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亘古未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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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两方交锋,殿内隐隐约约响起几道偷笑之声……蔡京党羽的白时中、御使刘桢等人,开始拼命的为往日仇人乐天做起了无罪辩护,而乐天的盟友王黼、还有往日的上级御使陈凌元等人,开始为乐天发起了猛烈的弹劾与抨击。

所有围观吃瓜官员心中都在想这世道是怎么了,难道是颠倒了,还是拿错了剧本,真真是令人觉的滑稽好笑到了极点。

吵的有些莫名其妙,便是坐在龙椅上的赵佶今日也觉得其间的热闹显的意韵深长了起来,待两方人马争吵的声音淡了一些,才开口问道:“那乐天在镇安坊倒底做了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徽宗赵佶话音一出,文武百官皆屏住了呼吸,都知道到了真肉|戏的时候了,徽宗皇帝在民间素有青|楼天子之称,要不然乐天在那个檄文时也不会这样称呼赵佶。

赵佶特别是在做王爷那会,风闻与汴梁城最为出名的女伎皆是有染,直到后来登基做了皇帝才收敛了许多,但纵是后宫有万余佳丽,在暗中依旧与汴梁城顶级女伎往来。

百官中是凡在风|月场中耍乐过的,有几人不知道那李师师与赵元奴二人在汴都城女伎中姿色最佳、最得赵佶宠爱,只不过后来赵佶碍于非议、避讳与赵元奴同为本姓,才不去赵元奴那里耍乐罢了,当然情分还是在的,眼下乐天在赵元奴那里争风吃醋的闹事,这下场还真不好说。

到了这个时候,白时中自然不能将联名状告乐天的那本奏疏遮遮掩掩,交于随堂的小黄门让其呈上去。

“好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阅过奏疏,徽宗赵佶面容上无波无澜,话音却是清晰的传到每一个人的耳中。

徽宗朝正直无私之臣多是被蔡京一党视为异类,排除异己大都被贬谪外放,留在朝中的群臣大都是查颜观色之徒,这些人善于揣测赵佶心理,从而伺机做出逢迎,此刻赵佶的面色无波无澜如同一汪清水一般。

见徽宗赵佶的面无波澜,善于查颜观色的胡师文揣测了片刻,心中明白赵佶只是顾于同姓才不去赵元奴那里,心中还是惦念有情份的,只是官家碍于风仪与自己的颜面不肯出口,但心里一定是将乐天厌烦到了极点。

心中盘算了一番,胡师文上前奏道:“陛下,那乐天虽为朝廷立过功劳却以下犯下被黜职为民,然竟以布衣之身公然殴打朝廷命官,此举无疑是视朝廷法度于无物,更有藐视朝廷之意,间接来表达对朝廷的不满,更有对陛下的不敬,故不可轻饶也!

此子官居六品,然却不知羞耻在我朝素有风|流名声,每日流连花丛宿倡嘻伎,且引以为荣自谓为雅事,时有风|月霪词流传于市井之间,带坏我大宋文风,更恬不知耻自以魏晋名士自居,若长此以往下去,我大宋人人都以吟|弄风|花雪月为雅事,又有何人肯安心作学问,所以臣请夺乐天官身功名,驱逐朝堂永不叙用!”

双簧!胡师文一出,立时有不少官员脑子里跳出一个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堂内谁不知道白时中、邓洵武、胡师文是蔡党中的得力干将。在乐天的这桩案子里,此刻白时中与杨桢跳出来做白脸,胡师文当红脸,其用意当是险恶的很,若官家对乐天所为不己为意,就尽量将乐天往驸马的位置上推,若官家厌恶乐天,就尽量将其赶出朝堂永不叙用。

看胡师文出班,王黼面容上轻轻抽搐一下,原来对方准备周详,事先竟然做出了两套方案,随即微微一笑,但只允许你有十八般武艺就不许我使三十六计了么?咱也是备有两个剧本的,想到这里王黼向着身边的郑居中露出个笑意。

“胡大人此言谬矣!”郑居中出班,笑道:“前朝李长吉有诗云:‘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无恨月长圆若’,本朝前有柳三变、晏几道、苏子瞻,近有周邦彦皆诵风|月,况且年轻人有人不风流枉少年之说,若以胡大人之说辞,我朝太学辟雍、府学、县学诸多生员尽可回家矣,所以胡大人还不要小题大做的为好!”

今天这幕戏看的值,甚至比乐天那戏园子排的什么白蛇传、窦娥冤有意思多了,今天朝堂上的变化比戏剧还戏剧化,许多官员心中皆这么想,这两方皆有后手,唱白脸、唱红脸的各自分工不同。

若乐天此刻也立在朝堂上,也会感叹这是大宋版的无间道么?

“臣也认为郑大人所言有理!”这时陈凌元出班道。

知道陈凌元与乐天的关系,刘桢自然对陈凌元也抱有恨意,借机抨击道:“方才你陈大人口口声声要严处乐天,忽的怎又改了口风?难道你陈大人是墙头草么?如此来如何纠堪朝臣?谏国之得失?覆我御使之职?”

“刘大人此言差矣!”陈凌元反驳,又说道:“我朝立国一百七十年,事事自有法度,当以事论事,更不可以偏盖全,岂有因一己善恶而视事乎?”

说完,陈凌元又上前一步,拱手拜道:“陛下,乐天有错在先自然当罚,但其做为舟山平逆之功臣,太庙献俘那乐天不可不出,若陛下此刻将其夺去功名,天下将以何眼光看待陛下,还请陛下三思!”

在蔡党看来,乐天做驸马与被贬为民于自己最有利;在王黼一党来看,乐天安于现状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到现在,乐天己经赢了。

……

不用去问,乐天也知道今日朝堂之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更知道自己身处朝堂涡流之中,成了不可取代的主角。然而乐天此刻似浑然不觉一般,悠哉游哉的在家中逗弄着孩子、戏耍着小妾,忽得了禀报郓王殿下派人传话召见,忙更衣带着长随向郓王府邸行去。

“王爷千岁呢?”进了门入了内堂,茶都反复几遍泡的没了味儿,依旧不见郓王赵楷现身,乐天只好向旁边侍俸的小宦官问道。

“不要问了,我三哥儿今日入了宫中,是我让他们以三哥儿的名义唤你来的!”就在这时,一道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一道小小的窈窕身影出现在乐天的视线里。只见这个小小窈窕的人将手摆了摆,“你等俱都退下罢!”

随即,正堂内的一干人俱是退了下去。

“见过茂德帝姬!”看到这个小小的人儿,乐天忙从坐礅上立了起来低头拱手施礼。

那小小的人儿,走过乐天身边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怒气:“是本帝姬配不上你么?”

乐天不敢抬起头,口中说道:“帝姬国色天香、姿色姝好,实为良配,是乐某自惭形秽高攀不起!”

“先去了李师师那里,后去了赵元奴那里,不顾触怒我父皇也要将婚事毁去,真没看到你还有这般的胆量,难道就不怕我父皇一怒,革去了你的官身功名,将你发配西边效力,永远归还不得?”茂德帝姬的话音里充斥着滔天怒意,因为愤怒连声音也变的颤抖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茂德帝姬虽然有在宫中养成的威仪,但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娃,虽然可以拿|捏出架式腔调,但还是孩子心理,就在下一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叫道:“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

茂德帝姬这一哭,乐天立时手足无措起来,想要上前哄怒,但碍于身份又不能,立时间急的一身冷汗。

听到屋内的哭声,在堂外的一干宫女小宦官不由的将头伸进屋里子观望,正在抹眼泪的茂德帝姬看到几个内侍宫女在偷看自己,又是瞪眼怒道:“你们全滚的远远的!”

闻言,几个内侍与宫女吓的跑的远远的。

看来自己不娶茂德帝姬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家里怕是永无宁日了,看到茂德帝姬发怒的模样,乐天心中暗道。

显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茂德帝姬立时又极为委屈的抽泣,埋怨乐天,道:“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发了这么大的火气……”

好罢,自己脾气大却怨到了别人,乐天心中很是无语。

“你这混蛋将我惹哭了两次!”这时茂德帝姬擦拭了下眼睛,目光望着乐天目光凶狠,又有几分幽怨的说道:“之前便是蔡鞗出了那等的丑事,我都未曾哭过,甚至心中还有些小小兴|奋的感觉,你可知那日母亲说要将你适于我,我曾高兴的一夜未曾合眼……”

听了茂德帝姬的话,乐天沉默不语,但心里还是非常感动的,除了感动心中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甚至心中在腹诽,当了帝婿有什么好的,无非是变成了一头只会吃喝玩乐的猪,再说过两年就是做猪也不会痛快,金人的铁蹄就要南下了啊。

茂德帝姬的眼神越发的幽怨,“可是你这混蛋,却非要使万般手段将这亲事毁去,这次真如了你的心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说乐天没有表现出‘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眼神,却是有着这样的心态,甚至心中还小小的庆幸了一把。

叹了口气,茂德帝姬依旧自顾自的说道:“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谁又知道做帝姬的苦衷,婚事皆是凭父皇母后做主,从开国至今,本朝难得有几个公主选到中意郎君,兖国公主、蜀国长公主,又何其哀哉……”

总不能让茂德帝姬一个人说罢,乐天好歹也要表示一下,虽然说乐天喜欢茂德帝姬这样的小萝莉,但着实是碰不得,何况家里还有菱子那样姿色不输于茂德的萝莉,自己都没下手,但总是要安慰一下罢。

于是乐天做心情沉重状,说道:“殿下,众所周知臣……小民自谓有魏晋名士之不羁风|流,时流连于风花雪月,德行与本朝那王诜相异不多,若小民适了殿下,莫不是让千岁蹈蜀国长公主之复辙?”

听了乐天之言,茂德帝姬很是惊讶又有几分惊喜:“你是这样想的?”

反正这婚事是结不成的,乐天很是痛快的点了点头,又做极为沉痛之状。总之,乐影帝的演技被充分的发挥了出来。

这时脚步声传来,郓王殿下的门官内侍忽的来报:“乐官人,官人府上下人来报宫中召见,让你速速进宫奏对!”

宫中唤我何事?乐天有些惊讶,但却听懂了用词,心中倒也没多大的波澜。来人说是奏对而不是询问,奏对是官家有事要征询意见,询问则是带有质问怪罪的意思。

听到宫中唤乐天奏对,茂德帝姬倒像是小媳妇一般,忙道:“父皇唤你一定有事,快些去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得了宫中的传话,乐天辞了茂德帝姬,急急忙忙的向大内赶去。

在离开郓王府邸时,乐天忽的意识到茂德帝姬怎么会知道自己大闹镇安坊一事,才又借郓王赵楷之口来召见自己,片刻后便明白过来,定然是郓王赵楷事先禀报与在大内禁中的郑皇后知晓,茂德帝姬才知道此事的。

抛开此事,乐天心中又在揣摩徽宗赵佶为何突然传唤自己奏对,想到这里乐天看了时近正午的日头,按道理来说天色到了这个时候,因为自己大闹镇安坊,朝堂上的口水战应该己经告一段落,再者说有王黼等人为自己辩护,结果应不会出脱于自己的计算。

大闹镇安坊不过是乐天为了免被招为帝婿,不得己为之的一桩小事情而己,只不过是被乐天故意炒大而己。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就是炒作,做为从九百年后经过立体全方位炒作穿越而来的某人来说,连这点手段都不会简直都对不起穿越这个词。

事实上,真正隐藏在暗处的事情却比镇安坊之事要大上百倍。乐天开了家名为中华票号公司的金银铺,这在汴梁城看似算不了什么,汴梁城里各种金银铺、钱铺多如牛毛,可谓多一家不多少一家不少,同行中没有人会在意谁会开办票号。

但很快中华票号公司的宣传在汴梁城传扬开来,被黜职的乐大人开办的中华票号公司不仅是连锁的,而且还打出了汇通天下的旗号,可以将钱存在票号到杭州异地汇况兑,这就令汴梁城诸多票号生出了危机感。开办票号的这些老板们都是极为精细伶俐的人,对钱有着特殊的敏感性,更知道汇通天下意味着什么。

汇通天下意味着乐天开办的票号公司会吸引汴梁城里南来北方的客商,那些客商会因为这个汇通天下的便利,而将大笔的银钱存入到中华票号公司,从而方方便便的行走天下,从此以后中华票号公司会财源滚滚,在汴梁城会渐渐呈现出一家独大的局面,影响到的不止是哪一家店铺的生意,而是整个东京城钱铺业的生意,甚至会将汴都城的诸多票号压垮兼并……

想到这里,许多金银钱铺的东家们无不暗暗的捏了一把汗,心中算计着一定要将中华票号公司这个汇通天下的业务整掉整垮。

常言道:断人财路如杀父母。在汴梁城这种官员遍地走的地方,能开办的了票号的又岂是寻常人,这些人要么是朝中官员,要么是皇亲国戚,中华票号公司中的异地汇兑影响了他们的生意,这些人又岂会善罢干休。

可谓是大敌当前,所以这些权贵们不管往日的关系如何,有人主动牵线,此刻不约而同的摒弃前嫌,汇聚在一起。

白伦砸票号一事,使的汴梁城中的权贵们都知道中华票号公司里面郓王也是占有股份的,更知道郓王最为官家宠爱,将来极有可能执掌国之权柄,谁也不想开罪郓王殿下。但事关自家钱财进项,又不得不这样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开罪郓王殿下,也只能通过代理人来开罪,自己这些人躲在后面观望,正如后世所说的打代理人战争一般。

朝中有权力能站出来质疑反对的,也只有科道的御使言官们了。毕竟御使这一群人是大宋朝堂上最为复杂的一群人,这群人里面山头林立、派系复杂,即便是蔡京当权最盛时,最多也不过掌握四成的御使,至于其他六成御使尽数被其他山头拉拢了。

进士们在经历了县尉、主簿然后再经历两任知县的磨砺后,才能爬到御使的地位,只要做的好不出大错,日后最低怎么也能弄个待郎来当当,所以在当御使的日子,这些人的日子会过的比较清贫,自然是没有余钱开办钱铺。

缺钱花是御使言官们最大的软肋,有人送钱上门又不是贪赃贿赂,更不要说还是为国政出言,所以这些御使们收的也理直气壮。

收买了多少御使,从一点就可以看出,是凡出面反对惬异地汇兑的,都拿了那些钱铺东家的银钱办事的。但还有一点,这些御使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与自己一样拿了钱,来反对中华票号的。

与异地汇兑干系最大的便是户部了,户部官员不得不出面,毕竟汇通天下涉及到银钱流动,是户部份内之事,但户部官员们想起中华票号公司有郓王的背景,此时却有几分打酱油的味道。

汴梁城里那些票号的东家们己经算计好,待乐天办的那家中华票号公司开业时,异地汇兑的业务刚刚开办,便让这些被收买的御使大肆参劾。只是没想到乐天在镇安坊赵无奴那里因为争风吃醋惹出了事端,想来也惹的赵佶不会高兴,值今日朝堂上参劾乐天之际,朝中收了钱铺东家好处的一众蛰伏于暗中的御使闻机而动,开始对乐天大肆参劾起来。

这些收了钱的御使言官们,反对汇通天下的理由很简单,汇通天下会减少时朝廷税赋的收入,会影响到江山社稷的稳定。

涉及到税赋干系重大,此刻徽宗赵佶也顾不上对乐天的不悦,召乐天垂拱殿奏对。

这一波突然对乐天发起的攻击,不要说是乐天,便是令白时中、王黼两党所始料未及的,完全的出乎了意料,方才还在唇枪舌箭的二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均是看到各自眼中的惊讶。

许多朝堂中原本事不关己的大官们也是暗暗吃惊,除了分属于白时中、王黼两党的御使外,御使中居然还有一拨足有近二十个人竟然整齐划一的对乐天发起了攻击。这充分的说明了在朝中还有另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而且乐天还动了这股势力的奶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二十多个御使因为收了银钱,与没意识到自己给两党在心理上造成压力。

朝堂中最怕就是有不明的未知势力,这足以引起所有朝臣们的警惕,便是徽宗赵佶此刻也是带有几分警惕的味道。

事关乐天无小事,突然间有人在心中苦笑道,持这种观点的还不是少数。甚至不少人心中更是生出感叹,为何某人不在朝堂之上,为何朝堂之上尽是他的传说。

今日早朝大朝会,殿中官员早早起来只是在待漏院外用了点市井小贩的粗鄙茶点,甚至许多人到现在粒米未进,散过大朝会后就一直挨在垂拱殿看热闹。眼下己到午时,肚中皆是感到饥饿,才见那乐天进了垂拱殿门走来。

进殿见礼,徽宗赵佶的面容上依旧有些不悦,开口道:“乐天,有御使参劾你开办钱铺,扰乱我大宋税赋收入,可有此事?”

乐天回道:“陛下,臣不知何人会在陛下面前进此谗言,目的又是为何?”

“乐大人!”这时一个御使出班,与乐天说道:“我等听闻近日乐大人黜职在家,与诸多东南商家合伙开办了一家名为中华票号公司的钱铺,除汴都外分别在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开办分号,可以凭借中华票号公司开出的存钱契单,在异地汇况兑,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乐天点头。虽然被黜职为民,但乐天还是有进士功名的,所以这一声乐大人还是当得起的。

“乐大人岂不知我朝税卡遍布,你这异地汇兑会给朝廷造成多大的赋税损失!”那御使说道。

话音落下时,殿中有不少大臣也是连连点头。

“这位御使大人所言差矣!”乐天将手一挥,说道:“汇通天下看似给朝廷带来财赋减少的弊端,其实真正实行起来却是利大于弊,甚至更可以让朝廷获利颇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大人满口尽是狡辩之词!”那位御使冷哼了一声,重重的开口说道:“只要你乐大人的票号开启了异地汇兑,有谁还在路上带有盘缠,只捏着一张极易藏匿的存据便是,如此一来设立在各县各府过往税卡的税赋收入便由公变私,尽数落于你乐大人的口袋之中,你获利甚丰的乐大人还在这里大言不惭,足可称为国之蠹虫。”

税赋是国之大事,一众官员闻言,也是不由暗暗的点了点头,显然从这位御使口中说出来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阁下此言差矣!”乐天向徽宗赵佶拱手一礼,慢慢说道:“陛下请听小民言说,我大宋所设各处关卡所征收的有买卖交易的住税为三十取一,押送商品的过税为五十取一,小民票号中所办的异地汇通自然不会影响到这两项。

至于这位御使大人所说的抽取过路税钱,我大宋的百姓从北方将货物贩运到南方卖掉后,又从南方买些货物到北方贩卖,这一来一回便要交纳过税,这汇通天下又如何能影响的了?至于那些赴京赶考与跨越州县办事的士子与百姓,所交的税款更是寥寥,甚至曾有因身带大批钱财者因为钱财外露,在路人遭歹人杀害劫掠,实是令人心存畏惧!

若实现异地汇兑,那些身怀财富者再也不必因钱财之事而担心被人算计,除此外票号内还会根据数额向朝廷上缴一些税赋,如此来一则利民,二则利国,又何乐而不为!”

听乐天这样说,也有不少大臣持赞许意见。

这时,又有中一名御使出班,望着乐天说道:“乐大人所言听上去似乎很有说服力,实则是为一己私利而巧言令色罢了!”

说到这里,那御使提高了嗓音大声问道:“就算你乐大人刚才所言有理,但乐大人的票号在我大宋汴都、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开办了五家分号,规模之大在我大宋可以说是前所未有,若五家齐开后,更会吸纳众多士绅商贾的银钱,但若乐大人票号出现了周转问题,在民间出现引挤兑风潮,到时若是无法汇兑,在民间闹起挤兑风波,民情汹汹之时,岂不动摇我大宋根基?”

闻言,徽宗赵佶与文武百官齐齐的点了点头,更是有些瞠目结舌,这御使所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若乐天的票号出现了问题,天下百姓闹将起来,大宋的江山社稷都有可能被动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位大人怕是有些多虑了!”乐天摆手,接着说道:“汴都南通巷金银彩帛铺屋门雄伟、门面广阔,望之森然,每日每铺交易动辄千万,何时曾发生过挤兑风潮?”

“乐大人哄我等是外行?”听了乐天的话,那御使有几分愤然,觉的乐天将他当做了伤子,带着怒气的说道:“你乐大人所经营的票号,己不限于寻常金银铺所经营的兑换金银、存储放贷业务,而是银钱的异地汇兑。

异地汇兑势必会使银钱从一个地方的店铺流通向另一个地方,从而使某一地的票号中的现钱出现偏差甚至亏空,若到时群起挤兑,乐大人这票号怕是距离崩坏不远,严重者会影响到地方安定。”

此人是有备而来!

听了这御使的话,乐天突然间意识到。若不然一个只管纠察百官行纪,每日尽惦念捉大臣痛脚的完成任务的御使怎么会突然惦念到票号,而且问起话来似乎也专业的很,几乎是一针见血般的将票号最大的风险指了出来,让自己感觉极不好应付。

这些站出来反对异地汇兑的幕后主使人是谁?乐天心中打定主意,今日回去一定要皇城司派人在暗中好好查查,是何人在暗中做崇。

不仅仅是乐天,便是白时中、王黼等人心中也在暗暗心惊,这些御使是受了何人指挥,虽说表面上是在质询乐天,实际上却是代表了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在向自己示威,二十个御使占了据了御使五分之一的席位,绝对不可小觑。

那御使见乐天不语,笑了起来:“乐大人不说话,是无话可答了么?”

“开的起票号,乐某自然有应对措施!”乐天很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又说道:“开办票号诸位股东名下产业众多,并不只有票号一家,其中每年仅出海贸易便会得利数百万贯,到时乐某会让这些股东将货物折现成金银,以备钱号不时之需。”

这时又有御使出班攻击道:“乐大人所言看似有理,实则是空口白牙避重就轻的狡辩,纵如乐大人所说票号的股东每年有数百万贯进账,但若是票号开办起来。这数百万贯却有如杯水车薪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大人问的好,但是却暴露出这位大人对票号的无知与幼稚!”对那御使的嘲讽发难,乐天的嘴自然很损的还击,随即又是淡然的一笑:“钱铺是以财生财,每处店面里自然有着充足的底限现钱储备,便是发生挤兑,凭借底蕴可以轻易的化解,所以这位大人不要再问这些无知的问题。”

那御使被乐天斥责的面红耳赤,还要想说些什么却又住了嘴,毕竟对于钱庄票号,自己实在是个外行,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见那御使悻悻退下,乐天向徽宗赵佶拜道:“陛下,臣之所以联合者多商贾开办票号钱铺,不图一己之私,而是为我大宋江山社稷着想。”

殿中不少臣子闻言暗暗嗤笑,商人趋利,没有利益傻子才会跟你乐大人一起做什么票号钱铺。

乐天接着说道:“陛下,小民联合商贾开办的票号不止经营于存贷、汇兑金银,还可汇解协饷,汇兑河工经费、赈款等,可谓于国于民皆为有利!”

这些御使言官们是拿了汴梁城南通巷诸多金银铺东家的好处,才对乐天发起攻击的,虽说事前得了这些金银铺东家们的思想灌输,但毕竟这些人对金融业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甚至最多只能说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乐天说的再深奥一点,这些御使们还真接受不了。

毕竟乐天的理念是二十一世纪的理念,九百年前的人想要理解,还真是很难。

徽宗赵佶虽耽于享乐,然才思敏捷,事干朝中财赋,自然上心的很,但又不大明白乐天所说的意思,只好问道:“你所说的汇解协饷,汇兑河工经费、赈款等等诸项,又是何意?”

拥着后世人的灵魂,乐天便是没吃过猪肉又怎么没见过猪走,多少知晓后世银行的运做程序,心中所知晓的金融理念又岂是九百年前的古人所能相比。

乐天得命,细细说道:“陛下,我大宋的路最初是为征收赋税转运漕粮而分的区域,后成为行政区划,每岁诸路收取夏税、秋税必解押税钱赴京,其间路途遥远加上路途损耗所费甚糜,甚至在路上偶有天灾人祸而有不少意外损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若实现异地汇兑,将除米粮外之物尽数折成银钱,则仅凭一张契票送到汴都,就可以在汴都的票号中支取现银,如此一来则大大降低了路途损耗,也减轻了漕运负担!”

话音一出,殿中一众看似围观酱油党们开始进入思虑之中,片刻后竟有不少人不由的点了点头,显然心中颇为赞同乐天所言。

思虑了半响,徽宗赵佶并未做出任何表态,只是道:“接着说下去。”

得了示意,乐天接着说道:“诸路向朝廷纳献的税钱,我大宋驻地方禁军、厢军皆要朝廷支付饷钱,也不必专门派人解押,只以一纸契票递解到所在驻地,军中可能凭票到票号支取银钱,如此一来也省去了许多周折!

