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顶撞童贯(1 / 2)
('纵观华夏史,童贯并不是历史上唯一一个被封为王的宦官,在童贯之前,分别有南北朝时期的北魏宦官的宗爱被封为冯翊王,唐朝的李辅国被封为博陆王。
历史上这三个被封为王的宦官无一不是奸佞,无一不是下场凄惨,宗爱被具五刑、夷三族;李辅国的脑袋被割了下来,被扔到了茅坑里。
有个问题是这样问的:骑兵最重要的是什么?回答的答案五花八门,但做为骑兵来感觉最正确的回答是屁|股。
从汴都到西北乐天是一路骑马行来的,先是大腿内侧的汗毛被磨个精光,再后来连屁|股带大腿内侧竟然磨破了皮,让乐天不得不在马鞍上铺了一层薄被子,这才舒服了些,随后这些肉皮长好后,慢慢摩擦出了一层茧。
大约骑兵的屁|股和大腿内侧都是这般模样,不过在这十几天里,乐天倒把骑术练的好了许多,纵马狂奔也担心掉下来。乐天随在熙河大帅刘法身边,虽说大退里还有点痛,但为了不被一众武人嗤笑,乐天咬牙忍住,用了一日的时间便从震武军赶到了定边军。
一路上没有出丑,倒让刘法与其的亲兵对乐天刮目相看。
还是定边军的帅府,总领六路边事的童贯此刻脸上带着怒意:“前番,咱家命你出征攻取兴州、灵州,你刘大人为何裹足不前,百般推诿?”
“童帅,卑职认为眼下攻夏时机尚不成熟,夏军主力尚存,且我军劳师远行,后勤辎重补给甚是艰难,故而不宜冒进!”熙河帅刘法忙回道。
闻言童贯面色越发不悦,目光却是落在随在刘法身后的乐天身上,神色间倒有几分诧异,目光逼视着刘法,说道:“刘大人在汴都时,在宫殿上领了陛下的命令,自己曾亲口说过必将成功,今日又难为推诿,又是什么道理?”
宋史载,童贯逼迫刘法时的原话是:君在京师时,亲受命于王所,自言必成功,今难之,何也?
被问到这个程度,刘法只好回道:“下官不敢不从!”
闻言,童贯方才满意的笑了笑,得意之际不忘伸手捋了捋自己有别于其他宦官所没有的,颔下所生的十几根胡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刘法又问道:“童帅,卑职曾听闻我朝有联金伐辽之意?”
做为联金伐辽的积极提倡与拥护者,童贯自然承认,“我朝自熙雍北伐后,辽国由守转攻屡屡进攻我朝,直到真宗皇帝时与我朝订下澶渊之盟,两国才止戈罢战,然占据我幽云故土又屡屡怠慢我天朝,更是不断勒索我朝财帛,似此狼子野心之国,不伐何以告慰天下百姓?幽云故土何时归还我国?”
刘法说道:“卑职认为伐辽之事是否可以暂缓!”
“何意?”童贯不解。
刘法回道:“辽与西夏乃是姻亲之国,辽更以西夏来牵制我朝,每每我大宋与西夏取得优势之时,辽国便从旁调解甚至以武力威吓,所以卑职认为应趁女真人攻辽之际,我朝应先取西夏,后图幽云!”
“荒谬!”童贯恨恨的冷哼了一声,问道:“若是幽云故土为女真所得,我朝当如何处置,莫非要与其开战不成?”
童贯动了怒气,做为下属的刘法自然不敢多言。
“童帅!”随在刘法身后的乐天向前拱手道:“河套乃是产马之地,昔年秦将蒙恬也是拿下河套才击败匈奴,汉武也是以河套之地养马,才建立骑兵北击匈奴使之遁往西去,而我大宋缺少马匹……”
“一稚子小儿也妄谈兵事!”未待乐天将话说完,童贯便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咱家去岁回汴都时也曾听人提直过你乐大人的名事情,说你乐大人在东南剿寇平逆甚是有些做为。”
顿了顿,童贯却是嗤笑起来:“乐大人,东南之地久无战事,东南之军更无战力,至于那些所谓的盗匪不过只是蟊贼而己,乐大人杀了几个蟊贼便自以为是兵家了?”
哈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童贯话音落下后,帅府大堂上立时笑声一片。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官不敢不拼尽全力!”对于大堂上的取笑声,乐天倒未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数日前,下官得了童帅的吩咐前往震武军,在路过大同堡时曾险些被驻守指挥使陷害,幸亏随行皇城司士卒拼力相助,才令下官将那大同堡的正副指挥使拿下。
下官自知无权过问此事,只得由皇城司将这二人押往汴都交由大理寺审问,至于凭证则有大同堡一众西军士卒的手印签名。”
闻言,堂中一众将领立时面露惊色,童贯更是立时黑下了脸皮。堂中将领面露惊色的是不解,一个大同堡的营指挥使是如何要拿下乐天这个特殊人物,又惊讶大同堡的官军都是久经阵仗之人,是怎么能让乐天轻轻松松的将两个指挥使拿了下来。
童贯怎么不知道大同堡之事的原由,只是没想到乐天会安然无恙,而且还将两个指挥使擒了住押送到汴都。对于童贯来说,势态严重的多,乐天被将领拦劫放在朝中绝对是桩大事,而且那两个不争气的将领竟然还被对方拿了住,又送到了皇城司,如此一来事情干系更加重大,自己绝对要为此事擦屁股。
二来,这是乐天在打自己的脸,可以说是响亮亮的一记耳光,自己方才还说乐天是稚子小儿、妄谈兵事,剿的都是些蟊贼,没想到自己在驻在大同堡的一千守军竟然被其夺了将,这才是最为讽刺的地方。
闻言,立于乐天前面的刘法也是吃惊的转过头来看乐天。乐天到了震武军并未提起过此事,刘法也只以为除了皇城司士卒以外的那些士卒,都是童贯派来护卫乐天安全的,没想到还有这般说词。
在童贯手下任职,时间久了刘法自然知道童贯的禀性,轻咳了两声示意乐天不要多言。
黑着脸半响,童贯的神色才放缓回来,阴不阴阳不阳的笑道:“乐大人果然是允文允武的少年才俊!”
“多谢童帅抬爱!”乐天回礼道。
起身后,乐天又笑着说道:“禀童帅,下官己经将金攻辽、我大宋伐夏之事写成奏疏递与汴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大人忧国忧民!”童贯答非所问,呵呵冷笑道:“恢复燕云,也是陛下生平之志,乐大人的奏疏怕是白写了!”
乐天回道:“文死谏、武死战,上谏只是下官的本分,一切皆在圣裁!”
轻笑了一声,童贯便不再理会乐天,将目光投向熙河帅刘法,命令道:“刘大人还不快些回去召集人马,不日向统安城进发!”
“末将得令!”刘法无奈,只得回道。
言毕,带着乐天向帅府外行去。
“慢着!”就在刘法转身离去之际,童贯唤道。
刘法转过身,施礼:“童贯唤住末将不知所为何事?”
童贯笑着问道:“前日看刘帅来信,信上字迹颇有圣上八、九分功力,不知那字是出于谁人之手?”
看了眼乐天,刘法回道:“那信笺是出于乐大人之手!”
面容上似笑非笑,然童贯眼中更多的是不可言明的意味:“乐大人不愧是我大宋才子,不止诗词冠绝我大宋,连圣上的字迹也模仿的有八、九成功力!”
乐天施礼回道:“下官以往进出大内时,在书法上曾得陛下亲自指点,故而颇得陛下瘦金体之真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点了点头,童贯不再多言,只是注视着随在刘法身后离去的乐天,面容上没有一丝颜色。
……
“童帅……”待乐天与刘法出了帅府,那日前来请示童贯的将领面容变色,凑到了童贯的面前。
将手一摆,童贯并不多言。
是夜,这名将领死于住所,次日亲兵对外宣称该将领死于暴病。
……
出了帅府,随在刘法身边的亲卫队都头看着候在外边的亲兵少了一大半,扯着嗓子大骂道:“人呢,人都他|娘的哪去了?”
“回刘都头的话!”有个未曾乱跑的亲兵忙回道:“兄弟们听说城里有家中华票号,可以将兄弟们的军饷寄往家里,许多兄弟都去看看想要将饷钱寄回到家里去!”
做为刘法的心腹亲卫,更担当都头一职,其手中的饷钱也是愁无法寄回到家里,听了这话眼神为之一亮,又迟疑道:“那家票号不会是骗子罢?”
那亲兵忙又回道:“小的心里也有这般疑问,但听定边军的兄弟们说那家中华票号最大的东家是当今圣上,店铺前的告示上更有陛下的御印,假不得半分。”
出了帅府的刘法面色不豫,得了童贯进攻西夏的命令又不能不执行,大军出征之前又不能责罚属下,只是命令道:“本帅也要去那家票号看看,顺便将那些亲卫召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亲卫的说法,刘法也是有些好奇。
中华票号定边军分号距离帅府不远,行走了没多远,刘法等人便见中华票号前有士卒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排着长长的队伍。
“东家,您回来了!”就在乐天走到票号前的时候,有眼尖的跑堂伙计便见到与身卒穿着完全不同的乐天,出门唤道。
在定边军里,最多的是士卒,似乐天这样不着官服身着一袭富家便装之人可谓寥寥,故而引人注目非常。
“东家?”走在前头的刘法惊讶的回过头看着乐天。
“这票号是下官出的主意,纠集江南、汴都数十富户参与,陛下又占了绝大部分股份合股开办的,在汴都、海州、扬州、苏州、杭州都开有分号,近期不日将要在西安、洛阳开办分号,以图天下汇通!”乐天忙回道。
随即乐天又笑道:“陛下为九五之尊又日理万机,又岂能打理这些俗务,故而交由下官代为打理罢了!”
好大的一个摊子!
闻言,刘法惊讶的望着乐天,怪不得方才乐天敢在帅府里顶撞童贯,而童贯竟出人意料的没有大发雷霆,原来乐天竟然有这样的依仗,更没想到乐天是这般受徽宗宠信。
“何谓天下汇通?”惊讶讲惊讶,刘法对乐天口中的天下汇通还是不大理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总领六路边事,做为六路兵马总帅,童贯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刘法不得不从,所以要返回熙河集结士卒领兵出征。
临走前,刘法将身边的护卫亲兵留下一半来保护乐天,毕竟乐天是在天子面前挂上号的人物,保护乐天安危是自己的重中之重,何况见方才的一幕,似乎童贯与乐天多有不睦,让法更不敢大意。
领兵多年,刘法自然是老兵油子。绍圣四年,当年还未改名为刘法的刘安在修筑威戎城时,曾在顶头上司鄜延大帅吕惠卿授意下上书朝廷,称吕惠卿之子立有战功。当然这是刘法为了拍上司的马屁,故意谎报的。
正因为与吕惠卿的这层关系,后来刘法与徐子平二人因为受了吕惠卿的连累而降级。
顺便说上一句,古人改名字是很正常的事,种师道原名种建中,因为避讳宋徽宗建中靖国的年号,改名为师极,后被徽宗御赐名为师道。而刘法唤做刘安,在史料上却记载不全,因为史载有刘法名字出现时,刘法就己经是西军中准高级将领了。
世上没有从藉藉无名的小兵一下跃为一军统帅的事情,特别是在等级森严,倚仗军功论资排辈的西军。
宋哲宗元符年间宋夏平夏城大会战爆,其中有一块神道碑上记载了平夏城大虞的田家流之战,更是提到了刘法,碑文载:“田家之役公与刘法部二千人与贼遇”,以两千破四千西夏骑兵,取得斩首两千的战绩,从中可见刘法骁勇善战之一斑,该神道碑是宋代名将徐徽言父亲徐子平的,
然而从《西夏书事》与《续资治通鉴长编》中记载的田家流之战中,却没有说到刘法而是说刘安与徐子平与贼相遇,又查哲宗年间没有刘法的史料记载,俱都是刘安的史料记载,甚至二人在官衔上也有一定连接性,再说古人改名字也是再为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刘安便是刘法,也是有根据的。
年纪不到二十的正六品,在朝中好好的集英殿修撰不做,乐天来到这兵荒马乱的西边为的是什么?刘法在心中揣测了许久,揣测出一个结果来。刘法揣测乐天是受了当今圣上的宠眷,徽宗皇帝故意送乐天来刷战功的。
刘法这样揣测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误,徽宗赵佶心中也是有这样的想法,甚至这样的事情在大宋朝堂上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了。
不得不插上一句,宣和伐辽时,徽宗赵佶曾让郓王赵楷总领兵马大元帅,便是有意为其揽功,为日后废长立幼做准备,只可惜北宋军队腐朽,若是真能一举夺取幽云,赵楷或许真能得到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日,一早间定边军城中便有个消息传来,总领六路边事帅司的一个副将暴病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乐天不由眯起了眼睛,童贯果然是个狠人,这一记壮士断腕果然做的漂亮,这个副将一死,那两个被送到大理寺的大同堡正副指挥使便成了无用的废物,自己在大同堡被围杀的案子便成了无头公案。
刘法走了,去熙河兰湟召集士卒;童贯也去了庆州,宋朝对西夏做战向来是分成东西两线,做为总领六路边事的大帅,自然要充当总领全局的角色。
“这位小哥哥,生的好是俊俏,奴家好生怜笑于你!”
“好俊俏的后生,生的唇红齿白,来奴家这里一定让你销|魂……”
……
闲来无事,乐天在定边军里游荡,无意间路过定边军城内两家最大的伎馆门前,生的金女碧眼的有域外风情的胡姬、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汉女,守在伎馆门前或是楼上召客,见乐天走了过来,操着秦地腔调在那里戏耍招揽着。
前后有二十来天没近过女色了罢,看到这些衣装暴|露的伎家女子,乐天心中突然间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不过很快乐天将内心这种骚|动便摁捺下来,这里不是富庶的水墨江南,也不是繁华簇锦的汴都,定边军里驻守的都是士卒武将,伎馆迎来送往的大多都是军中武夫与商贾,再加上西北民风彪悍,伎家的女子看中的是哪个英武、哪个强悍、还有哪个商贾挥金如土,绝不流行江南、汴都的那些斯斯文文的缱绻诗词。
乐天还从那些进出伎馆的军卒口中听说,这城中伎馆中的伎子最为看中的是军中名气,哪个勇武彪悍的将军睡过哪个美人,夸过哪个美人的床榻功夫好,又多留连了几夜,那么这个美人立时会成为本城的名伎,城中的将士军卒便会趋之若鹜。
什么才子,什么诗词,在西北这块地方根本不流行这个,也吃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边军营寨里有句话,唤做‘当兵满三年,母猪赛貂蝉。’饥不择食的士卒们只要解渴,又哪里顾的上容貌。
大巧似拙,重剑无锋!
只要模样生的过去,练好床榻上的七十二式绝技,便可在定边军扬名。这才是伎家的祖师爷管仲老夫子创立伎馆的初衷,乐大人心中不禁叹道。
论钱,乐大人在这定远军说第二有钱,没人敢称第一;论床第功夫与那个本钱,乐大人也是自信满满;但乐大人丢不起这个人啊,乐大人在江南、在汴都僄伎什么时候花过钱的,都是各家名伎赶上门的往怀里扑,乐大人左支右挡还来不及呢,怎么到了西北就这般落魄了。
所以,乐大人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宁可忍着心底的压抑,也绝不靠近那两家伎馆半步,免的自己一时饥不择食,若是被传扬出去,徒留被人嗤笑之名。
没办法,谁让乐大人是大宋的名人呢,是无数闺阁怀|春少女、青|楼名伎的梦中情|人。
不过三日的光景,一支支来自熙湟诸地的队伍分别驻扎在定边军城外,乐天知道这是熙河大帅刘法召来的军队,乐天可以看到除了精兵之外,还有些号甲杂兵的士卒与民夫,想来都是熙湟的厢军之流。
西军就是西军,乐天可以看的出来,不止是那些正规的西军士卒便是那些杂牌厢军,眼中也是一样散发着杀气,绝非东南与驻守汴都的那些禁军士卒可以相比的,这与西北彪悍的民风与久战之地是秘不可分的。
细细打量了一下驻所在城外的人马,最多也就两万余人,乐天心中不禁有些嘀咕,凭这两万多人便想进攻西夏,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了罢。
第三日的正午,刘法回来了,身后带着万余人的队伍。
定边军是湟河通往震武军的必经之路,所以刘法要乐天先留在这里。兵马合在一处,精兵也就两万余人,加上另外厢军之类的杂兵和运送军械粮草的民夫加在一起,最多也就四万人顶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打仗都有个号称,比如曹操赤壁之战声称是八十万,实际上连自己的中原部队加上刘表的七八万人马,加在一起也就二十三、四万;刘法所有部卒加在一起最多不过四万,则是号称十万。
当然,大宋的皇帝也不会让一路将领统领超过五万以上的人马,毕竟军权是个极为敏感的东西,唐朝藩镇割据的例子与下场还摆在前面呢。
多余的话没有,在定边城休整一夜,刘法匆匆忙忙带着这几万人马向震武军行去。当然,乐天也随在军中,谁让乐天在刘法眼中看来,就是来刷军功镀金的。
与上次乐天行进的路线不同,前次猫九领路带着乐天与皇城司一干士卒是怕有人暗害乐天,故意绕了远路。这一次行军是捡最近的道路,三万多大军从定边军行到震武军只行了一日的光景。
为了不让西夏探子得知出兵的消息,在大军开拨之前,刘法便派出大批骑兵斥侯,下令只要路上见到西夏探子格杀勿论。
进了三月,西北的气温一日高出一日,便是震武军也是一改前些时日的寒冷,便是入了夜,气温也是暖了起来,但乐天知道这天气变暖,是风雨来临的前兆。
队伍进了震武军,着军士休整,刘法召集军中将领,开个战前会议。
听刘法明日便要率领将士出征,乐天看了眼天色上前劝道:“大帅,下官见这几日天气转暖,疑将要有风雨来临,还请大帅暂且不要发兵,待风雨过后再行出征!”
换做寻常的五、六品官员,刘法自是懒的理会,但乐天不同,乐天连童贯都敢顶撞,刘法是看在眼中的,更得了当今天子的宠眷,便是刘法有军伍的暴脾气,对乐天也不好恶语相向。
闻言,刘法先是惊讶后是一笑:“乐大人还知晓天文之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摇头回道:“下官并不通晓天文,但这几日天气转暖甚急,或明到后日必有雨水来临,定会阻碍行军,还请大帅三思!”
刘法摇了摇头,“一路之上,遇到的西夏斥候尽数被击杀灭,见放出过的探子不还,统安城的西夏驻军很快便会察觉,必会有所准备,所以贻误战机不得!”
前军先锋杨惟忠对于乐天这个读书人不大看的起,倒也没发脾气,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乐大人是读书人,更听说乐大人也是领过兵的,想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是知晓的,今我大军箭在弦上,若延迟出兵,乐大人可知对士气的影响会有多大!”
左军朱定国也是点了点头,“杨将军所说没错,用兵当用得一个奇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方有胜算,乐大人过于小心谨慎,反倒会贻误战机!”
后军焦安节也是抚须点头,眼中带着嗤笑之色说道:“乐大人在朝中为官,不在行伍之中,莫要说些外行话了,我劝乐大人还是守在震武军中等我等的凯旋捷报罢!”
刘正彦也是说道:“乐大人是读书人,舞刀弄棒上阵杀敌这等事由我等莽夫代劳便可!”
乐天心中明白,几人这般说话明显就是说自己是个累赘,众人也不想将自己带在军中。
将手一挥,止住手下几个部将的言语,刘法正色道:“乐大人是朝廷派来的,更是童帅安置在刘某军中的,这战场还是要去的!”
在刘法的眼中看来,乐天上战场镀金是当今天子对乐天的恩宠,也是刻决培养乐天,刘法又怎么能不成全天子的用心,更阻挡乐天的仕途,况且有乐天这么个前途无量的人在朝中为官,纵是自己日后依靠不上,自家儿子还能依靠的上,而且自己统兵以来未尝有过败迹,所以自信无需为乐天的安危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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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会议,乐天回到驿所准备明日随军出征的准备事宜。
“官人,这次出征,我二人也想随官人一起去!”正在为乐天收拾包裹的尺七、屠四二人说道。
“有武松随我同行便可以了,你们两个还是守在震武城罢!”乐天摇了摇头,又道:“你二人皆非军伍出身,战场上又是凶险万分……”
“修撰大人可在?小的是受我家帅爷之命来见修撰大人的!”
就在乐天与二人说话间,外面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间,显然是有人求见,而且还是奉了刘法的命令前来。乐天自然不能不见,忙命尺七出门迎接。
很快尺七出而复回,身后随了一个甲胄在身的士卒,看着装显然是刘法身旁的亲卫。
那被带进乐天住处的士卒的手中捧着一套皮甲铁盔,向乐天见过礼后,说道:“修撰大人,小的是受刘帅之命将这身皮甲铁盔送过来的,刘帅说修撰大人是读书人身着铁甲行军怕是不大适应,故而寻了身轻便的皮甲送与大人!”
着尺七将皮甲收下,乐天客气道:“劳烦这位都头回去时,代乐某谢过你家帅爷!”
那士卒应过话,又说道:“修撰大人,我家帅爷让小的传话与大人,说上战场只有盔甲护身是不够的,还请修撰大人寻件趁手的兵刃,以备不时之需!”
战场上凶险万分,不时之需更意味着随时可能遇到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第二日,卯时埋锅造饭,士卒吃过饭后辰时号角响起,大军集结完毕。
三军阵前,乐天身着铠甲骑着一匹黑马,身后有武松护卫,随在刘法身后。
别说,乐天本就生的身材高大面容俊秀,此刻又是一身戎装在身,更显的风姿勃发,让让人不禁暗暗竖起大拇指,在心中赞了声好男儿。
无论怎样英姿飒爽,但在一众将领眼中看来,乐天毕竟是个文官,虽说看着乐天卖相不错,但在心中还是有许多轻视的。但目光落在乐天右手中的兵器时,却是微微吃惊,只见乐天手中的兵刃即不是刀也不是剑更不是枪,而是一杆七尺多长的狼牙棒。
宋代的一尺比现在的一尺稍短,但也有三十厘米,这七尺放在现在也有两米多长短。
看到一众将领将目光落在手中的狼牙棒上,乐天一笑:“乐某是个文人,知道上战场少得不厮杀,但舞不得刀弄不得枪,昨日在武器库房里查看了一番,唯有手中这个东西看起来用着顺手,还不需讲什么招式便拿来防身!”
这是读书人么?看到乐天手中的狼牙棒,军中一众将领看了心中立时无语。这些人以为凭乐天读书人的性子,选择护身的兵刃最多也就是个长剑什么的,这样才配得上读书人骨子里的酸腐气,没想到乐天竟然选了这么一个杀器。
西北的将领不清楚乐天的底细,乐天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伪读书人,何况以前在平舆时还喜欢蹴鞠,身子骨也是硬朗的很。
这狼牙棒说的明白一些就是在纺锤的木制或是铁制锤头上,固定有很多像狼牙一样的铁钉,锤头安着长柄,故而香名为狼牙棒。这东西是由北方少数|民族传入到中原的,种类也很多,打击方法无外乎是劈、砸、盖、冲、截、拦、撩、带、挑、抡、旋、磕等。
这种兵器的打击效果,不仅靠它的重量,锤头上的诸多尖锐的铁钉,常常产生奇特的杀伤作用。就是对身披铠甲的敌人也有很大的威力,而对于轻装甲甚至没有装甲的步兵杀伤力更是惊人,只要身上挨了一记,就会连皮带肉的钩扯下来那么一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棒头上的尖刺和恐怖的杀伤力,对敌人的心理上也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无论持此兵器者武术造诣如何,但只要见到这个东西,没有几个人不避其锋芒的。
冲着狼牙棒的这个杀伤力,一众将领便感到无语,这个凶器与乐天文官的身份着实有些不大匹配。
“出发!”
饶有兴致的冲着乐天点了点头,刘法面向大军挥手。
听到刘法下令,掌指挥传令的帅旗一扬,数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出了震武军,向西夏境内的统安城方向进发。
宋夏两国边境就在横山山脉里,边境线犬牙交错,西夏境内的统安城距离震武军不过百里左右,然而两城之间多山川沟壑,行起来路程要被拉长一倍。
行在军伍中,乐天向队伍里望去,前面是刘法部下的两万精兵,后面是一万多运送军械、粮食物资的厢军与民夫,前往西夏的道路需要翻山越岭,整支队伍在山岭间绵延有七、八里长。
出震武军行了半日,乐天渐渐感到天气沉闷下来,再将目光向远处望去,只见有大片的云层自东向西压来,而且空气中的潮湿感也增大了许多。
不出自己的意料,天气一连暖了几日,果然是要有大雨来临!乐在心中暗道。
从东面飘来的乌云摭住了阳光,崇山峻岭间立时黯淡下来,正在指挥队伍行军的刘法也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天空中越来越厚的乌云,面上泛起几分忧色。
“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刘法面有忧色之际,忽听有前面探马来报:“大帅,前方发现西夏斥侯!”
闻言,刘法面色一厉,喝道:“务必格杀!”
“得令!”得了刘法的军令,那探马便欲离去。
就在这个时候,豆粒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掉落下来,猝不及防的砸在行进队伍中士卒的脸庞上,又砸在光秃秃的山石圭地上,激起一股股干燥的灰尘,随即那扬起的灰尘又被雨点砸落在地面上。
突然从天空中降落的大雨,令刘法的面色难看非常,不由自主的看了眼乐天。
“官人,将蓑衣披上罢!”随在乐天身旁的武松将早就准备好的蓑衣披在乐天的身上。
乐天摆手,“把我这件拿与刘帅罢!”
“小的这里还有一身!”武松回道,随后催马快走几步,将备与自己的那件蓑衣递与刘法。
刘法倒也不客气,冲武松点了点头,将蓑衣披上后大声道:“加快行军速度!”
雨点越滴越大、越滴越密也越滴越猛,令人睁不开眼睛。
这时有数骑从后面飞奔而来,随即勒马停在帅旗附近,乐天细细打量来人,原来来人是督领后军的将领焦安节,只见焦安节催马来到刘法面前,拱手道:“大帅,看这雨势极易爆发山洪,我等必需在天黑前赶过前面的碎石谷,若是迟了些,十有八|九会被山洪阻住去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山洪的破坏力,刘法面色更是阴沉,喝道:“传令下去,全速前进!”
就在队伍全力前进之时,在后言有轰隆隆的声响传了过来。
“三月打雷,在江南倒是常见,在这西北也有此说?”武松听到轰隆隆的响声,有些吃惊的问道。
武松话音落下之后,那轰隆隆的声响依旧响个不停,甚至地面上隐隐间也有晃动之感。
“难道是山崩?”武松又有些吃惊的说道。
“不像是山崩,倒有些像是山洪暴发!”乐天摇了摇头,随即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后军与押送物资、军械、军粮相间的厢军、民夫之间的那道山岭上,有大股大股的洪水冲刷下来,随即大股的洪水冲击着那些巨大的风化的山石。终于先是有小块的山石被洪水冲刷下来,雨势越下越大,紧接着有大块山石也被冲了下来。
泥土、洪水、石块,混合而成的泥石流从山岭上咆哮而下,形成一道数里长的土黄色泥石浪潮,轰隆隆的冲落下来。
军中士卒与西北百姓生活在多山的西北,自然知晓泥石流的厉害,立时间纷纷躲避开来。
好在躲让及时,西军士卒与民夫才没有什么伤亡,但巨大泥石流将前面的两万精兵与后面的厢军、民夫队伍拦腰斩成两截,完全隔离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松居于江南,看到山洪暴发,口中不禁惊讶道:“这山洪暴发引起的泥石流比钱塘海潮还要壮观!”
乐天只是一声长叹,摇头道:“我军一路翻山越岭,又遇暴雨山洪,还未开战,便己是疲惫之师,此战堪忧呐!”
闻言,武松一惊:“大人的意思是……”
眼神止住武松的话,乐天心知刘法现在心中愤怒,摇了摇头:“勿要多言,现在刘帅正在火头上,若是听到,小心被治个蛊惑军心的罪名杀头!”
正指挥大军前行的刘法见状,面色越发的阴沉,做为兵家更知道断了后勤补给对军队的可怕后果,一旦军队断了粮,士气立时会低落下来。
很快刘法心中有了决断,吩咐手下士卒道:“派个传令兵过去,命后面的厢军与民夫绕过此地,追上前面的队伍!”
宋军一路翻山越岭,又意外|遇到了山洪,物资、体力都消耗了不少,路上又泥泞不堪,一日的光景才行了一半的路程。
看天色渐暗,前言又泥泞难行,刘法传令三军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以等待后面的厢军与民夫跟来。
古时粮食稀缺,寻常人家大抵也都是一天吃两顿饭,所以军队里更是以一天两餐为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队队士卒在营盘外巡逻,经过一日的急行军,士卒俱己疲惫不堪,不当值的士卒更是早早的进入梦乡。
然而帅帐内却是灯火通明,熙河大帅刘法与一众将领坐于帐中,面对着巨大的地图商议着作战事宜。
“报……”有军中小校来报:“大帅,据探马来报,西夏大将察哥率三万人马己抵统安城!”
闻言,刘法点了点头似不以为意:“夏人早知我朝有攻取朔方之意,伪帝乾员命察哥领兵迎战也在意料之中!”
西夏国中,论最能打仗的将领,非亲王察哥莫属。这察哥是夏崇宗乾顺的兄弟,被封为晋王,长期掌控西夏兵权,为西夏一代名将。
从中华票号一事上,刘法知道乐天深得徽宗圣眷,对乐天自是高看一眼,军营议事与无乐天本来就没什么事,却也将乐天引到近前。
闻言,乐天更感觉此次出征的凶险,作礼问道:“夏人早知我朝有攻取朔方之意,此番又是以逸待劳,实与我军甚为不利,刘帅还要继续用兵么?”
“乐大人此言差矣!”前军先锋杨惟忠将手一摆,笑道:“建中靖国元年,那察哥率军援青海吐蕃部抗我大宋,被刘帅阻于徨水,力战方才得以脱身;政和六年,刘帅率兵攻仁多泉城,察哥更是避而不战,令仁多泉城守军孤力无援而举城纳降,为刘帅手下败将,实不足为虑尔!”
杨惟忠话音落下后,刘法却是摆手:“察哥此人乃帅才,不可轻敌!”
“既然刘帅也知夏人以逸待劳,又为何非要进攻?”乐天知晓刘法绝非鲁莽之人。
听得乐天所言,刘法苦笑了两声:“我大宋在东线己经战领了大部分横山,势力渐向夏腹地兴庆、灵州逼进;西线也己经将夏人势力完全逐出河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童帅见我军数度进军夏人边界,察哥均避不敢战,认为西夏军心己丧,有意一举平定西夏,由刘某出河湟,种师道种帅出横山,分另从西、东两面合围夏人兴庆、灵武。”
乐天回道:“下官曾记得刘帅以西夏实力尚存,婉拒过童帅的!”
“夏人精兵尽数集中于其腹地,所以深入西夏腹地时机尚未到来,不止是老夫,便是种师道种帅也是持这般看法!”闻言刘法说道,然面上苦笑之色愈重:“种帅也曾因此事劝童帅谨慎行事,然却被童帅调去西北后方,算是变相贬了官!”
在朝中乐天只是个芝麻小官,又怎么知晓西边之事的复杂,更是知晓童贯之奸诈,心中也只能一声叹息。
刘法又摇头道:“种帅为人过直,又不善迎逢,常与童贯意见不合,童帅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的事情,不过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草而已。”
历史上,种师道有谋,刘法有勇。如果北宋的统治者能善加运用两人,使两人相互配合,说不定真能一举攻克西夏,甚至于后来金人也未必能在北宋这里讨到什么便宜。。
乐天叹道:“大帅心中之苦,下官心中明白了!”
