酒水满四硕者斩,这顺来酒楼的东家其罪当诛!”
那立在一旁的秦员外听了刑文的蛊惑,以为乐天拿了银钱,不会再提及秦家私酿酒水之事,没想到乐天还是将此事搅开了出来。
“八硕的酒水,足足可以砍两次人头了!”乐天看了眼秦员外,眼中泛起森冷的笑意,又继续说道:“小人审讯过录了口供,这私酿酒水,秦家父子与掌柜大厨皆有份在内,所以属下觉的此案处置起来麻烦,此案涉案人员上下足有十数人之多,本就法不责众,上秦员外是属下的岳丈,属下便徇私枉法包庇下来。”
随即,乐天怕知县大老爷听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那顺来酒楼的老板,便是现在立于公堂上的原告,也是属下的岳丈秦员外!”
“国法岂能松驰废度!”闻言,陈大清天一拍惊堂木,现出一副正气凛然之态,斥道:“你这刁滑小吏,又是如何徇私枉法包庇此案人犯的,与本官细细说来!”
“回大老爷的话,那八硕的私酒平摊到一众人犯身上,每人尚不足百斤,以法不责众之说,我大宋的榷酒律令便成了一纸空文!”说到这里,乐天又故意加重了语气:“但若论罪责,秦氏父子可当首罪,掌柜、厨子算是从犯,但依旧不在重罚之内,加上秦员长与属下是翁婿关系,所以属下便判罚没秦家所酿私酒,另罚钱百贯以示惩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法律量刑都有着弹性尺度,陈知县自是通晓其中门道,并不打算深究:“如果来说,并不算做偏袒!”随即又问道:“可有凭证?”
“属下处理过此案后,刑房蒋孔目收取秦家罚银一百贯,并开出票据与秦家,并且将案情写成布告张贴在县衙外,以儆效尤!”乐天应声答道,随即又说道:“大老爷可命刑房吏员询问!”
“无耻!”听到此处,秦员外朝着乐天骂道,拱手向陈知县说道:“大老爷,这贼子说起话来分明是避重就轻,行起事来却是假公济私,借审我秦家私酿酒水之案的便利,要挟我家女儿与这贼子为妻,这竖子顾左右而言它,如何不将这些欺男霸女之事,在大老爷与全县百姓面前说个清楚!”
哗……
围观在县衙外的百姓立时哗然声一片,每个人都望着乐天,眼神里尽是一副惊讶之色。本县也有不少人也听说秦家小娘子生的秀美俊俏,秦家又家产丰厚,在本县读书人中可谓是良配。
“肃静!”陈知县一拍惊堂木,将四起的议论声压下,目光投向乐天喝道:“被告,原告指责你利用职权便利欺男霸女,可有此事?”
“小人沐受君恩,又得大老爷教化知书明事礼,又怎能做出欺男霸女,为非做歹之事!”乐天做蒙冤状为自己辩解。
说话音目光投向秦员外,乐天又对陈知县说道:“大老爷,小人年纪尚轻,有些事情尚不甚清楚,今日可否在大堂上请教秦员外?”
不知乐天打的什么主意,陈知县依旧点头道:“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岳父大人!”乐天笑着向秦员外躬身作揖。
“小贼休要胡乱喊叫,老夫何曾答应你与自家女儿的亲事!”听到乐天唤自己为岳父,秦员外几乎恼羞成怒厉声开口喝斥道。
没有理会秦员外的训斥,乐天笑着开口说道:“小婿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岳父老泰山,若是父母不在,儿女的婚事由谁来做主?”
无耻啊,某人居然无耻到了这个地步!很多人心中想道。
心中万分厌恶心乐天,但在县衙大堂,秦员外不好再度发做,只好回答道:“若父母不在,儿女的婚事当由兄嫂做主!”
“若兄嫂不在呢?”乐天又问道。
“若兄嫂不在,则有亲眷做主!”秦员外答道。
“多谢岳父大人赐教!”乐天点头笑道,对秦员外一笑,施礼说道:“昨日岳父大人与舅兄因私酿酒水,被小婿拿入县衙大牢,按岳父大人方才对婿的说教,令嫒的婚事,则可由亲眷做主!”
听到乐天这般说话,秦员外才意识到自己被乐天绕了进去,开口骂道:“你这小贼休要在强词夺理!”
“原告注意,不得咆哮公堂!”陈知县喝道。
乐天心中暗道,这秦员外虽赚下些家业,可行事却远不始秦小娘子那般坚决果断,引得乐天看自己这位岳父的眼神都越发的鄙视起来。
不再理会这秦员外,乐天转身向陈知县施礼说道:“禀知县大老爷,昨日那秦家小娘子与自家表叔,也便是秦员外的表弟贺员外寻到小人阿姊,那秦家小娘子与小人阿姊表示愿意嫁与乐某,而贺员长则愿做媒妁见证,小人家中阿姊也是万分喜爱秦小娘子,阿姊便替小人应下了这门亲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定亲之事推到了自家阿姊的身上,不知是该夸奖乐天机智,还是该说乐天无耻,反正乐天是将自己推个干干净净,陈知县也不好说些什么。
将自己责任推个干干净净后,乐天直视着秦员外,厉声说道:“你家女儿的心甘情愿与我结亲,又有堂堂正正的媒妁之言,如何到了你秦员外的口中中,便成了乐某欺男霸女、假公假私语与巧取豪夺?”
乐天,你还能无耻点么?县衙内不少明白人,不由的在心中发问。
面对乐天如同连珠炮般的发问,还有自我圆场与辩驳,秦员外被辩驳的哑口无言。
说到这里,乐天再向陈知县躬身一礼,说道:“属下自问查办此案时虽心存偏袒秦家,却不违我大宋律令,更无欺男霸女之实,然而秦员外却恩将仇报,将属下告到县衙,当真是属忘恩负义!”
乐天本还想骂的痛快一些,又想起了秦家小娘子,将奚落秦员外的话语收敛了许多。
没理会乐天方才之言,陈知县缓缓道:“依被告所言,八硕酒合成九百余斤,十数人分担其罪当判不得重刑,罚没充公,再处以罚没银钱,这般处置也是按法度办事!”
什么叫偏袒,什么叫得大老爷青眼,公堂上下看得清清楚楚。这八硕的私酒的执法尺度可大可小,但知县大老爷并不想深追乐天的责任,也不想抓住私酒一事不放。
私酿酒水之罪在量刑上可轻可重,况且在此案上,陈知县博取不到什么清名,所以并不想多做纠缠。但就秦家私酿酒水一案上,陈知县对乐天自做主张,心中也是愤怒非常,但乐天做为被自己一手提拨起来的心腹,又不得心存袒护,免的自己落了面子。
压下心中怒意,随即陈知县又问道:“本官且问被告,被告言称秦家小娘子与你结下婚约,是有人做媒妁的,不知身为媒妁的那人可愿出堂做证?”
乐天忙说道:“小人己经着人去请那贺员外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说话间,县衙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诸位乡亲且都让让,容贺某上堂做证!”
县衙前围观的民众闻言,立时让开一条道路,随即那贺员外走了进来。
见贺员外走来,秦员外面上怒意更重,重重的冷哼一声:“贺炎之,你做的好事,老夫还未寻你算账,你却还敢上堂做证?”
闻言,陈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原告公堂之上不得喧哗,倘若再犯,小心本官治你个咆哮公堂之罪!”随即又开口问道:“堂下所来何人?”
“见过父母大老爷!”贺员外拱手做礼,接着说道:“草民姓贺名炎之,本县贺庄人氏,与堂上原告秦老万是姑表兄弟,昨日我那秦家侄女与乐先生定下婚约时,草民便在近前做媒为证!”
“这么说,被告所言并无半点不实?”陈知县问道。
贺员外回道:“回父母大老爷的话,乐先生所言句句属实!”
“贺炎之,你个吃里扒外……”听到贺员外如此说,秦员外大怒。
“原告屡次咆哮公堂,当真以为本官念你年迈,便不敢动刑惩罚不成?”陈知县怒声道。
“大老爷,我父老迈体弱昏聩,望大老爷开恩莫要动手惩戒!”就在陈知县话音落下,县衙大堂外有人开口呼道,随即一人奔至县衙大堂。
见到来人,乐天心下微惊之际,面色也凝重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未待陈知县开口询问,那人向端坐在堂上的陈知县施礼作楫道:“小民秦放,见过父母大老爷!”
“你是何人?”陈知县问道。
“小民是原告之子!”秦放说道。
见到儿子来到,秦员外说道:“大郎你来的正好,你且与大老爷说说,这姓乐的贼子是如何公报私仇,欺男霸女的!”
那秦放对陈知县施礼说道:“大老爷,小民一时糊涂贪图蝇头小利私酿了些酒水,被乐贴司拿住,如今痛心改过,对于官府的处置也是心服口服!”随即话音一转,又说道:“舍妹与乐贴司的姻缘,也是二人情投意合,且有我家表叔为媒证妁,自然也是做得了数的!”
哗……
大堂外看热闹的人群又是一阵哗然,对待乐天的态度,这秦家父子二人的态度竟然迵异不同。
“畜生,逆子!”秦员外被儿子话语气的险些没有背过气去。
没有理会父亲的谩骂,秦放又对陈知县做礼道:“我家父亲年老体迈,行事己然有些糊涂,今日上堂告官也是昏聩之举,还请大老爷不要计较!”
“你这逆子……”听得秦放言,秦员外双目圆睁,上前便要揪打儿子。
“公堂之上,原告竟三番两次无视本官告诫藐视公堂,若不是看在原告年老体弱,定然大刑伺候!”到了这个时候,陈知县也知道此案己然成了糊涂案,没有审下去的必要,喝道:“左右来人,将这秦老儿叉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两边差伇上前,秦放拜求道:“大老爷,我家父亲年老昏聩,除了记忆不好外,还会时常无端发怒动軏打骂我等子孙,还望大老爷不要怪罪!”
陈知县点了点头,又道:“且将你家父亲带回去医治,免的再搅闹公堂,浪费公帑!”
说完,陈知县道了声退堂,头也不回的向后堂走去。
那秦放急声应着,与贺员外对视了一眼,二人齐齐上前将秦员拉住,向外走去。
此时的秦老员外几乎憋屈出了内伤,自己与儿子被乐天算计,险些遭了杀头的祸事;自家的女儿,竟然未经自己允许,成了仇人的未婚妻子;更可气的是自家儿子与表弟,竟然合起伙来偏向自己的这个仇人,现又被二人死死的架住,又有火无处发不能奈何。
看着秦员外被架了出去,乐天心底也是不大明白,这贺官人偏向自己说话理所当然,为何这本应看自己不顺眼的大舅子秦放,也突然改了口风,偏向了自己。
见衙门里退堂,那围在县衙外看热闹的百姓也是各自散去。
“乐先生,大老爷在后堂传唤!”
就在乐天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后衙门子来到大堂,对乐天说道。
闻言,乐天心中无奈,也知道自己在秦员外一案上做的有些过了,本想以为可以瞒将过去,却没想到这秦老万如同不怕死般的闹到了公堂,眼下去了后堂怕是少不了一番训斥。
“你倒是越发的长本事了,本官不在县衙,居然能干涉到刑房、事务,还险些弄出笑话出来!”刚刚走进签押房,乐天便看到坐在书案前的陈知县一张脸阴沉无比,顿时感到气氛如乌云压顶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陈知县训斥,乐天忙扑嗵硊地道:“属下也不想管此事,只是三位老爷都赴蔡州公干,小人才僭越了职责!”
“你这杀才昨日之为,与小人得势有何二致?”陈知县恨然道:“若你再这般无赖,便不要怪本官将你逐出这县衙!”
“属下定不敢再犯了!”乐天忙道。
“起来罢!”陈知县冷哼道,敲打完乐天,将话音步入正题:“开元寺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听到陈知县发问,乐天起身大倒苦水,极委屈的说道:“那开元寺中贼秃好生猖狂霸道,小人去说明来意,将大老爷抬将出来,那住持老和尚如铁公鸡般一笔不拨,还丝毫不给面子,手下的知客僧更是凶狠,嘲讽戏弄属下,纠集僧众追打小人,若非小人跑的快,免不得斯文扫地!”
“出家人如何这般强横?”陈知县闻言也是一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前朝开国时,曾有十八武僧救唐王之事,现在那少室山上还有太宗皇帝的手书石刻,寺僧的凶猛可见一斑,小人又如何敢欺骗大老爷!”乐天忙道。
为了给自己添加悲情戏码,乐天连唐朝开国时少林寺武僧的旧事都搬了出来。
想乐天不至于因此事欺骗自己,陈知县开口道:“难为你了!”随即眯起了眼睛,面上泛出几分愁容:“如此说此事极难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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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乐天出言,陈知县将信将疑:“此事当真?”
“小人怎敢欺骗大老爷!”见陈知县将信将疑的表情,乐天又道:“小人愿立下军令状,若完不成这差事,小人愿回家种田!”
“你且下去尽心办事罢!”听乐天这样说话,想来心中己经有了主意,再加上今天这一路颠簸身子早己乏了,陈知县挥了挥手让乐天退下。
不过,乐天又纳闷了起来,在自己的印像中陈知县一向以高冷的形像出现,并不如今日这般好说话的,寻常自己犯了些小错,哪一次不是被骂个狗血淋头,为何今日却这般容易的放过自己。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啊!
乐天左右思虑了良久,依旧没有半点头绪,索性便不再去想。
从后堂出来,经过公堂上这一番折腾,乐天也无心再去公房,昨夜在沈蝉儿榻上奋战了半夜,早上又再度交锋,也感觉到身子骨有些空了,出了衙门便向家中行去。
就在乐天刚刚走出衙门之际,一顶小轿抬了过来,挡住了乐天的去路,随即落了下来。
未待乐天开口说话,那侍在轿旁的丫头,突然开口道:“乐先生家中也是家中有妾将要有妻之人,又蒙受县尊擢拨,当勤于公事,却如何彻底不归,行那眠花宿柳放荡之事!”
这是谁家的丫头?敢当街训斥自己?听这说话的语气,貌似还曾读过书,乐天心底暗自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这般敢开口训斥自己的人物,整个平舆满打满算怕是连一掌之数也没有,乐天接着郁闷。
乐天眯起了眼睛,盯着那侍在轿边的丫头端详,看模样有几分面熟,随后才想了起来,这丫头自己虽不知道唤做什么名字,好像是伺俸在秦家小娘子身边的婢女,想来这小轿里坐的便是秦家小娘子了。
随即乐天又明白过来,这话虽从丫头的口中说出,却是明摆着是这秦家小娘子在向自己表示不满啊。随即又细想下来,心中却是有些吃惊,听这语气显然是知道自己昨夜去了哪里。
“梅红……”
轿中传来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令乐天确定轿中所坐的便是秦家小娘子。
“妾身此来是向先生致歉的!”轿中秦小娘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来是为秦员外之事么?”乐天开口问道,随即又冷笑道:“你那父亲太不成器,不知乐某花了多大的心思,才将私酒的斤两减去一半,只罚些银钱,才让秦家渡过此关,不至于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你这父亲倒好,居然不要命的往枪头上撞!”
说到这里,乐天加重了语气:“多亏乐某在大老爷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若不然大老爷发怒,将此案推倒重来,乐某去职事小,你秦家恐怕真的就是家破人亡了!”
小爷我夜宿伎家是有些德行欠亏,但绝不能让你秦家小娘子压住。
秦家小娘子听乐天所言,心中犹有些不大信服:“我秦家私酒被查,也不是因先生所起?”
乐天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说道:“有你家酒楼那个小厨伇举报,便是我乐天不去缉查,也会有张天、李天之流的前去搅扰,秦家小娘子认为凭你父兄的本事,能躲的过此劫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论斗嘴,秦家小娘子又岂是乐天的对手,不过乐天说的也有道理。
见自家小姐不再言语,那侍在一旁名唤梅红的婢女又说道:“先生有了婚约,家中己有一房妾氏,怎么能在外放浪不归,眼里还有我家小姐么?”
咦,这说话的语气与之前相比,明显有些画风不对啊!
这次乐天才细细的打量着这侍在轿旁的婢女,见这婢女看年纪似乎比秦家小娘子小些,虽说皮肤被阳光晒的黑些,模样却生得颇为耐看。随即乐天想起在这年代还有陪嫁通房丫头一说,难道这婢女明着在替自家小姐叫屈,实则是在为自己护食不成。
哦,乐天心里终于明白了,之前那文绉绉训斥自己的话语,想来是这秦家小娘子教这丫头说的。想到这里,乐天便不再与这婢女梅红计较。
见乐天不再说话,这唤做梅红的婢女觉得自己得了理,又不肯饶人的说道:“姑爷也是有才气的名人,何必成天往青楼跑,落下品行不端的笑名!”
任由你这小丫头无休止的得理不饶人,待你主仆二人日后嫁入乐家,小爷我岂还有夫纲可言。
想到此处,乐天冷哼一声,说道:“你这丫头生于深宅,岂懂得外面的事情,姑爷我出入伎家也是身不由己为衙门办差,你以为衙门中的事务与你手中的针织女红一般,真是妇人之见!”
“再者说,柳三变、苏子瞻哪个不是花间行乐月下眠,后世有何人会评价他二人品行不端,尽谓其士子风流的雅事是也!”对于自己在风尘中的偌大名气,乐天自信可以直追这二位先贤,心中也是颇有几分自得的。
与小爷我斗嘴,你这毛丫头只有完败的份,乐天心道。
“士大夫的风流雅事乃是好男风,姑爷招惹了一堆野女人,居然也敢自谓士子风流?”梅红反唇相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丫头都是从哪里听来这些阿臜话的?乐天望着梅红的眼神里尽是惊诧。
见乐天不在言语,梅红越发的得意:“士大夫好男风,古己有之,男色小官儿夺不了正房位置……”
“梅红住口,姑娘家的别没遮没拦的没羞!”见自己这婢女说话越发的不像话,秦家小娘子忙开口斥责道。
听了梅红的话,乐天也是有些尴尬,这时才注意了一下为秦家小娘子抬轿的轿夫,居然是两个身形强壮的壮妇,这下心里才放心了许多。
心中为这丫头口无遮拦感到无语,乐天开口斥道:“前朝太宗皇帝时,太子做乱岂不知是因男风之事?好男风卑下龌龊,何来风流雅事一说!”
说到此处,乐天拱手向天又言:“近日衙门邸报上记载,当今官家下达律令,男为娼,杖一百,告者赏钱五十贯!”说到此处,乐天狠狠的望着梅红一眼,愤道:“你这丫头再敢胡乱言语,小心姑爷我治你个有伤风化之罪,将你下入大牢!”
听到乐天所言,那梅红伸了伸舌头不敢再胡乱说话。
坐在轿里的秦家小娘子,却是在捂嘴笑了起来。随即又止住笑意,正色说道:“常言道诗言志,无论是最先传唱的盈盈曲与人生若只如初见,到后来花魁大比的十首填词,大抵都不过是招蜂引蝶之作,那桃花庵歌与咏针却又有些放浪形骸的愤懑与讽刺挖苦了,难以与先生平时行事风格相符,以致于妾身丝毫从先生的词作中,寻不出先生志向!”
闻言,乐天心中也是微惊,立时心中明白秦家小娘子话中的意思,自己行事上以在衙门里向上爬为志向,根本无丝毫桃花庵歌中的放浪之意,看不出自己以诗言志的意思。
不过乐天心中又苦笑起来,这秦小娘子又哪里知道,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这些自己所谓的大作都是从后世作品中抄袭而来的,哪有一丝是自己的志向。
其实自己的志向很简单,娇妻美妾大宅子,富裕平安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乐天一笑:“你家先生今生真的没有什么追求,无非只求丰衣足食罢了!”
闻言,轿子里的秦家小娘子捂唇而笑,又说道:“据妾身所知,先生在衙中一月最多不过三贯钱的薪水,如何养活的了妾身与那己经进门的小妾、还有使用丫头!”
这是自己最大的痛脚,被秦家小娘子提起,显然自己被赤祼祼的鄙视了!
吃吃的笑声再次传了出来,只听得脚步声渐远,秦家小娘子的那顶小轿缓缓离去,那婢女梅红不时的扭过头对乐天做着鬼脸,一副解气的得意模样。
没有银钱,夫纲不振啊!乐天心中叹道。
长吁短叹中,乐天开始构思如何赚取银钱之类的事情。
“乐贤弟!”就在乐天心中沮丧之际,忽闻有人呼唤自己。
随即乐天抬起头来,见呼唤自己之人正是那于若琢于官人,不知今天怎这般的巧,竟然相遇上了,忙走过去与于若琢见礼。
“听闻乐贤弟与秦家结了亲事!”于若琢带着几分笑意的说道。
显然此事己然成为平舆大街小巷的谈资,乐天苦笑着无奈的点了点头。
“你那未来岳丈秦员外为人还是蛮好的,只是性子过于迂腐梗直了些!”于若琢劝慰道,随即一笑:“为兄近日便要远赴河阳,怕是无缘吃贤弟的喜酒了,走,今日就算为兄提前喝贤弟的喜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点头,突然间想起陈知县纳妾之事,说道:“于官人,你于家是平舆本地大姓,能物色出一两个姿色上佳,又识文断字的小娘子么?”
“贤弟这是何意?”于官人不解,又道:“莫非你不中意秦家小娘子,想要从我余家寻一桩亲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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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兄想的多了!”乐天连忙摆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此事若成,乐某敢保证,数年之内这平舆没有人敢打您于官人产业的主意!”
听了乐天所言,于若琢来了兴趣,自己虽说要随着李邦彦出仕,或可说混上个一官半职,但要做的风生水起,又哪里那般容易,若不然自己那边官没有做成,家业又受人惦记才是最悲催的。
于若琢与自己交好,乐天也便一五一十将陈知县想要纳妾的意图说了出来。
将事情说完后,乐天说道:“于姓是本地大姓,寻出个把姿色过人的小娘子应不是难事,于兄可将这小娘子认为兄妹或是女儿,与大老爷为妾,日后于兄离开平舆又有何虑!”
“多谢乐兄弟点拨!”听到乐天的建议,于若琢也是满心欢喜。虽说乐天得大老爷青眼,但还是要看大老爷的脸色,未必事事面面俱到,然而选一姿色过人的本家女子嫁与大老爷为妾,那效果又不一样。
二人自午后饮到傍晚,喝高了的于官人还要拉乐天去青楼中耍乐,却被乐天拒绝了。
今日被未过门的秦家小娘子点拨了一番,乐天也知道要有些节制,不然到时过门的秦家小娘子一言数口,自己弄不好反目生嫌。北宋不比明清,妇道人家受礼教束缚,弄不好妇家以求一别,回了娘家,夫妻便各归本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贴司与押司虽只是一字之差,然而二者地位却不可同日而语。
贴司只是县衙里雇佣的寻常书吏,而押司在属于在朝廷吏部在册的额定吏员,所以贴司的地位远在押司与孔目之下,只不过乐天是大老爷的心腹,才看起来在县衙里似乎与六房押司平起平坐一般。
许以押司一职,陈知县有让乐天尽心办事的因素,但这去朝廷吏部报备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当初吕押司算计自己不成,随后被自己反过来算计了一下,没想到还产生出这么一个肥缺,这李氏族长若是不说,自己还没有意识到。
传言刑部押司的位置是为乐天留着,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工房押司这个位置,留意的却是太多了。工房,掌握着全县水利、城工、桥梁、学校等公共基础设施建设与公益服务性工程建设,也是衙门里油水最为丰厚的地方,又怎么能不被人惦记。
酒过三巡,李氏族长道:“乐先生是李毅的内弟,与我也不是外人,若乐先生能助任东上位工房押司一职,李某定必有厚报!”
乐天也是笑道:“李官人言重了,此事容在下打探大老爷口风后,再见机行事!”
听到李毅的名字,乐天微微一怔,随即才想了起来,自家姐丈李都头的名字唤做李,多年来只呼喊姐丈,几乎将姐丈的名字忘了。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乐天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打算,眼下衙中两位老爷囊中羞涩,有兴修工程水利的打算,在这个关节眼上,工房押司一职更引人注目,自己还想从中捞取些好处,眼下空不正好,或者自己再向二位老爷说说,来任这个工房押司。
李氏族长经历世事自有一套识人之术,稍做接触对乐天立时刮目相看,暗道难怪此人能得县衙三大老爷青眼,行起事来颇有城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底正在揣测间,乐天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眼下大老爷纳妾之事有了眉目,为严主簿纳妾之事还没有着落,既然你李家求到小爷我了,那小爷也给你们李家寻个万金油的差事。
想到这里,乐天笑着说道:“李员外,主簿严老爷曾托负在下一事,此事对于在下来说有些难度,但若是托与李员外办,不过是举手之劳!”
听了乐天的话,李氏族长心中一喜,能与二老爷搞好关系的机会又怎能错过:“能为主簿老爷效力,李某荣幸之至!”
见李氏族长没有拒绝,乐天将严主簿纳妾之事说了一遍。为了增加筹码,乐天又忽悠道:“虽说本朝有一任三年之说,但本朝连任之事的先例不胜枚数,主簿严老爷年近四旬,或许可在平舆任上多停留几年!”
想要办的事情得到只得到乐天模棱两可的回答,但这二老爷纳妾的消息又是意外收获了。三年也好六年也罢,能抱住这条腿就好,李氏族长自是应允了下来。
至此一席酒吃的宾主各自欢喜,随后李氏族长又邀乐天去青楼耍乐,被乐天果断的拒绝了。
有了昨日阿姊与秦家小娘子的警告,乐天多少也要收敛一些,再者说这两天有些房、事过度,年轻人的身体也要保养啊!
一夜无话,第二日上了差,于官人差家仆传话,请乐天去于府一叙。
以于若琢于官人与自己的交情,既然着人来请自己定是有事,在县衙里厮混了半个上午,乐天又顺便打听了几位老爷的举动,见没有什么事情,便出了衙门向于府行去。
来到于府,二人寒喧了片刻,于官人直奔主题:“贤弟托为兄办的事情,为兄颇花费了些心思,今日寻贤弟来是让贤弟做个选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托于若琢办的事情,处然是指为陈大老爷纳妾之事,听于若琢这般说,显然是有了人选,而且看样子不止是一个。乐天笑问道:“人在哪里?可符合要求!”
“自然是读过些书的良家女子,相貌也端庄俊俏!”于官人说道。说话间于官人引乐天来到屏风后,随后示意管家将选中的良家女子引来。
片刻后,两个面带几分羞涩的女儿家被管家带到堂上,乐天在屏风后见二女相貌生的颇为标志,显然于官人为此事也是十分上心的。
于官人行事更是稳重,这二女都是为县尊选妾的,自己与乐天自是要避嫌于暗处观望。
暗中观察过二女容貌,乐天道:“有劳于兄费心了,这二女俱生的端庄,想来大老爷见了也会满意的很,只不过还要请大老爷自己来做主!”
于官人点头称善,命家人摆下酒宴二人小酌。
席间,于若琢也不见外,与乐天说道:“衙中传言,刑房押司一职非乐贤弟莫属,贤弟是陈县尊的心腹,不知那工房押司的任命,县尊可有打算?”
眼下于官人也问及此事,显然平舆各家族都在垂涎这刑房押司的职位,于若琢与自己虽说交情菲浅,但乐天着实也不知道大老爷心中是如何打算的,也只能实话实说,不过依旧玩了个心眼,直言说不止是于官人连同李氏族长也在留意着这个工房押司的位置,甚至还有其他家族在盯着这个位置。
关注的人越多,这位置得到的难度就越大,这个位置你们各家抢罢,要小爷在大老爷面前说好话也行,你们各家惦量着办。
酒只浅酌,乐天便要拱手作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官人惊讶:“为兄不日便要赴河阳与李官人做幕僚,你我兄弟二人相聚的时日渐少,贤弟何不与为兄痛饮一番!”
“酒是要喝的,不过却不在今日!”乐天笑道:“于兄在大老爷纳妾之事上费心了,既然有了人选,小弟自然要去大老爷那里交差!”
于官人点头称是。
“还请于官人略摆酒筵,小弟将大老爷引来!”乐天又道。
陈知县光临,于官人心中自是高兴,忙应承下来。
说话间乐天作别,径直来到县衙直奔大老爷备签押房而去。
见是乐天,那内堂门子忙为乐天通报。
乐天刚刚进门,陈知县便闻到乐天一身酒气,挑眉骂道:“你这杀才,上差时一身酒气,越发的视朝廷法度于无物耶!”
大老爷就爱拿谱摆架子,乐天在心中道,却依旧是一副笑脸连连做礼道:“大老爷教训的是,小人再也不敢了!”
口中冷哼了一声,陈大老爷一副清高的模样问道:“来寻本官,所为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回道:“本县于若琢于官人今晚请大老爷赴宴!”
为大老爷纳妾这事,自然不能大声说出口,乐天凑到近前陈知县近前,道:“属下与于官人为大老爷物色了两个清白人家的女儿,俱生的标致,一时拿不定主意,还请大老爷亲自决断!”
春宵难度的陈大老爷闻言,心中也是兴奋万分,却依旧摆出一副清高的模样:“朝廷有制,官员无故不得私出公衙,本官岂能以私废公耶!”