军中俸禄是否能及时发放,对于军心士气甚为重要,我朝自开国来有史有查的军卒哗变足有十数次。皆是因朝廷财赋周转困难,粮饷不继而引起的。朝廷若出现短时间财赋困难,可以向票号借贷银钱以充做军资,以防止拖欠士卒粮饷而引发诸多意外事端!”

闻言,徽宗赵佶眼中也是现出赞许之意,大宋立国至今冗官冗兵,朝廷税赋往往入不敷出,若以依此法定能大大缓冲财赋压力,甚至在徽宗赵佶眼中看来,乐天所提之事甚至比熙宁变化中王介甫提的那些新法更有实际意义。

登基十九年,徽宗赵佶怎么不知道每年朝廷征收的税赋很大一部分被漕司所侵占挪用损耗,如此一来能节省下来的那部分银钱,足可以让朝廷每年的税赋收支平衡。

想到这里,徽宗赵佶不由的点了点头,眼中对乐天赞赏之色也是愈来愈重,甚至将乐天在镇安坊赵元奴那里搅闹的事也抛诸于脑后,伸手示意道:“乐卿接着往下说,那汇兑河工经费、赈款又当如何?”

身为九五之尊,深晓帝王之术的徽宗赵佶早己养成喜怒不形于色,今日闻乐天之言不觉间将本意流露出来。

朝中一众善于查颜观色的官员见赵佶面上颜色,立时知道官家被乐天说的己经动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了示意,乐天徐徐说道:“我朝地大物博,南北共二十三路,长江、黄河、淮河等河流众多,每年旱涝各种自然灾害时有出现,治水河工、赈灾款项皆需朝廷支度发放,一纸通兑契票比起大宗银钱的押解更为方便快捷,更能解当地官府百姓燃眉之急!”

“乐天所言甚是!”一直未曾言语的李纲出班,向上拜道:“我大宋地大物博,由四川直抵汴都押解税银最快也要五、六个月时间,若是采用急脚递送当地官府以汇兑契票支取款项,仅需半月时间而己,实是方便快捷!”

陈凌元也跟着出班,奏道:“臣也认为乐天所言甚是有理,这异地汇兑的主意甚好,想我大宋地大物博,每年皆有灾祸发生,若能及早将朝廷赈灾款项发放于百姓手中,足以减轻陛下心忧,避免百姓涂炭,更能让百姓感陛下之天恩浩荡!”

随后,又有不少官员也是随之表示赞同附和。

早在真宗初年,扬州知州王禹偁即上疏建言,主张减冗兵,并冗吏,慎选官,汰僧尼,节制浪费。仁宗时,判礼院宋祁也提出去三冗,节三费的建议。

由冗官、冗兵、冗吏及皇室的挥霍浪费所造成的冗费,使国家财政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仁宗庆历以后,财政多年亏空,差额达三百万缗;至英宗治平二年,财政赤字更高达一千五百七十余万缗。为此,朝廷上下忧心忡忡,改革时弊,挽救危机,愈益成为群臣热议的话题。

所以有宋一朝“革新”二字成为官员们的口头禅,庆历新政、熙宁变法虽然失败了,但不能说是全部的失败,有些好的政策被贯彻执行了下来,若不然两宋也不能有三百多年的国祚。

在历史上曾大书特书貌似失败的熙宁变法,实则对于北宋的历史有着相大当的影响,更是延长了北宋的国祚,持别是熙宁变法开始全面施行的熙宁五年,经略安抚使王韶曾取得了打败西夏、收复熙河等五州二千里土地的胜利,使唐中叶以后失陷二百年的旧疆重归故土,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王安石变法的成果。

甚至在靖康之变前的数年,北宋的西军还在西北开疆扩土,打的西夏皇帝求和称臣。若不是徽宗赵佶的花样作死与任人不明,六贼兴风做浪,还有各种的目光短浅与战略失误,也不会有那令后人扼腕叹息的靖康之耻。

这时有御使出班反对,奏道:“陛下,财赋大权乃国之命脉,岂能授之与他人,若如此我大宋的天下究竟是陛下的天下,还是他票号的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问的相当诛心,虽然未提乐天的姓名,但所说的票号与直指乐天没什么两样。

“这位御使大人,你口出此言是何居心?什么又唤做国之命脉授与他人?”闻言乐天直视那说话的御使,口中逼问,又当着殿中众臣之面对那出言的御使,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陛下富有天下、富有四海,汝方才所言不仅大逆不道,而且蒙昧圣听!”

那御使给乐天扣了一顶大帽子,乐天也是泼了对方一身狗血,而且气势汹汹。

“我朝北有强辽,西有逆夏,且自真宗朝起本朝税赋收入与支出常处于亏空之态,当今宜增加财赋稳固内政,以御外患!”停顿片刻,乐天又低沉声音说道:“乐某为官虽短却心系于君、心系于民,才饶费心血、口舌说服东南巨商富贾联合开办票号,以汇通天下、富强我大宋为己任!”

说到这里,乐天猛然加重了语气,逼视那御使厉声斥道:“为臣者当为君分忧,当冒死以谏,今乐某观阁下行事拘泥守旧、只遑逞口舌之利;不思上报君恩、下抚黎民,实为糜耗朝廷公帑、浪费粮食、夸夸其谈的造粪机器。”

哄……

听乐天这般骂那御使,不少朝臣笑了起来。

虽说乐天前后只上了数次朝,但在这些朝臣的记忆中,乐天与人骂架,似乎从未曾落过下风。

没有在意乐天与那御使吵架,徽宗赵佶只是在思虑乐天口中所说的票号异地汇兑,足足有盏茶的光景后,才目光落在户部尚书的身上:“卿以为乐卿之异地汇兑如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真宗年间,大宋立国之初立下的朝政弊端开始显现,君臣尽感到朝廷运做艰难。自仁宗年间开始,在大宋的朝堂上,官员开口闭口不离改革二字,不管真拥护改革还是假拥护改革,好像谁不说这改革二字,谁就不是为大宋的江山社稷着想。

虽然说庆历新政、熙宁变法因为守旧势力的利益而失败,但就是守旧势也要像征性的吐出变法二字,来证明自己的贞|操。

听徽宗皇帝唤到自己,做为有几分打酱油般存在的户部尚书何栗出班,奏道:“臣认为可以试行之!”

何栗又岂听不出异地汇兑,给大宋带来的好处。

徽宗赵佶点了点头,目光投向乐天,“如何卿所言,姑且先试行之,若现差迟立即停止。”

早晨上朝,徽宗赵佶只饮了些汤羹便来上朝,与空着肚子差不多,此刻也是感到腹中饥饿非常,急着想去进午膳,随即起身离去。

见徽宗赵佶离去,小黄门扯着嗓子喊退朝。

“恭送陛下……”见官家起身退朝,一众大臣们恭身相送,准备回家吃午饭。

就在身形即将没入殿后帘幕时,徽宗赵佶似乎想起了什么忽停住了身形,目光斜睨乐天,冷哼了一声:“朕本欲将你纳为帝婿,未想你行止不端,实有负朕之期望!”

殿中群臣心中都清楚,这话听在耳中是训斥,然而却是为乐天的仕途再次敞开了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此为止,今日垂拱殿这个剧场上演的戏目彻底谢幕,观众们纷纷表示大饱眼福,实在是不虚此行,无论现身于否,最佳男主角都非属乐大人无疑,便是被去了职不在朝堂之上,也可以搅得朝堂上风云不止,令不少人心中好是佩服。

殿中群臣散了,暂时无官无职的乐天地位最低,只能走到百官的后面,李纲、陈凌元还有乐天新近结识的几个御使故意落了后,陪着乐天走在一起,其中有位御使向乐天拱了拱手表示道喜,又笑道:“今日我等皆是为你乐大人在殿中忍饥受冻,这午膳是不是应乐大人请了!”

两桩事皆达成了乐天的心愿,着实让乐天欣喜了一回,又岂有不允之理,然而口中却是假意叫苦:“堂堂的一个帝婿就这么从手中溜走,诸位不仅不好生安慰乐某,更还要宰割在下……”

“我等每月那点俸禄只够养家糊口,实在是清贫的紧,不似你乐大人是开办钱庄票号的财主,不吃你吃谁!”又一个御使笑道。

立时引起笑声一片。

李纲看着乐天提及落选驸马之事,嘴上言语听似落寞,神色间却是眉飞色舞,有意戏谑:“如此看来,好|色也未必是没有一丝好处!”

听到李纲的戏谑之言,乐大人随着一众官员笑了几声,随即信口拈了首后世某时空某纨绔兼某官二代在晚年作下的诗:“自古英雄都好|色,未必好|色尽英雄。我虽并非英雄汉,唯有好|色似英雄。”

“妙哉,妙哉!”乐天话音落下,同行的几个御使同时拍手叫好,引得执殿戍卫大内的禁军与皇城司官兵不时拿眼来瞪这些御使言官,口称肃静。

“乐修撰……”

就在这时,那侍候在徽宗赵佶身边的内侍张迪一路小跑,过来唤住乐天,道:“乐修撰,官家唤你留下来有事相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李纲、陈凌元几位御使向乐天拱了拱手先行出去,眼中带着浓郁的羡慕之色,乐天被留在大禁议事,定然是在宫中赐下膳食了,这等殊荣是这些御使们所享受不到的。

跟在张迪的身后,乐天行到垂拱殿后偏殿的一个暖阁里,得了通报乐天进门正欲施礼,却见不止是徽宗赵佶在座,连郓王赵楷也是陪在近前,在二人的面前分别置着两张食桌,桌上摆着各着珍馐,看了这些珍馐乐天深感惭愧,摆在桌上的这些精美食物,便是两世为人的乐天也识不到一半。

待乐天见过礼,徽宗赵佶吩咐内侍又搬来桌子,赐下膳食。

又是一番谢恩致礼,乐天才坐在了桌前,心中开始飞速想官家召集自己来此的目的。

待乐天坐定,徽宗赵佶问道:“乐卿,你可知朕唤你唤来所为何事?”

“小民不知!”乐天虽然隐隐约约能猜出来些,哪里敢说出自己揣度圣心。

就在乐天的话音落下时,徽宗赵佶面色忽然间带着几分怒意,厉声斥道:“乐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惜自辱己身,来辞掉脱朕选婿!”

筷子刚夹起一砣米饭还未入口,见官家发怒,乐天吓的忙硊立于地:“小民不敢!”

“难道朕的女儿就这么难嫁么!”徽宗赵佶轻叹了一声,又摆了摆手与乐天道:“起来罢!”

待乐天刚刚将一筷子米饭夹到嘴里,徽宗赵佶又说道:“听说乐卿开办的那间票号钱庄里也有三哥儿的股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忙将口中米饭咽下,乐天回道:“回陛下,郓王殿下入股了十万贯做为本金!”

陪在一旁的郓王赵楷忙道:“父皇,儿臣府中能拿出来的银钱也只有这些!”

“你那票号本金总共多少?”对赵楷点了点头,徽宗赵佶又向乐天问道。

这事是瞒不得的,乐天老老实实回道:“总共本金一百六十万贯!”

“异地汇兑,事关我大宋江山社稷,怎能为外人所左右!”徽宗赵佶轻挑了下眉头,投向乐天的目光里,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坏了!乐天心中叫了声不好,显然徽宗赵佶看出了票号所在的潜在价值,想要将票号掌握在手中。

识时务者为英雄,不待徽宗赵佶发话,乐天忙身起拜道:“陛下,小民开办这票号本小利微,实是上不得台面,若能吸纳重金扩充,他日定能前途无限!”

面上带着笑意赞许的点了点头,徽宗赵佶与郓王赵楷道:“三哥儿,去内库支钱一百四十万贯,入股乐卿的票号!”

……

这顿御膳吃的太贵了,乐天每每想起这顿饭都不由的生出肉痛之感,一百五十万贯钱足以做为支持票号运营的本金,何况自己还有庞大的海贸收入做为后盾,如今却被皇室生生的收去了一半的股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乐天退去,徽宗赵佶将目光投向侍俸在自己身边的张迪,问道:“张迪,你见乐天这个人如何?”

若是平时也便罢了,张迪或许还敢开口说些什么,眼下见郓王赵楷在近前,只好推辞道:“奴婢不敢妄议朝臣!”

本朝开国太祖鉴于汉唐权阉之患,立有祖训不允宦官干政,然而到了徽宗朝己经有名无实,所以这张迪还是要顾及些的。

徽宗赵佶摆了摆手:“说罢,朕恕你无罪!”

得了示意,张迪才躬身小心翼翼道:“奴婢常侍俸在官家近前,故而耳闻目染对政事也了解一些,乐天是以诗词之名被官家赏识的,自去岁被官家赐了进士出身后开始为官,时至今日尚未满一年却己晋阶六品,本朝论晋升速度无人出其右!

依臣之观察,这乐天此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是洞悉人心,机巧灵变,自做官起便因得罪蔡鋆而开罪蔡相公,可以说去岁被贬钱塘后是屡处逆境,却屡次翻身,实出人之意料,便是蔡相被迫致仕除蔡鞗不争气外,乐天在杭州以王汉之一事也算是起到了推波助澜。

近日乐天又开办钱庄票号,其构思之妙实匪夷所思又令人拍案叫绝,那异地汇兑若可实行,我大宋财赋定可更有起色,国运更为昌盛。依臣所想,乐天之才,不下于王介甫。”

张迪虽为内侍,却也是有些政|治眼光的,而且给乐天的这个评语是相当的不低。

闻言,徽宗赵佶点了点头,有些惋惜道:“朕有意将茂德帝姬适与乐天,让乐天好生打理票号之事!”

这时张迪又道:“奴婢认为官家当三思而后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意?”徽宗赵佶惊讶。

张迪是成年后自阉入宫,不似那些自幼被阉送入宫中的内侍,对宫外事务一无所知,这张迪实有为臣之才,细细说道:“财权与官权二者之间当以官权最大,若乐天没了官权,这财权也便不稳了。依奴婢所看乐天做官至今,虽屡处逆境未见有吃过大亏的时候。

这票号异地通兑实施起来,虽说利国处民,然却会影响诸多人的利益,今日陛下见御使中有二十余人参劾乐天的所欲施行异地通兑,便可以看出其间阻碍不小,只是不知晓是属于哪一方的势力而己……”

“三哥儿!”听到这里徽宗赵佶轻挑眉头,吩咐道:“着皇城司查查,看那些参劾异地汇兑的御使都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儿臣领命!”郓王赵楷忙回道,又言:“父皇依儿臣之见,若实行异地通汇,最大的阻碍应来自于诸路的转运漕司!”

“不错!”徽宗赵佶点了点头,言语中带着几分怒意,有些像自言自语般说道::“诸路税赋每岁要漕司押运,所报上的损耗有多少是被贪蠹中饱私囊,如此来这些人没了进项又岂肯善罢干休!”

“所以朕要乐天办这个差事,想来以乐天这才定能将此事解决!”徽宗赵佶说道,随即又有些无奈的笑道:“凭心而论,朕实在有将乐天适于茂德之意,如此来乐天可以似王驸马那般,每日陪于朕的身边吟诗作赋了!”

听到徽宗这般说话,那张迪心思灵巧的很,将乐天方才在垂拱殿外吟念的那首诗派人记录了下来,这时呈与徽宗赵佶观看,引的赵佶又是一番大笑。

大股东变成二股东,乐天心中虽有些心痛,但转念一想从此中华票号公司就成了半个皇店,自己也成了半个皇商,至于王员外、白员外那些股份听闻这个消息,想来会欣喜若狂的,如此来他们这些人的身份水涨船高,有了皇商这个身份那些官吏绝不似以前那般随意呼喝,甚至会被待主上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颗流星划破天空,给夜晚凭添出短暂而又美丽的瞬间,尽管微弱,却能耀眼!尽管细小,却能留于心间!

在这一瞬间,人们还没有来得及捕捉它的轨迹,它便己经划落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没有一泻千里的激荡恒久之美,却向人们燃烧了刹那间的精彩;它没有太阳普照万物之光,却向人类奉献了大自然的缤纷光彩。

流星的划落,让乐大人在回味审视它那份扑朔迷离之美的同时,也将乐大人带入到梦幻般的境界。

只是因为流星的划落,令乐大人心中生出无限感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了,莫名其妙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根据世界线理论,只要变动了0.0000001,世界都会朝着不可未知的方向转变,大宋未来会变成个什么模样,是否己经脱离了原本的历史轨迹,乐天心中也开始没底。

流星的殒落,在乐大人的眼中看来只不过是一瞬间的精彩,然而却能令太史局里的官员各种演示各种推算,足够忙乱一阵子。宋代的太史局也就是在后世人们耳熟能详钦天监的另一种称呼,当然太史局的忙乱与乐大人无关。

就在乐大人身披前年从骗子手里夺来的貂裘,脑子里泛着发霉的文艺与思绪无限发散之时,乐家屋内的一众小妾与两个大牌丫头却在屋里,透过窗缝齐齐的将目光投向一人独|立于夜色下的乐大人,在室内窃窃私语。

“看老爷的模样,很是忧伤!”菱子最先开了口。

一向处处与乐天顶嘴做对的丫鬟梅红,看着乐天的身影口中却是一声嗤笑:“依奴婢来看,老爷怕是在那里后悔,帝姬公主是天潢贵胄的金枝玉叶,身份何等尊崇,奴婢可听说了那茂德帝姬不止是后上最疼爱的女儿,还是所有帝姬里生的最美的一个,老爷只要适了驸马一辈子吃喝不愁,又处处受人尊重。如今断了这个姻缘,老爷现在怕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梅红,休要多嘴!”秦姨娘用手轻捶了一下梅红,又叹道:“老爷为了我等冒着被官家责骂惩罚的危险,不惜自辱己身,实在是让我等好生感动!”

乳垂肚大临产在即,知晓些官场事情的姚小妾没有去挤在窗前看乐天人的模样,在婢女的侍候下坐在椅上,低声道:“老爷到现在还没有被起复,前程甚至也是堪忧,若是做了驸马,还哪有恁多的烦恼,眼下更是恼了官家……”

这句话说的很是悲情,立时将乐老爷的形象在家中小妾的心中无限放大起来,引的乐家一众小妾皆是怜爱之心泛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间寂静的很,室内小妾们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入了乐大人的耳中,乐天轻笑之余又叹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不过这样也好,让家中的小女人们在那里继续对自己同情无限,家中后宅日后也就没什么风波可起了。

“官人,皇城司许涛许大人求见,说是有要事!”住在前院的尺七来报。

禀报将乐天那正在无限发散的思绪打乱,乐大人吩咐道:“请进来,让他在前厅等着我!”

……

见乐天进到正堂,许涛起身施礼:“郓王殿下今日命下官去查那些在朝堂上参劾乐官人,一众御使的幕后主使人,小的不负重托将事情查出了眉目,得了殿下的授意来禀报官人!”

“许大人,请坐!”乐天笑道,又示意尺七去门外把守,才开口问道:“那些参劾乐某票号生意的御使是受了何人在暗中指使?”

将身形坐好,许涛回话:“得了殿下的指令后,卑职不敢有半点懈怠立即派出探子去查,得知这些御使是收了汴梁城一众金银铺东家的馈赠,特意出来反对官人的!”

乐天有些不解:“虽说同行是冤家,但乐某自知的没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这些人呐!”

许涛很是尊敬的回道:“官人开了钱铺自然要夺了他们的生意,这些人又怎么不会想着算计着官人!”

面容上现出一抹阴霾,乐天哼了一声:“这些杀才们不知道乐某开办的票号中有郓王殿下的股份么,还敢使用这等阴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人有所不知!”许涛连忙回道:“能在汴都开办金银铺的,哪个在朝堂上没有点势力,这些人要么是皇亲国戚,要么是本朝在职或是致仕的大员,郓王千岁虽地位尊崇,然在这些权贵的眼中看来,未必开罪不得,但也要留些情面,所以便使用银钱来买通御使出面了!”

原来如此!乐天恍然大悟,暗道自己还真小瞧了这些人。

不过官做的久了,乐天凡是遇事都多想一想,要考虑个一二三出来,沉默了片刻说道:“有一家买通个御使来参劾乐某也便罢了,今日乐某观朝堂上参劾乐某的御使足有近二十个,难道这些钱号的东家都是心有灵犀不成?”

闻言,许涛很是佩服,拍马道:“官人看事情果然深邃,一言中的,这些钱铺的东家都是受人串连唆使才会做这般举动的!”

眼神露出几分清冽,乐天啜了口茶水,道:“本朝太祖皇帝曾立下祖训,皇族外戚不得干政,这些身为皇亲国戚的贵胄们就不怕事情泄露,引发陛下猜疑不满而受处置?”

“那些皇族外戚就是心中有这种想法,念顾本明太祖皇帝训谕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但官人着实是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只要有人出面游说,这些人心动之后有所行动便不足为奇了!”许涛为乐天解释道。

乐天眯起了眼睛:“是何人出面带头?”

许涛问道:“不知官人可否识的新任的起居舍人、侍候在官家身旁的李邦彦李大人?”

“是他!”乐天感觉到有些惊讶。

对于乐天的惊讶倒未在意,许涛接着说道:“朝中皆知,这位李大人与王黼王大人很是不和,又得了耿南中的引荐投靠了太子殿下,现下又侍候在陛下身边,对郓王很是不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这太子殿下来说,李邦彦这步棋走的并不大高明,他李大人使出的些许伎俩,也影响不了乐某这票号开办与发展!”乐天思虑了一会,说道。

身为皇城司官员,许涛的消息来源自然宽广,忙又说道:“想来官人有所不知,这李邦彦串连金银钱铺商贾其目的,借机打击郓王殿下与乐官人此只为其一,其二却是为了他自家的利益!”

“他自家的利益?”乐天有些不解:“他李大人既然己经投靠东宫,太子殿下的利益与他李大人的利益有什么两样。”

许涛开始细细说来:“官人,那李邦彦本家住怀州,那李邦彦的父亲是个银匠,家中也是开金银铺的,而且家中积累数万,自从李邦彦入京为官,便将家中金银铺的生意开到了汴都,而且经过这十多年的发展,也成了不小的规模。

虽然在汴都城所有金银铺中只能居于中等,但依仗他李邦彦在陛下面前的宠信,在金银铺东家里面,还是有些威望的。

除此外,卑职还打探到,这李邦彦在怀州的时候,素来喜好交结举人进士,河东举人入汴都赶考,一定会绕路去怀州拜访李邦彦。而且要添置什么,那李邦彦会立时停下手中事务帮助备办,并且资助路费盘缠,所以这李邦彦在本朝年轻一代官员中声望很高。”

乐天哼了一声:“这李邦彦倒是很快拉拢人心,不叫李孟尝、及时雨都委屈他了!”

口头上虽然这么说,乐大人心中却很是惊讶这李邦彦,邀买士人之心果然有一手,若不然日后也不会做到宰辅之位。

“这李邦彦外表生的俊爽,美风姿,甚至有人说他为文敏而工,却是太抬举他了!”许涛轻又继续道:“只是因为那李邦彦资助过很多的太学生,受了那些太学生的吹捧才被补入太学的,其又喜欢阿谀奉承,加上生的又是一副好皮囊,得了陛下的青眼,在大观二年被官家赐了进士及第的出身……”

说到这里,许涛忽的闭了口,提及了李邦彦的功名来历,才想起乐天的功名出身来历也并不是如何的光彩,不是那种正经的进士及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这李邦彦的人生轨迹倒是有几分与自己相似,而且在官场上比自己要会左右逢源,更会邀宠圣恩,绝对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

将打探来的所有消息尽数告之与乐天知晓,许涛又说道:“郓王殿下还要卑职提醒官人一声,自家继位后,朝中不少官员都得过李邦彦的好处,所以李邦彦在朝中颇有人缘,大人还是要小心些为妙!”

见许涛有告辞之意,乐天口中言称道:“朝中有臣子不得结交亲王的禁令,为了避嫌乐某不宜常去千岁府上走动,还请许大人在郓王殿下面前转达乐某的谢意!”

“卑职一定将官人之言转告与殿下知晓!”许涛回道,又很谦卑恳切的说道:“卑职得了殿下的指令,自今日起时刻要听命于官人的调遣指派,官人所要知晓的任何事情,只需吩咐卑职打探便是,卑职定将不负期望!”