刘法也是一声叹息:“你知道就好!”
连同种师道都被童贯晾到一边,刘法若是不听童贯之言,又能好到好里去。乐天清楚的记得,刘法那日寻找借口拒绝发兵时童贯发怒,更认为刘法怯战,拿徽宗来强迫刘法。
童贯的那句“君在京师时,亲受命于王所,自言必成功,今难之,何也?”依然记在乐天心中,乐天更是知晓其中隐语。
翻译过来,童贯是在说:刘法,你离京受命统军之时,你在陛下面前夸下海口,说对于西夏必能取得胜利,陛下也深受鼓舞盼你早日功成,如今你左推右阻,百般找借口不发兵,这事往小了说是辜负皇恩,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你自己掂量着办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顶欺君之罪的大帽子,是刘法扣不起的,况且童贯在朝中有媪相之名,朝中根本没有几个人可以与之抗衡,再说刘法是武将而非文臣,文臣犯了错大不小一个流放,而武将迎接的结果只有一个身首异处,刘法与其被童贯罗织罪名诬陷而死,不如战死沙城更得其所。
回到自己的营帐内,乐天胸中涌出一股抑郁与悲慽,此行统安城怕是有些凶多吉少之感。
第二日依旧是卯时埋锅造饭,辰时大军开拨。
傍晚,大军抵达统安城外五里之地,经过两日急行军,士卒己经疲惫非常。当下大军寻了一处平坦的谷地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咚!咚!咚……
清晨,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响起,惊醒了正在沉睡中的宋军士卒。
居于帅帐的刘法也被那急促的战鼓声惊醒,忙命人出去查看。
这边刘法刚刚披挂齐整,一众将领也刚刚来到帅账,只听那打探消息的小校进帐来报:“大帅,夏军己经集结完毕正向我军开拨而来!”
“来的好快!”刘法眉头一皱,随即命令道:“命手下士卒以最快的速度用些饭食,与本帅迎敌!”
刘法治军有方,西军久经杀阵的临阵不乱的军事素杀立时体现出来,只见刚刚从帐|篷里出来的士兵很快组成五个战阵,前军以杨惟忠为首,左军朱定国押住阵角,右军瞿进率领四千兵马更是岿然不动,刘法带乐天居于中军,后方由焦灵节殿为后军。
马蹄声、铠甲的撞击声、脚步声连成一片,乐天坐于马上远远的望去只见对面尘土冲天,随着距离近了些,方才看到西夏人正面分军三阵以待宋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居于中军大帐的刘法,望着远处步步逼进的西夏军队,抚须冷笑道:“没想到除了步跋子,连西夏的精锐骑兵铁鹞子居然也出动了,这察哥对付老夫倒真是用了苦心!”
步跋子,是西夏的山地精锐重步兵;而铁鹞子更是值的大书特书一番了,铁鹞子是李元昊所创立的重装骑兵,最早是做为李元昊仪仗护卫,后来发展为做为冲锋陷阵、突击敌阵的前军。最开始铁鹞子只有三千人,后经过扩充达到了数万。
说的明白一点,铁鹞子就是马匹披上重装甲,再用钩索绞联,寻常刀枪不能刺入,相当于后世的装甲部队。在战术的应用上,西夏人进攻敌方先以铁鹞子冲击,将敌人冲散之后,然后以步兵挟骑兵再进攻。
其实铁鹞子重骑并非西夏所独有,在西夏之前契丹人早己有了铁鹞子重骑兵,而且还分为左、右两军。
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受辽国影响甚大,所谓的重骑兵正是仿辽国的铁鹞子军而设立的。甚至西夏的建立也是契丹人一手扶持起来的,辽国不仅在军事上支持西夏反宋,而且经常以宗主国的身份来调遣西夏的军队,从梁后被辽国毒死便可见一斑。
宋夏两国世代为仇,永乐城之战,西夏人攻入永乐城宋军连同百姓被屠十余万人;仁多泉城,夏人见解围无望而降,被刘法屠三千人;随后靖夏城被西夏攻破,西夏人再次屠城。
累世的仇恨,使的宋军与夏军见面分外眼红,便是宋军一大早未曾用过早饭,此刻竟也是精神抖擞的严阵以待。
两军相隔二里有余,彼此对峙着,一股肃杀之气立时弥漫开来。
战鼓声响起,只见西夏阵营中帅旗一挥,立时间马蹄声轰鸣如雷,西夏军中的铁鹞子首当其冲,轻骑与重步兵随后,声势如同雷鸣,似海浪一般向着宋军前军冲击而来。
见夏军发起进攻,宋军前军士卒也是拾上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居于中军观望,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这次是两军数万人的大兵团做战,远不是自己在杭州湾与舟山剿匪平逆可以相比的。
两里……一里……半里……
重骑兵铁鹞子的速度可想而知,就在双方相距数十丈之际,此时只见宋兵步卒将手中拒马枪斜竖于地,枪头直直指向那向队伍冲来的铁鹞子骑兵,同时宋军阵中有无数士卒涌出,手中持着钩连枪、长柄巨斧……
嘭……
碰撞,立时在两军阵前响起,随即战马的嘶鸣声、士卒的惨叫声也响起在这片战场上……
长长的拒马枪刺在西夏铁鹞子骑兵的身上,立时那骑兵被重重的弹了起来,随即又在铁链绞锁的拉扯下落在下来,口中“噗”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甚至身体里有骨骼的碎裂声响起,显然此人离死也不远了。
被拒马枪止住,前面的一排铁鹞子重骑的进度明显一滞,随即只见那些手持钩链枪与长柄巨斧的宋军士卒举起手中的兵刃向铁鹞子的马蹄斩去。
在“咔嚓”的声响中,当场有冲在最前面一排的铁鹞子马腿被斩了下来。
前面的铁鹞子重骑阵阵稍滞,后面一排的铁鹞子重骑便压了上来。
先是铁鹞子重骑出现了伤亡,随之大宋的前军也开始出现伤亡,那铁鹞子重骑并不是徒负虚名的,虽然宋军屡次大破铁鹞子,但也是有不少伤亡的。前面的铁鹞子重骑虽然被止住,但挡不住后面的冲击,立时间在前排竖起拒马枪的宋军士卒被冲上来的铁鹞子撞飞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兵器时代的战场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残肢血肉立时纷飞而起……
乐天不是每一次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然而看到眼前如此宏大的血腥场面,心中还是震撼非常。
立于中军大帐中的刘法在观看前面战局的时候,不忘看一眼立于身边的乐天,微微的点了点头,原以为乐天会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傻,看到乐天面色如常,眼中倒有几分赞许之色。
就在这时,乐天忽闻听后面有轰隆隆的响声,而且那响声越来越近,引得中军中的不少将士回头观望,只见身后烟尘冲天,明显是有一支骑兵从身后直插而来。
刘法闻声也是回头望去,面色瞬间黑了下来,略有些惊讶道:“是老夫失算了,没想到夏人会从后面包抄!”
原来,察哥自领万余人列阵冲击刘法的前军骁勇善战的杨惟忠,另派遣骑兵队万余人登山居高出其不意从宋军后方攻击。
刘法有名将之风,手下军队更非寻常。
若是换成一般的军队,见敌军前后夹击,立时会慌乱不堪,甚至会有不少士卒扔掉手中兵刃掉头就跑。
但西军不同,特别是刘法治下的西军更是与寻常的军队不同,听闻后军有敌军发起冲锋,齐齐的后阵变前阵,迅速摆出迎敌阵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举目四顾,乐天不由的眯起了眼睛,刘法将军营安扎在一片开阔的山谷间,前面是西夏察哥自统安城中出来的重骑步精锐铁鹞子与山地兵精锐步跋子,后面是排山倒海而来的西夏骑兵,而战场的两侧是巍峨的山峦。
纵是乐天不谙兵事,也知道己方大军被西夏军队前后包抄包了饺子。
看着向后军冲锋而来的西夏骑兵,护在刘法身边的刘正彦面容上带着惊色:“父亲大人,从后面攻来的西夏骑兵怕是有万余人!”
横了自家儿子一眼,刘法哼了一声,傲然道:“万余人又如何?当年汝父我与徐子平在田家流之伇一战中以二千破四千,斩首两千有余,也不是硬碰硬的上么?”
将领是一支军队的军魂,刘法临危不乱,属下士卒心中便有了底气,这底气就是士气。
刘法部下做为西军精锐,绝非是浪得虚名,后军焦安节也是久经杀场的猛将,见西夏轻骑冲来,反应也是迅速非常,指挥士卒迅速摆开了迎战阵式,铁蒺藜、拒马桩不消片刻间便被布在了阵前。
拒马枪兵也是如前军那般摆开阵形,弓箭亦是手搭弓上弦,盾兵更是将铁盾竖起排列成队形,用来遮掩西夏骑兵射来的箭矢。
大宋缺马,以步兵迎战骑兵的战术是宋军久经战场积累下来的经验。
从后面杀来的西夏骑兵都是没有身披重铠的轻骑,当距离近到数百步时,后军中的弓手纷纷拉开弓弦,仰天呈四十五度角向西夏轻骑入箭,一瞬间箭矢如同雨下,立时有不少冲锋大前的西夏骑兵纷纷中箭落马,随即落地的西夏士卒被从后方冲来的马匹踏成肉泥。
同时,冲在最前方的西夏骑兵也开始搭弓放箭向宋军射来,宋军阵中有盾兵排列的盾阵防护,虽有些伤亡却不是很大。
一阵箭雨虽说给西夏士卒造成些伤亡,但在万余人的骑兵队伍中根本算不得什么,从后方攻来的西夏骑兵源源不断,靠近宋军后军阵形更近了一些,这时散布出去的拒成桩与铁蒺藜开始发挥作用,只见有西夏骑兵中有不少马匹由于避让拒马桩而相互挤压踩踏,立时乱了冲击阵形,刚刚绕过拒马桩,随后有不少巴匹踩在了撒布在地上的铁蒺藜上,立时又有不少人仰马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铁蒺藜种类众多,布在水中的唤做“铁菱角”,联缀于木板上的名唤“涩”,拦马的用近唤做“蹄”,这些被士卒布于地上用来拦马的”蹄”,俱都是淬过毒药的。
向后军冲在的西夏骑兵伤亡在增加,但也到了与宋军短兵接触厮杀的程度。
破袭骑后的拒马枪、钩链枪、长柄巨斧,开始发挥了作用,立时间又有不少西夏骑兵被戮于马下,然而这些伤亡在万余骑兵面前根本可以忽略不计,后面的西夏骑兵开始源源不断的冲向刘法后军。
惨叫、战马的嘶鸣、鲜血、残肢、头颅……在两军阵交织在一起,原本土黄色的地面渐渐被鲜血染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息。
乐天的目光不时从前方转向后方,又从后方转向前方,时时注视着战场的势态。
就在拒马的长枪兵与西夏骑兵纠缠之际,后军焦安杰将手一挥,率属下骑兵从侧翼开始对西夏骑兵发起冲锋。
前军杨惟忠也与焦安节一般,将手臂一挥,前军阵中的骑兵分别从左右向西夏前军两侧攻去。
厮杀声在山谷中回荡着,喷涌而出的鲜血、残肢还有残缺不全的躯体在尚有几分清冷的三月里散发着热气,甚至令个山谷中空气在阳光的照身下,都有着淡淡的血红色。
血气由于蒸发,便成了一声血雾。
居于中军大帐,刘法的面色凝重无比,之前看察哥所率领的夏军与自己的人数相差不多,之后在双方人马的纠缠厮杀中,又有突然出现的西夏骑兵突然出现冲击后军,对方在人数上立时占据了优势。
西夏军在人数上占据优势还不是刘法最为担心的,担心的是自己麾下的士卒只是仓猝的吃了两口早饭,空着肚子与敌人做战,耐力难免会跟不上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也在观望着眼前这场大战,心中也是震惊非常,乐天震惊的不止是这般大的厮杀场面,更震惊的是西军的战斗力。刘法麾下只有两万多精兵,分成前后左右中五军,每军只有四千人,然仅凭前军与后军,就抵住了西夏前后两万兵马的冲锋,并且陷入到胶着的状态,这才是令人震撼的。
谁说宋朝军队羸弱不堪,这一战汉家儿郎的血性便可见一斑。但乐天心中也是耽忧,麾下西军连早饭都未曾用好,这样鏖战下来,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消。
厮杀继续着,正如乐天所耽心的那般,渐渐的宋兵的劣势显现出来,宋军处于劣势的不止是早饭胡乱应付的,远道而来人困马乏的弊端也显现出来。
苦苦厮杀了近两个时辰,本就疲惫的宋军终于落入下风,杨惟忠所率领的前军战败溃入中军,后方由焦安节率领的后军也溃入左军。
瞬间,刘法的面色变的难看起来,乐天心中也是惊愕,难不成自己的小命要交待在这里不成?
如此一来,宋军的五阵变成三阵,空间被大大压缩。说的直白一些,刘法麾下士卒被察哥所率领的西夏军彻底包围了。
前军、后军溃入阵中,那边西夏军队也好不了多少,也人困马乏收缩了回去,毕竟以疲之军攻尚未曾交战的左中右三军,实为兵家大忌,西夏军统帅察哥更不敢冒这个险,弄不好刚刚占据的上风,便被葬送了进去。
夏军是以逸待劳,此刻的宋军也未曾不是这个道理。
以八千抵挡两万,也算是虽败犹荣了。
“末将愧对大帅!”分别溃入左右与右军中的杨惟忠与焦安节上前来拜,面有愧色。
“此战结束后再与你二人计较!”刘法面色铁黑,又下令道:“朱定国、瞿进何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末将在!”
“末将在!”
分别统领左军与右军的朱定国与瞿进二人上前听命。
看着二人,刘法命令道:“朱定国策先锋左军、瞿进策殿后右军,连同直属中军对敌进攻!”
“末将得令!”朱定国与瞿进二人齐齐领命。
策先锋左、右两军与直属中军皆未曾接敌,看前军与后军接敌一个个士卒将领也是摩拳擦掌,在得了刘法的帅令后,立时间在朱定国与瞿进二人的率领下向着西夏军猛攻而去。
刚刚鏖战过一场,西夏军也是有些人困马乏,见到宋军再次来攻,便摆来了迎战阵式。
以疲师迎战未战之新锐之军,西夏军也是现出疲态,在与冲上来的策先锋左、右两军刚刚交锋了几个回合,西夏兵马纷纷避宋军之兵锋,很快就开始全线溃退,便是那些率领士卒的将领也是裹足不前,纷纷避让宋军的锋芒。
一时间西夏军不敢拭宋军之锋。
“西夏人不外如此!”
看到西夏兵马溃退,刘法拂须而笑,说话时不忘看了乐天几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看到麾下士卒溃退,西夏军统帅察哥面色铁色,望着退来的一众西夏将领咆哮道:“以三万军马迎两万疲师,竟全线溃败,你等难道尽酒囊饭袋?”
被骂个狗血喷头,一众退下来的西夏将领讷讷不能言语。
其实在这些西夏将领的心中,对刘法的大名早就心存畏惧,刘法之勇在宋夏两军中无人能比。从元佑年间到政和年间,刘法可谓名震西夏,那赫赫大名是用无数西夏士卒的鲜血与白骨浇铸而成的,便只是提起刘法大名,西夏一众将领便己经畏惧非常。
时论名将必以法为首,史书上记载的这句话可不是虚妄之言。
刚打个胜败,便出现败绩,这是察哥所不能容忍的,自己占据天时、地利,便是人数也是占据了优势还打成了这副模样,察哥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愤怒的目光扫过军中一众将领,察哥又斥道:“宋军远路而来,尚未得休整,今日更是连同早饭都未曾用上,本帅领兵来攻,汝等竟战得这般模样,实在有损我朝颜面!”
目光扫过一众将领,察哥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萧合达的身上,命令道:“萧合达!”
“末将在!”萧合达上前道。
“本帅命令你率后军精锐猛攻刘法中军!”察哥命道,说话间目光又扫过其余一众将领,“至于其他人等,以兵马纠缠住宋军左右两军,配合萧合达攻击刘法中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令!”一众西夏将领连忙领命。
在这些西夏将领眼中,让自己攻击刘法中军实在是找死,既然让萧合达去攻击刘法中军,自己出人不出力只需纠缠住宋军的左、右两军便可。
这里不得不提上一句,萧合达并不是西夏人,而是契丹人,但萧合达却是个猛人,在战场上素以拼命而著称,看察哥的安排,倒也是才尽其中。
以不战之兵迎战疲战之军,之前刘法用过取得胜绩,察哥也是旧法重用。
刘法居于中军看到西夏人再次排兵布阵,也命麾下将领做好准备。
萧合达不愧是西夏猛将,立于西夏军阵前,率领本部士卒一马当先向宋军冲了过来,其余两边西夏军也是从侧翼呼应,向着宋军压了过来。
刘法自然不敢大意,以中军迎萧合达,左、右两军迎战其余西夏军,身边只留着护卫帅帐的千把号士卒。
与此前不同,这一次两方人马尽数碰撞在了一起,是数万人的大做战,甚至可是说是决战。
血腥的气息再次浓郁起来,厮杀、惨叫,各种碰撞声弥漫在战场上,双方的士卒都杀红了眼睛,手中的兵刃在碰撞中渐渐卷了刃,身上的铠甲除了血渍,更是沾染着人体的各种组织碎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套用句家的常用之言,再次接战的宋、夏两军只杀的天昏地暗、飞砂走石日月无光。
刘法治军极严,为人又刚烈正直,全军上下受其影响,每战无不慷慨激昂、士气高涨,军队战斗力极强,在这次战斗中同样勇猛冲杀。而夏军也知道此战事关西夏的生死存亡,人人皆知此战对于国家之干系重大,且党项人自古尚武,西夏朝廷对于建军功者封赏又极为可观,此战更是人人争先。
一时间两军难分胜负,战场上的惨烈血腥可想而知。
此刻的乐天也是随在刘法身边,神色凝重的看着战场上的态势。
战争不是凭借血气之勇就可以取胜的,慢慢的,宋军一路行军之后的劣势开始显露,西夏军是以逸待劳,优势越来越明显,不断的发起新的进攻,萧合达率领精锐骑兵反复不住冲击刘法中军,而夏军从两翼牵制住刘法麾下左、右两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第一战从辰时打到临近午时,随即刘法重新集结左右两军冲击夏军,第二战又从午时厮杀到酉时。
夕阳金红色的余辉落在战场上,令血流成河尸横遍里地面上的颜色愈发显的骇人。
望着沙场上的态势,乐天眉间拧了起来,刘法的面色也是越发的难看,只见有宋军骑兵胯|下的马匹在冲锋之际忽然摔倒,口吐白沫挣扎着再也爬不起来,紧随其后有更多的战马倒毙,显然是不得休息生生被渴累而死,然而那些跌落于地的骑兵便下马步战,与西夏军开始肉|搏。
战斗继续进行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辉消息在大地上,暗夜中宋夏两军依旧在交战着。乐天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己经临近戌时不远,这场大战前后进行了近七个时辰。
七个时辰,放在后世就是十四个小时,可想而知欺的激烈程度。
宋夏战争中,这场战斗激战持续时间之长在宋夏战争史无数场大小战役中是较为罕见的,可见双方没有怯战而退,都英勇作战拚尽了全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军毕竟一路远来,士卒马匹饮食休息不足,又加上连番恶战以致于如史书中所记载的那样“兵不食而马亦渴死多”,终于宋军战败崩溃了。
最先是左军朱定国战败,刘法所布置的左中右三军的三角攻势破其一,便起了连锁反应,宋军再也扛不住这样的恶战,全军开始崩溃。
看到本军溃败之势不可避免,护卫刘法的亲军队长忙到刘法面前呼道:“大帅,快走罢!”
这时,统领右军的将领瞿进策马驰到刘法面前,大声急道:“大师莫要耽搁,杨惟忠率前军冲击,末将率人为大师断后!”
后军通往震武军的方向有西夏万余骑兵拦阻,从这个方向突围实为不易,何况从震武军到统安城的路上有泥石流阻断道路,便是强行突围出去,前面无路可走,万一被行动迅速的西夏骑兵追上,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败局己定,刘法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心中略做思虑,刘法开始率军突围。乐天自然是紧随在刘法身边。
时至入夜,宋军虽是人困马乏,西夏军又何尝不是如此,虽说西夏人占据了上风,但宋军士卒绝不想死在这里,拼尽全力做困兽犹斗以图在西夏军中打开一道缺口。
很快,西夏军的合围被宋军撕开了口子,刘法带着乐天与一众残兵趁着夜色向东南方向退去。
七个时辰的鏖战,西夏军虽说打了胜伏但也是人困马乏,更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便开始收兵清理打扫战场。
负责断后的右军瞿进见无夏军追来,看了看军队行进的方向,策马来到刘法近前,道:“大帅,这条路是通往盖朱城的路!”
在瞿进眼中看来,自家大帅刘法有些慌不择路了,盖朱城是宋夏边境夏军重要的军事堡垒,更是驻有重兵,自己这些残军到那里可谓是危险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法于马上说道:“返回震武军方向己经被切断,何灌领了军令率领士卒在前往进攻盖朱城的路上,我军正好可以与之会合再做一搏!”
历史上,刘法领兵去盖朱危一直为史学家所疑惑,但究其的三个原因,无外乎是震武军的退路被切断,天黑兵败慌不择路,盖朱危有宋军部队;想刘法于西北纵横捭阖,手下士卒将领俱对西北地形熟悉无比,又怎么会有天黑兵败慌不择路之说,所以这种假设是可以排除的,余下那两个原因才是正确的。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在西军行动,便遇到神将刘法这一生的惟一之败,乐天心中也是苦笑连连。虽说一天未曾进食,腹中有些饥饿,但比起疲惫与饥饿,保住自家的性命更为重要,只好强自忍耐着。
虽是疲惫之师,一夜行军也走了七十余里的山路,第二日清晨,远远的便可以看到盖朱城的影子。
“传令下去休整!”远远的看到了盖朱城,刘法吩咐道。
本就己经人困马乏,又经过一夜的行军,残余宋军士卒再也坚持不住,立时横七竖八的瘫坐了一地。
刘法也是下了马,坐于一块岩石上,喟然叹道:“吾从军四十载,素未尝有过此败!”
似乎在一瞬间,这位叱咤风云的一代西北神将变成垂暮老者。
“刘帅勿需自责!昔年汉高祖屡次败于西楚霸王之手,最后还不是逼得那项羽乌江自刎,后又有蜀汉长坂坡一败,蜀主刘备妻子尽陷曹营,然而短短十数载后不依旧形成魏蜀吴三足鼎立之势。”乐天引经据典的劝道,又说:“大人有昨日之败,他日未尝不会再有灭夏之胜?”
“乐大人不愧为读书人,劝起人来都引经据典!”刘法苦笑,又叹道:“老夫有此败,失在恃胜轻出,不可不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刘法说话的时候,乐天举目四顾,面容上却是越发的凝重起来,思虑了一番后才慢慢说道:“刘帅败的怕是不止恃胜轻出,此败似乎还另有隐情!”
闻言刘法一惊,反问道“乐大人何出此言?”
乐天又想了想,稍做斟酌后才说道:“下官随刘帅自统安城突围时,曾听刘帅亲口说过那位何灌何将军在前往进攻盖朱城的路上,如今却未见何将军所率之军,更没有听说有其他西军统帅侧应!”
听到乐天这般说话,面上刚刚现出几分微笑的刘法面色再次凝重起来,随即又黯然下来。
看到刘法这般表情,不止是乐天,便是随行护卫的一众亲兵也是愕然。
在乐天的眼中看来,做为一路统帅,刘法的行军路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出兵也是奉了童贯的意思,而且根据朝廷对于战事的惯行部署规划来看,自大军开国以来,宋军每一场战伇都是在枢密院做成做战部署后才下达命令的,任何将领都无权随意改变做将计划与意图。
来到盖朱城,看到到何灌率领的一兵一卒,乐天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刘法此次出击统安城,甚至落得大败的下场,最大的问题可能就是出现在出兵的时间上。
乐天的话音落下了半响,刘法才苦笑着说道:“老夫此次出兵统安城,确实是违反节制,是抢在了枢密院作战出师日期之前出的兵!”
闻言,乐天心中也是愕然,对前朝藩镇割据忌讳非常,大宋统治者对军队的指挥权控制的极严,绝不会允许将领有任何违反节制之举,更不许私下擅自用兵,显然刘法是犯了朝廷的大忌。
做为武将,统兵多年的刘法又岂不知道违制的严重后果,所以乐天很不明白:“大人为何会有此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摇了摇头,刘法缓缓说道:“我朝的战略意图是先取统安,后取河朔,西夏人早己有所耳闻,老夫之所以提前出兵,无非是想趁西夏人毫无防备之时,对其发起致命一击,却未料到会有此番之败!”
叹了口气,刘法接着说道:“昔年,无丰西征时,经略种谔也曾为了避免西夏人坚壁清野,而于枢密院规定的时间之前对西夏发起了进攻,老夫不过是效彷而己,只是老夫这一次却是败了,而种谔那一战却是胜了。”
种谔的那一战唤做绥德会战,乐天自然是不知道,但也知道违制是个什么下场。在宋朝的统治者眼中看来,功是功过是过,功过绝不可以相抵,特别是种谔擅自用兵,实乃朝堂的大忌,若是宽容对待,宋难免不会再有前唐之祸。
乐天心中明白,此次刘法不止是大败而还,更是有违制之责,两罪并罚,刘法连降三级都是轻的。乐天很快又明白了为何刘法来到盖朱危的意图,在盖朱危与何灌所率之军合兵一处,借此战打下盖朱危,也好将自己的罪责降低一声,到时再花上些银钱收买官员,于朝廷那里也好有个交待。
话说到这里,乐天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话,刘法也是默然不语。
一天一夜未曾合眼,乐天也是困顿己极,初升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便倚在一块岩石上打起了盹。
“大帅,西夏人将我们包围了!”
不知睡了多久,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即又是一声急呼将乐天惊醒,乐天睁开眼只见一个小校跑到刘法面前大声禀报道。
也顾不得许多,乐天起身目光四打扫视,惊色立时布于面上,只见远处尽是举着旗帜的西夏士卒,将自己这些从统安城溃退下来的队伍完完全全的包围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团团围住,没有援军,宋军陷入慌乱状态,不过在几位领军将领的呼喝下,很快稳定了军心。
可谓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刘法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口中只吐出了两个字:“突围!”
昨日一番苦战损失甚众,又经过一夜的行军,此时的宋军早己被打乱了编制,组织不出原本的进攻阵形,但也知道冲出包围圈就能活的性命,向压来的夏军冲去。
见夏军进攻,乐天拿起那棒儿狼牙棒也被裹挟在军队之中,向着夏军包围圈中最为薄弱的地方冲去。
做为乐天的随身护卫,武松也是抽出了那柄怪异的乌兹钢刀护在一旁。至于那百十来个皇城司士卒,经过昨天一夜的急行军早己经被打乱了编制与阵形,七零八落的裹在宋军队伍里。
在向西夏军队冲去的时候,乐天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本一直跟随的刘法,此时竟然不知去向。
发现刘法不见了踪迹,乐天心中立时大惊,一军统帅是整支军队的灵魂,不见了踪迹就会群龙无首的地步,被西夏人分割包围吃掉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乐天目光左顾右盼,依旧不见刘法的踪迹,心中集躁之余恰好看到还随在自己身旁的武松,开口差距道:“武松看到刘帅了没有?”
“刘帅……”武松闻言也是左右张望,才发现不见了刘法的踪迹,心中也是咯噔一声。
乐天心中焦躁,大声唤道:“诸位见到刘帅没有?”
听到乐天大声呼喝,刘法前后左右中军中唯一没败的右军主将,有熙河猛将之称的瞿进也开始左右张望,寻不到刘法的身影,心中立时急躁非常,大声在本军士卒中呼喊刘法的名字,此刻一众熙河宋军才发他们的主将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下与西夏兵己经接触厮杀,寻不到刘法的西军士卒开始突围,四处交战的喊杀声一片。
乐天骑在马上,也随着一众宋军士卒冲到了西夏人的队伍中,此刻也不得不拿着那柄狼牙棒左捣右砸,乐天这两下子只是胡乱打|砸根本没有任何招式,仗着年富力强,颇有给人一种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感觉,旁边更是有武松护卫,使的一众西夏士卒不敢靠近。
“大帅……大帅……”
在冲杀之际,一道焦急的呼唤声音在两军阵中回荡着。
乐天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那统领右军的将领瞿进带着一干部下,发了疯一般的策马冲击西夏大军,来往再三寻到刘法。
只见瞿进所到之处,西夏军无人敢拭其锋芒纷纷避让,偶有西夏军卒将领上前迎战,随即被其不是斩落马下便是不堪迎战回头再走。
“真乃猛将也!”看到瞿进这般模样,乐天不由的脱口赞道。
生怕乐天出现什么差池,随在一旁的武松唤道:“官人,注意自家安危!”
全力冲围,陷入于混乱之中的宋军没有人知道刘法在哪里,瞿进、杨惟忠等一众将领寻找无果之后,只好悲痛的领兵突围而去。
混大部宋军之中,经过一路冲杀,乐天终于冲出了西夏军包围圈,但冲杀重围的时候护在身边的士卒也损失不少,更有些似无头苍蝇的走散不知去了哪里,此刻乐天身边只余下自己与武松两人。
策马停了下来,未待乐天喘过气来,却只感觉自己似乎在不断打颤,随即低下头只见自己胯|下的马匹口吐白沫四脚发颤,随即身子一瘫,就在乐天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身子一重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人……”见乐天从马上摔了下来,武松连忙下马将乐天扶了起来,“官人乘我的马罢,逃的性命赶回宋境最为重要!”
被武松从地上扶了起来,忍着疼痛乐天试着活动下身体,看到自己没受到什么伤,庆幸好在没伤到筋骨。
左顾右望了片刻,不见有西夏兵围追,乐天才松了口气,又看了眼武松的那匹马,摇了摇头道:“从昨日到今日,这马没吃得草更没进得水,怕也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马匹不能再骑了,见没有西夏军追杀,武松也松了口气,问道:“官人,我们往哪里走?”
看了眼正午的太阳,乐天道:“朝南走,再走上几十里山路就能到达大宋边境,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西夏人在横山所筑的每一座城,都在宋与夏的交界的必经要道上上,盖朱峡谷更是从宋境兰州进攻西夏军事要地卓啰和南军司的交通要道上,可以说盖朱城就是在筑在盖朱峡谷的咽喉上,只要乐天与武松向着这条山谷一路南行,就能回到兰州宋境。
盖朱峡谷曲曲折折,两旁尽是崎岖蜿蜒绵延的山岭甚至是歪七扭八,有些山岭甚至高矗入云根本不能直接翻越,需要七扭八转才能绕过去。
乐天的计划被打乱了,原以为向着太阳的方向一路走去就能到达宋境,但在左扭右转之后,乐天发现自己与武松竟然迷了路,虽然根据太阳所在的位置可以推断出东南西北,却发现自己迷路了,走来走去连自己身在哪里自己也不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找不到方向,此时又兵荒马乱的,若是遇到夏兵只有死路一条了。
“有脚步声!”就在乐天无措之际,武松忽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与乐天轻声说道。
随即,武松将乐天拉到一旁隐在一处枯草从中,同时目光向远处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远处有一人担着担子行来,远远的望去看其所着的衣装似乎是西夏军中的士卒。
“想来是西夏厢军之类的杂伇兵卒!”看着那担担子的兵卒,乐天说道。
武松盯着那西夏士卒,低声道:“官人稍安忽躁,待在下将那西夏兵擒来问清道路!”