心中明明急的不得了,还跟小爷玩起了清高,乐天腹诽之余又祭出个消息:“那于官人交好属下,于官人与答应与前日路经平舆的李官人去做幕僚,日后与大老爷难免官场相见……”
总之,陈知县是个好面子腼腆的人,乐天要用尽某种手段让这位大老爷将借口变的光明正大,才不能有损老爷的形像。
李邦彦那是路经么,那是为了美色耍乐特地绕路平舆。
不过乐天所言,也是触动了陈知县的某根神经,官场上是有山头的,纵然不能交好攀附,但也不能得罪,遂点头道:“本官便与你同赴于府!”
一顶小轿候在县衙后门,乐天引着陈知县坐入轿中,出了城赶赴于府。
对于乐天的办事效率,陈知县很满意,看着生得颇为标志的二女有点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怕这位大老爷失态,乐天在旁边道:“大老爷若是喜欢,不如都纳入房中罢!”
“你这杀才,胡言败坏本官清誉!”陈知县冷轻哼一声,心底倒是有这般想法,然而此事若被朝中主管风宪的吏员查觉,免不了参上自己一本,有损名声事小,极有可能被罢职归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官人做东,乐天敬陪末席,又是一场宴饮。
天色渐黑,乐天陪着载着陈知县的小轿出了于府,随在陈知县轿后的又是一顶小轿,轿中坐的正是那被陈知县选中的美貌小娘子。
乐天与于官人二人如何不知道陈知县此时心情,久旱之地自是需要雨露恩泽滋润,二人皆言称大老爷公事繁忙,陈大老爷自是乐得有此借口,便带着那看中的小娘子离去。
于官人是会做人的人,在陈知县临行前十分有眼力的送上一笔纳妾的礼仪,连带着乐天的那一份也出了。于官人知道,乐天当差不过数月,哪有什么积蓄,自然一并的封了贺礼。
大老爷任上纳妾在本朝实属正常,但陈大老爷终是年轻面皮薄了些不肯声张。
事实上古时很多县衙大老爷又想立牌坊又想做裱子,家里有事往往会在县衙外贴上一张告示,某年某月大老爷生辰,衙中吏员不得庆贺;或某月某日大老爷夫人寿诞等等不一而足,嘴头上这么说,县衙内的老油子哪有不懂得大老爷的意思,纷纷封出贺礼。
做为大老爷的心腹,乐天知道大老爷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有想法的,暗中撺着县衙上下每人出了份贺礼。
乐天的心里也有了想法,待与秦家小娘子成过亲后,自己也该寻个要会正式的大张旗鼓的给曲凌儿小妾的名份,收取些贺礼才是重要的。
这一日,乐天正在衙中闲极无聊,门子来报,门外有人来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命门子将那人带来,乐天立时认了出来,来人正是那射桥镇的曹里正。
乐天是大老爷面前的红人,能给乐天办事,那曹里正也是觉的寻到了比吏房鲁押司更有力的靠山,原本只需寻常乡勇传话的事,这位曹里正亲自赶了过来。
“见过乐先生!”曹里正脸上堆笑施礼做揖,又说道:“绿浓姑娘托属下与先生传话,说是事情办妥了!”
计算了一下时间,乐天心中也是惊讶,从自己将那绿浓姑娘送去射桥镇,前后不过二十来天的时间,居然这么快就得手了。
曹里正也只是传话,并不知道那绿浓姑娘与自己传话里的意思,但心想乐天让绿浓姑娘办事,定然是大事,更不敢多问。
让曹里正在旁等待,乐天转身去霍县尉那里,请调姐丈李都头与几个快伇与自己同赴射桥镇。这一次乐天动用快伇自是与上次查秦家私酒不同,上次衙中三大老爷俱不在衙,这一次必须按规矩办事,并且拿了正式办案的牌票。
这一次乐天正式的很,手拿办案牌票去寻姐丈李都头,请李都头寻了几个嘴严的心腹快伇,并且让这些人换成百姓装束。
李都头不解,乐天不予解释,带着一行人随着曹里正来到射桥镇。
汝南第一大寺,开元寺的香火旺盛非常,引来诸方众多善男信女,射桥镇自是繁华直追平舆县城。
当晚乐天与李都头等人住入客栈,夜色入幕后,自己则在曹里正的带领下来到紧临开元寺,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前。
引路的曹里正敲了敲院门,不久院门打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出现在乐天面前,见到乐天眉眼中泛起喜意,将乐天迎进了院里。
曹里则正很有觉悟的留在院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了院子,乐天打量了一番,这座院子与开元寺比邻而建,中间只隔着一道院墙。
屋内,绿浓敛身行礼道:“奴家见过乐先生!”
乐天一笑,安慰道:“乡下不比县城,环境恶劣的很,这些时日你辛苦了!”
绿浓说道:“能为先生办事,奴家岂会有怨言!”然而眼中却尽是媚色,望着乐天带着几分春意。
正事要紧,乐天没心思与这女伎调笑耍弄,问道:“事情办妥了?”
“先生所托之事,奴家当尽心去办,那人如今己沦为奴家裙下之臣!”绿浓眼里耀出几分得意,又道:“只不过这身子骨比不得年轻人!”
得到绿浓的肯定答复,乐天心中高兴,说道:“明日夜间将此人引来!”
绿浓点头称是,眼中期期艾艾:“今日先生不如留在这里,奴家愿陪侍先生!”
“正事要紧,且曹里正还候在门外,仓猝下免不了煞了风情,耍乐的不痛快!”乐天推辞,又不好让这小娘子失望,上前又占了几下便宜方才离去。
绿浓也不好说些什么,将乐天送出门外。
一夜无事,第二日一个上午又是无事,李都头与几个差伇被乐天限制在客栈内不得外出。无聊之下几个差伇推李都头来问:“二郎,来了射桥镇两日,无公事可做,你又约束我等出入,兄弟们都是心中烦闷!”
不似从前那副温和模样,乐天说起话来声音带着几分寒意:“今晚便有公事可做,不过莫怪内弟说话丑陋,今晚若是谁出了什么差池,影响到我的计划,我让他在大老爷那里吃板子吃到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郎舅二人相处多年,李都头从未见过乐天有过今日这般模样。衙门缉捕盗贼凶犯,李都头也经过不少阵仗,眼下真真切切感觉到乐天言语间的杀意。
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李都头也不好多问,回到房里没有多做解释,也是以极为严厉的语气来约束下属。
一日捱了过去,夜色降临,乐天将李都头与几个捕快唤来,命几人换上差伇装束,面色凝重的说道:“今晚事若成,大老爷定会嘉奖各位,若是因哪位出现了差迟,耽误了大事,结果我便不多说了!”
都是老公门,见乐天这副架式几个捕快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忙点头应是。
说完,乐天带着李都头几人出了客栈,向绿浓租住的那座院子行去。
轻轻的敲了几下院门,绿浓姑娘将院门打开,引乐天几人进入院中。
几个差伇见来到一处小娘子的宅院,心中也是惊讶,今日乐贴司带自己一行人来到一小娘子宅院中做甚,然而几人觉的今日乐天身上煞气浓重,不好开口询问,齐齐的将目光投到了李都头的脸上。
李都头心中也是不解,以公事化的语气询问乐天:“乐贴司,带我等来此做甚?”
“当然是为了公事!”乐天环视着几个捕快,语气越发的郑重:“除了正屋之外,所以地方都可以隐藏,隐藏后不要发出半点声响,没有乐某号令,不许擅自乱动!”
几个捕快对视了一点,同时点头称是。
乐天又开口道:“留我一人在卧室,诸位全部隐藏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了命令,李都头与手下捕快各自寻得地方隐藏,或是柴房或是厢房。
见一众捕快尽数躲好,乐天对绿浓说道:“你且不要紧张!”
“奴家迎来送往,自是大方的很,又哪里紧张!”绿浓娇笑,带着几分娇媚的挑弄的说道:“事城后,先生要如何报达奴家呢?”
乐天轻笑道:“乐某定会捧红姑娘!”
绿浓轻笑道:“这还不够,奴家要先生以身相陪!”说话间,一双手臂环上了乐天的脖颈:“只要先生愿意,奴家愿夜夜相陪!”
“打扮一下罢,估计那色中饿鬼也快该来了!”乐天伸手占了下便宜。
露出一副不大情愿的模样,绿浓无奈道:“奴家应付那色中饿鬼当真是恶心的很,今日终于熬到头了!”
当!当!当……
两更天的时候,屋外的墙上传来敲击响的声响。
乐天听了出来,三重一轻,很有节奏。
“他来了!”听到敲击声,绿浓忙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点头,躲到另一间屋内。
“来了,来了!”见乐天躲好,绿浓略做梳拢了下发髻走了出去,将横放在墙角的梯子竖了起来。
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乐天透过空棂向外望去,只见在夜色里,一道肥胖的身影从墙头翻过,顺着绿浓竖起的梯子从墙头上爬了下来。
佛跳墙!
看到这般情景,乐天想起了上一世的一道名菜,只不过这大和尚翻墙是为了美色,而非美食。
没想到此人身形肥胖,爬墙头的身手倒是颇为矫健,同时乐天也庆幸多亏自己多叫了几个捕快来,若是一对一的动手,自己还真不知道是不是此人的对手。
从梯子上下来,那肥胖的身影一把将绿浓揽在怀里,低沉而压抑的吟笑声在夜幕中传荡:“小娘子,等得是不是急了?”
“你且小声些!”绿浓从那肥胖的身影里挣脱出来,压低声音说道:“莫要让街坊邻居听到,不然今后让奴家如何做人!”
“好……好……我的小心肝,老衲听你的便是!”那肥胖的身影一把将绿浓再次拥入怀里,向屋里行去。
待到了屋里,那肥胖的身影如肥猪吃糠一般。开始在绿浓的身上手嘴齐用,半响后迫不急待的去除自己的衣衫,待身体半祼露出一身颤颤的肉后,开始解起绿浓姑娘的衣衫。
借着灯光,乐天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唇角间的冷笑越发的浓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呀……”绿浓埋怨道:“你弄痛人家了,你只解自己的衣衫便是,莫要弄坏了奴家的身衫,且让奴家自己来解!”
“好!好!好……”那肥胖的身影忙不迭的说道,自顾自的除下自己身上的衣衫,很快的脱了个精光。
待绿浓身上的衣衫除的只剩下贴身肚兜儿,那肥胖的身影一把将绿浓抄在怀中,向床上走去。
“将灯吹灭,奴家害羞的紧!”绿浓也是经过伎家妈妈调教的,说起话来娇柔痴缠,煞是诱人,显的专业素质十足。
“熄灯做甚!”一个光光的脑袋摇晃着,口中吟笑道:“佛爷我就喜欢你这副娇羞的模样,灯下越看就越是欢喜!”
借着灯光,从门缝里看到那颗光秃秃的脑袋在灯光下闪着亮光,特别脑门上是那九个戒疤尤为醒目,乐天脸上的笑意是浓重了几分,目光却是越发的阴冷起来。
吱嘎……
肥胖的身子压在床榻上,那木榻发出一道不堪重负的声响,随即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入床榻上传了出来。
床上的那个肥胖身影正如同猪拱白菜一般,用嘴拱着绿浓躯体的各个部位。
乐天走起路来没有半点声音,俯身拾起那被抛在地上的僧袍,呵呵冷笑起来:“和尚是色中饿鬼,此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正在兴头上的大和尚突然听到乐天的话音,身形一震,如同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悟和住持理佛果然勤奋,不止是寺庙里的诸位佛陀每日都拜了个遍,连那密宗的欢喜佛也要拜一拜,看眼下的情形,似乎悟和住持还要效仿那欢喜佛陀成佛证道!”乐天接着冷笑道。
这大胖和尚正是开元寺的当家住持,悟和老方丈!
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的悟和住持,一双眼睛望着乐天,声音颤抖的说道:“你是何人?”
乐天摇头冷笑:“大师果然是贵人多忘事,想大师每日迎来送往忙碌的很,自是记不住乐某这等无名小卒!”
“你要怎样?”悟和颤抖着声音问道,随即看了一眼榻上的绿浓,瞬间明白下来:“你二人……”
“仙人跳!”乐天轻笑。
明白自己着了对方的道,司和冷静了下来,开口道:“你二人这般,无非是想要些银钱,不如说个数字,老衲拿与你们便是!”
“要多少银钱,乐某自然会说与你听!”乐天眼中神色得意非常,侧脸对外说道:“兄弟们都进来,见识下开元寺住持悟和老方丈,正在效仿欢喜佛的模样!”
只听得乐天话音落下,呼啦啦的脚步声传来,以李都头为首,五、六个穿戴齐整的捕快涌入到了房间内。
原本以为可以花些小钱就可以摆平二人的勒索,没想到此人竟还有着官府的背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都头与手下几个捕快在隐匿身形时,从传来的声音中便将事情猜测出来,心里就憋着笑意,进入内室看到这活舂宫的一幕,一齐嘻嘻哈哈的笑个不停。
将自己这些人引到射桥镇,再看乐天之前那般肃杀模样,只当是要抓捕什么江洋大盗,没想到却是为了抓一个和尚与小娘子偷情。
僧袍被乐天拿在手里,赤身祼体的悟和方丈又羞又怒,却又不敢发做,只得忍气吞声的问道:“施主是何人?”
“开元寺为汝南寺中魁首,以大师的身份,自是记不住乐某这一介小吏了!”乐天轻笑,接下来的话音中又带着几分清冷:“大师还记得前些时日,乐某曾奉县尊之命登门拜位,反被贵寺僧众打将出去的事情么?”
身为住持,悟和迎来送往的贵人不知有多少,这些人无不是向寺中布施的,何曾有人来向寺院讨要纳捐,乐天可谓是蝎子的粑粑独毒一份粪,走后又与寺中僧侣打了一架,这偌大的事,悟和又怎不和道。
听了乐天的话,悟和立即想了起来,脸庞上露出一副原来是你的惊讶表情,没想到乐天居然如此记仇,竟用这种手段来整治自己,压着怒意问道:“施主究竟意欲何为?”
乐天一笑:“乐某自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这话说出来,别说悟和不肯相信,便是李都头与手下的几个捕快怕是也不信,心中尽是腹诽道,你被人家打了出来,使出这般手段报复,难道说你心胸开阔么?
顿了顿,乐天才说道:“乐某这般做,当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为了整个平舆的父老着想!”
这话说的稀罕,不过李都头心中也是有些格局的人,转念想乐天带着自己这些差伇出来,料想不会公器私用。
“乐某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大师每年从开元寺中的香火钱中拿出一部分,来供养本县的老弱病残,这也是你们支持朝廷善政之举,也是以慈怀为怀!”乐天淡淡的说道,见这悟和这副模样,乐天语气又变的阴冷起来:“悟和大师,你认为如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这个时候,悟和方丈自知己经没有选择,轻叹一声后说道:“老衲愿意倡施主之举!”
闻言,李都头与身边一众捕快眼中皆是带着惊意,脸上更是现出愧色,之前还以为乐天是小肚鸡肠的报复这大和尚,却没想到是为了这般原因,心中对乐天钦佩起来。
见悟和方丈答应,乐天向绿浓问道:“笔墨纸砚放在哪里?”
“奴家这便去拿!”身为伎家,自然不为因为身体祼露在一群男子面前而羞涩,绿浓姑娘缓缓的将衣衫穿戴整齐,走去将笔墨纸砚拿来摆好。随即捥袖开始为乐天研墨,随后盈盈道:“先生请!”
好在前世喜好附庸风雅,练过许久时间的字帖,乐天笔尖蘸墨在纸上落笔,将悟和方丈在某年某月,与良家女子通奸一事写个明白。
写完之后,乐天看着悟和道:“悟和大师,来签字画押罢!”
“老衲己答应你说的事情,为何还要签字画押?”悟和怒道。
“今日若是放走了你,日后空口白牙谁肯相信乐某所言,你在开元寺中德高望众,且僧众信徒无数,怕是乐某话音一出,便会被那些善男信女用吐沫星子淹死,保不准还会摊上官司!”乐天冷声道,随即加重了语气:“大师还是签了罢!”
悟和方丈怒道:“将衣衫还给老衲,让老衲这般赤身祼体岂不有辱佛门斯文?”
“大师寻妇人做那苟且之事,又如何想到过斯文与戒律几字?”乐天一脸冷笑的揶揄道。
无奈,悟和方丈便这样赤身祼体起来走到乐天近前,押下法号与俗家大名按了手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就成了!”乐天冷笑,将手中衣衫还与悟和方丈,又道:“若是早如此,免得乐某费上这一番周折麻烦了!”
说到这里,乐天也签下了自己的大名,目光扫过李都头与同行的差伇说道:“劳烦诸位同僚还有绿浓姑娘,都将各自大名签上去罢!”
说话间,乐天面色又是阴冷了下来:“不过乐某丑话说在头前,今夜之事除了这大和尚开口反悔,或乐某公开外,你们这些人都要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说到这里,乐天的目光扫过左右,声音再次变的阴冷无比:“这中间若是有人失言,将事情说了出去,乐某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
包括李都头在内的一众捕快此时也是不得不佩服乐天,人家乐先生如何不得大老爷青眼,为了完成大老爷交等的差事,连这等手段也使的出来。
但听了乐天的话音后,一众人也是齐齐的打了个冷颤,连声应允发誓,虽说自己这些人混迹于公门,对公门里厚黑无耻的套路熟悉无比,但最多不过是勒索商铺些钱财,或是搜刮百姓些油水,如何能想的出这般算计人的套路,自己这些人在公门里惯用的那些套路与乐天相比,反倒显得自己像似良善之人一般。
一众差伇上前将自己的名字签在纸上,几人心中都明白,这签在纸上的名字,日后必会被大老爷看到,也是自己立功的证据。
最后那绿浓姑娘也是走上前来,签上了自家的名字。只不过那名字是与悟和签在一起,或是说为同罪之人。
吹干了纸上的墨迹,乐天对着己经穿好衣衫的悟和方丈说道:“明日乐某会光临开元寺,与你敲定善款等诸项事务!”
“老衲知道!”悟和方丈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
计划完成的很圆满,令乐天的心中颇为自得,又说道:“乐某在平舆以至蔡州都是有些名气的,乐某明日驾临贵寺,悟和方丈知道该怎么做了罢?”
“这……”悟和方丈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那意思很明显,若是知县大老爷驾临,这场面自是要做的足些,你乐先生不过衙中一介寻常吏员,这场面做的大了也不合规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这悟和方丈脸上的表情,乐天立时看出其为难之意,喊出姐丈李都头手下的一个嘴皮子利索的心腹捕快,说道:“许三柱,你与这老方丈说说乐某现在有多大的名气!”
听到乐天使唤自己,这许三柱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挺着胸脯说道:“乐先生不止深得大老爷赏识,所做的词名更是名扬附近州县,甚至朝中的几位相公看了乐先生的大作,都交口称赞,俱称乐先生为名士!”
一个小人物能吹出什么花来,全凭自己的杜撰罢了,不过听在乐天的耳中却是颇为舒服。
许三柱识字不多,但在公门里醺染久了,自然对公门里那些迎来送往的套路熟悉无比,捧哏拍马吹嘘也来的利落。
不知是许三柱吹捧的到位,还是被乐天手中的字据凭证所胁迫,这悟和方丈只好说道:“老衲明白,会尽力去做的!”
乐天又开起了条件:“这位绿浓姑娘也服侍了你些时日,你看着给些补偿罢!”
“老衲明白!”悟和方丈自是知道乐天的意思,眼下自己有短处被乐天拿在手中,己然成了乐天手中的提线木偶,又如何不肯就范。
“且去罢!”乐天笑道,又言:“大师莫要忘了,乐某明日会去寺中叨扰一番!”
悟和点头,又有些忐忑的说道:“贫僧虽为住持,但下边还有四大座首,有些事情也不是贫僧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
闻言,乐天不由的挑了挑眉头:“你这般说话,莫不是有推托之意?”
“贫僧不敢!”悟和头顶冒出了冷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眯着眼睛,心道事情办到这里,居然还要麻烦一些,沉默了半响后,乐天又道:“你只需点头便是,至于那四大座首,乐某会让他们同意的!”
听了乐天的话,这悟和方丈才狼狈的离去,与来时一般,竖梯攀墙而去。
“走,乐某今晚请客,不醉不归!”
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乐天把手一挥极豪爽的说道:“待回衙后,乐某为诸位在大老爷面前请功!”
将绿浓安置在与自己住在的那家客栈内,乐天带着几个差伇呼啦啦的寻了家酒馆,天色己晚,那店家正要打烊,见是一众差伇不敢说些什么,忙上了些酒菜,乐天与几个捕快胡吃海喝了一顿,方才回到县衙。
李都头倒不曾在意,几个同来的捕快却是上了心,知道乐天明日还要去那开元寺,酒也不敢饮的过头。
那日被开元寺一众和尚追打出来,令乐天颇为狼狈,心中与这开元寺就结了仇怨。脑子里一直思虑如何完成大老爷吩咐的差事,又一直想着如何报那日被僧众逐打之仇。
然而开元寺家大业大,又是汝南第一大寺,整个蔡州地界的权贵都常来这里,自己一个小小的书吏又能如何,想要撼动开元寺与蚍蜉撼树又有何异?
那日,在沈蝉儿那里吃酒耍乐,先是听闻那耆长提及悟和年轻时在俗家的旧事,席间口听到和尚是色中饿鬼的戏言,当时只是一笑而过。但就在与沈蝉儿颠龙倒风之际,乐天突然有了计较,想起了仙人跳的手段。
这绿浓姑娘能被乐天选中,自是生的标致,这绿浓姑娘虽是风尘中人,但举手投足又有良家之态。
有伎家的魅诱风情,又有良家羞涩姿态,这样的妇人,莫说是正常的男子,便是吃斋理佛的和尚见了,也不免动了凡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心中有了计较,乐天便安排射桥曹里正为开元寺近前,为绿浓姑娘租了处独院的民居,又让这绿浓姑娘每日去开元寺中烧香拜佛,扮做一位寡居的良家施主模样,且每次上香出手都极为阔绰,动辄以十数贯的银钱布施与寺中。
某人心中慽慽,这些钱财也是自己辛苦所得,若是事情不成,只能哭晕于家中。
不得不说,乐天慧眼识人,这绿浓姑娘又有几分天生的演技,每日入寺中进香又出手阔绰,引的寺中一众和尚侧目连连,更是将住持悟和的目光紧紧的吸引住,遂借口与施主谈论禅理与这绿浓姑娘一室共处,而绿浓姑娘得了乐天的授意,更是有意无意的勾引这悟和方丈。
住持方丈悟和方丈虽年届六旬,骨子里的花花心思不比年青时少上半分。一个存心勾引,一个有意破戒,一来二往,二人便厮混在了一起,遂了乐天的心愿。
将这老秃头引起到了自己床上,也就意味着可以向乐天交差了,绿浓姑娘便寻到曹里正去寻乐天。
仙人跳!
成本不高,成功率却很高!
经过很简单,剧情很老套,可千百年来无数人还是前扑后继的栽在这个简单的伎俩下,便是传说中的佛门高僧也不例外。
乐天心中自叹,此前最多不过是做些得罪人的差事,今天倒是越发的有长进了,开始做的得罪佛的差事。心中又叹,这差事还是当初自己挖坑埋的自己,不过到眼下好歹这差事算是完成了。
转念乐天又想,自从入了衙门,自己经手的差事基本无油水可捞,这一次貌似还搭进去不少,一定要寻个法的捞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天色刚刚放亮,那射桥镇的里正耆长便在客栈的大堂里候着,在客栈的外面还有十几个手持棍棒的乡勇肃穆而立,令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客栈里住着什么大人物。
某人要二访开元寺,架势自然要做的足些。
有人要问,乐天既然将差事完成了,为何不回县衙报喜,还要在这开元寺盘桓什么。
乐天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做为一个得力能干的好下属,自然要将差事办的妥当具体,大老爷要做的事情只是大决断,这些琐碎的小事还是这些属下来做的好。既然自己应了大老爷的差事,自然要做的完整,九十九步己经完成了,这最后一步也就顺手完成吧。
今日乐天游览开元寺是假,与这悟和老和尚敲定具体事项才是真。
一众乡勇弓兵开道,六位捕快护在身旁,装模做样的乐天颇有几分大老爷的架势。而那开元寺的住持方丈,则带着寺中的一众班首、执事迎在寺外,看阵势颇为的隆重,令那些来开元寺进香的善男信女纷纷避让,道是哪个老爷来理佛烧香。
那日曾将乐天追打出去的知客僧见了前呼后拥的乐天,心下大惊,忙去房内将随身的衣物打个包裹持着度牒,扮做行脚僧的模样偷偷从后门离寺而去,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这平舆的地界上自己是呆不得了。
与这悟和住持见礼,二人间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一个口称对方是得道高僧,另一个吹捧对方为天下名士,听得一众随在身旁之人险些将胃里的早饭吐将出来。
就在一众人向寺内行去之时,在乐天身边殷勤伺候的许三柱有些不大明白的吐出句话:“先生,您说过的那尊欢喜佛,为何小的没听过寺里有过供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走进签押房的严主簿,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只道是乐天被陈知县斥责,并未曾放在心上。
望着乐天,严主簿打趣道:“莫非你又似上天那般假公济私纳了哪家的小娘子,被家人告到了县尊这里?”
“这杀才耍刁弄滑,怕是为了邀功,什么哄骗上官的手段都使的出来!”陈知县有些不耻的说道。
听得陈知县的话音,严主簿一脸惊诧,不明白陈知县话语中的意思。
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办事,却得陈知县这般猜测,乐天感到有些冤枉,依旧压着性子道:“既然大老爷不相信属下之言,那小的便事情的前后说个明白,只是大老爷不怕被污了耳朵便成!”
陈知县冷哼一声:“你且说来!”
随即,乐天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如何将女伎绿浓安置在开元寺附近,又如何让绿浓色|诱住持悟和,自己又如何带着一众差伇去捉讦,整个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自己尽心尽力做事却不被相信,乐天免不得生出几分火气,自怀中将那张住持悟和签字画押的凭证拿了出来,道:“大老爷、主簿老爷,凭证在此,可证小人是否有半句虚言!”
严主簿展开乐天递来的纸笺,望着悟和方丈在纸上签字画押与按下的手印,随手向陈知县递了过去。
看清纸笺上的内容,陈知县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惊叹乐天的手段与心机的同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敛去惊愕,陈知县脸上难得的露出笑意:“你能这般尽心办事,本官颇为欣慰,只是这手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主簿从旁插言道:“县尊太过良善,对付什么样的人,便要用什么样的手段!”
收好递还的纸盏赁证,乐天说道:“此事只有字契上的几人知道,还请二位老爷不要声张!”
陈知县与严主簿皆是点头,严主簿向陈知县拱手说道:“县衙贴司乐天,办事尽心尽力,又得县尊大人教化识书明礼,本衙工房尚缺押司一名,下官认为贴司乐天可以胜任,特请大老爷准许!”
“准,可擢乐天为工房押司!”陈知县点头道。
陈知县错怪乐天,做为副手严主簿便要极力弥补二人间裂痕,陈知县心中也存愧疚,当即点头答应。事实上二人还有着另外一层意思,之前曾示意过乐天,二人在任上几乎无甚油水可迎来送往,让乐天任这工房押司,也是有意让乐天为二人尽心办事的便利。
“大老爷,属下还有一事?”乐天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何事?”陈知县问道。
乐天鼓起勇气说道:“那名为绿浓的女伎被属下雇佣了足有半月的时间,再加上住赁开元寺旁民房的费用,又往开元寺里投了不少香火钱,是否能将这些花费全部报销出来,不然属下怕是做上一年的押司,也填不满这个钱窟窿!”
既然二位老爷夸自己办事用心了,多少自己也要找点补偿回来。
“这个事情上不得台面,想个别的由头报上来罢!”严主簿摇头轻笑,又说道:“这几日你也累了,今日且回去休息罢,任命今日便会传发下去,明日你只管上任便是!”