乐天眼下最为着急的就是,在汴都没有合适的人手使用,黄堪检、童判书,还有自家姐丈李梁、张彪等人都留在了杭州经营自己在那边的事务,身边缺乏可以使用的人手。

当然若是将许涛这等人培养成心腹,乐天还是需要些手段与时间的。

许涛走后,乐天陷入到沉思中,以前之所以自己在蔡京的整治下能毫发无伤,除了自己曾曾动用些小伎俩使用四两拨千斤,也有蔡京太没将自己放在眼中的原因,这才使的自己这个小小的知县在暗中不紧不慢的阴了他蔡京一把,令其致仕。

但这李邦彦不同,李邦彦现下的官职只比自己高上一两品,而且现在自己身在汴梁城也不是像以前那样身处于外,立于明面上对自己实属不利,更不要说现在对方己经开始对自己下手。

不觉间,乐天面容上露出一抹苦笑,以前自己以为遇到李邦彦到时在朝中还好做官,没想到再见面时己经是敌非友,不由感叹世事变幻无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

大宋朝的官也是这样,京官们相互倾轧争斗的厉害,虽说不像后世明清那般动不动就有大臣做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被诛杀,但那些政治斗争失败的大官无是不被外放,也算是政治生命到此为止,然却保住了性命。

但他乐天树敌不在少数,得罪过的人太多,所以在官场上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余地与理由。

突然间突然间发现,自己所处的局面非常不利,先有蔡京的一众党羽对自己虎视眈眈,近又有李邦彦暗下黑手,可谓是强敌环伺,自己一个不慎便有不可预料的结果。

蔡京致仕并不代表着衰落,其的一众党羽依旧把持着朝中诸多要害部门,而且其虽年高却不老迈,依旧可以做为精神领|袖控制朝局;太子与李邦彦一派看似力量单薄,但因为其善于拉拢人心,有着相当好的士林基础,可以说是有着朝中新一代有生力量的支持,绝对不能小觑半分。

虽说自己可以引梁师成、王黼、郑居中为助力,以郓王为靠山。但梁师成、王黼、郑居中之流是个什么揍性,历史上早己有了判断,未必能真正的帮助到自己多少,郓王虽说掌握着皇城司,但大宋却有着亲王不得干政的训令,所以说自己这基础着实是差了点。

自己的靠山看上去显的非常美好,却有如沙滩楼阁一般。

这种局面该如何应对?乐天陷入到沉思中。

这一夜,乐天失眠了!

昨日允了请李纲、陈凌元等一干相熟的御使喝茶,乐天自然不能爽约,派尺七去投名帖。待这些人下差之后,还是在吃茶的老地方天香楼,打着擦边球,乐天请了这些人一聚,当然茶点、佳肴、美酒、美伎一样不可缺。

又一日,汴梁城中忽传来一条消息,这消息涉及到未开张的中华票号公司,这未开办的中华票号公司在门店前面挂出两张告示,其中第一张告示红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开办无息助学贷款业务,是凡在太学读书的士子,在生活上若遇周转不便可凭太学生身份凭票,在中华票号公司贷取银钱以备急用,等事后条件宽裕时再归还贷款,而且不收取任何利息,也不附加任何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张告示又写着,凡本朝七品以下官员赴任有周转不便缺乏盘缠者,可凭官告文凭申办低息贷款,待三年后回京述职时再予偿还。

中华票号公司所在的通济坊紧临外御街,距离辟雍太学只是一步之遥。

这两条消息对汴都百姓没有什么影响,但对于太学生们来说无疑是为利好消息,要知道太学生们虽然是国家管吃管住享受免费义务教育,却没有什么津贴可以发放,平常同窗往来交际也需要不少的花费,早晚有个头痛脑热也要花钱,对家境好的士子来说这都不算事,但对于家境差的太学生来说,这无息助学贷款绝对是个大好消息。

第一道告示只是惊动了太学生,第二道告示则引起了朝野哗然。就在中华票号放出这两道告示放出的第二日,朝堂之上立时有人将这两道告示当做了攻击乐天的把柄,来攻击乐天邀买士心,蓄意不轨等罪名。

正在大内的郓王赵楷听闻这个消息,着实是吃了一惊,甚至额头上有冷汗冒了出来,整个汴梁城谁不知道自己是中华票号的股东,这条消息摆明了是自己有招揽士心之嫌,将自己与太子赵桓争嫡之事由暗中推到了明面,甚至心中对乐天生了责怪之意。

或是经过有心人的授意,或是图个刷名望刷存在感,弹劾乐天的奏疏,在徽宗赵佶的案头摞了足有二尺多高。

便是徽宗赵佶看了奏疏之后,也是紧锁眉头,又见百官舆情汹汹,最后命人传话,召乐天前去垂拱殿自辩。

距离上一日乐天去垂拱殿自辩只隔了三日,乐天再一次以布衣之身立于丹墀之下。

满朝朱紫贵,一人着貂裘!

乐天的出场,端的很是风|骚。

相比于前朝后世,宋朝官员官服朴素,胸前没有补服什么的,三到六品尽是一袭大红大紫,再辅以一顶长翅乌纱,给人以一种审美疲劳感。一袭富家子弟装束又以平民之身的乐天,在三日之后再度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年轻英气,与一众三十到六十多岁的百官们形成鲜明的对比,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显的另类到了极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乐天、还有这两日朝堂上掀起有关于乐天的争论,一众官员心中忽生出了一种感觉:乐天离的开庙堂,庙堂却离不开乐天。

户部侍郎唐恪出班,“臣有本上奏!”

“唐卿,讲!”高坐于丹墀之上的徽宗赵佶示意道。

唐恪奏道:“陛下,臣认为乐天开办票号,为太学生办理无息助学贷款、为官员办理低息贷款一事,实有邀买士心、官心,图谋不轨之嫌!”

户部侍郎唐恪,乐天当然知晓。要说这唐恪与乐天也算是有些渊缘,这唐恪是钱塘人,乐天做过钱塘父母官,那本醉海棠给与乐天的《杭州士绅录》上自然有着唐恪的名字,但乐天还知道另一点,这唐恪是李邦彦交往素来甚笃,唐恪能出班弹劾自己,背后定然有李邦彦的影子,更少了少推波助澜。

甚到这唐恪明面上是剑指乐天,更是含沙射影另有所指,显然就是指郓王赵楷。

立于丹墀一旁的新任起居舍人李邦彦似有若无的拿目光扫了眼乐天,眼中露出一抹不可觉查的笑意。

起居舍人,记录皇帝言行,必须时刻侍于君侧,当然要选那些模样出众的人来装点门面,这李邦彦生的俊美有风姿,是本朝公认的美男子,又善于阿谀奉承拍马之道,且擅于俚语嬉戏,自然便得了言行轻佻的赵佶宠信。

臣子邀买人心对于皇帝来说素来是大忌,徽宗赵佶面色阴沉,示意道:“乐天,对此事你做何解释?”

“常言道,商人趋利!小民开办票号,不以获取私利为目的,所图的就是为我大宋富强!”乐天拜过之后,马上抛出一个大帽子给自己戴上,将自己立于道德的制高点上。

话音一出,不少官员们开始暗暗冷笑,能将话说的这么恬不知耻的,世上这类人还真是少见的很,这乐天可以算的上是一朵奇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乐天又说道:“陛下,恕小民狂悖,小民有一事想问通政官大人,参劾小民的奏本有多少,都是几品官员发出的?”

听了乐天发问,徽宗赵佶将目光投向通政官,发出问讯的眼神,谕示道:“告与乐天知晓!”

“这……臣未曾统计!”那通政官一时语塞,又在心中算计了一番,才又说道:“臣方才在心中算计了一番,这些奏本大部分都是七品以上官员发出的!”

乐天露出一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接话道:“七品以上之官,自是事过境迁,忘了为官俸禄之低,有忘本之嫌尔!”

事实上,有资格上奏本的都在七品以上,满殿品阶最低的就是品阶低下而又清贵的御使,那些八,九品的官员哪来的资格上殿觐见、上疏。

有人会说宋朝官员俸禄优厚,其实这是对宋代历史知识的贫乏所致,宋朝官员俸禄优厚是指北宋高品大员与宋室南渡后的官员俸禄优厚,北宋开国之初还在北宋中后叶低品官员的俸禄是相当的微薄。

乐天继续说道:“小民曾在辟雍读书,深知太学生虽有食有宿却无俸无禄,多出身于贫寒人家,家中本就为衣食所忧,又身在异地生活上多有不便,为解人之急,这助学贷款当为资助士子专心学业以报国家,小民实无他想!”

“甚善!”徽宗赵佶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那你为在职官员办理低息贷款,又是何意?”

乐天回道:“小民去岁得陛下恩荣擢为进士,做过司理参军,又外放过知县,自然知道低品官员薪俸之低,生活之难!

臣记得熙宁年间,本朝王介甫曾言‘方今制禄,大低皆薄。’王介甫更在给神宗陛下的奏疏中言称‘以守选、待除、守阙通之,盖六七年而后得三年之禄,计一月所得,乃实不能四五千,少者乃三四千而已。虽厮养之给,亦窘于此矣。而其养生、丧死、婚姻、葬送之事皆当出于此也’,想我朝八、九品官员一月俸禄如此之薄,何以养家?

小民还记得,去岁朝廷打算恢复赃吏杖脊朝堂之令,有位唤做连南夫的八品官员上疏言:选人七阶之俸,不越十千也。军兴,物价倍百。当先养其廉,稍增其俸,使足赡十口之家,然后复行赃吏旧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的话,使百官回想起去岁的旧事,近年来国朝官员贪腐之风日盛,徽宗赵佶有打算恢复赃吏杖脊朝堂之令,那连南夫上疏叫苦薪俸太低,一时间赵佶犹豫未决,此事便搁置下来,没想到今日被乐天提起,还将此事当做自己为官员发放低息贷款的借口。

想到这里,百官们心中不由的为乐天叫了声高明,这乐天不愧是郓王的重要党羽之一,甚至说是第一谋士也不为过,为了替郓王邀买士心与官心,将这桩旧事拿来当做借口,偏偏做的还是天衣无缝,无懈可击。

顿了顿,乐天继续说道:“小民还想起范希文公,当初中举赴任身所余之钱不过数百文,尚不足以给迎接小吏的好处;后希文公从选人到京官时的境遇,当年希文公进士及第释褐,做选人广德司理参军三年,任满时,连回乡的盘缠都没有,‘贫只一马’,不得不将作为交通工具的马卖掉,徒步回乡。

尔后希文公在汴都任大理寺丞时,想起旧事曾与人言:岁入之俸禄已经相当于二千亩土地之收入!”

在场的百官,除了世袭荫勋外,极大部分都是从低级的九品选人做起的,自然知晓其中辛酸,只不过此时过境迁,当时的那些事早己抛诸脑后,当乐天提起旧事时,此刻也不免有些唏嘘。

当然时过境迁而权变,又加上各自的心思,心中虽有所感慨,为了各自不同的利益,这些人依旧还会固执己见的打击乐天这个政敌。

闻言,徽宗赵佶也是惊讶,自己寻常只是处理政事,对于百官的待遇真还没细心关心过,没想到之间竟然有这般大的差别。

立于丹墀之下的乐天依旧口中碎碎念道:“臣近日无事曾读沈存中之《梦溪笔谈》,其中曾记信州杉溪驿舍中墙壁上,有一篇数百字的‘自述’,那自述者是位小妇人,自言是一个州县下僚的儿媳妇,公公鹿某为了早拿一月的月俸,竟不顾媳妇分娩才三天,催着全家跟他赶路上任,现在自己病倒在杉溪驿内,眼看快要死了,特留下遗书在壁上,要让过往留宿的人都知道真相。”

这时,李纲出班奏道:“启禀陛下,臣也曾闻听过此事,据听说那个州县小官姓鹿,在那彬州杉溪驿舍现下还留着那小妇人的诗词,在其诗词之下更有不少我朝官员士子题诗痛骂鹿某,但凡读过这篇控诉之人,都特地去驿后凭吊那位小妇人的坟墓,更有好事者将此整编纂成书,题为《鹿奴诗》在市井坊间流传。”

说到这里,李纲长叹一声道:“想我朝低级官员何其清苦!”

一个与乐天交好的御使在旁说道:“李大人轻叹又有何用,倒不如让乐……大人将这鹿奴诗排成曲目,演与市井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徽宗赵佶也是感叹:“朕今日才始闻,原来我朝那些八、九品的官员俸禄如此之低!”

这时乐天又进言道:“陛下,未必是八、九品,便是七品御使亦是生活困苦呐!”

听闻乐天之言,徽宗赵佶将目光投向殿中百多个御使,眼神中尽是问询之色。

百多个御使寻常倒也敢言,但今日有几个不知道,陛下御案前那弹劾乐天有二尺多高的奏疏里,涉及势力如何复杂,被徽宗皇帝的目光看的立时不自在起来,将头垂了下去。

乐天这样说自然有着自己的目的,一来打打那些上书弹劾自己御使的脸,二来也是有堵这些御使嘴的意思,将目光投向一个曾弹劾过自己的御使身上,道:“蒋御使,说说你每月领取多少薪俸,又有多少花销!”

阳谋!

邀买士心!邀买官吏之心!

乐天这个阳谋可谓是高明到了极点。所有人都知道乐天举动的目的,偏偏又没有人此刻敢说半个不字,谁敢说谁就是天下官员的公敌,会成为众矢之的,日后若是落了个小把柄,难免不会被那些记恨于心的官员参劾,怕是那奏疏用漫天飞雪来形容也不为过。

徽宗赵佶又哪里认的清百多号御使中的一个,只是示意道:“但讲无妨!”

那御使抖了抖胆,回道:“启禀臣官居从七品,每月薪俸二十七缗,租房用去五缗,寄回原藉供养父母长辈亲侄七缗,为官不能失了朝廷体面威仪,雇佣轿夫用钱三缗,家中一婢一仆去三缗,余下自用刚好解决温饱,幸官家每年另赐有棉帛、酒茶,才稍做宽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御使怕是未曾畅言罢!”乐天一笑,又说道:“寻常官员之间的礼尚往来又岂不计于其中?蒋大人每月本就所余无几,再加上这些花销,怕是只能喝这冬日刮来的免费西北风喽!”

被乐天讽刺的讷讷不能言语,蒋御使面色通红的回到班中。

很多官员只是望着乐天,心中叹道有几人能像你乐大人这般,纳个家中那般富裕的小妾,日子过的可多这些官员舒服的多了。

“是朕不体恤百官尔!”徽宗赵佶叹道。

侍立于丹墀一旁的李邦彦,此刻面色非常的难看,没想到乐天竟然这般难缠,自己两次计算于他,都被他施以巧术拨开,越发的感到头痛起来,更觉此人不可小觑。

唐恪与李邦彦己成朋党,自然也可以算做太|子|党羽,显然不能让郓王借票号之利来邀买官心,又进言道:“陛下,臣认为乐天所办的中华票号可以为太学生发放免贯助学贷款,但这官员低息贷款,是万万办不得的,若如此本朝官员受乐天之惠,将徒增商贾之位,于朝廷于我朝官员颜面何在?况且这乐天还有邀买官心之嫌,实不可行!”

听到唐恪对自己的评论,乐天目光中露出一抹清凛:“唐侍郎说乐某邀买官心?”

见乐天对自己无礼,但在君前唐恪不好发做,只是将头偏到一旁,姿态显的极为高傲。

“乐某一心为国,却遭如此无端指谪,实是有些心痛!”乐天现出一脸悲愤之色,霎那间影帝附体,随即目光中显露出几分犀利,更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嘴里说的委屈,然而乐天眼神中的挑衅意味越发的浓重,说道:“似唐大人所说,乐某的票号开办低息贷款业务是邀买士心、官心,本朝曾有人资助官员盘缠又当如何定论?”

百官闻言,心中微惊,显然知道乐天是要将枪口指向某位朝员,资助盘缠说的好听点叫资助,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贿赂。想到这里,有不少人不由自主将目光向白时中、胡师文二人投去,在百官眼中看来这二人素来会利用一切可用的机会来攻击乐天,当然乐天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攻击二人的机会,说不定乐天还真拿捏到二人的什么把柄。

徽宗赵佶又岂听不出乐天话音间的含义,眉头再次紧锁了起来。

“小民曾闻新任的起居舍人李邦彦李大人,在怀州未曾出仕时就喜欢急公好义,时常资助过路的举人、进士,甚至现在朝中还有不少官员当初曾得过李大人的资助。”乐天继续开口,同时将目光投向唐恪,笑道:“听闻唐大人与李邦彦李大人素来交好,不知又当如何评论?”

“住口!”这时王黼突然开口,目光带着几分怒色,然怒色中又带着喜意,斥道:“现下唐大人质问你乐天邀买官主,你休要拿些风言风语来胡乱攀扯,李大人为官素来清正,岂容你来玷污,若拿不出真凭实据,小心本官参你个诽谤上官的罪名!”

当官的都是老油条,王黼的这番话听上去是斥责乐天,实际上是在要李邦彦邀买士心、官心的证据。

李邦彦此刻也是有点懵圈,唐恪是得了自己的授意出来质问乐天的,而且自己一直居于暗中,怎么突然间乐天便将枪口指向了自己。

殿中的朝臣们也很是惊讶,乐天这次居然没将矛头指向白时中、胡师文二人,却突然指向刚刚回朝任职、素与乐天没有恩怨的李邦彦,莫非是嫌自己树的敌还不够多么?

乐天向上拜道:“陛下,小民自然不会去搜寻那此所谓的证据,但那些曾得过李大人资助盘缠的官员,都曾与李大人写过类似于不及汪伦送我情的情谊之诗,多在市井间流传,这并不难寻,随随便便就能寻出百十首来!”

说到这里,乐天向着李邦彦拜了一拜,笑道:“在下今得了唐侍郎的无端指控,只好将李大人拉出来做挡箭牌了,还望李大人不要怪罪!”

话音里,乐天扯到了李白与汪伦,看上去高大上且不失雅意,实则真是将自己拉出来做挡箭牌,甚至更有拉一起下水的意思,李邦彦心中的愤怒可想来而知。

然李邦彦又是何许人也,心中恼怒面上含笑,十分配合的说道:“前岁李某出知河阳,与乐大人曾一见如故,更是曾考校过乐大人诗才,短短一个时辰内十首词脱口而出,均是雅致非常,令李某实是钦佩的紧,只是李某当时忘记向乐大人索要首情义词,现今想起来实乃是憾事一桩,若不然这情谊诗中怕是要再添佳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中有知唐恪与李邦彦关系者,心中立时暇想起来,知晓乐天绝不是无的放矢,这中间肯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弯弯绕,但现下看李邦彦与乐天似情义浓浓一般,想来今天唐恪的这个质询也便乐天勾抹掉了。

唐恪也知道自己此刻不宜多言,弄不好将自己的盟友折了进去,识趣的退回班中。蔡党中的白时中、胡师文等识趣的很,知道李邦彦深得徽宗赵佶的宠信,这个时候再攻击乐天便是将矛头指向了李邦彦,凭空为自己树了一个敌人,也是知趣的不再开口

王黼能在两年之内连跃八级,又是何等的伶俐,更明白邀买士心的好处,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契机。

出班,王黼再次拜道:“臣也曾读过沈存中的《梦溪笔谈》,其间曾记载过这么一桩有趣之事:尝有一名公初任县尉,有举人投书索米,戏为一诗答之曰:‘五贯九百五十俸,省钱请作足钱用。妻儿尚未厌糟糠,僮仆岂免遭饥冻。赎典赎解不曾休,吃酒吃肉何曾梦。为报江南痴秀才,更来谒索覔甚瓮。’”

闻言,徽宗赵佶轻叹一声“选人薪俸之低实出朕之所料,朕会与卿等商议增选人茶汤之给,稍后便会公布天下!”顿了顿将目光投向乐天,又道:“卿之向七品官下都低息放贷可罢之,免有邀买士心之嫌,至于太学生无息助学贷款之事,卿可试行之,若我朝官员在太学读书为官后,连无息贷款都不肯偿还,有何品性担朝廷委任!”

乐天闻言拜了拜,口中称是。

徽宗朝不同于哲宗朝之前百官敢与官家对吵,如今大宋的朝堂是徽宗赵佶的一言堂,百官为官家唯唯诺诺,徽宗赵佶可谓是一锤定音。

前有连南夫向朝廷提出增禄养廉的建议,今又经过乐天的一番捣鼓,朝廷增选人俸禄之举己经成为事实,不止那连南夫连同乐天俱要被天下八、九品的官员称诵,甚至要被视为长者对待了。

想到这里,突然间所在朝臣都明白过来了,乐天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阳谋,其真正的用意不并不办什么低息贷款,而是要间接的向皇上提出提高八、九品官员俸禄的谏议,只要成功便达到了邀买官心、士心的目的,而且还做的如同秋风扫落叶般的不留痕迹。

不止是高,而且还妙!

突然间,百官们又悟出了另外一层含义,徽宗赵佶为何允许乐天向太学生们发放助学贷款,其间的意味就更回深长了。

朝中谁不知道郓王赵楷是中华票号的股东,如此来乐天邀买士心就是郓王赵楷邀买士心,官家又岂能不知道这件事,官家这般举动就分明是向百官示意,欲让郓王赵楷取代东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为东宫一系,李邦彦面色难看无比,今日乐天赢的这一局可谓精彩到了极点,表面上示好与自己,暗中却是极为成功的将自己拖下水。李邦彦心中清楚的很,徽宗赵佶醉心琴棋书画、园林山水,更喜好俚言戏言的低俗,但绝不能将其当做昏德无能之人,识人用人也颇有见的,今日乐天无疑是在官家的心中,为自己种下一个不良印像的种子。

反观乐天,为朝臣所诟病的无非就是好|色二字,但这在徽宗赵佶的眼中看来不是污点更不是缺陷,反倒是真性情的流露。

就在李邦彦心中揣测之际,又听徽宗赵佶开口道:“乐天虽偶有小错,然居江湖之远却仍存替君分忧之心,令朕心甚是宽慰,即日起恢复官职!”

对此,所有官员都不觉的意外,再过几日出了正月便要举行献俘大典,做为首功官臣的乐天若还是被黜落的布衣之身,官家岂不是要被人议论薄恩寡意,借这个节骨眼上给乐天官复原职,也表示天恩浩荡。

“臣乐天啊谢天恩!”闻言,乐天谢恩,丹墀前又走了一遭。

明星官员就明星官员,今日又让乐天刷了一把声望,不少人在心中叹道。

……

散了朝,依旧是李纲、陈凌元与几个御使与乐天走在一处。

出了垂拱殿门向西华门行去,李纲说出心中的不解:“那李邦彦素与你无怨无仇,你无端的将他提出做甚?”

做为乐天的老上级,陈凌元知道乐天素来不会无的放矢,但也急切想知晓其中含义,有了李纲的话也便不宜多言,毕竟论资历李纲比他老的多,据说近来要迁起居郎了。

“那日乐某被无端从家中唤出上殿自辩,受二十多御使参劾异地汇兑一事,李大人认为当是受何人主使?”对于李纲的发问,乐天只是淡然应道,又说:“乐某立在票号前那两道生意公告,仅仅发放一日便有人小题大作弄到御前,李大人难道不认为是别有用心之人所为么?”

李纲身为御使,自是知道李邦彦家在汴都开有金银铺的,稍做思虑便点了点头。随即四下张望了一圈,见无人在附近,极力的压低声音问道:“你那票号郓王殿下入了股,究竟是你想扯起虎皮做大旗,还是你有意助郓王夺嫡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邦彦明知那票号里有郓王殿下的股份,其的用意又是如何?”乐天反问道。

闻言,李纲与陈凌元二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从乐天的话音里立时感觉出来那不可言明的话意。

随即,乐天又摇头道:“至于李大人所提之事,一切简在帝心,不是人臣所能易也!”

心中短暂的惊愕过后,李纲意味深长,告诫般的说道:“东宫恭俭之德,闻于天下。隐隐有明君之相,汝要知汝之本份!”

李纲对乐天的告诫之意莫过于再明显不过了,休要有助赵楷动摇东宫之心。

闻言,乐天却是一声轻叹:“若朝中之臣皆有李大人这般见的,我大宋何愁不强,然见眼下朝堂之上浮云遮月、藏污纳垢,仅仅有一位明君是远远不够的!”

乐天的话引起李纲、与陈凌元二人共鸣,自蔡京执掌宰辅朝中的清直之臣大半被逐出朝堂,眼下的的朝堂端的是污秽的很。

说话间出了西华门,乐天不想再多提此事,拱手别道:“二位大人,乐某的票号不日开张,眼下急需打理,便不陪二位大人了,二位大人有空到时不妨去与乐某捧场!”

闻言,李纲与陈凌元二人却是笑了,一扫方才的沉闷气氛,随即又苦笑道:“今日是托了你乐大人的福,官家允了为我等提涨俸禄,在提涨俸禄没有到手之前,我等是没有余钱存到你乐大人票号里的!”