乐天点了点头,武松这个办法显然是最好的。
“哎……哟……”
就在武松起身稍稍向那西夏兵潜去之际,只听得在那西夏兵前方的草丛中有痛苦的呻|吟声,引起了那西夏兵的注意,更是吸引到了乐天与武松二人,使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投了过去。
只见在那半高不高的杂草之中,有一道身影坐了起来,努力的试图想站起来,然而挣扎了几下,终是放弃了努力,显然受的伤势比较重。
距离比较远,虽然看不清那坐于草丛中人的面容,然而乐天与武松却是看清楚了那人身上的装扮,显然是宋军的铠甲,而且似乎还是位将领。
那担着担子的西夏兵卒距离那人近,看到那人时先是一惊,但又见那人动弹不得心中又是一喜,从那人身上的铠甲来看分明是一位宋军中的将领,而且似乎级别不低。
这可是白捡了一桩功劳,那西夏士卒面露喜色,立即放下肩上担子,“呛”的一声抽出腰间弯刀,向那坐于草丛中的宋军将领奔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刀出鞘的声响,那坐于草丛中的将领立时将目光投了过来,刚好看到那拨刀而出的西夏士卒向其飞奔而来,一张脸立时面色煞白……
宋与西夏交战,都是以首级论功行赏,一个往日再能拼杀的猛将此刻重伤不能动弹,也只能是刀殂下的鱼肉。
这个时候绝不能见死不救,乐天忙呼道:“武松,快……”
武松翻身上马,催促马匹向那西夏士卒奔去。
一桩大功眼看到手,忽听的身后有马蹄声响起,那西夏兵卒忙向后望去,只见一身宋军装扮的武松策马而来,心中吃了一惊,眼下保命最为重要,也顾不得即将到手的功劳,忙向远处奔去。
武松又岂能留得活口,催马上前手中波斯钢刀劈过,那西夏士卒连惨叫也未曾发出,便被锋利的波斯钢刀劈为两半。
勒住马匹,武松看清那坐于枯草中的身影时,面上一惊随即又惊喜的叫道:“刘帅……”
听得武松呼唤自己,那坐于草丛中的身影也认出了武松,惊喜道:“武壮士!”
武松下马,忙向后边的乐天唤道:“官人,这位大人是刘帅!”
刘帅!刘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乐天吃了一惊,忙上得前来看清了那坐于枯草中的身影,心中一喜抱拳道:“见过刘帅!”
“多亏乐大人救命之恩!”看到近前的乐天,刘法先是拱手一礼,又望着那被武松一刀劈做两半的西夏士卒,叹道:“若刘某命丧敌军将领手下,刘某倒也认了,毕竟马革裹尸还才是军人最好的归宿,若命丧于一无名小卒手中,刘某死也不瞑目啊!”
乐天回了一礼,急忙问道:“刘帅伤势如何?”
刘法摇了摇头:“迎战西夏人于乱军中时,刘某一不小心掉下山崖,摔断了腿骨。”
武松俯身查看刘法伤势,半响后与乐天回道:“所幸刘帅只是伤了腿骨,身体其他部位没有大碍!”
说话间,武松寻了几根树枝过来,又将那西夏士卒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条,开始固定刘法被摔断的伤腿。
惊讶于武松的手法,刘法问道:“刘某见这位壮士手法纯熟,以前莫非是行医的不成?”
旁边的乐天替武松回道:“下官这位手下以前曾在杭州做过提辖,寻常些外伤还是会治的!”
固定好刘法的断退,武松四下环视,低声说道:“从刘帅跌落的位置来看,距离之前交战的战场不远,随时都会有西夏人过来,刘帅与官人还是随在下早些离开此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乐天只感觉饿的心慌,眼睛不住的瞟向那个被西夏兵放下的担子。
估计自己是被饿的出现幻觉,乐天总感觉自己的鼻子能从那担子里闻出食物的香味出来,就在武松说话的时候,乐天顾不得许多向那担子走了过去。
揭开盖在担子上的帘布,乐天立时间喜出望外,担子里居然有两个半块胡饼。
就在乐天欣喜之际,忽听闻到远处有党项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不止是乐天便是武松与刘法也是齐齐心中一惊,武松反应最为迅速,起身将那西夏兵的尸体掩藏到一旁,又将那匹马驱到远处,乐天也是揣着胡饼与刘法、武松三人藏在枯草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影在远处的山口出现,不出乐天的意料这些人果然是西夏兵,只不过人数只有几十个,看模样匆匆忙忙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他们在找什么?”隐于暗处,刘法望着那些正在搜索的西夏兵,有些不解的问道。
“这些西夏兵估计是在寻找刘帅你的下落!”乐天想了想才说道,说话的时候将手中的胡饼分成三份,分别递给刘法、武松二人。
“寻老夫的下落?”接过胡饼,刘法愕然。
往嘴里塞着食物,乐天声音有些含糊的回道:“刘帅于乱军之中跌落山崖,军中将领士卒皆不知大帅身在何处,右军瞿进瞿将军更是几进几出数度冲击敌营四下寻找大帅下落,无果才引兵悲痛突围而去!”
武松也在细嚼慢咽着食物,从旁插言道:“在下观军中士卒被西夏俘杀者众多,想来西夏己经从俘虏口中得知大帅失踪的消息,故而对搜寻大帅的下落!”
“瞿进有昔年长坂子龙之勇!”捏着手中的胡饼,刘法却没有一丝胃口,怆然道:“若非老夫一时恃胜轻出,何以有此惨败令数万麾下伤亡。”
乐天借机开始拉仇恨,痛然道:“此事怪不得刘帅,要怪也怪那没卵|子的阉货,若不是那阉货强迫大帅出兵,大帅何以有今日之败,致我大宋儿郎无故血染沙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骂的没卵|子的阉货自然指的是童贯,反正童贯的名声就那个模样,自己骂骂权当过了嘴瘾,又能让刘法觉得自己是在帮他。
说话间,那在远处搜寻的西夏兵见没有任何发现后便向远处行去,
“唯今之际,我等只能趁夜色潜回宋境了!”刘法望着离去的西夏兵叹道。
一天一夜没怎么合眼,乐天三人轮流在枯草中睡了一觉,待夜幕完全降临下来,武松才背起刘法,三人在刘法的指引下向南方的宋境行去。
做为熙河兵马统帅,刘法对宋夏边境熟悉无比,从何处用兵领兵走哪条路更是心中有数,乐天、武松二人再也不似中午那般在山谷中似无头苍蝇一般抓瞎迷路。
盖朱城距离宋境不过数里,依乐天原本的认知只要走出了这片山谷就达到宋境就安全了,然而此时的处境却完全出乎了乐天的意料,便是刘法也是吃惊非常。
从活捉的宋军俘虏口中得知刘法生死不明的消息,西夏军中将领心中又惊又喜又怕,惊喜的是这一仗将宋军第一名将打败,而且将其打的不知下落。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西夏人甚至比宋军更担心刘法的安危与去向。数十年来刘法与西夏征战未曾有过一败,多次更是以少胜多,使西夏人不敢与刘法对阵正面拭其撄,将西夏第一将察哥打的避而不出,甚至令西夏军卒生出“恐刘症”,被西夏人誉为一代神将,不是没有道理的。
刘法活则意味着西夏将面对宋军更为凌厉的报复,只有刘法死才让西夏人将心病去掉,所以在宋夏边境,盖朱城派出众多兵马,在边境上排开数道封锁线,以防止刘法与落单的宋军流蹿回宋境,同时也派出巡逻队与游骑搜寻刘法的下落。
这些都是武松活捉了一个落单的西夏兵后审问出来的,令乐天几个不由眉头紧皱。
“刘帅,我等当如何返回宋境?”乐天将目光投向刘法征询道,毕竟三人中只有刘法熟悉这里的地形。
刘法想了想回道:“西夏人不可能在所有宁夏边境上都布有重兵,顺西北而上,再折返宋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对于西北地形乐天不熟,自然只能点头表示赞同,武松将那活捉来的西夏兵处理掉,背着刘法向西北方向行去。
……
看着天上的北斗七星,乐天小心翼翼的辨识着方向,时时修订着朝向西北走向的方位,才不致于三人迷了路。
不知走了多久,走在前面的武松突然停住脚步,警惕的轻声喝道:“谁?”同时腰间的乌兹钢刀也亮了出来。
闻言乐天也是一惊,握紧了手中的那柄狼牙棒,警惕的四下张望着,刘法也是面色冰冷,沉声道:“若是敌军众多,武壮士来乐大人突围,老夫在此以身殉国,只望乐大人与朝廷传个消息,说老夫是战死沙场没有辱没名节便可。”
“听声音是自己人!”就在乐天三人说话之际,只听得暗处传来熟悉的宋音。
闻言,乐天心神一松,却又不敢放松警惕,喝道:“对面什么人,站出来说话!”
听了乐天的声音,暗处有十多道身影走了出来,借着黯淡的月光可以看到这十多人都是宋军兵卒号甲。
虽说眼前十多人皆是宋军打扮,乐天依旧不敢放松半点,警惕的问道:“你们这些人里哪个官职最大,上前与乐某说话!”
听乐天语气,又打量了一下乐天的身上的皮甲,一个都头装扮的士卒上前拜道:“小的俱都是刘帅麾下西军士卒,今日上午在盖朱城外被打散后聚在一起,打算相互扶持回宋,只不过眼下通往宋境的道路都被夏人封锁,一时间寻不到归路!”
夏军斥侯穿宋军号甲打探消息是常有的事,乐天不敢大意相信,开问道:“前日夜间军中口号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军营中的口号发明于什么时间,史书上没有确切的记载时间,但最早在三国到后世的明清以至于到现代,军营中都是有口令的。
军营规定了作息时间,如果夜间碰到随意走动的士兵,为了防止奸细混入,一般都要有口号的。但也有的时候只限于主帅营帐附近,因为口令分很多种用途。一般都是文臣有文臣的口令,武官有武官的口令,而士兵有士兵的口令。要是答不上来,事情就大了。
“统安城!”那都头不假思索的回道。
“前日呢?”乐天又问道。
“盖朱危!”那都头再次不假思索的回道。
乐天闻言,对刘法低声道:“大帅,是自己人!”
“大帅?!”听得乐天这般说话,那都头惊讶的问道,近前两步借着月光看清刘法面容时,单膝硊地拜道:“帅爷……”
余下的兵卒见领头的都头下拜,也是连忙下拜,一时间呜咽不能言语。
乐天低声道:“此处不是久留叙话之地,待我等脱离险境再说!”
两个军中士卒用手中两杆长枪,又加上一块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布匹做成了一副简易担架,将刘法担了起来行走。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路崎岖,天色又黑,路边便是悬崖,一不留心就可能坠个粉身碎骨。不过此刻乐天与武松轻松了许多,毕竟有十多个兵卒轮流抬着刘法,让二人脱离了重体力劳动。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见东方的天空现出鱼肚白,随后又渐渐现出霞光万丈,乐天也看清了这十多个溃卒的面容,这十多个路上遇到的士卒此刻也是一脸疲态,每个人都是一身的血渍,甚至还有人身上负了伤。
虽是如此,这十多个溃卒眼神里里的目光依旧烁闪着不屈。
刚刚从一座山梁上走了下来,那在前面领路的都头停下脚步四下打量了一番,指着前方的一座山梁,面上带着几分兴奋的回头与躺在担架上的刘法,说道:“大帅,如果小的估计不错,翻过这座山咱们就可以回到大宋了!”
估算了一下,行了一夜的山路最少也行了五十多里,想来到现在也安全了,西夏兵绝不会将封锁距离拉的这么大的……
然而,乐天失算了,就在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忽听得山谷中有马蹄声阵阵,而且越来越近……
很快,几个黑点出现在视野中,随即那黑点由几个变成十几个。
“呜……”
那十几个黑点发现了乐天等人,很快有牛角号鸣呜咽般的吹响。
听到牛角号的声响,乐天双眼睁的溜圆,脸色瞬间苍白,浑身忽然的一个激灵,很快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是西夏兵。
号角声响起之际,乐天只听得从另一个方向的山谷里又传来了马蹄声,随即只见又有十几个黑点出现在另一边的视野里,最后又变成几十个,而且后边还源源不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些上山!”
不止是乐天,便是十几个士卒也忽然被吓的有些发懵,走了一夜还是被西夏人发现了,这时只听武松狠狠的吼了那么一嗓子。
“快,上山,西夏人的骑兵是上不了山的!”乐天忙道。
反应过来的一众人忙向山上行去,由于行走不便,担架上的刘法是被士卒一背一推,才攀到了山上。
嗖!嗖!嗖……
就在一行人刚刚爬到半山腰时,数百个西夏骑兵就追了上来,随即搭弓上弦一阵箭雨向乐天一众人倾泻下来。
西夏人的骑射之术不是盖的,一波箭雨下来立时有两个行在后面的士卒中箭受伤,好在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卒,攀爬的速度不慢,而乐天也是拼了命,知道若是慢了一些,就要被西夏兵射成了刺猬。
毕竟弓箭也有个最大的射高与射程。
然而,就在乐天爬上山梁后立时绝望了起来,在这座山的前方竟然还集给了数百西夏骑兵,分明将这座山包给团团包围住了。
又是一个险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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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都是风化的石头,有不少石头都处于摇摇欲坠之势,走在上面危险非常。就在这时,有个方才受了箭伤的士卒一脚踏在风化的石头上,身子立时失去平衡,从山崖上滚落了下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根本来不及拉扯,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士卒坠下山崖,乐天等人的心情更是沉重,然而这不是令乐天等人心情沉重的,更令乐天等人心情沉重、愤怒的是,只见那坠崖的士兵掉到山下并没有因重伤立即死去,而是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着。
那种痛苦的呻|吟意味着,活着并不比死去好受。
很快有西夏兵策马来到那坠崖士卒的近前,狞笑着一刀捅进那伤兵的心窝……
这一幕看的乐天目眦欲裂,却又无可奈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袍被敌人一刀结果了性命,余下的十多个士卒牙齿咬的咯咯做响,但却是没有丝毫办法。
在一刀结果了那坠下山崖宋兵的性命后,有个西夏将领叽里咕噜的喊了几嗓子,随即开始有百十个西夏兵纷纷下马,手中提着兵刃便要向山上攀爬。
目眦欲裂,乐天看了眼遍地的石头,恨然道:“兄弟们,这山上别的不多,就是石头多,咱们被这些狗娘养的包了饺子,早晚都是一个死,不如拉上他几个垫背的!”
“对,大人说的对,临死前拉上几个垫背的,也算是够本了!”
“横竖都是个死,临死前砸死几个狗娘养的,也算咱这辈子没白活……”
……
乐天话音落下之后,十多个溃兵一起叫嚷起来,眼中尽是决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这时没有人在意,乐天这么一个文官居然出口成脏,而且骂的还是那般顺口。
“武松!”乐天看了眼武松。
武松上前:“在!”
看着武松,乐天正色道:“你武艺高强,待一会西夏军登山之际,我会带着山上的兄弟向山下扔石头,趁西夏人慌乱之际,你悄悄下山抢到马匹向宋境逃去,向湟州官军禀报刘帅与乐某在这的事情,只说刘帅与乐某身旁围只余十数卒,被敌困于绝境,将士力竭,援绝气尽,生望殆失,有必死之心而无贪生之念。
待汝回到汴都后,请转告我家阿姊与我家几位夫人,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我乐天能对得起社稷,却对不起家人,请她们为乐某守孝一年,若能替乐某将几个子女养大就养大,若有另嫁之心,那便将乐某的几个子女送与我阿姊那里,再找个好人家嫁了罢,莫要蹉跎了青春……”
受了乐天话音的渲染,一众士卒皆是涕然泪下。
“都是老夫之错,悔不该当初冒进……”刘法也是老泪横流。
武松是条铁打的汉子,此刻眼中泪水也是夺眶而出:“官人,您没事的……”
摇了摇头,示意武松不要说下去,乐天又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乐天虽为文臣却有幸为国战死于沙场,而不是衰老病卧榻上无终,这岂不是人生快事!”
说完,乐天仰头看着天空,乐天想起了自政和七年以来的种咱际遇,在脑中一幕幕的闪过,贫穷与无奈失落,自己曾一一经历过,得意和荣华富贵自己也享受过,虽名上未娶娇妻却美妾漂亮婢子一样不少,总之人世间的滋味自己基本上己经尝过了。
不多不少,前后刚刚两年。
在这一瞬间,乐天想起了阿姊、想起了家中的一众娇妾美婢,又想起了郓王、想起了茂德帝姬……总之想起了太多的人,有朋友也有仇家,随即乐天又想起了八年后的靖康之变,原本自己还想意气风发的扭转大宋这个颓势,看来一切都是痴心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又在想,待会西夏人攻上来之际,也就是自己命殒之时,只不过自己这个灵魂会不会又被带到哪个时代哪个时空,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有一番什么际遇?
……
山下,西夏军头目又叽哩咕噜的叫嚷了一通,乐天、刘法与一众士卒的面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显然看到在那西夏军头目的催促下,一众西夏骑兵们纷纷弃马,手里拿着刀枪开始向山包上攀爬而来。
“砸死这些狗娘养的!”瞪着发红的眼睛,乐天看着那些向上攀爬的西夏士卒,乐天俯下身推起一块数十斤重的大石头向山下滚去。
“砸死这些狗娘养的!”听到乐天嘴里怒骂,一众士卒也是掀起身边的石头,向山下砸去。
寻常一块数斤重的石头从空中掉落就足以要了人的性命,这十数斤、数十斤的石块掉落下来又是何等模样,况且山上还有很多风化的石头,在那滚下山包的石块触碰下,立时又带动了一大片石块滑落……
立时间一阵飞石落下,那些正在攀爬的西夏士卒无可避退,立时有不少人被石块砸重,哀号着掉落下去。
看着从山上落下的石雨,一众西夏士卒心里生慌,忙退缩回去。
“痛快……”看着西夏人这般惨状,乐天哈哈一笑。
然而乐天的笑容中却透着凄凉,因为乐天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还能抵挡多久的时间,毕竟自己这些人没有粮食,也没有弓箭等兵刃,只能在这里虚耗着,当再也耗不动的时候,就是自己为国捐躯的时候。
又是一阵叽哩咕噜的叫喊声,乐天可以看到那个西夏头目愤怒非常,显然对自己手下士卒被山下的石头砸下来表现十分不满,又是一顿训斥,随即又有一批西夏军卒开始下马向山上攀爬而来。
同时,又有十数个西夏士卒催马持刀立于这群士卒的身后,显然是做为督战队来使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将西夏人放的距离近些,让他们退都没法退!”一边说话,乐天一边将风化的石头堆到自己的近前。
说话时,乐天看了眼武松,“一会西夏人被打的退下的时候,你也开始突围,一定要抢到西夏人的马匹趁乱逃走!”
没有多余的言语,武松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将石块往山崖边搬。
“给老|子砸!”看到西夏人攀爬到了半山腰,乐天拿起身前的石块砸了下去。
石头滚动的声响,西夏兵被石块砸中的惨呼声再起响起在山谷中。西夏兵想继续往上攀爬,却抵不住砸来的石雨,想要往后退又怕后面的督战队要了自己的脑袋。
就这样,这些想要攻上山的西夏兵不上不下的呆在半山腰,活活也了靶子,侥幸些寻到避处的能活的一条性命,倒霉的直接被石块砸中,摔下崖去腿断胳膊折的半死不活。
看到西夏兵发起不了新的攻势,乐天趁机说道:“武松,趁这个时候下去罢!”
“官人……”
武松还要想多说些什么,却被乐天止住了话头:“快去罢!”
点了点头,武松向乐天与刘法各施了一礼,顺着山崖向下行去。
一阵乱石飞舞,莫说是那些在半山腰的西夏兵,便是山下督战的西夏督战队,也都不敢伸出头来观望,借机武松下了山,顺便在半山腰上还解决了几个西夏兵,下了山后抢了匹马向远处狂奔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避免被流石砸中,一众西夏兵都躲的远远的,没想到宋军会有人借机突围,眼睁睁的看着武松夺马走人,那西夏军头目先愤怒到了极点,一面派人去追武松,一面叫嚣着让手下快些登山。
这场由西夏人发起的攻坚战,从清晨持续到正午,一连数次冲锋,都被山上那十多个宋军溃卒打退了回来,这一番接战,对方只死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全身逃离,而自己这边被砸落掉崖摔死摔伤的就有近百十个,那领军的西夏头目又岂能善罢干休。
西夏人再次发起了冲锋,不过令乐天吃惊的情况也发生了,之前抛砸了太多的石块,这山顶的石块己经剩的不多,眼看着陷入到弹尽粮绝的地步。
“瞅准了再砸!”乐天无奈的对身边的士卒们说道。
以前乐天可以说是花钱如流水,只要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绝不用其他方法解决,然而今日竟然开始节省起石头来,让乐天有些哭笑不得。但毕竟一块石头便有可能要了敌人的一条性命,该节省便节省罢。
可用的大石块越来越少,小石块又无法有效杀伤西夏兵,战事也是越来越不利。在经过不小的损失后,西夏兵己经攀爬到距离乐天数丈远的地方,乐天己经接近无险可守的地步。
“护好刘帅,余下的人跟我上!”己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乐天越发的像是一名临阵的武将。
武器就是杀人的利器,也是救命的利器,这柄狼牙棒拿在手中虽然有些生涩,但到了需要拿来它救命的时候,乐天也会毫不犹豫的挥起。
一个西夏士卒刚刚攀上山崖还未曾站好,乐天手中的狼牙棒便落了下来,就在狼牙棒从身上拿开之际,那士卒身上的薄甲衣衫还有一块血肉被狼牙棒生生的带了起来,那士卒口中哀号着向崖下掉落去。
看着后面继续向上攀爬的西夏士卒,乐天心中知道,杀身成仁,就在今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早上攻到中午,又从中午攻到日头偏西,一边攻了近四个时辰,竟然没拿下这山头上的十多个宋军,还伤了百十个兄弟,莫说是那个西夏兵的头目,便是一众西夏兵心里也憋着一口恶气。
无奈这处山崖太过陡峭,一众西夏兵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好不容易躲过从山顶滚落下的石头,又迎来一众宋兵刺来的兵刃。
连刺再砸,十多个西夏兵刚刚攻上山顶便被给打了下来,吓得跟在后兵的西夏兵裹足不前,将身形陷在山腰中不敢再上前一步。
此刻乐天眼中一片血红,杵着手中狼牙棒插在地上,支撑着疲惫的身体,那狼牙棒上还挂着从西夏兵身上扯下的皮肉衣衫,更有道道血水顺着棒杆上向下流,使乐天感觉握在棒杆上的手粘滑非常。
不似那些士卒受过专门厮杀的训练,战场搏斗不是乐天的强项,在打退这一波攻上来的西夏士卒后,乐天因心中初次杀敌的激动还有疲劳,整个人都感觉到虚脱感。
乐天的身上也负了伤,虽然只是些皮外小伤,但失色对于一夜两天都没怎么合过眼也没进食的人来说,绝对巨大的体力消耗,使的乐天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将一众西夏兵压制在半山腰只是暂时而己,颓势是不可避免的,山顶己经没有石块可以用来杀敌了。
由于体力的耗费,双臂渐渐麻木,胸中的缺氧感也是越来越明显,乐天转过头看着卧在地上的刘法,沉声道:“大宋的高|官是不能被敌人俘虏的!”
领会乐天的意思,刘法点了点头傲然道:“大丈夫当战死沙场马鞍裹尸,又岂能苟且偷生!”
自戍守西北,刘法便是西夏人的劲敌,若被敌人俘虏心中那种憋屈与屈辱可想而知。
无路可退,惟死而己!
很快,西夏人再次发起了冲锋,然而这次不见山顶再有飞石落下,一众西夏兵更是面露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弟们,拼了!”看到西夏人再次发起进攻,乐天直起身体提着狼牙棒,环视了一眼手下的士卒,“己经够本了,临死前每人再拉上一个垫背的!”
与乐天的眼神接触了一下,刘法笑道:“你们只管尽力杀敌便是,老夫是不会落到西夏人手里的!”
这次西夏军学的聪明了,不再是一个一个的向山顶攀来,而是一窝蜂扎堆的冲了上来,这是因为山顶的宋军没有可用于杀敌的石头缘故。
既然没有生的希望,惟有抵死一搏。
就在乐天以必死之心做好迎战准备的时候,忽听闻的远处又有马蹄声阵阵,当下与刘法二人对视了一眼,皆可以看到彼此眼神中的苦笑,西夏人又有援兵来了。
刺……砸……
那些西夏兵向上攻来,乐天仗着占据地利的优势,手中的狼牙棒只是在重复做着这几个动作,眼神中更尽都是决绝。
“大人,是咱们的人……”
就在乐天决心以死明志之际,身边有士卒指着山谷下的人说道。
就在这士卒话音落下的时候,不止是乐天几人呆住了,便是下边的一众西夏兵也是愣住了,下面的山谷中传来的厮杀声,更有死伤者的悲鸣声。
正欲攻上山顶的西夏兵听到山下传来的声响,惊惶的将目光落了下去,只见山下一队宋军骑兵向着本国兵马冲了过来,而且在人数上更是占据了上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援兵来了,山顶上这仅存的十多个宋军士卒也欢呼了起来,原本抱着必死决心的乐天面上喜色一闪,笑道:“天不亡我!”
随即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士卒,乐天叫道:“弟兄们加把劲,将这些西夏兵赶下去,与友军会合!”
山下的宋军骑兵占据着人数优势,西夏兵己经伤亡了一半,又加上苦捱了大半日,哪里去对方的对手,抵挡了几下便溃退了去。
见山下的西夏兵退去,山上的这些西夏兵又急又怕,再也顾及不了乐天这些人,忙顺着山腰向别的地方逃蹿而去。
命士卒搀扶着刘法下山,乐天走在最前面。
远远的看着山顶有十多个宋卒相互搀扶着下了山,山下宋军的一个校尉扯着嗓子叫道:“山顶的兄弟可是刘帅麾下被冲散的士卒?”
……
不论是统安城还是盖朱危都在宋夏边境上,一队兵马想要穿过西夏兵的封锁线困难至极,但武松一人穿越边境还是不成问题的。
穿过夏边进入宋境,武松向戍边的官兵问明了方向,开始向定边军飞驰而来。
大部分跟随乐天来到西北的皇城司士卒,都随乐天去了统安城,经过统安城一伇后不知还能有几人生还,但之前乐天在定边城还留下了十个皇城司士卒的。
刘法在统安城、盖朱危皆吃了败仗,逃回到湟州、兰州的溃卒们禀报了上来,但没有人知道刘法的下落,刘法麾下一众突围而出的将领也在追寻刘法的下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武松来到定边军,将乐天与刘法被西夏军困于无名山峰上的消息传扬开来,刘法麾下一众将士无不悲愤非常。武松回到定边军用了一日的时间,没有人还会认为刘法还会活着,毕竟手下只有十多个士卒要面对数百西夏兵的冲锋,这本就是一个必死的局面。
这么重要的军务当然要传报与六边总制童贯,但皇城司是与西军互不统属的一个机构,而且此次乐天是得了徽宗旨意来到西军,更有皇城司士卒保护,所以乐天的安全是皇城司负责,乐天出了事自然要由皇城司来负责。
宋代缺马,便是紧急军务也是告驿卒一双脚来传递的,但刘法战败、乐天凶多吉少,此事何等的巨大,皇城司派了快马专门向汴都汇报。
身为六边总制的童贯得到了刘法战败的消息,正想方设法如何在陛下面前隐瞒,毕竟此次伤亡不小,总要有个说辞。但同时也在策划一场针对西夏的战伇,因为童贯心中清楚,只有用胜仗才能摭挡此次的失败,若不然官家真的追究下来自己可就真的麻烦了。
一骑快骑自汴都西北方向飞奔而来,扬起一路的尘土冲进了汴都西北方向的天波门,引的京城内街道上的行人一阵大呼小叫,又向着汴都大内方向飞驰而去。
有经验的汴都老土著看着飞骑自西北飞驰而来,立时面容上带着惊色,心中清楚绝对是西北方面有紧急军务,纷纷开始议论本朝在西北又与西夏人开仗了。
汴都大内里依旧如往常那般一片歌舞升平的样子,在大内禁宫的西北艮岳己经初步成了模样。
此刻的徽宗皇帝正带着手下一众宠臣巡视着既然成形的艮岳,这些宠臣中自然少不了王黼、白时中、邓洵武等人自然是少不了的,至于原本圣眷正隆的蔡京一家也因为受蔡鞗一事的牵累,纷纷在徽宗身边消失了踪迹。
便是在徽宗还是端王那会便结织徽宗的蔡京长子蔡攸,也被徽宗赵佶打发了出去,免得因为看到他影响自己心情。
不知不觉间,乐天己经改变了北宋官僚的结构,历史也发生了改变。
徽宗赵佶登极之初,子嗣单薄,有方士进言:“京城东北隅,地协堪舆,但形势稍下,傥少增高之,则皇嗣繁衍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佶是信道教的,自然听信方士的话,便命人取土将大内东北方向填土增高,后来赵佶果然子嗣众多,更令赵佶信奉风水玄学。
不得不承认,徽宗继位初年正是北宋经济最好的时候也是最为平安的时候,可谓四海升平朝廷无事,于是徽宗在政和七年开始大兴土木,建造寿山艮岳,命梁师成专董其事,命朱勔取浙中珍异花木竹石以进。
艮岳虽然没有建成,但大体己经成形,徽宗真佶高兴了半响后,突然觉的有些意兴阑珊,沉默了片刻,将目光投向远处眯起了眼睛唤做:“王黼……”
“臣在!”
徽宗赵佶疑惑道:“朕怎么突然觉的心神不宁,莫不是朝中出现了什么问题?”
王黼此时己升至少宰,眼下相位空缺,虽没有宰相的职却有宰相的权,忙回道:“陛下,朝廷这段时日风平浪静,而且我大宋今年各地也未有任何灾荒发生,当真是太平的紧!”
点了点头,徽宗赵佶又将目光投几邓洵武,问道:“西北那边怎么样了?”
邓洵武施礼回道:“臣在枢密院与几位大人合力做下了周密的作战规划,只要西北将领认真执行应无大碍,再者说刘法在西北素来是所向披靡,陛下不用为之担忧!”
尚书左丞白时中也是连忙回道:“是啊,是啊,陛下大可不必为西北之事烦忧,西北还有童太尉坐镇呢,这些年西夏那帮蛮子吃了童太尉多大的亏呐!”
“朕倒是多虑了!”听到几人说,徽宗赵佶也便放宽了心。
就在说话间,只见郓王赵楷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面色极不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郓王赵楷这般模样,徽宗赵佶心中咯噔了一下,王黼、白时中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能够让赵楷这般模样,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佶毕竟是一国之君,心中惊讶却不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问道:“三哥儿,出了什么事?”
“父亲,西北出事了!”郓王赵楷忙回道,随即接着奏道:“熙河节度使留守刘法率两精兵与一万余厢军、伇夫,在西夏先败于统安城后败于盖朱城,最后身边仅余十多士卒被数百夏兵困于一无名荒山上,己然凶多吉少……”
“啊……”闻言,赵佶身形晃动了一下,自从自己登基以来向西夏人用兵,何曾有过这般重的惨败。
“陛下请保重龙体!”闻言,王黼等人一起劝道。
赵楷又接着禀报道:“父亲,听传来的军情说,刘法身旁仅存的十数个兵卒里,集英殿修撰乐天也在其中!”
“什么?”正在呆立的徽宗赵佶面色又是一震,向赵楷问道:“三哥儿,你是说不止是刘法折损在西夏人的手中,连乐天也折在了西夏人那里?”