施礼道谢,辞了二位老爷,乐天出了衙门向自家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装扮与之前无异,但乐天的称谓再次发生了改变,所到之处无不敬称为乐押司,这让乐天颇为欣慰了一阵,小小的虚荣了一番。
眼下在平舆,乐天可算做是真正有实权的人物了。
无论是做押司还是做贴司,乐天都是清闲的很,眼下做了押司,有一堆手下,工房的这些事务,自己只需动动嘴便可,根本不需要亲自去办。
随即,乐天将之前攒下的一些事情办理妥当。
李氏族长也没想到自己曾为亲信谋求的差事,被乐天占了去,但对于乐天这个大老爷面前的红人,态度更加友好起来。设筵席说是庆祝乐天高升,席间说道为严主簿寻小妾的事情己经办的妥了,只是不知道主簿大人是否满意。
为了攀上严主簿,为严主簿纳妾这件事上,李氏族上也是花费了心思力气。这严主簿己年近四十,寻常良家的二八女子如何肯与做妾,只寻得一个本家失偶寡居的二十多岁妇人。
乐天将此事说与严主簿,严主簿饥可的久了,也便不挑肥捡瘦。在乐天与李官人带着严主簿,暗中见了那小妇人,那小妇人生的貌美颇合严主簿心意。
当晚乐天便着人用一顶小轿,将那貌美小妇人抬到了严主簿的官舍。
刚刚操心完严主簿纳妾之事,于若琢去河阳赴任,乐天免不了送别一番。以李邦彦的人脉,再加上于官人本就是太学生的资历,吏部便补个八品的官职。
开元寺接下慈幼局与福田院诸多差事,陈知县免不了出面做做样子,在乐天的安排下亲自去了趟射桥镇,手书功德赋词以嘉奖,被乐天寻工匠刻在一块硕大的功德碑,吹吹打打的抬进了开元寺。
脸面上的事情做足,才能你好我好大家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收季节到来,衙门里开始忙碌起来,差伇下乡催税,吏员们忙着对收取上来的粮钱清点记账入库,只有乐大押司依旧是一副清闲模样。
这倒不是乐天清闲,只是乐天负责的是工房着实管不了户房的事,只是将手下的书吏调去户房使用,自己仍在工房优哉游哉的过着清闲日子。这此时日在尺七、涂四、张彪三人的查访下,再加上各个乡镇的报备,己经确定本县需要修缮的地方,只等着夏收后钱粮充盈开始动工。
夏收的这段时日,老天爷倒也照顾,天气一直晴朗,让百姓收好了庄稼。
然而一连半月滴雨未落,天气日渐干燥,甚至有些旱了。
这一日不知怎的刮起风来。
为防火患,日夜间都有更夫敲着梆子叫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很不幸,这一日城中有户人家生火做饭,意外的走了水,风助火势,火借风势,瞬间将连带着临近数家房屋尽皆点燃。
做为亲民官的知县陈大老爷,亲自带着衙伇们手拿水囊、水袋、麻搭、啷筒出了县衙,指挥百姓灭火。
然而这个时代的房舍都是木质结构,一连十数日滴雨未下,房屋几乎是沾火就着,不止是最初的几家房屋燃烧起来,随着火势蔓延起来,竟然将半个平舆点燃了起来。
其中火灾最为严重的是临近县衙的一带,随风势而走的火势,竟然将县衙前的快伇班房点燃了。
看到这般火势,陈知县一脸焦躁之色,身边的严主簿眼中也是露出几分沮丧,伺候在一旁的乐天,也感觉到二位老爷神色间不愉,微眯起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把火烧掉了近半个平舆,这场火灾当真算不得小,朝廷势必会派人下来查看,父母官免不了被追责,陈知县望着仍在燃烧的熊熊烈火,急的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
思虑了半响,乐天将手一招,那在远处听候使用的尺七与涂四跑了过来,乐天将二人拉到近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在二人耳边小声嘀咕了一番,随即二人表示明白跑到远处,眼睛紧紧的盯着乐天,随时准备按乐天的指令行事。
“二位老爷!”乐天来到陈知县与严主簿二人的身边,低声呼道。
看到乐天似游手好闲般的立在身旁,陈知县面色越发的难看,开口斥道:“你这杀才,不去救火在这里做甚?”
“今日火借风势,小人等再如何努力,怕也是无力回天了,只求受灾百姓保全性命便好!”话说到这里,乐天话音一转:“二位老爷为何不为自己打算?”
这话正说在陈知县与严主簿二人的心坎上,眼下平舆发生火灾,二人的前程极有可能受到影响。二人对视了一眼,示意乐天说下去。
乐天压低了声音,在二位上官的耳边低语了一阵子。随即陈知县将目光投向严主簿,征求其的意见。
“此法甚善!”一旁的严主簿稍做沉吟,说道。
“二位大人,看好各自目标!”乐天说话间,向远处的尺七与涂四点了点头。
得到乐天的指令,只见尺七与涂四各自分别向一间火势极小的房舍里钻去,随即那房舍里有呼救声传来。
“吾乃本县父母,怎忍看本县百姓垂死!”听到呼救声的陈大老爷口中传出一声悲怆的吼叫,向那传来呼救声的房子狂奔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的严主簿也是悌然道:“本官誓与本县百姓同生死!”话音落下,这严主簿也是飞身而去。
这所有人都在救火,但二位老爷似乎也太过腼腆,说话的声音竟然有点低,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没起到应有的效果。
对二位老爷的演技,乐天表示出强烈的鄙视,这二位老爷只能按照自己这个导演的构思来进行,却没有达到要求。
演员不好怎么办,那只能靠导演补救了,若是导演不好怎么办,那只能靠特效补救了,但这里没有特效师,所幸乐天是个好导演而且还身兼主配的角色。
二位老爷刚刚跑动,导演与主配乐天便发挥出补救的功底,悲怆的伸臂高呼道:“二位老爷要以身犯险,快快来人拦住二位老爷!”
身兼导演与主配二者合一,可想乐天肩上责任有多么重大,而且此刻只能叫喊,不能进入到画面里抢戏,否则影响到主角的光辉形像,更影响画面质量与和谐感。
二位老爷刚刚跑到那的屋子前,乐天悲慽的喊出第二声:“二位大老爷为我平舆父母,更是社稷股肱,怎可如此自轻姓命!”
两声高亢的悲怆,有若杜鹃啼血,立时引来所有救火百姓与衙伇的注意。
所有人的目光顺着乐天的视线延伸而去,只见陈大老爷与严二老爷飞身钻入着火的房子里。数息之后,就在人们反应过来,飞身向那着火的房子冲去之际,只见在冒着浓烟的房屋里,两位老爷各自吃力的拖拽着一人,艰难的退了出来。
官袍宽大,二位老爷这一进一出之间,宽袍大袖己然被火燃着,连同发髻也被灼去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故意蹭到火焰上,但导演乐天此时很满意,险些开口喊了句ok!
“快去看二位大人是否无恙!”乐大导演喊出第三名台词,一众差伇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替两位大老爷拍灭官袍上的火焰。
乐天也是急忙赴前硊地,口中哭出第四句台词:“大老爷万金之躯,何必以身犯险?”
“陈某赴任平舆半年,却未想天降如此灾祸,定是陈某施政不明,以累天谴!”说到这里陈知县将头上官帽拿将下来:“若如此,陈某甘愿去职!”
“大老爷万万不可!”乐天双膝硊地连连向前挪动,泣然道“大老爷不必自责,自大老爷上任以来,昭雪冤枉,轻傜薄税,我平舆百姓安居乐业,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足可见大老爷仁政!“
李都头也在近前,看自家内弟这般模样,也是灵机一动,双膝硊地高呼道:”大老爷有何错焉,平舆百姓有何错焉,定是我等署吏胥伇施政有失,触怒了上天,大老爷又何必自省自责!“
见乐天与李都头郎舅二人硊于地上,周围的老公门又如何不知是为何意,立即痛哭流涕,效仿起来,一时间场面甚为感人。
动作设计,戏份全数完成,想不到的是群众演员的出色发挥。
画面很和谐,很感人,很有渲染力,乐导演自我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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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火将半个平舆焚为赤地,近万人居无定所,一个惨字怎生了得,所幸火灾发生在白日,没造成什么伤亡。
灾后重建,分流安置解决灾民的居住与吃饭,件件都是令人头痛的事情。
然而,水火无情,青天有义!
县衙两位老爷火场救人的壮举,在平舆百姓口间口相传,陈知县陈青天的高大形象深深印在平舆百姓心中。
当然,中间又怎么少的了某人的推波助澜。
大火燃了一日方才被扑灭,整个县衙都起来,乐天也是忙的未曾合眼。做为工房押司,乐天与一众工房书吏在估计灾后重建所需银钱时,有门子寻来传话,大老爷招唤。
放下手中差事,乐天来到签押房,未曾见礼便见陈知县与严主簿还有霍县尉三大老爷齐聚一堂,在那里交谈着什么,神情如临大敌一般。
躬身见礼,乐天只听得陈知县问道:“安置灾民,县公馆可曾占用?”
“除去投亲的灾民外,还有不少灾民无处安置,这县公馆自然是用得到的!”乐天回道,不过心中不明白大老爷问这又是何意。
严主簿说道:“蔡州那边传来的消息,知州老大人亲任安抚使,带着州府一众官员前来平舆巡视灾情,这县公馆自然要用的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候来不是添乱么,安置灾民己经忙不过来了,谁还有空去接待那位老爷们!乐天在心道。
“人祸可避,天灾难躲,知州大人前来平舆,也是代表当今官家安抚受灾百姓!”见乐天不解的模样,严主簿解释道,随即挑起了眉头:“你也知道,那黄通判因酒债之事与县尊不睦,这黄通判也在此行的一众大人中!”
乐天刚进衙门做事时,以为通判只是知州副手,不过是个冷灶官而己,但在熟悉宋朝官制之后才发现,这通判名义虽说是知州的副手,然而其实际权力却丝毫不比做下主官的知州要小,州衙下达的公文要知州与通判二人联合署名才有效果,除此外通判还能直接奏报朝廷的权力,并对下属县军同级级别的官员进行课考。
通判的品阶虽然只是八品或是从八品,然而手中权力却与四、五品知州老爷不相上下。副手与一把手有同样的权力,这恐怕只有在宋朝才能见到,这也是宋代皇帝以小制大施政思想。
无独有偶,后世明清也有巡视地方的七品巡按御史一职,其主要职责是代天巡狩,藩服大臣以及考察府县官员,颇为风光,也有以小制大制大之意。
“若是这样,这县公馆更要分一半安置百姓了!”想了想,乐天说道。
“不可!”霍县尉摆手,说道:“此次平舆大火,上官不追责我等己经不错了,若是招待上再有所怠慢,大人心生怨恨……”
“大老爷若是想挑毛病,招待的好与不好,都会寻出一堆的毛病!”乐天说道,随即又试探的问道:“想来大人口中所说的怕上官怨恨,于县尊来说,那真正危险之人应是那黄通判罢?”
陈知县木然点了点头,年前黄家酒债之事,显然就是黄通判借机向自己勒索些好处,而通判又有上报朝廷的权力,免不了借平舆火灾来打击自己,心情不免沮丧。
乐天沉默片刻,才说道:“先且看那蔡州府的一众老爷是何态度,若是态度有异,大老爷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何为以不变应万变?”严主簿知道乐天主意颇多,有些好奇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说出了一句上一世的经曲名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听到乐天这般说话,霍县尉哑然失笑:“上官面前,我等卑微,如何以小博大?”
没有回答霍县尉,乐天向陈知县请示道:“平舆逢此大灾,朝廷赈济一时半刻也不会到来,请县尊准许属下向本乡富户募集钱粮!”
见乐天说的有理,陈知县应道:“准!”
陈知县随即又道:“我等安置灾民,这次招待上官之事,便交与你了!”说话间拿出一张单子递与乐天:“这是州府传来的名单,你且看一看。”
应下差事,乐天心中也明白陈知县的意思,眼下这个时候正是衙中三大老爷表现的时候,若去逢迎上官,必然为人所诟病。
随后乐天展开手中名单细细观看,排在第一位的名字唤做叶梦得,显然应该是蔡州知州;第二位的名字,乐天自是熟悉,是那位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黄炳黄通判,至于以下杂佐官员,乐天只是在公文中见到过。
只是乐天望着那叶梦得的名字,感觉有几分眼熟,似乎曾在哪里听说过的一般。
“县尊让你招待这些上官,自然有上官的用意!”严主簿说道,随即又道:“蔡州府尊叶老大人出身文人世家,其从祖父为当朝名臣叶清臣,四世祖为咸平年间进士,母亲更是苏门四学士之一晁补之的妹妹,叶老大人曾在朝任翰林学士,在蔡州时也曾向我问起过你!”
自己的名字传到上官的上官耳中,还曾提起过自己,乐天心中不知是喜是忧,若这位叶老爷是个风尘浪荡人自己倒是不怕,若是位正统老学究,免不了批自己个诗词浮浪。
想到这里,乐天又有些懊悔,早知如此不如抄些正儿八经的诗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灾的事情还有很多,几位老爷又相互间说了几句,各自散去。
就在乐天准备返回工房廨所之际,被严主簿唤住。
“主薄老爷唤属下何事?”乐天不解道,眼下乐天己然做了押司,属于读书人之列,自是无需再在上官面前自称小人。
严主簿将乐天带到自己办公的廨所,道:“乐押司,坐!”
这一句坐,让乐天不由的打了个哆嗦,自己与县衙三大老爷说话向来都是站着的,如今严主簿却说了一个坐字,着实令自己受惊,忙推辞道:“属下不敢!”
不过乐天也知足了,若是穿越到了明清,见到官老爷只有做磕头虫份,怕是现在膝盖上己经生出了老茧。
常言道无功不受禄,主簿老爷这般客气,定然是事出有因,乐天想道。
严主簿挑起眉头:“让你坐你便坐!”
乐天感觉严主簿今天热情的有些不正常,也不敢再做推辞,欠着屁股半坐在了椅子上。
见乐天坐下,严主簿开口问道:“你道为何那黄通判胞弟要欠下平舆酒债?”
“属下不知!”乐天很实在的回答道。心中却在腹诽,你们上官老爷之间的事情,我一个小书吏又怎么能知道内情。随即心中又猜出一些:“主簿老爷的意思是,平舆上任县尊是有意为陈县尊留下这笔酒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主簿点头。
陈知县尚未上任,便留下这么一个坑,难道是得罪谁了,乐天心中揣测道。突然想到陈知县的伯父陈瓘,道:“莫非是因为县尊伯父陈老大人之故?”
“正是这个原因!”严主簿点了点头。
这位陈瓘陈大人得罪了蔡京,一路贬谪,几乎被整治的体无完肤,自家侄儿为官,也免不了倍受牵连,如此来也在情理之中。随即乐天又不明白了,像赵明诚那般,受父亲赵挺之所牵累,被勒令退居还乡,为何陈知县却能出仕当官?随即乐天说出心中的疑问。
对于乐天的提问,严主簿点了点头:“县尊伯父陈瓘陈老大人为蔡相所忌,接连谪贬,县尊做为陈老大人子侄,纵是太学上舍出身,想要出仕并不容易。”
乐天听出严主簿话音中的弦外之意,陈县尊还有其他靠山。
见乐天似懂非懂的样子,严主簿也不再兜圈子:“既然说到这里,本官便与你托底,县尊夫人的祖父便是曾任本朝宰辅的张商英张老相公!”
像乐天这样连平舆也没出过的土包子,哪里知道朝廷里的事情。
虽说乐天是地地道道的土包子,但也是听得明白了,这个本朝宰辅张商英张老相公的前面还缀了一个“曾”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张老大人要么挂了,要么就是致仕退休了。
如此来说,陈知县虽然入仕,却近乎于倒了靠山,在官场上可谓举步维艰。不然,这黄炳与平舆前任县尊,也不会给陈知县挖了这么一个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乐天又想到,怪不得盈盈姑娘不肯与陈知县为妾,怕也是知道到些内情,这知县夫人要比陈知县强势。
原来自己抱的这条大腿,这么不牢靠!
“这陈瓘陈老大人曾任太常博士一职,那时黄通判正在太学念书,陈老大人行事向来刚正不阿,曾因学业之事将黄通判降舍,从而结下仇怨。”严主簿道明了黄通判与陈知县恩怨的来由。
虽然乐天不是读书人,但与于若琢交往了许多时日,对本朝科举也是有些了解些,身为太常博士的陈瓘将还是太学生的黄通判降舍,也就意味着黄通判原本有机会可以像陈知县这般,出任便可为一县主官,而降舍之后,只能像严主簿这般充任杂官。
怪不得黄通判要为难陈知县,这个仇结的可不是一般的大。
严主簿接着又说道:“本官知你办事向来稳妥谨慎,又是县尊与本官心腹之人,此次蔡州诸位大人来平舆巡视灾情,所有相关事宜就拜托与你周旋了!”
主簿老爷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乐天心中苦笑。早知如此,当初自己不管是跟着那冯保还是李邦彦,总比留在平舆的好,可眼下自己己经没得选择了。
恍惚中,乐天仿佛看到在陈知县去职后,自己被新任知县逐出县衙的落魄模样。说不定日后在服徭伇的那一众苦力中,就有自己挥汗如雨的身影。
想到这里,乐天明白自己现在与陈知县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倘若陈知县去职,自己在平舆也会举步维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主簿廨所出来,乐天心中便犯了难。
招待侍俸上官又岂是那般容易的,乐天掰指算来,自己进入县衙不过三月,遇到官场事情,立时显现出自己官场底蕴的不足。
官场上迎来送往的那一套,乐天着实不大熟悉,又怕在上官面前失了礼仪,在县公馆馆驿那里寻了本有关礼仪的书带在身上,拼着命的恶补了一番,免的在上官的上官面前出什么洋相。
乐天所要熟悉的不止是这些迎来送往的礼仪,还要做些别的打算以应付蔡州一众巡视灾情的官员,甚至乐天所要面对的压力,比起陈知县也丝毫不小。
蔡州到平舆不过四十余里,坐轿最多半日的路程,火灾发生的第三日午前便有驿卒来报,蔡州的几大老爷己经到了城外十里,陈知县等三位老爷带着衙中一众吏员,迎在城门前等候。
陈知县、严主簿依旧穿着那身被火焚过的官服,又加上两日未曾合眼,整个人都显的憔悴许多。
视查灾区,朝廷自有接送、会见、供奉等一众相宜的礼仪,接送时不讲排场,会见时面色悲慽诉说灾情,供奉时只吃寻常的简单菜食,更无女伎相陪。
将一众上官送到县公馆,陈知县三位县官便接着投身在抗灾赈民的活动中去,以给上官留下一副公事勤勉的印像。
余下的招待事项,就全部由乐天接下了。为了保证一众上官老爷的安全,陈知县特意从县衙抽调些快伇,保护在县公馆内。
待几位老爷们用过午饭略做休息,乐天出现在几位上官老爷的面前,施过礼满脸赔笑的说道:“几位老爷,我平舆遭灾,诸多百姓流离失所,所以这县公馆也被安排住下不少灾民,使的老爷们居处狭促,实在是失老爷们的体面!”
之前,乐天将县公馆的吏员屋舍被划与灾民居住,又封了通往前舍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乐天模样年轻,一位清瘦面黄少须的官老爷笑道:“你平舆没有老成持众的吏员们么,怎么叫一个半大的小吏来伺俸我等?”
“衙里经验老道的吏员俱去赈灾济民了,小人年纪尚轻,只好留在公馆听候诸位老爷们差遣!”乐天忙回道。
说话间,乐天注意了这位老爷的长相,立时生出几分眼熟的感觉,随即想了起来,那杏花楼东家黄达与此人面容极像,想来便是此人便是那位在蔡州担任通判一职,黄达的胞兄黄炳了。
“年纪轻轻倒是伶牙利齿!”身为蔡州知州兼任安抚使的柳知州微微一笑:“且在前面领路,带本官去视查灾情!”
查看灾情不过是走个形式,进得平舆便能看到半城化成焦土,不早些趴在案子上向朝廷写赈灾陈情,好换来朝廷免赋免税的旨意,你查看个屁啊!乐天在心中腹诽道。
乐天不敢违抗,带着众位府城老爷出了县公馆。
“这平舆县本官也是曾来过的,虽说只是中上之县,却也富庶殷实,没想到好好的一座城,被烧成这副模样,可见陈知县寻常防范意识之低下!”出了县公馆,望着遍地焦土,黄通判叹息道。
话音中的意思,是傻子都能听出来。
“黄通判此言有失偏颇!”叶知州摇头,又道:“我大宋工商兴旺,百姓富足,又无宵禁之令,故而火患时有发生,当今官家每年都过问此事!”
听言听音,从叶知州的话音来看,显然对陈知县等人没有任何落井下石的意思。
细端详这位叶知州,见此人不过四十余岁,相貌生得儒雅,带着一股读书人的气质,常言道腹有诗书气自华,想来这便是读书读了来的气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片刻后,又有一位随行官员带着几分嘲意说道:“陈知县赴任平舆不过半年,便逢上了这等大灾,难道是在平舆任上施政不明、不得民心,上天有感么?”
这话说的太恶毒了罢,乐天想道。不过陈知县不在这里,自己一个小小押司,也不至于为了一句话来顶撞那些比自己顶头上司级别还高的官老爷。
同时,乐天也在观查这些州城老爷们的神色,揣测每人心中想法。
“你这小吏过来!”那位官员说完话后,将目光投向乐天,开口问道:“陈知县在平舆任上可有什么不当失职之举么?”
随即,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乐天。
这是掺沙子挖墙角的节奏么,乐天心道。脸上赔笑对一众老爷施礼道:“据小人所知,陈父台赴任本县,洗冤案、革弊鼎新,特别在最近朝廷传令兴修福田院与慈幼局一事上,连同僧道都愿资助陈父台一臂之力,陈父台任上功绩可窥一斑,小人真不知陈父台有何不当之举!”
“你这刁钻贱吏,想是陈凌元培养的心腹,问你也是白问!”那官老爷见乐天如此回答,不由的心头火起。
自得了大老爷青眼,在平舆何曾有人这般辱骂自己,今日凭白无故遭骂,乐天也是心生怒意,开口道:“这位老爷,小人曾翻看过本朝历年火情,在我朝明道元年禁中也曾走水,大老爷方才的那番话,岂不有失当之虞!”
宫禁失火,你也敢说是不得民心,上天有感么?乐天虽然脸上带笑,眼底的神色却是带着几分轻蔑。
话音刚刚落下,乐天心中便后悔了,暗暗责怪自己犯了年轻气盛的毛病,这一反嘴便得罪了一位上官老爷。
有几位官员听乐天出言,也是轻轻一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所说的明道元年禁中走火,是指仁宗年间宫中刚刚修好了文德殿,当夜便发生火灾,一路蔓延到崇德殿、长春殿、滋福殿、会庆殿、崇徽殿、天和殿、承明殿堂、延庆殿这八处宫殿,宫室基本被烧毁。
当时已经就寝的宋仁宗和皇太后慌慌张张跑到御花园避火灾。火灾后,皇帝没了处所,只好移居到延福宫。
“你这小吏倒是牙尖嘴利,口不饶人!”叶知州笑骂,随即又点了点头:“这小吏话虽说的刁钻,却也不无几分道理,本朝明道年间宫禁失火,时宦乾置狱治火事,后查明是为宫中裁缝熨斗失火所致。案件与人犯被下入了开封府,而时任开封府权知府事程琳却执不同意见,认为后宫人口密集,御厨里的锅碗瓢盆与炉灶俱接近宫殿的木制建筑,时间久了,质地又干燥,很容易起火,这是天灾,不是人祸。”
顿了顿叶知州又道:“时任监察御史蒋堂又与帝言,宫禁大火看不出明显缘由,或许是上天之意,宫中仆伇皆为弱者,难免不会屈打成招,若君再赐死,那更是加重天谴,我朝仁宗皇帝终宽大处理此事,无人被除死!”
叶知州话说的婉转,也直接表明了自己对平舆火灾的看法。
听叶知州的话音,乐天为陈知县捏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那被乐天问住的官员,随即又说道:“陈凌元任上考绩如何,当然不能以一小吏口中评价为准,我等当要询问平舆百姓才是!”
“本官也认为王大人所言极是!”那黄通判如是说道。
闻言,叶知州不可觉察的挑了挑眉头,其余随行官员则缄言不语。
听话音中的意思,这二位官老爷是明摆着要整治陈知县啊,乐天不由的眯起了眼睛。随即想起了陈知县递与自己的那份名单,名单上只有一个姓王的老爷,在蔡州府里担任户曹参军,想来就是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在前面带路,行了不到里许便来到一处院落。这院落是本县的一处学堂,临时被县衙征用来安置灾民。
见有官员来临,那被字置在院落中灾民也是乐意出来看个热闹。
未待乐天等人进门,有口讼佛号传来,乐天等人举目望去,只见一队身披袈裟的僧侣也是向着这处安置灾民的院落走来,每人均面色凝重。
那王参军挑刺儿的说道:“这个时候不赈济灾民,引来这些和尚却是做甚?”
等那群和尚近了些,乐天主动上前施礼道:“见过悟和住持!”
这群僧侣带头之人正是开元寺住持悟和方丈。
“原来是乐檀樾!”见到乐天,那悟和方丈寄稽首道。悟和方丈本是方外之人,见到州城来的老爷自是不需上前见礼。
“大师何故来此?”乐天忙道。
“贫僧听闻县城发生火灾,今日特率本寺僧众送些米粮前来,并为此次火灾中罹难的施主超度!”说至此处,悟和方丈与手下的僧众齐齐的颂了声法号。
“有劳大师了!”乐天忙回礼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敢问陈父台现在何处?”悟和方丈又问道。
“大师寻县尊何事?”乐天问道,又言:“大老爷现在正在赈济安置灾民,想来无时间与大师相见!”
悟和方丈点头道:“若陈父台公事烦忙,贫僧便不急于求见了,还请乐檀樾转告陈父台,按陈父台的安排,本寺己然将开办福田院与慈幼局的房舍收拾打扫出来,随时可以迎孤老寡幼入住;又寻了块上好的田地做漏泽园以葬遗尸荒野者!”
“大师以慈悲为怀,乐某钦佩之至,代平舆乡梓向大师致谢了!”说话间,乐天一揖到地。
口诵佛号,悟知方丈忙扶起乐天,道:“出家人当有悲悯之心,乐檀越又何需如此!”
置办福田院与慈幼局的政令,朝廷己经传达许久,然而各地因为财力之事而久拖不决,平舆能够率先完成,自是本县主官的一大政绩,日后升迁有望。
“如此看来平舆置办福田院与慈幼局,都是佛家的功劳,与那平舆知县陈凌元又有何干?”王户曹参军撇了撇嘴,随即又说道:“今日见那陈知县一身官袍破坏装扮,不过是在二位老爷面前沽名卖直罢了!”
就在这王户曹参军声音落下之际,围观的难民中有一人闻声喝道:“是哪个生儿子不长匹眼的,在这里满口喷粪,污蔑我平舆父母老大人!”
这一声喝骂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将几位自蔡州来的老爷惊的目瞪口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胆,何人敢公然辱骂朝廷命官?”有府城随行的吏员上前喝骂道。
“怎么,怕了你不成?”那张口骂人的难民站了出来,浑然不惧的望着向着自叫嚣斥骂的差吏。
“找打!”这些州城的差吏自是看不起平舆的乡巴佬,免不得有些骄横,也是为了维护户曹参军王老爷的面子。
“有人敢在背后污蔑本县父母陈大老爷,我张彪就敢曰他八辈祖宗!”那壮汉又骂了一声,接着说道:“若不是陈大老爷缉拿真凶,平了我张彪的冤案,老子也不能站在这里说话!”
这壮汉都自报家门了,看官们自然知道是谁。
“好大的胆子!”见张彪开口又骂,那州城的来的差吏骂骂咧咧的说道:“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真以为州城的差爷们是吃素的!”
说完,那差吏便要拿手中刀鞘来砸张彪。
“有本事你便打死老子!”张彪浑然不惧,一把将胸前的衣衫扯开,露出身上的累累疤痕,又叫道:“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老子没死在冤狱里,难道会死在你的手里不成?”
见那府城的差吏要动手打人,有灾民见势也是站了出来叫道:“我们县城的差爷们从没这么霸道,你们府城的差爷凭什么打人!”
灾民中又有人叫道:“我平舆遭了大灾,府城不调拨钱粮被褥,反倒来我们平舆横行霸道,这还有天理么!”
“敢污蔑我平舆父母大老爷,视我平舆无义士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就在那府城的差吏刚面露凶相之时,立时灾民们纷纷跳了出来,围着几个府城差吏叫骂道、喝责,后面不少看热闹的灾民开始向这些府城老爷们聚拢过来,隐隐间有呈现包围之势。
甚至更有一些激动的灾民,开始援胳膊捥袖子。
看到这一幕,自府城来的几个差吏吓的脸都绿了。直到这个时候,这些差吏才会明白过来,在本朝为何每每有某地发生灾害之时,朝廷都会招募流民充入军队,饥民流民填不饱肚子,暴|动起来,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不要说几个府城差吏,便是府城来的几位大老爷也是一脸惊色,心里也明白,此时平舆百姓刚遭过火灾,家业物什一夜之间化为乌有,心情正值郁闷狂暴之时,任何一点的矛盾激化,都会引起不可预料的后果。
想到这里,几位老爷脚步连连后退,生怕激化出民变来。若是巡视灾情弄出个民变,恐怕一个开革是免不了的。
看到这般乱像,乐天急忙上前安慰:“诸位乡梓,请稍安毋躁……”
这时,难民中的一人高呼道:“乐押司,小人这一条命都是陈父台他老人家不惜万金之躯,从火海里救出来的,有人在背后污蔑陈大老爷,你让小民于心何忍,小民若当做没心没肺的没听到,与禽兽又有何异?”