说完,李纲又与陈凌元二人对视了一眼,戏谑道:“不过,有免贯的酒席吃,我等俱是不会错过的!”

与二人分开后,乐天心中也是有些矛盾,难道自己要逆转历史原本的潮流助郓王赵楷上位,或是按历史原本轨迹发展,坐视靖康之变,徽、钦二宗被掠北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钦宗赵桓毫无疑问是个倒楣蛋,在东宫做太子的时候地位就一直岌岌可危,后又被迫接手了他老爹留下的乱摊子,身边和他爹一样聚集了一堆同样的破烂|货色,将倒楣进行到底也就是理所当然了。

但从钦宗赵桓在东宫做太子时的表现来看,其隐忍谋划能力绝非寻常人所能企及,若不然东宫之位早己被郓王赵楷动摇掉了。

东宫内一间不起眼的院舍,太子赵桓看着坐于下首的起居舍人李邦彦、太子詹事耿南仲,面色中有几分抑郁。

向坐于上首的太子赵桓拜了拜,李邦彦开口告罪道:“这一局臣之败,实是臣所始料不及,那乐天竟声东击西暗渡陈仓,将臣诱入毂中而不知,实为臣之过也!”

朝中官员皆拥戴郓王赵楷,现下自己手里可用之人就这么小猫小狗两三只,太子赵桓心中难免唏嘘,此刻极为礼贤下士道:“卿无需自责!”

“殿下说的是,李大人勿需自责!”太子詹事耿南仲也忙说道,又不由伸手捋须点头道:“莫说是李大人被那乐天骗了,怕是朝堂之上所有臣子都被那乐天给蒙蔽,那乐天算无遗计,这一计阳谋用的当真是巧妙非常,任谁能想到他意在给天下八、九品的选人提涨俸禄,绝不是弄什么低息贷款!”

李邦彦是耿南仲接到太子赵桓身边的,自然要为李邦彦开脱,同时口中又是一声轻叹:“此等人物不能为太子殿下所用,实乃是桩憾事!”

“耿卿所言皆吾心之所想,恨其不能为我所用!”太子赵桓也是摇头轻叹了一声,又与李邦彦说道:“听闻那乐天素与蔡京一党不睦,几乎如生死仇冤一般,因琉璃器一事,蔡京与我也是心生怨仇,此人如何不能为我所用?”

话说政和五年秋天,蔡京为讨好赵桓,曾献太子以大食国琉璃器,数量之多可以罗列宫庭。素喜节俭的赵桓大怒,斥道:天子大臣不闻道义相训,用持玩好之器,荡吾志邪。命左右侍众将这些大食国的琉璃器尽数击碎。

当时徽宗赵佶己然宠信嘉王赵楷,在太子赵桓眼中看来,蔡京之举明显有让父皇废太子寻找借口,故而才有了上面这一幕。

被太子扫了面子,老奸巨滑的蔡京岂敢向太子发怒,最后将怒气撒向当时任太子詹事的陈邦光,将其贬谪外放。太子詹事是东宫最主要的幕僚,可想当时赵桓何其愤怒,与断其臂膀有何不同。赵桓虽居太子之位,却对蔡京无可奈何,可想而知对蔡京心存怨恨到了何等地步,此事在当时是举朝皆知的事情。

在太子赵桓的眼中看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乐天与蔡京势不两立,就存在有被自己拉拢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黼、郑居中当年也是依附与蔡京,现下亦反目势不两立,可其与郓王殿下的来往如何密切!”心中明白赵桓所想,耿南仲说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现实,又说:“依臣之观察,乐天在朝中每遇蔡党人纠缠,其间皆有王黼出手相助之痕迹,其与王黼皆郓王门下走狗尔!”

李邦彦也是说道:“在乐天为吏时,臣曾与乐天有过数面之缘,更从其来往密切之乡人,臣太学同窗口中得知此人发迹过程,此人能从一县衙小吏到成为一殿之臣,其间俱是得了郓王殿下助力,所以臣认为太子殿下莫要再有此心!”

李邦彦是乐天同乡许如琢的同窗,又是上下级的关系,自然知晓乐天发迹历史。

听闻此言,太子赵桓长长的叹了口气,失望之色溢于言表,默然不语。

沉默片刻,耿南仲缓缓说道:“臣观乐天此人为官不甚圆滑,时常率性而为,但又令人觉的棘手难缠非常,便是那白时中、王汉之等人俱都在其手中吃过亏,偏又才华横溢,颇有如汉末曹孟德气像!”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是出自东汉末年蔡州品评家许劭对曹操的一番评价,除《三国志》裴注和《世说新语》外,还有范晔《后汉书许劭传》都有记载。

耿南仲给乐天的这个评语可谓是相当的高了,令太子赵桓与李邦彦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联想到乐天在朝堂之上翻云覆雨,眼底不由现出几分忌惮之色。

耿南仲随即又说道:“既然太子殿下拉拢不得,不如离间乐天与郓王二人间的关系,令其也不为郓王所用,此举如同削郓王臂膀一般!”

“那乐天与郓王俱都是聪明人,若离间不得呢?”太子赵桓忧心重重的说道,显然认为不大会成功。

将目光投向李邦彦,耿南仲说道:“那余下的便看李大人的了!”

太子赵桓将目光投向李邦彦,眼底现出几分疑问。

心领神会,李邦彦点了点头,为赵桓解释道:“乐天开办的那家名为中华票号公司的钱铺,对汴都的金银钱铺行业冲击甚大,特别是其办理的异地汇兑业务,抢了诸多钱铺的生意,使的许多金银钱铺对其颇有微词,只要联合汴都的钱铺将那中华票号公司挤垮,不止是对郓王与乐天是一个打击,或许因此事郓王更可以疏远乐天,而达到离间二人之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石二鸟!”闻言,赵桓不由点了点头。

……

正月二十八,外城安济坊御街,喝彩声阵阵,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舞狮、舞龙、百戏、杂耍等诸多节目引的诸多百姓簇拥围观,其热闹程度丝毫不下于上元节,甚至还有不少开封府的差伇与皇城司的兵卫在维持秩序。。

南薰门的外御街是许多外地进京商贾的必经之路,路过此处时见此地如此热闹,却又挤不进围观人群,只好向旁边左右汴都本地居民打探道:“这里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热闹?”

立时有看热闹的百姓答道:“客官是外地来的想来知晓,汴都最大的金银铺中华票号公司今日开业了!”

“不过开了家票号而己,何需如此大惊小怪!”那打听事情的外地商贾显然也是才大气粗,对此甚为不屑。

听了那外地商贾之言,有人将目光投来,口中嗤笑道:“外地来的土包子,又怎么知晓汴都的事情!”

未待那外地商贾发怒,只听那说话之人又嗤笑道:“知道这家中华票号公司的东家是谁么,那可是郓王殿下,而且这票号做的业务可不只是像一般商号那般只是存取兑换银钱,可以异地通兑!”

听到这票号的东家是郓王殿下,那方才还有几分怒意的外地商贾立时吃惊非常,又听从此人的口中抛出一个陌生的词汇异地通兑,越发的不解与好奇起来。

做为商人,商人对商机的嗅觉是无比灵敏的,也不顾及方才对方嗤笑自己,面上态度也在瞬间好了许多,笑着打听道:“何谓是异地通兑?劳请小哥讲个明白,我刚刚进京,着实不知道这异地通兑是为何意。”

见这异地商贾态度好了许多,那汴都百姓细细说道:“这中华票号公司有郓王殿下这样的大股东做靠山自然是有信誉的,更可以说是家大业大,这票号汴都、海州、扬州、苏州、杭州都设有分号,只要将钱存在这五个分号的任何一家,到时凭借存钱的汇票,都可以在另外其他四地换取银钱。

当然其间要收取一点手续费用,不过倒省却了那些携带大笔钱财经商的商贾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那外地商贾目瞪口呆了半响,脸上渐渐现出几分喜色,这年头行商路上往往不大安全,带有大批钱财真是件令人提心吊胆的事,若这异地通兑是真的,对商人来说还真是天大的喜事。

这时,旁边又有一人插嘴道:“据听票号掌柜的说过些时日还要在洛阳、西安、江宁三地开设新的分号!”

那商贾不禁叹道:“如此说,我等行商将越发的方便了!”

再见方才那说话之人,分别是尺七与屠四,还有几个同样操着平舆口音之人。

……

今日开业,乐大人特意请了假来票号,以乐天的思想这开业典礼自然做的新颖非常,将后世剪彩的寻一套使了出来,眼下只等着请的一干贵宾的到来。至于礼仪小姐乐天早就想好了,将梨园的兰姐、沈蝉儿、绿浓几个台柱子召来,现下三女是东京城众所周知的台柱子,其知名度丝毫不次于李师师与赵元奴二人。

做为最大的东家,郓王赵楷自然是要出席的,这关系到票号的信誉。至于嘉宾,做为赵楷的有力支持者,王黼自然是要现身的,其余人也是一干在官场有份量之人。但毕竟涉及到郓王一系与太子一系的纷争,有很多想要来参加的官员还是慎重起见,只是送来的贺帖与贺礼。

看热闹的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但有开封府与皇城司的士卒把手,倒对交通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但随即人群开始蚤动起来,只见自北边龙津桥出现一串长长的轿子队伍,此时正有北风拂过,冲天的香气自北扑面而来。

有人看到轿子,说道:“这些轿子,好像是花街柳巷里的小娘子!”

眼尖的人看到远处轿子的模样,立时兴奋的惊叫起来:“那前面的两个轿子好像是李师师与赵元奴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龙津桥方向走来一串长长的轿子队伍,每个轿子旁边都跟随着一个姿色姝好的小婢女,微微拂来的北风里透着冲天的胭脂气息。

立于票号楼上,居高向远处望去,乐天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当然知道轿子里坐的是何人,这些都是乐天请来为开业做庆祝的嘉宾。

显然事先有着确切的安排,见轿子徐徐而来,立时有维持秩序的差伇忙为这支轿子队伍清开入口,不多时这支队伍的一顶顶小轿分前后在中华票号门前落下,同时随在轿旁的婢女轿帘轻卷,只见一个个体态轻盈、姿色姝好无限的小娘子,出现在所有围观者的面前。

李师师、赵元奴、徐婆惜、封宜奴、王京奴、安娘、俏枝儿、杨总惜、周寿奴、张真奴、杨望京等汴都城最为当红的女伎现出身形,立时引来围观者的蚤动,齐齐向前拥来,幸被维持秩序的差伇官兵阻住,那惊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似李师师、赵元奴这等汴都顶级名伎,便见上一面动辄需数百贯,莫说是寻常百姓便是稍有资产的商贾也是见不起的,此刻真真是大饱了眼福。

更有许多太学生跳出辟雍围墙,结伴翘课前来观望,看到此情此景口中连呼不虚此行,还有人摇头晃脑仿着前朝黄巢的那道《不第后赋菊》,念道:“冲天香阵透汴都,满城尽是芙蓉暖。”

有常出没于汴梁城各个瓦肆的游好好闲着,望着这些从轿子里出来之人,口中很是兴奋的叫道:“不止有汴都城一众最出名的女伎,那表演杂剧的朱婆儿、俎六姐,表演傀儡戏的张臻妙、温奴哥,以及说书的文八娘、王颜喜、盖中宝等人俱都是来了!”

票号的乔掌柜忙迎上前去,施礼道:“本店开业,诸位能够光临,在下代表我们东家特此致谢了!”

“郓王殿下与乐大官人开办这票号,妾身等人能得到请帖不胜欢喜之余更是倍感荣幸之至!”做为汴都胭脂界花魁之首,李师师回了一礼代为答道。

“师师姑娘、元奴姑娘!”乐天从楼上迎了下来,笑脸问道。

看到乐天来迎,汴都城的花魁们忙施了一礼。立于排首的李师师与赵元奴对视了一眼,笑着同时压低声音半是埋怨半是戏谑:“官人真是有趣,为了避及入赘官家,居然连那般手段都使的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元奴姑娘之名怕是更胜往昔!”乐天笑道,又见远处有诸多轿子行来,乐天忙道:“诸位姑娘,有客要乐某相迎,恕不能多陪诸位了!”

一时间大大小小的官轿落在票号门前,一位位朝中官员此刻尽是便衣而来。

“郓王殿下到……”就在乐天迎来送往交际应酬谢之际,只听远处有宫中阉人扯着嗓子叫道。

闻言,乐天与一众前来庆贺的官员不敢怠慢,同时结伴前去迎接,甚至那些伎家小娘子也是迎在后面。

不多时,郓王赵楷的车辇停在票号门前,一袭锦袍的郓王赵楷在一众侍卫宦官的簇拥下走下车来,众人又是一阵见礼。

围观的百姓惊讶的蚤动起来,汴梁城里传言说中华票号有郓王殿下的股份,但很多人觉的这个消息只是能算是商家炒做流言,显然不可靠,今日得见郓王殿下亲临票号开业,才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实。

郅官人虽有官身却无官职,听闻乐天开办票号自然认为这是自己不可多得结交权贵的机会,主动寻乐天来担当这主持开业庆典的主持人,乐天知道这郅官人八面玲珑,又在商海中沉浮,在自己认识的所有人中,由郅官人来当这个角色最为合适,当即便应允了下来。

见宾客到齐,负责举办开业庆典的郅官人出场清了清嗓音,拱手高声道:“郓王殿下、诸位官人,在下姓郅,是乐天乐官人之至交好友,受乐官人所托忝任中华票号公司开张司仪,在此见过诸位大人了!”

说完,郅官人向四方拜了拜,立时票号前喧哗的声音平息下来。

“吉时己到……”这边声音静下来之际,那边有人很是适时的叫喊道。

郅官人面带着商人职业化的笑容,接着说道:“尊敬郓王殿下、诸位官人、各位来宾、以及汴都城的乡亲父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是中华票号公司开张的日子,在下谨代表中华票号公司上下全体员工。向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出席开业庆典的诸位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在大宋这个时代,还没有领导说话群众鼓掌的习惯,甚至在后世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前,华夏人都没有鼓掌的风俗,在那之前鼓掌是被认为在喝倒彩,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后,西风东渐,华夏人才学会以掌声来表达高兴的情绪与喜爱。

顿了顿,郅官人将目光投到乐天身上,说道:“现在,有请中华票号公司的股东乐大官人代表中华票号致辞!”

走上临时搭建在票号前的小高台,乐天微笑着四下致礼,清了清嗓子说道:“郓王殿下着乐某兴办中华票号公司,以繁荣我大宋经济、富强我大宋国力为宗旨,本着以取信于民、让利为民、方便惠民的原则,主要经营存款、放贷、兑换银钱、异地通兑等业务……

在此,乐某仅代表中华票号全体股东、员工,向前来致贺的尚书左丞、中书侍郎王黼王老大人、白时中白大人……”

“太子殿下到……”就在乐天向来宾致谢辞之际,那边又有内廷宦官的叫喊声传来,众人连将目光投向远处,只见一队车辇浩浩荡荡从北驶来,从那车辇的仪从规制来看明显比郓王的仪从略胜一筹,显然只有国之太子才能拥有的。

看到远处车辇,所有看热闹之人皆是一惊,没想到太子殿下也会亲临捧场。郓王赵楷吃惊之色更重,将目光投向乐天。

此刻太子赵桓为什么会驾临?乐天思虑片刻,参详出其中的一二三诸等原因来。其一,太子殿下是想从表面上来看,在外人面前要表现出郓王与太子之间亲近和睦,给人以一种不存在二人争嫡的假相;其二,估计是想借此来看看有多少人依附于郓王;第三点嘛,极有可能是要使些离间等手段。

自太祖皇帝赵匤胤立国起,赵氏皇族内部一向亲近平和,这在华夏历代皇朝里是极为少见的,为了维护皇室颜面,做为弟弟的郓王在众人自然要做出一谦恭模样,快步走到太子车辇前,施礼道:“大哥怎来了!”

“三弟开办票号,做为兄长的自然要前来庆贺了!”太子赵桓一边一下车一边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来参加票号开张的一众官员也是前来拜见。

待太子赵桓将一众人免礼后,官品上居于中下流的乐天才上前拜见,“臣乐天,拜见太子殿下!”

“你便是乐天!”太子赵桓上下打量着乐天,眼中露出几许赞赏之色。

乐天忙回道:“臣便是乐天!”

太子赵桓点了点头,道:“吾素听闻乐卿允文允武,更于国有功,今一见除讶然于乐卿年轻之外,更惊卿之一表人才!”

“太子殿下谬赞了!”乐天谦虚道。同时心中不禁想道,历朝历代有不少太子口口声称自己为“本太子”、“孤”“寡人”,赵桓只是自称吾,可知其地位之危,实在是谨慎非常,更事事小心。

“今岁上元节的浮圆子可合卿之口味?”赵桓忽冒出一句。

乐天忙拜谢道:“臣实罪该万死,竟忘了去宫中谢恩!”

“卿又何罪之有!”太子赵桓摆了摆手很是宽厚,又说道:“乐卿继续举办仪式罢,吾在旁观望即可!”

郓王赵楷只是在一旁陪着笑,不见脸上有任何表情流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赵桓的到来,显然打乱了原本准备好开业应典程式,令乐天与郅官人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也不算大的纰漏,乐天整理了下思绪,道:“太子殿下驾临,小店蓬荜生辉,臣请太子殿下与郓王殿下为小店举行揭牌仪式与剪彩。

由东家与嘉宾揭去盖在牌匾上的红布,这对大宋百姓来说并不陌生,可这剪彩实在是前所未闻。

在一片喝彩声中,盖在中华票号公司牌匾上被折成大红花的红绸布,被太子赵桓与郓王赵楷一起揭了下来,随即被店中伙计高高的挂在票号的大门上方。

片刻后,在郅官人的指挥下,只见以李师师、赵元奴为首的名满汴梁城的十二位当红名伎依次走上台来,手中各自托着一个茶盘,茶盘中置着一柄剪刀。随即又有两名婢女分别扯着两边,将一条上面系着十二朵大锦帛绣球的红绸布带,置于十二位当红名伎的身前。

十二位汴都第一等伎家美人儿一字排开,人美;十二朵用各色彩帛精心轧制而成的锦帛绣球,更是美奂美伦;足以吸引所有围观者好奇的目光。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只听那做庆典主持的郅官人高声道:“请太子殿下、郓王殿下带嘉宾剪彩!”

开业剪彩这种仪事是在后世二十世记初才兴起的事物,此时被乐天用在大宋,足足提早了八百多年。

赵桓、赵楷虽为皇家血脉天潢贵胄,却也没见过这等新鲜事物,似那王黼等人更是不知晓这是何意思,但众人都是宦海浮沉之辈,自然不能显露出没有见识的模样,学着乐天的动作,有模有样的拿起剪刀,将那彩带剪断。

彩带剪断之后,立时间锣鼓喧天,爆竹齐鸣,中华票号公司正式开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汴都最艳名远播的十位当红女伎做为花瓶装点,太子、郓王殿下亲临揭牌,朝堂诸多大臣捧场,还有一场足以引领大宋潮流,看来最为新颖的剪彩仪式,中华票号想不震惊汴梁城都难。

开业庆典进行到这里,己经算是进行到一个高|潮,但乐天心中却有他想,太子赵桓亲临绝不是为了捧场架势这么简单,其中更有他意,只是接下来这位太子殿下会有什么其他的举动,是乐天无法揣测出来的的,只好适时见机行事。

事情正如乐天所预料,放下手中剪彩的剪刀后,太子赵桓随在乐天的引领下略做参观了一番票号内部,面容上带着一抹笑意,最后将目光投向那尾随在所有嘉宾身后做为主持人的郅官人身上,笑道:“吾观此人主持开张庆典,行事甚为周到,颇有我礼部官员行事之风!”

听到太子赵桓忽的赏识起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做为嘉宾的一众臣子飞快的脑海中思量着太子的用意。

听到太子夸将自己,郅官人忙远远的躬身一礼:“小民郅高远谢太子殿下夸赞!”

赵桓提及郅官人,乐天自然要做出介绍:“这位是臣的至交好友,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只不过现下经商,己无意仕途!”

“常言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世,埋没于市井之间,岂不负了卿之所学?”赵桓很是替郓官人吹捧的说,又忽说道:“东宫恰缺你这等干练之人,你可愿随在吾之身边听用!”

准确的来说,太子赵桓这般说话是非常突兀的,但其用意不言自明,郅官人是乐天的好友,提携郅高远,自然就是有拉拢乐天之意。伴在一旁的赵楷虽然面无颜色,心中也暗暗警惕起来。

郅官人虽然身在商海,但居于汴都对朝堂情况也是了然的,在郅官人眼中看来能攀上郓王赵楷的高枝才是最有前途的,至于东宫一直都是处于岌岌可危可势,非理想所在。赵桓突兀的问话,饶是郅官人这等心思玲珑之人也感到无所适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赵桓的用意,乐天自然知晓,顺水推舟道:“郅兄,太子殿下如此赏识看重于你,还不谢恩!”

不知乐天是什么用意,但郅官人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驳去太子的面子,只好叩拜致谢。

达到了目的,赵桓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时辰不早了,乐卿的开业庆典己经完成,吾也该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殿下要走,一众人自然要出去恭送。车辇前道别时,赵桓忽的叫住乐天,很是亲切的提醒道:“汝要蓄须,方显稳重!”上了车辇后又将头探出车外,与乐天言道:“下月初三献俘礼,吾等视卿之风采!”

见赵桓车辇行远,郓王赵楷也是摆驾离去。本朝有亲王不得结交臣子之祖训,虽然赵楷是中华票号的股东,也还要顾忌的,再者说与自家父亲徽宗皇帝素有绯|闻的李师师与赵元奴皆在,更是要避嫌的。

……

车辇上,侍俸在赵桓身边的内侍黄才奉承道:“殿下这招离间计用的果然高明!”

“此举亦是无奈!”赵桓面容上露出一抹苦笑:“那乐天允文允武,只是不能为我所用,实是吾心之憾事!”

侍在身旁的内侍黄才又说道:“奴婢听闻先秦诸国君主曾奉行‘为我所用者留,不为我所用者杀’,这乐天不能为殿下所用,必为殿下所忧……”

示意黄才不要说下去,赵桓摇头:“这乐天年纪尚轻,位卑权轻,朝中又有蔡相一党掣肘,疲于应对自顾不暇,故暂时不会对吾造成威胁,倒是那王黼等人现下得父皇恩宠,圣眷日隆,又属郓王一系,与吾更为危险!”

黄才回道:“殿下所言甚是,奴婢观那乐天举办的开业庆典实是不拘一格、新颖非常,在汴都极具轰动,又闻其在杭州与朝堂上的行事做为,此人怕是真如耿大人所言如曹孟德那般,为‘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前些时日李大人又有意整治乐天,己经将其惊动,故殿下不可不防啊!”

闻言,赵桓渐渐皱起了眉头,半响后才问道:“李邦彦那边开始行事了罢!”

……

车辇上,史勾当官小心提醒道:“殿下,奴婢观太子殿下今日看似对乐天有拉拢之意,实则为离间殿下与乐天之计!”

“我岂不知!”郓王赵楷点了点头,又笑道:“乐天为我一手栽培之人,皇兄以为这般便可离间,实属是大错特错,可见皇兄实技穷于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勾当官拿过乐天许多好处,自然要为乐天说话,又说道:“以奴婢所见,待票号运做正常后,不如将乐天外放为官,一则避开太子殿下拉拢离间,二来也让乐天远离朝堂争斗,以乐天之才足可辅殿下将来垂拱。”

“卿所言甚是!”郓王赵楷点了点头。

……

开业庆典后宴席歌舞且不提,到了晚间日落,票号关闸落锁,乔掌柜带着一众账房在清点过当天账目后,一脸喜色的向乐天禀报道:“东家,今日除去白大人与胡大人允下的存钱不算,共吸纳顾客存钱十二万贯五千二百一十五贯,其中异地汇兑三万一千六十九贯,实是开门红呐,以老朽的计算,如此下去,仅异地汇兑这一项就获利甚丰!”

“百取其一,也就是说今天获利才三百一十多贯!”乐天算了下,语气像是极不满意。

这还嫌少?东家的胃口也太大了罢!

乔掌柜心中腹诽,嘴上却不敢言,为乐天细细算道:“一日三百,十日三千,百日三万,一年足有十万之数,咱票号共有五家分号,仅异地通兑一年少说也有四十万贯的收入,再加上抵押放贷,利润怕是要翻上一倍!”

一年百万贯的收入,开办票号果然要比出海行商赚的多,乐天心底想道。

算了笔账后,乔掌柜惊讶之余又说道:“东家这异地通兑业务,日后在我大宋真正开办起来,怕是还要翻上数倍之利!”

乐天笑道:“所以说,乐某嫌今日所获之利少了!”