闻言,赵楷面色惨然,但还是点了点头,将一封盖着西北关防的书信递了过来。
展开信笺,徽宗赵佶面色越发的苍白起来,当看完之后面色更是难看了起来,目光落在邓洵武的身上:“一文一武啊,朕损失了一文一武,你方才不是夸下了海口,枢密院做的作战规划如何周密,给朕一个交待……”
说完,赵佶又将目光落在了白时中的身上,口中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前些时日朕信了你的话,怎么能将一介文臣的乐天派去西北,现下落得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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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刘法是西军第一猛将,统安城一战损失了刘法,徽宗赵佶心中疼痛可想而知,但乐天不过是个六品官,朝中似乐天这个品级的怎么也有个三两千,把乐天抬到刘法这个级别,意味可就有些深长了。
听到乐天与刘法的噩耗,王黼心中也是震惊,但很快心中一喜,作战计划是枢密院做的,是白时中、胡师文让乐天去西军的,这三人都是蔡京的党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打击政敌。
想到这里,王黼拜道:“陛下,您看是不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做决断?虽说刘法战败,但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待弄清楚了再定议也不迟!”
郓王赵楷面色黯淡:“据从皇城卒之前从西北传来的消息,刘法一败统安城再败朱盖危,于乱军中失踪,西夏人得知刘法失踪的消息,特派重兵封锁了宋夏边境,拉网式围剿我大宋溃卒,而刘法与乐天被围,是乐天身边一个侍卫趁乱从夏境跑回来报与皇城司的……”
在赵楷看来,这两年来自己能在与太子赵桓二人的明争暗斗中占据上风,除了自己受父亲的宠爱外,乐天也是居功甚伟,但也就是正因为乐天表出出来的才华与智谋,在加上我勾当从旁进言,赵郓开始对乐天莫名的生出些忌惮,若不然也不能生出将妹妹茂德帝姬许与乐天为妻的念头。
但听闻乐天为国光荣捐躯的消息后,心中又有痛失左膀右臂之感。
“如此说来,他二人是生还无望了……”闻言王黼叹道,再也不语。
“邓洵武!”突然间徽宗赵佶抬高了声调,而且语气甚为的不善。
被徽宗赵佶唤的身上不由一颤,邓洵武忙道:“臣在……”
语气不善,而且不是以往常用的“邓卿”与“邓爱卿”的口吻来称呼邓洵武,而是直呼其姓名,可见赵佶此刻心情之恶劣与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徽宗赵佶斥道:“你且回枢密院看此次兵败统安城原因之何在,是刘法的过错朕不轻恕,若是枢密院之责,朕轻累饶!”
领了命,邓洵武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
邓洵武走后,郓王赵楷上前问道:“父亲,此战胜败均与乐天都没有任何直接联系,乐天又该如何安置?”
提起乐天,徽宗赵佶又是一声长叹:“此子有盛世宰辅之才,可惜了……”
在赵佶眼中看来,乐天虽然为官时间尚短,然在地方上却颇有些政绩,特别是创办票号实行天下汇通,这无疑是件利国利民的大事,得见乐天惊艳的治世才华。
听到陛下对乐天的这句评价,赵佶身旁臣子心中不由冒出一闪而过的妒忌之色。
没有急于有态,徽宗赵佶只是将目光扫过一众臣子征询道:“对天乐卿之事,众位爱卿如何看待?”
乐天死了,显然出乎了胡师文的意料,心中大喜之余,但又不得不做出悲慽的模样,黯然道:“天妒英才,可怜乐大人英年早逝,臣等也是心中悲慽!”
顿了顿,胡师文又说道:“臣认为乐大人当追赠正五品中散大夫,允其勋上骑都尉之职!”
追赠,或作追封、追晋,即加封死者的官职、勋位,一般用在因公殉职或者阵亡的武将、文臣,或是武瘵文臣的祖先父母等人,或特别表扬对政府有贡献的死者。
做为督加艮岳的梁师成听闻乐天的死讯,心中也是震惊,乐天死了就等于自己少了个盟友,虽说这个盟友暂时级别还很低,但谁也不能否定他日后前程的远大??特别是乐天轻易将李邦彦、耿南仲坑的不得翻身,让梁师成对乐天更是不敢小瞧,只是如今乐天己经不在人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梁师成在一旁说道::“陛下,请容奴婢说句话!”
“你说!”徽宗赵佶点头示意。
向着几位大臣拜了拜,梁师成说道:“本朝官员便不是因军功死于任上,六品追赠五品也是惯行之事,乐大人本是文臣却深入武狼之地与敌相战,危难之时更是知晓舍生取义,实为我大宋文臣之楷模,胡大人建议陛下只追赠个五品,岂不显得圣上寡恩簿情,日后还有谁肯为官家用心做事?”
闻言,徽宗赵佶点了点头:“梁卿所言甚是有理!”
“是臣思虑不周!”听梁师成这般说,胡师文忙请罪。
徽宗赵佶又问道:“梁卿,你认为当如何追赠乐天?”
梁师成回道:“奴婢认为,以乐大人之功绩,追赠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再勋以上轻车都尉无僭越礼??之嫌!”
“梁太傅说的对,以乐大人功迹追赠个正四品也理所当然的!”白时中忙不迭的说道。
“至于刘法……”商议乐天的,徽宗赵佶又拧起了眉头,想了想片刻后才说道:“待西边确切的战报传回来再说,朕倒要看看倒底是刘法的失误,还是枢密院的作战计划有误!”
关于乐天的追赠就这么定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恸哭冲天!
宫中负责来传旨的小黄门傻了眼,当自己将乐天的死讯刚刚读完,尚未来及宣读圣上关于追赠的圣旨时,乐家六个妾氏立时晕厥了三个,余下的三个也是瘫在地上起不来……
这时候,那小宦官才明白为何方才在宫里派传旨差事的时候,一个个传旨黄门们的都左支右挡个个说自己有事,后来被派到了自己的身上,原来这差事这么难办。
噩号传来,乐家的女人们觉的天突然塌了下来,便是连家中的婢子也是哭的晕死过俩,待家中婆子、奶娘、婢子佣人连劝带捏人中,昏厥过的三个小妾还幽幽的醒了过来,堂上又是呜咽声一片。
没办法,圣旨还是要念的,那小黄门念完圣旨,将圣旨送与抹着眼泪上前接圣的曲姨娘手里,敷衍的劝了两句才逃似的出了乐家。
“夫君,奴家们悔不该当初,若是让夫君适了帝姬,夫君也不至远赴西边涉险,在家做个富贵翁也是好的……”
“是啊,都怪妾身,夫君纵是做了驸马,我等受些委屈又如何,至少可以看到夫君平平安安……”
“悟不当初啊……”
……
就在那传旨小黄门出了乐家,乐家宅子恸哭冲天,乐家一众妾氏无不掩面悲泣,立时间又有几个晕厥了过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偌大的汴都自然是藏不住消息的,任何风吹草动也都瞒不过大臣们的耳目。
自那从西北飞驰而过的快骑进入到天波门,再一路向大禁驰去,汴都的大臣们就开始盯注着西北有什么事要发生。
乐天住处附近都是王公贵族,有传旨宦官进入乐家自然瞒不住附近的街坊,在那传旨小官宦进去后乐家又是一片恸哭,随即宅子里一片缟素……
一个多时辰内,整个汴都都知道朝廷在西北打了败仗,而开办票号的本朝名臣乐天也在西北战死了。
这个消息在汴都的大臣与权贵圈子掀起了巨大的风浪,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每个人有每个人心中的想法,与乐天交好的一众人心情无不沉重,与乐天有过龌龊的一众大臣表面悲痛,暗中无不弹冠相庆。
欢喜的自然是乐天的仇家们,譬如说一直寻乐天过错却拿捏不到把柄的蔡京与其的一众党羽们,还有一些眼红乐天晋升太快的官员们,话说乐天当了一年官便升到了六品,这个速度太快了,莫说是一众戊戌科同年,便是上政和五年那一科的前辈们混的最好的也不过与乐天一个级别。
其次就是在乐天手里吃了亏的汴都金银铺的掌柜们,闻知乐天死于西北,这些人在家不由弹冠相庆,甚至蔡京府上还有人给蔡鋆摆起了供桌。
高兴的人里面还要加上一个,就是那皇城司史勾当官,终于不要再担心将来为了权力与乐天斗法了。
愁的自然是乐天的朋友与同僚了。
郓王赵楷算上一个,少了乐天,就等于少了一只手臂。
得知乐天的死讯,御使陈凌元也是不住叹息,李纲看到同僚这般模样,劝道:“乐天虽然助郓王夺嫡朝臣所不喜,但在西北却能舍身取义,实为我辈读书人所景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叹了口气,陈凌元对李纲口中极为客气的大道理十分不感冒:“乐天死了,对我大宋而言绝不是件好事。”
“何意?”李纲有些不解。
陈凌元细细说道:“谁不知道朝中邓洵武、白时中、胡师道等人尽是蔡京的党羽,凡事皆奉蔡京之意行事,蔡京虽然致仕,然而还能左右朝局的,而乐天在朝中却是合纵联横借郓王、梁师成、王黼之势将蔡京的影响力压制到最小!”
此时的王黼还未登临相位,处处显出一副贤臣的模样,所以在朝中的名声还是很好的。
想了想,李纲也觉的陈凌元之言有几分道理,又说道:“乐天虽未明言表明立场,但却暗中却主张废长立幼,助郓王打压东宫,实不为臣子本分!”
李纲终于吐出心中对乐天的不满,寻常碍于陈凌元的面子,更知道陈凌元与乐天交好,李纲不便透露出自己心中所想,此时倒是不吐不快。
“李大人觉的那李邦彦人品如何?”陈凌元反问,未待李纲回答随即又笑道:“李邦彦虽为文臣,却有京城浪子之名,更是不思政事,专以霪词艳|曲来逢迎陛下喜好幸进之人,此人幸进东宫,若东宫将来荣登大宝,未必是我大宋之福!”
李纲想了想也觉的是这么回事,但依旧辩道:“陈大人想来也知晓,太子有恭俭贤名,势力更是薄弱,而圣上本有宠爱郓王之意,经乐大人上次一弄,太子殿下形势更是岌岌可危……”
陈凌元摇了摇头,苦笑道:“李大人,将来倒底由哪位殿下继承帝位,尽在帝心不是我等可以揣度的!”
闻言,李纲想了想也觉的是这么回事,但一想日后由谁来牵制蔡京一党,心中又开始有些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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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险回到宋境,乐天饱饱的吃上一顿,又补上一觉,醒来后望着蓝天白云在那里感概着。
虽活得一命,刘法却是心中抑郁,随自己出征的麾下两万将士如今生还十者仅存一二,活着逃回宋境的不到三千人,厢军与民夫更是折损了大半,这是刘法从军数十年来从未曾遇到过的。
养足精神后,乐天、刘法二人在一众兵卒的护卫下向湟州城行去。
说来也是乐天、刘法二人命大,当时二人困守的那处山包就在宋夏边境之上,不远处就有大宋驻军,西夏人对山包上的狂攻立时引来大宋边境驻军的注意,随后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乐大人,您救了刘帅,我等在这里代熙河将士谢过大人了!”
到了湟州城,得知是乐天在西夏士卒手中将刘法救了出来,刘法麾下的西军将士哗啦啦的硊了一片。
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乐天连忙搀扶道:“诸位将军快快请起,实折煞乐某了,刘帅乃西北第一猛将,乐某身为大宋臣子更是热血男儿,又岂有见死不救之说!”
秦地民风彪悍朴实,军营中的莽汉的更重情义,见乐天又手搀扶一众军汉们也便起来,眼中饱含着对乐天的谢意与敬意。在西北虽然军人有些瞧不起文官,但这些军中将领自从那些护卫刘法的士卒们口中得知,在命悬生死一线时,乐天的表现丝毫不弱于军中士卒,对乐天心中也是生出佩服。
敢亲自动手杀人的文官,比武官更让人佩服。
在乐天心中知道,此时的自己才算正式被这些军伍们承认接纳,同时乐天更惊讶于刘法在西军中的威望。
“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尚未及多做寒暄,便有一骑快马进入湟州城,来人下了马便一路飞奔到帅府内,禀报道:“大帅,震武军来报,夏将察哥率两万人马正向震武军行进!”
“来的好!”此时正有郎中为刘法正骨接骨,刘法用力的一拍床榻,冷哼道:“前番老夫败于他手,此番正是报仇雪耻的时候!”
旁边立时有军中将领劝道:“大帅您身上有伤,眼下以养伤为重,驰援震武军由属下等人代劳便是!”
刘法恨然道:“统安城一败,老夫己成待罪之身,若不报此仇将来有何面目去见陛下!”
所有人都知道,刘法此番除了要报仇之外,更是要将功赎罪,毕竟统安城之败的责任是不可推卸的。
这时有副将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帅,湟州城加上定边城所有可用的士卒加起不过一万几千人……”
话说的很是委婉,但却道出一个事实,刘法在统安城之败后将麾下的老本折了一半进去,眼下刚刚新败士气低落,而且己方又在人数上居于劣势,此次出征实在不利。
闻言,刘法颓然长叹。
“新败又如何?”这时一直不语的乐天忽然开口,向刘法拱手说道:“刘帅,请恕下官多言几句,话语中可能会冲撞刘帅,还望大帅能够见谅!”
知道乐天的份量再加上救命之恩,刘法客气非常:“乐大人请说!”
乐天慢慢分析道:“大帅固然是新败,眼下军中士气也有些低迷,但大帅不要忘了,此时大帅兵败的消息想来己经传到童太尉的那里,以童太尉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罢干休,更要给朝廷一个交待,想来此时正在调兵遣将由东路对西夏发起进攻,想来那察哥定然不敢尽全力进攻震武军,大帅正好可借此时会出兵震武城……”
说到这里乐天止住了话语,余下的留与刘法慢慢品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为戎马一生的军中老将,刘法又岂听不出乐天话音里的意思,西夏军不管攻不攻的下震武军,碍于当前的形势也绝不会在震武军驻留,此次驰援震武军只要做出些声势来,自己便可以算是将功折罪了,与朝廷那里也有个交待。
打定主意,刘法命道:“传本帅命令集结城中士卒,同时令定边军士卒做好开拨准备!”
见刘法这样吩咐,一众将领自是不敢违抗,话说刘法以重伤之躯领兵做战,颓败的士气也会立时高涨起来,忙各自分头召集手下军士。
待一众将领离去后,乐天忽问道:“大帅,湟州城里可有火药作坊?”
“要火药作坊做甚?”刘法不解。
乐天答道:“下官见我军步卒应对西夏骑兵甚是有些坚难,故而想到了使用火器!”
“火器?”刘法惊讶,随后笑道:“军中有火药箭与霹雳炮,只不过这些东西最多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根本左右不了战局的胜负!”
火药发明于唐代,在北宋初年便发明的火药箭、火球类火器用于军队之中,然而此时火器的威力并不大,主要是用以纵火的火攻器具,可起烧伤敌人和惊吓敌军人马的作用,甚至在许多将领眼中看来是可有可无,并没起到什么决定性作用。
乐天笑道:“下官曾见过军中的火器,威力是有些不足,但下官有信心将火器改良完善,让威力变的更大一些!”
“此言当真?”刘法有些不可置信。
乐天笑道:“军中无戏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湟州城中自然有火药作坊,更有许多烟花爆竹作坊,想要寻些火药自然不是什么因难事。
……
就在刘法养伤之际,坐镇于庆州帅府中的童贯正在唉声叹气,刘法兵败统安城的消息己经传到庆州府,不止是刘法生死不明,刘法部下的精锐更是几乎损失怠尽,做为总领六州边事,这个责任是童贯是不能推卸的。
话说自从童贯领兵西北以来,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大败,又怎么能不让童贯大光其火,又焦虑自己怎么向朝廷交待。
思虑许久,童贯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向朝廷交待,只好向身边侍卫吩咐道:“速去将董耘唤来!”
董耘,元佑年间进士,是跟随在童贯身边十数年的僚属,常年在西军之中为童贯出谋划策。
不多久,董耘赶来,拜道:“太尉大人唤属下前来所为何事?”
示意董耘不要多礼,童贯问道:“刘法于统安城之败,你可知晓?”
“属下也只是刚刚看到军报!”董耘回道。
童贯开始问计:“如今之计,咱家当如何处理?”
董耘面容也是凝重了起来,思索间脸上露出些犹豫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老成精,在童贯眼中看来董耘是自己的智囊,看到董耘面上神色便己知其有了打算,催促道:“有了主意,但说无妨!”
思虑再三,董耘才开口道:“刘法之败若坦白上报与朝廷,陛下免不得责怪太尉大人……”
“咱家又如何不知此事,若是这般,咱家又何必来找你商议!”童贯的语气中尽是不满。
随即董耘一笑:“下官曾看了呈来的军报,倒能为太尉大人寻出开脱的理由!”
眼神一亮,童贯忙道:“说来听听!”
董耘慢慢说道:“下官看那军报,那刘法出兵的时日比太尉大人规定的日期早了一日!”
“刘法不听咱家节制,孤军深入,以致阵亡,实属冒进!”闻言童贯心领神会,抚着颔下那十几根胡须笑道,又问:“当下咱家当怎样办?”
“太尉大人还是要做做样子的!”董耘回道,又说:“刘法战败之事先不宜向朝廷禀报,而且太尉大人应表明个态度,派兵做个样子去接应刘法与部下溃卒。
其实,依下官所想,那察哥既然在统安成大败刘法,势必要兴兵进攻震武军,若震武城失,由西夏军便可直下兰州,继而进攻内地……”
“察哥虽胜,然多年来西夏连败我朝损失精锐甚众,以此时国势断无此等能力!”没等董耘将话说完,童贯便摆手道。
“西夏人连番败于太尉之手,己经集结不出如此多的兵力,最多只能占据震武军,绝不敢再行深入!”董耘回道,随即又是一笑:“但太尉大人这个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言之有理!”童贯随即将外面人唤了进来,命道:“传咱家的命令,着熙河经略使刘仲武命人急赴震武军驰援,勿要让震武军落入西夏人手中!”
待那传令校尉得了命令离去,董耘又建议道:“太尉大人当委任种师道、刘仲武等人出萧关,攻占西夏永利、割沓、鸣沙等地,以此胜来掩饰刘法统安城之败,才能让陛下不再计较。”
“这……”闻言,童贯闻言不语。
在刘法之前,童贯为了贪功,先是命种师道对西夏发起进攻,种师道号称西军第一谋将,知道西夏军队实力尚存自然不会冒进,而且种师道为人素来耿直,敢于当面顶撞童贯,为此童贯将种师道明升暗降,放到了西北的后方,之后童贯才逼迫刘法出兵的。
显然种师道与童贯不大合头,但种师道有能征善战又有军功而且还是西北的地头蛇,童贯再看他不顺眼也不敢将种师道怎么样,只好采用这种名升暗降的手段来排斥种师道,但如今要上种师道来担任主帅,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么,所以童贯放不下这个面子。
种家在山西是地方豪强大户,事凡有在京城得罪高|官贵人的,只要投到山西种家门下,便不会有人敢再去寻衅,所以童贯再对种师道不感冒,也不敢轻举妄动。
顺便再说一句,里《水浒传》里的王进,就是与林冲同为东京八十万禁军的教头,也与高俅结仇的王进,也就是九纹龙史进的师父,为了躲避高俅陷害而携老母逃离东京前往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安身,书中所说的老种经略相公便是指的种师道。
当然老种经略、小种经略只是《水浒传》中一家之言,诸位听听也便罢了,莫要将当历史,免的较真起来又是一番口水。
看到童贯犹豫不绝,董耘在一旁劝道:“太尉大人,这个时候不可意气用事!”
童贯无奈,只好点头道:“唯今之计,只能如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帅这不是胡闹么,让个嘴上毛还没长齐的半大娃子来看火器,还要管制什么的!”掌管军械库的一个老军械监在那里报怨道。
“我说老李,你哪来的那么多报怨!”一个负责来传军令的校尉有些不满,又叹了口气道:“那位乐大人救过大帅的命……”
不顾那传令校尉的训斥,操着耿直秦腔的老军械监接着哼道:“那半大小子救了大帅的命,我老李可以磕着头去谢他,但一个只读过书的半大娃子来管火器,我老李还真不信他能玩出什么花来,摆弄火药那玩艺,别一不小心把自己炸个半死不活就不错了……”
见自己劝不住库监老李,传令的校尉无奈摇头道:“你老李就是属犟牛的,但也不要当面顶撞,那位娃……啊,不是乐大人,若是弄不出什么花来,自然就知难而退了!”
西北素以军功来服人,所以军中士卒对言官不是很感冒的。
统安城一败,盖朱城二败,此时一来宋军士气低馁,二来湟州士卒数量不足,之前两军精锐绝大部分都损失在了西夏境内,湟州城与定边军的军卒合在一处才一万几千人,做为新败之师,与西夏人相比又处于数量上的劣势,这一战的胜率自然是渺茫。
面对事实而言,不止是素以性格刚烈著称的刘法,对统安城之败憋着一口恶气,一路逃亡险些身死的乐天,也同样憋着一口气,想到自己被一众西夏兵合围,又被围在山头上险些身死,心中更是愤怒,然而对面对敌强我弱的这种情势下,乐天自然想到了火器。
传命的校尉拿犟牛般的军械监正监老李没有丝毫办法,临走前警告道:“老李,我可告诉你,一会那位乐大人来到这里,你一定不能将你这张臭脸摆在明面上,若是得罪了乐大人,大帅回头打你的军棍,我等也是无法劝解!”
“惹不起,老子躲的起,总可以罢!”老李无奈,目送来人走后与身边副手说道:“老朱,你替我招呼那位半大娃子,我去外面透透气!”
任何地方都是一个模样,强势的一把做威做福,二把只能唯唯诺诺的做摇头老爷,所以这被唤做老朱的副手只能应着。当然那些有强势背景的二把手,另说!
救了刘法,整个湟州城上下对乐天都是客客气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年与西夏征常,西北自然有着不同于江南、河北、汴都等地禁军不同的体系。由于西夏人常年来犯,西北六路西军都建有自己的军械监,铠甲、兵器还有许多攻城器械等等都需要自己动手来制作,所以湟州城有军械监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些就是军中所配用的火器?”看着库房内摆放的火箭、火球等物,乐天问道。
“是的!”军械监副手老朱恭恭敬敬的回道。
打量了一番这些火器,乐天开口道:“我大宋的火药配方是何样的,你能否告诉与我?”
“这……”听乐天这般问话,方才还笑脸相迎的老朱忽的面露难色,没想到这位年轻的乐大人竟然会直接问自己这种事,立时不知如何是好。
便是连陪同乐天之人也是面露尴尬,显然认为乐天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见这位军械监副手讷讷不语,乐天挑起眉头:“本官问你话呢!”
看乐天不悦,做惯了摇头老爷的老朱忙回道:“老大人,火药这等事物是国之重器,按照朝廷律令,下官是绝不能将火药的配方透露给外人,哪怕大人您是主管我等的大老爷,也不允许!”
乐天没想到自己会碰个软钉子,使的面色略有些尴尬。
话说主管军械监的最高|官员老李不过是个八品武职,这副手老朱级别更低,对乐天只能用老大人来称呼,虽然乐天很年轻,但身为正六品官面对低品官员时,称呼上的这个“老”字却不能不带。
“那边还有些军械,不如大人过去观看一番!”便是随在乐天旁边的军校面容上也有些尴尬,忙开口来缓解这种尴尬。知道虽然乐天身份不低,但也只能意味有地位,至于机密事务,这位乐大人还是没有权力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敛去面上尴尬之色,乐天想了想开口道:“之所以开口向你打听火药的事,是因为本官对火药的制作配方上是有些造诣的,至于火药配方的机密,本官在十多岁的时候就知晓了!”
听乐天说话,军械监副手老朱神色间现出不可置信之色,却又不知如何回答,甚至在想这位乐大人是不是在诳自己。
看这老朱一副不信任自己的模样,乐天笑道:“本官这里有一张在本官十五岁时配出的火药配言,而且颇有些威力,所以本官借此才想与你们军械监印证一下!”
前世看过地雷战的小孩都知道火药的配方,十几岁时上化学课乐天就知道黑火药威力最大的配方。
说完,乐天命人取来笔纸,将黑火药的配方写了出来。
接过乐天递过来的火药配方,老朱看了半响,又是愕然又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说道:“大人,这就是您说的最大威力火药的配方?”
“不错!”乐天点头道。
秦人朴实,老朱虽然做惯了摇头老爷,此刻也不得不说出自己的看法:“不瞒老大人说,没有上头的允许,下官是绝不会将火药配言透露给任何人的,虽然火药的配方有很多,但哪一种火药在配方上至少需要十几到二十几种材料,然后还要经过复杂的工艺制成,老大人给的这份配方……似乎,似乎太过简单了罢!”
听到老朱的话,乐天险些拍自己的脑门,虽说不知道大宋火器是个什么样的真实水平,但听了这种配方也就知道大宋火器的威力是在什么水平了。
火药配方也是一步步发展而来的,火药术起源于唐代的炼丹术,炼制丹药少不了铅汞火硝之物,然后这些材料在加热碳化后形了便形成了最初的火药,所以在当时的火药配方上是很复杂的,而形成黑火药最终配方是经过千百年来各种改进的结果,所以乐天的这份配方在宋人眼中看来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
老朱嘴里说的婉转,实际上是在说乐天的这份火药配方根本就不能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岂又听不出老朱嘴里的话,轻笑了声说道:“你不妨按本官给的配方做出一份火药,再拿出你们军械监做出的火药,在同等份量的情况下,看看二者的威力是否相同?”
这个建议很好,而且硝石、木炭、硫磺这三种物件是造火药必不可少的东西,军械监有很多库存,做起来也不是什么困难之事。
听了乐天的建议,做惯了老好人的老朱自然照办。
有专门负责做火药的工匠,看了乐天给的这份配方不由的撇了撇嘴,神色间显露出极主明显不屑。
军械监有现成的硝石、木炭、硫磺,制做起来自然是非常方便,前后不过一刻钟的光景就配制出了一斤的份量,随即老朱又拿出一份军械监原本制出的火药,将这两样命人拿了上来。
将两份火药呈上来,老朱指着其中的一份说道:“老大人,这份半斤重的火药是军械监原本配制的火药。”随即又指着另一份说:“这份半斤的是按照老大人给的配方配出的火药……”
“听闻乐大人给我军械监送来一份火药配方,我老李专门从外面回来瞧个热闹……”就在老朱说话间,一道声音忽然将老朱的话音打断,随即风风火火的走来一个年近五旬的黑脸汉子。
看到来人风风火火,陪乐天前来军械监的官员开口斥道:“李械监,在乐大人面前不许无礼!”
“大人,是下官失礼了!”听到喝斥,那人忙向乐天拱了拱手。
看着来人戏谑的眼神,还有那皮笑肉不笑的面皮,又听唤自己为大人,而不带一个“老”字,乐天微微的挑起了眉头,在乐天心中认定来人是砸场子的。
乐天心中怎么不知道,自己来军械监只有一个副监来迎接自己,这正监要么是有靠山倚老卖老,要么就是性子桀骜,看不起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人就是去而复返的军械监正监老李,老李避开在别的地方闲逛忽听得有下边人来报,说是那位乐大人带来了一种新的火药配方,使的老李心中颇有些好奇,但又一想似乐天这样半大的娃子又懂个什么火药配方,在二者心理的作用下,便赶了过来瞧热闹。
礼过,老李向乐天问道:“不知大人能否将那配方拿与下官观看?”
从副手老朱接过乐天给的配方,军械监老李指着西方哑然失笑:“硝石、硫磺、木炭是火药配方上可缺少之物,但仅靠这三种配方制出的火药威力并不大,为此我等还要在其中加入一些其他物件……”
说到这里,老李看着乐天,眼中现出些戏谑之色:“至于在这其中放些其它什么物件,这是朝廷要我等保守的秘密,请大人恕下官不能多言!”
赤祼祼的在挑衅自己,从话音中乐天怎么听不出老李的意思。
只见乐天一笑:“什么都是假的,看看二者间的威力便知道了!”
“大人说的不错,出手才见高下!”老李呵呵笑了一声,吩咐手下去准备试试火药威力的地方,又说道:“还请大人移尊!”
那陪乐天前来的官员脸上尽是无奈,狠狠的瞪了眼军械监正副手老李、老朱,只好陪着乐天前去。
大宋的火药是经过位于汴都军械监总部,集合了大宋最为优秀的火药工匠,经过百多年来无数次改进最后才形成的配方,甚至曾公的武经总要、沈括的开工开物里都有记载,在老李的眼中看来,用大宋最为优秀的火药配方配出的火药,又岂是乐天给出的那个什么配方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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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负责配制火药的火药手,将两份半斤火药被分别装入到两个小陶罐子里,又分别被加上引信密封,手法自然熟练非常。
听说那位救了刘帅的乐大人来到军械监,军械监也有不少人来观望。一是心中好奇,二来是对乐天的尊敬,当听闻这位乐大人带了一种新的火药配方,使的不少人更加好奇,又听说两种火药配方要比试威力,更使的许多人来瞧热闹。
看着手下人将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军械监正监老李一笑,用征询的语气问道:“乐大人,不如先试试大人您给出配方制出的火药,也好让我们这些人开开眼界!”
桀骜之意溢于言表。
“客随主便!”乐天心中有几分怒意,然面色极为淡然。
仁宗朝时期,曾公亮与丁度合力编著了一部《武经总要》;神宗朝时,沈括又写了《天工开物》,这两本上对火药武器做了诸多记载,天长日久与火药接触,这军械监的官兵自然也清楚火药的威力。
有个火药手将那装着按乐天给出配方制出的火药罐子放到远处,小心翼翼的点燃引线,随后退了开来,显然心中对这种火药配方有些瞧不大上眼,那火药手退的不如何远,甚至眼中尽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还未待那火药手点然引信,乐天开始用手捂住了耳朵,并且开始向后退着身形,同时乐天也示意那位与自己同行的官员一起后退。
看着乐天这副模样,军械监一二把手老刘与老朱对视了一眼,眼中尽是嘲笑之色,不屑之色也是更加明显。
轰隆……
捂上耳朵乐天一边后退一边数数,在数到十的时候,只感觉心脏似乎被什么冲击了一下,猛的一跳,饶是捂着耳朵也可以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响,同时感觉地面上晃动一下,泥土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到了天上,随后纷纷溅落了下来,如同下了一场泥雨一般,地面上的尘土更是被冲击波震出一圈扩散形涟漪,连同每个人的身摆也是不由自主的向后飞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是事先有了准备捂着耳朵又向后走了十多步,乐天依旧感觉到胸口有些发闷,更有不少灰土冲在脸面上,甚至自己有些灰头土脸的感觉。
片刻之后,荡起的尘土渐渐散去,露出地面上原本放置火药陶罐的地方,只见地面上己经被炸出一个两尺见方的浅坑,周围的地方也都是呈现出黑乎乎的放射状,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火硝气味。除此外,那墙军械监的青砖墙上,崩溅着点点因陶罐爆炸碎片后冲击的痕迹,甚至有不少陶罐碎片竟然嵌在了青砖墙上。
当然这些还是正常的,乐天离的远些又捂着耳朵,模样没有太多的变人,然而军械监的正副头头老李、老朱二人就没那么好运了,两个人都一身土一身泥的,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睛还有嘴里的牙齿是白的。
除此外,地面上还有人的呻|吟声,有几个好奇的火药手靠的前了些,被飞溅的陶罐碎片伤了身体,特别是方才奉命去点燃火药陶罐的那个火药手,直接倒在地面上不住的呻|吟喊痛。
对于眼前情景,乐天也是有些不可置信,自己虽然知晓黑火药最大威力的配方,但自己从未曾真正的制作过这种东西,显然眼前展现出的杀伤力己经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事实上不止是乐天,便是那一众看热闹的军械监工匠也是处于目瞪口呆状态。
老李、老朱两个军械监头头,此刻两只耳朵好像被这声巨响给震聋了一般,连同脑袋里也是嗡嗡做响,一时间什么也听不到,甚至整个人都呆傻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二人才缓过神来。
那些看火药威力距离近些的火药手与士卒伤了三、四个,都是被陶罐碎片炸伤的,所幸离的远些伤势不算重,忙命人寻郎中来包扎医治。
看着眼前的事务完成,乐天淡淡说道:“李大人,朱大人,来试下你们军械监火药的威力罢!”