“不错,尺七说的对,我涂四的这条命也是主簿老爷从火海里救出来的,他老人家的大恩大德,小人一辈子做牛做马也难报达,有人在背后说老爷的坏话,与欺凌我涂四的父母又有什么不同!”又有一人叫道,顺便将之前说话之人的名字也说了出来。
“陈大老爷与主簿老爷于火海中救人,皆是我等所见,为何有人敢污蔑辱骂我平舆青天大老爷!”又有人悲愤的叫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舆本地民风还是朴实的,只是某人不朴实罢了。乐天带着州城老爷们巡视的难民安置地,自是乐天之前精心策划好的。
说来陈知县到平舆赴任至今,为官倒也清廉,尽力约束城中差伇,又连破了几桩案子,寻常百姓对陈知县的印像也非常好。听到有人为陈知县打抱不平,又有人鼓噪,再加上一把大火家业尽失,免不得群情激愤。
看到眼前这等乱相,乐天一脸急我,眼底又现出几分喜色,转身与叶知州几位老爷施礼说道:“几位老爷,还是暂且先回县衙休息罢!”
一众从州府来的老爷们连连点头,也是急着要离开这事非之地。心中清楚平舆百姓刚刚遭了灾,真若是在此地闹起了民变,自己一行人最先遭殃,能不能保住一条性命都是难说。
便是侥幸全身而退,随后朝廷便会下令路府调查下来。
在这个时候舆论与朝廷会先会同情弱者,自己几人不论说出什么话的人都会受到株连,之后,某某某官员视查某地因言行不当引发民变,被暴打云云之类的奏章,会被某个钦差立即奏到汴京。
再然后自己一众人会被言官们弹骇,再然后被夺去官职回家赋闲,最后被一众闲官写进某某野史、某某笔记、某某见闻,成为本朝官场一桩千古流传的笑谈,甚至连姓氏名谁都会被记个清清楚楚,随传记流传百世。
写灾情呈文那是兼任安抚使叶知州的事情,当然黄通判也可以写,若呈文中直言所见,不过是为陈知县添加政绩,这黄通判自然没了写的兴致。
今天这一幕,也是乐天不得己安排的,若是好言与府城的几位老爷说起陈知县在平舆的政绩,这些老爷们断然不会理会与相信的。
所以顽疾还要猛药医,这样虽是剑走偏锋,效果却是良好的很。
前后不过个把时辰,一众州城老爷们巡视平舆的过场便早早落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巡视平舆的几位州城老爷平安送回县公馆,乐天长出了口气,想来经过自己这一番设计,陈知县可以高枕无忧了。
“山上飞泉,漫流山下知何处?乱云无数,留得幽人住。深闭柴门,听尽空檐雨。秋还暮,小窗低户,惟有寒蛩语。”
就在乐天心下放松之际,忽闻得公馆内有人沉吟浅酌,念出一首词来。
这词怎么听得熟悉,乐天心道。在心中田忆了半响后,忽想了起来,这点绛唇的词牌,自己上一世临摹字帖时也是看到过的。
遁着着声音寻去,乐天转过道花墙,却见那叶知州正坐在凉亭内,案前摆着笔墨纸砚想来是要动手写些文书。
听到脚步声,那叶知州转过身,正见乐天立在门口。
“小人鲁莽,打扰了老大人雅兴!”乐天忙向那叶知州躬身行礼。
平舆火灾,自己却浅吟风月,被小吏撞见,这叶知州也是有些尴尬,面色一板正要说些什么,随即眼中又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问道:“听闻平舆有一小吏作人生若只如初见,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回老大人的话,这木兰花词正是小吏所作!”乐天忙道。
听得乐天承认,叶知州眼中露出几分笑意,又问道:“一半残阳下小楼,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忙道:“小人不求上进,做得几首浪荡小词,徒污了老大人耳目,实在是罪过!”
剽窃诗词到了这个时候,乐天早己脸不红心不跳,坦然面对了。
“人不风流枉少年!”叶知州轻笑。
乐天忽从前世的记忆里想了起来,这叶梦得叶知州也是在北宋时也是一代词家,虽远比不得晏几道、苏子瞻等大家,在宋词中却也是有些名号的,年轻时也是风流倜傥,据说其的一首贺新郎是做与一位女伎的,某种程度来说与自己也算是同道中人。
即为同道中人,乐天也不担心这叶知州批诉自己只会作些浮浪艳词,忙拍马屁道:“今闻老大人所作点绛唇,当真有本朝晏几道与柳三变之韵,实当世佳作也!”
听到乐天奉承,叶知州脸上露出笑意,道:“听闻平舆火灾,本官食不某味,匆忙赶来平舆,见除了焚毁些屋舍外,百姓几无伤亡,实慰心怀,一时兴起做了首词,却是有些失态了!”
乐天心道这分明是为自己辩解,忙紧抱大腿:“大老爷心系平舆,见百姓无虞,真情流露!”
“你这小吏倒是会说话!”叶知州点头微笑:“若不是平舆火灾,本官倒是想与你探讨诗词一二!”
“大老爷真是抬煞小人了,小人做的那些浮浪词句,哪里上得了台面!”乐天忙道,随即又言:“小人只求大老爷呈文与朝廷,救济我平舆百姓!”
“本官正在酝酿呈文,你这有趣的小吏便来了!”叶知州笑道,又言:“眼下平舆火患,本官怕是无缘与你吟弄风月,你这小吏若有机会去蔡州公干,便来府衙与本官那里走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忙施礼:“小人不胜惶恐!”心中却是不由暗喜,自己又寻到一个抱大腿的机会,貌似这条大腿比陈知县还要粗些更牢靠些。
叶知州点了点头,又道:“你且下去罢,本官还有公事要办!”
“小人就不打扰老大人勤勉公务了!”应了一声,乐天施礼转身轻声退去。
“乐先生,那黄通判方才出了县公馆,刚刚上轿不知要去哪里!”
就在乐天来到县公馆门房之际,捕快许三柱走了过来,在耳边低声说道。
闻言,乐天心中立时生出不妙的感觉来,忙道:“速派人跟在身后,看这位黄老爷去了哪里?”
许三柱应了一声,忙出了公馆。
守在县公馆的捕快都是乐天从姐丈李都头手下调来的心腹,在保护诸位上官安全同时,也有监视的用意。
面色凝重起来,心中不好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今日黄通判没寻到整治陈知县的由头,但也绝不会善罢干休,定是想方设法寻些线索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剂猛药的效果,怕是要大打折扣啊,听到黄通判出了县公馆的消息,乐天心中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两刻钟的光景后,许三柱一路小跑来到县公馆,在乐天耳边低声道:“乐押司,那黄通判去了杏花楼东家黄达黄老爷那里!”
挑着眉头,乐天吩咐道:“多派两个人守在黄府门外,黄府有什么人出入,去了哪里,随时报与我知道!”
“小人己经派人在那里盯守了!”许三柱在衙门里也厮混了五、六年,办事自然妥当。
心中不好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乐天的面色也是变的越发凝重。坐在县公馆的门房里,手指在桌案上反复的敲动着,毫无节奏感可言,但却能让人感觉到乐天此刻心中的不安。
又过了两刻钟的时间,有帮伇来报:“乐先生,黄府管家出门向顺来酒楼东家,秦员外家中行去!”
敲动桌案的声响戛然停止,乐天的面色变的极度难看起来,吩咐道:“再去打探!”
“先生,先生,秦家秦官人来寻!”
就在乐天心神不宁之际,尺七跑进县公馆门房,神色间带着几分慌张。
“何事?”乐天故做镇静。
“秦家少东家想要见先生!”尺七说道。
“请进来!”乐天忙道,忙又摆手:“还是我去见他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乐天出了县公馆门房,见到秦族忙拱手道:“秦兄!
秦放是将要做自己舅兄之人,乐天自是不能失了礼仪,却见那秦放面色中带着几分慌张,令乐天心中越发的感觉到不妙。
也顾不得许多礼仪,秦放拉着乐天衣袖走到一处僻静之地,扫视四周说道:“这里说话可方便?”
“尺七是自己人,秦兄有话尽管直说便是!”乐天回道。
轻叹了口气,秦放说道:“方才黄员外府上管家来到我家,请我父亲去黄府说是有事相商……”说到这里时,秦放说话吞吞吐吐起来。
“黄家与你秦家都是开酒楼生意的,常言道同行是冤家,据我所知你两家平素并无往来,这黄家如何会寻到你家?”虽隐隐间猜测出了什么,但乐天依旧故做不知。
秦放犹豫的说道:“乐先生也知道,家父并不赞同你与舍妹的亲事,甚至上一次还闹到了公堂……”说到这里,秦放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随即又道:“今日那黄府管家便是以此事来说服家父,说可以推掉舍妹与乐先生的亲事,家父经受不住诱或前往!”
一切事情心中立时知晓,此前乐天只是感觉,现在终于确定这黄通判打的是这般主意。
就在这时,那许三柱去而复还,自是识的秦放的,来到乐天身边有些犹豫,最后还是说道:“乐押司,那黄府的管家将秦员外请了去!”
乐天只是点头,目光直视着秦放,道:“当初缉拿你家私酒的案子,秦兄难道不记恨于乐某么,今日又为何告之?”
“秦某是生意人,自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私酿酒水一事,有小厨伇告密,便是乐先生不去缉拿,也还有其他差伇搜捕!”说到这里秦放拱手施了一礼,正色道:“若不是先生顾及乡梓之情,将二十硕的酒水改成八硕,怕是秦某的这颗人头早己不在脖颈之上了!”
乐天点头,又说道:“为了救你父子,你家妹妹也是个坚决果断之人,当日乐某并没有逼婚的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某回家后,也是听过舍妹解释的,所以心中不怪罪先生,更是感激不尽!”秦放点头,随即面容上现出几分恼色:“只是家父……”
长长的叹了口气,乐天不由的眯起了双眼:“此事我己知晓,秦兄请回吧!”
“依家父的性子,在下也无法阻止!”秦放点了点头,向着乐天躬身一礼:“还请先生早做准备!”
看着秦放离去的背影,乐天脸上现出一抹苦笑。早做准备?这黄通判为了整治陈知县,将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这个局,自己将如何去破?
是自己连累了陈知县,还是陈知县连累了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乐天自己不想去计较,怕是也说不清了,总之二人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事情最坏的结果,按照本朝官家不杀士大夫之祖训,陈知县被判包庇失察之罪,贬谪去职,而自己的命运却是要悲惨的许多,自己不是正经的读书人,退亲、丢了小吏的差事,甚至还可能要面临牢狱之灾。
难道要束手待毙不成?乐天阴沉的面容上越发的冷厉。
许久,乐天整个人如同一尊泥塑般,未曾动弹半分。
尺七跟在乐天身边,心知乐天此时处境,不敢打扰半分。
足足盏茶的光景后,乐天才转身与尺七说道:“将涂四与张彪唤来,我有事与你三人说!”
得了乐天的话,尺七快步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舆县城里很快流传了一则过时的消息,蔡州通判胞弟,也就是本县杏花楼、得月楼还有怡春阁的东家黄达,曾欠下本县酒务五千贯酒钱,本县陈父台上任后,经过无数次讨要还将这笔钱讨要回来,却得罪了那黄达……
事情的经过说的似是而非又模棱两可,却又让人浮想连连,一时间这条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扬开来。
黄昏时分,黄通判的轿子落在县公馆门前,一脸笑意的黄通判从轿中走出,进了县衙。
“青天大老爷,可要为我等小民做主啊……”
就在黄通判回到县公馆盏茶的光景后,县公馆门前突然传来一声悲怆的哭叫声,只见一位华服老者手举讼状,立于县公馆门前。
“何人在此大声喧哗,还不速速退去!”
见老者立于公馆门前哭泣,守在公馆门前的差伇冷喝道。
坐在公馆门房里的乐天,听到这道熟悉的悲鸣声,目光顺着门房的缝隙向外望去,不由挑起了眉头,愤怒、阴冷等代表不同情绪的目光在眼眸里闪动。
这道身影,乐天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好不同意自己亲事的丈人儿秦员外。
听到公馆外差伇驱赶,秦员外叫喊的声音越发的悲怆:“小老儿要告本地胥吏乐天利用职权假公济私、欺男霸女,本地陈知县偏听偏信,偏袒无耻胥伇,有失职之责!”
守在县公馆前的许三柱又岂不识的秦员外,更是知道秦员外前些时日将乐天告上县衙之事,何况此时还牵扯到了本县县尊,忙喝斥道:“年迈昏庸的老东西还不快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口的差伇们一边驱赶一边叫喊道:“休要在这里胡乱叫嚷,免的惊动州城的老爷们休息!”
“平舆县衙暗无天日,难道州城里的老爷们也闭塞如此么,难道这世上当真是黑白颠倒,让我等草民无见天之日么?”秦员外悲怆的呼喊声越发的大了起来。
县公馆附近便是民宅,听得秦员外在这里哭叫,立时有不少百姓聚拢了过来,自有识的秦员外的,在一旁指指点点看起了热闹。
看到县公馆近前聚拢的百姓越来越多,秦员外更是放大了声音,哭诉道:“诸位街坊邻居,想来也是识得我秦某的,前些时日小老儿告官无门,没想到小老儿连亲生女儿被恶人霸占,也讨要不回,今听闻州府老爷巡视平舆,小老儿特来投状。还望州府老爷还平舆一片青天!”
见赶不走这秦员外,许三柱吩咐身边差伇:“且将这老东西架回家去!”
就在这时,县公馆的侧门打开,一个文人装束的吏员走了出来,道:“何人在大声喧哗,搅扰了老爷们办公!”
乐天看了眼那吏员,自是识的,这吏员自黄通判进城,便一直跟在其的近前,想来是黄通判的心腹。
州府的吏员不好得罪,许三柱忙向那吏员施礼说道:“回先生的话,一个神经有些问题的老叟在这里搅闹吵嚷而己!”
没有理会许三柱,那吏员走到秦员外近前,露出一副亲切之色:“老丈,你来此地所为何事?”
秦员外将状纸举过头顶道:“听闻州府的老爷到了平舆,小老儿在平舆所遇不公告官无门,特来向老爷们申诉的!”
“告官?”那吏员眯起了眼睛,道:“老丈若是告官,可选错了地方,这里是县公馆,告官应去县衙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员外呼道:“县衙胥吏只手遮天,大老爷断案糊涂,这平舆县衙又如何能替小老儿做主!”
“不可能罢!”那吏员摇头,故做惊讶与不可置信的表情道:“听平舆百姓称,平舆父母陈知县为官向来清明,有陈青天之誉,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怎成了昏庸之人!”说到这里,这州城来的吏员板着一副面孔,语气陡然变的冷厉起来:“莫不是你这老倌儿混淆事非,有意污蔑朝廷命官?”
闻言,秦员外也是一副不屑的模样,冷哼道:“若是那陈知县能公平评断,小老儿又何必告到这里来?”
这黄炳的随吏不是寻常人,乐天心中暗道,随即又是冷笑,多日不见自己这位准岳父秦员外,演技倒是长进了许多,且看你们这些人如何将这戏演下去。
就在这时,那通判黄炳走了出来:“出了何事,公馆门前为何这般吵闹?”
“回通判老爷的话,这位老人家告平舆知县刑讼不明!”那史员忙施礼道。
“喁?有这等事?”黄通判挑了下眉头故做惊讶,又道:“且将状纸呈上来,与本官一观!”
说话间,那吏员将秦员外将手中状纸呈到黄通判的手里。
接过状纸,黄通判扫了两眼,眉头一挑,猛然喝道:“朗朗乾坤,竟有此事?”
说到这里,黄通判冷哼一声,双手抱拳向天道:“本官蒙官家天恩,担任蔡州通判,怎容这等龌龊之事生于朗朗乾坤之下,本官定与你一个交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发生了何事,为何县衙门前这般吵闹?”
就在黄通判慷慨陈词落下之后,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叶知州的身影出现在县门馆门前,身后还跟随着一众州府同行的官员。
看到叶知州出得门来,黄通判忙对秦员外说道:“老先生,这位是蔡州知州叶大人,你有什么委屈与大人说便是!”
“大老爷,与小老儿做主哇!”见得叶知州,秦员外神色越的悲怆起来。
见这般场影,叶知州也是轻挑眉头,问道:“老丈,发生何事,为何这般悲愤?”
秦员长呼道:“小老儿要告本县押司乐天欺男霸女,还要告本县县尊昏聩失察,偏袒属下!”
“叶大人,这是老先生呈上来的讼状!”黄通判不失时机插言,将手中讼状递到叶知州的手中。
接过讼状,叶知州细看了一遍,随即眉头轻挑,将目光投向秦员外:“老人家,讼状上所述可否属实?”
“千真万确!”秦员外说话斩钉截铁。
“老人家,公堂之上容不得半点虚假不实,更何况此案还涉及一县父母朝廷命官,你当真可想仔细了!”叶知州出仕为官近二十载,自是见惯了官场各种伎俩,从听到秦员外在县公馆外会呼叫时起,便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
听到叶知州如此发问,秦员外神色微怔,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懊悔起来,自己一时受黄达鼓惑,告的可是平舆父母官……现在冷静下来,不禁有些后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秦员外显露出怯懦之色,黄通判忙说道:“老人家,在大老爷面前不要拘束,将心中委屈说出便是,天下是官家的天下,哪容的下小人猖狂!”
随即又对叶知州说道:“知州大人,我等身为州府官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分君之忧,更有督促治下官吏之责,如今有百姓告官无门,我等又岂能袖手旁观!”
显然这是给秦员外打气。
听到黄通判为自己壮胆,秦员外立时多了几分勇气:“大老爷,小老儿也是黄土埋身之人,又岂敢有戏弄大老爷的心思。”
叶知州点头,吩咐道:“接下状纸,传原告与被告,本官明日于县衙大堂公审本案!”
立时间,秦员外将乐天告到州府老爷那里的消息,迅速在平舆县城传扬开来。
县衙签押房内气氛压抑,陈知县、严主簿还有乐天都沉默不语。
“没想到黄炳身为一州通判,竟然连这般下做手段都使得出来了”严主簿最先打破了沉默,一脸怒色道:“挑词架讼,与那讼棍又有何两样!”
乐天双膝硊地,说道“都怪属下行事不知自爱,以致于玷污了大老爷的清誉,被那黄通判捉住机会攻讦!”
“起来罢!”陈知县摆手,摇了摇头:“与你并无多少干系,这黄炳想要整治于我,还怕想不出由头!”
“黄炳拿此事做文章,怕是会影响到县尊前途与清誉!”严主簿想了想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发那日,我三人俱去了州府,陈某最多不过被知州大人斥责个约束下属不严的失察之罪。再者说,叶知州与本官伯父同殿为官,也是有些交情的!”陈知县恍若不在意一般,又将目光投向乐天,说道:“此案怕是本官连累了你!”
自己替陈知县担心原来是多余的,人家根本没把这当回事,乐天心道。转念又想,陈瓘、张商英虽说眼下并不得志,但在朝中还是有着人脉香火情的。
眼下还是多替自己担心罢,或许人、职两空的下场,就是明日后自己的归宿。
“也罢,不做这押司也没什么大不了,日后本官请你来做本官的西席,凭你之才,怕是比做这押司更能大显伸手!”陈知县又说道。
既然这样,乐天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又客套了几句,起身与二位老爷告辞。
出了县衙大门,乐天回头用留恋的眼神看了眼县衙,心中暗叹在大人物的斗争中,倒楣的永远是自己这些小卒子,这便是小人物的悲哀。
格局!
在乐天迈步欲向家中走去时,脑海中突然间跳出这两个字。貌似自己的格局,只是想保住自己县衙小吏,所以一直处于被动的地步,任由别人来摆弄自己。
乐天家住城西,火灾那日恰好刮的是西风,家中才躲过火势的蔓延。
乐押司又被自己的岳父秦员外告了,这条八卦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平舆传播着。与上一次不同,这一次乐天被秦员外上告到了来平舆视察的知州大老爷那里,顺带还告了本县父台大老爷,更是吸人眼眶。
有人惊讶、有人兴奋、有人疑惑,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把大火烧没了小半个平舆城,百姓无事可做者居多,况且县衙又发放赈灾口粮,第二日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无所事事的百姓早早的便聚到县衙外,人山人海一般的看起了热闹。
点不点卯,乐天己经不在乎了,曲姨娘伺候着乐天起床,吃饱喝足,在家里收拾好一切,只听得门外有人唤自己的名字。
“菱子开门,看是何人呼唤老爷!”乐天吩咐道。
菱子开门,回来时手中拿着一物,道:“外面有个公差说,将这个东西让奴婢交与老爷手里!”
看到菱子手中之物,乐天立时认了出来,这是官府传唤自己今日过堂的牌票。
打开牌票看了看,乐天未曾言语,便揣在怀里便出门向县衙走去。
这东西还是不要让曲姨娘看到了,免的妇道人家为自己担心。
今天主角光环加持在乐天的身上,乐天走在街上立时成为万众嘱目的焦点,那些围在县衙外的百姓见乐天到来,立时为乐天让开一条道路,使的乐天颇有几分气场。
进了公堂,乐天目光扫视了一番,心道今天人来的还真齐,只见以前陈知县端坐的正堂位置,现在坐的是叶梦得叶知州,在叶知州的左右分别坐着黄通判与陈知县,其他一些府衙来官员也各有座位,严主簿与霍县衙也俱坐于其间。
乐天只顾得见一众老爷,却感觉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转眼望去,正是那状告自己的准岳丈秦员外,此时秦员外眼中尽是冷笑,如同小人得志般的嘴脸显露无遗。
昨日,秦员外得到过黄通判的保证,此案一审,不仅让乐天丢了差事,顺带还有会落个被判个流放之类的下场,再者说自己抱上了黄通判这条大腿,也不需要怕陈知县报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乐天到了场,秦员外开口道:“禀大老爷,小老儿要告本县吏员乐天视朝廷法度于无物,更是借公职之便利,借机拿捏到小老儿私酿酒水之罪,强迫小老儿女儿与其为亲,行欺男霸女之实,为祸县里,尝有人敢怒不敢言!”
告官的说词还是与上次的这般老套路,就不能来点新鲜的,乐天心里嗤笑。
就在乐天嗤笑间,很快新套路自秦员外嘴里传了出来,只听秦员外说道:“小老儿曾告上县衙,可本县陈父台却偏袒乐天,使小老儿无处得报!”
听了秦外员的告词,叶知州向乐天问道:“被告,原告诉你假公济私,欺男霸女,你可有何话说!”
乐天自辩道:“这秦员外所言有失偏颇,小人曾得县尊委以监管平舆酒务之责,得到秦家酒楼厨伇举报秦家私酿酒的线报,恰逢当日县衙三大老爷赴蔡州公干,小吏只好自做主张带本县差伇前去缉查私酒,将秦家父子缉入县衙,但秦家所酿私酒并不足判流放之刑,小吏又顾及乡梓情而,只判以罚些银钱了事!”
叶知州问道:“本官且问你,刑罚之际应由刑房处理,你只监管酒务,又如何做的了刑罚的主张?”
“回大老爷的话!”乐天忙道:“本县刑房押司正值空缺,这量刑处罚也不是小人做主,而是刑房孔目按律而施,并无任何不妥!”
“这也说的过去!”叶知州点头,又问道:“那秦老丈告你公报私仇,强迫秦家小娘子与你为亲,欺男霸女,你又做何解释?”
“大老爷,此事小人冤枉!”乐天叫道,又言:“家姊见小人年纪渐长,便四处为小人物色良配,便看上了秦员外家的秦小娘子,起初秦家也是中意小人的,后秦员外不知为何悔掉亲事,就此做罢!”
秦员外在一旁插嘴说道:“那是老夫看你人品不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乐天只是一笑,接着说道:“不料又过了些时日,这秦员外竟找上门来,欲再续两家秦晋之好!”
“那是老夫吃了猪油蒙了心!”秦员外又冷哼了一声。
听到这里,叶知州面容上生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被告接着说下去!”
乐天接着说道:“秦家父子私酿酒水被小人拿到县衙,秦家小娘子亲自上门求我家阿姊,愿与我家再结良缘,以换取其父兄平安,我家阿姊也是很钟意秦家小娘子的,便应下了这门亲事,况且秦员外表弟当场做媒妁之言,所以小人真不知道,小人这岳父泰山告小人欺男霸女又是从何说起!”
“一派胡言!”秦员外冷哼,随即对叶知州施礼道:“老大人,礼法纲常乃立身之本,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时小老儿尚押在衙中,小老儿的表弟又有何理由为老夫女儿亲事做主!”
说到这里,秦员外将目光投向陈知县,道:“由此可见,当日本县陈父台在审理本案时,有意偏袒下属!”
秦员外话音落下,黄通判站起对叶知州拱手说道:“知州大人,那小吏说话看似有几分道理,然若依此为据,父母之命全成空话,岂不乱了纲常,世道人心还有可救乎?”又接着又说道:“所以属下认为当日陈知县对本案判断偏颇失当,当查其昏聩失职之罪,更要上报朝廷,以儆尤效!”
顿了一顿,黄通判眼中厉色闪现,目光投向乐天道:“这小吏巧言令色,借秦家私酒一案之机,假查案之公、济纳娶之私,行公报私仇之实,欺秦家之男霸秦家之女,当去职严惩不怠。”
黄通判终于露出本来的狰狞面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县衙大堂上一众老爷与诸多围观百姓惊诧的目光中,乐天辞衙而去。
在座的官员虽有不少出身杂流,却也是也算是读书人,品咂了一番乐天那首应景的言怀,倒对乐天生出了许多同情,又不免对黄通判生出几分鄙视。
半响后,诸多官老爷才想了起来,今天升堂貌似为了审理某人以权谋私、欺男霸女,怎么审着审着就变了味道,成了县衙小吏与州府通判间的唇枪舌战,最后又演变成奸人攻讦忠良的戏路,直到以县衙小吏愤而辞衙离去而落幕。
在一通的没想到中,黄通判沦为官场笑柄,叶知州也是乐得看黄通判的笑话,宣布退堂了事。
热闹笑话看的差不多了,一众州府老爷还有巡视火灾的公事要做。这些官老爷又不是朝廷的御使言官,再者说又要维护官员体面,这些既像事实又似捕风捉影的事,谁又会吃饱撑了的去理会。
昨夜在回家路上,乐天脑海中突然蹦出格局二字,前思后想,乐天才发现自己的格局真的小了些。
在思虑良久之后,乐天毅然选择以退为进,与黄通判撕破面皮,一则可以摆脱黄通判借秦老万发起对自己与陈知县的指控;二来又能博取些同情与声望,最后又抄了首极为应景的诗,落得完美收官。
只可惜那宜家宜室的秦小娘子,与自己再次失之交臂。
敲开了自家家门,菱子见是自家老爷,奇怪道:“今天老爷下差的恁早?”
听是自家老爷回来了,曲姨娘也是从屋里迎了出来:“平素老爷上差都是一天,今日上差不过个把时辰,怎么早早的便回来了!”
“你家老爷我辞了差,归家赋闲了!”乐天大手一挥,端起菱子奉上的茶水,大口的喝了起来,方才在县衙大堂上一通口水大战,着实是渴了。
曲菱儿闻言不语,心中似在想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下茶碗,见曲菱这般模样,乐天开口安慰道:“凌儿莫要耽忧,老爷乡下家中尚有几亩薄田,城外还有于官人送的桃园,虽说日子可能清苦些,但吃喝用度却是不需愁的!”
“老爷误会妾身了!”闻言,曲凌儿却是一笑:“老爷不在衙中做事,自然少了迎来送往的应酬,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呢!”
菱子虽然年纪小些,却对乐天那些风流事也是知道些的,吐着舌头说道:“曲姨娘的意思菱子明白了,老爷少了应酬,也少了被那些坏女人勾引的机会!”
乐天面色微红,这丫头哪来的恁多说词。
自从那夜撞见了乐天与屈凌儿的床事之后,菱子便如同开窍了一般。
曾被当做清倌人调救的曲凌儿自是知书达礼,在一旁道:“这样也好,老爷落得清静,也省的未过门的秦家主母再心生怨意!”
“休要再提秦家!”闻言乐天面生憎色,道:“今日正是那秦老儿将老爷我告到知州大人那里,你家老爷又岂是贪恋美色之人,当场与那秦家恩断情绝,并且大大的痛骂了那通判老爷一顿,就此归家读书踏踏实实做学问!”
“老爷又被那秦员外告了?”菱子吃惊。
听到乐天的话,曲凌儿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张了张嘴又不知如何劝慰乐天。
空气尚有火灾后余烬冒出的气味,乐天进了屋里说道:“城里火患空气污浊,你二人不如随老爷我腾到桃花庵里住上几日,待城里干净了,再搬回来住!”
“好啊,好啊!”菱子拍手叫道,随即面色又有些犹豫:“老爷城外那桃园忒大了些,空荡荡的宅子奴婢住了害怕!”
“有老爷在,怕什么!”乐天说道:“快去收拾包裹,随老爷出城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自己在县衙上弄出那般大的声响辞衙回家,自然是要做出一副名士的模样,眼下县城空气污浊,不如到桃花庵躲个清静,又为自己凭添出几分清名,乐天如是打算。
自己在县衙公然与黄通判撕破了面皮那又怎样,平舆还是陈知县当家做主的。便是黄通判便连做三任通判,做为一个八品官,最多不过是迁到什么小州府当个知州,朝廷又怎能让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呆的过久。
当!当!当……
就在菱子收拾包裹之际,有敲门声传来,菱子忙去开门,片刻后回得屋来,手里捏着个鼓鼓的大信封,对乐天惊讶的说道:“今天奇怪了,老爷哪来恁多的书信!”