当!当!当……

就在乐天话音落下之际,忽听得有人在店前敲门,殿内一众伙计账房均是面露惊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晚了,是什么人?敲店们又是做什么?票号里尽是银钱,实在让人心中不安。

“汴都是天子脚下,城中兵马更是众多,有何大惊小怪的!”见手下伙计面色惊讶,乐天不以为然,吩咐道:“去问问是何人叫门!”

有腿脚麻利的伙计去门口询问,很快回来禀报道:“东家,那门外来人说是皇城司的许官人,来寻东家有要事禀报!”

这个时候许将来寻自己,定然是有要事,随即乐天吩咐道:“请进来!”

开了门,那店伙计将许将引了进来。见到乐天施过礼,许将道:“乐大人,卑职手下今日得到的消息,汴都城有三十多家金银钱铺几日来凑集了一笔数目庞大的金银制钱,己经上了货船,正沿着通济渠向海州方向驶去,至于具体去处卑职尚不得知,只是大人如今开办票号,卑职觉的情况有异,特来禀报大人!”

闻言,乐天轻挑起眉头又问道:“知道这笔银钱的具体数目么?”

许将回道:“似乎那些商家对此事保密的很,连店里的伙计账房也不知晓具体数额。”

“这些票号要做什么?”乐天不由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语道。

一旁的乔掌柜,惊道:“这笔钱定是去了海州!”

“何以见得?”乐天问道。

乔掌柜细细说道:“常言道同行是冤家,官人开办这票号其中异地通汇无疑对本城金银铺、钱铺冲击甚大,估计这些人将金银钱币押运到海州存下,再将契票拿到汴都来兑换现钱进行挤兑,同时在汴都放出风来说咱位票号资金出现周转困难,到时必将引起挤兑风潮……后果不可预料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最后,乔掌柜的声音都变了。又说:“老朽以前在杭州钱铺,便曾见过有数家老字号钱铺联合使力,使用过这种手段将新开张的钱铺挤垮吃掉的例子!”

“这些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连皇家的产业也想吞!”乐天面色阴冷,继续问道:“许大人,你可打听清楚那三十多家金银铺运送银钱的船只有多少?”

许将回道:“据卑职手下的探子来报,在城外码头足足有六艘千料大船。”

乔掌柜面色愈发苍白:“这六艘船若是装的是制钱倒也还好说,若只是一半的金银,以票号现今所存之钱,无论是五家分号的哪一家,也无法应对如此大规模的挤兑!”

“我大宋缺制钱,这六艘船上定是金银无误!”乐天黑着脸说道。

乔掌柜管理票号多年,提议道:“东家,如今之计是应向王员外、白员外等几位东家求助,要他们筹出银钱以应对挤兑风潮的发生!”

捏着下巴,乐天思虑半响说道:“六艘船,便是全是制钱,至少是价值二三百万贯,纵是我们将钱筹的齐了,重点是这些人将银钱储存好后,打算去哪家分号挤兑?而且远水解不了近渴,便是从海州沿通济渠将钱送到汴都,远没有快马轻骑来的顺畅,到时想救场怕也是来不及。”

想了想,乔掌柜细细分析道:“扬州、苏州、杭州三家分号距离太近,又是富甲天下之地,票号存钱丰厚,杭州又有几位东家坐镇财力更是雄厚,这些人自然不会在那三地下手,最有可能下手之地应在海州与汴都!”

“乔掌柜所言甚是!”乐天点头,认可了乔掌柜的分析,又说:“扬州与海州距离甚近,苏州亦是相距不远,募集运送钱财亦快,这些人极有可能将钱存在海州的分号,持契票快速返回汴都汇兑,再者说他们的老巢就在汴都,兴风做浪要方便的多!”

票号刚刚开张便迎来危机,这是乐天始料未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票号刚刚开办,对方便下了死手,是乐天始料未及的,至于下手之人,乐天立时联想到了李邦彦,整个汴梁城里没有人在金银铺里会有他那般的号招力。

“其实想要知道这些人要从什么地方动手并非难事。”陷入沉思中的乐天眯起了眼睛,缓缓说道:“咱们票号共有五家分号,只需看这五家分号最近一段时日内,哪家放出的贷款最多便知!”

“东家言之有理!”对于乐天的这个判断,乔掌柜显然是非常认同。心中更知道自己现在替东家经营票号与以往自己所在别的票号不同中,中华票号公司不止是大,眼界也是前所未见的宽广,乔掌柜的更知道,事成后中华票号足以一统大宋银钱业,成为霸主般的存在。

乐天说道:“乔掌柜,支五百贯钱来与许官人带上!”

许将听闻心中狂喜,口头上却是连番推辞:“乐大人,这如何使得!卑职只是尽自己职责……”

“如何使不得?有句话唤做商场如战场,你与乐某的这个情报,不比战场上的情报弱下半分,更关乎我这店中几百号掌柜伙计的生活,又如何使不得!”乐天笑道,随即又扔出一句对许将十分诱|惑而又震撼的话语,“此事传到郓王殿下那里,郓王殿下也会记住你的!”

听乐天这般说话,许将喜不自胜,眼中更是冒出闪亮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宽敞的前途在向自己招手。

乔掌柜走了过来,递出一沓契票道:“许官人,五百贯钱最少要重一千几百斤,实是携带不易,这里是本店五张一百贯的汇票,许官人何时用钱凭票来取便是!”

“这如何使得!”许将连番推辞并不接受,心中也是忌惮,乐天是什么人,乐天是郓王殿下看中的亲信,在郓王面前何等恩宠,自己敢拿乐大人的钱么?

见许将推辞,乐天示意道:“老许,拿着罢!”

称呼了一声老许,意味着乐天不拿自己当外人,许将心中不胜欢喜,只从五张契票中抽出一张道:“乐大人,这足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伸手将乔掌柜手中余下的四张汇票塞在许将的手中,乐天说道:“老许,这钱不止是给你的,也是给你手下皇城司这些兄弟们的,兄弟们家中都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望那点俸禄生活实在是辛苦的很!”

许将忙拜道:“卑职代手下的兄弟们谢过大人了!”

伸手扶住许将,乐天说道:“还有一件事要麻烦老许你一下!”

“何事?乐大人请说!”听到乐天说话,许将忙道。

乐天淡淡说道:“乐某记得皇城司在海州、扬州、苏州、杭州都驻有人马,故乐某想借皇城司的飞鸽来与本店的其他四家分号联系……”

闻言,许将拍了拍胸脯:“此事包在卑职的身上了,令这四处皇城司的人马送些信鸽与大人的几家店铺便是!”

许将离去后,乔掌柜一脸肉痛的说道:“东家,咱这店铺今一日的赢利才三百多贯,您出手可真大方,咱这票号里有郓王殿下的股份,东家您只需吩咐这许官人去做,他敢不答应!”

“今日许将传来的消息远比五百贯钱贵重多了,再说世上哪有只使人办事又不许人好处的事!”乐天只是摇头一笑,又说:“乔掌柜的,近日你也招募个会训养信鸽且可靠的人来,咱位票号也不能一直依靠皇城司来传递消息!”

几百万贯绝不是小数目,便是依靠徽宗赵佶允诺的一百五十万贯加入到票号里,也起不到什么缓解作用,除非动用国库或是大内府库存银,自己才会在这场金融战中笑到最后,若那样自己势必会在赵佶眼中落下一个能力一般的印象,但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金融战,自己还有其他方法可想么?

……

回到家里,那边菱子便来迎自己,报喜道:“恭喜老爷,姚姨娘生了个千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两个儿子又添了个女儿,一时间乐天喜不自胜,将心中的愁绪悉数拂散,急往后面内宅行来。

到姚小妾的房里,只见自家的几个小妾与下人丫头正守在外屋,冲着乐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秦姨娘低声说道:“姚妹妹与娃儿刚刚睡着!”

点了点头,乐天蹑手蹑脚的进了内屋,只见自家女儿裹在襁褓里,粉嘟嘟皱巴巴的一张小脸还未展开,睡的正香。

看了几眼女儿,乐天又将目光落在姚小妾身上,此刻姚真儿面色苍白,疲惫而又虚弱的睡着。

听到脚步声,姚小妾缓缓餐开双眼,见是自家老爷,眼中很是失望很是歉意的说道:“妾身想要的是个儿子,却与老爷生了个女儿!”

看着女儿,乐天将手一摆,说出一句在这个时代很是惊天动地,在后世却再普通寻常不过的话来:“女儿是做娘的贴心小棉袄,是爹爹上辈子的小情|人,又有哪里的不好!”

“老爷己经是三个孩子的爹了,依旧没个正经模样!”姚小妾被逗的笑了起来,又试着问道:“老爷真的喜欢女儿?”

“当然,老爷我何时哄过与你!”乐天拉起姚小妾的手,很是安慰的说道,“如今老爷我也是儿女双全了,心中高兴还来不及呢!”

就在乐天说话间,睡在襁褓里的女儿被惊的哭了起来,被乐天轻轻的抱在怀里,很是怜爱的说道:“小娘子莫哭……”

听到女娃儿哭声,曲小妾从外走了进来,接过乐天怀里正在哭闹的小女娃,埋怨道:“官人笨手笨脚的,哪里有抱孩子的模样!”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情正如乐天所料,这几日来中华票号办理借贷的人多了起来,显然意味着李邦彦这些人己经开始向在汴都的分号下手。

至于海州那边还没有消息,想来船在通济渠上行的慢,此刻还没有到海州,只要那些人将钱存在海州的票号里,也就意味着汴都票号的金融战彻底打响了。

暂时还是风平浪静,乐天除了要专注应对外,还要将精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很快出了正月,二月初三筹备多时的献俘大礼终于要举了,献俘礼是军礼的一种,也是宋沿习自唐、五代以来凯旋仪式。

标榜于继承宋神宗新政精神的宋徽宗,或是出于建立文化层面的王朝标识的追求,或是了于满足自己好在喜功的私欲,非常热衷于礼仪制度的建设,大晟府的成立就可见其一班,至于献俘礼,一改宋初之简化唐、五代的礼仪流程,变的浩大排场起来。

为此,徽宗赵佶在政和年间特新修订了《政和五礼新仪》其中《军礼*受降仪》更是做了改动。

说实话,海大旺造反叛乱规模太小只能算是海匪变乱,然而其却皇袍加身自立为帝,更是发表讨伐朝廷的檄文,这就令人不得不重视了,再加上宋徽宗的好大喜功,还有一干阿谀奉承的大臣吹捧,便有了这场献俘礼。

既然《政和五礼新仪》己经修制完成,便要按照其文中所规定的地方宣德门举行献俘礼。百官侍立位次,分设文武百僚及献俘将校次于楼下之左右。

虽说这《军礼*受降仪》较之以前做了改动,实际上是大同小异,若秦中几个特殊位置的方位是楼门南,首先是刑部尚书奏请献俘位、再向南便是献俘的将校位,又向南是献俘位,三个位置一律面北。

很好,我们乐天乐大人今日便显的尤为风光,按照礼仪的规制,还有礼部官门的安排,在乐大人前面是刑部尚书,后面是跟随乐大人剿匪的越、秀、杭三州水军将领,再向后是海大旺几个匪首。

再有,兵部尚书要率其属在宣德楼前陈设黄麾大仗,当是所谓的“盖天旗”、黄龙旗。

所以说在这庄严而宏大的的场面上,主角就这么几位,负责检阅的天子,负责报告功绩的兵部,负责看守绑捆敌酋的出征将官,负责露布天下的礼问,负责接收俘虏、明正典刑的刑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其余文武百官自然都是十足十的酱油党,另外在京的番邦使节也要到场观礼,以示大宋之国威。

为了这次献俘礼,乐天专门去学骑马,属下们还特意挑了一匹性情温顺的马匹给乐天,显得乐天到时出丑。今日坐于马上立于队列中的乐天甲骨在身,一袭武将装束,颇有英姿勃发之态。

一大早乐天带着在杭州时的下属,就来到宣德门楼外等候,虽说出了正月气候己经暖和,但时间久了也令人心中生躁,乐天将目光投向宣德门楼,许久后才看到赵佶的仪仗出现在宣德门楼上。

但赵佶登楼上并不急于就坐御座,接照前朝创立的索扇制席,赵佶称坐于御座旁的御幄,内侍承指索扇,在羽扇的遮蔽下徽宗赵佶才入了座,之后扇开,端是好麻烦的一一套礼仪。

好在乐天在礼部官员的介绍下知道,皇上入座是献俘大礼的第一个程序,第二个程序便是百官参拜环节。乐天可以看到百官由礼部的礼直官、通事舍人引导,在楼前横列,面部朝北,分四批参拜。

第一批是诸班亲从以及降王人等,第二批是执仪将士,第三批是管干降王使臣以及随行旧番官,第四批是文武百官。

雄壮的声乐中,首先由兵部尚书上前奏报胜绩,随即赵佶下诏着礼部,着礼部将此功业露布天下,礼部尚书上前领旨。

此后,之前曾节制杭、秀、越三州水军的乐天乐大人率领一干官军,押瘈一干俘虏面北硊拜于宣德门外,天子下诏,着刑部审理处刑。

就在刑部尚书准备上前领旨、并代表朝廷接受俘虏之际,忽异变生起,只见那被押解硊拜于地的海大旺突然暴起身形,将旁边看守兵士放翻在身,随即海大旺劈手夺过那兵士手中长枪,面含杀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切都是按照《军礼*受降仪》的剧本有科不紊、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下面还有刑部官员像征怔从出征官军手中接过俘虏、以及皇上宣判、鼓乐喧天、百官朝贺、午门下齐声山呼万岁的项目。

突然间生出的异变,令高坐于宣德门城楼上的徽宗赵佶,以及满朝文武立时一惊,便是连押解俘虏的官军也是怔了起来。

历朝历代举行的献俘礼,都没有将俘虏绑缚的,所以这海大旺等人自然没有被捆绑起来的。

在所有人的眼中看来,海大旺就是俘虏,己经被朝廷捉来的俘虏,但却忘了一点海大旺不止是俘虏,还有着悍匪的称谓,更是横行盘据舟山近二十年、杀人不眨眼的海匪头目。

劈手夺过那士卒手中的长枪,海大旺双眼血红嘶吼道:“兄弟们抄家伙,左右都是一个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对,左右都是一个死,老子和这些狗官们拼了!”看到海大旺动了手,旁边几个海匪也是吼了一嗓子,来夺那兵士手中的武器。

吃当太平兵吃太平粮,从未没上过战场的士卒与手里捏着人命的亡命之徒如何相比,海大旺与手下的几个头目都是见过血杀过人、真刀真枪杀出来的,若是没有这个本领在海盗这个圈子里早就被其他海匪吃的连渣也不剩了。

倾刻间,便是有几个士卒一枪两眼,每人被海大旺几个刺出两个血洞,命殒当场。至于其他士卒一时为海大旺几人的气势所慑迫,不敢围上前来。

虽然只有寥寥的几个人,然而却威慑着一众官军不敢上前,鲜血与杀戮让海大旺从心底生出一股兴奋感,好像自己有些年头没有这么干过了,再见那些兵士如同牛羊一般,甚至从心底生出一种可以从这里逃出生天的希望。

立时间,宣德门城楼外一阵蚤乱,便是连远处观望的百姓也是一阵哗然,献俘礼上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自大宋立国以来从未曾遇到过的。

坐在马上侧身回望,乐天也是一阵愕然,不过在钱塘的任上也见过几场真枪真刀的厮杀,很快便清醒了下来,指挥左右道:“将其这些叛匪围住,莫要让其走脱了!”

听到乐天的声音,那海大旺也注意到了乐天,心中对乐天的恨意瞬间迸发出来,招呼道:“兄弟们,杀了那狗官,我等的仇也便报了!”

“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个海匪齐齐的将目光落在了乐天的身上,皆是一挺手中兵刃,齐齐的向乐天冲了过来。

乐天吩咐左右道:“将这几个逆匪与本官拿下,不论生死!”

就在乐天话音落下时,几个海匪己经冲了上来,枪尖直挺挺的冲着乐天周身的要害笼罩而去。

随在乐天身后便是杭、越、秀三州的几个水军将领,再向后便是俘虏还有押解的官军,可见乐天距离海大旺几人只有两三丈的距离。

看着一支支枪尖向自己刺来,乐天瞬间头皮炸了起来,自己学会的那点骑术,只是刚刚能在马背上坐稳,如何会躲避这突然刺来的长枪,嘴里就差喊上一句我命休矣了。

就在乐天命悬一线的千钧之际,也不知道哪位壮士急中生智,在乐天坐下的马屁股上砍了一刀,乐天胯|下马匹吃痛灰溜溜的嘶吼了一声,驮着乐天向前跑去,才躲开这刺来的长枪。

终于反应过来的官军,这次是一拥而上,直挺挺的伸着手中长枪以极为密集的阵形冲了过去。

刀枪入体,血花绽放,海大旺几人倒在血泊之中,鲜血不住的从伤口涌出,身体在不住的抽搐着,张着嘴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随即祼露在外的皮肤渐渐变了颜色,生机渐渐被剥离了身体,成为一具尸体。

连带讲一声,后世电影电视上,刀枪进入身体就惨叫的场影都是杜撰出来的,真实发生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什么惨叫声。

抱着马脖子好不容易才没掉了下来,勒住缰绳后,乐天一脸惊魂未定。坐于御座上的徽宗赵佶面无颜色,想来心情也是郁闷到了极点。

出了乱子,献俘礼的俘虏全部覆灭,但这场献俘礼还要进行下去,虽然是草草收场,毕竟还是要走个程序的。

舟山平叛,除了朝中的一些官员外寻常老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若不是徽宗赵佶好大喜功,弄出这么一场献俘礼,才让汴都的老百姓们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徽宗赵佶心里也是很无奈的,自己办场献俘礼容易么,从去年拖到今年,又从正月推到出了正月,没想到却是落得这种结局。

在东京城的茶馆酒肆里有了谈资,见过宣德门城楼下这一幕的百姓正在张扬卖弄,引的许多人来听,更是流传于街头巷尾之中,此前只知道乐天以文才誉满大宋,没想到乐大人居然还是文武全才,眼下的乐天无疑是汴都城里最为风光的人物。

……

表现上看起来这几日乐天风光无限,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乐大人的传产,那些闺阁中的少女更是时常念叨着嫁人当嫁乐郎君。

然而背后不为人知的是,此刻的乐天却是时刻愁容满面,自家的票号正月二十八开业,到二月八日,在短短的十日内共接到以产业、宅院、园林抵押申请钱款的有四十余家,涉及金额竟然达到三十万贯,这己经是中华票号汴都分号全部储备金的七层半,只余下郓王赵楷那十万股金未动了。

这十日内,存到票号的银钱总共加在一起有五十余万贯,办理异地汇兑的也有二十几万贯,看上去银行账面上进进出出很是热闹,生意也是红火的很,只是乐天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

飞鸽传书,从海州那边传来的消息看,海州那边的分号还没有收到大笔异地汇兑,扬州分号更是没有,而那四家分号的生意自开业以来生意算是不错,只是远不如汴都城这般热闹。

开办票号哪有不接业务的道理,但乐天却知道这些业务却是棘手的很,不接的话绝对会对中华票号声名带来影响,但接了的话,实在就是到口的毒药。这十日来收到以产业、宅院、园林为低押申请借贷之人,经过乐天着皇城司的调查,绝大部分都是有着汴都城本地金银铺的背景。

至此乐天可以断定,李邦彦串连那些金银票号,下手的地方就是选在中华票号设在汴梁城的分号。

而且从眼前的情势来看,这些金银铺还会继续派人持着田产契票来上门抵押,继续贷钱,直到将票号中的存钱贷的所剩无己时,这些人便会开始动手发起攻击。

说的再明白一点,就是这些金银铺指使他人来票号里借钱,将机将票号里的存银捞空,待到时大笔异地汇兑契票到达汴都,进行挤兑现钱,到了那时足够自己喝上一壶的,虽说手头上有徽宗赵佶后允诺投入的一百五十万贯股份可以做为依仗,但这一百五十万贯在面对二、三百万贯时乃是一个不小的缺口。

集英殿编撰本就是个闲职,又没个正经办事的衙门,乐天显的无可事事,正因为无可事事,乐天可以除了早晚去朝廷报个道外,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家开办的票号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乐天要出门去户部,异地汇兑中,官府库钱流动可是个大业务,想到在这方面下手,自然不能绕过户部行事。虽然说徽宗赵佶说了可试行之,然而现官不如现管,皇上虽然点头,真正操作起来还需要这些官员们点头。

说实话,乐天在朝堂上犀言利语,然而在汴都的时日尚短,对朝堂上的这些人物还识不大清楚,或是不知道其的底细与人脉,此时就显现出乐天的底蕴不足起来。

临来前,乐天找了许将,利用皇城司的消息,专门针对户部尚书做了一番功课,结果让乐天感到很是不妙,那户部程尚书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是蔡京一手提携起来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是蔡京党羽里最核心的一圈,却也是其中一圆。

准确的来说,这程尚书就像叶梦得那样,均得过蔡京的提携,叶梦得的人品乐天是知道的,但这程尚书是什么品质就不知道了,若是铁定的跟随蔡京成为铁杆,那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办法能说动。

但乐天又知道一点,这些人之所以与蔡京结成一个小圈子,无非是以利相交,似程尚书这般己近人臣之巅之人,也知道自己再进一步的困难,有了势以后,图的怕也就是一个钱了,所以乐天在思虑一番之后,决定还是去户部去碰碰运气。

同时乐天又想了起来,记得那日御使参劾自己时,那户部尚书也是在场的,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想来应该是能说的通的。

与朝廷做生意,对乐天来说不止是个大业务,而且更是迅速扩张的手段,只要朝廷将这钱存在自家票号里,任他那几十家钱铺怎样挤兑,中华票号都会高枕无忧,而且朝廷每年钱财周转甚勤,其中的利润更是可观的委。。

到了户部门外,乐天派尺七将名帖投了进去。那户部门官显然是知道乐天的,这种朝廷六部大衙门的门官,消息甚至远比寻常官员还要灵通,眼睛也更亮。换成寻常的六品官,这门官定会鼻孔朝天,等着你用双手将门规钱奉到他的口袋里。

但对于乐天,这门官丝毫不敢摆半点谱,很是尊敬的双手接过名帖,低头哈腰的接过门规钱,一脸媚笑的问道:“乐大人想要将名帖投给部里的那位大人?”

能投给谁,当然投给官最大的,说话做算的了,再者说是凡那般大的生意,寻常的那个员外郎、侍郎什么的还真做不了主。想到这里,乐天很是客气的说道:“不知尚书老大人可在?”

门官拿了乐天的名帖,忙向里面禀报,不多时那门官出来,对乐天道:“尚书老大人今日正好得闲,乐大人请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户部是执掌管理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财政等事宜,更还兼管铸钱等事,所以户部占地几乎比其他任何衙门都要大,虽然地位上比起栓别官员的吏部有些不如,但就规模而言还有官员的数量而论,实是天下第一大部。

这程尚书能见自己,是乐天所始料未及的,但也间接说明这程尚书没有与自己结怨的想法,毕竟自己与蔡京一家有怨,又不是与蔡党所有人结怨,乐天心中暗暗觉的自己的图谋有门。

跟着那门官一连穿了三道门,才进入到堂官所在内院,又被引到一处高堂门外的月台上,那守在外面的内门门官又进去禀报,随即乐天又被带入到堂中。

淡淡的青色烟雾散发着悠悠的紫檀香气,一层子的烟气将那程尚书的身形罩住,隐隐约约中乐天见程尚书的那张没有任何颜色也没有任何表情,显的很是冷漠。那内堂门子将乐天引到堂内,禀了一声便出了去。

户部尚书怎么说也是从二品大员,自然不会对乐天客气什么,虽说乐天是郓王殿下的红人,但程尚书还是不想放下这个身段的。只是淡淡说道:“你来寻老夫所为何事?”

“下官寻老大人所在的户部,谈上一桩合作,还请老大人支持!”乐天应道。

只是看着乐天说话,程尚书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端起手中的茶杯轻啜,显然是想听乐天说下去的意思。

乐天继续道:“想来老大人也知道,卑职联络江南富户合股开了家票号,分别在汴都、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开办了五家分号,未来还要在江宁、洛阳、西安等地开设分号,此利国之民之道也,还请户部协助!”