“不用了,不用了……”听到乐天说话,老李忙说道。
“为何不用?莫非是你瞧不起本官?”乐天一挑眉头,哼道:“你的意思是说,按本官给出的火药配方显现出的威力,比不上你军械监原本的火药配方?”
被乐天问的,军械监正监老李满面尘垢的额头上流出了汗水,汗水冲着脸上的灰土立时和起了稀泥,忙回道:“下官断断不敢有这个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李大人又是何意?”乐天穷追猛打,又笑道:“原来是本官误会了你的好意,想来你李大人是为了照顾本官的面子,有意不肯显示军械监火药的威力……”
“乐老大人!”被乐天问的心虚,李械监忙向乐天拜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乐老大人给出的火药配方实在是威力巨大,军械监配出的火药威力最多只能抵上乐老大给出配方的一半,下官对乐老大人心服口服,之前有怠慢老大人之处,还望老大人大人不计小人过……”
宋时华夏人硊天硊地硊君王硊鬼神硊祖宗父母,就是不对外人下硊,所以这老李向乐天拜上一拜,自然是服气的意思。
那位陪乐天来军械监的官员,被乐天配制出的火药爆炸威力所震惊,在擦拭了一番脸上身上的泥土,半响后才叹道:“有此利器,刘帅怎会有统安城之败?”
军械监老朱也是高兴的叫道:“有此等利器,这次我们再面对西夏人的铁鹞子时,就不需要再费那么大的力气去打造步人甲了!”
目光扫过二人,淡然说道:“几日大帅以受伤之躯要一雪前耻,汝等要加班加时将这火药配制出来!”
统安城之败无异是湟州城军民心上的一道疤,这些年来刘帅哪次与西夏人打仗不是大胜而归,然而这一次却是损失惨重,湟州不知有多少家挂白素服,又添了多少新坟,又多了多少孤儿寡母,
听乐天说话,老李犯起难为,道:“乐老大人,木炭倒还好说,只是我军械监里所余的硝石、硫磺不过数百斤……”
北宋时火药的威力一般,许多军中将领士卒觉的火药的杀伤力一般,故而不愿意带上这种沉重的东西行路。
乐天也没想到库存如此之少,稍做思虑才说道:“军中存余甚少的话,可以去城中城外的那些烟花爆竹店铺搜集征用!”
“那些店铺若是不给呢?”老李犹豫着问道。
“这还要本官来教你们怎么做么?”乐天挑起了眉头,哼道:“不给就强行征用,若再不给就拖去官府治罪,若有人胆敢以暴|力强行抗拒,以通敌罪名论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乐大人真是的读书人么?怎么行起事来比军伍中人还要野蛮,这手段也未免有些太过苛厉了罢,听乐天说话,老李与老朱二人对视了一眼,却不敢说些什么。
就在乐天说话间,只听有哗啦啦的铠甲的撞击声与脚步声响起,由远及近,只见一位身着铠甲的将领带着手下一干兵卒急冲冲的进了军械监后院,警惕的观望着一众人与爆炸后的现场。
目光中警惕十足,那将军开口问道:“军械监发生了何事?怎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本官得大帅之命特来来此观望!”
显然识的来人,做为军械临的一把手老李向来人拱了拱手,回道:“回田将军的话,军械监只是在试验一种威力巨大的火药而己!”
查看了一番见无别的异状,那田将军临走前才吩咐道:“下次注意一些,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李监正!”待那田将军走后,乐天开始吩咐道:“在刘帅大军出征前的这几日里,你们军械监辛苦一点,要加班加点将库存所存的硝石、硫磺制成火药,同时也要注意安全,火药不同于它物,不可游戏视之!”
“下官会亲自把关,做好一切防范措施!”军械监老李忙回道。
“不知道军械监里有没有人力投石机?”乐天又问道。
听乐天问话,老李吃惊:“人力投石机又是何物?”说话的时候又望了一眼立于身旁的副手老朱。
老朱闻言,眼中也有些茫然。
乐天又换了个叫法,问道:“有一种唤做回|回炮可以投掷石块的武器,难道你等没听说过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乐天又换了个说法,老朱试着问道:“大人说的莫非是那种可以投掷石块的弩炮不成?”
看样子自己蒙对了,乐天忙点道:“对,对!就是那种投石头用的东西!”
老李忙回道:“这投石的弩炮,军械监还真有几门,都是当年西夏人来攻,守城时留下来的,这些年西夏人实力衰弱己无力攻入我宋境,所以这弩炮用不上就被存入到库中!”
弩炮,也唤做人力抛石机,最早出现于战国时期,由于抛出的是石头,被古人唤做“石包”,也是就象棋中的那个做为黑子的“石包”,常被做为攻城守城的利器。
“汝等将那几架弩炮收拾好,使之可正常使用。”乐天先吩咐道,又说:“汝等将每十斤火药装于罐中,装好三寸长的点火引信,另用油布包裹紧实,切不可使之受潮!”
随即乐天又吩咐道:“再次,汝等用油布以每二十斤火药捆成一团,不过加上三丈长的引信!”
听乐天这般吩咐,老李瞬间明白过来,乐天是要以弩炮来抛掷炸药以求达到轰杀对方兵马的目的,但对于乐天的第二个吩咐却是不大明白。
“大人,这第二种安排又是何意?”老李不明白的问道。
“不该过问之事不需过问!”乐天自然不会说出用途,转而问道:“本官所吩咐之事,你二人能否办到?”
“下官定不负大人所托!”老李、老朱二人连忙回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庆州城,总领六边兵事帅府。
望着墙上挂着的宋夏边境地图,正在审视敌我势态的童贯面色凝重,刘法败于统安城丧失数万对他的打击太大,若再不能取重胜绩,自己将无法向徽宗交待。
就以公平的眼光来看,童贯虽然是奸佞,但不得不承认童贯在打仗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其所建立的功绩丝毫弱于宋代任何一位领兵宦官。
就在童贯沉思之际,只见心腹幕僚董耘匆匆走来,随即在童贯耳边低声道:“太尉,从湟州传来消息,刘法没有死!”
“当真?”童贯语气中带着惊喜。
董耘回道:“从湟州传来的消息说刘法在行军途中坠入山崖,后才被手下士卒所救!”
听到这个消息,童贯神情立时轻松许多:“折损些人马倒无大碍,若是连刘法也折损进去,那才是咱家的麻烦事!”
望着童贯,董耘又说道:“总要有人为安城之败的负担责任,做为主帅刘法自然是责无旁贷,若不然到时太尉大人恐怕不好向陛下交差!”
“不急于一时!”童贯摆了摆手,眼睛盯着宋夏边境地图,“待打完了这一仗再做计较!”
……
垂拱殿中,待处理完当天的一干政务后,徽宗赵佶开口询问:“邓卿,刘法之死与你们枢密院的作战规划可有关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统安城之败干系重大,听到问及此事,朝堂百官所有人心中不免咯噔一下,随即一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见徽宗的面色比昨日好了许多,邓洵武才回道:“回陛下的话,此事还需得到西北确切的军情才能够知晓!”
呵呵冷笑了数声,徽宗赵佶面色陡然阴暗下来:“此战损失我大宋精锐西军将士万余,又损失厢兵民夫甚众,刘法、乐天二人为国捐躯,实为永乐城之败后我朝之另一大耻辱!”
赵佶于朝堂之上发怒并不常见,今天赵佶生怒,显然是心中愤怒到了极点。
“陛下息怒!”见徽宗赵佶发怒,文武百官齐齐拜下。
……
湟州城外,列着一只队伍,这只队伍只有六、七千人,身上衣着号甲并不甚齐全,甚至边骑兵也是少的可怜,从这只队伍可以看的出,显然其中相当大的一部分是由西军二等作战部队厢兵组成的,显然这支部队的战斗力绝不会强到哪里去。
然而此刻,这些士卒中每个人的面容都异常肃穆,因为在几千号兵士的面前停着一辆马车,同时坐于马车中人也在望着这几千号士卒,此人便是曾名震西夏、更令西军士卒仰视的熙河统帅刘法。
刘法腿断自是不能乘马也不便于出行,但于震武军迎战察哥是自己可以将功赎罪的一根救命稻草,所以刘法不得不紧紧抓住这个机会。
望着眼前的一众军士,刘法高声道:“三日前统安城之败,我刘法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使的不少兄弟失去了兄弟亲友,然今日夏贼进犯我大宋边境,使我边城岌岌可危,我等自不能忍见同袍再受靖夏城之屠,所以我刘法今以残躯率诸位再战夏贼,誓不让靖夏城之屠重演!”
政和八年,宋军取得一连串进西夏的胜利,吃了大亏的西夏人又怎能善罢干休,于当年冬天偷袭了靖夏城,靖夏城守将疏忽大意,被西夏人挖了地道,随即整座城池被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望着断腿仍然领兵意气风发的刘法,一众士卒也是倍受鼓舞。
乐天也战在军列之中,刘法原本有意不让乐天随行,但乐天主动要求随行,刘法更得知乐天给了军械监一种新的火药配方而且威力巨大,便将乐天带了上来。
大军一路向北行去,经过定边城的时候,刘法又将驻守在定边城的精锐尽数带去,两处兵马加在一处不过一万几人,只不过有了定边军精锐人马的加入,这支军队有了正规精锐气像。
得知乐天没死,武松也随定边军精锐出了城,随在乐天身边左右护卫。
通往震武军一路上行军的速度并不快,究其原因是在从湟州城出来的军队里有几个慢吞吞的大家伙,还有许多看上来不是军粮也不是军装、更不知道是做何用处的物资。
这几个大家伙不是别的,正是乐天要湟州军械监修好的那种叫做弩炮的投石机。这东西体型巨大,行进起来是非常的慢,甚至许多军中将领都不解乐天要带上这几个笨家伙来干什么。
毕竟这东西是守城攻城时才用得上的东西,此次去是为震武军解围,是与西夏人野战的,出兵时乐天拿出这个笨家伙,实在是令很多人费解。
大军一路向北行去,途中竟然遇到许多在统安城一战溃下的军卒,这些军卒见自家大帅还活着,立时加入到这支向北行进的军队中,心中更是想一雪前耻。
行军中,乐天坐于马上,只见从定边军中的猫九前来拜道:“小的猫九见过乐修撰!”
行军途中纪律严明,猫九虽然是个队长但也不能随意行走,当然是被乐天唤来的。
一边走,乐天一边问道:“本官听说你在震武军戍守过,更对震武军之外的地形熟悉非常,更是知道所有由震武通往西夏的道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九忙回道:“小的在震武军戍守一年多,自是对震武军熟悉非常,更知道由震武军通往西夏的所有道路!”
点了点头,乐天面色极为认真的说道:“本官有个任务交给你,只要你完成的好,本官在大帅面前保你做都头!”
闻言,猫九心思活跃起来,自己大仗小仗也打不少了,但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大队长,自己做梦都想当个都头,如果这位乐大人能在大帅刘法面前保举自己做都头,日后只要在大帅面前挂过名的,再立些功恐怕未必能混个营指挥使,但混个都虞侯或许还不是什么问题。
想到这里,猫九受了鼓舞拜道:“小人愿为修撰大人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其实这事情也不如何复杂!”乐天笑道,指着随在身后的几队骑马的士卒,说道:“你只需为他们引路便是!”
不知道乐天的意图倒底是什么,但猫九还是忠实的执行。
为此,猫九分到了一匹马,与那几队骑马的士卒离去,与大队人马分道扬镳。
……
从湟州出来的这队人马距离震武军还有二十多里,便遇到了小股的西夏斥候,这些西夏斥侯见到宋朝援军立时拨马回行报信。
未前行七、八里路,便听得前方战鼓声阵阵,刘法在车上向远处望去,只见前方三里远的地方,足有两万多西夏兵马分阵形排开,将自己这一支驰援震武军的人马挡了下来。
乐天坐于马上,望着远处列成阵形的西夏兵马,双眼稍微眯了眯,经过统安城、盖朱危两战,乐天对西夏兵马己经有了一定的认识。只见前方拦住自己的这队西夏兵皆是由骑兵组成,正前方是西夏重骑兵铁鹞子,两翼是轻骑兵与弓骑,甚至在这只队伍里连西夏的重山地步兵步跋子都没有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前出以阵形排开的西夏兵马,有军中将领来刘法面前禀道:“大帅,察哥攻打震武城是假,路上拦截我们才是真的!”
“围点打援么?”望着前面的西夏兵马,刘法心有所悟,又叹道:“西夏有察哥,实难为我大宋所亡也!”
叹息讲叹息,刘法的面色愈发的凝重与难看起来,上一次统安成之战自己以两万对三成,又吃了远途行军的大亏,败于以逸待劳的察哥手中,若不是有乐天来的及时,险些连同性命都丢掉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又中了对方围点打援的计谋,更何况自己眼下所有麾下加起来最多不过一万六、七,而且绝大多数都是步卒,战斗力远不如此前自己手下那两万西军精锐,真是要与两万西夏铁骑对战,怕又会是一场大败。
西军士卒都是久经沙场之辈,心中更是明白没有重甲防护的步卒,在骑兵的面前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此刻看到前面数万西夏铁骑,宋军士卒军心未免有些浮动起来。
看到刘法面色难看,乐天策马来到刘法的帅车前,拜道:“大帅,这第一阵由下军来指挥罢!”
“你……”听乐天说话,刘法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便是随在刘法身边的一众将领听到乐天说话,齐齐的将目光落在乐天的身上,眼中除了惊讶以外,更多的是用看待白痴一般的眼神来看着乐天。
感觉到一众将领眼中的不屑,乐天再次拱手道:“下官敢立下军令状,在一日之内,绝对不会让西夏兵突破我军前锋阵营!”
若是利用有利地形,以步卒守住骑兵冲击还有可能,然此时西夏兵与宋军都处于开阔地带,这对宋兵来说地形不利到了极点,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均不占一点,这仗根本就是一败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惟中,还是那个任刘法前军的先锋官杨惟中,出来与乐天说道:“打仗可不是乐大人这等文臣的长处,再者说现在敌强我弱,诸等形式皆于我军不利,只要指挥稍有不慎,我等便会陷入全军覆没之地!”
说到这里,杨惟中向刘法拜道:“大帅,千万不要听信乐大人之言,将全军性命系于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之手,若此大帅岂不是视兵事如同儿戏!”
盯着杨惟中看了一眼,乐天忽轻笑道:“前番杨大人败于西夏人之手,前军溃入左军,故而对西夏人心生畏惧?”
被揭了伤疤,杨惟中心中生怒,直视着乐天说道:“乐大人,本将并不对你任何不敬之意,只是说了实情面己,乐大人又何必这般来羞辱本将?”
面上依旧尽是笑意,乐天只说道:“那乐某要与你杨将军说上一句,打仗不止凭的是血性之勇,更凭的是脑子!”
“你二人不要吵了!”刘法将手一摆,遂命令道:“乐大人既然有抵住西夏军冲击的把握,前军就交由你来指挥。”
“下官得令!”乐天拜道。
随即刘法又唤道:“杨惟中!”
“末将在!”杨惟中双手抱拳。
刘法命令道:“你率领右军时时注意乐大人动向,若乐大人兵马力有不支立时驰援,不得有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两万西夏轻重骑兵,面对由禁军、厢军临时组成的一万六千多,而且大部是没有重装的步卒宋军,西夏人无疑是占有压倒性的优势。莫说是西夏将领,便是阵前一个个西夏士卒看着对面的宋军,眼底也尽是屠宰羔羊般的狞笑。
“大帅,您果然是神机妙算,就知道震武城为我军包围,那些南蛮宋军一定会自投罗网的前来救援!”西夏中军帐前,一个将领向着察哥献媚着笑道。
望着对面的宋军,西夏主帅察哥只是以手拂须笑而不语。
另有一名西夏番将媚|笑道:“刘法这南蛮子倒是命大,先是让他在统安城逃了,后又在盖朱危捡得一条性命,到如今还不是被大帅玩|弄于股掌之中!”
……
这两员番将话音落下之后,一时间察哥身边阿谀之声不绝于耳。
看着对面正在匆忙列阵的宋军,察哥叹道:“昔日我曾言,刘法为一代神将,今见刘法却有日薄西山之感,廉颇老矣!”
顿了顿,察哥又说道:“统安城一战,刘法失于恃胜轻出;盖朱危之败乃是慌不择路;而这震武军一战,他刘法更是在输掉老本后,拼红了眼睛想要赌上一把,没想到却落入到了本帅的毂中!”
旁边有番将望着对面宋军中的那杆帅旗,叹道:“这刘南蛮倒是硬气,据探子来报在盖朱城外跌断了腿,居然还能活的一条性命逃回南朝,此番又敢对我大夏用兵,而且还是亲自领兵!”
“南朝军中尝言:种师道有谋,刘法有勇。这刘法正是以勇而振奋军心!”察哥也是点头,又言:“那日统安城之战,若非宋军劳师远征未得休息,我军以逸待劳,胜负还是两可之事!”
察哥说的这句话,在西夏军中一众将领心里也是默认的,莫不是己方占了地利优势与宋军疲惫的便宜,胜负也许又是另外一种模样。再说以三万人的优势兵力,打两万人的疲惫之师,虽说胜了,但也没太多值的骄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西夏番将说道:“大帅,收拾过这刘南蛮之后,回头末将待便带领麾下将那震武军拿下!”
闻言察哥摇了摇头,笑道:“这震武军不需拿下,甚至用不了多久,南朝会将此城拱手让于我大夏!”
“为何?”那番将有些不解。
“勿破这震武城,留做南朝病秧!”察哥只是微笑,回笑的话音简短非常。
话音落下,一众西夏番将心中皆是不解,彼此间面面相觑。真到半响后才有西夏将领恍然大悟,伸手翘出大拇指:“大帅果然高明!”
一众番将闻言心中不解,向那人请教道:“祷祜将军,大帅是什么意思?”
名唤祷祜的西夏将领伸手指向后言的震武城,笑道:“震武城筑于山峡之中,熙河、秦凤两路将补给送到这里十分困难,而且此城筑成至此三年间共被我军杀南朝两任知军,南朝士卒更是损失惨重。
而统安城距离此地亦是甚远,其间又是崇山峻岭,将粮饷送往此地对我大夏也是得不偿失,大帅的意思是说不攻取此城就是留与南朝一个鸡肋,用其来拖垮南朝。”
听到祷祜这般说,夏军中又是一片阿谀之声。
又有西夏将领上前说道:“大帅,为何不趁宋军立足未稳,让我大夏勇士一举将这些南蛮击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哥摇头:“本帅要的不是击溃,而是要完全将这支宋军消灭,更不想让那刘法再出现在宋军之中!”
察哥的意思很明显,此时的宋军正处于行军之中,队伍之间的间距拉的很开,骑兵冲锋起来虽能将宋军击溃,但不能完全将宋军歼灭。相反,若是给宋军充分的准备时间结成做战阵形,反倒能让宋军全军覆没,毕竟步卒在骑兵的眼中就是一群羔羊。
……
两军阵前,拒马桩、铁蒺藜、绊马索、拒马枪等一干物件尽数被宋军摆在阵前,随即又见己经到了前军的乐天指挥着后军的将士将那投石机、床弩,还有数百名弓兵带到了前军,只不过乐天将这些士卒放在了抵挡骑兵的重步兵步人甲的后面。
“大帅,西夏兵为什么还不发起进攻?”曾在盖朱危为了寻找刘法下落,而三进三出西夏军的猛将瞿进,在刘法近前问道。
眺望着远处的西夏兵马,又看着乐天在军中前阵捣鼓,刘法冷笑了数声才说道:“西夏人想一口气将咱们吃掉!”
“西夏人好大的胃口!”瞿进恨然道,又说:“这些西夏人就不怕被嘣掉几颗牙齿!”
刘法面色凝重,只是紧紧盯着对面的西夏军队,不发一语。
“大帅,您就这么由着那半大娃子胡闹么?”瞿进也是盯着乐天,显然压在心底的话不吐不快,“大帅,这乐大人救了您,末将就算是给他下硊也行,但行军打仗之事是他一个文官能做的么?再说就他摆弄的那几个投石器、床弩,那些都是用来攻城与守城的,拿到两军阵前又怎么能抵挡的住西夏骑兵!”
抱怨到这里,瞿进又求道:“大帅,末将求求你还是不要将迎敌之事交与一个半大娃子儿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意己决!”刘法摆手,又说道:“本帅不是己将将杨惟忠派入左军、焦安节派往右军,朱定国随于乐大人身边,以备不测么?”
瞿进见刘法丝毫听不进去自己的劝,也不再多说话,回到本部做好时时接应前军的准备。
一万六千人,而且绝大部分还是没有重装甲步兵的情况下,结阵对抗莫说是两万骑兵,便是面对一万也是力不从心,眼下刘法所做的只能是防守,主动出击绝对是死路一条。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武将所做的只能是防守,在对方骑兵的冲击下,能将这一万六千人保住一半的人马,就己经是万幸的了。所以刘法此时己不奢求能够击败西夏军,能打个平手己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在湟州,刘法自然知道乐天在军械监捣鼓火药等那些东西,更知道乐天给出的火药配方,在爆炸威力上比大宋原本的火药配方更大上了一倍还不止。
此刻,乐天将从湟州军械库里寻来的五架投石机一字排开,命令随军的工匠测量距离,那些笨重的床弩也被摆在了军中,弩兵们正在为床弩上箭,至于其余的弓箭手此刻只是候在投石机与床弩的后方,随时等候乐天的命令。
……
两军阵前,大战前的气氛开始浓重起来,甚至战争尚未开始,空气里似乎便己经弥漫出了浓重的血腥气息。
这时有西夏前军士卒来到中军禀报道:“大帅,宋军己经布阵完毕,前军多哈将军命小人来向大帅请示,是否开始向宋军进攻!”
“宋军倒是有意思,这次居然连守城的重弩与投石机都弄了来!”看着远处宋军己经完成结阵,察哥笑道。随即命令道:“你去与那多哈说,若是不能一次冲破实军的阵形,回来我打他的鞭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了一声,那传令小校得了军令忙向前军行去。
……
“大帅是这么说的?”听到那传令兵传来的消息,西夏前军先锋多哈先是一怔,随即狂笑起来,“你与大帅回话,若本将不能一举将宋军前军冲破,别说让他抽我的鞭子,便是要我的脑袋,我多哈亲自割下来送给大帅!”
说完,多哈看着身边的军队将要间长刀抽出,一指远处宋军的前军,叫道:“兄弟们,冲破宋军,杀了这些南蛮……”
多哈话音落下,重骑兵铁鹞子一马当先向对面的宋军冲去,随即左右两边的轻骑也是开始出动。这是西夏人正惯用的战术,以重骑兵铁鹞子做正面冲击突破,轻骑兵侧翼呼应,如此一来被冲破的敌军只能陷入到对手的屠杀之中。
看到远处西夏兵马开始进攻,乐天开始吩咐道:“点火把!”
就在乐天话音落下之时,只见有士卒拿出火折子吹了吹,将早己准备好的火把点燃,随即每个投石机、重弩近前都有一名军士持着一只火把。
与古典评书里所描述的战争情节不同,古时军队两军对阵时,绝对不会出现只有两军大将在阵前对殴,而两军将士在后面围观的情节,更不会有一方大将被打败,整支军队闻风而退的模样。
由远及近,轰隆隆的马蹄声令地面开始颤动起来,令人的心跳也忍不住跟着加快起来,马蹄踏过的地方更是扬起漫天灰尘。
“对面的西夏骑兵有多少人?”毕竟是个新人,乐天无法从马蹄声中判断出对方有多少人马,只得向旁边的朱定国请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面铁鹞子有两千,护在两翼的轻骑有四千!”朱定国是老军伍,一望便知。
“两万人,前中后三军。”乐天点头。
这时有时时监测敌人行军速度的士卒上前禀报道:“大人,敌军距离我军还有五百步!”
“听本官的命令!”乐天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吩咐道:“投石机上炸弹,床弩上火箭!”
得到乐天的命令,只见候在投石机前的宋兵小心翼翼的抱出一个个酒坛子,放置在投石器上。另一边守在床弩旁的士卒也是拿出一支支重箭,分别置于张开的重弩之上,这些拿出的重箭与寻常的重箭明显不同,上面竟然绑着一串不知名的事物。
这些新东西看的令人感觉些好奇,但在老行伍朱定国的眼中看来,乐天拿出的不过是些寻常火油、火箭之类的东西,虽然看着花哨吓人,实际上真正发挥出的拒敌作用只能算做一般。
“大人,敌军距离我军还有三百步!”这时,那监测敌我距离的士卒再次禀报。
“弓弩手做好准备!”闻言乐天先是说道,同时高高扬起了手臂,喝令道:“投石器、床弩听本官号令,瞄准西夏重骑,发射!”
话音落下的同时,乐天的手臂挥落下来,只见那得到将领的士卒拿着火把将投石器上放置好的酒坛、床弩上的火箭的引信点燃,随即士卒操控投石器、重弩,将那些酒坛与火箭抛射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战场的对面,一身玄色黑甲的西夏铁骑,如同一朵巨大的乌云又像似滔滔不绝的潮水,向着宋军列出的阵形碾压过来,那隆隆的马蹄声似滚滚天雷,又像似不绝于耳的惊涛骇浪,绵绵不绝于耳。
西夏人早有预谋,匆忙之下宋军阵列结的仓促,只是分成前中后三军,甚至两翼都是暴露在对面的攻击之下。以刘法统兵的经验又怎么不知道护卫两翼,虽说此地是处开阔地带,但位地山谷中的地形并不足以将阵形摆成前后左中右五军。
用骑兵来对付骑兵才是最好的办法,其实似西夏人这般的进攻方式,应付起来也颇为的简单,接战时只需避开对方的锥状冲锋阵形的锥尖,然后分后左右两侧迂回包抄就是,然而大宋缺少的就是战马,行动缓慢的步卒根本无法用这种方法应对,这种接战方式只能在西夏人与辽人的对阵中才比较常见。
这次随刘法出征的军卒,大多也都是上过战场的,自然知道己方所处的劣势,为了全歼己方,敌将察哥有意将两军对垒的地方选在了地势最为平坦的地方,这种地方是对大宋步兵最为不利的。
面容上惊愕、骇然等各种表情在一众军卒的面容上不停的变幻着,但西军就是西军,不同于河北、汴都、江南的那些厮混浮|浪而游手好闲的禁军,西军中的士卒都是大宋最为精锐的勇士,心中更知道若是临阵脱逃,到时面对的不止是军法,甚至会惨死在西夏骑兵手里,索性不如团结一致与对方放手一搏,或许那样还有一条生路。
嗖!嗖!嗖……
呜!呜!呜……
就在乐天话音落下时两种声音不同的破空声响起,只见一个个圆滚滚的坛子还有一支支箭矢立时向着西夏骑兵投掷过去。
用床弩发射的箭矢在空气中行进的阻力较小,速度自然比用投石器投出的那些装着火药的坛子快了一倍,只见巨大的床弩箭矢在嘭嘭的声响中,撞击在西夏骑兵精锐的铁鹞子骑兵的身上。
饶是铁鹞子骑兵重盔重甲,防护力非同一般,但在由床弩发射堪比长矛的弩箭面前依旧是脆弱不堪。只听得那几个中箭的骑兵在重箭的撞击下,胸口的甲胄立时被重箭刺穿,显然人是活不成了。
骑鹞子骑兵以锁链相联,便是在冲击的过程中一排骑兵伤亡几个也不影响对敌军的冲击力,而且纵是马上骑士死亡,由于锁链的连接,尸体也不会从马背上跌落下来。
些许几个士卒的伤亡根本不会引起西夏将领的在意,然而那死去西夏骑士旁边的两个同袍却是面色骇然,只看到二人中间那个死去同伴的身上,插着的巨大箭矢上还绑着点燃引信的东西,此刻正在嘶嘶做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人心知不好,但被连于马上根本不能下马逃生,震耳欲聋的巨响声连带着巨大的冲击力传来,这二人连同前后身边的西夏骑士便再也不知道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堪比长矛的床弩箭矢、人头大小的酒坛,纷纷落入密集的西夏骑兵军阵中,随即刺目的火光闪烁不止,随之而来的是堪比天雷般的轰鸣声响,令大地不住的在颤抖,随之而来的便是那呛人的硝烟气息。
黑火药虽然是这个时候最猛烈的火药,杀伤力也是惊人,但比起后世的各种现代火药而言又是渣渣般的存在。所以火药若只是用寻常东西包裹起来,那样发挥出的爆炸力只能算个大爆竹,但如果将黑火药装入密封的石孔或铁器内再点燃,爆炸的威力就相当大了,炸碎巨石也不是个问题。
火药发挥出的爆炸力与所装的器皿也是有着密切关连的,那些脆弱的盛器在火药燃烧时不用太大的压力就能将盛器炸开,如此来剩下的火药就等于无压力燃烧,所以爆发出的威力便也不大了。
军械监的老李、老朱二人都是研究火药的行家,为此专门寻的是那些特别厚重的瓷罐来盛装火药,以求将火药最大的威力爆发出来。甚至为了增大杀伤力,二人还在火药的最外层,掺了许多铁片之类的东西。
每支床弩上挂着半斤用陶罐装的黑火药,每只酒坛里则是密封着三斤的黑火药,那种爆炸威力可想而知。
巨大的彩色火焰应亮了正在观望中的两军将领脸庞,沉闷如惊雷的声响震的人双耳嗡鸣做响,更是在群山环绕的山里中回声阵阵。
传来的声音中不止是只有巨响,更有连绵不止的惨呼声、惊叫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在空中飘荡的不止是爆炸之后刺鼻的浓烈硝烟,更有漫天的人体残肢与各种人体组织,还有落下的血雨,至于血腥的气息与倒被硝烟掩盖了下去。
五个投石器,一次抛出十五个陶罐,呈抛散状在西夏骑兵阵形中炸出十五炸点出来,每个陶罐的杀伤力有三十到五十步不等;那些绑着炸药的重箭所爆发出的杀伤力虽远不如陶罐,但也是相当惊人的,做为西夏精锐的铁鹞子虽说有重装甲护身,也抵挡不信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更造成不小的伤亡率。
一排十个军士伤的伤、残的残、亡的亡,更有许多骑士不是被炸死的,而是被爆炸后引起的冲击波活活震死的,便是坐下身披重甲的马匹在这一番轰炸后也是倒毙不少,那些劫后余生的战马此刻也是被狂暴的爆炸声响与冲击力惊吓的发毛,任凭马背上的骑兵如何安抚抽打喝骂,胯|下的战马也稳定不了情绪。
不少铁罐子战马被惊的想要四下逃蹿,然而紧紧将这些战马连在一起的锁链却又让这些战马无可奈何,反倒是乱成了一团。
此刻,做为西夏军中的精锐重骑兵己然失去了原本气势与攻击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正等待着欣赏西夏铁骑碾压、肆意屠戮宋军好戏的察哥猛然睁大了眼睛,眼中闪出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要说是西夏统帅察哥,便是其身边的一众西夏番将此刻也尽是人人目瞪口呆,与宋军打了百多年的仗,宋军使用过的火器自然是见过不少,何曾见过宋军中有这般杀伤力巨大的火器。
巨大的轰鸣与杀伤力,便是护在铁罐子两旁的西夏轻骑兵看到这般场景也是心惊胆战,攻击的阵形明显一滞。
“这……”方才还在刘法身边喋喋不休的猛将瞿进,看到乐天这一波发起对西夏兵的攻击,也是惊的目瞪口呆,身为将领瞿进自然知晓宋军火器的威力,但眼前火器所爆发出的威力显然出乎了瞿进的认知。
断腿坐于马车之上的刘法眼大的眼睛,此刻眼中也是闪烁出震撼而激动的光芒来,甚至连身子也微微的轻颤起来。
“装填!”看到西夏铁鹞子进攻受挫,乐天面无表情的下令道。
一连经历统安城、盖朱危两场败仗,乐天的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恶气,曾亲眼看到西夏人屠戮麾下袍泽,乐天心中对西夏人恨意越来越重,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乐天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在屠杀己经乱成一团不能进攻的西夏精锐铁鹞子。
待投石机上好火药罐,床弩上好重箭,乐天冷喝:“再投!”