看到菱子手里的信封,乐天心中没来由的一惊,暗道莫不是今日在县衙玩的离谱了,这些官老爷们又给自己发个牌票,为难自己一番。
心中忐忑的接过信封,目光扫过信封上一行娟秀小字,乐天才将几乎悬到嗓子眼的心放到了肚子里,笑道:“原来是畅春亭的月茹姑娘!”
菱子大字不识得几个,但听得乐天说话,小嘴立时噘了起来:“定是哪个没羞没臊的坏女人写信来勾引老爷!”随即轻哼了一声,去曲凌儿屋里收拾包裹。
看到菱子这般模样,乐天暗自好笑,将那鼓鼓的小信封拆开顺手将里边的事物拿将出来,伸手抖落开来。
“嘻嘻……”不可抑制的轻笑声自曲姨娘的口中传了出来,曲姨娘又害羞的转过脸去,极力压抑着笑声,惹得娇柔的身子一耸一耸的颤动。
“曲姨娘,你在笑什么……”菱子听到曲凌儿的笑声跑了过来,也是马上差红了脸,呸呸的唾弃几声:“又是哪家不要脸的坏女人,将这没羞没臊的事物都送了过来。”
乐天也是一脸的尴尬,自那信封里抖出的事物,是一件女人贴身的小衣儿,此刻正挂在自己的手里,显然还是穿过的,尤自散发着淡淡的脂粉与体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月茹姑娘,胆子也忒大了些,连这等东西都送的来……乐天无奈,又无限暇想。
当!当!当……
又是几道敲门声传来。
菱子听了,小脸一副情愿的去开门,嘴里嘟嘟囔囔:“别又是哪家不知廉耻的坏女人又送上了什么不知羞耻的事物……”
对于菱子的话,乐天表示无语,顺手将手中的那件贴身小衣儿藏了起来。
“大兄,你来了……”
随着菱子的声音,那张彪走了进来。
曲凌儿忙回内屋避让。
张彪进了屋对乐天礼道:“老爷……”
“我不在县衙做事了,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在我家姐丈手下给你寻个事做!”乐天说道。
张彪说道:“小人是来向老爷禀报,在老爷辞衙后,那黄通判被老爷羞的回了县公馆,收拾了一番回蔡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某将他说成那般模样,他要还有脸在平舆呆下去,那才奇怪了!”乐天冷笑。
张彪也是一脸的兴奋,转身对菱子说道:“丫头,你不知道老爷今天在县衙有多威风,将那通判老爷逼问的哑口无言!”
立时间,菱子望着自家老爷,崇拜的满眼的都是星星。
乐天洋洋得意,正要开口说话,又听到传来敲门的声响,菱子一听噘起了小嘴:“老爷今日怎恁多的事情!”
张彪出去开门,随即匆匆的赶了回来,禀道:“老爷,主簿老爷的仪仗来了。”
闻言,乐天不由的怔住。这主簿老爷怎么会亲自寻上门来。
不敢有半分怠慢,乐天当即整了整仪容,指使张彪开门,亲迎到了门外。
“你这小吏,倒是好大的脾气,居然敢出口顶撞通判老爷,更还敢在知州老大人的面前扬长离去!”开门出去,乐天还未行纳拜之礼,便见严主簿从轿中走了出来,厉声说道,然而眼中却是带着几分笑意。
在县衙里挨骂惯了,在乐天的眼里看来,老爷们越是这样骂你才越把你当成自己人,若是突然的对你客气,那倒是不得不小心了,所以心中还是不在意的。
行过礼,将主簿老爷迎进屋内上座,让菱子奉上茶水。乐天才说道:“小人也是逼不得己,为势所迫,如此也好,小人可以在家里好好读书,趁着现在年少,或许还有考取功名的机会!”
眼下,乐天不以属下自称而是称以小人,意味是自己现在己不在县衙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乐天说话,严主簿不由的笑了起来,在自己看来,虽说乐天做的几首诗词,但若是论起经义,乐天肚子里的那点货就只能呵呵了,想要考取功名纯属扯淡。
不过对乐天这种自我吹嘘,严主簿还是善意的没有揭穿,开口斥到:“现下平舆火患,县尊大人正当用人之际,你却贪逸求闲,怎对得起县尊对你的一手提携。”
乐天忙谦虚的说道:“小人之前险些为县尊惹下祸事,若再去县衙执弄刀笔,又不知会为大老爷徒增几分烦恼麻烦!”
听得乐天这般说话,严主簿先是笑了几声,又劝慰了一番,临走前又轻飘飘的扔下几句话,大概意思是少在这里矫情,好好在家里休息两天,老老实实的回县衙上差,别耍什么小性子,县尊的耐性也是有限的等云云。
“恭喜老爷!”送走了严主簿,张彪拱手说道:“老爷怕是更得县尊青眼了!”
菱子又问道:“老爷还去桃花庵么?”
“去,为何不去?”乐天反问道。
在县衙大堂上以退为进辞衙而去,又趁机抄了首词,不就是为自己刷出些声望么,自然要去桃花庵里住上两天,把戏做的足些。
刚刚搬到桃花庵,乐天也没闲着,常有人经过桃园时,能听得乐大才子在桃园里吟出些愤懑的诗句,与此前那些柔绵绵的香艳词大相径庭。
在桃花庵刚刚住了半日,菱子便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原还以为桃园里人少自己会害怕,没想刚刚搬来半日后,便有一些娇滴滴的小娘子以各种名义寻上门来,来就来罢还都自带些吃食水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把火烧了半个平舆,连带着将城内的青楼伎馆也被烧没了几家,这些青楼楚馆中的女伎没了住处,官府安置的临时处所又鱼龙混杂各色人等均有,免不了常有登徒无赖来骚扰这些女伎,惹的若秦心中好不烦恼。
听闻乐天辞衙而去,又搬到城外的桃花庵,这些身在倡籍眼下却与自由身没有什么区别的女伎们便接踵而来,一则凭借着与乐天迎来送往的交情借住,二来想借着乐天的名气,为自己添添声名。
女伎们这般做也是得到自家老鸨们赞同而且是大力支持的,眼下平舆火患刚过,那些有钱有闲的员外与财主们也怕被舆情唾骂,故而不敢流连青楼,使的本地风尘业更加萧索,甚至有些本地女伎去了府城。
不管是有没有住处,这一众女伎在乐天面前都声称自己没了栖身所在,可怜兮兮的请求乐天收留。乐天心中也知道,自己所谓的才名也是靠这些女伎们传唱与吹捧起来的,其中一些乐伎与曲凌儿也是相识的,乐天更不好意思拒绝,便腾出些宅院与这些女伎住下。
见老爷与曲姨娘应了下来,做为小婢女的菱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一张小嘴噘的老高。
安置过这些女伎,乐天看着气哼哼的菱子就觉的好笑。蓦然间乐天发现,眼下到了夏日这丫头衣服穿的薄了,那原本豆芽菜般的小身板初现发育的迹像,胸前开始有些微微凸起,整个人也水灵了起来,要不了几年后又是一个小尤物。
正应了那句花间行乐月中眠!
就算是去职,桃花乐郎君也是风光无限,桃园深处莺歌燕语,不时有曲乐悠扬,引的每每经过桃园的行人不免一番羡慕。
只是有曲姨娘与菱子在身边,这些来桃花庵借住的女伎们眼巴巴的望着乐天,一副动了舂心,想要献身的模样。
望着一众可餐的秀色,乐天也是垂涎三尺,只是自己被曲凌儿与菱子一大一小两个美女看的死死的,就算夜里上个茅厕,菱子也是把便盂递到了身边,没有半分偷腥的机会。
好日子总是短暂的,老爷们给了面子,乐天也不能不知好歹,逍遥了几日又不得不回到县衙。
走在街上,乐天便发现遇到的差伇吏员们对自己越发的恭谨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进了县衙,守在县衙大门前的门子就施礼与乐天说道:“大老爷让乐先生来了,直接去签押房拜见!”
进了县衙,乐天直奔签押房,只见县衙三大老爷俱在场,忙行礼问候。
陈知县一如从前,脸上依旧是高冷的模样,看了眼乐天,斥道:“公堂之上,顶撞上官,你到是越发的长进了!”
一旁的霍县尉望着乐天,也是轻哼了一声:“县尊与主簿大人还有本官,在为平舆火患焦头烂额之际,你倒在城外躲个清闲,据说还有莺歌燕舞,有女伎主动投怀送抱?”
乐天看的出来,这霍县尉的语气似在发怒,然而说话时的眼神里尽是羡慕。
接连被老爷训斥,乐天忙口中告罪,严主簿只是在一旁只是点头微笑。
上官老爷骂过出了气,还得回到下事上。严主簿将目光投向乐天说道:“县尊与我等人正在商议火患后重建之事,你身为工房押司,唤你来也是听听你的见解!”
“主簿老爷抬举了,属下见识浅薄,又哪里有什么见解!”乐天忙谦虚道,又问:“不知三位老爷商议的如何?”
严主簿说道:“我等的意思是,有能力重建房舍的百姓可以在原址重建,或没有能力者,县衙可以借贷银钱重建,至于无实力不想重建者可以将宅基转卖与他人重建,也可以由官府可以按市价将宅基买将下来重建!”
“属下认为这办法虽可行,但隐患却是颇多!”乐天想了想说道。
“为何?”严主簿惊讶,古时火灾后频繁,惯例即是如此。
陈知县面容上闪现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说道:“你可是有想法,说出来听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也不推辞,说道:“火患过后原有宅基己经模糊难寻,若许灾民原址重建,必将会因相互抢占宅基而经官争讼,甚至在修建宅院时可能刻意占取路面;再则新建房屋为了争抢宅基必将比邻而建,本朝房屋多土木结构,若再有走水灾事发生,必又如眼下这般模样!”
话音落下,霍县尉也是点头道:“此次火患,便是因为比邻屋舍太近,才难以扑救!”
“接着往下说!”陈知县示意乐天。
“属下认为,应将发生火患的土地宅基全部由官府出资买下征用,再在原址之上建上宅院,或租或卖与百姓居住!”乐天两世为人,将前世房地产公司的那一套说辞摆弄出来。
略做估算,严主簿眯着眼睛说道:“买下小半个平舆县城的土地,再修建屋舍,这怕是需要一笔不少的银钱!”
陈知县也是眯起了眼睛,吩咐道:“你且继续说下去!”
“属下认为,欲重建平舆必先做好城市规划!”乐天接着说道。
听到城市规划四个字,陈知县感觉新鲜的很,不禁发问:“何为城市规划?”
乐天继续说道:“属下认为,重建半个平舆城并不是一躇而蹴之事,应徐徐图之,将需重建的地方分几步修建,一来占用的银钱较少,二来也便于管理!”
“属下认为,第一步,先修好城内道路,在城内路边挖出沟渠池塘引清河之水,可以留做走火时应急之用……”
严主簿插嘴道:“说的有道理,此次平舆火患,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在扑救火灾时无水可用,眼睁睁的看火势蔓延,将半个平舆焚成为赤地!”
乐天又接着说道:“属下认为,这些建好的屋舍之间用水渠相隔,便是意外走水,也能迅速就地取水,将损失降至最低限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法不错!”陈知县也是极罕见的表示赞赏。
得到大老爷的赞赏,乐天心中轻笑,继续说道:“第二步,便是县城房屋的建设,属下认为县衙购入的宅基可以分成两部分建设,一部分是建造供百姓居住的民宅,这部分可以允许百姓自由买卖,若百姓无实力购买,也可以按月花钱租赁住居,但严禁百姓将民宅做为商用,若发现严惩不怠;另一部分临街宅基可以建为经营的铺面,形成一道商业区,将这些铺面或租或卖与商家经营买卖生意!”
乐天所言,严主簿立时明白过来,抚须点头道:“民宅做民居之用,商业铺面做经商之用,官府虽初时投入巨大,但日后可以月月收取租金,得利不少!”
说话间,严主簿望着乐天的眼神中尽是赞赏。
乐天这般城市规划的理论,若是放在了明清,免不了被御使言官们参个与民争利,然而在宋代土地兼并严重,朝廷税收不足财政赤字严重,故而盐铁茶酒皆为官营,乐天这般城市规划理论说白了就是公营房地产,只要能够为朝廷增加税赋,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况且在两宋时,衡量一个知县是否合格的主要标准,便是为朝廷收取的税赋是否足额。
便是南宋中兴四将之一的岳武穆,也曾在江西建过不少的公租房,让百姓租赁居住。
听到这里,陈知县眼中也尽是喜色:“你且回去速速将你所说的城市规划写成文稿,与本官细细端详!”
此次平舆火患己经报与朝廷,若是平舆重建的好,落在朝廷官家的眼中,平舆知县便是能臣干臣,足可以平步青云,特别像严主簿与霍县尉二人这等杂官出身,基本升迁无望之人,也能看到晋升的曙光。
“是!”乐天应了一声,施礼便欲退去。
“慢着!”未待乐天退到门口,陈知县又将乐天唤住,又道:“你且回来!”
乐天依旧立于一旁,等候陈知县差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知县问道“朝廷赈济尚未到位,县衙钱粮不丰,如何赈济眼下受灾百姓?”
“可向慈善大户捐银助工!”乐天回道。
陈知县接着说道:“县衙钱粮终是有限,依你城市规划之策,大兴土木必所耗银钱甚糜,当如何筹集银钱?”
听到陈知县的话,乐天恨不得连抽了自己几个耳光,眼下的情景与上次自己与陈知县献策,向寺庙讨要银钱的情形又何其的相似,自己挖坑最后还是埋了自己。
自己无端的提起什么城市规划,乐天心中不由的骂自己嘴贱。懊恼归懊恼,乐天还要想办法。
“以工代赈!”沉默了半响,乐天开口说出自己的第一点建议:“半个平舆化为赤地,自然失业者众多,不能让这些人白白消耗赈济的口粮,不然每日吃饱喝足之后无所事事,难免不会生些事端,眼下先将这些人组织起来清理县城的废墟,为重建做前期准备。”
“然后在一期规化重建工程开启后,全县征发劳伇,与这些人一起修建房屋宅院!”
陈知县与严主簿点了点头。
乐天又说道:“至于银钱方面,除了朝廷的赈济外,可以招揽本县富户言明,向官府借贷银钱后,在商业区建成之后,允许这些富户优先挑捡商业区最好的门面店铺购买!”
“你且下去,待本官与严、霍二位大人商议之后再做计较!”陈知县示意乐天回去,在乐天退出房间前又说道:“在明日早上,本官要看到你那个什么城市……对了,那个什么城市规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出了大老爷的签押房,乐天忍不住一声长叹,心里直埋怨自己这张嘴太臭,恨不得连抽几巴掌,吃饱了撑的提什么城市规划,这下又给自己凭白添了许多烦恼的麻烦事。
嘴贱了不是!
不过,是凡工程都是赚钱的差事,这在历朝历代都是不争的事实,自己又身为工房主事,重建平舆的银钱,出入都由自己掌握,说不定又会收取多少好处,乐天不由的兴奋起来。
随即乐天想起前世的那些二房东,这些人不上班不做事,只需将将租来的房子转手再租出去,中间就赚了一大笔差价。想到这里,乐天心中又有了主意,规化中将最好地段商业区的房子要多盖些,房价也一定要提的高些,平舆的富户再有钱,想来一次也拿不出许多银钱来买。
自己可以借机将这些卖不出去的门面房租下来,再租将出去,过一过那二房东的瘾。
想到这里,乐天的干劲立时变的十足,回到工房照猫画虎的写起了城市规划。
“妙域!”待乐天走了之后,严主簿对陈知县说道:“似乐押司所言,只要说动本县富户出一部分银钱,县衙再出一部分,可以做为先期启动资金,想过不了多久,朝廷赈灾的款项便会到位,便可以全面启动重建工程。而且眼下夏收己过,正是农户闲暇时节,可以征发全县民伇,若人数不足可以招募邻县游工,秋收前便可完工,又不耽误秋忙,更免的使灾民们无法过冬。”
“若按乐押司所说那般完成平舆重建,朝廷势必派员来查,县尊之名传入官家耳中,势必前途无量耳!”霍县尉在一旁说道。
……
回到工房廨所,在一众下属的恭维声,乐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先是着手下书吏们统计估算重建平舆需要花费多少银钱,随即伏在案上开始奋笔直书,构思城市规划的伟大蓝图。
乐天向来做事慵懒,这在县衙内是众所周知的,却见今日乐天依换了个人一般,伏在案上奋笔直书,人人面色惊讶,只道是乐天被县尊重又召回心底兴奋罢了。
之前不少的县衙吏员,以为乐天不过是依靠阿谀奉承,才得到大老爷青眼。然而几日前乐天在县衙大堂上与通判老爷的一番唇枪舌战,见识到乐天强大的战斗力后,才意识到乐天的手段与战斗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通判老爷都吃了瘪,那吕押司栽到乐天的手里也就一点也不窝囊了。现在这些吏员再见乐天,尽是一脸信服的模样。
时间紧,任务重,这句话落在乐天的身上一点也不假,放在后世做出一个城市规化最少需要数月乃是年许的时间,眼下陈知县只给了乐天一天的时间,那等紧张程度可想而知了。
后世有着成熟的城市规划,而且各个城市的布局也是大同小异。古代有着历史局限性,乐天当然不能全套的抄袭照搬,又在上面按着着宋代的局限性改动了许多。
反正抄着抄着也是习惯了,抄了诗词如今再抄城市规划又有何不可。
伏案笔耕不辍,几乎到了废寢忘食地步,在忙活了一个昼夜后,乐天才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来活动下有些麻木的身体。随即又仔细的端详了一番,自己照猫画虎写出来的平舆城市规划书。
看着这份平舆城市规划书,乐天目光就有有些发光,如同见到了闪闪发光的元宝一般。
这是城市规划书么,这明明是一沓沓官钞好不。
签押房内,陈知县望着忙了一夜,将一双眼睛熬的通红的乐天,说道:“听下面的吏员说,你昨夜在县衙为了公事彻底未眠?”
“大老爷安排的事情,属下敢不用心去做!”乐天说话间,将手中的一沓文稿呈到陈知县面前案上。
将乐天呈上的文稿拿在手中,陈知县问道:“这便是你熬夜写出来的城市……”
“城市规划!”乐天忙接着说道。
“嗯,城市规划!”陈知县翻看着手中乐天递上来的规划书,细细的端详起来,当翻到最后一页时,却是一幅绘制的大图,随即展了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严主簿也是好奇,乐天用了一天的时间做出的这个什么城市规划,倒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起身来到陈知县身后细看。
从图上来看,这明显是绘制着整个平舆的地图,然而陈知县眯着眼睛看了两遍,又反复的调转了一番,却依旧没看懂图上绘制的是什么意思。
乐天在一旁察颜观色,显然看出陈知县依旧一副懵懂的样子,忙说道:“由于时间太急,小人这图画的潦草了些,小人这给大老爷细细解说一遍。”
听乐天说话,陈知县点了点头。
从陈知县手中拿过地图,乐天指着绘在地图上的两条线,说道:“本次火灾未能及时扑灭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水源不足,房舍相互距离太近,火灾快速蔓延不得施救,为此属下设想从城南清河开沟挖渠引水进入城内,以务不急之需的水源,涝时还可以向城外排水;二来,修建新房时在街道间,将两栋房舍间拉开距离,也可以减少被明火殃及……”
“你这杀才,绘的是甚么地图,若传扬出去岂不为人耻笑!”就在乐天解说之际,陈知县突然出口骂道。
陈知县突发怒火,令乐天不明所以,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严主簿。
轻哼了一声,陈知县鼻也朝天并没有理会乐天。
严主簿显然己经看出门道,上前将乐天手中的地图掉过来,笑道:“我朝绘制地图上南下北左东右西,为何你这杀才却是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若示与外人面前,岂不是贻笑大方!”
之前陈知且看不懂地图,其实也怪不得陈知县,乐天绘制的地图是上南下北左西右东,然而在明代以前,中国的地图是上南下北左东右西。
在古时,中国大多总是受北方向南攻击的战争多一些,而且古时地图大多是用来做战使用的,上南下北左东右西的设定在作战时与进攻方向是一致的,方便指挥战争,况且在中原历代君王均以正统为诩,蛮夷如何能居得了上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严主簿的话,乐天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口中连连告罪。
费了一通口舌,乐天化繁为简,将什么合理布局,什么因地制宜、综合开发、配套建设,将后世的城建规划理论与陈知县说了一遍。好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保障社会公众利益,等诸多意识的概念,让乐天又少费了不少口舌。
陈知县听得半懂不懂,但毕竟是太学上舍生员,领悟力远非寻常人能及,略做揣测心也便明白了。
待乐天说完,陈知县又仔细盯着地图端详了一番,随即伸手指向地图上所绘的县城南门附近:“你在县城南门这里,设下这么大的一片空地做何用途的?”
“依属下所设想,这是广场唤做平舆广,供百姓娱乐休闲之用!”乐天回道。
陈知县眯着眼睛哼道:“这片广场占用土地甚广,且又不实用,徒耗土地要它做甚?”
“大老爷,凡事都有先入为主之说!”乐天忙解释道:“是凡官员来我平舆,必经南门而来,其他州县一进县城,便是一副拥挤混乱气像,而我平舆遭此火患更是遍地焦土,如今在南门建一广场,上官来我平舆一进门便有清洁宽广气像,会使人有耳目一新之感,必会对我平舆印像大大改观!”
“说的有几分道理!”一旁的严主簿闻言,也是点头。
乐天接着说道:“而且属下以为,在广场上可设一石碑,唤做纪念碑,将某年某月平舆火患记于其上……”
未待乐天说完,陈知县愤而生怒:“你这杀才,恐人不知本官任上发生火患,徒使我留名受辱?”
“县尊,谬也!”一旁的严主簿忙阻止陈知县,说道:“平舆火患虽生发在你我任上,却不是你我之失,若运做的好了,也是县尊任上之功,这石碑足以让县尊的功绩显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这些地图上黑红不等的小点代表什么?”陈知县又问道。
“回大老爷的话!”乐天说道:“这红色的小点,代表屋舍间的公用茅房;那黑色的小点代表百姓泼倒垃圾的垃圾堆;茅房中的便溺可以做为肥地服料,可由城外家户拉走;至于这城中百姓产生的生活垃圾,则由官府雇佣人手送出城外。”
“此法甚妙!”严主簿点头:“时值初夏,蚊蝇肆虐,这般处理,也能够防止瘟疫流行!”
乐天发现自己还是说的不大明白,又费了会口舌,将什么维护公共安全,公共卫生与市容景观,又与陈知县说了一遍,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一定要做好面子公程,让州府的老爷们下次再来平舆时,一定要有耳目一新感觉。
西方在古罗马时代便有了公共厕所,直到晚清,中国才有了公共厕所。乐??在这个时代提起了公厕的概念,在中国显然是超时代的。
转念乐天又一想,只是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依这些要面子的士大夫德行,会不会顾及斯文体面憋着内急,也拒绝去这种做为新生事物的地方方便。
轰隆隆……
正在说话间,天空中有滚滚雷声传来,紧接着有雨点砸落在瓦上的声音响起。
陈知县看了一眼屋外,叹道:“时值初夏,要忙的怕是不止火灾后的重建,还要忙防汛防涝罢!”
话音落下,陈知县又看了眼乐天说道:“明日知州老大人要回蔡州府城,今晚本官要为老大人送行,你也来做陪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似这样的送行宴,乐天打心里不想去,几日前在县衙大堂与黄通判一番较量,己经够露脸的了,这个时候自己再凑上前去,难道是想让这些州府老爷们记清自己长的是什么样子么。
无奈大老爷点了自己的名字,硬着头皮也得去啊。
看乐天因熬夜眼睛红的如同兔子一般,陈知县道:“将城市规划书留在这里,你且回去休息,本官与严大人再斟酌商量一番!”
施礼退出主簿廨所,乐天又回到工房,督促手下吏员快些统计重建平舆的花费,又??衙内无事,寻了把雨伞便向县衙门口行去。
雨下的不大不小,看情形一时半刻也停不下来,熬了一夜困的很,乐天也顾不了这么多,钻入雨中向家里走去。
走到家门口,见一顶小轿停在家门附近,看上去似乎有几分眼熟,不过身上被雨淋的几近湿透,乐天也顾不了许多,伸手便要叫门。
未待开口叫门,手敲在门上时,大门竟自然开了。
推门进屋,乐天把雨伞挂在一边,一边脱着被雨淋湿的衣衫,一边说道:“菱子,把老爷的换洗衣衫拿来,你这丫头忒大意了,白日竟然不知将门拴上,现下城里遭了灾不甚太平,若来了歹人可如何是好……”
话音戛然而止,乐天身体僵硬在那里,只见菱子、曲凌儿从西屋走了出来,这倒没有什么,只是在她俩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貌美的小娘子,此刻看到乐天只穿着贴身内衣的模样不由的捂上了双眼。
秦家小娘子,她来家里做什么?
男女总是有别的,乐天神色间略有些尴尬,转身去了东屋,自己胡乱从柜子里拿了件衣服出来套在身上,才重新回到正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乐天出来,秦家小娘子上前敛身一礼,神色间带着哀求之色,对乐天说道:“恳请乐先生不要计较我家父亲!”
乐天知道,这是秦家小娘子为父亲所做之事来身自己赔礼了,示意菱子将秦家小娘子扶起来,随即心中叹道,这秦老头倒底长不长脑子,这一双儿女的性格与这老家伙差距咋这么大呢,倒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还是他婆娘和隔壁老王生的。
乐天示意菱子上前去扶,自己依旧坐在椅上。
面容上不复之前轻松的模样,此时乐天的情绪中带着几分怒意:“你家父亲当真是好的很,去县衙告我也便罢了,这一次居然在知府老大人面前,将县尊与我俱都告了,若不是事先我拿捏到了那黄通判的一些痛脚,怕是乐某头顶上少得顶个以权谋私、欺男霸女的罪名,最后落得流放、充军的下场!”
乐天所说,这秦小娘子又怎么不知道,依旧低着身段说道:“近日平舆火灾,我家的产业也是尽被附之一炬,家父半生心血毁于一旦,所做之事均是一时心急糊涂,还请乐先生不要计较!”
“乐家与秦家俱都世居平舆同为乡梓,乐某也好说话,县尊那里肯不肯罢休,乐某却不敢说!”乐天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家大兄便没与你说,若秦员外赢了官司,会将县尊大人置于何地?”
显然秦小娘子被乐天的话吓的不轻,双膝硊地道:“县尊那里还请先生生美言!”
沉默了片刻,乐天才说道:“虽然你我的姻缘没了,但乡梓之情还要顾及,大老爷那里乐某还是会想办法劝阻的!”
说话间,乐天示意菱子与曲凌儿二人将秦小娘子扶了起来,毕竟自己脑袋里装的是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下硊这些事情不习惯也甚为反感,更看不得一娇滴滴的小娘子硊在自己面前求饶哭泣。
秦小娘子依旧没有起身,接着说道:“我秦家家业被毁,只剩下些许本钱以图东山再起,暂时拿不孝敬县尊老爷的银钱,容许我家宽限些时日。
秦小娘子所言虽听入耳中,乐天却不正面回答,心中思虑了片刻后说道:“最近为了赈灾重建,县衙里有些新的举措,秦小娘子回去转告令兄,到时县尊与乐某或许会用到令兄,也是你秦家立功的机会,县尊那里自然会宽恕你秦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乐天的话,秦小娘子连连点头,虽不明白乐天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什么,但回去一定要如实说与家兄知道。
打发走秦小娘子,乐天心中有不小的失望,原以为这秦小娘子为求自己放过她的父亲,会再次上演以身相许的桥段,没想到只有下硊,便没有后来的故事情节。
或许是这秦小娘子根本就不想嫁与自己,或许是秦小娘子害怕自己父亲因婚事再次上告衙门,等等一系列缘故不敢再提此事。
这秦老万的一对儿女这么好,怎么这秦老万却是如此的不开窍,乐天也是心中郁闷。
乐天一脸郁闷之色落在曲姨娘的眼里,曲凌儿只是捂嘴暗笑,却不说话。
菱子毕竟还小,说起话来快言快语:“奴婢还以为秦家小娘子这次前来,还与上次那般俱是来提亲的,没想到只是为求老爷办事!”
话说到乐天的心里,乐天面色不由的有些尴尬,正巧瞥见菱子手上戴着一个亮闪闪的镯子,喝道:“菱子,你腕上镯子哪里来的,是不是借买菜之机克扣菜金为自己置办的!”
听了乐天的话,菱子先是愕然,瘪了瘪嘴险些哭了出来。
“老爷莫要错怪了菱子!”曲姨娘上前忙说道,伸出手腕露出一个与菱子腕上一模一样的手镯来,说道:“这是秦家小娘子送来的两只一模一样的镯子,分别与妾身一只,菱子一只!”