在那日朝堂之上参劾乐天时,做为对钱赋有着敏锐嗅觉的程尚书立时就生出了兴趣,管理着全国的财赋,自然知道其中会给大宋带来什么样的好处,这套体系会给大宋带来什么样的实惠,同时也惊讶乐天小小的年纪就能想到这一点,更是联合东南富户将此事做出来。

要知道这个构思需要极大的实力、财力与能力,便是有钱、有实力但只要能力稍弱一点,根本办不起来这桩大事,想以乐天之年纪能做成此事,实在是令人惊讶到了极点。

程尚书面色一丝颜色也没有,令人看不出其心中所想,只是说道:“你要户部如何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回道:“那一日卑职在朝堂上,面对御使弹劾时己经将异地汇兑的好处说的清清楚楚,老大人也是于旁听到的,所以下官想每年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四地的课税、关税拿出一小部分,经下官的票号汇兑到京城,若是成功以后大可以在我大宋推行!”

任凭乐天口若悬河,程尚书的面色依旧没有一丝变化。

乐天察颜观色,见其似乎没有任何动心之处,心里又按着原来打过的腹稿与计划,硬着头皮想要接着往下说,只见这程尚书将手重重一拍桌案,对乐天怒目而视,口中斥道:“税课乃国之重事,朝廷用度皆取于此,区区票号也想插手其中,这分明是尔等奸商居心叵测,止为私利而巧言令色,汝快快退去,休要在本官面前多言!”

拍门不入,乐天心中很是意外也很是不解,在十几日前君前奏对时这位户部尚书还是持着中立的态度,况且徽宗赵佶也说过可试行之,怎么到了他的嘴里就变成了行不出,乐天很是纳闷。

乐天不可能就此做罢,极为争取道:“老大人,下官所谋划之事本是利国利民之举,心中本就无私,还请老大人三思!若此前无古人之利国利民在事在老大人口中做成,创前人所未有之功绩,老大人足可名垂我大宋青史,正所谓身前事身后名,此举若民,怕是老大人足以与范希文、王介甫比肩!”

做到户部一把这个位置,程尚书也算是跻身于大宋朝堂上顶级权臣的圈子里,自然见识非凡,乐天说的这些话程尚书也不是没想过,甚至还有几分动心。但依旧板着脸说道:“税赋乃是国之重哭,岂可委于私人?”

乐天接着争辩道:“那日君前奏对时,老大人也在朝堂,可见圣上也是对此事颇为赞同事的!”

对于乐天所言,程尚书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驳道:“陛下只是说可试行之,也不过是指在民间可试行之,又未曾说在官府赋税往来可试行之,何况此事干系重大,老夫亦需要时间来细究此事,所以汝不必再多言,还是快些离去!”

拍门不入!无论是自己费了多少口舌,这是乐天所想像不到的。

白费了一番口舌,乐天还是被撵了出来。

“乐同年!”就在乐天出了户部最里面的一间院子,正在垂头丧气之际,迎头见到一位身着绿色官袍的年轻官员与自己相对而行,认出自己的同时面上有些惊讶,更还有些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年?”乐天听到这个称谓心中很是有陌生感,忽的想了起来,虽说自己是被赐下的进士出身,好歹也是政和八年戊戌科的进士,也是当场经过徽宗考校的,自然颇有含金量。

见乐天被唤了住,那绿袍官员先拱手为礼,自叹道:“想李某与乐大人乃是同年,乐大人己经官居六品,而吾仍是充九品选人,实在是无颜面相见尔!”

去岁戊戌科,朝廷取士近七百人,乐天哪里识的这个什么“李同年”,但依旧惺惺做态回礼道:“李同年不要自责,乐某不过是靠些运气罢了!”

自己在朝中太缺乏底蕴了,乐大人很有礼贤下士之意。

在戊戌同年里,乐天无疑是最为耀眼的那一个,莫说是令政和八年的同年仰望,便是政和五年的进士也同样对乐天处于仰望的状态。话说除了王黼外,还真没有人能像乐天这般在一年之内的时间连升从九品升到六品跨越七个品次。

但又没人能质疑乐天的能力,诗词歌赋便不要说了,刑名诉讼,人家乐大人断过的案子可是被刑部当做经典案例发放过的;剿匪平叛,更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单论哪一样自己这些人都不如乐天。

乐天很是礼贤下士,又很有结交之心,道:“李兄面生的紧,能否告知乐某高名,若李兄无事我二人去小酌两杯如何?”

“下官李越,暂且忝任度支司九品杂案!”那李同年很是有些无奈,又很是有些兴奋的回道,皆竟能结交上乐天也是一件幸事,又说:“乐大人的盛情我心领了,现下还不到下差时间!”

不是每个人都似乐大人这般清闲的。

听到一个陌生的衙门名称,乐天很是好奇的说道:“度支司,是户部什么衙门,乐某听的耳生的紧?”

“支度司为尚书省户部五司之一,掌量项赋、税租收入以为出,计划逐年军国费用之数!”那李同年说道,随即口中又是苦笑道:“在户部曾有语曰:‘吏、勋、封、考,笔头不倒。户、部、金、仓,日夜穷忙。’如同下官当真是天天忙的要死,不得空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的乐天倒没在意,只听到户部过问计划军国费用之数,立时心中一亮。

似恍然大悟一般,乐天说道:“计划逐年军国费用之数,乐某原来一直以为是归兵部管,原来却是户部过问的!”

那李同年回道:“这是度去司度去案所管之事!”

乐天这时试探着问道:“不知李同年可愿带乐某去拜见那位支度郎中大人!”

这年头低品官员能结交到高品官员,那就是攀了高枝,乐大人仕途上一路高歌猛进,所有同年说不羡慕嫉妒那才是假的,但人家乐大人要机遇有机遇、要才华有才华、要靠山有靠山,自己这些人嫉妒管用么?在羡慕嫉妒之后冷静思索,一干人更认为能与其结交才是最好。

听到乐大人央到自己,那李同年也很是兴奋,“乐大人,请随下官来。”

“莫要唤乐某什么大人,倒是那句同年听的很是亲切!”乐天很是亲切的说道。

“乐大人这般说,那下官在私下里便以同年来称呼大人了!”在前面带路,李同年似无意又似有意的问道:“不知乐同年来户部所为何事?”

自然不能说自己被程尚书扫了面子,乐天很是扯着虎皮的说道:“来户部拜会尚书程老大人!”

这话听得李同年很是眼冒星星,对于李同年而言,在户部所有人见到程尚书无不屏声静气,而乐大人却是来拜会,听语气还是非常的风轻云淡,如闲庭信步一般。

进了个院子,领路的李同年对那门子道:“劳烦通报一下,集英殿编撰乐天乐大人来见度支司郎中韩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集英殿编撰这个名头很是吓人,惹的那门子细细的打量了乐天几眼,神色很是恭谨的进去禀报。

不多时,那门子出来陪笑道:“郎中大人请乐大人进去一叙!”

进了屋子,乐天见一身着与自己身上一般绯红官袍的中年官员坐于案前,想来便是那度支司郎中韩大人。

“几日前宣德楼前献俘,乐大人大出风头,实令我等羡慕的紧呐!”见到乐天,韩大人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很是不落客套,又开门见山道:“不知乐大人寻韩某所为何事?”

度支司郎中是五品官员,比乐天高上一品,这般说话自是不显的失礼。

“见过郎中大人,郎中大人取笑了!”乐天很是客气的拱手为礼,又谦虚的笑了笑,才说道:“其实乐某也是无事不登门,有些事情想来资询郎中大人的!”

“何事?”韩郎中很是不解,不知道乐天为何事能请教到自己,同时也不认为乐天做的事情能与户部有什么关联。

韩郎中官居五品,除了朝中每年有有大礼仪之外,寻常根本没有资格去垂拱殿走上一遭,更在皇上面前挂不得名号,所以对朝堂上的消息显的闭塞的很。

乐天正色道:“去岁下官在杭州剿匪讨逆,麾下士卒多立有功勋,今虽离任但每当想起那些伤亡士卒,下官都心存遗憾,今日特想向韩大人请教一下,朝廷奖励士卒的粮饷是如何被户部发放下去的,能否发放到士卒的手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乐大人果然是爱兵如子,怪不得能在杭州外海平逆剿匪屡战屡胜,韩某今日才知其中原由!”那户部度支司韩郎中拱手笑道。

“惭愧,惭愧!”乐天拱手苦笑,又言道:“实不相瞒,乐某今日来此的目的,是请教韩大人朝廷发放的军资是如何经户部转向诸地军旅?”

中华票号开业在汴都可以说是传的沸沸洋洋,韩郎中轻轻一笑,眼中神色意味深长:“乐大人怕是别有所想罢?”

乐天不会掖着藏着,直话直说道:“想来韩大人也知道乐某在汴都开了家票号钱庄,票号里更有桩异地汇通的业务,故而想做些衙门里的生意!”

异地汇通与户部的关联,做为户部官员的韩郎中又怎么想不出其中的利益关系,所以对于乐天到户部的原因也猜的清清楚楚,接着乐天的话说道:“所以今日乐大人时来寻户部尚书老大人帮助,不过老大人似乎没有帮助乐大人的意思!”

闻言,乐天有些惊讶:“韩大人怎知此事?”

“举朝皆知乐大人与蔡相公不和,而程尚书是蔡相一手提携起来的,如何会肯帮扶乐大人。”韩郎中于户部为官数年,对朝中事情自然是清楚些,更不要说乐天多少算是个名人,随即又很是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官还听说乐大人与王黼王老大人关系也是好的很。”

不止是乐天与蔡京的关系不好,王黼、郑居中与蔡京先是朋党,后反目成仇这也是举朝皆知的事情,甚至在不少京中官员看来,为了对抗蔡京的强势,王黼、郑居中、乐天等人有结党之势,特别是乐天在杭州不声不响的干掉王汉之与白时中的儿子白伦,可谓给蔡党一记痛击,更加坐实京中官员的看法。

这话,乐天真还不知怎么回答,只是回道:“下官与王老大人只是见过数面而己!”

汴都谁不知道乐天是郓王赵楷的亲信,谁又不知道王黼也是郓王赵楷的支持者,要说这二人没有关系,真还没有人相信。

笑了笑,韩郎中并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正色道:“乐大人所问之事,韩某自是会回答个清楚,关于此次讨逆官军的军功赏赐,尚书省会着兵部的度支司赏赐案会进行先期计划,将所需的衣物、钱帛递到户部,户部核实再拨发与兵部再进行下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韩郎中劝道:“乐大人若行汇兑之事,暂时户部这里是指望不上了,不妨去尚书省兵部那里碰碰运气,或是去经营茶、铁、盐、酒诸司去看看!”

“兵部?”乐天反问道。

“不错!”韩郎中点了点头,又细细为乐天讲解道:“我大宋正规精锐禁军皆为枢密院执掌,而兵部却是有名而无实,在本朝立国初年兵部尚书一向只是做为寄禄官的闲职,直到元丰改制之后兵部尚书一职才稍有权力,掌仪仗、武举、民兵、厢军名籍等我大宋非正规军务。

朝某记得乐大人麾下的水军尽为厢军,恰好是归兵部节制,所以乐大人不妨去兵部那里去碰碰运气,而且据听说那兵部的黄尚书素来不得蔡相公的待见,才被扔到那个闲职上!”

闻言乐天欣喜无比,向着韩郎中施了一礼:“乐某谢过韩大人了!”

“何需如此客气!”韩郎中将手一摆,很是亲切的说道:“乐大人久在外为官,不谙京中事务,韩某自应解惑也!”

韩郎中示好的意味再为明显不过了,乐天忙拱手谢道,“韩大人之义,令下官不知何以为报,若韩大人得闲今日不妨与痛饮两步,以叙你我一见如故之情!”

你客气我也客气,韩郎中很是大义的说道:“乐大人眼前要忙的事最为重要,喝酒谈叙只为小事尔,待乐大人将事情办妥之后再聚,尤未晚也!”

“那乐某就先告辞了!”乐天拱手,又笑道:“改日乐某摆酒请韩大人赴宴,韩大人千万可不要拂了乐某的面子!”

韩郎中也是哈哈一笑,说道:“这酒,韩某可是必须要喝,若是你乐大人忘记了请,小心韩某上门去讨你乐大人的酒债!”

说到这里,韩郎中与候在一旁的李越说道:“李大人,替本官送送乐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道别过后,乐天与李越出了内堂,心中对这位李同年也很是感激,道:“李同年若是得闲,不妨唤上些交好同年,乐某做个东一起叙旧闲谈!”

李越自然也存了结交乐天之心,说道:“改日下官定去联系一众在京的交好同年,与乐大人一叙!”

点了点头,乐天打量着李越一点,觉得此人倒也算是机灵,说道:“李同年在度机司每日繁忙,与这九品的官职倒是有些不配,也该升升了!”

被乐天说的李越有点发懵,乐天这般说话的口气如同吏部尚书一般。

乐天当然不是无的放矢,自己要做汇通天下的业务离不开户部,户部里自己有越多的人,有更灵通的消息才对自己最为有利,干倒一个阻碍自己发财的户部尚书,自己没那个本事,但在户部里培植党羽还不是什么难事罢。

对茶、铁、盐、酒诸司,乐天也是知晓的,兵部是对各地花钱的,另外四司是各地往京城里送钱的,现下自己想的是如何应对眼前汴都票号危机,所以先只考虑兵部,至于四司先且放后一下。

……

草草的在外面用了午饭,估摸着这会兵部的大佬们也用过了饭,乐大人到了尚书省兵部门前。

这兵部混的够惨,无权也无势,连兵部门前守门的门官说话也不硬气。看着屠四递上的名帖,又看着递来的门规钱,再打量乐天一袭绯色官袍,很是恭敬的说道:“不知官人要见我部的哪一位老爷!”

乐天很是淡然的说道:“见兵部尚书黄老大人!”

那门子拿着名帖,回道:“大人请稍候,待小的去里面观望观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一溜烟的向兵部里面跑去,不多时又回转过来,很是客气道:“今日老大人恰好在廨所,大人请罢!”

进了兵闻大门,乐天才发现与天下第一大部户部比起来,兵部当真是有些寒酸,谁让本朝的兵部没什么兵权,几成了尚书省六部里最为垫底的存在。

被门子引到后面正堂,只见一袭紫色官袍约有五十余岁之人坐于案前,手中正拿着一张邸报在那里读,待乐天进得堂来后才将手中邸报放下,“你寻本官所为何事?”

说实话,兵部黄尚书对乐天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兵部主管的都是些相对于禁军的杂牌厢军,乐天带着厢军剿匪讨逆,简直就是给兵部长了脸,所以这兵部黄尚书也还是待见乐天的。

乐天回道:“下官欲与兵部谈一桩合作!”

“合作?”黄尚书有些吃惊,不禁挑起眉头:“兵部素来都是兵事,如何与其他人合做?”

乐天回道:“老大人想来也是知道的,下官有经历之心,今在汴都开办了家中华票号公司,更在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开办了四家分号,欲通兑天下为己任,试营五地之间银钞汇兑,此乃利国利民之道也,还请老大人协助!”

呵呵的轻笑了几声,黄尚书说:“那日你在君前奏对异地汇兑之事,老夫也认为于国于民有利,但你今日却寻错了人也,此事汝当寻那户闻程尚书,如何寻的到本官?”

“老大人也认为异地汇兑于国于民有利?”乐天很是追捧的说道,又叹道:“可惜那户部程大人却是陈规守旧,于下官所提之事拍门不入,当为腐朽也!”

事关与自己平职官员,黄大人自然不好说些什么,只是笑道:“但你也寻错了人,我这兵部如同清水衙门一般,哪里有什么业务要来你去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不相瞒老大人,下官就是盯着兵部的业务来的!”乐天忙道,又说:“认下官所闻,兵部掌官天下百多军厢军,每年由兵部拨出的饷钱、赏赐等物也不在少数,所以下官想先接下海州、扬州、苏州、杭州这四地汇兑饷钱的业务,还请老大人准许!”

自己也说过异地通兑是利国利国的好事,黄尚书自然不好出言反对,沉默了片刻:“此事涉及军国大事,老夫也要再三考虑呐!”

感觉到黄尚书有些意动,但乐天更知道天下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开口道:“关于汇兑,可由票号与兵部有司商定!”

乐天说这话可就意味深长了,关于这个费用,无论定高定低都是有学问的。当然黄尚书做了几十年的官更是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汇兑异地汇兑与各方面都是有好处的,这手续费上票号可以通过虚高虚低的手段给兵部回扣,他黄尚书能抽得一项不小的灰色收入,又何乐而不为。

乐天依旧在查颜观色,见黄尚书意色之色越重,不失时机的说道:“黄老大人您也知道,乐某开办的这中华票号里有郓王殿下的股份,所在本票号的信誉度自然是有保障的!”

思虑了半响,黄尚书点了点头:“从汴都拨往海州、扬州、苏州、杭州的厢军饷钱、购置军械之资可试行之。”说到这里,黄尚书语气凝重了起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出了任何差池,你乐大人可要想好了后手!”

“下官既然能做这天下汇通的业务,自然便想好了经营手段!”乐天忙回道,又笑道:“实行汇通天下,老大人当为天下第一个吃螃蟹者,必定将名留青史!”

这戴高帽子不是那么好戴的,黄尚书自然知道其中的风险,很是认真的说道:“莫要与老夫戴高帽子,仅是试行而己,若汝办事不利,还是要收归回来的!”

乐天很是认真的说道:“老大人只管派士卒将兵部银钱押送至中华票号,然后派官军或是急脚递将契票递与海州等四地,短则一两日,长则六七日,诸地驻军皆可以凭汇票去票号将钱取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正因为实行了两府三司制,再到元丰新制,后又到徽宗年间屡次改变官员称谓,使的宋朝的官制显得混乱到了极点。尚书省分左右司,左司为礼、户、吏三部判事部,右司为刑、兵、工三部,而左司的户部判事部不同两府三司中三司的户部,此户部非彼户部是也,这也让后世史学者对二者间的职能感到颇为的头痛。

“两府”为枢密院、政事堂,分别主管军事、朝政;“三司”为度支、户部、盐铁,则为管取税赋诸事。

北宋太祖皇帝为了加强对内控制,以枢密院掌管军事,夺了兵部的权力,与中书门下的正政事堂、东府共同行使管理职权。这样一来就削弱了原本由宰相掌管的军、政的权力,同时又成立三司来管理全国的财政,又将财政大权从宰相手中分割了出来。

军、政、财三权分立,互不统属,如此一来宰相没了多少实权,从而从很大程度上加强了君主专制,呈现出一种强干弱枝局面,更没有强势人物能左右朝政,便出现不了历代都曾出现过的权臣自重以挟天子的局面。

但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由于枢密院与三司的存在,户、兵两个判事部俱成了空架子,使的官员成了一帮闲人,由于机构的重复设置,冗官现像自然便严重了起来。

“杯水车薪呐!”从兵部出来后,乐天轻叹了一声。

兵部所管制的都是杂牌厢军,薪俸远远低于做为精锐的禁军,海州、扬州、苏州、杭州四地厢军的薪俸再加上其它折成银钱之物,一年加起来不过几十万贯,这点存入到票号的汇钱对日后李邦彦等人将要对于票号发起的金融战,根本起不到什么缓解作用。

三司中的盐铁是管理盐的生产及买卖,以及矿冶包括银、铜、铁、锡等的征税;度支,掌管全国财赋的统计与支调。户部由主管户口,赋税以及厘金,公债,货币,

度支与盐铁两部每年都会从各地收取很多税赋,据乐天的了解,这两部每年都会将从全国各地收取的大笔银钱,存入到金银铺里来吃利息,这两部只要争取到一部,眼前票号所遇到的危机便可迎刃而解。

之前,将乐天弄的灰头土脸所去的就是三司中的户部。想到这里乐天又分别去度支与盐铁两部去碰碰运气,结果很是令乐天沮丧,又是碰了一鼻子灰回来,盐铁与度支两部银钱的存储早便有了老客户,没有打管更弦易辙的意思。

“官人回来了!”乐天叫开自家门,尺七来迎,又说道:“官人,张彪回来了,正在前面与菱子说话等老爷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乐天心中一喜,张彪被自己派到东瀛岛根,现下回来定是有了消息。想到这里乐天三步并做两步向堂前行去。

“老爷!”正在与菱子叙话的张彪见到乐天连忙施礼。

张彪与尺七、屠四不同,张彪这条命都是乐天救的,自从跟了乐天起便一直称乐天为老爷,关系自然非同一般,与武松一般更得乐天的信任。

“勿要多礼,你辛苦了,人也比以前黑瘦了许多!”乐天摆了摆手,又说道:“说说东瀛那边的情况!”

“老爷以前说过秀才出门,便知天下事。这趟可谓是不虚此行……”张彪很是欣喜的说道,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声音,目光很是警惕的看着周围,对身边的妹妹菱子说道:“菱子,我有些事与老爷说,你且退避一下!”

听到哥哥这般说话,菱子很是不满意的噘了噘嘴。

“你们都退下罢!”乐天示意左右,又与菱子说道:“待你哥哥与我说过话,我允你与你兄长出去玩耍,到时有的是时间说话。”

见所有人都退出后,张彪一脸喜意的禀报道:“自从小的跟了老爷后,发现老爷算无遗策,正如老爷所说那般,我们带去岛根的银匠们在东瀛岛根发现了银矿,而且银矿的矿石的含银量远比我大宋银矿高出许许多,提炼出的银子成色也是很高!”

说到这里,张彪拿起随身带来的一只有二尺见方的箱子,将箱子打开只见银光闪闪,码的齐齐整整,尽是斤把重的银铤子,“官人,您看!”

拿出一只银铤子,乐天掂了掂打量了一番,叹道:“果然是好成色,比起官银丝毫不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彪接着说道:“木捕头让小的先拿些样品与老爷看,便命小的先回来一步了!”

“在那边可曾遇到了什么风险?”乐天又问道。

提起岛根,张彪一脸的不屑:“东瀛果然是蛮夷之地,那个叫什么出云朝直三条木都的老家伙吹嘘说他们那里有几个大姓,依小的来看那就是三家地主管的一个小镇子,所有人加在一起比咱们乡下三个村子的人多不了多少,特别是在探查银矿的时候,还遇到不少和野人一样的土著,中间还打了几回遭遇仗……”

“伤亡怎么样?”乐天忙问道。

张彪忙回道:“老爷您也知道,咱们招募的人里有不少做了良民又没了出路的海匪,那战斗力不是吹的,再加上咱们的兵器又比他们好,没什么大的伤亡!”

“炼银之事,那老木都等人可曾知道?”乐天很关心这一点,黄白之物足以使任何人动心,天知道东瀛的那帮白眼狼知道此事后,会有什么举动。

“老爷不要担心!”张彪忙道,又说:“正所谓不打不相识,那些土著虽说和野蛮人差不多,但也还是讲些道理的,见打不过咱们,又与咱们的人相识以后看中了咱们的武器,更想要一些粮食,所以那块地方就让咱们用粮食与一些劣质刀枪换了过来。

而且老木都那几家代表岛根地方势力的三大姓家族与土著世代为仇,成了不死不休解不开疙瘩的冤家,自然是不敢深入到土著的地盘。”

“很好!”乐天心情大好,把玩着手中的银铤,一扫连日来压在心头的阴霾。

张彪又说道:“这次小的回来,是带了木捕头的话,问问老爷是不是多派些人手再去岛根,一来加强那里的防护,二来兄弟们在那里呆的久了,怕是会有不少人想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倒是应该,岛根产银的这个秘密不可能永远保密,多派些人手也是应当的,此事我会尽快与杭州那边协商好!”乐天点了点头,又问道:“杭州王员外、白员外那边可曾派人知会了?”

张彪忙回道:“知会了,而且也派了可靠的人带了几块银铤样品。”

点了点头,乐天说道:“那边的兄弟们远离大宋甚是辛苦,老爷我定会大力优待的!”

听到乐天这般说话,张彪却是嘻嘻的笑了起来,“去了岛根的兄弟虽说有人想家,但还有不少人乐不思蜀的呐!”

“何意?”乐天不解。

“老爷,你忘了东瀛人喜欢寻咱大宋人度种么?”张彪脸上露出男人脸上所特有的笑意,接着说道:“自从咱位船队停在岛根之后,便有不少东瀛人将家里的闺女、老婆打扮的花枝招展,送到咱们驻地周围转悠甚至是帐|篷里,咱们那些兄弟好生的幸福呐……”

乐天瞬间笑了起来。

敛去笑意,张彪很是认真的说道:“依小的估计,要不了四十年,岛根那一片东瀛人怕是彻底绝了种,都成了咱们大宋的人了!”