两种不同的破空声再次响起,盛着火药的陶罐与挂着火药的重箭再次向止步不前的西夏铁鹞子倾泻而去。
刺目的色彩如天上的雷电此起彼伏,雷霆一般的爆响连连传入耳中,战马的悲鸣与士卒的惨呼、呻|吟,构成了一幕惨绝人寰的人间地狱场景。
两番轰击过来,两千西夏重骑铁鹞子立时损失了近两成,而且由于爆炸造成的混乱己经使西夏铁鹞子完全丧失了进攻的能力,能为乐天眼中的待宰羔羊。
“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于中军帅车上的刘法再也按捺不住,带头叫了一声好,随即宋军阵营里的士卒们也是欢呼雀跃,原本有些低迷的士气立时变的激荡起来。
自西夏兵马发起冲锋起来,两军尚未接触,乐天便用火器重创西夏铁鹞子,而己方人马则没有一人伤亡,这无疑是宋夏百年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
看到铁鹞子受到宋军重创,随在铁鹞子两翼的西夏轻骑的攻击也是一滞,有重甲护身的铁鹞子在宋军火器的面前都是如此不堪一击,何况自己这些身披轻甲的轻骑了。
后世有人发现并命名了一种“二八定律”,在任何事物中,最重要的、起决定性作用的只占其中一小部分,约百分之二十;其余百分之八十的尽管是多数,却是次要的、非决定性,因此又称二八法则。
社会上百分之八十的财富被百分之二十的人占用,百分之八十的人占据百分之二十的财富,而这个二八法则在战争中也是适用的,军队的中坚是那百分之二十的人,而西夏铁鹞子无疑就是西夏军队中那中坚力量的百分之二十。
伤亡超过两成,铁鹞子陷入混乱,旁边的西夏以骑兵也便陷入到了停滞之中。
“混蛋!”看到攻击受挫,做为精锐的铁鹞子更是伤亡惨重,察哥的一双眼睛赤红的几乎要喷出火焰来。
做为西夏当朝最为出名的战将,察哥知道自己发怒于战事的进展于事无补,在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的同时,开始思虑如何让损失惨重的铁鹞子退出混乱,使之不再成为宋军火器屠杀的对像。
察哥知道,似铁鹞子这样的重骑兵在面对宋军时,除了宋军的步人甲以外,可以横扫宋军所有的轻骑与步兵,但似铁鹞子这种大密度与相互连接也正好给宋军火器屠杀带来了方便,在宋军火器的面前,铁鹞子不过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炮灰而己。
绝不能将铁鹞子损失在这里,要知道打造一只铁鹞子需要的可是金山银山呐。
神色间有几分黯然,察哥吩咐道:“传令命左右轻骑掩护铁鹞子撤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是很聪明的动物,又是群居动物,经过训练可以树立出纪律性。而军中的战马更是经过选育的,天生保留了克制、勇敢、机敏这些优秀的品质,再经过后天的训练和加强反射,基本可以做到处变不惊。
好的战马品种更是具备了在战场上保持兴奋、激|动,在受到惊吓时甚至会及时将恐惧转化为愤怒这一特征。铁鹞子做为西夏精锐中的精锐,在挑选战马时更是要求严格,所以西夏重骑铁鹞子的战马俱都是数十匹里甚至是百里挑一的。
然而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以往战马最多不过是面对骑兵、步兵冲杀,这次却是面对着热兵器的屠戮。
马是聪明的动物,但正是因为聪明也会产生不利的负面影响,这些战马成亲耳听到了那堪比天雷暴响的爆炸声,更是亲眼见到诸多同类与人类骑士在爆炸中被撕成了碎片,这些西夏最优秀的战马生怯了、惊慌了。
“大帅,来不及了!”察哥旁边的西夏番将叹气:“弓箭己经射|了出去,又怎么能够收得回来!”
是啊,开弓没有回头箭!
两千铁鹞子与四千轻骑己经向宋军冲了过去,战场情况瞬息万万,此刻又是在乱军之中,又怎么能够招的回来。
如今战场态势竟然被改变了过来,有谁会想到宋军的火器是如此的厉害,原本还视宋军为一群待宰羔羊,如今在宋军火器面前,六千西夏骑兵反倒转换了角色。
打不过可以逃嘛,为什么说西夏骑兵在宋军火器面前变成了羔羊,这要从所处的地形说起,从定边城到震武军的道路尽处于崇山峻岭间,察哥选择迎战宋军的这处地势是两城之间地势最为开阔、平坦的地方,能够最大的发挥出西夏骑兵的做战优势,只是没有想到宋军会突然出现这么厉害的火器。
方才说过这里是定边军到震武军之产地势最为平坦的地方,然而这里地势再是平坦、开阔,但也要受到两旁山岭的限制,从地势上面言原本对于宋军的劣势反倒成了宋军的优势,正在为这里受到了两旁山岭的限制,并不太适合于大兵团散开冲锋做战。
此刻西夏最为精锐的铁鹞子己经失去战斗力,余下的四千西夏轻骑一窝锋的冲击上来,形成密集的冲锋阵形,又会成为宋军火器的靶子,那火器落入这种密集的阵形中,便会被收割掉一大片生命,这才是令察哥吐血的地方。
铁鹞子己经混乱失控裹足不前,对此乐天熟视无睹,一边命令投石机与床弩上弹,一边又命令己经准备好的弓箭手搭弓上弦,而这些弓箭手身上的弓箭上无一例外的都绑上了炸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夏人素来尚武,兵员更是训练有素。四千西夏轻骑兵迅速收拢阵形,绕过混乱失控的铁鹞子,开始向着宋军冲击而来。
床弩、投石器再次将盛各种火器向冲锋来西夏军投掷而去,同时己经准备好的弓手待西夏骑兵到达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后纷纷放箭。
无论是床弩、投石机还是弓手射出的弓箭,乐天不要求将火器射到敌军的身上,只求能够投掷在敌军冲锋的阵形里。
似电闪雷鸣,各种轰鸣声再次在西夏军中响起一片。在重弩、投石器的第一番打击下,立时有不少西夏军卒成片的被收割生命魂归地府。便是那些侥幸躲过宋军重弩、投石器掷来火器攻击的西夏兵,立时又陷入到那些由宋军弓手射出带着火药箭矢的攻击中。
威力虽然小了些,然而以弓箭的高密集度,一番下来所造成的杀伤丝毫不比床弩、投石器要小上多少。
宋军阵前有铁蒺藜、拒马桩、绊索拦截,最后一层的防护是数丈长的拒马枪,生生的将西夏骑兵拒在了宋军阵营外,随之而来的是从宋军阵列中射来的各种箭矢,其中不乏那种带着火药的箭矢。
战争中,争论双方死伤多少,指挥优劣,其实都是落了下乘,哪怕是占尽了天时地利,若是没有人和,也会将优势丧失殆尽。古时用兵重的是士气,军队的伤亡率、折损率最能打击士气。
兵书中有云:夫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
部队折损到一定程度必然要溃散,这是颠扑不破的定律。战至最后一兵一卒,那只是后世影视和现实中表决心勇气的口号,而绝不可能是现实。当部分伤亡率达到一定程度时,部队自然是陷入崩溃。
眼下的西夏军就是这种模样。
在宋军铺天盖的地火器攻击中,长于马背之上熟谙骑射的西夏兵根本不能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那些在隆隆炸响中受到惊吓的战马更是颠狂的不听骑手的驾驭,狂奔嘶鸣想要脱离攻击阵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笔时颇费笔墨,洋洋洒洒的下笔千言,然而这场战斗进行到现在才过去了不过一刻多钟的光景。
隆隆的轰鸣声中,最先受到宋军火器攻击、己经混乱的铁鹞子战马再也受不了火器的攻击,有排在最先面一队己经不受骑士控制的战马,突然调转马头退出战场,向着身后的西夏军冲去。
看着有第一队战马后方退去,其余的铁鹞子战马也是撒着欢的跟着向后方冲去。
铁鹞子不止是用来对付步卒,更是用来对付骑兵的,依仗巨大的冲击力,西夏重骑开始向本军骑兵冲杀了过去。西夏轻骑又岂是铁鹞子的对手,立时被撞的人仰马翻,士卒、马匹自相践踏而死的更是无数。
两军阵前,铁鹞子与后方向前冲的西夏轻骑乱成一团,使宋军阵前的西夏骑兵得不到有力的增援,立地陷入到宋军弓矢的屠杀之中。
此刻,察哥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却又无可奈何。看到两军阵前,己方前军完全陷入到混乱之中,更有不少战马因受到惊吓不受骑手驾驭的掉头冲了回来。
“大帅,先且撤退罢!”形势于己方越发的不利,旁边有番将向察哥劝道:“若是前方溃退回来的铁鹞子冲击中军,我军难免不会再有一次溃乱!”
铁鹞子不是徒有虚名的,再者说西夏军又不可能对本部人马痛下杀手,察哥赤红着眼睛,最后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随即传令鸣锣收兵,率大军向震武城方向退去。
心中恼怒到了极点,察哥原本以为这是自己胜券在握的一仗,没想到竟然会这般稀里糊涂的输掉。原本以为自己巧妙谋划的这一仗,必将可以将刘法置之死地,将宋军湟州以至于熙河路的有生力量尽数歼灭,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败的这么惨,而且输的稀里糊涂。
听到鸣金收兵的锣声,正处于进退维谷的西夏兵如获大赦,纷纷调转马头向本军阵营奔去,而那些受了惊的战马无论马背上的骑士怎样鞭挞,要么是呆立在原地不动,要么就是冲着相反的宋军方向冲来自投罗网。
至于那些己经不受骑士控制的铁鹞子战马,见本军鸣金收兵,马上骑士也顾不及不了太多,卸了身上沉重的厚甲,跳下马来向着本军队伍逃命狂奔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保命才最为重要。
……
“大帅,西夏人退了!”看到西夏兵向后退去,有登于高处瞭望的士卒忙向刘法禀报道。
“瞿进!”刘法抚须一笑,同时唤道。
候在刘法身边的瞿进忙道:“末将在!”
“本帅命你带一千骑兵扫荡战场!”刘法命令道,随即又吩咐道:“打扫战场时注意与西夏人保持距离,西夏兵输的急了,免不得要反咬上一口!”
“末将得令!”瞿进拱手,随即出了阵营带着宋军中仅手的千余骑兵开始打扫战场。
战场上硝烟阵阵,更是一片哀鸿,被火器毙伤的西夏兵与战马倒了一地,其间夹在杂着痛苦的呻|吟声,更有许多受惊地惊吓的铁鹞子战马痴痴傻傻相互纠缠的立于原地。
“这一仗打的痛快,我军几乎无甚伤亡,而贼军伤者数百,更遗下胡骑五、六百匹!”捋着花白的胡须,刘法呵呵的笑出了声,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开来。
显然刘法对此战战果满意非常,如此大胜更是一吐统安城、盖朱危两伇的胸中恶气。
笑声落下,刘法对旁边的校尉命道:“将乐大人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正三品武将,刘法不止是熙河路军中统帅,更是熙河路一路最高经略长官,而大宋最高的武职是正二品的太尉,可见刘法在军中地位之高,如今唤乐天前来,更用了一个“请”字,可见刘法对乐天的重视。
在刘法的眼中看来,乐天不止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算是个爱动脑子的将才,若不然当今圣下也不会有意培养乐天,派其来西军熟悉军务。
不多时乐天被带到刘法面前,乐天忙拜道:“下官见过大帅!”
示意乐天不要多礼,刘法笑道:“莫要多礼,此伇乐大人居功甚伟,老夫定当向朝廷为乐大人请功!”
“若无大帅信任下官,下官也无此战迹,这一仗之胜更是诸多军中兄弟以命相搏,下官实不敢贪图功劳!”乐天回道。
掩护前军侧翼,却一直没有被派上用场的杨惟忠此时走上前来,向乐天拱手道:“乐大人,之前是杨某的不是,今杨某向你赔不是了!”
军中武将,素来耿直。
见状,乐天忙回礼道:“杨将军莫要多礼,这一仗下官能够取胜,其间也是掺杂了太多的运气!”
其实乐天也没想到,这一仗自己能取胜的这般轻松,归根结底总结为西夏兵马没有遇到过这般猛烈的火器,再加上西夏人以铁鹞子为前锋在战法上的失误,被火器钻了空子,才致使西夏人有此大败。
客气过后,乐天正色与刘法说道:“不知大帅是否有全歼察哥一部,以报统安成之仇的想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渐渐降临,铠甲的碰撞声与马蹄的声响在山路间响个不停,一路向西北行去的西夏军点燃了火把,从空中望下去有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轰!轰!轰隆隆……
就在军队行进时,突然似晴天霹雳般的电闪雷鸣、还有天崩地裂般的巨响声,震的人双耳欲聋,使正在行军的西夏人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同时将头扬了起来,借得月光只见得伴随巨响,前军队伍行过的那个隘口上有无数大大上小的石块滚落下来。
密集的石块从山顶向山下的西夏军队倾泄下来,大的足块足有万斤,小的也有十数斤,随便哪一块砸将下来都足以要了人的性命。
看到这般场景,一时间西夏前军被惊的马嘶人喊,都想要急急脱离此地,有士卒催马迅速前冲,有士卒见觉的难以冲的过去,策马想要后退……
倾泄而下的碎石令许多西夏兵猝不及防,当场便被碾压成了肉泥,更有不少西夏兵因自相践踏面受伤的,立时间前军伤亡惨重,更是呻|吟声一片,尚未被石雨波及的西夏士卒看着前方的一幕,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轰……
然而,还没等侥幸逃过此劫的士卒心中庆幸,雷鸣般的轰鸣声连同着闪光再次在旁边的山峰上响起,随即借着天上的的月光又只见得有巨大的石块从山峰上倾泄而下。
“真他|娘的痛快,老|子和西夏人打过那么多的仗,也没有今天一次干掉的多!”看着远处山下被乱石砸死砸伤的西夏兵,猫九嘿嘿的笑了起来,一副十分解气的模样。
笑容收敛了起来,随即猫九面容忽变的悲慽起来,嗓音中也尽是哽咽,向天叫道:“三柱子,大栓子,你们都看到了罢,哥哥我为你们报仇了……”
与西夏军队血战过数场,更是亲眼看到自己的兄弟死在西夏人的手里,这次猫九亲眼看到自己这不到二十个人,仅仅凭借着手里的那些火药,就给西夏人造成这般大的伤亡,别提心里有多么的痛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九哥,乐大人说了完成任务便要撤退!”旁边有士卒唤道。
应了一声,猫九向那唤自己的士卒说道:“林二娃,你说咱们要是带足了火药,会不会将这些西夏蛮子活活困死在这里?”
没等林二娃说话,一个火药手嗤笑道:“你倒是想的美,炸这两段山就用了六、七百斤的火药,真想要将这近三万西夏蛮子的干掉,没个几万斤是不行的!”
“便宜这帮狗|娘养的了!”又骂骂咧咧的来了一声,猫九才起身随着离去。
……
“发生了何事?”行军中的察哥只见得前方两道电光,又听闻得两段轰鸣巨响,立时将目光投了过去,惊道。
不过时有前军士卒来报:“大帅,前方的葫芦隘突然发生山崩,将通往统安城的道路堵死,山崩时从山上砸下的碎石更是令军中士卒躲闪不及,伤亡了数百个兄弟!”
“山崩?”察哥目视着远方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山崩?那是宋军炸了山峰,想要将我军挡在这里!”
那报信的士卒再次禀报道:“禀大帅,山路被炸塌两段尽数被碎石堵死,我军骑兵难以通过!”
有西夏将领在旁边说道:“大帅,既然此路不通,我等不如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返归境。”
有夏军将领闻言点头表示赞同,但又有些疑虑:“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附近返归国内,倒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无论走哪一路皆要通过震武军一带,依刘法那般好战,免不得会出城与我军交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这般说话,一众西夏将领皆沉默不语,宋军火器给人的印像太过深刻了。
目光扫过麾下一众将领,察哥冷笑道:“宋军有意将前面山路炸塌的,想来此刻宋军早己在后方摆好了迎敌阵势或是设好的埋伏,就等着我军回去入瓮了!”
一众西夏将领皆是面色黯然。
山路被堵,寻常步卒只需攀爬就能过去,但军马不是山羊怎么能过得去,再者说还有重装甲骑兵铁鹞子。铁鹞子的战马虽说是百里挑一强壮非常,但连人带马那身护甲份量却是极为的不轻。铁鹞子骑兵在冲击两个回合后,座下马匹便没了力气,又如何爬的了山。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此刻的察哥也是无奈至极,只好吩咐道:“传本帅命令,除伤员外前军士卒搬运石头,为大军清开一条道路,至于后军时刻做好迎敌准备,时时防备追来宋军的突袭!”
得了命令,夏军一众将领纷纷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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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时分,略做休整的宋军出了震武军,顺着西夏军队回师的方向,向着统安城方向行去,只是在夜色中这支军队并没有打着火把。
行军路上,瞿进与乐天行在一处,当然刘法也是有意让瞿进保护好乐天的安全。一个是熙河第一猛将,一个是大宋名义上的第一才子;瞿进对乐天这样能文能武的读书人也是心生佩服,乐天对瞿进的骁勇也是心生敬意。
谈起大宋官场秩事政令,乐天见解独到;讲起西北兵事,瞿进则是滔滔不绝,二人越谈倒越是投机,倒是有英雄惺惺相惜之感。
“乐大人,夏贼前路被堵,必会取道震武绕道德通堡或是石门子堡返归夏境,我军在震武守株待兔再辅以乐大人的火器攻击便可,为何乐大人还要请求大帅领大军尾追夏贼?”聊到此时,瞿进觉的二人不必见外,说出心中不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回道:“震武军虽然地势险要,但西夏人只是假道路过,而非攻城,况且夏人俱是来去如风的骑兵,便是我军摆开阵势再有火器辅攻也实难阻断,甚至会由于地势的开阔,而使我军受到巨大的伤亡!”
闻言,瞿进恍然大悟:“山谷间不利于夏贼骑兵展开,乐修撰仅凭手中火器便可让夏贼有来无回!”
乐天摇头:“察哥手下尽是夏人精锐,最少有两万几千人马,我军兵合一处最多不过两万,而且大部分又是临时拼凑的厢军与步卒,如何咽的下这么大块肉!”
……
夜空的颜色由漆黑渐渐变得黯淡,东方更是现出一抹鱼肚白来。
就在东方现出一抹朝阳的红色时候,忽有西夏士卒来到帅帐禀报道:“禀大帅,后军发现宋军前锋士卒!”
盯着地图,察哥一夜未曾合眼面色有些憔悴,得到禀报后面色立时凝重起来,察哥原本以为宋军会在后方以逸待劳,没想到会主动出击,吩咐道:“命后军做好接战准备,尽量占据有利地形,务必在前军开通道路之前顶住宋军的攻击!”
得了命令,那士卒忙去后军传令。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察哥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忙又问道:“前方道路清理的如何?”
立时西夏士卒回道:“回大帅的话,夜色太黑实不方便清理,此时刚刚清理一半,仅能容得单骑与步卒通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哥面色铁青,命令道:“命令中军前去帮忙,让他们将速度再加快一些!”
轰!轰隆隆……
就在察哥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忽闻得从后军方向传来的轰鸣声而且连绵不绝,地动山摇一般。
未过片刻,便有后军士卒来报:“大帅,宋军用火器对我后军发起了攻击,后军抵挡不得纷纷溃败下来!”
得了禀报,察哥出了帅帐寻了个高处向后军瞭望,只见宋军以火器连番轰击己方后军,阵前更是摆置好拒马桩之类抵挡骑兵的东西,己方后军以重弓弩还击,然而在对方的火器之下,始终被死死的压制了下来。
虽说后军中有不少士卒舍弃马匹登山试图占据山峰,依地利优势与宋军周旋,然而宋军却是抢先一步占据了山顶,二者间开始了近身肉|搏厮杀。
宋军火器对夏军造成太大的心理压力,那些与宋军接战的夏军边战边退,甚至有不少士卒开始策马向中军退了过来,使的后军与中军乱成一片。
在宋军火器的面前,夏军显现的不止是颓势更是败势,持续下来全军崩溃只是早晚之说。
不愧是夏军最强的战将,察哥犹豫了片刻便做出选择,命令道:“传本帅的命令,命一部分后军抵挡,其余士卒舍弃马匹重装快些离开此地!”
“大帅,我军人数相对宋军占据优势,硬拼下来宋军未必是我军敌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大帅……”
闻言,旁边夏军将领忙劝道,试图说服察哥。
“本帅心意己决,快去传命!”察哥摆手,同时吩咐手下士卒传令,又说道:“兵器、马匹辎重损失了可以再补充,然而做战经验丰富的士卒亡了,可就没法补充了!”
察哥话说的很有道理,令麾下将领也不能反驳。
对于察哥而言,损失些物资算不得什么,只要军队的建制与大抵人数还在,别说吃了败仗,但对朝中也算有个交待,碍于自己的亲王身份,朝中虽有人表示不满,但也不会有人敢在明面上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说些什么。
……
日挂正中也正是饭时,乐天与刘法悠然自得的坐于帅帐小酌,有士卒进帐禀报:“大帅,大捷,前军传来消息夏贼察哥率领麾下士卒,舍弃两万多匹战马,尽数翻越前面的阻碍向统安城逃去!”
失去幽云、河套两处养马之地,北宋自立国起便度缺乏战马,虽说哲宗朝起熙河开边,军中缺马的情况略有缓和,但缺口还是很大,虽说没有杀伤夏军有生力量,但仅凭这两万匹军马,宋军便是大胜了。
此战,定能抹平自己于统安城之败绩,刘法欣喜之余笑道:“昨日闻乐大人言:‘能将夏军所带的马匹、辎重尽数遗留我大宋境内,’起初老夫还以为乐大人胡吹大气,没想到乐大人竟真的做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北距离汴都有千里之遥,西北军情传到汴都,便是用战马传递最快也要用上三日的时间,而急脚递更是慢了许多。所以刘法与乐天生还,还有葫芦隘大捷的消息在一时内并不能传回汴都。
身为总领西北六路边事的童贯,并不知道跟随乐天而来的皇城司士卒己经将统安城之败的消息传到了汴都。眼下童贯正为如何向徽宗赵佶隐瞒统安城之败而大伤脑筋,更有意将战报留住不奏。
限于这个年代的通讯水平,眼下汴都对西北军情真正的进展是一无所知,而童贯对朝中情况也是不大了解,双方都在糊里糊涂中。
功是功过是过,统安城之败与熙河帅刘法有干系,但与乐天没有干系,乐天充其量就是个混资历打酱油的,而且还是被强行推到西北来的。
但在汴都人眼中看来,乐天这个打酱油的简直是楣运高照,生生的将性命丢在了西北。
与乐天有仇的没仇的,此刻都在为乐天这个打酱油的默哀,于官场上的话来说,人家乐大人是为国捐躯死的其所,于道义上来说,那些与乐天有仇的不得不假惺惺的干嚎两声,然后躲在暗处偷笑。
有读书人曾云:本朝论诗文能出乐平舆之右者无几。
总之乐天不幸殒于西北,生前为官时无论做过多少政绩,终究会被人们淡忘的,唯有乐大人作抄的这些诗词作品才是永垂不朽的,留与后人品鉴。这算是对乐天的盖棺论定,更引的不少读书人因乐天的逝去而掬了捧泪水。
“集英殿修撰乐天,政和八年得陛下当场考校得以戊戌登第,先后任开封府司法参军、知钱塘县事、差充杭州府事,在钱塘、杭州任上深得当地百姓爱戴,更剿匪平叛屡立功勋,后还京任集英殿修撰,宣和元年二月赴西北……”
垂拱殿中,传旨小黄门扯着嗓子在那里说乐天的生平事迹,与后世的讣告没什么两样。
要说朝中战死的武将、病死的文臣数不胜数,乐天资不深辈不高,哪里随的起这个殊荣。但不要忘了,乐天去西北是徽宗听了白时中等人吹风的结果,再加上乐天之前立的功绩,徽宗赵佶出于心中的愧疚,不得不给乐天这个殊荣。
“……以乐天之功绩,追赠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勋以上轻车都尉,荫一子为朝请郎。”读的口干舌燥,那个小黄门才将这篇类似于后世讣告式的东西读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荫一子为正七品文散官朝请郎?”
对于乐天的追赠还有追勋等,朝中大臣之前便皆是有所耳闻,怎么临到末了又加荫一子?不少大臣都愣了,但想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朝中是凡死于战场的官员都有荫妻封子的这个惯例。
一行都是按朝廷惯例进行的,又怎会有人反对。就形式上而言,乐天这个人在大宋朝堂之上,也就算是彻底划了一个句号,今后也不再会有人提起。
就当要议下一桩事时,只见御使陈凌元出班,向上拜道:“陛下,臣有事奏?”
看到陈凌元出班,朝中一众大臣心中皆是吃惊,朝中不少人都知道乐天与陈凌元之间的关系,但就封赏而言,己经过乐天己经足够优渥的了,根本没有任何不周之处,纷纷开始猜测陈凌元出班要说些什么,
向上拜了拜,陈凌元说道:“陛下欲荫乐天一子为正七品文散官朝请郎,不知陛下是要荫乐天的哪一子?”
“这还要问,当然是荫长子了!”朝堂中有礼部官员代为回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不屑。
朝堂中所有人都知道乐天未娶妻便纳了六房小妾,为此事乐天还数次被御使参劾。但就是论事,没有嫡长子便以庶长子为首,这不止是朝堂上这也是华夏千百年以来的规矩。
陈御使似乎未的到那礼部官员的话一般,依旧絮叨:“陛下,据臣所知乐天有庶子两人、庶女一人,未曾出生的遗腹子尚有两个……”
“陈御使,本官说了按制本朝若无嫡长子只能荫庶长子!”那礼部官员有些不奈的打断陈御使的话。
“陛下!”似乎未听闻那礼部官员的话一般,陈凌元向上拜道:“据微臣所知,乐天两个庶子不止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人,而且还是同一时刻生人……”
“莫非是双生子?”徽宗赵佶惊讶,随即又摇了摇头:“便是双生子也是有长幼之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凌元忙说道:“启禀陛下,乐修撰的两个庶子并不是双生子,只是二人在同时同刻出生,便是连乐修撰也分不清大小!”
这果然是有些麻烦了!
徽宗赵佶听了也有些挠头,这荫一子荫与乐家的哪一子才好,毕竟只有一个荫封的名额,弄不好乐家后宅为因这个荫子的名额而生出龌龊的。
闻言,百官也来了兴趣,这个荫封倒是变的有趣了。
略做思虑,徽宗赵佶点头道:“既然这两个孩子分不出大小,朕便开恩再允荫封乐家一子为朝请郎!”
什么?再荫一子?
听到赵佶之言,文武百官皆是震惊了起来,这也有些太让人难以接受了罢。
常言道:文死谏,武死战。
乐大人以文臣之身为国捐躯是事实,与刘法守在峰上不降死战也是事实,朝堂内无论是敌是友,对乐天心底都感到由衷的钦佩。
但乐天的追赠、追勋都己经不低了,荫一子倒也说的过去,然荫两子却有些出格了罢?这显然超出了朝臣们底线的容忍范围,更不合礼部的规制。
“陛下可赐乐天勋号,可追赠官职,荫其一子己经是天大的恩惠,若开再荫其一子之便,日后朝中若有官员再殉职,又将如何封赠?”这时只见一位身着青袍的官员从御使班中走出奏道。
那礼部官员也是跟着奏道:“是啊!陛下,我大宋开国一五十九年来,追、赠、封、谥、荫在礼部皆有典制,若今日依陛下之意愿而打乱,日后当何处遵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中百官闻言,相互间对视了两眼也是纷纷点头,显然同意这二人的意思。
“臣以为……”对于乐天之死,陈凌元心中是有些不甘的,之所以会说出之前的话,也是想给乐天子嗣争取些最大的利益。
“臣以为仅乐修撰之前在钱塘剿匪平逆之功绩便足可荫其一子,如今乐大人以身殉国、死节以明心志,我大宋当表彰乐修撰之气节,臣认为陛下封荫乐修撰二子官职并不任何不妥之处,况且本朝之前也有荫封两子之先例!”就在陈凌元刚刚开口之际,被尚书右丞白时中突打断,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为乐天说话。
“臣也认为乐修撰当荫两子!”随即枢密使邓洵武也是开口说道。
随即胡师文也是出班:“臣附议!”
这风向怎忽的变了,谁不知道这三人是蔡京的铁杆盟友,素来与乐天不睦。随即满朝文武反应过来,乐天之所以有西北之行,都是陛下听信了这三人之言,才使得乐天身死他国,这三人出言为乐天说话,怕是想在徽宗面前赚印像分罢。
眼下谁不知时中分成两派,王黼、郑居中算是乐天的盟友,所以对乐天的追赠、封荫自然不会出口反对的;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人是另一派,如今连这一派也为乐天说话了,朝中那些中间派、两面派们自然不会再出言反对。
见无人反对,徽宗赵佶目光扫过殿中群臣:“既然无人反对,乐卿子嗣的荫封便这么定了!”
然而,陈凌元却总是感觉到不妥来,白时中等人能出言为乐天子嗣争来个荫封,想来到时也能使出些阴损办法将这个荫封夺去,事实上这在大宋官场上,百多年来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对陈凌元对白时中等人的了解,以这些人的节|操,做个勾当使不清、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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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追封、荫子的圣旨临门,然而这道圣旨并没有给愁云惨雾的乐家带来什么喜悦,这几日里乐天一直处在极底低迷的气氛之中。
眼下的乐家,满院、人人尽着缟素,乐家不时传出悲慽的痛哭声。
乐天做为乐家的顶梁柱,如今人没了,只剩下一门孤寡,那空洞的追赠又算的了什么。但好在有了个荫封,有了这两个荫封,也便意味着乐家没有倒下。
悼念乐天,实在是个技术活。
朝中谁不知道乐天有六个美貌的小妾,而且个个俱是妙龄,如今一袭缟素再加上尽是哀愁,又不知是一番什么样的我见犹怜的模样。
鉴于此等情况,一众乐天生前的好友开始为悼念乐天伤起脑筋来,妇人实不宜抛头露面,自己这些人去悼念罢要避嫌,不避嫌恐怕别人要说些什么,若是让自家夫人去悼念罢,以乐天生前那个风|流名声,则更是不妥。
就在乐天生前好友驻足不前为了避嫌而犹豫不决时,乐家的丧事办的却是依旧风光,只见乐家迎来送往宾客盈门,进出之人尽披缟素,悲凄慽泣之声里许外皆可听闻。
“茂德帝姬,驾到……”
就在乐家人迎来送往之际,突然有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宫中的内侍。
“这个扫把星来做什么?”听得茂德帝姬驾到的消息,梅红忽的面上露出怒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梅红,休得胡言乱语!”秦姨娘闻言斥责道。
“小姐,我说错了么?”梅红很是不服气的还嘴,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说道:“这茂德帝姬虽然是皇家的公主,但适了他的男人哪个落得好下场,蔡丞相家的五衙内蔡鞗落的是什么下场,如今咱家老爷……”
说到这里,梅红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来,也抑制不住眼眶中的泪水。虽然只是个暖|床丫头,但夫妻之名,却有着夫妻之实,与乐天的那等感情自然不是寻常婢子所以比的。
梅红打小跟着秦姨娘一起长大,二人名为主仆,实则情同姐妹,更是随秦姨娘陪嫁到乐家的丫头,乐家后宅家眷们是看在眼中的,寻常对梅红也是宽容。在乐家一众下人眼中,梅红与菱子就是权力仅次于六位如夫人的大牌丫头。
梅红一哭,乐家的一众妾氏也是呜咽起来,秦姨娘含着泪斥道:“你这丫头让我宠坏了!”