“是老爷错怪你了!”乐天又是尴尬了一番,才把安慰菱子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菱子虽说在这家里是奴婢的身份,但乐天又何是拿菱子当过下人看待,再者说曲凌儿本身也是出身低微,这一家三口也是其乐融融。
随便吃了些东西,乐天一直睡到临近酉时,方才醒转过来,想起大老爷今晚在县公馆摆宴为叶知州送行,一骨碌从榻上爬了起来,洗漱了一番,赶紧赶往县公馆。
这雨不大不小的下了一天,看天色没有丝毫停将下来的意思,乐天又是拼着湿了身衫,才赶到县公馆。
平舆火灾,宴席自然要办的恭俭一些,若办的奢华了,被御使言官们知晓,免不得几本奏折奏到官家面前。
宴席设在公馆内一间寻常的厅堂里,乐天随在县衙三大老爷,还有一个学政一个巡检的身后进得厅去,发现除了本县的几大老爷外便是州府的一众老爷,没有任何外人参加。
说实话这样的宴会令乐天很失望,一无伎家佐酒,又无歌舞助兴,而且菜式也不算精美,席间只有一众老爷在那里大谈空谈赈灾之策,或是治国之道,就实际而言,那些讨论的赈灾之策,连自己写的那份城市规划书十分之一也不及。
乐天也发现了,陈知县与严主簿二人在席间也只是应承,那城市规划书中所提到的事情一点也没说出口,不禁让乐天浮想连连。要么是陈知县对自己的这份城市规划没看上眼,要么就是想对这些老爷们保守秘密。
在座品阶最差的也是个九品官,乐天一个县衙押司又哪能插的上半句话心中越发的责怪自己这位顶头上司,官员们聚会何苦带上自己这个小小吏员。
其实陈知县带上乐天也是有自己用意的,近来乐天才名远播,也算是小有名气之人。况且大家都是文官,词来诗往的,带着乐天这样一个既可以装点门面,又可以以诗词助兴的小弟,又何其的风光。
在座诸位老爷俱是一袭官袍,唯有乐天这一袭文吏黑色布袍显眼的很,那王户曹参军看到乐天坐于席间,趁个无人说话的空当,就拿话来挤况乐天,道:“这位小吏不是在县衙大堂辞衙而去了么,怎么今日又现身于公馆,莫非是恋栈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虽说品阶不高,但也是从八品的户曹参军,乐天一介布衣小吏,又怎敢公然与其顶嘴。
陈知县闻言,轻挑了下眉头,在陈知县看来乐天是自己的亲信,出言讽刺乐天与扫自己面子又有何区别。
那王户曹参军心中又何不是这般想,这陈知县自己是动不得的,但身边这小卒子又如何涮不得。
“这小吏虽在县衙辞归,却是在下将其召回县衙的!”严主簿忙开口回道。毕竟陈知县年纪轻轻便为一县正堂,正所为前途无量,与杂官斗嘴岂不是失了身份。
王户曹参军冷笑:“这小吏能被严主簿召回,想来是有些本事的!”
严主簿又是轻轻一笑:“这小吏堪称干吏,若不是为糊口当差,放在元佑以前,单凭诗赋之才足以登你我之位!”
这个评介是相当高的,便是在叶知州心中也是深以为然。
“现下朝廷以三舍制取士,早己不是以诗赋取士的年代,诗词做的再好,不过是旁门小道!”那王户曹参军也是知道乐天才名的,又再次取笑道:“陈知县养着这样的小吏不会是用来装点门面,徒浪费公帑的罢!”
闻言,陈知县不由挑起了眉头。
看了眼窗外的雨水,叶知州摇头道:“今一日雨水未歇,黄梅时节又将至,怕是日后又要防涝,我等尽不得闲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然叶知州不想因吵嚷奚落而坏了气氛,故而岔开话题。
见知州大老爷这般说,那王户曹参军忙迎合道:“知州老大人说的是,眼下梅雨时节将至,老大人定不得闲下,下官愿鞍前马后与大人分忧!”
听这王户曹参军说话,乐天便知其典型的小人嘴脸,心中不由的冷笑。说道:“方才听王老爷教训,小人心中忽有感而发!”
听乐天似乎要有诗作,叶知州好奇:“莫非你又有诗作了?“
乐天拱手施礼,道:“小人有首诗要送与王参军老爷,在诸位老大人面前献丑了!”
众人一听乐天要送词与王户曹参军,眼中立时露出几分笑意,这王户曹参军几次讥讽乐天,乐天这次是打算还击了。
闻言,王户曹参军面色立时变的难看起来。
乐天冷冷一笑,开口吟道:“小官事大官,曲意逢其喜。事亲能若此,岂不成孝子。”
这王户曹参军的嘴脸被乐天刻画的惟妙惟肖,本人更是连羞带怒满面通红,想要发做。在上官前又不好发做,只好恶狠狠的盯了乐天两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王户曹参军素来喜欢谀上恶下,乐天吟的这几句正应了这王户曹参军的景。
席间的诸位官老爷为了维持官员体面,脸上依旧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却在暗暗发笑,候在外面候着的一众府城差伇也是强忍着笑意。
王户曹参军是自己的下属,自己好歹也要维持下官员体面,叶知州训导乐天道:“做人要识大体,遇事要沉的住气,出言莫要如此愤懑尖酸刻薄;你年纪轻轻便能充任押司,又颇有些才名,只要肯用心勤勉公事,只要再熬些年资历,他日也能立于庙堂!”
有宋一朝虽说官吏分流,但却未如后世明清那般,堵死吏员升官的道路,朝中有律是凡资历年限足够的吏员皆有升任杂官的机会。
叶知州对乐天印象不错,又道:“汝以诗词载道成就才名,天下尽颂之,当珍惜不可轻废。虽汝出仕艰难,但不妨以李杜为楷模,切不可再愤懑刻薄,毁己名声!”
“老大人教训的是,小吏当谨记在心!”乐天忙避席拜道。
被乐天奚落的王户曹参军望着乐天,眼底尽是愤恨之色,眯了眯眼睛,脸上愤色褪去换成了一副笑脸,对叶知州说道:“之前下官以为这小吏不过是虚有才名,没想到却是出口成章,当时让下官惊讶的很!”
“这是什么意思?”不止是乐天,席上诸人皆是有些摸不到头脑。
王户曹参军又说道:“听严主簿言,这小吏是为干吏,年纪轻轻便充任押司一职,蔡州府县实属罕见。王某想这小吏如此干练,留在平舆岂不是埋没了人才,不如知州老大人将这小吏调到州府使用!”
在座的官员心中有些奇怪,这王户曹参军突然间像换了个人般,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乐天心底冷笑,又怎么看不出这王户曹参军的用意,若是自己被调到州府使用,就成了其手上的面团,想怎么拿捏自己就怎么拿捏,想怎么整治就怎么整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建平舆,乐天不可或缺,政绩前程就在眼前的陈知县忙起身施礼说道:“叶老大人,这小吏本官使用的熟了,况且重建平舆正值用人之际,下官一时离不得他!”
“诶!”王户曹参军一摆手,说道:“在州府为吏与在平舆为吏皆是为朝廷出力做事,陈县尊又何必舍不得放人呢!”
这几日乐天的表现,叶知州也是看在眼中的,况且乐天又做的一手好词,蔡州处于汴梁的交通要道上,距离汴梁只有七驿之地,常有朝廷大员路过,需要自己这个知州迎来送往。想了想,叶知州也是点头道:“王户曹参军说的对,在州府与平舆俱是为朝廷效力,陈知县又有何舍不得?”
“平舆此时正待重建,这小吏熟悉民情事务,故而属下一时离他不得!”陈知县忙道。
“也罢!”叶知州叹气,又说道:“待平舆完成重建之后,再将这小吏调到州府也不迟!”
没想到前后不过几句话,自己便要换个衙门供职,竟然由不得自己,乐天满心无奈。又一想府城有被自己得罪的黄通判,还有不怀好意的王户曹参军,就不由的有些脊骨发凉。
席间州府的一众官老爷也是神色各异。
又叙叨小半个时辰,一众官老爷又相互敬了几杯酒,这宴席也便散了,只是在宴席散场前,乐天分明可以看到那王户曹参军不时的看了自己一眼,尽是不怀好意的笑意。
回家的路上,乐天心中揣测,待平舆重建后,自己就辞了这押司,大不了去寻于官人那里寻个差事做,也比被调到蔡州当差受那两个恶官的气好。
第二日,送走府城前来巡视的一众官员。陈知县与严主簿将乐天唤到签押房,就平舆县城重建,如何征地,还有征地补偿与房舍售价,仔细的论证了一番。
平舆半个县城化成白地看上去灾情严重,实际上比起旱涝、地震灾害诸等要轻许多,就陈知县而言,当真是一次出政绩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日,在县衙外贴起了县城发生火灾地区征地的告示,告示贴出立时引起舆情汹汹,有赞同者有反对者立时吵成了一片。
火灾那日,由于气候干燥再加上大风天气,很多百姓未来的及将家中细软房契带出,房舍便被焚成了灰烬,眼下没有了房契,就无法证明发生火灾的房舍是自己所有,但在县衙的告示里却写的分明,房契被焚毁的户主,只要在官府中查到存档就可以证明土地为其所有。
虽说有人表示反对,但仅就这一项足以引起不少人拥护。
家被烧了,家中细软财物也是被烧得所剩无几,想要重建屋舍多少也有些吃力,县衙出台的征迁补偿,颇让人有些心动。
“乐先生,您手下有个帮伇来报,说是有急事寻您!”县衙花厅内,乐天正与县衙三大老爷商议征迁后重建后的诸项具体事项,外堂门子跑过来说道。
乐天忙对陈知县说道:“属下这便去看看!”
“不必了!”陈知县摆手,道:“让你那手下进来罢!”
过多久,尺七一路小跑了过来,一见县衙三大老爷在场,立时施礼问候。
“有什么事,尽管道来!”乐天说道。
尺七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外面闹起来了!”
“什么闹起来了?”乐天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喘了两口气,尺七说道:“小人在外面听到,那黄员外与秦员外还有吕押司等人聚在一起,议论官府贴出的补偿条件太低,不同意县衙提出的征迁要求,眼下正鼓动那些己经签了征迁契约的百姓,闹着反悔呢!”
“竟有此事?”陈知县不由挑起了眉头。
事关政绩前程,陈知县的面色立时变的铁青了起来,没想到这黄家、吕家,外带那个死犟的秦员外,一起联合起来给自己使绊子。
未过片刻,前门堂的门子带着个捕快进来,那捕快急声说道:“大老爷,不好了,有一群人正向县衙走来,叫嚷着要毁掉契约!”
陈知县一张脸变的难看无比,事情的起因眼下己经不重要了,现在要命的是这些人若是真的闹起来,不仅是自己的面子不好看,更不要说什么政绩前程工程,便是今年绩考时,蔡州黄通判那一关就过不去,若是眼下再弄出点人命岔子来,自己这顶官帽恐怕真的戴不了多久了。
“县尊莫要生气,徐徐图之!”严主簿在一旁劝道。
未曾言语的霍县尉也是一脸的凝重:“此事瞎子都能看的出来,是黄通判在幕后一手操纵,由其胞弟出面拢络人手反对县衙征迁。若其得逞,重建平舆工程失败,县尊会落得庸官的声名;若再闹出人命,这黄通判更有理由来为难县尊大人!”
陈知县思虑了片刻,命令道:“霍县尉,召集捕快护在县衙门前,但不得与那些刁民发生冲突,谁若是敢违了本县的命令,小心本官将他刺配流放!”
“是!”霍县尊应了一声,忙去集合手下的三班快伇。
陈知县目光扫过严主簿与乐天,又道:“随本官一齐出去看看罢!”说完率先向县衙门口走去。
前世在报纸新闻上,常看到听到某地因为拆迁补偿什么的,闹出人命官司案件的,乐天没想到自己刚刚制定了一个城市规划,便有人开始带头闹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基建工程当真是不好做!
此时县衙外,己经是人山人海了,有六、七十个人围在县衙门口与门子差伇对恃,在远处还有许多围观的百姓,在那里看着热闹。
这六、七十个立在县衙大门外与门子差伇对峙的,正是被鼓动起来闹事的征迁户,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三人乐天俱是认的,分别是黄员外、秦员外,还有曾在工房任职的吕押司。
听说因为有人因征迁闹事,本县巡检也得到了消息,忙将手下那百十多号弓手调了过来,护在县衙门外,但却只是采取观望态度。
县衙大门外,门差伇与那些被黄员外蛊惑来的征迁户处于对峙的状态,
一众征迁户看到陈知县与乐天走了出来,立时情绪激动了起来,有如烧沸了的水一般。
“朗朗乾坤,县衙官吏贪婪无耻,借平舆重建之机,大肆压低价格收购百姓宅基,与民争利,实为奸贼也!”
“快快将我们签下的契约还来,我们不鉴了,只想在原址重新自己盖房子!”
“如果县衙老爷们不同意我们的请求,我们就联名告到州府里去,州府若不理,就告到路府里去,实在不行就告到汴梁,让官家与我们评评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乱糟糟的一副场景,让乐天、陈知县等人不由的皱起眉头。
“诸位父老乡亲,且听本官一言!”陈知县上前一步拱手,随后又说道:“我平舆为何在十日前会发生如此大的火灾,起火后又为何难以扑救,诸位乡梓可曾想过么?”
一个征迁户说道:“陈父台,您说的这些我们不关心,我们只关心的是宅基的问题,前几日我们一时糊涂签下了契约,现在我们反悔不成么?”
“君子无信不立!”陈知县道。
那吕押司冷冷一笑,上前说道:“陈父台,您老人家别说什么有信无信的,吕某也是在县衙里吃过几十年公饭的人,县衙里那一套吕某自是清楚的很,不知陈知县会在这重建平舆的差事里,会赚取多少的银两?”
陈知县做官不久,但何曾听过这等话语,脸色变的如同猪肝一般。
霍县尉面色清冷,喝道:“姓吕的,你聚众闹事,当真不怕国法不成?”
“国法是让你们这些官老爷们侵占我们百姓私宅的么?”吕押司似浑然不惧一般,又叫嚣道:“我等倒要去汴梁告上一状,朝廷律法在你等眼中视同无物,任凭你等巧取豪夺侵占民宅!”
乐天冷笑了一声,直视着吕押司说道:“你这些人口口声声的说要告御状,你知道汴梁城的大门往哪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闻听乐天话语,一众人立时如同沸油淋入了冷水一般,一齐炸了开来。
“陈父台明镜如水,定你是这狗贼出的主意侵夺我等宅基!”
“你这种人假公济私,不得好死!”
“果然是刁吏贱伇,你乐二郎不过一毛没长齐的娃子,眼下得势便学着狗儿咬人!”
……
那句骂的有点重,连县衙三般差伇齐齐的骂了进去,只听得唰唰的一阵抽刀声响,县衙前的一众捕快纷纷抽出了腰间长刀,那执堂的皂伇门子也将手中的半黑半红的水火棒扬了起来。
看到衙中差伇这般模样,黄达上前一步,伸手一指县衙前的差伇们,厉喝道:“怎么?你们强行夺人宅基,眼下难道还想打人不成?”
这黄达的身份,县衙又有谁人不知,衙前一众吏员闻言面色一滞,不约百同的后退了一步,身上散出的那点气势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黄达释放出这般强大的气场,一众跟着闹事之人立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纷纷的向县衙挤了过来。
眼看势头有变乱的趋势,不止是乐天不由的后退了两步,便是县衙的三大老爷也是齐齐的退了几步。
见这般景像,黄达脸上也尽是一副笑意。
再向后退便是县衙大县,难道要退入县衙关上大门不可么?乐天心道,若是如此县衙三大老爷还有何威信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县衙一众差伇步步后退,那被黄达等人寻来的搅闹之人更是壮了几分胆色。
见这些人越发的嚣张了,乐天心中也是怒急了,两世为人最恨这种无理取闹还胡搅蛮缠之人,冷视着那那向自己逼来之人,上前猛然踹了一脚,那个不由自主的退了下去,不待那人起身,乐天又是迈步上前左右开弓接连抽了几个嘴巴。
动做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嫌,惹的旁边几个差伇心底不由的叫了声好,更觉的解气,然而不敢如乐天这般。
看到乐天突然暴起打人,那步步紧逼的人群立时一静,尤自惊讶的那个被乐天痛打的人。
那人肚子上一个脚印,双手捂着的脸颊通红一片,尤自不敢相信的看着乐天,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本来这人还想还手的,但比了比个头,个子比乐天矮了半头,比了比身份,人家可是在平舆横着走的人物,只能不发一言的忍了下来。
黄达见势伸手一指乐天,开口叫道:“你这县衙走够,竟然殴打百姓!”随即又挑拨道:“这平舆还有王法了么?”
那秦员外见状,也是开口骂道:“这小畜生好大的胆子!”
感觉到有人给自己壮胆,这群闹衙之人静下来的吵嚷声再次爆发出来。
乐天口中一声冷哼,带着强大的气场向前走去,那刚刚挨了乐天胖揍,还有身边的几个人不由的将身形向后退去,竟自发为乐天让了条路。
这就是主角光环么,乐天带着强大的气场有如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一般,径直来到黄达近前,把那黄达吓的一惊,身形连连后退道:“你想干什么,我家胞兄可是通判老爷!”
乐天自是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厉声道:“黄员外,你身为本州的通判的脆弟,自应知晓本朝律法,这煽动百姓闯闹官府的罪名,想来黄员外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见乐天不是来打自己的,黄达才壮起了胆子,做出一副为民请命的姿态:“今日只要县衙将签下的征迁契约归还百姓,黄某等人便自会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目睽睽中,乐天突然放下了身段说道:“黄老爷,可否宽限几日,也容衙中几位老爷商议一番!”
“你不过一县衙小吏,如何做的知县老爷的主!”乐天前倨后恭,让这黄达心中不免有些得意,轻蔑的看了一眼乐天,随即又斥责道:“你且退到一旁,待黄某与陈父台说话。”
方才险些闹出乱子,陈知县暗中也是捏了把冷汗。虽不知乐天方才话音里的意思,但想来乐天心中定是有了计较,略做思虑遂开口道:“黄员外可否给本官几日的时间,几日后要么本官送还契约,要么将契约上征地的条件再加以优渥!”
“陈父台既然发话,我等也不能不从,那黄某等人三日后再来听县尊答复!”黄达冷冷一笑,遥遥的身陈知县施了一礼,带着一众闹衙之人散去。
县衙签押房内,陈知县那带着书生气又可以称为小白脸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黑气,额头上的青筋更是清晰可见,显然陈知县在怒力抑着心中的愤怒。
气恼,又无可奈何,陈知县现在似乎连话也不想多说一句。
“那黄通判与县尊素来不合,估计现在这闹衙之事己经有人向蔡州传扬过去了!”霍县尉打断了平静。
陈知县未做言语,只是一声轻叹。
一直沉默的严主簿将目光投向了乐天,缓缓道:“方才在那黄达面前见你与黄达那般说话,似乎心中己经有了计较?”
乐天眯着眼睛在想问题,听了严主簿这句话,似没有多大的触动,只是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属下想寻县衙所有差伇吏员训话!”
听乐天这般说话,霍县尉以为乐天要动粗,忙道:“莫要恃勇用强意气用事,若真的发生事端,必会影响县尊大人前程!”
乐天一笑:“诸位老爷在平舆任上不过数年而己,任满便会被迁往他处,而属下却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自是没有道理与乡梓拳脚相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乐天说话有理,严主簿也不多说什么,唤来后堂门子吩咐道:“传李都头与县衙各房押司,将衙中所有快伇吏员齐齐聚到县衙大堂,老爷有事商议!”
那后堂门子闻言,道了声是,便要匆忙传达命令去。
“等一下!”乐天将那后衙门子喊住,说道:“不止是快伇吏员,连前后衙的门子、杂伇、禁卒、仵作、库丁、仓夫、斗级、轿夫、伞扇夫、鸣锣夫,吹鼓手、灯夫、更夫、伙夫、马夫、县公馆伇员连同铺兵,是凡吃官府饭之人一齐召到县衙大堂。”
平舆人足接近上县,县衙差伇自是不在少数,细数下足有近二百余人。
见乐天弄出这般大的阵仗,陈知县心中也是微微吃惊。
半个时辰后,近二百号吏员差伇、还有各色杂伇等人物,聚在了县衙大堂之上。
县衙大门按乐天要求被关了上来,如同升一般陈知县坐于正常,严主簿与霍县尉分做左右,而乐天则立于陈知县下首。
一众吏员杂伇见这般阵仗,满脸尽是诧异,不知大老爷将自己唤来何事,更有些犯了些小错的人,心中更是惴惴。
见过礼,陈知县略做训示后向乐天使了下眼色。
乐天向陈知县施了一礼,才走了走了出来,立于平舆所有吏员杂伇面前。
乐押司,平舆大老爷面前最红的红人,公门里混饭的又岂有不识得之理,如今见乐天这副模样,便知道这位乐押司在大老爷面前恩遇俱增,俨然有稳做平舆县衙第四把金交椅之势,立时每人的脸上都挂着献媚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闹衙之事,众位也曾听说了罢!”乐天直接开门见山。
一众吏员差伇杂伇听乐天这句话说的没头没脑,倒有不少人宽心下来,乐天能问这番话,定然不是审案的,却竖着耳朵听接下来乐天还要说些什么。
“今日有百姓受奸人蛊惑聚集县衙闹事,按我大宋律法,实属大逆不道,但县尊心存仕善不想与那些受挟迫的百姓计较!”乐天话音平和的说道,随即语气一厉:“但县衙老爷也不想再有第二次闹衙的事情!”
这等事情与我等有何干系,许多差伇吏员杂伇如是想。
乐天冷笑了一声,目光扫过这二百多号差伇,似看穿所有人心思一般:“你们都在想,是不是此事与你等无干?”
奇了,这乐押司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不少人心中暗道。
“此事说与你们无关也对,但到了乐某人这里,无关也变得有关了!”乐天说道,随即又是轻笑:“诸位都是土生土长世居于平舆之人,而且不少人就住城中,若是攀论起来,大家彼此间怕是都沾亲带故!”
一众人越发的摸不清头脑来,乐天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乐天接着说道:“今日有六、七十人为征迁宅基之事寻到县衙,若是攀起裙带关系这些人少不得与你等有些关连,若是就整个征迁地界,与你们人沾亲带故的更是不少,甚至有人的宅院就在征迁地内!”
话音虽然不淡,却令不少人心中生出不妙的感觉。
“县尊知道今日这些闹衙之人,多是受人挟迫蛊惑,可以不计今日之过。”初说话时乐天语气平静,然而声音未及落下,猛然加重了语气:“但来日再来闹衙,将置大老爷的面子于何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的同时,目光也变的阴沉锐利了起来:“所以乐某与诸位说上一句,请诸位下差后好生劝劝诸位被焚去屋舍需要征迁的亲戚,或是自家浑家,特别是那些今日参于闹衙之人,劝他们悬崖勒马当以大局为重!”
听了乐天的话,众人面部表情各不相同,有人沉思有人心中不屑,更多人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两世为人,乐天多少也洞察心机,轻笑道:“诸位是不是以为乐某所言,有些假大虚空,入不得诸位的耳?”
说到这里,乐天声音变的阴冷,连同目光也是变的冷冽无比:“乐某会一一排查尔等与这些征迁户的关系,并且详细记录在案,若是在场的任何一位身为征迁户的亲戚胆敢再来县衙闹事,乐某便会让你一齐受到株连,所以说诸位务必要将乐某所说之话听入耳中,以防到时出了岔子,怨乐某没有提醒尔等!”
话音阴冷,话语中的意思更加阴冷,不禁令在场的所有人打了个哆嗦,心道怪不得这乐二郎能如此得大老爷青眼,就这般手段是无人能想的出的。
随乐天去射桥镇捉奸的几个快伇,彼此间对视了一眼,又暗暗的为乐天翘了一下大拇指,来舒发对乐天的无限敬仰。
显然这一众吏员差伇杂伇等人被乐天的话语惊的目瞪口呆。
望着县衙大堂上的这些人,乐天又是冷冷一笑,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你们都给我记住了,谁让大老爷丢面子,我乐二郎就让他丢位置!”
这手段够狠!不少人暗中想道。
接下来乐天又说了一句,令众人更是心中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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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麻烦鲁押司一下,将乐某方才所言传于平舆各个乡镇里正耆长耳中,若是想做的久些,便这般去做!”乐天将目光落在了站在所有吏员最前面的鲁押司身上,面容上的笑意却和煦的如春风一般。
“是!”鲁押司面容抽搐了下,应声道。
在府衙中当差,一年的薪水最多不过才十多贯的银钱,这些点钱连养活自己都困难,更不要说能养活一家人。既然薪水不高,这些人就开始大搞灰色收入。若是论起灰色收入加起来,一年的进项,恐怕比知县老爷的官俸还要丰厚。
在乡担任里正耆长的这些人更是没有薪水,却依旧有人抢破头去当,原因是什么,更是无需言明。
乐天也是当过差伇的,自然知晓其中龌龊。
县城的一户宅院在寻常人眼中看来简直是个天文数字,在这些差伇的眼中看来,不过是一年的灰色收入而己,这些差伇们又岂肯为了间房舍丢了差事,再者说这房子还不是自己的,而且官府发放的征迁费用也是够丰厚的。
显然达到了预期的效果,陈知县与严主簿齐齐望了乐天一眼,眼中皆是流露出赞赏之色。
两世为人,乐天对自己前世,天朝那些开发商对付拆迁户时,那些文的武的黑的白的诸多套路,再熟悉不过了,没想到穿越后的自己竟然莫名其妙的被玩上了一把。
事情己经安排的差不多了,只需要等待结果便成,陈知县做了一句最后的总结发言,吩咐道:“你们且退下,办好乐押司交待好的事情!”
齐齐的应了一声,一众差吏员差伇杂伇等人施了一礼,便要退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众人刚刚起身之际,乐天忽开口说道“吕书司、范贴司,洪引事你三位稍留片刻!”
乐天的话音落下,正待走出县衙大堂的诸人望着这吕书司三人,神色不由的复杂了起来,隐隐间有几分同情,却也不敢说些什么,匆匆退了下去。同时心中开思努力回想自己家有什么亲住在县城,又是前阵受了火灾的,总之,自己不能丢了差事。
听到乐天喊自己三人留下,这吕书司、范贴司,洪引事三人惧是面色慌张起来,原因无他,这三人俱是吕家安置在衙门里的眼线。
这三人都是吕押司吕何的亲信,平素交情菲浅,今日吕何这位前任工房押词公然与黄达等人闹衙,三人心中更是揣揣。
待所有人退去,乐天见三人一脸惊慌模样,淡笑道:“三位莫要惊慌,乐某请三位留下,是请三位替主簿老爷替吕家家主传个话,今晚酉时,主簿老爷在县公馆做东请吕老员外赴宴,务必请吕老爷赏光!”
说话间,一封大红烫金请柬递到了吕书司的手中。
今天吕押司随黄达闹衙,着实令三人吃惊,生怕自己被牵连,被乐天喊住时心中更是惴惴,却没想到是这么个差遣。随即吕书司三人对视了一眼,各自心中长出了口气,忙应衬了下来。
平舆火灾,县城内酒楼被焚毁近半,严主簿只好将筵席摆在了县公馆,同时也是怕引起消息泄露。
******************
县衙公馆内。
酉时几近过半,那吕老爷还未现身。严主簿望着乐天,问道:“这吕家家主会来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会!”一旁应肯定的道,同时又分析:“自从刑手分被赶出县衙后,吕家按插在县衙的力量便开始衰弱,吕押司去职更使吕家有雪上加霜的感觉,所以属下断定这吕家家主一定会来!”
严主簿微微点头。
话音未落下多久,县公馆内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即一位头戴幅巾、身穿锦袍,腰悬斑佩,富家翁般打扮的老者,由一个杂伇带领着,笑盈盈的出现在门口。随即迈步进屋,向着严主簿拱手做揖道:“让主簿老爷久候,吕某失礼了!”
见吕书司随在这老者的身后,乐天立时知晓这老者是何身份,严主簿也是起身拱手道:“老先生莫非是吕家家主?”
“不敢当,小老儿正是吕家一任族长!”那锦袍富家翁装扮的老者应道,随即脸上堆笑略有些抱歉的说道:“近日平舆火灾,小老儿在县城的宅院被焚成白地,只好迁到乡下居住,这一来一往,在路上便耽搁了时间,还请主簿老爷不要见怪!”
“吕老爷能够前来,严某便甚感欣慰!”严主簿回道。
客套了一番,分宾主落座。
上了酒菜,聊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酒过三巡后,乐天才开口道:“吕员外在城中的房产,原本座落在何处?”
“在东门九分巷附近!”这吕家家主口风严的很,也不多说一句废话。
乐天又接着说道:“近日县尊要重建平舆,或用银钱购收取受灾百姓的宅基,又或是以宅易地的方式来收取,吕员外以为官府施政如何?”
“房屋土地乃祖宗所留,若贸然卖与外人,岂不是败家所为!”不是这吕员外是说话滴水不露,还是别有用心,口风捂的严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些时日,乐天与吕押司斗法,这吕氏族长又怎能不知道。
乐天又问道:“今日那上任刑房押司吕何与黄、秦二位员外前来县衙外吵闹,吕员外可曾知晓?”