“如此甚好,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成了咱们的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乐天亦是点头,忽又想了什么,接着说道:“东瀛寻常百姓没有姓氏,那些东瀛婆娘借了咱们的种,一定要让生出来的娃姓咱位汉人的姓,免的日后出现什么人伦之乱来。”

“老爷说的甚是,这次小的回去后就与兄弟们说,让那些得了咱大宋种的东瀛人立个姓氏出来!”张彪忙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带回多少银铤?”看着箱子里的银子,乐天问道。

张彪回道:“去岁秋日借着西风十月底到的东瀛,十一月初发现的银矿,听木都头与一众工匠们商议,以现下的规模真正运转起来,一个月出产六千斤不成问题,若是扩大规模定能翻倍,现下小的只是带来百多斤与老爷观看。”

一斤十六两,六千斤银子合成九万六千两,大宋一两银子兑换两贯钱,一月的产量为二十万贯钱。这个产量以后能扩大一倍,一月能产出一万两千斤白银合成四十万贯钱,一年就接近五百万贯,这个数字当真是不小。

数字是美好的,目标是远大的,但远水解不了近渴,对于乐天眼前遇到的票号危机,望梅止渴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想到这里,乐天不禁的摇了摇头,乐天还可以肯定一件事,随着以后白银的大量流入,银价会渐渐的贬值。

张彪回来,无疑是带来一桩好消息,乐天命人备了酒席,将武松、尺七、屠四几人唤来与张彪接风洗尘。

浅酌即可,乐天晚上还有事要办,自己遇到的危机太大甚至是极难化解,不得不去梁师成府上寻求帮助,以其度过难关。

入了夜,乐天让尺七在前面引路,披星戴月的向照德坊赶去。前文书曾说过,梁师成的宅院座落在昭德坊。

宦官毕竟是宦官,历代是凡宦官当权,必被文臣与书写青史者视为奸佞,乐天在朝廷里好不容易刷出了些清名,自然不肯让梁师成这个在史书上有着恶名的人玷污了,再者说徽宗赵佶最为厌恶的也是大臣结交宦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了照德坊,乐天发现梁师成宅院前有轿子停在外面,看仪仗非是一般人,可以判断此时梁师成是在家的,而是在迎客。

上前敲开梁宅大门,开门的梁宅门子自是识的乐天的,很是痛快的收了门规钱,又有几分为难的说道:“乐大人,我家老爷此时正在见客,不知能不能见大人,容小的禀报再说。”

乐天点了点头,立在门外等候。那门子一去前后近有两刻钟的光景,直到乐天等的不奈烦时才从内里出来,将头探出出缝说:“乐大人,小的与我家老爷禀报过了,让小的引大人去书房稍做等待,待我家老爷见过客,再来见大人!”

能见自己就成,眼下的乐天己经火烧眉毛,为了自家的票号,只能抓住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还是那间书房,陈设也没有多少的改变,只是多了一副被供在香案上的书卷,乐天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观看,却看这书卷上所写的竟然用瘦金体所写的千字文,乐天稍做翻阅却发现这千字文竟然是徽宗赵佶亲笔所写,难怪被供在香案之上。

这时有婢子过来倒茶,倒过后便出去了。立于书房里,乐天心不免泛起几丝涟漪,想去岁夏初,自己就是在这间房里与姚真儿、梅娘子两人施云布雨一夜双菲,立时间小乐天有蠢蠢欲动之感,只是今天想起了票号之事,心里的那点涟漪立时消散了去。

左右也是无聊,乐天坐在椅上思量一会如何向梁师成开口提及票号之事。

吱咛……

过了足有一刻钟的光景,书房的房忽的开了,乐天以为是梁师成来了连忙起身,就在立起身形时却是吃了一惊,那来到书房里的不是梁师成,而是去岁曾与自己有过露水姻缘的梅娘子。

这小蚤蹄|子不止是胆大的很,消息怎也如此的灵通,自己刚刚到了梁宅,她怎就知道了吖?

正待乐天开口说话,只见那梅娘子一脸严肃之色,更是对自己做了个呶嘴摇头的动作,乐天很是不解,立时又感到事情有异,今晚似乎很是怪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那梅娘子向自己走了过来,将自己一把抱住,同时在耳边低声道:“推开我,那老阉货在外面听着呢!”

这是个什么情况?莫非那梁师成发现了自己此前与姚真儿的奸情?乐天脑中飞快的算计着,然而动作上却不慢,一把将抱住自己的梅娘子推到一边,同时用甚是严辞的口吻说道:“小娘子,这是梁老大人后宅,乐某也是堂堂正正的清白人,家中更有妻小,你这又是何意?”

梅娘子咯咯一笑,又欲上前攀拉:“妾身见小官人生的一表人材,立时心生倾慕欲求鱼水之欢,小官人为何要拒妾身与千里之外!”又道:“小官人莫要担心,妾身方才听前面的婢子说,老大人方才被宫里唤了去,不知几时才回来,不如今日……”

乐天侧身避过,正色道:“乐某读圣贤书,受圣人教化,虽喜好女色却也遵圣人之道当恪守本心,又岂能伎家接客之人!”

话音落下的同时,乐天又用口型说道:什么意思?

伸手用极小的动作指了指门外,同时梅娘子的表情很是不屑:“圣人口里虽然说的满是道理,却也是三妻四妾,哄的就是你们这等读书人,小官人偏偏还是信的很,真是迂腐!”

演戏嘛,乐天自谓有着影帝级别的演技,挤眉弄眼的与梅娘子眉目传情,又很是投入的义愤填膺:“妇人之见,怎能诋毁圣人,汝不要在这里纠缠,快些早早退去,本官不想再想听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这里是梁老大人府邸,你莫要再不知羞耻!”

“你一酸书生居然敢骂老娘,小心老娘在这里大叫你非礼,让我家老大人惩治于你!”乐天骂的很是厉害,梅娘子佯怒,又恫吓道:“去岁曾有一读书人私了老爷的小妾,被老爷派人割了命|根子,你得罪了老娘,老娘只要在宅子里呼叫,你就是第二个,什么功名利禄都是可望而不可及之事。”

闻言,乐天更是不怕,激|情满满打断道:“那人还是乐某亲自带人操的刀,梁老大人是信任乐某的,你若是有本事就去老大人那里告我非礼与你,看梁老大人会不会信你一面之词!”

啪!啪!啪……

书房的门被打了开来,一袭锦袍的梁师成走了进来,双手鼓着巴掌,笑道:“乐大人果然是谦谦君子,不似朝堂上面那些假清高的卫道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过老大人!”乐天拜道,同时猜道莫非是梁师成发现了姚真儿与自己私情的什么疑点,才来派梅娘子来试探自己,只是梁师成没想到这梅娘子与自己也是有讦情的。

“你出去罢!”梁师成示意梅娘出去。

待梅娘子离去后,又说道:“乐大人今日来寻老夫所为何事?”

乐天倒也不必遮掩,将来意说了一遍。

坐在椅上,梁师成只是一笑,淡然道:“三司的人都是蔡京以前安置下的,以你与蔡京的关系又如何能说的通,再者说三司衙门里的钱存于哪家钱铺早己是为定数,其中多有不便之言之处,又岂容你来插手。”

乐天忙道:“所以卑职才来老大人这里寻求帮助的!”

“这些事,老夫己经知晓!”梁师成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又说道:“除此外老夫还知晓你眼前票号所遇到的困局,中华票号与汴都票号之间的争斗己经不仅仅限于钱铺之间,而是涉及到夺嫡之争。”

“老大人慧眼如炬!”乐天忙大拍马屁。

这马屁听的舒服,梁师成继续说道:“那白时中家是开金银铺的,在京城里经营多年再加上他本人做官,在金银铺里素有威望,其又与王黼多有不和,投靠太子殿下也是理所当然,联合汴都诸家票号对你那票号打压也在情理之中!”

“王大人事先生如父,老大人就这般看白时中坐大么?”乐天忙问道。

“太子殿下与郓王殿下谁做皇帝,这是天家之内事,不是老夫所能干涉的,再说那白时中事我不比王黼弱上半分!”梁师成侃侃而谈,如同置身事外一般,又说:“反倒是你,自入仕起就被郓王殿下所招揽,郓王派系的印迹甚重,改弦易辙难免不被人嗤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历史记载是错的,宋史上不是说梁师成曾是郓王赵楷的铁杆支持者么,怎么不是这个样子?乐天心中纳闷。

“想你心血所成的票号毁于一旦,实是令人痛惜的!”梁师成接着说道。

听话音里似乎有周转余地,乐天又爆出了个梁师成所不知的内情:“老大人恐怕不知,下官的这家票号里郓王殿下的股份占据了大半,其中绝大部分是官家从内库出的!”

“此言当真?”声音入耳,梁师成坐直了身子,盯着乐天问道。

“下官不敢有半句虚言。”乐天回道。

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梁师成来回走动了几圈,神色越发的凝重起来。

看梁师成的表情乐天终于明白了,梁师成将赌注分别压在了王黼与白时中的身上,而王黼则代表着郓王赵楷,白时中则代表了太子赵桓,自己想左右逢源,但自己突然放出的这个消息却令梁师成不淡定了。

徽宗赵佶从内库拿钱与郓王赵楷开办票号说明着什么,说明陛下支持汇通天下的理念,有意让郓王掌控大宋的财赋命脉,与中华票号对着干代表什么意思,代表着对陛下对着干,想来那白时中等人俱是不知其中关节,若是知晓肯定不敢有这般举动。

想到这里,梁师成止住了来回踱动的步伐,将目光投向乐天,“你放心,你所说的事,老夫会为你想办法,到时定不会让你失望,也不会让郓王殿下失望!”

得了梁师成的答复,乐天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身前事,身后名,这也算是老夫为身前事与身后名所着想罢!”梁师成重新坐回到了椅上,看着乐天的目光里忽带出了几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前事,身后名,为官者莫不念及与它!”乐天也是点了点头。

梁师成忽又说道:“老夫己经年过半百,眼下却开始为身后事着想了!”

乐天不解,“老大人正值春秋鼎盛,为何忽说起如此不吉利之事?”

梁师成又是一叹:“老夫之父乃东坡居士,然却以残疾之身入不得祖坟,身后更是无一儿半女可以送终,实乃今生之憾事!”

听到这话,乐天也不知如何接话了。这涉及到太监最为自卑与忌讳之事,又是自己能搭的了话的。

“我观乐大人仪表堂堂,更是机智万分,所以老夫想……”梁师成望着乐天突然开口,话说到一半之时又顿了住,犹豫了半响后才继续说道:“老夫想借乐大人一用。”

闻言,乐天一惊,确定梁师成说的不是借自己的脑袋一用,才安下心来,口中又是很惊讶的说道:“借下官一用,老大人是为何意还请直言,但凡能用的到下官的,下官定当万死不惜。”

“老本是想借乐大人一用!”梁师成点了点头,饶是年过半百之人面上也是现出几分腼腆:“老夫是为残废之躯,想请乐大人为老夫留个一儿半女……”

闻言,乐天险些叫了起来,这不就是借|种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起梁师成的名声与所做所为,乐天心中不禁一阵阵的恶寒,在史书上他可是背有着北宋六贼的骂名,自己的种若随了他的姓,恐怕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不行,绝不能让自家的种在这个阉货家的土地上,乐天借机打岔:“老大人不要只想着身后事,更要为生前事身后名多多想想,以老大人之位如何做不成一番事业。”

“何意?”乐天的话让梁师成有些惊讶。

乐天很是大义凛然的说道:“下官入仕未久对于朝政自是有几分看法,自蔡京为相以来朝中乌烟瘴气,蛇鼠这辈窃居中枢要位,老大人身为天子近侍又甚得圣上恩宠,何不辅君以革朝弊,似我朝窦神宝、李宪那般于清史留名。”

梁师成推诿道:“宫中内臣不得干预朝政,这是太祖皇帝立下的祖训,老夫又岂能奈何,再者说统军在西边有童贯童太尉,老夫不谙兵事,又岂得插手军务边事!”

乐天又接着说道:“老大人不知,那杨戬杨太傅在京东西路和淮西北路等地区的州县,逼迫百姓租佃废弃的堤堰,还有荒山退滩、河水淤积之处,增收租赋,水旱之灾害也不进行蠲免,当地百姓深受其害……”

“住口,此事岂容你稍做非议!”闻言,梁师成打断了乐天的话语。

梁师成又怎不知道杨戬与手下李彦在京东、京西搜括民田,所到之处飞扬跋扈,监司、郡守不敢与之抗礼,甚至有官员对宋徽宗上奏此事。梁师成素与童贯不合,杨戬却是梁师成的盟友,梁师成怎能指谪杨戬的过失。

大宋朝事的三司两府制,是制衡朝臣的,而对于内侍宦官,国朝历君王也是采取制衡之策,内廷中梁师成、童贯、杨戬三足鼎立,也是有着起着相互制约之意,再者说以杨戬与梁师成的关系,梁师成怎能自废武功。

轻叹了一声,乐天很是无奈道:“老大人,莫要怪下官多言,杨太傅近几年惹的西北百姓生怨,今岁起怕我大宋不得安宁了!”

根据乐天那少的可怜的历史常识,重和二年也就是宣和元年,北宋开始进入到民变重生国力开始大量衰退的时代。

“朝中大事,均有陛下专断,汝勿需多言!”梁师成心中也是无可奈何,将话音一转又扯到了老问题上:“咱家说要借你乐大人一用,你倒是允与不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三扯两扯又扯回到此事上了,乐天在心中不禁叫苦。手中有皇城司的耳目,乐天怎么能不知道梁师成与杨戬是盟友的关系,方才说那般话也是有意引开梁师成的注意力,若是能使的梁师成发怒更好,那样更能让自己脱身离去,省的借什么的种,没想到自己还是失算了。

见乐天默不做声,梁师成又道:“若你乐大人连这忙也不肯帮,你那票号的事情,咱家也便帮不上什么忙了!”

乐天很是无奈道:“朝中比下官学识高深之人何其之多,老大人为何独看上了下官?”

“咱家看中你自然有看中你的原因!”梁师成嘿嘿一笑,说:“老夫之所以看上你,其中原因有三其一,是你乐大人的身材相貌外加上你的身子骨,听闻你乐大人家中有六房妾氏,以你现今正是贪|欢的年纪,每日床第之后你乐大人依旧是神彩奕奕,可见你这身子骨是相当的好。

其二,是你的才情,你乐大人虽然年少,然诗词为我大宋一绝,可与家父、晏小相公、柳七相提并论。

其三,是你的精明伶俐与攻于心计,想你从两年内从一县衙小吏爬到朝中六品官员,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更在明枪暗箭的官场上游刃有余,实非同龄人所能及,便是官场老手也未必能如你一般圆滑老练。”

说到这里,梁师成又是哈哈一笑,“你当咱家看不出你方才的算计么,方才你是有意激怒老夫,想要趁机脱身走人,是也不是?”

乐天汗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梁师成能得徽宗赵佶宠信不是没有原因的。

说到这里梁师成越发的得意:“综老夫所述以上三点,你下的种自然好,生出来的孩子自然聪颖非常,老夫帮你偌大的一个忙,向你借个种,你岂能不应允?”

见乐天被自己说的脸红,梁师成又问道:“咱家也不会亏待你,自然要寻个甚为机灵美貌的女子配与你,你看方才那个小娘子如何?”

乐天知道,今天这个种若是不借,这梁宅自己是出不去,票号的事也会告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低沉似痛苦又似快乐而又压抑的呻|吟中,乐大人一谢如注,剧烈的运动让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梅娘子紧紧的抱着乐天,整个身子如同八爪鱼一般的缠在乐天的身上,虽然数度攀上高峰,口中却依旧哼叽个不停,久久不愿放下。

“妾身还以为是在梦里呢!”梅娘子用手抚着乐天光滑的脊背似梦呓般的说道,又很是满足的说:“真的家什果然比那些假事物美妙非常,甚是勾|魂的紧!”

“今夜书房里是怎么回事?”乐天无暇顾及到这些私|密话,平身睡下休息口中同时问道。

没回答乐天的话,意犹未尽的梅娘子只是压低了声音,在乐天耳边缭弄着说道:“妾身听闻青|楼里许多美貌伎家都仰幕官人的紧,今日不似以前那样局限,在榻上玩的痛快,没想到官人在榻上的活计是这般的厉害,险些折磨死人了,只是不知道妾身能不能像姚真儿那蹄|子一般,被官人一炮中的!”

“我在问你话呢?”乐天还是按着原本的思绪。

“想知道也可以,再来一次!”梅娘子欲求不足,翻身主动骑到乐天的身上,很是妩媚的说道。

“先说正事,休息一会!”乐天将梅娘子从身上拖了下来。

梅娘子面上含舂满是浓情,但被问到此事也不得不认真起来,想了想说道:“妾身也不知那老阉货是什么意思,只是那老阉货让妾身来寻官人,要妾身与官人行那鱼水之欢,妾身心中也是害怕的很,想自己与官人也是有过露水缘份的,况且官人怕是妾身这一生唯一的男人,自然不希望官人有什么事发生,所以才在进了书房后使了眼色。”

原来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心中算是明白了,这梁师成怕早就存了借|种的心思,本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没成想梅娘子与自己这一对讦夫霪妇心里都是有鬼,特别是自己做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模样,就偏偏没做成这桩事,最后只好抛头露面的与自己提及此事。

想到这里,一切思绪都理清了过来,乐天心中再也不存任何顾忌,稍做休息后提枪上马再战。

……

在临行前,梅娘子传了梁师成的话与乐天知晓,以后每隔几日便来一趟,府中专门留个屋子是与乐天居住的,什么时候梅娘子被种上了种,什么时候乐大人便不需来了。

出了梁府己经时至子时,几番厮杀下来乐天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好在有轿子可做,回到家里倒头便要睡下。不过在临睡前,乐天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汴都这些金银铺将那些送到海州的钱都存在了海州分号里,共计有三百一十万贯,这意味着汴都这边将要面临着挤兑风潮。

听到这个消息,乐天也思虑了半响,身子虽然疲惫却是失眠了。

自从自家夫君险些被选做驸马之后,乐家的六房小妾便不对乐天管束的那般严了,甚至还怂恿乐天早晚出去耍乐,今日闻的乐天身上有脂粉香气自然也不想追究什么。

……

“东家,这是这二十多天来的账目,老朽俱都做齐了!”过了两日,翘了班的乐修撰来到自家票号,齐掌柜将账簿拿与乐天观看。

乐天坐在椅上闭目养神:“账目每月看上一次便可,现在票号是个什么情况,齐先生你就说与我听罢!”

“东家,情况不大妙啊!”齐掌柜一脸的愁相,将账簿放在一边细细说道:“票号开张半个月,来票号贷钱之人有五十余家,均是以房产、产业做为抵押,共计申贷六十二万三百八十一贯。异地汇兑十八万一千九百二十一贯,存钱十九万七千二百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心中自然清楚,这些来办抵押借贷的大多数都是汴都城那些金银铺着人来假扮的,目的就是要将自己的票号掏空,到时大规模的挤兑。

顿了顿,齐掌柜又说道:“官人您知道的,汴都城寸土寸金,这一座在内城的宅子动辄就是万余贯以上,而且老配也派人去申贷人那里查看,房契俱是真的,也拒绝不得。咱位店里现在原有的本金为四十万贯,加上存钱与异地汇兑的钱,七十七万九午一百二十一贯,去掉官人支取的五百贯……”

“我支取的那五百贯这便补上!”乐天打断齐掌柜的话,又吩咐屠四道:“去家里取二十铤银锭子来与齐掌柜,核实价值后多谢少补!”

开业的头一天晚上,乐天支取五百贯与许将,显然不合乎手续坏了票号的规矩,乐天自然要给补上。

齐掌柜愁眉苦脸:“东家,老朽是担心,咱将这申贷全部放了出去,到时海州那边汇兑,店里拿不出这么钱可怎么办呐?”

“既然没什么问题,难道咱位不贷么?”乐天反问道,又说:“若是咱们放不出这贷,怕是那些金银铺的东家会在整个汴都城嚷嚷,咱们票号连这六十多万贯钱都贷不出,到时更会出现挤况风波!”

齐掌柜叹道:“可是贷出去,咱们票号的存钱也就空了!”

“这个不需你来担心,本官自有办法!”乐天将手一挥,十分淡定的说道。

只是一声长叹,齐掌柜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乐天则是眯起了眼睛,要不了几日,当这六十多万贯钱被贷出之后,汴都城钱铺与自家票号间的金融战便正式打响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月,田野间的小草经过一冬的沉睡,苏醒后于荒芜中悄悄探出了头,河边低垂的柳枝也吐出嫩嫩的叶芽。春日里的阳光虽暖,然迎面扑来的风中却夹杂着几分冬日残存的料峭,令行人不禁裹紧了衣衫。

“有言说莫饮辰时酒,昏昏醉到酉,但这杯送行酒却是不能不喝的!”南薰门外一张桌案前,乐天举起酒杯笑道。

“大人敬的送行酒,我等怎能不喝!”

“我等俱是行伍出身,什么酒喝不得,再者说还是乐大人与我等送行的酒!”

……

随乐天进京参与献俘礼的杨指挥使几人操着江南口音连忙说道,几双手同时举起了酒杯相互一敬,随即一饮而尽。

“我等能在天家面前露个脸,大内敕诰房功劳簿上还记了功绩,俱都是托了乐大人的福!”放下碗,杨指挥擦着嘴边的酒渍很是认真的拱了拱手,随即压低了声音说:“我等这便返回杭州,不知临行前大人可有什么交待的?”

乐天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尺七会意,从包裹里拿出几块银铤分别送到杨指挥使的手里。

看着手中的银铤,杨指挥使几人很是吃惊:“大人,这是……”

“东瀛那边送过来的,作为样品让你几人看看!”乐天笑道。

对于东瀛产银一事,杨指挥使几人一直是半信半疑,眼下见到真物心中的欢喜又岂能用言语来形容。

看着几人惊讶的表情,乐天又淡然道:“本官曾计算过,只要那边的银矿只要初步形成规模,一年产出六、七万斤金银是不成问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年产出六、七万斤的银子是个什么概念,哪怕只拥有百分之一的股份,一年那就是三千贯钱的收入,若以后扩大规模,那就等于守了一个聚宝盆日进斗金了。想到这里,杨指挥使几人瞬间心花怒放。

凭心而论,杨指挥几人还真没出什么本钱,只是暗中募集训练了些可靠的兵丁人手,这钱可以说是横财,心中不止是对乐天佩服的五体投地,忠心与依附感更是不必多说。

乐天面色严肃:“产银之地难免不被他人觊觎,几位回去后务必多加招揽训练人手兵士,具体事宜与王员外、白员外几人商议便是,乐某会时时与那边联络的!”

“卑职定然不负大人重托!”杨指挥使几人忙拜道。

“寒食节之前诸位是到不了家了,快些上路罢!”又饮了几杯酒,乐天送几人上马又笑道:“方才乐某只是说过莫饮卯时酒,还要劝诸位一下莫骂酉时妻!”

辞别后,坐于马上的秀州水军指挥使程寅很是纳闷,半响后才说道:“乐大人说的莫骂酉时妻又是什么意思,自家的婆娘打骂几下又能怎样,俺还不信反了她不成?”

杨指挥使笑道:“乐大人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口中说的自然是圣人道理,意思是告诫我等不要天黑了和婆娘吵,不然晚上她就冷落你了还不让你上|床睡觉”

说完立时引起随行军士一阵哄笑。

“圣人说的果然有道理!”程寅这才恍然,又是十分钦佩的说道:“多读书果然是有道理的,书读的好了不仅可以做官,原来还可以用来泡婆娘!”

……

“东家……”目送杨指挥使等人远去,乐天带着尺七正要向回行去,却见自家票号里的一个伙计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东家……”

“发生了何事,喘口气再说!”乐天示意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复了一下,那伙计回道:“东家,今日一早咱们票号刚刚开门,便有人拿着一沓契票来票号里汇兑,足足有二十万贯之多。”

“可曾看的仔细,那契票的真伪与面值?”乐天问道。

小伙计回道:“齐掌柜仔细查看过契票的纸张质地成色、密押,还有东家做下的一切防伪标记,可以断定那契票是真的,而且还是咱们票号海州分号于五天前开具的的!”

来的好快!乐天心中暗道。

喘了几口粗气后,那小伙计又接着说道:“除了那个一下拿出二十万贯契票的客户外,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手里也都拿着契票,而且也是从海州那边开具的,东家您也知道这几日咱们银号贷出了五十多万贯钱,现下票钱里的存钱也就二十万贯,今日要是汇兑了,票号明日就没有钱可以开张了!”

乐天又问道:“齐掌柜可与客人说过,超过三千贯以上的大宗汇兑要提前一日说明么?”

小伙计回道:“齐掌柜与那客户说了,可那客户非要今日汇兑,赖在票号里死活不肯走,还在店里大声吵嚷,后来又去店外大肆鼓动过往的百姓……”

“这是来闹事的!”乐天脸上生霜,转身向票号行去:“与我去票号里看看,看是哪家的奴才敢这般张狂!”