随即大牌丫头之二,菱子拭着眼泪也是跟着叫道:“梅红姐姐没有说错,这茂德帝姬就是个扫把星!”
古时,人是相当的迷信,更信克夫之说,所以在菱子与梅红的眼中自然会这样看待茂德帝姬。
“菱子,你在胡说些什么?”最为如夫人之首的曲小妾一改往常的与世无争,又狠狠的剜了梅红与菱子各一眼,斥道:“你二人若是想给乐家惹出些祸事,尽管开口罢!”
乐家没了顶梁柱,为了乐家也为了自己的骨肉,做为如夫人之首的曲小妾有必要将乐家扛起来。
茂德帝姬天潢贵胄的天家身份毕竟摆在那里,曲小妾这一声斥喝立时让梅红与菱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忙退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两个丫头退在一旁不敢吭声,曲小妾又开口道:“诸位姐妹还是随我去迎茂德帝姬罢!”
这是丧主应尽之礼,乐家一众如夫人虽说心有不愿,但这个形势还要走的。
乐家女人们俱是头籫白花身着缟素,又以白布蒙面来到宅门外来迎茂德帝姬,只见落于乐府宅外的轿子里走下个小小的窈窕身影,也是身着素衣,头上也籫着朵素花,一双眼睛肿红腮旁还挂着泪水,显然不止是刚刚哭过,这段时日的了也不好过。
大家都是女人,女人最知道女人,乐家如夫人们见茂德帝姬这般模样,心中倒也不再那般记恨。
看着眼前这个下了轿、与菱子年纪相仿的小小可人儿,乐家一众妾氏立时有一种眼熟的感觉,记性甚好的菱子忽的想了起来,失口道:“你……你不是那天来给老爷送东西的小宫女么?”
“菱子不得无礼!”曲小妾轻轻的斥责了一声,带着乐家一众女眷上前福了一福,齐齐说道:“乐家未亡人见过帝姬千岁!”
“众位姐姐不必多礼!”茂德帝姬忙示意。
被迎进院子,茂德帝姬一边走一边说道:“我是受我三哥郓王之托来府上瞧瞧的,我三哥说乐家宅中尽是女眷,三哥实不好前来,便着我来代劳,乐家若是有什么不便与困难之处,尽管向我提便是!”
“多谢郓王千岁、帝姬殿下的记挂!”曲小妾又福了福,哽咽着说道:“托官人的福,乐家在票号里有些股份,每月也能分得不少红利,将几个孩子抚养成人不是不成问题的!”
说话的同时,曲小妾看着被奶娘抱在怀里的乐家二男一女三个娃儿,又看着王小妾与盈姨娘凸起的肚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昔日妾身等人尽怪官人风|流好|色,今日才知官人这样做也没什么不对的,官人虽为国捐躯,但毕竟为乐家留下了血脉香火!”秦姨娘怜爱的看着抱在奶娘怀里的骨肉,似有所指又似自言自语。
毕竟岁数较小,又是未曾出阁的女娃儿,茂德帝姬闻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拭了拭脸上的泪水,曲小妾又开口道:“妾身在这里求帝姬转告陛下,乐家未亡人的些许请求!”
听到曲小妾有事相求,茂德帝姬忙道:“乐夫人请说,我一定转告与父皇知晓!”
曲小妾开口请求道:“我家官人为国罹难,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才能相信官人己经离妾身等人而去,所以妾身想请求官家为妾身等人,将官人遗落的尸骸寻找回来,到日后妾身百年时也好与官人有个陪伴!”
话音落下,乐家一众未亡人又悲慽恸哭起来。
茂德帝姬也是含泪道:“诸位夫人的请求,我会禀与父皇知晓的!”
乐天是为国捐躯,徽宗赵佶心里也觉的对乐天的死有些过意不去,特着宫中宦官为乐家带来了全副的灵棚灵堂等丧事器物,除了将这些布置好外,还着了四十九名道士和尚来做法事。
来到灵堂前拜祭过乐天,茂德帝姬很是看好奇的看到在乐天灵位近前硊着一众女眷,看模样这些女眷都不是乐家人,但又执亲属礼守灵,心中很是不解:“这些是乐修撰的亲人?”
一直未曾做声的盈姨娘忙回道:“回帝姬千岁的话,这些女子都是本城歌伎,是官人在梨园中的女弟子,弟子来送恩师一程也在情理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乐天守灵的正是兰姐儿、绿浓姑娘与沈蝉儿等一干梨园女伎,这些女伎与乐天虽表面上挂个师徒的名份,内里俱是有些露水姻缘的。
名上兰姐儿几人是以弟子礼为师父守灵,实际上却是排在乐家六个如夫人之后,这几日几乎吃住在乐家与乐家女眷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门外有丧事专门待客之人唤道:“有客到……镇安坊李师师、赵元奴来拜祭乐修撰在天之灵!”
“她们两个怎也来了?”闻言,茂德帝姬也有些惊讶,茂德又怎么不知道自家父亲与这两位被誉为汴都第一、第二名伎之间的风言风语,甚至这在大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去岁五月乐天也便是因此事而受了连累,被外放到钱塘做知县。
说话间,李师师与赵元奴二人联袂进了乐家宅院,不止是茂德帝姬还有乐家一众妾氏也是目光投了过去,只见李师师与赵元奴二人也俱都是不着脂粉,一身素装鬓籫白花,然那种优雅的资态与潇洒的气度,不是有了美貌就能具备的。
李师师与赵元奴奴刚刚进了院子,尚还未曾拜祭,又听得那门外待客之人拉长着嗓音唤道:“有客到……”
随即一道道素装素服的又缠了足的佳丽,在身旁丫头的搀扶下进了乐家院子,随即个个面色慽哀。
正是因为得了徽宗赵佶的青眼,李师师、赵元奴二人才被汴都百姓视为超一流的女伎,而徐婆惜、封宜奴、王京奴、安娘、俏枝儿、杨总惜、周寿奴、张真奴这些女伎,名声只是比前面二位稍弱一些,但也是汴都城的一流女伎。
有在外面观望等待悼念之人认出了这些汴都最红的女伎,心中不禁暗叹,似这等超豪华阵容,寻常真还是见不到,便是哪个公卿王侯也未必能将这些汴都超一流女伎聚齐。
想来在汴都只有乐天乐修撰一人能做到尔,而且乐天不止是生前能做到,死后的乐天依旧能够做的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止是汴都城这些一流与超一流的女伎,那些只要在汴都城能排的上名号的女伎尽数来乐家悼念,此情此景不禁让人不禁想起仁宗朝时“奉旨填词”的大词家柳三变。
晚年的柳三变虽然落魄潦倒,身无分文,但却死的轰轰烈烈,荡气回肠。
柳三死时,“葬资竟无所出”,是伎|女们集资安葬了他。此后,每逢清明,都有歌妓舞妓载酒于柳永墓前祭奠,时人谓之“吊柳会”,也叫“上风流冢”。渐渐形成一种风俗,没有入“吊柳会”、上“风流冢”者,甚至不敢到乐游原上踏青。
柳三变死时固然轰轰烈烈、荡气回肠,但却是落魄潦倒,然又岂能与乐天相比,乐天是血战疆场,守节死社稷,二人之间有可谓有着天差地别。
“你说这乐大人死都死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伎家姐儿去拜祭他?”远处有围观百姓不解道。
“是啊,这些女伎不就是卖的么,搞的和情意绵绵一样!”旁边又有人附和。
“你知道什么!”有个太学生装扮之人表示不屑,操着带着些方言的雅音说道:“本朝在伎家眼中看来,能与柳七并列者唯有乐修撰一人!”
“何意?”闻言者纷纷不解。
那太学生叹道:“那些酸腐文人平日泡青|楼楚馆的不少,多半是闻香下马,摸黑上|床。下了床不要说是有真情意,在别的地界见到,能装做不认识,不语带讥讽就不错了。对于这些人来说,伎女只是男人的玩物,是一些下贱的女人,甚至连人也不是,只是物品,与骡马同列。”
闻言,许多人表示赞同,似这种人在大宋并不少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太学生顿了顿,才又说道:“与那些酸腐文人不同,乐大人懂得尊重女人,所作的词多为所女伎所写,乐大人用词来歌颂他们,将他们比作梅花、海棠。乐大人才高而心底,乐大人不恃身份低下身俯就这些女子,更是抚慰这些女子心上的伤痕,用一阕清词,一句温言博红颜一笑,又怎能不让人为之心动?”
“不错!”有个口音几乎相同也是太学生装扮之人随声附和道,又举目四顾说:“有谁见过乐大人为了些许阿堵物而为人做词做赋的?”
闻言,一众人皆是摇了摇头,更有人说道:“乐大人是有家财万贯能与陛下合伙开票号之人,又怎会在意那些许的阿堵物!”
“不错!”先前说话那太学生也是点头,又说道:“乐大人并不因身份而轻看哪一个,从他的诗词里更是能品鉴出他对女伎情感的稀贵与真诚,字里行间中尽是脉脉动人!”
说到这里,这太学生猛然加重了语气:“乐大人在字里行间流露出了真性情,寻常在朝堂上更是敢言敢做,每每直直的戳中了那些道貌岸然权臣的痛处,所以朝中有人不喜欢他,在官家面前进了谗言才使的乐大人远赴西北,以至于丧命于夏贼之手……”
“不错!”当即便有人附和,又望着乐家宅门慽然道:“乐大人在朝堂之上耿直定然得罪了不少的人,若不然为何今日只见汴都女伎相送,而不见朝臣来祭?”
之前最行说话的太学生说道:“于兄,我二人该去送乐修撰一程了!”
“程兄,请!”附和的太学生也是点头:“我等二人去送同乡一程!”
原来这二人是去岁与乐天一同由蔡州到汴都是,进太学读书的蔡州同乡加同窗于防、程谨二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北崇山峻岭间的蓝天白云分外纯净,天空像似被水洗过一般的湛蓝。
“阿……嚏!”
……
今天的乐大人喷嚏连天,而且耳根子发热,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无奈下命随军郎中来诊脉,那军中郎中望闻切问,所有手段都使的遍了,也没发现乐大人的身体有任何的病症。
总之,乐大人的身体好的很硬朗的很。乐大人对郎中的这个断词也是相信的很,近一个月没近女|色,凭自己的身子骨便是一夜连御数|女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最后,乐天与那军中郎中一齐将自己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归属到吃了马肉的缘故,毕竟震武军这两场战斗杀死了不少西夏马匹,不吃就是浪费了,所以全军上下这几日都是以马肉充做军粮的。
马肉这东西有的人吃了会过敏,乐天只好将自己归属于过敏人群,无奈下只好斜偎在躺椅上仰面明天的欣赏着蓝天白云,只是此时悠然自得的乐大人并不知道此时在千里之外汴都的家人们,正在给自己这个大活人办着后事,而且还是相当的隆重。
因为不知哪个多事的人将于防、程谨二人所说的“文官不如伎”的闲扯传了出去,使的大宋一众文官感到羞愧非常,乐天捐躯于社稷,正是他们这些自谓为正直之臣所标榜的,所以很快朝中那些与乐天登榜的同年们,太学的那些同窗们,纷纷到乐家来拜祭,一时间乐天后事办的不比王侯归西逊色半分。
“想来过了明日之后,震武军大捷的消息才会传到汴都罢!”无所事事的乐天心中想道,心中思绪又飞舞了起来,统安城之败对朝堂上造成多么大的震动,不过自己管不了也不想管,但自己之前阵亡的消息传到汴都,家里的六房小妾又会伤心成什么模样,这才是乐天最为担心的。
……
“大帅,末将认为应乘胜追击,攻下统安城!”统安城帅府,瞿进说道。
“不错,大帅应该一鼓做气攻下统安城一雪前耻,为死的兄弟们报仇!”杨惟忠也跟着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一旁的震武军知军严永吉也是跟着说道:“大帅在统安城吃了那么大的亏,不打算报复么,此次察哥虽说只损失了千余人马,然手下马匹辎重尽数被我军所得,也算是伤筋动骨,正是大帅兴兵之时!”
数日前察哥围困震武军情势危急,而自政和六年来西夏人屡次围攻震武军,震武军虽未失衬,却接连有两任知军殒命于西夏人手中,这令严永吉有极严重的不安全感,若刘法能一举攻下统安城,震武军就能由宋夏的最前沿变成后方,自己的生命便能得到更大的保证。
刘法闻言却未说话,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不语的乐天,眼中露出征询的目光。
看到刘法将目光落在了乐天身上,帅府中一众将领也是将目光落在了乐天的身上,之前众人丝毫未将乐天这个读书人放在眼中,震武军一战后不得不刮目相看。
宫中开会,乐天也被喊了来。乐天心想本来自己就是个打酱油的,乐天更以为这次会议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做个像征性的陪衬罢了,没想到刘法瞄了上自己,看那目光明显是让自己给个意见。
既然这样,乐天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自己的看法:“下官认为此时不宜出兵!”
焦安节不解:“凭着火器的威力足可以让西夏人望风而溃,乐修撰又为何说此时不宜出兵?”
“乐某说不出宜出兵自然是有理由的,而且理由还不少,乐某归结了一下,原由有四。”乐天说话不慌不忙,开始列举:“其一,夏将察哥虽然大败,却只是伤其羽翼而未伤其筋骨,两万多人守城,我军实难攻克;其二,我军自统安一败精锐损失惨重,以眼下的兵力实不宜出兵;其三……”
“我军不是还有火器么?凭借着火器,攻克那统安城易如反掌。”不等乐天将话说完,瞿进将乐天的话音打断。
“瞿将军请听乐某将说完。”乐天依旧不慌不忙,又道:“其三,葫芦隘一战后,我军虽然大胜,但军中火器所剩不多;其四,震武军被围,大帅领兵增援震武军是理所当然,但若是出兵统安城则要经过总领六路边事童太尉之命,若不然大帅岂不要被扣上有违节制的罪名!”
众将闻言默然不语,乐天说的这几点都极有说服力,犹其是最后一点建制出兵,罪名更是大的吓人,本朝为将者历来最忌讳的便是一点。
闻言,刘法点了点头,向乐天问道:“军中还有多少火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余火药不过百余斤,根本不足以打上一仗!”乐天回道,又拱手说道:“大帅,关于火器下官有个想法,只是尚且不大成熟,大帅听了再做决断!”
“乐大人不妨讲之!”刘法点了点头。
乐天说道:“下官想在大帅麾下专门组建一只队伍,这只队伍专门使用火器!”
“甚好!”见识过火器威力,刘法欣然同意,又问道:“依乐大人来看,这只队伍应取个什么名字?”
“神机营!”乐天想也未想,将后世明清的神机营照搬了过来。
“神机营?”刘法想了想,拂须长笑:“火器齐发有如神兵天降,此名甚好!”
后世华夏受了金兵南侵的屈辱与蒙元统治的的影响,使程朱理学得到发扬光大,甚至在明清两朝,是凡有人提出新建议,都会有人用祖宗之法不可废的保守思想来阻止,终使的华夏文明渐渐落后于世界,才有了后面更为憋屈的百年耻辱。
而此时的宋朝不同于后世的明清,宋朝是建立在割据势力之上并不是打破原有社会秩序的政|权,由于辽、西夏、大理诸国的存在,宋朝更不算是大一统的政|权。宋朝在建立之初便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弊端,革弊鼎新是大宋朝堂上永恒不变的旋律,于是有了庆历新政、熙宁变化,所以乐天的建议被接受也是再过正常不过的。
思虑片刻,刘法说:“本帅调出一营人马与乐大人指挥,组成神机营,可够?”
“不够!”乐天摇了摇头:“下官至少需要两营的人马才行,一营专门使用火器,另一营则是使用骑射火器!”
“准了!”刘法点头。
乐天又说道:“除此外,湟州军械监要加大火药产量,不然不足以支撑神机营的消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统安城帅府,陷入到一片愁云惨雾当中,逃回城中的夏军士气低迷,虽说这一战没有太大的伤亡,但每每回想起宋军火器的威力,这些逃回来的夏军士卒心存畏惧,更知道宋军不会善罢干休,早晚会率大军来攻打统安城。
在一片慌乱之中,开始有士卒当起逃兵,而且这种状况有愈演愈烈之势。
“大帅,今日又有百多个士卒开小差,不过被末将命人捉回大半,此刻正在押在外面等候大帅发落!”察哥手下大将宁多走进帅府禀报道。
“杀!”震武军之败,察哥心中本就恼火,听闻军中士卒多有逃亡,心中更是愤怒。
察哥自领兵以来,虽说有过不多败绩,但似震武军这般的败迹真还未曾遇到过。此刻,察哥的心中只有憋屈两个字,但又拿宋军的火器无可奈何。
“大帅,潜伏于宋境的探子传回消息来了!”这时有一员副将进来禀报。
察哥听到禀报,忙问道:“消息上怎么说的?”
那副将禀报:“据潜伏于湟州城的探子打探来的情报说,刘法先败统安城后败于盖朱危在乱军之中跌下山崖断足,险些被我军中一个别瞻军所伤,只是被宋军的一个名唤乐天的文官救了,再后来刘法与那唤做乐天的文官被我军小股骑兵围于宋夏交界的无名山上,就在刘法二人险些被我军围歼之际,又有宋队骑兵前来救援,使我军功亏一篑!”
“接着往下说……”闻言察哥不由一叹,如此杀灭刘法之机遇,可惜功亏一篑,忽想问道:“宋军火器又是怎么一回事?”
那副将接着禀报道:“据探子回报,宋军火器与那唤做乐天的官员脱不开干系,而且有确切消息说,那指挥宋军火器的官员正是那个唤做乐天的文官!”
“文官?”察哥不由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道:“我朝与南朝开战百年之多,宋军的火器的威力我等也是见识过的,何曾有前几日那般大的威力,这又是怎么回事,据说南朝皇帝崇尚道家,莫非这法术上被施了法术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古代科技不发达,古人更对天地心存敬畏,遇到不明白的事自然要向鬼神上联想。
随后察哥命令道:“务必要潜伏于湟州的探子将宋军火器的机密打探清楚!”
“是!”那副将施礼回道,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唤住那副将,察哥又吩咐道:“你再让潜伏于湟州的探子打听清楚,那乐天是什么来历,以南朝官制一个品阶不高的文官被安插在边军里,着实不符南朝官场规矩。”
察哥似吩咐又似自言自语,心中觉的很是怪异。
那副将出去后,察哥手下大将宁多禀报道“大帅,近日有探马得知南朝秦凤路经略安抚使刘仲武部,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刘延庆部,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种师道部等皆有异动,想来是得知刘法于统安城、盖朱危之败,想要再对我朝大举用兵!”
望着帅府内巨大的地图,察哥审视了半响说道:“童贯坐镇泾原路,宋军的主攻应该在东线,而刘法与何灌住应为侧应,这应是元丰西征的部局,只不过刘法恃胜轻出,才坏了童贯的布局!”
“东线不需大帅操心,但东线……”宁多欲言又上,但还是提醒道:“刘法有先前之败,必会兴师报复,此次又依仗火器之利,大帅当早做准备!”
察哥依旧盯着地图,摇头笑道:“宋军依仗火器之利,之前是我等未曾预料而吃了亏,但在山地中宋军还能发挥出火器的优势么?”
宁多闻言也是盯着地图,半响后意会笑了起来:“从震武军出统安城尽是山路,大帅可以在路上布以伏兵……”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枢密院衙门,做为枢密院一把手的邓洵武一改往日按时上下班的习惯,今日尚未及午时便早早翘班向衙门门前行去。随即进了停在衙门前的官轿,向着德昭坊蔡家的宅子行去。
今日,己经致仕的蔡太师在家中设下宴席,邀请一众党羽赴宴,邓洵武做为蔡京的盟友与党羽,自然在邀请之列。
与此同时,一骑快马从汴都西北方的天波门冲入到城里,路上行人纷纷躲避,汴都的人早己习惯了驿卒这种进城的方式,毕竟大宋与西夏断断续续打了百多年的仗,军情都是这般传递的。
德昭坊,蔡府。
席间尽是珍馐,蔡京举起酒杯道:“诸位,老夫这杯酒是老夫谢诸位的,若不是三位想出此计,我那六郎的仇怨不知何时才能得报!”
席间诸人闻言,忙各执酒杯站了起来与蔡京互敬。
蔡京的亲家公胡师文,举杯道:“那乐小儿实在是狡诈非常,又结交了郓王殿下与梁中官在朝中引为靠山,实是难以对付,好在邓大人棋高一招,才让那乐小儿死的不明不白!”
一杯饮下,邓洵武摆手笑道:“只邓某一人又如何能成事,还不依仗白大人与胡大人一同出力!”
蔡京宴请党羽,白时中、胡师文又怎么不到场。
正在吃酒间,忽有蔡府家丁禀道:“邓老大人,外面有枢密院官员说是有公事求见邓老大人!”
“公事?”邓洵武眯了下眼睛,略做思虑道:“让来人见本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邓洵武之所以犹豫了片刻是有原因的,军国大事是不应在这种场合说的,但自己能坐上枢密使这个位置与蔡京的提携相助是分不开的,虽说蔡京己经致仕,但自己若是因为此事而将蔡京等人避开,难免不会引得蔡京等人心中有其他的想法。
原来,在邓洵武刚刚离开枢密院不久,那从天波门进来的快骑便到了枢密院,西北有军情自然要先奏报枢密使,才能进宫禀于天子,军中无小事,更何况又是西北大捷,所以军报必须在邓洵武手中走个程序,那管理军情的小官便来蔡府来寻邓洵武。
不多时,只见一位身着绿袍的枢密院官员被带到到席间,只见其冲在座的一众官员施过礼,才禀报道:“邓老大人,西北大捷!”
“西北大捷?”不止是邓洵武,便是在座一众官员也是微微吃惊,十多日前刘法于统安城一败再败,不止自己身死还折损了数万兵卒民夫,今怎又来的西北大捷。
“正是!”听得邓洵武不可置信的语气,那前来禀报的官员忙说道:“军情是总领西北六路边事童太尉传来的,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领兵于震武军两次击败察哥,更缴获战马两万匹、装甲辎重无数……”
闻言,蔡京有种不好的预感,不顾礼仪的问道:“那乐天小儿可死了么?”
“回老大人的话!”知晓在座的哪一个都是朝中重臣,那在枢密院任职的小|官敢不回答,禀道:“据童太尉从泾原路传来的捷报上说,此伇之所以能取得大捷,集英殿修撰乐大人居功甚伟,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更在捷报上为乐修撰请功……”
“啊呀……”闻言,蔡京惊叫一声身体不由的晃了几晃,若不是被身边的长子蔡攸扶住,险些栽倒了地上。
“父亲大人……”
“父亲……”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蔡家一众子弟忙上前围住唤道。
“蔡大人……”
“蔡老大人,您没事罢……”
……
一众来蔡府上做客的党羽也是连忙起身,做关心状。
被扶住身体晃了几晃,蔡京才似幽幽的醒转一般,面色苍白的叫道:“这祸害不是死了么?怎么说活就活了过来,这祸害怎如此的命硬,难道老天爷就收不了他么?”
众人闻言皆是无语以对,话说这乐天的命也太大了,之前皇城司传来的消息自然假不了,乐天与刘法被西夏人团团的围住,己经是命悬一线,怎么就活过来了。
“那祸害不死,六郎在天之灵也是死不瞑目啊!”蔡京长吁短叹的悲唤了一声,又惨白着脸对一众党羽说道:“中年丧妻,老年丧子,子仇却不得报,老夫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一众党羽闻言也是无语,蔡京中年丧妻是不假,但丧妻之后没耽误他左一个右一个的续弦和娶小妾罢;至于老年丧子也算是那六衙内蔡鋆罪有应得罢,那蔡鋆在汴都城里是什么个揍性,汴都一众官员也是明白的很。
再者说你蔡相爷这些年当权一手遮天,呼风唤雨,深得陛下圣眷,想整谁就整谁,想治谁就治谁,前后两任宰辅赵挺之、张商英哪个不是被你整垮的,至于似陈瓘、徐处仁这样被你整治,举家流放、贬谪不毛之地的大臣更是不计其数。
你这叫命苦,那这些大臣们又跟谁说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捷报呢,拿来与本官看看!”邓洵武开口道,从那枢密院小官的手里接过捷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在邓洵武眼中看来,这捷报写的几乎是没头没脑,只是说刘法与乐天驱熙河军于震武城大败夏将察哥部,只是邓洵武费尽脑子也想不出大败之后的大捷,刘法与乐天怎么在西夏人手里脱险的,随后又大败察哥部,缴获了近两万匹战马与辎重的,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了这样的状态,宴席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蔡京被家人搀去休息,一众党羽也便散了。
当初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人合伙设计乐天,其实最大的想法就是让乐天去西北呆着省得在朝中搅局,当然乐天能死在西北就更好了,从听闻乐天死讯时三人恨不得弹冠相庆,怎么左转右转的兜兜转转的乐天就死而复生了,而且还立了恁大的一个军功,这太不可思议了。
但以邓洵武等人对童贯的了解,童贯虽说有好给人刷军功的前科,但这捷报上的战绩却是绝对不敢刷的,纵是童贯有讨好郓王的意思,但也不能冒着欺君之罪撒下这等弥天大谎罢。
所以邓洵武可以肯定,西北大捷是板上钉钉的事,乐天立功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又太让人难以捉摸了。但邓洵武知晓童贯的行事风格,思前想后了一番,似乎从这份捷报里隐隐间嗅出了些味道来。
其实事情很简单,童贯以为自己将刘法与统安城之败的消息瞒了下来,朝廷便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没想到皇城司先一步将统安城之败禀报了汴都。
出了蔡府,白时中、胡师文二人围到了邓洵武近前,“邓大人,以后我等该怎样应对?”
“怎样应对?”邓洵武苦笑一声:“乐天立了功,这是好事,也是我大宋的喜事,我等自然要去陛下面前道贺,给乐小儿请功才是!”
自家儿子的官做不成,就是被乐天坑的,白时中怒不可遏:“给陛下道贺是理所应当的,给乐小儿请功,这是要忍心蔡相与我等的么?”
邓洵武也是无奈,叹气道:“乐天虽然才是个六品的修撰,然在朝中有郓王有梁中官撑腰,又加上此子狡诈非常,实在是难对付的很,我等以二、三品大员的身份去对付一六品小官,一是失了身份,万一再出了丑,这张脸到时又往哪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脸面?白时中、胡师文二人早己经让乐天弄丢过好几次了,听这话面上怒气更重,但不得不承认邓洵武这话说的有理,蔡京己经致仕,若说乐天的靠山,在汴都还真没有几个人比乐天硬实。
看二人不语,邓洵武又说道:“既然乐天不好对付,我等不如暂时放下恩怨,毕竟那乐小儿也从未主动招惹过我们!”
白时中、胡师文哪个没吃过乐天的亏,肚子里的那口气又怎么能出的来,随即恨然道:“依邓大人所言,那乐小儿真的就没有人能收拾的了他么?”
话音中尽是恨然,然而二人眼中皆是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不甘,毕竟蔡京致仕了,蔡党这杆大旗也算是倒下了半边,仅余自己几个人苦撑罢了。
握着的手中的捷报,邓洵武呵呵的笑了一声:“我等是收拾不了,但总有人能收拾的了!”
这是什么意思?白时中、胡师文二人不明白邓洵武话中的意思。
说话间,邓洵武坐入官轿,临进轿前道:“邓某要去陛下那里道理,二位若是有意就随邓某一起进宫罢!”
……
汴都潘楼街,乐家宅院。
只见有个着绿袍的官员风风火火跑到乐家宅院门前,上气不接下气的拍打着乐家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人?又有何事?”听到自家宅门被拍的山响,有乐家下人婆子在院里应道,随即来到门前透过门缝来打量来人。
那绿袍官员喘着粗气,叫道:“喜事!大喜事呐!”
“乐大人为国捐躯,乐家如今只剩下孤儿寡母,我等实不好为官人开门,还请官人恕罪,若是有什么喜事还请官人在外边说罢!”那管门房的婆子打量了一番来人后,在门里说道。
也顾不得那门房婆子说什么,那绿袍官员兴冲冲的叫道:“西北传来捷报说乐修撰没死,而且为国立了大功!”
原来这来报信的绿袍官员是乐天的同科进士,如今被派在枢密院做事,西北大捷的消息传来,自然这官员近水楼台先得月知晓这个消息,更清楚乐天以此功绩怕是又能更上一层,倒不如趁早抱乐天的大腿,日后也好能得到乐天的提携。
“当真?”那婆子险此以为出现了幻听,连忙用手挖了挖耳朵。
“千真万确!”那绿袍官员忙道。
“几位姨娘……好消息,老爷他没死,老爷他没死……”
得到这官员的肯定答复,那门房婆子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手舞足蹈的向后院跑去,兴|奋的声音都变了腔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乐家后宅的如夫人们依旧沉浸以丧夫之痛中,整日里依旧是以泪洗面,唯有看到丈夫留下的二子一女、还有王小妾、盈姨娘二人肚子里的孩子时,心中方才有些籍慰,墨小妾心中更是无限愁怅,恨自己肚子不争气几个姐姐都给乐家留下香火,而自己却……
丧殡用的灵幡香堂虽己经被撤了下去,乐家后宅依旧笼罩在愁云惨雾之中,然而此刻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乐家皆是沸腾起来。
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时,乐家后宅的女人先是齐齐的怔了一下,随即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大滴大滴的泪水夺眶而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呜咽痛哭起来,乐家后宅再次哭声震天。
“几位姨娘不要哭了,特别是盈姨娘、王姨娘,养胎最怕是的就悲伤过度,前几日己经哭的够多了,二位姨娘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肚子里的衙内想想……”看到几位姨娘一起恸哭,那门房婆子忙说道。
还没等盈姨娘、王小妾说话,正在奶娘怀中玩耍的二子一女突然看到家中大人变了模样,又放声大哭了起来,显然是受了惊吓,小眼睛在眨了眨之后,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煞是整齐划一。
“娃儿不哭,你爹爹平安无事……”看到三个娃子大哭,乐家后宅一众如夫人们忙止住了哭泣,纷纷开始哄起了娃娃。
秦姨娘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向那门房婆子问道:“李婆婆,这是真的?”
那门房婆子忙回道:“当真,当真,是个官老爷来传消息的!”
乐家女眷众多,乐大人又外出西北,家里的下人当然都选的是女性。说起来这门房李婆子也不是外人,是乐天姐丈李都头家的本家近亲,以前也在大门大户里做过下人,故而被乐天请来打理宅院,却也放心。
拉了拉旁边的曲小妾、墨嫣姨娘,秦姨娘忙道:“带我去前面见见那位大人!”说话间,三个女人一齐将面纱罩了起来。
擦去泪水,乐家女人们露出还带着牵强些的笑容,梅红、菱子两个大牌丫头同样也是拭去眼泪,陪着三位姨娘向前院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不见那位大人呢?”到了前堂不见有人,屈小妾开口问道。
门房李婆子回道:“那位官人说实不方便进入宅院,故而立在门外!”
“还不请进来!”曲小妾忙道。
显然的到院子里的声音,那立于门外的官员忙道:“下官胡正明见过一众夫人,还请诸位夫人见谅,下官暂且实不宜进入乐大人府上,待乐大人他日凯旋归来,下官再在府上拜会!”