“看来这些人的想法与老夫不谋而合,皆以祖宗家业为重,才会做出这般举动!”这吕家家主面对乐天的置问,开始玩起了太极。
果然是人老成精,这吕押司所言竟然没有半分可让人拿捏的地方,使的乐天心中暗怒。
看样子不来些干货,这吕家老族长是不肯就范了,乐天说道:“据乐某所知,我平舆县衙胥伇差吏,多是由本地望族与富户推举选任的,眼下其余几家在县衙胥伇差吏中渐有坐大之势,而吕家在县衙却接连损兵折将,眼下这吕何更与黄达沆壑一气,公然对抗县衙与县尊做对……”
说话时,乐天一直在注意这吕员外的神色,只是令乐天失望的是,这吕员外依旧老神自在,似乎乐天所说的话与自己毫不相干一般。
“县尊有言,若有人不在征迁契约上签字,其所在县衙中担任公职的亲眷便会受到牵连,便去其在衙门中的职务。”说到这里,乐天加重了些语气:“若是吕家不依县尊大老爷之言,恐怕吕书司等人也免不得归家务农了!”
吕书司被官府辞退意外着什么,意味着吕家失去了布置在县衙中的最后的几个眼线,意味着吕家跌入低谷,不在有与其他家族一较高下的实力。
乐天的话音落下,吕家家主神色不再像之前那般淡然,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随即望着乐天,冷笑一声:“这恐怕不是县尊的意思,而是乐押司的想法罢!”
“大老爷一心为民,在下只是全力辅助而己!”乐天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接下来的话音时需开始充斥着诱或力:“只要吕老先生肯在那份宅基契约上签字,并且劝说那吕何不再随同黄员外闹事,便可以保全家族力量,况且眼下刑房押司一职尚在空缺,主簿老爷可以在县尊大人面前美言两句,让吕书司做这刑房押司!”
闻言,那吕书司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随即目光中又尽是炽热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家家主怦然心动,却又有些为难:“那黄达是通判老爷的胞弟,我吕家也是……”
显然,吕家家主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吕家得罪不起黄通判。
“我朝为官自有着体制,一地为官最多不过两任,三任更是极少,这黄通判在蔡州两任近满,不知将迁往何处去。”乐天上前说道,又言:“一个是即将任满的通判老爷,一个是距离任满还有两年半的一县正印,孰轻敦重,吕老爷心中自有分晓!”
思虑片刻,吕家家主轻轻一笑:“吕家愿为县尊大人效犬马之劳!”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没有超出乐天的预计,这吕家家主终于被自己拿下。
事情办妥,乐天轻轻一笑,便不多做言语,余下的事由严主簿商量便是。
闹衙事件,不止是在平舆为引人注目,便是在蔡州府城中,也有着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这一幕。
明眼人一看便知,黄达被推到了幕前,黄通判在暗中推波助澜。所有人都在暗暗的注意着这场角逐,看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乐天推出的株连法果然十分成功,各路在衙中做事的差伇吏员们,回家后纷纷极力劝导家中那些身为征迁户的亲戚。
一个刑房押司的职位,更是收买了吕家,使前任押司偃旗息鼓,老老实实闭门不出。
眼看着随自己闹衙的人纷纷反水,那黄达与秦员外七窍生烟只急的破品大吓,终是无济于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黄达向县衙叫嚣的三日之限,很快就到了。三日之限到来的这一天,县衙门前,没有预想中那般百姓聚集呼闹,办公的吏员差伇来来往往,一切又恢复了从前的那副模样。
一场闹剧终于平息了下来。
黄通判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自己谋划了许久,攻击陈知县堪称完美的计划,居然在乐天的轻描淡写中被化解开来,心中羞怒异常却又无可奈何。
一番痛骂的发泄之后,秦员外开始有些认命,自己似乎斗不过那个弱冠之年的少年,心中又不免有些后怕起来,接连两次得罪陈知县与乐天,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
蔡州府城中,一双双眼睛同时也在盯着平舆的这场闹剧。让这些做官做成老油条之人感觉意外的是,这场闹剧才刚刚开始,竟然就这般无声无息的落幕了。
从此,乐天这个县衙小吏的名字,印在了在蔡州一众冷眼旁观的官员心中。
百姓衙门前闹事,历来是亲民官头痛之事、处罚的重了极有可能引发民变;处罚的轻了,这些人有可能会得寸近尺。乐天的这种化解矛盾的方法,在官场中堪称经典之作。
平舆诸多大姓的族长,还有衙中不少吏员与所谓的读书人,看待乐天的目光也开始不一样起来,原本这些人以为乐天只是做得几首浮浪词句、凭借阿谀奉承的本事才得县尊青眼。寻常见到乐天时,言语间虽然恭敬,然而在眼神里总是流露出几分累视,私下中更是少不了议论喝骂。
然而自从乐天将闹衙事件平息后,这些人看待乐天的目光立时变了。从这一刻起,乐天的威信在平舆树了起来,不再是别人眼中那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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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钉子户,后世自有后世的一套办法对付,眼下乐天也不急于一时。只是盯着其余的征迁户们将宅基征迁补偿契约签完,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一个小小的平舆县诸多事务就这般难缠,不知以后到了州府自己还会遇到多少难缠的事情。在那个陌生的地方,谁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是一点也不知道;但谁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却是一清二楚。
再者说自己身无功名,若是出了事端,不可能像那些身负功名之人可以赦免无罪,一旦出现了什么纰漏,完全有可能小命不保。
开国太祖皇帝有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之的家训,两宋对士大夫与读书人优渥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为历代绝无仅有。
乐天心中暗叹,这读书人的身份就是一块免死金牌,自己不过是衙中小吏,虽依靠抄些诗词扬名,然而在真正的士子眼中,依旧算不得是真正的读书人。
太累了……
一连数日窝在县衙办公的乐天终于喘了口气,回至家里让菱子备下热水,好好的将身上的疲惫彻底放松下来。一连数日窝在县衙里,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汗馊气。
几日不见乐天,曲姨娘与菱子心中也是欢喜异常,忙着在给浴桶添热水的菱子,一张小脸上红扑扑的。
“这丫头害羞什么,老爷又没有宽衣解带,呸,是脱衣服!”看着菱子一副脸红的模样,乐天调笑道,随后假模假样的说道:“别出去了,伺候老爷洗澡!”
听了乐天的话,菱子的脸越发的红了起来,隔着老远,乐天甚至都能感觉到菱子的脸上散发着温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最后一桶水倒到浴桶里,菱子逃似的溜掉了。
“菱子的脸怎红成那般模样,莫不是被老爷戏耍了?”就在乐天刚刚坐进浴桶里,曲凌儿走了进来。
“你怎么进来了!”看到曲凌儿进来,乐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曲凌儿掩口轻笑:“菱子说老爷需要人伺候洗澡,便让妾身唤来了!”说话间,曲凌儿除去身上衣衫,只穿着粉红色的肚兜儿与小裤走到乐天近前,为乐天轻轻的按摩着身体。
一边享受着曲凌儿的的按摩,乐天一边欣赏着曲凌儿的美好姿态,饱满的胸脯,玲珑的曲线,联想起二人在榻上颠倒龙凤的模样。
那旖旎涟漪的念头自心中升起之际,让多日未有雨露之欢的乐天立时兴致昂扬了起来,起身一把抄起曲凌儿,掀下身上的肚兜儿,随即便要扯下那条小裤。
被乐天抄在怀中,曲凌儿啊的一声尖叫:“老爷不可,妾身这几日来了月事!”
一句话如同冷水一般,立时从头到脚将乐天淋个通透,默默的松开曲凌儿,乐天讷讷开口道:“好不应景儿!”
被乐天放在了地上,曲凌儿理了理乱了的发髻,捂嘴笑道:“菱子也快成人了,而且渐渐出落的大方起来,老爷不如收了她罢!”
按这个年代的习俗,十三、四岁的女孩也到了出嫁的年纪,虽说乐天心中多少有了些花花的小心思,只是摧残这么小的幼苗,以于拥有着前世记忆与道德操守的乐天来说,还是下不了手的。只得大手一挥:“不必了!”
一具白花花而又曲线玲珑的身子在眼前晃来晃去,惹的小乐天斗志昂扬、炽火横生,心中却又无可奈何,乐天只好说道:“你身子来了月事,也不好伺候于我,且先回房休息去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姨娘应了一声,穿好衣衫出去,压抑的低笑声依旧传了进屋来。
正在乐天寻思是不是去寻个伎家那里发泄下火气时,反正自己僄伎也不花钱,甚至可能还有伎家倒贴。
就在这时,房门再次开启,只见菱子咬着嘴唇,怯生生的走了进来,更令乐天吃惊的是,此时的菱子只穿着一件蓝色的肚兜儿,两个刚开始发育的小胸脯将肚兜儿支撑起两个小小的鼓包,那小小鼓包的上头,各有一粒小小的蓓蕾点缀在上面,让人看了不由的心神晃动。
更令乐天吃惊的是,菱子的下半截竟然甚么也没有穿,由于青春期到来引起的荷尔蒙分泌,菱子的小身板己不复之前竹竿般的模样,微微积累些脂肪的大腿与翘挺的臀部祼露着,连同胸前那一对牛角样的凸起,晃的乐天心神荡漾。
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当初这小丫头在街上乞讨时干瘪的像个竹竿,进家不过才不过三月,就完全变了模样。
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只留脖子以上部位露出水面,乐天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老爷不是说让奴婢伺候老爷洗澡么?”菱子咬着嘴唇说道,顿了顿又说道:“奴婢在家里时也曾听过,大户人家的奴婢在老爷洗澡时,也要替老爷搓背擦澡!”
乐天很大度的摆了摆手,道:“我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这规矩就不要了!”
菱子接着咬嘴唇:“方才曲姨娘也让奴婢来伺候老爷洗澡,再者说奴婢家的大兄也吩咐过奴婢……!”
说到这里,菱子欲言又止,脸色更红了起来。
“张彪与你说什么了……”乐天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兄与奴婢说,老爷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要听……”菱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有些发飘。
菱子虽年纪幼小,之前对男女之事也开始有些懵懂了,那一日夜间撞见乐天与曲姨娘行房,立时对男女之事明白过来。
欲火横生,很想将眼前的萝莉就地正法了,但乐天总觉的道德上有些过意不去,在做了一番思想挣扎之后,乐天毅然选择了放弃,让这朵幼苗再长两年,待更加出落一些再采罢。
当!当!当……
敲门声很不应景的响了起来。
一脸羞涩状,心中正在忐忑的菱子如逢大赦一般的忙道:“老爷你且洗着,奴婢去开门!”
“记得穿好衣服!”在菱子要冲出房门前,乐天吩咐道。
菱子应了一声,忙去穿衣服,之后才去前面开门。
屈凌儿虽说还没定下名份,但小妾的身份己经是板上钉钉,自是不能出门迎客,便是凌子出门买米买菜,若有人来敲门,也只是隔着门与人说话不能抛头露面。
不过片刻的光景,菱子走了进来,递与乐天一封大红请柬。
擦了擦手,乐天接过请柬翻开,目光中却是现出几分诧异,这请柬却是前任工房押司吕何着人送来的,说是请自己去城南清河吃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南,清河,吃酒,这六个字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城南清河吃酒的地方,这城南的清河边码头虽说有几家馆子,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土馆子,唯一能够上的了台面的地方,只有停在清河岸边的那几般花船了。
想到这些花船,乐天的目光有些异样,眼下自己正好欲求不得,可谓瞌睡来了有枕头是也。
看到乐天犹豫不定,候在一旁的菱子催促道:“老爷,您去还是不去,那送帖子的家仆还立在门外等候呢!”转眼间,菱子见到乐天的上发飘,甚至还有些荡漾起来,心中立时感觉出了什么:“怕又不是什么好人来请老爷,奴婢这便将那送信的人打发走!”
“老爷的事情,哪里容的你来做主!”听菱子要自做主张,乐天声音轻哼了一声。
听到乐天的轻哼,菱子不敢再多说话,在心中小声的嘀咕道,怕又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请老爷出去鬼混了。
这吕押司与自己虽说有些过节,但看来吕家族长的面子上想来也应算是和解了,请自己赴宴想来也是亮出和解的意图。想到这里,乐天道:“你与那送信之人说,老爷晚上准时赴宴!”
菱子心中虽然不愿,依旧还是出门传话。
洗过澡,吃了些饭菜,乐天倒头便睡,直到太阳临近下山的时候,天气微微凉爽了,乐天才起床洗漱,随即对曲凌儿说道:“今晚老爷有应酬,或许很晚才回来!”
曲凌儿性子温婉自是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起身将乐天送到院子里,眼神里却是多了几分让人不可觉察的怨气。
在院子收拾晾好衣衫的菱子见乐天出门,也不迎送,口中嘟哝道:“老爷又出去鬼混,自奴婢进这个家,算来总共有十几日未曾回家睡觉了,外面的那些坏女人有曲姨娘这般漂亮么,又有奴婢这般会伺候人么?”
穿越到现在,乐天只在沈蝉儿那里夜宿一次,与其他伎家更没有发生任何超友谊的事情,结果到了菱子这里,怎么就变成了自己与女伎厮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了菱子的话,乐天也是神态大窘:“你这丫头,胡说甚么,老爷是公事在身岂是出去厮混!”
菱子似浑然不惧一般,挺了挺那刚刚发育的小胸脯,望着自家老爷说道:“凌姨娘身子虽然不利落,可还有奴婢啊,奴婢如何比不得外面的坏女人……”
好慓悍!
乐天终于无语了……
一旁的曲凌儿捂嘴更是笑个不停。
这菱子早上面对乐天时半是羞怯半是害怕,再说自家大兄也曾吩咐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老爷,不官是起居还是其他什么需求上的,又加上对男女之事的好奇与懵懂,心里终于鼓起了勇气。
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乐天对曲凌儿道:“你且看好这丫头,教她些规矩,不要让她再胡言乱语!”
说完,乐天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径直向城南清河走去。
刚刚出了门,乐天心中却是起了几多旖旎的想法,小丫头情窦初开,身子板也渐渐有些形状了,再过些时日后,自己怕是真顶不住这丫头攻势了。
出了城门,乐天来到清河岸边,却是不由的挑起了眉头,从桃花庵回到城中后几日未来城南,这城南清河上的花船却是比之前多倍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不是乐先生么!”
就在乐天打量清河上花船之际,一道妖妖娆娆有着万分风情的声音落入到了乐天耳中。
乐天转身,只见一顶小轿停在了自己身边,轿内一只素手将轿帘挑起,在扑鼻的脂粉香味儿中,一个妖娆娇、艳的小妇人从轿中走了出来。
“原来是兰姐儿!”乐天一笑,立时认出了这走出轿中的小妇人。
兰姐儿一如既往般妖娆撩人,面若桃花,见到乐天先敛身行了个礼,随即亲亲热热的贴进了乐天的身上,半是撒娇半是埋怨道:“自花魁大比后便没见到先生,奴家日日思念先生的紧,今日先生见到奴家竟,脸上竟没有半分的惊喜,奴家倒是白白的单相思了一场!”
面色微微尴尬,乐天又戏谑道:“今见了兰姐儿,乐某心中倒是惊喜,平日里对兰姐儿也是想念的紧,就怕你兰姐儿迎来送往的就是这两句台词应付人,白白伤了乐某这一颗心!”
“真的?”听乐天这般说话,兰姐儿眸子一亮,随即又恢复了平常,语气中更是带着许多幽怨:“先生莫要哄骗奴家,先生若是想念奴家的话,早便来寻奴家了!”
“乐某哄骗你做什么?”乐天回道,不过乐天这话说的可真的是真的,前些时日一个人单身独居春宵难耐时,常常幻想将兰姐儿压在身下的情形。随即将手一摊,做无奈状说道:“兰姐儿你也知道,乐某一个月在衙门里才不过三贯的薪水,去你那里坐上一坐,乐某怕是两个月都无米下锅喽!”
“先生去了奴家那里,奴家又怎么能收先生的银钱,在先生的眼中看来,奴家的心中就只有满眼的阿堵物,没有丝毫情义么?”兰姐儿又祭出了幽怨的大杀器。
“那黄家与乐某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兰姐儿怕也是早听闻了!”乐天又无奈,又替自己辩解道:“既然这样,乐某又何必去黄家名下的地方,去讨那无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奴家错怪了先生!”乐天说的这些话,兰姐儿也是清楚,撒娇的将身子往乐天的怀里蹭去,让乐天摩摩擦擦的感受兰姐儿那柔软丰满的身段。随即兰姐儿又抬起头,道:“说起来倒是很巧,今日有人请奴家出来陪客,奴家本来是拒绝的,但听那客人是先生,人便来了!”
没想到还真是这般的巧。
“是那吕押司请的你?”乐天问道。
兰姐儿点头,随即想了想又说道:“是吕押司牵的头,结账的怕是庄员外!”
听了兰姐儿的话,乐天心中不解的问道:“这庄员外又是何人?”
“乐先生与兰姐儿都在这里啊!”就在兰姐儿准备做答时,上一任县衙工房押司吕何,也就是乐天这职位的前任,从一艘花船上走了下来,远远的看到乐天与兰姐儿站在一起,拱手做揖道。
自己与吕家己化干戈为玉帛,往日恩怨也算是一笔勾销,乐天拱手回道:“见过吕先生!”
这吕何面容上虽带着笑意,但笑的很勉强,在双方见过礼后,身后随着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迎了上来,再次说道:“乐先生,吕某来与先生介绍位朋友!”
说话间,吕何将目光投向身边那四十多岁的男子身上,介绍道:“这位是本县庙弯镇的庄员外!”随即对着庄员外一笑:“这位乐先生就不需吕某向庄兄介绍了罢!”
与那庄员外见过礼,随后乐天旁边的兰姐儿也一一向这二人见礼,又客套了一番便向靠岸边的一条花船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艘花船也是上下三层,那花船上的老鸨听是乐天来了,忙亲自迎了出来,口中讲着久仰久仰蓬荜生辉之类的场面话,一边把乐天等人迎到花船上一处雅致的房间里。
可以看出这间雅间是花船上最好的一个房间,房间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放着各色干果鲜果,端是赏心悦目的紧。
“吕先生又何需客气见外,开出这般场面!”乐天客气的说道。
“这个东可不是吕某做的!”吕何这位前任县衙工房押司忙摆了摆手,又道:“这东是庄员外做的,只不过是借用了一下吕某的名义而己!”
听吕何这般说道,那庄员外哈哈一笑道:“在下知道乐先生眼光高,平舆青楼楚馆中的姑娘更都巴不得先生临幸,可先生却极少游戏风尘,在下一时无奈,不知道哪位姑娘才钟乐先的意,想起了先生曾赠词与兰姑娘,便将兰姑娘请过来做陪!”
乐天拱手苦笑:“庄员外的盛情,实在让在下却不得啊!”
随即乐天又在心中长叹,这究竟是个什么世道,在寻常平姓与一群所谓老正道的人眼中,自己是个眠花宿柳的风尘浪子,在一堆僄客的眼中,自己又是洁身自好的君子。
说了几句闲话,船上的老鸨把姑娘们喊来,乐天身边有兰姐儿坐陪,庄员外与吕何各选了一个貌美的女伎陪坐在身旁。虽说这两个女伎生的模样俊俏,但与兰姐儿相比,又稍逊了几分。
这老鸨本想把自家的姑娘推荐给乐天,还想请乐天为自家姑娘做上首词,但与兰姐儿一比,自家姑娘的姿色实在是逊了许多,只能打消念头暗自心叹,暗暗上心以后一定要买个姿色上佳的小娘子来调教。
谈笑间入席,兰姐儿己经不是再依在乐天的身边,而是将整个身子偎在了乐天的怀里,发梢有意无意撩在乐天的脖颈间,更是有意用自己的身段挨蹭着,让乐天那被压抑起的兴致,很快被激发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吕何曾任工房押司,说话间不时有意无意的为乐天说起在工房做事时的一些经验,乐天却能听出来吕何话语间的弦外之间,显然是有事求到自己。这庄员外听说话也是走南闯北的人物,说起话来见闻广博,颇有些见识。而乐天则两世为人,自是有许多的话头。
这庄员外话虽说的风趣,然而在说话间满口的生意经,字里行间总是离不开银钱二字。
边吃边聊,从黄昏到日落,又至夜深。这里庄员外突然下脑门,说道:“今日吃酒耍乐,玩的好生快活,在下居然将正事都忘记了!”
乐天就知这庄员外不会无缘无故的请自己吃酒,必定是有所图谋,笑道:“庄员外有何事,尽管说来!”
那庄员外一脸正色的说道:“近日平舆遭了火灾,听闻知县大老爷要重建平舆,在下想在从中谋些生意差事,不知道乐先生是否为难?”
乐天想了一想,开口说道:“重建平舆不过需要些木料、石料、砖瓦之物,员外莫不是想承下这些用度?”
兰姐儿何等伶俐之人,微微一笑对坐在吕押司与庄员外身边的女伎,说道:“二位姐妹随我出去透透气,留三位先生在这里议事。
那两名女伎也是点了点头,三人齐齐的退了出去。
这便是名伎与寻常女伎的区别,也就是行业素质,乐天心中不免轻叹。
“庄某正有此事!”那庄员外说道,目光投向乐天,拱手道:“先生现在任工房押司,更是大老爷前的红人,还请先生与大老爷那里通融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建平舆……”闻言,乐天的眼神延伸开来,思虑了片刻说道:“庄员外,这重建平舆是大老爷的政绩工程,事关县衙三大老爷的前程,所以不容有半点的马虎!”
庄员外闻言,只当乐天是有意加码,道:“庄员愿与先生合做此生意,赠先生一成干股,还望先生不要推辞!”
有钱赚,谁不喜欢乐天一笑,只是乐天心中另有所想。继续说道:“庄员外有所不知,重建平舆不仅是个政绩工程,还是做给州府、路府诸位老大人看的,甚至是给朝廷与官家看的,容不得有半点的马虎!”
陪坐在一旁的吕押司听到乐天的话有些心急,小声劝道:“乐先生,行行有私,私私有弊,吕某见先生也是心思灵活之人,今怎这般的糊涂起来!”
没有正面回答吕押司的话,乐天一笑,悠悠的说道:“乐某还有一桩更大的生意要与二位做,不知二位可否愿意?”
听乐天这番话,庄员外与吕押司心中微惊,同时对视了一眼,不知乐天所言是为何意。
见二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乐天缓缓说道:“重建平舆是个政绩面子公程,不敢有半点的马虎,所有的东西都要保质保量,做起来几无油水可言,而且又是灾后重建,用的朝廷赈济与百姓捐助,赚这等银钱颇受人瞩目,更是有损阴德!”
庄员外也是信奉佛道之人,听乐天这般言语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先生所说的大工程,又是什么意思?”
“吕某想起来了!”直到这时,吕押司才所有悟的说道:“吕某还在衙中当差时,听闻乐先生派人四处查看本县桥梁河坝,莫不是有此意?”
“吕先生果然猜到了!”乐天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乐天透露出来的消息,庄员外以商人特有的精明算计了一番后,也是笑着开口道:“建桥修坝的工程可比重建平舆要有赚头的多!”
乐天轻声问道:“庄员外想接下这桩差事么?”
商人重利,乐天这话问的有如将一个巨大的金元宝砸在庄员外面前,引的庄员外涎水直流。镇静了一下,庄员外问道:“乐先生的意思是?”
“庄员外先接下重建平舆供料的差事,将木料、石料、砖瓦尽以平价卖与县衙,除了些许运费成本外,不得赚取利润!”乐天说道。
闻言,庄员外摇了摇头:“这不等于白忙一场么?有谁会做这般近乎于赔本的买卖!”
听庄员外这般说话,乐天只是一笑不再说话。只是暗叹这庄员外经商的格局太差,终只能是做一个寻常商人的料。
乐天的话音落下,吕何眯着眼睛细细的思虑了一会,脸上突然泛起了笑意开口说道:“乐先生果然思虑周全!”
“吕先生,你的意思是……”
听吕何突然改口说出这番话,这庄员外开始有些摸不清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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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说话,吕押司起身,向乐天长长一揖,口中说道:“乐先生果然眼光长远,胸有格局,吕某数次落于先生之下,今日才觉得输的心服口服!”
乐天忙起身回了一礼,口中客套谦虚了一番。
听吕押司这般说话,庄员外心中依旧是不明白,但也知道吕押司与乐天之前结怨之事,更是知道吕押司因乐天而去职,在听了吕何这番话后,也感觉到乐天有些高深莫测起来。
“庄员外以成本价格购入木料、石料、砖瓦,供平舆县城重建,除了些许运费外,半分利益也不取,这足以成为佳话也!”吕押司将目光投向庄员外说道,顿了顿又说道:“庄员外为重建平舆出了如此大的力,也会博得一个偌大的善名,到修建桥梁堤坝时,县衙自是要优先照顾庄员外,不然全县百姓如何看待县衙。”
闻言,庄员外脸上尽是笑意。
吕押司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当然,这只是给县衙三大老爷一个由头而己,免的有人再插手其间生意!”
庄员外心中更是大喜,忙阿谀道:“乐先生果然才智过人,这谋略果然妙的很,怪不得那黄家前些时日,会丢那么大的面子!”
“过几日,乐某会向平舆各家富户募捐,待县城重建之后,会立于一碑,将平舆重建经过刻于其上,便是所损善款等诸多善举也是记录其上,使其流芳百世也。”乐天又说道。
“只要先高登高振臂一呼,庄某一定会立时响应!”庄员外忙说道。
乐天不禁有些无奈,这庄员外会不会使用措词,还登高振臂一呼,难道是要造反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上带着笑意,庄员外又接着问道:“乐先生知道本县要修哪里的河堤,又要修哪里的桥梁,有没有具体的数字,在下也好尽早做打算!”
乐天点头,将前些时候自己着人统计的数据说了一遍。
“修桥、修堤都要用到石材,平舆又无山地,只能从外地运来了!”庄员外脑中盘算了一番后说道,随即压低了声音与乐天说道:“此事若成,庄某愿赠一成干股与先生,还望乐先生不要推辞!”
乐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提醒道:“少了!”
庄员外是生意人,自是懂得其中的道理,更明白乐天的头顶上还有两位老爷,忙道:“几位老爷的,在下也必会送到,只是到时要乐先生出面引荐!”
“那是自然!”乐天应道。同时开始盘算自己能得多少利钱。
事情说到这样,显然只差一步施行,只要庄员外舍的重建平舆的这笔利润,下笔生意必定赚的盆满钵满。三人又聊了一阵,才各自散去,各回各房,各上各伎。
天色己晚,自然是不能回家。酒喝的并不算高,乐天略有些身形摇晃的来到那船家老鸨为自己准备好的房舍里,开门见那兰姐儿己经躺在榻上,罗衫轻解玉、体横陈,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压抑了几日的乐天按捺不住,上榻抱着兰姐儿倒在榻上滚做了一团。
自知自己僄不起平舆第一名伎,乐天也从未问过兰姐儿陪宿的价格,但无疑兰姐儿一夜的僄资要比自己一月的薪水要高上许多,很可能要高上一倍也不止。
想到这里,乐天心中越发的兴奋起来,这僄兰姐儿有人付账又不用自己花费,不能浪费了这春宵一度,立时集中了火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正值青春年少,又是数日未曾泄火,在兰姐儿的身上征伐起来龙精虎猛,势大力沉,当是勇猛的很。这兰姐儿也是有诸多榻上的手段,待乐天长驱直入后,也是施展出诸般手段,将乐天伺候的舒爽非常。
这二人征伐起来,叫榻的声响,还有床榻的晃动,引的同居船上的诸多人侧目起来,更有无聊者开始为二人计算时间,在这般晃动与叫榻的声音中,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之后,二人才鸣金收兵。
“那个房间里的老爷好生的勇猛,奴家接了这么久的客,还未听到有人这般厉害的!”就在乐天刚刚平躺在榻上,便听自舱外别的房间里有女子的声音。
这……船舱的隔音实在是不好,乐天一脸的羞涩。
烛光下,看到乐天这副模样,兰姐儿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奴家想求先生件事!”一场云雨过后,兰姐儿也是无力非常,软软的依在乐天的怀里,说道。
“何事?”乐天问道。
兰姐儿低声问道:“有传言先生或在过秋,或在深冬,要调任到蔡州府做事去了!”
“应该是罢!”乐天回答道,又摇了摇头:“具体的事情,乐某也不知虹,但结果多半会如此!”
听乐天说话,兰姐儿望着乐天,说道:“这平舆地小,奴家也想去府城,所以日后还求先生在府成帮衬!”
“我记的兰姐儿你是怡春阁的姑娘,怕是身契都拿捏在那黄达的手中,不得自由罢。”乐天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家虽沦于乐藉,但却是自由身的!”兰姐儿轻笑,又说道:“一把大火将怡春阁梦成白地,奴家己经跳槽自己单做了!”