意料中的挤兑风潮开始了,也意味着中华票号与汴都金银铺之间的金融战拉开了序幕。

……

茶楼的一间雅间里,李邦彦居中而坐,手中把玩着一张中华票号开具的契票反复观看,叹道:“不得不承认,这中华票号的契票印制的不止是精美,而且面额不同,所做的防伪也是不同,更是做的细致巧妙非常,便是动用了钱监的那些人,也是无法仿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拥有后世人的思维,也知道后世美元、英镑、欧元等等货币的防伪措施,乐天所能想出与应用的防伪办法绝不是这个时代人所能想的到的,契票的纸张是专门着人制做出来的,其间杂以有规则的金箔、丝帛,其中有的仿伪字迹是根据纸张簿厚形成的水印字,大量的工艺原理在这个时代是极难理解,仿制起来更是麻烦的很。

“这契票印的再精致,仿伪做的再好又如何,用不了几日他乐小儿的票号在汴都就会声名狼藉关门大吉。”打量着一张契票,座间一个锦袍中年啜了口茶笑道。

李邦彦捋着颔下胡须笑道:“他乐天自明日起就会一败涂地,他所筹划的汇通天下也就烟消云散,接来下这汇通天下由我等开办如何,诸位可有意加入?想依汴都城众多商家之力,成事并不难。”

“李大人有志于此?”旁边有人问道。

李邦彦眯起了眼睛:“那乐小儿的心思我等又怎能看不出,只要将这票号开遍大宋,就等于我等掌控了大宋的命脉,便是官家也不会小瞧我等!”

雅间里坐的俱都是汴都金银铺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凭借商人所特有的敏感,早就意识到汇通天下的意义与好处,还有对传统金银铺的冲击,使得这些人不得不自发起来与乐天抗衡。

有人惊道:“如此说来我等岂不成了那词话里说的无冕之王、布衣宰相了?”

……

“汴都城的父老乡亲们都来看看,这中华票号自称汇通天下,全都是骗人的,我为了图个行商方便,在海州那边向汴都汇了二十万贯钱,今来汴都的票号来兑现,这票号居然不肯兑现,这不是赤祼祼的诈骗么!”

南薰门距离中华票号只有里许地,不多时乐天来到自家票号门前,只见自家票号门前聚集了一大群百姓围观,立于人群中间的那个人手中挥舞着自家的契票,在那里对着大门叫喊鼓动叫嚣着。

在那人的话音落下后,立时旁边有人捧哏:“岂有此理,汴都乃天子脚下,岂能容这等奸人坑蒙拐骗,难道没天理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没天理了么?”

“奸商人人得而诛之!”

“去官府去告他!”

“谁将银存钱在这票号了还不来取,若这票号垮了,恐怕一生的积蓄便化为乌有了。

……

居心不良,捧哏声不断,乐天心中知道这些人都是白时中寻来挑事的。

店前被围个水泄不通,齐掌柜在门口作揖道:“诸位请听我一言,小店不是不兑现……”

“凭契票不兑现,你还有什么说词!”那手拿契票之人不等齐掌柜将话说完,便粗|暴的出声打断,又叫嚷道:“今天若你不将这契票汇现,我便去官府那里告你!”

“我的钱呐……”这时又有一个手拿契票之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抹着眼泪:“想我王老海辛苦经商半世赚点棺材本,没想到被这黑心的票号给吞了,可让我这下半辈子还有一家老小怎么活啊……”

有人这么一哭,围观的人立时指着票号议论纷纷起来。毕竟这些人只是看客,别人的死活与他无关,做为汴都京油子,能看场热闹再义正严辞的斥责店家两句过过嘴瘾,显现下汴都百姓的泼辣,然后积累了第一手票号风波谈资,再四下传播小道消息卖弄也是值的夸耀的。

经过大风大浪久在商场沉浮,此刻的乔掌柜也是被这些人闹的心慌,更想起随之而来的大规模挤兑的场面,立时少了主意,恰好看到乐天分开人群向店中行来,忙上前道:“东家,你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乔掌柜说东家来了,正在吵吵嚷嚷的人群立时间安静下来,继续认真的看着热闹。

“怎么回事?”乐天问道。

“你是这票号的东家?”那手拿契票之人看着乐天,语气甚是不善的问道。

“不错!”乐天点了点头。

那人气势凌人的质问道:“肖某于你们中华票号海州分号存了二十万贯钱,今来你们汴都分号来取,为何凭票兑不出银钱来?”

那哭坐于的人这时也站了起来,伸手指着乐天,说道:“对,为什么兑不钱来,你今天要给王某个解释,若是解释不出来,王某便拉着你去开封府见官!”

“放肆!”见有人对乐天无礼,立于一旁的武松上前对那二人斥道:“你二人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家官人指手划脚的无理……”

示意武松退下,乐天笑道:“武松在商言商,为商者自然讲究一个和气生财,莫要动了气!”

看到武松一脸怒意,旁边有人趁机叫嚷道:“怎么的,欠钱不还还要动手打人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欠了钱还想当大爷,这成了什么世道?”这时又有人在旁边叫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位客人!”没于会旁边几个闹事之人,乐天将目光投向那手持契票之人,说道:“请几位看看手中的契票,契票之上白眼黑字的写着:‘欲将契票兑现之前先在票号登记,于次日兑现。’你二人若非不识字?”

“我等急需用钱,顾不得这么多了!”那手持契肖姓之人叫嚷道。

“这不合本号的规矩!”乐天只是淡淡的说道。

那人听乐天这般说,继续叫嚷道:“这规矩凭什么由你们来定,你口中说的就是规矩?”

乐天质问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若坏了规矩本号还如何做的生意?”

“这个与肖某无关,肖某只需兑出现钱急用便是!”那人很是嚣张的说道。

“既然阁下说是急用,乐某也不得不顾及人情!”乐天点了点头,吩咐乔掌柜道:“这位客人急需用钱,乐某今日便破例坏一次店票号的规矩,拿出二十万贯钱与这位客人支付清点!”

“东家……”乔掌柜欲言又止。

“还不去办?”乐天很是不满的说道。随即又与那手拿契票之人说道:“由于阁下来的急,敝店人手又比较紧张,这二十万贯钱还需阁下亲自清点!”

“你……”听乐天这般说话,那手持契票之人气的面色铁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历朝缺银,实行的是铜本位,银子只能为官府、贵族所使用,寻常百姓使用便是僭越,至到南宋末年至明初因为巨大的海贸,才使的银子大量流入华夏,真正将银子当做货币流通的,是始于明朝嘉靖年间。

一贯一千文制钱,二十万贯钱足足是两亿枚铜钱,如此多的制钱让他数上一、两个月怕也是数不清楚。

“你这是在刁难我等!”那手持契票之人恨然道。

乐天冷笑着质问:“阁下急需用钱,乐某为此也破了一次本号的规矩,怎么到了阁下的嘴里就变成了刁难?”

那人冷哼了一声,扬了扬手中的二十张一万贯的契票,叫嚷道:“今日你看好了,肖某手中有二十张一万贯的汇兑契票,明日便来兑取,若明日你这票号拿不出这么多钱,肖某便去开封府告官!”

说完,那人便要离去。

“等等!”乐天叫住那肖姓之人,说道:“明日请阁下带齐了车马,也带齐了人手,毕竟清点起来是很费事的一桩事!”

那人闻言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阁下是不是也急需兑现这一万贯契票?若是急需兑现,乐某也可为阁下破这一次例!”待那人离去,乐天又将目光投向刚才那哭天抢地名唤王老海的人。

一万贯,那也是一千万枚制钱,足够他数上三天三夜的,闻言那王老海不禁缩了缩脖子,抽搐着面颊道:“王某也是于朝日前来兑现,还望贵号做好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这王老海也是灰溜溜的离去。

还有几个持汇票欲行兑换之人见状,也是灰头土脸的离去。

原来还以为事情会越闹越大,没想到这么快就平息下来,一众围观的百姓见无热闹可看,便纷纷散了去。

“你二人留下!”

就在所有围观之人散去之际,方才那两个叫嚣最厉害的捧哏之人也借机灰溜溜的要离去,却被乐天叫住。

被乐天叫了住,其中一人满不在乎的问道:“阁下唤住我二人所为何事?”

乐天冷冷问道:“你二人是为何人?”

听乐天问话,其中一人尤带几分嚣张的说道:“我二人俱是汴梁成的百姓,今见你这黑店不与客商兑现银钱,打抱不平的!”

“路见不平?乐某看你二人是聚众滋事的!”打量着那两个人,乐天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张彪、屠四,将这二人拉过去与本官狠狠的打!”

其中一人叫嚷道:“我等犯了何错,你打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个也是叫道:“下民易虐,上天难欺,你敢……”

“唉哟……”

不等二人将话说完,惨叫声便从二人的口中传来,只见屠四与张彪二人上去便是将二人放翻在地。见二人挨打,还有几个方才在闹事时捧哏之人想凑上来,又慑于武松与一众伙计凶狠的眼神,不敢妄动。

乐天又吩咐道:“将二人腿骨打断便是,莫要打出什么内伤来!”

跟随着乐天历练,又去过东瀛与土著打杀,张彪也是变的凶猛许多,进店里抄起一根栓门足有手臂粗的木栓,冲着二人腿上狠狠敲了下去,痛呼与腿骨断裂的清脆声同时传来,使二人抱着腿在地上不住翻滚哀嚎。

见这边生了事端,早有开封府的巡街差伇远远守在路边,但心中知晓这中华票号背景的厉害,自是不敢靠前,眼睁睁的看着张彪将二人腿骨打断扔在路边。

“大人!”未过片刻,只见许将带着一队军士一路小跑来到乐天近前,看了一眼那两个倒在地上捂腿哀号之人,低声说道:“卑职今日听满汴都的百姓都在议论,大人您的票号兑不出银钱,又有人在这里闹事,特意来帮助的!”

“这些不过是与本号有过节的别有用心之人,散布的流言蜚语罢了!”乐在将手一摆,看着地上尤在哀号的两个人大声道:“银钱票号里有的是,只是这些人瞎了眼睛,敢来票号里捣乱,本打的不是这两个狗奴才,本官打的是那狗奴才主子的脸!”

就在乐天说话间,那几个方才在旁捧哏闹事,又不敢上前之人,忙寻了几个门板将那两个断了腿的人抬走。

乐天又吩咐道:“乔掌柜,若是有人前来挤兑现钱,按规矩办事,三千贯以下可予兑现,三千贯以前的让他们明日再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掌柜点头答应,脸上却尽是愁容,不当家不知盐米贵,自家这个东家经商居然还是拿着当初在衙门里大老爷的派头,票号的余钱怕是兑了今日挤兑的,明日钱库便空空如也了,这明日的危机又当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乔掌柜将目光投向乐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碍于乐天方才吹出的牛皮,又很是不甘的闭上。

……

“什么,那乐天命人将纪二、储三的的腿给敲断了?”茶楼雅间里一个富家翁模样这人闻言,脸上现出几分怒意。那几个人是此人派出的心腹手下,如今换了打心中又怎么能不气愤。

“廉官人不必在意,不过敲断了两个下人的腿而己,不过从侧面倒证实了那乐小儿表面上看来镇静,实际上心里己经崩溃!”这时坐正中间的李邦彦笑道。

“李大人人所言不假,去了被我们贷出来的,乐小儿票号里所余之钱甚是有限,此刻怕是己经急的要以头撞墙了!”又有人笑道。

“这哪里是在打那两个下人,分别是在我等的脸!”那廉官人脸上怒意未消,恨然道:“待我等将手头上所持有的中华票号契票,明日一早都拿去兑现,让那乐小儿生不如死!”

这时又有人笑道:“打了两个下人与我等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甚至可以说是一桩好事,借着那中华票号倒闭的机会,正好可以给乐天扣个殴打百姓的帽子,再寻两个御使上殿参劾他,让那乐小儿这一辈子都无法翻身!”

“耿大人所言甚是!”李邦彦在旁说道。

这耿大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宫太子詹事耿南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耿南仲啜了口茶水,又道:“那乐天倒也算是个人材,只可惜投了郓王殿下,若是能为太子殿下所用,我等力量也未必会这么孤单!”

李邦彦也是点了点头,“这乐小儿着实有些不简单,当初蔡相百般整治于那乐小儿,都被那乐小儿逃脱掉,而且屡屡更有奇迹,不止立功升官,甚至还连带着坑了白大人与王汉之一把,更是推波助澜的使蔡相致了仕。”

耿南仲说道:“若能趁此机会将那乐天收为太子殿下所用,倒也不失为一种最好的结果,一则可以将乐天为我所用,二来可以借机控制中华票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

中华票号的门前,挨挨挤挤的都是前来取钱的百姓,一时间显的喧闹非常。

“东家,外面有一自称是您故旧,一位姓于的官人前来拜访!”这时,伙计向坐于票号内里的乐天禀报。

乐天不紧不慢的啜着杯中的茶水,立时知晓来人是谁,忙道:“快请!”

不多时,乐天的乡梓故旧于若琢于官人被那伙计请了进来,与乐天二人见过礼后,说:“前岁与贤弟自平舆一别,我二人己有一年半未曾好好聚过了!”

没有什么客套,乐天开门见山:“于兄莫非是来做说客的?”

闻言,于若琢微微一怔,自己的来意显然乐天己经知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于若琢还是说道:“与贤弟相交,愚兄遍观贤弟近年所为,深知贤弟有经天纬地济世之才,遍观我朝历代贤者,愚兄认为可与假以时日后的贤弟,并驾者可谓寥寥,然英雄耽于时事,眼下贤弟似乎有了困难,所以为兄还要奉劝贤弟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见乐天不言,顿了顿于若琢又说道:“先秦管仲归公子小白、李勣投唐均是顺大势也,如今太子位居东宫储位,更是有贤德恭俭之名,贤弟何不做个从龙之臣。”

摇了摇头,乐天苦笑道:“乐某只想做个有钱花的小官,无意于什么储位之争,这票号不过是乐某联合些商家开办赚些银钱养家糊口的,只是借了郓王殿下的名头来抬抬名声,怎引的李大人倾汴都几十家金银铺之力来难为乐某,倒是让乐某受宠若惊了!”

“贤弟还是要看清当前的情势为好,毕竟李大人棋高一着,贤弟岌岌可危!”于若琢替乐天分析,又拱手道:“今日愚兄前来也是受了太子殿下的指派,希望贤弟投效的!”

乐天带着几分怒意的说道:“于兄说的错了,他李大人不是棋高一着,是蓄意偷袭,岂为君子所为,若与乐某个三五年时间,莫要说他李大人的金银铺,便是整个汴都的金银铺,乐某也不放在心中!”

“贤弟这又是何苦哉?”于若琢叹道。

乐天哼道:“于兄认为乐某苦心经营被他人毁于一旦,会甘心么?”

“贤弟……”

于若琢张了张口,被乐天伸手止住,又道:“于兄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虽有此败却未必没有东山再起之时!”说到这里,乐天又拱了拱手:“乐某在这里便提前祝贺于兄飞潢腾达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东山再起?”听了于若琢回来禀报,李邦彦哑然失笑:“三百一十万贯,再加上客户存在他们票号上的存款,乐小儿这一败,永世不得翻身!”

“士美兄,那乐天与我是同乡旧识,往日曾有恩于小弟,士美兄可否网开一面?”于若琢忙说道。士美是李邦彦的字,做为李邦彦的同窗,于若琢当然可以这样称呼。

“此乃于贤弟妇人之见!”李邦彦冷冷的道了一句,得意的面色中带着几分阴戾:“事己至此,成者王侯败者寇,若郓王得势,日后我等又会是何下场?”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耿南仲也是点了点头,又说:“士美所言甚是有理,不能给那乐天一丝喘|息机会,稍有妇人之仁我等便功亏一篑!”

“小弟与那乐天是同乡故旧,昔日又有恩于小弟,今与故人相阋,实违我之本心!”于若琢长叹了一声,又说道:“吾平舆父老皆知乐天有恩于我,吾怕归乡为乡邻为唾,今……今只好向二位大人请辞了,烦劳二位大人向太子殿下告之,恕卑职不能侍于左右使用了!”

闻言,耿南仲与李邦彦对视了一眼皆有些吃惊,李邦彦的面色立时阴沉起来,于若琢不己是自己的同窗,更是自己的幕僚,显然这个时候幕僚退去,心中很是愤然的。

耿南仲劝道:“于贤弟,你可要想好了,做为从龙之臣将来的仕途是如何平坦!”

“大人之意于某心领了,只是吾畏人言啊!”于若琢叹道,随后向二人拱了拱手向外行去。

望着于若琢的背影,李邦彦哼了一声:“妇人之仁何以成大事,成大事又何拘小节!”

“不急!”耿南仲却是摆手,又道:“这于若琢也是良善之人,将来必不会负我等,日后可以起用……”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别有用心的推波助澜下,中华票号无力支付巨额汇兑的消息在汴梁城里流传开来,立时引起很多将银钱存在票号里的顾客心生惶恐。

第二日一大早,未待中华票号开门,店前便排起了长队,都是赶到票号前来挤兑的顾客。

仅仅小半个时辰,中华票号前聚集了数百人,这些人乱嘈嘈的挤在一起,立时引得无数人围观。开封府的差伇远远的看到了这种乱像,不得不回派人手来这里维持秩序,生怕出了什么事端,皆竟汴都城是天子脚下。再者说汴都谁不知这票号有郓王殿下股份,若票号出了什么问题,自己的饭碗都保不住。

这些持存票、契票来挤兑的人中,有汴都城里的女伎、有行商的商贾、更有朝中的官员,更多的则是受了那李邦彦指使之人。

昨日的挤兑与票号的空虚,愁的年过半百的乔掌柜一夜未曾合眼,一双眼睛更是熬的通红,愁的脸上的皱纹都显的深了几分,此刻听到店铺外乱嘈嘈的声音,更是心乱如麻,更是把不得这时间再过的慢些,怕面对那一张张讨债的脸。

这时只听到有人叫道:“这票号怕是知道兑不出这么多钱,今天不敢开张了罢?”

“不开,那便别怪我等不客气了……”有人恶狠狠的说道。

受了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有人越想越怕,声音中带着惊恐:“那可是我等的血汗钱……”

话音一落,不少人心中更感惊恐,票号兑不出存钱倒闭,就意味着自己辛苦所得全部付诸东流。想到这里多许人脸上惊恐之色愈重,有人甚至眼圈发红,更有人低声的抽泣起来。

情绪是一种可以感染的东西,当这种东西在人群里无限蔓延之时,情绪的性质往往可以发生改变,恐惧、忧伤极有可能会转变成绝望的愤怒。

这时又有受李邦彦指使之人借势,大声叫喊道:“这票号里有郓王的股份,票号还不起又如何,我等去直接去郓王府去讨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这票号开业的那日,郓王是亲临揭匾剪彩开业的,这可是我等亲眼所见,若不然也不会将钱存在这中华票号里!”又有人跟着叫道。

又有人叫道:“票号若兑不出钱,可有人肯愿与我一同去郓王府讨要?”

有人开了口,接着便有人跟着捧哏叫道:“我等愿往!”

中华票号公司对面茶楼上,身着便衣出行的郓王赵楷面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当听到有人要去郓王府上闹事,一双眼瞳隐隐中现出寒芒。

见郓王赵楷面色愈发的难睦,旁边的史勾当官忙劝道:“殿下,还是回府罢,乐大人说有办法解决此事的!”

“原来是本王想错了,大哥为人看起来优柔寡断,实则是低调忍耐,更没想到行起事来竟然是如此阴险狠辣。”郓王赵楷铁青着一张脸,“这些人明面上看是挤垮中华票号,实则是针对本王!”

事关天家夺嫡,自古以来天家夺嫡也是血腥无比的,想到这里史勾当官吓了一跳。

史勾当官怕引起太子与郓王生隙太大,忙又说道:“奴婢着下面的人打探过了,这桩事情与太子殿下并无甚大干系,太子殿下不只是支度不出这么多的银钱,更调动不了这么多金银铺,一切都是由新近投靠太子殿下的起居舍人李邦彦联合汴都城一干金银铺做的。”

“大哥手下人做的?”郓王赵楷挑起了眉头,哼道:“不经过大哥的默许,这些人又怎么能去做?”

“乐大人说自有解决办法,殿下还是回府罢!”史勾当官又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郓王赵楷摆了摆手,道:“不急,李邦彦等人拿着三百一十万贯的汇兑契票,外带汴都城百姓拿着几十万贯的存票挤兑,单凭今日从内库里拉出的那一百五十万贯钱是远远不够的,本王倒要看看乐卿接下来是如何应对此事的!”

中华票号的门板被拍的叮当山响,自口中发出的还钱之声更是不绝于耳。票号前原本还是排成的长队如今己经散乱起来,齐齐的将票号围了起来,大有一言不和将票号拆了的架势。

在敲打了半响之后,中华票号的门板张于被从里面卸了下来,只见乔掌柜探出头脸上带着笑意的作揖道:“钱财重地,请诸位且先退后片刻,容本号开了门再做计较如何?”

虽然脸上带着笑意,然乔掌柜眼神里依旧充满了愁意,经过昨日的挤兑今日票号里只余下几万贯钱了,怕是用不了半个时辰便要被挤兑一空。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忽听得远处有齐刷刷的脚步声传来,更有吱吱吜吜不堪重负的轮毂声响起,路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队兵士押着一条车队出现在龙津桥上,向中华票号行来。

“这是从内库押来的钱!”看着远处的车队郓王赵楷道,又是轻叹:“内库的钱不过是汇票的四成罢了!”

史勾当官道:“四成也是不错了,至少可以将今日应付过去了!”

“那乐天呢,出了这般大的事情,倒不见他的人影!”郓王赵楷挑起眉头。

史勾当官回道:“以奴婢对乐大人的了解,乐大人素来是策无遗算,此刻怕是高帎在卧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此刻的乐天真还没在家里,也没在大禁上差,而是除了身边的武松、尺七、屠四几人外,带着几个吏员从三使司的度支司衙门出来,又进了盐铁司衙门,前后呆了小半个时辰,又从盐铁司衙门走了出来,身边又多出几个吏员,向南门大街以东行去。

汴都人谁不知道南门大街这一带不止是整个汴梁城、更是整个大宋最富裕的地方,这一带用流金淌钱四字来形容也不为过,因为在这条路上大大小小开了一百多家金银铺,每日动辄有几百万贯的流水。

“叫你们东家出来!”乐天进了一家规模较大的金银铺,大咧咧的坐在椅上。

看着乐天一副大咧咧的模样,又见乐天身边除了几个人以外,并没有带什么现钱的模样,那伙计看上去热情,却是用略有几分冷淡的语气问道:“这位官人您是存钱呐还是借贷?”

张彪将眉头一挑,说道:“去叫你们东家出来,没听我家官人说话么?”

那伙计见张彪身材高大显的很有凶气,吓的不由退了几步,这时掌柜的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倨傲,示意那伙计退下,道:“这位官人是存钱还是借贷?”

“你是什么人?”乐天没有理会,旁边的屠四问道。

那掌柜的傲然道:“老朽是这家金银铺的掌柜!”

乐天依旧没有说话,屠四叫嚷道:“叫你们东家出来,你没这个资格与我们家官人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尔等莫非是来生事的?”那掌柜的将眉头一挑,话音一落立时有许多护院打手、伙计跑了出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乐天几人。

呵呵冷笑了几声,那掌柜的笑道:“哪里来的无知小儿,你也不打听打听这票号是哪家开办的,凭你也配和我们东官说话!”

“你怎么知道乐某没有资格与你们东家说话?”乐天呵呵的冷笑了一声,冲跟在身边的一个书吏使了个眼色,便不再言语。

那书吏得了乐天的示意,轻笑道:“掌柜的还是请贵铺东家来的比较好,因为这桩事你这掌柜的还真做不了主!”

说话间,从怀中拿出一纸信封,又从信封里抽出一张契票,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

那掌柜的看到这张契票,原本倨傲的脸上立时露出讨好的笑容:“阁下原来是度支司的官人,在下实在是有眼不识……”

屠四很是粗|暴的打断那掌柜的话:“我家官人所要商议的事情,不是你一个掌柜所能做的了主的,还是速速去请你们铺子的掌柜罢!”

那掌柜忙道:“实在对不起官人,我们东家此刻不在店铺里,官人是存是取,小老儿便做的了主!”

“所谓存取皆不过是小事而己,与乐某也没有半点干系!”乐天用手指关节敲动着桌案,脸上的笑意甚是阳光灿烂,然而看在那掌柜的眼中却是有一种邪魅的感觉,顿了顿乐天又道:“贵号能不能与官府接着再往下做生意,却与乐某有着干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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