跳槽,多么熟悉的词,然而乐天却知道,在古代只有女伎换了东家才叫做跳槽,而且是专属用词,其代表的身份意义与现代截然不同。
说到这里,兰姐的神色间又多出了几分黯然:“从同行姐妹们的遭遇来看,似奴家这等这等流落风尘之人,便是日后嫁入哪家,也不过是备受冷落之人。不如趁年轻多赚些银钱,免的将来落重无依无靠、凄凉非常的景像。”
说话间,身上不着一丝的兰姐儿又贴到了乐天的身上,眉宇间更多了几分惆怅。
青春年少,兰姐儿的身体又挨着自己擦擦弄弄,那刚刚泄过火的小乐天再次斗志昂扬起来,惹的乐天心神荡漾,随即又翻身上马,再次弄的整船风雨飘摇,令不少船上的僄客心中好生羡慕。
听到这般动静,某位有贼心却力有不逮之人,不由禁长叹道:年轻就是好啊,不似我等早早没了力气!
话说这兰姐儿能成为平舆第一名伎,不止是面相生的秀美,榻事自也是颇有妙处,身材纤秀丰腴,运动起来下面更是紧凑细致,令人十分的惬意,其中滋味更是令人识髓知味而妙不可言。
一夜数度共赴云雨,乐天纵是年轻气力也是乏了,直睡的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伸手一摸,那原本睡于身边的兰姐儿早己不知去向。起身寻衣衫正待洗漱,却感觉衣服里有东西甚为沉重,伸手摸去,却是硬梆梆、沉甸甸的硌人。
“这是什么物件?”乐天心惊,伸手向衣衫里摸去,细细观看却是两块银锭,足有十多两重。
古时所谓的银锭并不是我们现在电视剧里所看的元宝,事实上便是古代官铸的官银也是各式各样,饼状、船形、长方条形、猪腰形等各种都有,只是官银的纯度要比私银高出一些。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两个银锭,乐天不由的发懵。而且在宋时,银锭虽是钱财,但主要流通的还是铜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足足半响后,乐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兰姐儿付与自己的僄资。
尻!自己被僄了!乐天险些开口骂了出来。不过转念又一想,原来自己还有这赚钱的潜质与本事,看样子将来有直逼柳三变的趋势。
望了一眼船外,乐天心中却是一惊,昨夜吃酒纵色过度,身子空虚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县衙内主簿老爷昨日说还有事吩咐自己去做,忙匆匆起身向县衙行去。
却说乐天来到县衙,刚刚见到严主簿,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县衙内诸人正在忙于公事,你却不思进取怎么着怎么着等等之类云云的。
谁让自己来的迟了,上官老爷想喷就喷呗,乐天老老实实的在一边听着。
被狂喷了一通,直到严主簿喷的乏了,乐天才将那庄员外委托之事说了一遍。
“你这厮,有事不早说,害的本官浪费了那么多的口舌!”听了乐在的话,严主簿又训斥乐天道。只不过严主簿不再是方才那般模样,眼中立时蓄满了笑意,沉默了片刻又开口说道:“虽然本官未与这庄员外打过交道,但这庄员外的行事风格本官也是听说过一些的,向来是缁铢计较,何曾有这般大的手笔!”
说话间,严主簿将目光投向乐天,说道:“这主意想来是你出的罢,这庄员外可没有这般大的魄力!”
乐天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知道乐天不说便是承认,严主簿点了点头,又道:“本官也曾听人说,平舆以前的工程,有不少是这庄员外承接的。这庄员外博些善名也好,本官与大老爷也有了由头,将事交与他做!”
乐天知道,严主簿隐晦的表达了,对这庄员外提出的条件十分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汇报完毕,乐天正要退去,却被严主簿叫住。说道:“大老爷有件事安排你去做,你可是忘了?”
什么事?乐天在心中回想。
见乐天一副迷惑不解的模样,严主簿提醒道:“善款募银!平舆重建所需要的募银!”
又是要钱的差事,乐天无奈,但又不敢说些什么,辞了严主簿向工房廨所行去。
还是自己挖坑埋自己,当初这个募银之事还是自己提起的,乐天心中不由懊恼,随即揣测了半响,心中立时有了计较,摊开纸笔写了一份号召本县绅宦捐款捐物的信函,然后命手下的书吏抄将下去,只需将前头的称呼换了,再命人分别投入到这些富户绅宦的家中。
虽说平舆县城遭灾,但乡下却是安安稳稳的,根本没伤到平舆财主们的根基。
看到乐天着人散出的募捐信函,那庄员外第一个响应,捐了足有千把贯钱。
但也有例外的,譬如那黄达黄员外,家中三处产业被大火烧去两处,心中更是愤怒的紧,见有差伇将募捐善款的信函送来,当面便将捐纳信函撕成了碎片,扔在那差伇的脸上。
听闻到这个消息,乐天面容上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只是微微一笑,未有任何多余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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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加上上一世,乐天虽有自己做人的准则,但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良善之人,更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辈。
身为工房押司,头顶县衙三大老爷最为信任的属下,办事最强助手等等一堆头衔,乐天又岂能闲着。
擘如说眼下,乐天一边忙着发动劳伇平整县城火焚后的断垣残壁,手里还忙着另外一件事。历代以来,主官历来都只是动嘴发号施令而己,具体的事项还要手下的人来办,所以乐天这工房押司自是当仕不让了。
县衙中的差伇吏员都知道,重建平舆不像其它工程差事,并没有多少油水可捞,也懒的插手。
后世房产开发商为了推销自家的房产,自然要做出模型打出广告来招揽客户,眼下的平舆狼藉一片,只有让百姓看到平舆规划后的模样,才能从心底彻底踏实起来。
有前世的那些经验,乐天自然要效仿。从征发的劳伇中,寻了几个会做木匠活的劳伇,按照自己画好的平舆县衙规划书,正在赶做着一个两丈方圆的模型,力求精美完善。
“乐先生,大老爷唤您!”正在廨所中忙活,内堂门子来寻乐天,说道。
应了一声,乐天来到陈知县办公的签押房,施过礼说道:“大老爷召唤属下,不知所为何事?”
陈知县紧锁眉头:“除了那庄员外等数人外,响应者募捐者寥寥!”
朝廷的赈济还未曾到达,眼下重建平舆最缺的就是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没有签话,做思索状。
“你可有何办法?”见乐天不言,陈知县陡然加重了语气,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属下有了些计较,还望大老爷能够采纳!”乐天忙做礼说道,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在陈知县耳边低语了一阵。
听完乐天的言语,陈知县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思虑了半响后点了点头。
这一日,乐天正在工房审视着各项开支,临近午时,前堂门子站门前禀报说:“乐先生,有人急着寻你!”
乐天没有抬头,只是问道:“何人?”
那门子很是猥|亵的笑道:“那人是个半老婆子,说是清河伎家的程婆子!”
“哪个程婆子?”乐天挑眉,想了想又道:“不识的,不见!”
“原来先生不认得这程婆子?”那门子有些惊讶,却是不肯离去,说道:“这程婆子是城南花船上的伎家妈妈,先生举办花魁大比时,还曾乘过她家的花船做词,以赏诸位花魁!”
门子这么一说,乐天立时有了印像,不过一个伎家老鸨寻自己会有什么事,又见这门子一脸猥|亵嘻笑的模样,乐天拍案怒道:“平舆最近逢灾,县衙上下都忙的不亦乐乎,这样的人物你也敢来向我通报,究竟拿了那老鸨多少的好处!”
这门子拿了好处自是必然的,忙道:“小人也是替先生向那程婆子回绝的,只是那程婆子说寻先生有公事,并非其他原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编!你接着编,乐天心中冷哼,又说道:“乐某管的是工房,又不是刑房,她能有什么鸟公事,你是替她说情罢?”
“小的不敢有半点虚言!”那门子自是不敢得罪乐天,忙说道:“那婆子手里拿了张呈文,看样子确实是有事情!”
拿了官府的呈文,自然是有事情,估计是与征迁有关系的,乐天自然不能再推诿什么,挥手道:“将那婆子领进来罢!”
不过片刻,那程婆子走了进来,看到乐天笑了笑:“先生可还识的婆子我么?”
“何事快说!”工房廨所,乐天自是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那程婆子叫道:“还望先生给个活路啊!”说话间,将一张呈文递到了乐天面前。
接过呈文,乐天草草的看了一遍,临呈文的末了,还有十几个签名的画押,甚至这十几个名字中自己还眼熟那么几个。
原来,因为平舆火灾,前几日陈知县下了禁令,严禁伎家赌馆开张。
乐天目光不屑,对着程婆子说道:“你们这些人忒没眼光,清河水系四通八达,平舆不让做生意,不能去府城还有其他州县做生意!”
在乐天眼中看来,什么伎家风月,说的明白些,不过是两腿一张便有钱来的事情罢了,这些事又何必寻到自己。
“乐先生怕是不晓着风尘业的内情!”程婆子苦笑道:“我等做这些生意又岂是好做的,应了那句话来说,官欺民讹孬种赖,我等若是去了其他州县,免不了受地痞官府盘剥,哪有那般容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又怎么不知道,是凡经营风尘业的哪个没有点背景,其中不知又有多深的水,就像怡春阁是黄达家的生意,平乐轩是吕押司家的买卖,没点势力敢经营么。这些人在平舆可称的上是地头蛇,若是去了其他州县,就只能低声下气,弄不好还会被人家弄个灰头土脸。
当然花魁大比与今日又不同,那些女伎是来参加大比的,又不是来抢生意,完全是两个意思。
禁了赌倒无所谓,但禁了风尘业,这些伎家难道要去喝西北风不成。
“有县尊大老爷下的禁令,乐某也是无能为力!”乐天摇了摇头,做无奈状。
这是陈知县的命令,自己又岂能管的了,乐天表示。
程婆子忙道:“同行们推举老身前来,就是想让先生与大老爷说说,我们诸家愿出银钱资助本县重建!”
朝廷赈灾的银钱还未调拨,平舆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啊,乐天道:“你且先回去,容我向大老爷探探口风再做决定!”
听乐天这般说,程婆子心知有些眉目的,谢过后,咧着嘴退了下去。
见那程婆子离去,乐天的脸上尽是笑意,
平舆火灾后,城里的花街柳巷大部分被火焚了去,便有头脑灵活的伎家从临近府县买了花船,摆在清河上继续做生意,有一家这样,其余诸家也是效彷,纷纷购入花船画舫,没几日的光景,便成了气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日,乐天被陈知县唤到签押房,正为筹募重建平舆的银钱发愁而问计于乐天。乐天恰想起清河边花船林立的模样,自知这些伎家的老板来钱容易,哪个不是身家丰厚,眼下却不肯募出半点银钱,乐天心中便有了定计。
于是乐天便出了一番主意,说平舆方才遭灾,城外便有人寻、欢做乐、风月无限,实有伤风化。陈知县心知肚明,立即下了项禁令,明令禁止本县风尘业与赌坊开张。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程老鸨上门来求乐天的一幕。
也许有看官会说乐天做不厚道,那些伎家奉乐天以上宾,伎家女子更是自荐帎席,乐天这样做着实是不大地道。
其实乐天怎不知道,无论是女伎对自己自荐帎席也好,还是伎家老鸨奉自己以上宾也罢,无非是想要寻自己做些诗词扬扬名气罢了。
伎家女子倒也好说,这些伎家老板却是忒小气了些,每个伎家都有头二十个女伎,一天的收入怎么也在一二百贯,一月下来便是数千贯的收入,如今平舆需要重建,这些守财奴却是不想拿出半分,也难怪乐天会将主意打到伎家的身上。
程老鸨求上门来,乐天口头答应,也招摇的去寻了陈知县,只是汇报了些日常工作却没有提及此事。
道是为何,县衙中自己虽说风头一时无两,但县衙内免不得有平舆诸家地头蛇的耳目,自己办不办此事,怎么能传不到那些人的耳中,做做样子还是很有必要的。
待价而沽的道理,又有几人不知晓,对方心中越急,这榨出的油水就越多。
很快便有忍不住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先生!”傍晚临近下差之时,那原来只是寻常吏员的吕书司,为了与吕家做交易,而被被乐天推举成刑房押司的小吕押司,来到工房廨所门前。
见小吕押司寻来,乐天笑脸相迎:“吕押司,快请进!”
这位新任的小吕押司满脸尽是笑意的走了进来,双手奉上一封烫金的大红请柬,恭谨的说道:“我家族叔请大人一叙!”
接过请柬,乐天翻瞄了一眼,才知道这是工房上任押司吕何差小吕押司送来的请柬,请自己赴宴一叙。
这新任的刑房小吕押司与前任工房吕押司是本家叔侄关系,这般说话也是应当。
乐天装做不解道:“前些时日,我与你家叔父刚刚见面!”
“在下也不知晓,只是今日午时我家族叔让在下将这请柬送与先生,再三叮嘱在下,请先生务必赏光!”这新任的小吕押司说道。
吕何经营的便是平乐轩,想来数日禁令下来,这吕押司也是有些吃不消了,才来寻到自己。或许这些伎家老板嫌之前那来寻自己的程老鸨份量不够,才托这吕押司出面。
乐天心中立时有了定计,接过请柬,笑道:“如今我与吕何吕先生也颇有交情,恭敬不如从命!”
见乐天欣然接受,小吕押司也是高兴非常,在乐天的工房廨所里谈论了许久,只听到下差的梆声,才与乐天一齐出衙,向城中的一处酒楼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换做往常,这吕何早便将乐天请到了花船或是伎家中做乐,只是眼下陈知县下了禁令,伎家花船皆不敢开门做生意,这才不得以请乐天去酒楼赴宴。
来到一家酒楼,刚刚进了大堂,便见吕何与三个财主装扮的人迎了过来,乐天与诸人纷纷见礼之后,吕何将这三人一一与乐天做了介绍。
果不其实,正如乐天所预料的那般,这三人在平舆不显山不露水,寻常低调的很,却是平舆几家伎馆的幕后老板,哪家在乡下都有几千亩的土地。
只不过乐天觉这席面上却是没有多少乐趣,陈知县下令伎家歇业,这酒席之上少了伎家歌舞陪坐,与几个老爷们在一起,终是少了许多气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吕何凑到乐天近前道:“几日前,那程老鸨来寻过先生罢?”
乐天点了点头,故做惊讶道:“吕先生怎知此事?”
“此事是程某做的孟浪了!”就在乐天话音落下之际,那被吕何引荐的程员长拱手说道。
“老程,你做事果然不稳妥!”就在这时,另一位张姓的财主从旁插嘴道。
“那程婆子不过是一老鸨,你让那等身份之人请乐先生办事,岂不是辱没了乐先生的身份!”另一位李姓员外也在一旁说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四人说话,乐天摇头说道:“乐某能博得今日的几分薄名,还不仰仗诸多伎家传唱乐某那几厥粗词劣曲,乐某又怎不记得诸多伎家的好处!”
吕何忙说道:“先生所言大谬,先生大作堪称仙家之曲,人间又能几回闻,怎么容得先生自己这般轻薄自鄙!”
乐天摇了摇头,将话音扯回到正题道:“那日程老|鸨去县衙寻乐某,也是承蒙诸多瞧得起在下,乐某又怎能不识抬举,当即便去寻了县尊大人……”说到这里,乐天叹息一声。
小吕押司就在县衙,这几人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结果如何,齐齐的问道:“县尊大人是如何说的?”
在几个盼望的目光中,乐天接着说道:“前些时日,京西北路府衙有位老爷来平舆巡视灾情,见城南清河边花船画舫众,直言有伤风化,为此斥责了县尊一番,不得己县尊才下令封禁赌坊与风尘业,所以为此事,县尊免不得斥责乐某,所以乐某也是无能为力。”
待乐天话音落下后,几人齐齐喝骂那官员多事。
喝骂声止住后,那李员外极恳切的与乐天说道:“我等愿意联合本城伎家赌坊,为大老爷献上募银善款,只求先生再次向县尊进言!”
不止是这李员外心急,全城的伎家俱都是心急如焚,这禁上一天,规模大些的伎家就少了百多贯的银钱收入,若是连禁两月,至少要损失万把贯的银钱,心中如何不急,不如主动进献些善款,一来可以博得些声名,二来又能让大老爷通融。
那些开赌坊的老板也同样是心急如焚,更何况赌、色不分家,这几个员外开得了伎馆,又如何开不了赌坊。
“大老爷任上清明廉洁,不曾向本县百姓摊派苛捐,除些善款外,我等愿意资助大老爷笔墨书砚费用一二!”吕押司又接着说道。
陈知县上任平舆,做官着实可以说的上是清廉如水,要不然也不会在去了一趟蔡州后,落得囊中羞涩,不得己问计于乐天的尴尬场面,这吕何在衙中做了许久的押司,自是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位员外所言甚善,在下自是会再次禀呈县尊大人!”乐天点头,又问道:“不知诸位准备捐募多少善款?”
吕押司回道:“事先我等己经商量过了,本县最大的几家伎馆每家出银钱一千贯,中等伎馆六百贯,至于寻常的伎家一至三百贯不等!”
乐天想了想说道:“当真算不得少,我且再与县尊商议!”
粗略的算了一下,本县伎家也能募集到万把贯的银钱,虽说距离重建平舆所需的数字相去甚远,但着实也是笔不小的数字,乐天又岂有不答应之理。
“说完公事,吕某再与乐先生说下私事!”见乐天一口答应,吕何又说道。
“私事?”乐天心中有些不解,这吕何所言又是何意。
吕何略有些尴尬的轻笑了两声,却拿眼睛去瞧一旁自家族侄小吕押司,那小吕押司心领会意,说道:“因盈盈姑娘之事,我家族叔曾与先生闹的不愉快……”
乐天一笑,连忙摆手道:“此事早己过去了,休再提起,休再提起!”
吕何赔笑了两声,正色道:“那曲凌儿也是出自于我平乐轩……”
“是何意思?”闻言,乐天心生警惕。
“先生莫要误会!”见乐天神色凝重,吕何忙解释道:“吕某是说,这凌儿姑娘出于我家,眼下与先生在一起似乎没名没份,所以吕某想将曲凌儿认做女儿,嫁与先生为妾,一来凌儿姑娘有了名份,二来先生也是我吕家的东床快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时妾氏家族与夫家来说根本无甚亲属名份,甚至妾氏在夫家几无地位可言,这吕家想将乐天拉至自家阵营,也是煞费了苦心。
以本朝规矩,这嫁女自然要有丰厚的彩礼,乐天如是想。
不止是乐天有些惊讶,其余的三个员外也是心中一惊,随即开口说道:“既然先生纳妾,我等也随上贺礼,还望先生笑纳!”
三人口中虽是道贺,心中都是暗骂吕何是老狐狸,眼下乐天在平舆风头一时无两,又有传言,乐天前些时日又得了知府大老爷的青眼,用不了多久会调往府城当职,以乐天的这般亲近上官的潜质,将乐天拉到吕家阵营,怎么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在心中暗骂自己没想到这一步的同时,三人又想起来乐天并未没有成家,从自家家族里寻个端庄秀雅的女子,认做女儿嫁与乐天,又岂不是一笔更大的买卖。
嘴上不说,这三人心中己经有了计较,暗暗留心回去操办此事。
又饮酒聊了些风月,一场酒喝的皆大欢喜,夜深也便各自散了去。
敲开门,回到家里,菱子在乐天的身上闻了又闻,才对曲凌儿说道:“姨娘,老爷的身上只有酒气没有胭脂气,今夜倒没去哪个坏女人那里鬼混!”
曲凌儿捂嘴,依旧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丫头……乐天竟然无语了。
“老爷口中的酒肉气息好难闻,奴婢伺候老爷洗漱去!”说话间,菱子将乐天引到一旁,递上沾着细盐的柳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那柳枝,乐天直皱眉头:“恁苦的东西,用来刷牙不知是不是受罪!”
“柳枝是苦了些,不用这个用什么,难道用手不成?”菱子睁大了眼睛迷惑,又说道:“只有贫贱|人家才用手来刷牙,奴婢在家里便是这样做的,老爷的身份尊贵,如何能像贫贱|人家那般做!”
无奈的接过柳枝刷牙,乐天一边皱着眉头嚼动抽刷,嘴里一边嘟嘟囔囔的说道:“明日我寻人做个牙刷出来,省的再嚼这柳枝的苦头。”
“牙刷,牙刷是什么?”菱子睁大了眼睛说道。
“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乐天哼了一声,说完便接过水杯漱嘴。
用毛巾擦过脸后,乐天对曲凌儿道:“你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我家,终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听乐天这么说,曲凌儿心底一惊,以为乐天要将自己转与他人,忙说道:“姑奶奶也是做主发过话的,让妾身做了先生的小……”
“我不是那个意思!”乐天看了出来,曲凌儿显然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忙将吕何所说之事对曲凌儿说了一遍。
听了乐天所言,曲凌儿心底也是万分欢喜,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坐不得轿子出门嫁人,眼下却是如愿了,虽说吕家是有意逢迎乐天,但这终是给了自己像样的名份。
菱子忙过来给曲凌儿道喜,羞的曲凌儿回了自己的房。
洗漱了一番的乐天哈哈一笑,将凌子安排回屋里,自己直奔某正在害羞的小妾榻上,又是翻云覆雨了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来到县衙,乐天将昨夜之事与陈知县说了一遍,陈知县只是点头不语。
乐天看得出来,这陈知县自恃有些前途可奔,所以对于银钱这方面来说,虽说很是需要,但绝对不会强求,正所谓受而不攻是也。说的明白些,就是等人去送,不会伸着手去要。
有了陈知县的充许,乐天便去寻小吕押司去各家传话。
那些伎家闻言,各自将银钱送上县衙,私下又经乐天之手,向县衙送上一笔银钱。
做事自然要做的风光利落,乐天央着陈知县写了幅乐善好施的字,又着人制成匾额,敲锣打鼓的送到诸位伎家老板的那里。
张罗此事,乐天又命人将那做好的平舆规划模型罢在县衙门口,着差伇四处敲锣命人来县衙门前观看。
乐天深得前世城市规划与房地产商心得,又加上那几个木匠手艺出色,两丈见方的模型做的精致美观,引得围观的百姓欣喜惊奇,得知平舆重建之后便是这等模样,一时间更是惊叹连连。
只是有细心的人看了出来,那不肯将土地征迁于官府的黄家酒楼附近,分别被一条小河穿过,更是有一间名叫公共厕所的建筑置于门前,只是问起这公共厕所为何物时,大多人都是摇头不知。
公共厕所这个东西,在宋代根本没有出现,又哪有人知道是为何物。
便是向乐天请教时,乐天也只是用一句五谷轮之所来搪塞。世上不乏明白人,很快有人参悟出了五谷轮回之所的用意所在,不禁捧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那人叹道,乐先生不愧是做出了人生若只是如初见的大名士,连出恭的地方都说的这般优雅。
黄家沦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世上没什么比这更欺负与羞辱人的。
在听到自家酒楼门前将要被挖出一条沟渠,又要建什么任人便溺的公共厕所时,那黄达黄员外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在家里一连打了七、八个下人,摔碎了几十个碗盏。
事情到这就了么,当然不能,某人记仇的很,又怎能轻易的放过这黄达。
未过一日,便有几个差伇寻到黄员外府上,求黄员外在征迁契约上签字,被那暴跳如雷的黄达一顿棍棒打将出来,更不巧的是当时还有衙中吏员去黄府请求黄员外募捐,也被一齐的打了出来。
很快在平舆城里尽是有关于黄员外的传言,说是黄员外将县衙请求募捐的吏员打了出来,一文银钱也不肯捐献。
在某人的授意下,黄员外铁公鸡的名字不径而走,也因此事,那间侥幸躲过火灾的黄家酒楼,生意开始日渐下滑,以致于门可罗雀。
至于纳妾之事,乐天眼下只能往后推推了,毕竟平舆刚刚遭过火灾,自己正室未娶,却在这个时候大张旗鼓的纳妾,难免受人非议,被仇家捉住小辫子更不好,只能理智的推后了。
乐天心中又有些担心,待到平舆完成重建之后,这吕家还会不会将认曲凌儿为义女的事情提起,事实上乐天关心的不是认不认义女之事,而是这吕家肯不肯出那份嫁妆,若到时自己被一纸调令调至蔡州,这些人给自己来个人走茶凉,自己也一点奈何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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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东西比起后世的牙刷,刷牙时有如受刑一般。
来到县衙,乐天琢磨着自己身为工户房押司,掌管着全县的工匠,吩咐手下杂伇去寻个手艺不错的工匠,来为自己制做牙刷。
古时的工匠、尤其是兵工类的工匠是世袭制,手艺世代父子相传有传子不传女之说,故而做出的东西工艺精细专业,以至于户籍都是在朝廷户部籍录在册的,被视为国家财富。
就某种程度而言,这些工匠的实际地位比农民商人都要高出一声,在战争时期更是主要的掠夺对象,甚至宋朝周边的西夏与契丹也都喜欢招募、掠夺大宋的工匠艺人。
不多时,有杂伇带着位一位上了年纪的工匠前来,乐天也无需客套,将牙刷的形状画在纸上,又比划好了尺寸,与那老工匠说了一遍,又商议是用竹杆还是牛骨来做刷柄,最后又敲定用马尾做牙刷的刷毛。
待那老工匠走后,乐天心中不禁洋洋得意,世界上的第一柄牙刷就要在自己的手中诞生了。
忙完了订制牙刷的事情,身为工房押司、兼任重建平舆的总规划师、还有具体执行人,乐天几日里一直呆在工地查看进度,及时调整各种事项。
这一日,县衙门子来到工地上,对正在如同指点江山般的乐天说道:“乐先生,大老爷唤您!”
大老爷召唤,乐天岂敢耽搁,立即放下手中的所有事情赶到县衙。
“你这杀才,挟公以报私仇,岂是君子所为焉!”
刚被召到了签押房,乐天便迎来陈知县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报复那黄员外之事,被陈知县发觉了。
乐天忙为自己辩解道:“大老爷,那黄通判与其胞弟三番两次为难大老爷,属下心中不愤,故而出此下策,这公共厕所定是不会建在黄家酒楼门前的,属下不过是借此机会恶心恶心他们黄家罢了!”
听了乐天的辩解,陈知县依旧是一脸怒意的训斥道:“你这杀才,恐吾与那黄通判结怨不深乎?”
见大老爷在气头上,乐天也不再为自己辩驳,老老实实立在一旁挨训。
见乐天被训的耷拉着脑袋,严主簿在一旁劝道:“常言道主辱而臣忧,乐天这般做也是为县尊鸣不平,县尊便休要怪罪了!”
听严主簿上前替乐天求情,陈知县做出总结发言,斥道:“今日便饶过你这厮,若下次再犯,本官定要好好整治于你!”
虽说口中训斥乐天,陈知县知道黄达出了恁大的丑,心中也着实出了口恶气,两次明的暗的被黄炳整治暗算,心中早便积了一腔恶气,却依旧要做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清高模样。
“你这厮虽有些才气,心眼却是忒小了些!”一旁的严主簿也是开口责怪,又言:“你岂知道官场险恶,县尊若树敌太多,日后仕途上岂不阻碍连连,若仅凭名人喜好而意气用事,日后必有不测矣!”
见严主簿也如是说,乐天只得连连告罪。
叹了口气,严主簿望着乐天,眼中泛出几分关心之色:“秋后若是蔡州府衙真的调你就任,你可为自己想好了退路?”
想起黄通判与那王户曹参军,乐天不由的吸了口冷气,只好说道:“蔡州府衙内有小人开罪的两个恶官,属下断然是不会去的,若州府强发调令,那属下只好辞衙了!”
“幼稚!”严主簿鼻间轻哼了一声,又开口道:“在本朝衙中招募书吏差伇或是自民间市井、或有的父子相承、世代执役;更有的临时调集,你便是辞了衙,那州府也会一纸征调将你征去州衙,又如何免除的了,只怕那时你要再次从贱伇做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得严主簿的话,乐天不由的头皮发麻,自己原以为自己最多不过辞衙不做,没想到还有这般严重的后果,一张脸立时做苦瓜状,施礼恳求道:“求二位老爷为小人指条出路!”
严主簿想了想说道:“这出路倒也不是没有,要么你辞衙后远走他乡,要么你编入本县学籍,充做秀才走科举的路子!”
在平舆有妾有房有美婢,远走他乡?这不可能!走科举?自己又不是那块料。
乐天的脸上难为的不成样子,摇头说道:“小人不过做的几厥上不得台面的词句,又不谙的经义,如何走的了科举的路子?”
“走科举倒也不失为办法!”一旁的陈知县眯着眼睛说道:“只要你为吏熬出资历,再在州学熬上几年,由本官与严主簿推荐,一个从九品的杂职怕是不在话下!”
几年?乐天不由的有些头大,若自己真得在州府衙中厮混,黄通判与那王户曹参军不知会寻多少个由头来整治自己。
“莫怕!”见乐天一脸担忧的模样,严主簿说道:“这黄通判在蔡州年底任期将满,介时免不了调去其他州府任期,若府衙来调,县尊寻个由头替你推去便是!”
眼下也只有此法了,乐天辞了二位老爷出了县衙。
陈知县与严主簿看中乐天的正是他的办事能力,有这样能让自己省心又肯卖力做事,还能出政绩的属下,哪个上官老爷又不喜欢。
来到县衙门前,乐天忙命木匠将模型上的公共厕所拿去。同时心中苦闷非常,那些经义,自己简直可以说是狗屁不通,怎么去县学时应付。
“乐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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