那唤做胡正明的官员识趣的很,在禀报过乐天平安无事的消息后就退了去。
官人无恙,乐家一众如夫人自是欢喜非常,先是命府中下人将一切丧葬用品撤了下来,又各自回屋将身上的孝服除去恢复原本装扮。毕竟人活的好好的,家里却是一副挂丧的模样又是多么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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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封家信报平安罢!”乐天想道,随即唤来尺七研墨执笔,给家中六个小妾分别写了六封信,可谓信也不偏谁也不倚。
想媳妇想娃,来西北半个月了,乐天心里突然有了感概,怪不得自己上辈子总是听句话,老婆孩子热炕头,今天自己终于才感到那种情形才是最幸福的。
童贯于昨天派人传下命令,要刘法一部在西,配合东面秦凤路经略安抚使刘仲武部,鄜延路经略安抚使刘延庆部,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种师道部对西夏发起进攻,看童贯的意思是要一举横山全境,从而占据对西夏的全面战略举动。
对童贯的这个命令,不止是乐天便是刘法心中怨言也是颇多,自己手下的神机营尚未组建完成,想要用俘获的西夏马匹训练出一支精锐骑兵,也不是在短时间能够做的到的,更不要眼下刘法麾下精锐几乎在统安城损耗怠尽,将新补充来的兵员训练成精锐之士,绝不是短时间能够做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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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晨晖门入了大内延福宫,枢密使邓洵武不紧不慢的向徽宗皇帝常在的宫殿行去。
徽宗赵佶是艺术家皇帝,自然要在风景如花的延福宫居住,这才符合他的审美格调。而邓洵武身为主管军务的枢密使,军国大事缠于身上,自然有时刻面见皇见的权力。
三司制使大宋朝廷的财、政、军三权分立,表面看来互不相干,但蔡京深得圣眷权倾朝野,正因为了蔡京的支持邓洵武才坐上了枢密使的位置,但也意味邓洵武在羽翼丰|满之前要受制于人,如今蔡京致仕自己才不受制于人。
蔡京致仕是邓洵武所期盼的,但邓洵武不希望蔡京倒了他手下的党羽也倒掉,而乐天是蔡党的一根刺,只有自己将乐天这根扎在蔡党人眼中的刺拨掉,蔡党的一干羽翼才会将自己认做继蔡京之后这一党最大的魁首。
说的明白一点,邓洵武要的就是招揽人心。
邓洵武也是位极人臣之人,居于上位都日久,自然养成神态从容之色,举止间现出上位者的威仪,大内侍卫与宦官们也是笑脸相迎。
……
延福宫,徽宗赵佶正在临摹着前朝著名画家吴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正因为信奉道教,徽宗赵佶每下一笔都小心翼翼,神态间也极为恭敬虔诚。
侍候在一旁的郓王赵楷在一旁恭维道:“父亲的画技截止发的登峰造极了!”
“不画了,不画了!”在描过两笔之后,徽宗赵佶将笔放在一边,摇头道:“前些时日西北大败,朕实不心安,也不知道童贯是怎么搞的,到现在也没送上个准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赵楷忙回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父皇的龙体才最为重,何况我大宋西军骁勇善战,他日必将扳回此局!”
接过小黄门递来的绢子擦了擦手,徽宗赵佶问道:“乐天的后事都办妥了罢?”
“妥了!”赵楷忙回道,却又欲言又止:“只是……”
“吞吞吐吐的作什么?”徽宗赵佶横了一眼赵楷。
赵楷回道:“乐天后事办的很是风光,汴都城的不少低级官员与太学生也去了,便是连汴都城绝大部分的的名伎也去了,而乐家又尽是女眷,儿臣为了避嫌才没有去!”
“这般风格倒也配乐天那大宋第一风|流才子的名声!”徽宗赵佶生性风|流轻|佻,对于这些事情自是喜闻乐见,不过又点了点头与赵楷说道:“你做的很对,毕竟要顾及皇家威仪!”
说完,赵佶又是一叹,自言自语道:“朕对道法颇有研究,更是涉猎面相之术,朕却没发现乐天那小子有短命之相,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没了呢!”
“论我朝当前年轻官员里有办事能力,乐卿当为首屈一指,乐卿之死实也让臣儿扼腕叹息!”赵楷也是叹道。
说话间,赵佶、赵楷父子心中各有所想。赵佶想乐天钱塘为官时做出的种种政绩,那一箱箱从杭州运到汴都的金银,还有那一个个被剿灭的海贼逆叛,更开办了天下最大的票号,成为自己的钱袋子;而赵楷心中在想当初以知乐天之名而用乐天之才,后来乐天每做一桩事都是在替自己在父皇面前争宠,更助自己打残了太子一党。
父子二人不禁有些唏嘘。
好半响后,徽宗赵佶才叹气道:“乐天若不死,二十年之后,必居国之宰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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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现下在做什么,心情如何?”走到徽宗精舍前,邓洵武低声向守在门外的官宦问道。说话的同时,从袖中摸出一块银锭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没了根的宦官们心中人剩下钱,那小宦官看钱眼开,又做推辞状。
伸手将银锭子递到小宦官的怀里,邓洵武笑而不语。
开开心心的收了银子,那小宦官回道:“陛下在临摹字画,这几日因为西北之败,心中有些不豫!”
点了点头,邓洵武将塞在袖中的捷报拿了出来,面上露出一副狂喜之色,叫道:“陛下,陛下,捷报,还有喜事呐……”
不需小黄门向里面请示,也不需要小黄站来传旨,邓洵武显的极为违制的推门而入,口中狂呼道。
刚刚收了邓洵武的小黄门被邓洵武吓了一大跳,想要伸手阻拦,邓洵武己经进了房间。
看到邓洵武这种模样,令徽宗赵佶父人对视了一眼,眼中俱都有些惊讶,但大宋君王有优渥文官的习惯,自然不会治邓洵武什么罪名,只是问道:“有何喜事,将堂堂的枢密使欢喜成这副模样?”
“陛下,西北大捷,而且刘法与乐天二人并没有死!”挥舞着手中的捷报,邓洵武一脸喜色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闻言,徽宗赵佶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这是童太尉从西北传来的捷报,请陛下阅览!”说话间,邓洵武双手将捷报奉了上来,同时又说道:“陛下请恕僭越之罪,臣乍听闻西北捷报失了礼仪,还请陛下责罚!”
接过捷报,赵佶没理会邓洵武,面是反反复复的将捷报看上几遍,面上有喜色的同时也有几分疑惑之色,与旁边的赵楷说道:“前些时日皇城司从定边军传来的消息,不是刘法、乐天二人在统安城大败己经命悬一线,怎么这又在震武军大败夏贼察哥,获马匹辎重两万?”
接过父亲赵佶递来的捷报看了一遍,赵楷面容上也有些惊愕,“父亲,皇城司的消息素来精准……”
“陛下,纵观古今天下兵事,反败为胜的战例比比皆是,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又素以勇武而为夏贼畏惧,故反败为胜并非难事!”
徽宗赵佶不是蠢人,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哼道:“这个童贯莫非只报喜不报忧,尽捡胜仗往朕这里禀报,西北打的那些败仗朕也没听闻过几次!”
闻言,邓洵武眼底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邓卿,命童贯速回东京,朕要当面质问于他!”赵佶怒道。
邓洵武忙回道:“陛下,按枢密院原本制定的战略,此时西军正在处于对夏贼的攻势进程中,童太尉一时是无法脱身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童贯是怎么做总领六路边事的,报上来的西北军情怎如此的混乱,简直是前言不搭后语!”徽宗赵佶话间中带着怒意,又对外吼道:“梁师成,给朕拟道圣旨传到西北,去问问那童贯还能不能做这总领六路边事,他若不行的话朕换个人去!”
听到徽宗赵佶的咆哮,邓洵武眼底闪出一抹笑意。
做为沉浮宦海数十载的老官油子,邓洵武自从看到童贯从西北传来的捷报,立即看出其中的猫腻来,刘法之败被童贯刻意隐瞒了起来,刘法之胜却被禀了上来,只是没想到汴都己经知晓统安城之败的消息。
如此一来,童贯免不了要挨陛下的训斥,到时自己只需从中添油加醋便可将童贯的怒火烧到乐天的身上。
“父皇息怒!”旁边的郓王赵楷忙劝道,忽的想了起什么,低声道:“父亲,乐天没死,这追赠的正四品还有荫封子嗣的两个官职又当如何处置?”
不得不承认,郓王赵楷突然提起的这事是很棘手的,因为一个乌龙殉职,乐天被追赠正四品,又荫了二子为官。此刻乐天活了过来,这事自然令人觉的棘手难办,撤了朝廷给乐天的封赏为寒了人心,若是不撤,你让大宋朝堂上的这些官员该做何感想。
听赵楷这般说话,徽宗赵佶面色渐渐凝重起来,这事真的很难办。
寻常官员中进士后没个十几二年根本混不到四品,然而乐天自去岁被赐特奏名后,官运亨通一路青云直上,从九品升到正六品,眼下因为乌龙事情这个四品是授予还是不授,实在让人觉的难缠。
若是乐天坐实了这个四品,这种升迁速度怕是在大宋明官员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看到父亲面色凝重起来,赵楷忙说道:“父亲,依儿臣来看,乐天救刘法在先,不屈臣节在后,更险些命丧夏贼之手,而从捷报上来看,震武军大捷乐天也是居功甚伟……”
“此事容后再议罢!”徽宗赵佶打断的赵楷的话,“现下正向夏贼用兵,待破过夏贼后再论功行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楷的本意想要给乐天争取最大的利益,只是没想到被突然打断。
徽宗赵佶也是个怕麻烦的人,能拖尽量拖,再者说关于乐天封赏之事干系重大,明日乐天没死的消息传遍汴都,那时朝野上下都睁大眼睛看自己怎么处理此事,想想都感到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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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乐天安然无恙,乐家宅院里再次有了原本应该有的欢声笑语。
一众乐家女人正闲谈间,小姨娘墨嫣忽说道:“诸位姐姐,妹妹我有个关于官人的想法,想与诸位姐姐商议!”
乐天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女人谁也不希望乐天出事,听墨嫣说话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
就实际年龄而言,墨嫣的岁数和盈姨娘差不多大,但按进门的先后顺序为准,墨嫣排在最后自然最小,唤五人声姐姐也是应该的。
与秦姨娘对视了一眼,大姨娘曲小妾点头道:“妹妹请讲!”
犹豫了片刻,墨嫣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妹妹见那茂德帝姬对官人是有心意的,不若我等去求郓王千岁与陛下说说,将官人适于茂德帝姬!”
“不行,不行!”墨嫣的话音刚刚落下,不等家中的几位姨娘说话,菱子最先反对。
“对,就是不行!”梅红也是附和道,开始数落起来:“依婢子来看,那茂德帝姬就是个克夫的扫把星,蔡府五衙内都被她克成瘫子了,总不能再来克咱家老爷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要胡扯!”墨嫣罕见的白了一眼梅红,慢慢说道:“自去岁夏时官人去钱塘为官,剿匪平逆哪次不是冲锋在前,虽然为家里赚来了富贵发达,但我们姐妹哪个不是过的战战兢兢,生怕老爷有什么意外?”
说话的时候,墨嫣注意着五个姐姐的面色。
听墨嫣这般说话,乐家的几个女人同时点了点头。
小姨娘墨嫣继续说道:“咱们乐家如今要富贵有富贵,有银钱有银钱,又哪里需要老爷去拼命,此次西北之行更是让我等提心吊胆,既然咱家官人正室立娶,不发便适了茂德帝姬,何况本朝有驸马不得从政的惯制,只要适了茂德帝姬,官人日后就是个富贵逍遥公,我等再也不需要为官人的安危担忧!”
乐家后宅的一众女人们也不得不承认,小姨娘墨嫣的说话很有可行性,而且以前皇家也是有意将乐天适为驸马的。
“不行,不行!”依旧还是菱子最反先对,又说道:“几位姨娘大不可以让老爷辞官回家,又何必去适什么帝姬!”
“你这丫头想来是怕官人娶了茂德帝姬,这七姨娘的位置你再也坐不上了罢!”秦姨娘轻笑着戳透菱子的小心思,又嘻笑着说道:“以官人的风|流性子,你早晚都躲不住官人魔爪的,若是官人想纳你,帝姬公主便是想拦也不拦不住的!”
被点破小心思的菱子面色一红,便不在开口说话。
一直没有开口的曲小妾,这时开口道:“我觉的墨嫣妹妹这话说的很是有理,若官人适了帝姬,我等姐妹便再也不为官人担忧了!”
菱子不说话,不代表梅红同意,只见菱子一反常态的支持菱子:“菱子说的也没错,若老爷辞了官,便不是也不需要担忧了么!”
这时,在乐家一众姨娘中最显示不出存在感的姚真儿,姚小妾出来说话:“你们怕是不了解官人,官人是个官迷,又怎么肯轻意辞官,再者说以官人为官的能力,怕是官人辞了官,也会很快被起复的,便是官人不想做官怕也是身不由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小妾在成为乐天小妾之前,是梁师成买回府里的妾,耳熏目染自然知道些官场上的事情,就|政治觉悟而言,乐家目前的六个小妾里是最高的。
曲姨娘点了点头,显然很是认同姚小妾的看法,随即将目光投向盈盈与王小妾,说道:“我与秦妹妹、姚妹妹还有墨嫣妹妹对此事都是同意的,盈妹妹、王家妹妹你二人又怎么看?”
盈姨娘与王小妾对视了一眼,皆点头说道:“我也没意见!”
曲姨娘点了点头,最后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不如我等修书一封与郓王殿下,请殿下撮合官人与茂德帝姬的亲事!”
此刻,一直反对自家官人适于茂德帝姬的菱子、梅红两个婢子,只是睁着眼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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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统安城,察哥帅府。
“大帅,打听清楚了!”一名西夏副将来到察哥近前,禀报。
察哥盯着挂在墙壁上巨大的羊皮地图,淡淡问道:“打听清楚什么了?”
“宋军将在四月对我朝发起进攻!”那副将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料之中的事情!”察哥语气依旧淡然。
那副将接着说道:“湟州城那边传来宋军使用火器的消息,怕是会令大帅更感兴趣。”
“别卖关子!”察哥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大帅恕罪!”那副将连忙请罪,随后禀报道:“潜伏在湟州城的探子几番打听得重,宋军火器之所以比以往威力暴涨,是因为那外曾经救过刘法的乐天给了军械监一种配制火药的新配方……”
“又是这个乐天,此人是什么来历,可打听清楚了?”察哥眯起了眼睛,忽又道:“吩咐湟州城那边的探子,无论是拿重金买还是使用其他的办法弄,一定要将宋军火药的新配方搞到手!”
震武城连吃两场败仗,察哥深知这种新式火药的厉害,也自然会想尽一切方法将这种火药的配方弄到手。
“是,属下己经将此事吩咐与那边的探子了!”那副将连忙说道,顿了顿又说:“大帅,据潜伏于宋境的细作回报,那个乐天现下官居六品,是南朝去岁戊戌科的进士。”
“短短一年时间便从九品升到了六品,此人倒是不简单呐!”闻言,察哥也是吃了一惊。
察哥身为西夏皇族,自然要研究宋朝这个对手,自然对宋朝官制了若指掌,深知在宋朝一个刚刚中了进士的人要用多久才能达到六品,显然在察哥的眼中看来,乐天就是一个异类。
那副将接着说道:“据听闻这乐天是南朝郓王的亲信,此次来西北是镀金刷军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乐天……”听着那副将禀报,察哥却是挑起眉头做思虑状:“本帅怎么觉的此人的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对了,大帅!”那副将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大帅曾最喜欢的南朝那首临江仙,什么滚滚长江东逝水的,据说就是这个乐天所作的!”
“是他?”察哥惊道。
西夏虽然素来瞧不起宋朝,但处处却是模仿宋朝,从官制到谈吐吃穿习俗再到文化,无一不是受宋朝影响,甚至在李元昊建立西夏之初曾模仿辽制建立汉蕃两种官制,但到了后来逐渐被汉官体制所替代,番官体系自然崩溃。
察哥显然也是宋人文化的崇拜着,乐天的词被商人传到了西夏、辽国,使的不少欣喜非常,更是爱不释手,身为国之重臣,察哥不喜欢那些香|艳的情|诗,惟独对乐天的这首临江仙喜欢非常,甚至爱屋及乌,对乐天本人也是有着一种崇拜感,只不过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上与乐天相遇。
“大帅也知晓此人?”听察哥惊讶的语气,那副将惊道。
“本帅对此人倒是知晓些,原以为此人只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只是没想到此人会这般难以对付!”察哥说道。
那副将脸上忽现出一抹坏坏的笑意,道:“大帅,末将还听闻个消息,说这乐天好|色非常!”
“能作出登徒浪子之词的,又岂是什么正经人!”察哥笑道,忽的眉眼中事出几分笑意,说道:“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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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南方来了一支车队,押送车队的都是西军士卒,这车队尽都是带有车篷的,显然不是那种押送粮草也不是押送军用辎重的,倒是像是载人的车辆。
看到这支缓缓驶入到城中的车队,震武军城墙之上守城的士卒立时间呼哨连天,各种嘻笑声接连不止,其间甚至还夹杂着霪声浪|语。
“好好的守城,都他|娘鬼叫个屁!”看着手下这群士卒鬼叫,领队的都头骂道。
这领队都头骂声落下,立时间笑声更大了。有士卒以旁边的人笑道:“有句话你们没听说过么,太太个|逼|官的,这些娘们都是伺候当官的,要轮到咱们这些大头兵还不知猛猴年马月呢!”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呼哨声,更夹杂着不少叹息声。
这时又有士卒起哄着笑道:“待当官的都尽兴了,到了后天差不多就能轮到常都头了罢!”
话音落下,哄笑声在城头上再次响了起来。
“都他|娘笑个屁!”领队的常都头骂道,又笑骂道:“你们这些混蛋和老子都他|娘|的一个德行,都是刷锅的命!”
哄笑声再次在城头上响了起来。
……
“大洋马差不多也来了罢!”在远处观望着进城的车队,一个士卒向旁边的同伴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就想着大洋马!”旁边的同伴白了身边的士卒一眼,不过眼中也闪烁出男人都懂的荡|漾眼神,似在回味般的说道:“你别说,那大洋马的滋味果然不错,标准的西域娘子模样,不止是人高马大,便是胸脯屁|股也足够大……”
说到这里,这两个人不由的同时对视一眼,一齐嘿嘿的笑了起来。
“这车上载的都是些什么人?”就在这二人嘿嘿傻笑的时候,乐天带着武松出现在这二人身边,开口问道。
“见过大人!”看到乐天,这二人一起恭敬非常的拱手拜道。
礼毕过后,一个士卒忙回道:“回大人的话,这车上载的都是从湟州城赶来劳军的营伎!”
“劳军的营伎?”乐天有些不解的问道。
“大帅还有大人您带着小的们打了个大胜仗,做为后方的湟州理应过来劳军啊!”另一个士卒看乐天不解,忙回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么,乐大人在杭州时是领过兵的,自然知晓营伎是什么意思,只不过那时的乐大人己经跻身于清流开始爱惜羽毛与名声、珍惜名声,根本不会流连于烟|花之地罢了。
乐天穿越到大宋,除了熟悉大宋的官僚制度外,更熟悉的就是女伎的种类了。华夏历史上的女伎粗分为两大类,细分刚有五类,大的来说有艺伎和色伎之争,前者主要从事艺术表演活动,如同今日之文艺工作者,或是唤做明星;而后者主要出卖|色|相,和现在人普遍认为的娼伎。
古代之所以将艺术家和明星也归于伎类,是因为艺伎也卖|身,只不过不经常而己。
如果再细致划分,中国历史上的伎女是由宫伎、营伎、官伎、家伎和民伎组成。宫伎是指在宫中没有名份的宫女与歌舞伎;官伎则是指属于国家所有,服务于各级官吏的女伎,属于体制编制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伎则是指官宦、富豪家中所蓄养的女伎,属于私人所有;至于私伎,就是指那些烟花之地风|尘女子。这两种女伎属于体制外的存在,不向朝廷伸手,不给政|府添乱,独|立经营,自负盈亏。
下面着重来讲一下营伎,营伎说的再明白一些就是军伎,古代行军打仗,统绐者为了鼓舞士气,也为了解决军中将士的生活问题而置办的。
有人认为历史上最早的军伎可以追溯到汉朝,由汉武帝始置,其实更早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春秋时的越王勾践,因为《吴越春秋》中曾记载:“越王勾践输有过寡|妇于山上,使士之尤思者游之,以娱其意。”在《越绝书》也说:“独妇山者,勾践将伐吴,徒寡|妇致独山上,以为死士,未得专一也。去县四十里,后说之者,盖勾践所以游军士也。”
从上面我们可以知道,最初的营伎是由寡|妇组成,目的是为了鼓舞和娱乐军士。只不过这个时候的营伎还不是军队里的常设人员,万一哪天寡|妇不够用了,那些士卒只好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那士卒又献好的说道:“大人,小的可是听说了,今晚大帅于驿馆犒赏军中将领,大人也是被邀在列的!”
点了点头,乐天默不做声,心中却是荡|漾起来,来到西北有快二十天了,其中可谓几经生死,特别是在这震武军莫说是女人,便是母猪也见不到一头,压抑的太久又正值青春年少,这心中难免会有蚤动之感。
回到驿馆不久,乐天便接到了从帅府来发的邀请,乐天欣然前往。虽说这军伎的品色可能要比各地花魁娘差上许多,但在这尽是男人的震武军能有点乐子也再好不过了。
宴会设在驿馆,乐大人可以说是足不出户,只需从后院走到前院就可以了,不过由于刘法有腿伤要好好养护不能参加外,军中一众将领连同震武军知军严永吉也是赫然在列。
见过礼后,乐天举目望去,只见席中除了军中诸位将领外,便是乐师与女伎了,这情景与以往官宴中的情景没什么两样,随即乐天再细细打量陪酒的女伎,才发现席间的几位女伎俱都生的姿色上佳,显然不是那种劣质粉头。
想来那些姿色一般的都留给下面中层军卒,这些姿色上佳的才是给军中高级将领享用的。
搭救刘法,又在震武军两败察哥,再加上是郓王亲信的关系,在一众军中将领眼中,乐天自然是相当的有份量,陪同乐天的那个伎家当然是所有女伎中最好的一位。乐天微微打量,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伎容貌确关美艳出众,装扮也很雅致,但最为出众的是这女伎的肌肤如同雪色,白的很是透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月未近女|色的乐大人忍不住在她身上轻轻的摸了几下,手感极其软滑,仿佛是最上等的丝绸缎子一般。心中立时乐开了花,心想自己一连月余不近女|色,今晚遇一女伎,姿色品貌丝毫不次于花魁秀的人物。
“军中似无此女子,眼生的很呐!”杨惟忠显然是老僄客一枚,搂着怀中女伎的同时不时的打量着乐天身边的女伎,很是好奇的笑道。
不止是杨惟忠,便是焦安节几人也是探着头打量乐天身边的女伎,羡慕之色溢于言表。
“老杨,不要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瞿进在一旁笑着说道,又言:“乐大人能文能武,大帅更知道乐大人是名震我大宋的风|流才子,便是汴都的名伎们都等着乐大人上门临幸,所以大帅特命湟州知府寻来咱西北姿色最出众的女伎,这样才配的起乐大人的名号!”
“原来如此!”杨惟忠,焦安节等人恍然。
“乐某明日去大帅帐前亲自谢过!”乐天笑道,转头又问身边女伎:“敢问小娘子姓名?”
“贱妾姓曾,贱名不足挂齿!”那女伎略有些羞涩,却是不住用眼神打着乐天,很是好奇的回道。
大小宴饮,乐天参加过无数,在杭州时与手下水军将领也是吃过不少场,但与杭州水军一众将领相比,西军将领却是豪放彪悍的许多,杭州处于江南之地吴越之风尚文,便是军中粗人也能吟上几句,而西北处于与西夏争斗的前沿,军中多的更是杀戮气息,所以这些西军汉子哪里读什么诗书。
谈文,对方不懂;论武,自己是门外汉;所以乐天在应付了几句后,主要兴趣便放在身边美人的身上了。
武军知军严永吉也是武人,但却是武人中最具文人气息的,这严永吉是太学武科出身,所以才被授了知军一职,也是知晓乐天在大宋词名的。此时严永吉凑趣的问道:“乐修撰在西军己有二十余日,可有什么佳作供我等瞻赏?”
整日和一群军汉厮混在一起,身上也是穿着铠甲,乐天险些都快忘了自己是文臣的身份,略做思虑开始进入许久未曾进入到的诗人模式,在心中思量着有哪首诗可以供自己抄袭,又应得这西北军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响后,乐天敛容长叹一声,道:“入得西军,吾才方见我大宋军士之威武,见刘帅征伐沙场数十载,更是心有所感,便赋得一首破阵子,为刘法大帅赋壮词以寄之!”
说罢,乐天随口吟|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词!”就在乐天话音刚刚落下时,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道叫好声,随即只见刘法在军中士卒用搀扶下进得屋来,口中笑道:“来的好不如来的巧,我刘法今听乐大人之词,更感身上责任重大,激老夫上阵杀敌之心。”
“大帅,下官粗通诗词,这词绝对是极品般的存在,真乃是世间少有的佳作也!”最先起事请乐天作词的震武军知军严永吉,献好的在刘法身边说道。
“还请乐大人将这破阵子写成书卷,挂于老夫书房,老夫当时归自勉之!”刘法又道,随即又说:“拿酒来,老夫要与乐大人互敬三碗!”
刘法敬酒,乐天好大的面子,这酒又怎不得不喝。乐天起身与刘法互敬,接连三碗下来,饶是乐天酒量不错,这身子也不由的摇晃了起来。
军中武人,最敬的就是豪爽汉子,看乐天这般饮酒,一众将领倒也是点头微笑,越发的将乐天当自己人来看。
前面己经喝了不少,这又喝的急了些,三碗下肚,乐天身子微微有些摇晃,然而就在乐天仰身向后坐下之际,忽见眼前有寒光一闪,不知有什么事物划过脸庞,使的脸庞上有些微凉,更是隐隐的做痛。
这是什么情况?酒意有些上头的乐天有些茫然,就在乐天茫然之际,只见一只白|嫩的粉手握着一只银钗,迅速的向自己的咽喉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光所及之处,不止是一只握着金籫朝自己刺来的粉拳,还有一张饱含着煞气的粉面,正在对自己怒目而视。
刚刚上头的酒意立时被吓的醒了,乐天迅速飞身跳起,险险的躲开再次刺来的金籫,连带着筵席的桌子一阵晃动,杯碟碗盏一阵叮叮当当的晃动,座下的椅子也倒了下来。
原本方才还在自己身喧娇嗔痴缠的女伎忽然间化身为讨命的女夜叉,这是乐天意料不到的,更是在座一众武将们所意料不到的,看到这般场景吓的侍在席上陪酒的女伎们尖叫连连。
战场上厮杀的武将自然是看惯了大场面,瞿进反应更是迅速,上前一把攥住那女刺客的手臂,三下两下便治伏了住。宴席之上,武松自然是不方便守乐天身边,只能候在外面,听到室内有了动静,武松也赶了进来。
方才若不是乐天向下坐下,那刺来的金籫怕是直接刺在了自己的咽喉之上。被惊出一身冷汗的乐天伸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面颊,却感觉入手处粘乎乎的,目光转移只见手掌之上己然沾满了血渍。
自己只在汴都、江南得罪地些人罢,这西北刚来才不过二十多天又何曾得罪过什么人,怎么会有人向自己下了杀手,而且是在军营之中。乐天不解,也理不清头绪。
“你是何人,胆敢行刺朝廷命官?”刘法铁青着一张脸,虎目直视那个行刺的女伎。乐天是当今天子派到西边来的,若是随着自己在自己面前出了什么乱子,到时自己如何向朝廷交待,再者说乐天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恨恨的轻笑了两声,那女伎倒没有一丝惧意:“二国交战,自然无需多问!”
这女伎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意图,行刺乐天并不是因为自己与乐天有什么私人恩怨,而是受了夏人的指使。
刘法依旧铁青着脸,口中吩咐道:“唤医官,还与乐大人看伤!”
经历过杭州湾剿匪、舟山平逆、统安城之败,乐天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在少数,被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也包括以前自己自导自演的,乐天很快恢复了淡然,目光投向那女伎问道:“说罢,你是何了何人的指使,来伤乐某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事败,只求一死!”那女伎也不畏惧,只是淡然道。
杨惟忠说道:“我大宋有皇城司、职方馆,西夏也有自己的情报系统,想来此人是受西夏指使!”
接过递来的绢子,乐天拭了拭脸上流出的血迹,心中更是可惜自己这张引以自豪的脸,如今破了相,不知会落到什么样的疤痕。
乐天甚是以自己这张脸为荣,越想心中越恨,冷冷的对武松吩咐道:“将许将唤来,乐某不信撬不开这女子的嘴!”
说话的空当,随军郎中被传了来,开始为乐天清理伤口。
“大夫,本官的这张脸会留下疤痕么?”乐天很是担心的问道。
“刺破面皮,便是好生护理,日后也免不得会留下疤痕!”那郎中一边为乐天敷药,一边回道。说话的时候,这郎中面色间有些战战兢兢,知道似乐天这等俊俏的后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面容,一旦毁了容貌那等打击,不比被要了命差上多少。
听到这郎中回话,乐天面色更加难看起来,直视着那女伎的一双眼中怒意更浓。
在座一众将领都是武人,真不知如何来劝慰乐天。但心中又觉的这女伎刺杀的手法太过业余,若是在乐天酣醉时,于床|榻之上来刺杀乐天,想来成功的可能性更大。
那女伎看了眼乐天,脸上却是露出了笑意。对于这等报有必死之心的人,根本就己经不在乎生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场面尴尬,瞿进将制服的女伎交与旁边的士卒看押,为了缓和气氛故意打着哈哈说道:“乐大人虽是文人,但脸上留着这道疤痕,倒更像个汉子!”
“瞿进!”刘法横了瞿进一眼,显然认为此刻说这等话十分的不符场合。
被横了一眼的瞿进忙退到一边,不再多言。
面色铁清的刘法忽然面色一喜,似想起了什么,与乐天说道:“老夫倒想起来何处有祛除疤痕的方子了!”
还在惋惜自己面容的乐天闻言,眼中露出一抹喜色,“大帅请讲!”
刘法缓缓说道:“老夫曾听闻,昔年狄青狄大将军,人在草莽身份卑微时,与人顶罪被黥面发配于西边军中效力,后官居枢密院枢密使,仁宗皇帝闻之于心不忍,曾赐药与狄大将军洗去面上黥字,那药就是可以祛除疤痕的,以乐大人与郓王殿下的关系,从宫中讨得那药易发反掌!”
闻言,乐天面露喜色。
不过乐天在心中更打着更一层主意,脸上花了对自己来说虽然是破了相,却也是邀功的资本。而且能将脸上的疤痕祛去,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此时一路护送乐天西北行安全的许将被武松唤了来,因为监视乐天行为被发现,这些时日许将都是被乐天排斥在一旁的,听到乐天来唤自己,忙不迭的赶了来,毕竟以乐天与郓王殿下的关系,再加上乐天的手段,想要给自己穿穿小鞋什么的易如反掌。
进了屋子,许将忙作了一圈的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将,皇城司里拷问犯人的手段,你许大人最熟悉不过了,这女伎便交与你了,本官准你使尽各种方法撬开她的嘴,只要不将这女伎弄死便行,本官可不想坏了自己怜花惜玉的名声!”脸被包扎妥了,乐天望着许将说道。
“卑职遵命!”许将忙道。
刘法知道乐天是被陛下派来西北的,就隶属关系上来说与自己并没有真正什么上下级的关系,乐天遇刺于自己责任重大,但乐天想要亲自审理,自己也是没什么话说。
望着许将,乐天口中又是一声冷哼:“也不知道你们皇城司还有职方馆,在西北做暗探的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夏人的刺客竟可以堂而皇之的行刺朝廷官员了!”
被乐天训斥了几句,许将自是不敢反嘴,只能将火气撒在那行刺乐天的女伎身上,向刘法拜了拜说道:“大帅,随卑职来西北的手下折损甚多,还请大帅拨十多号人与卑职使用。”
随乐天来西北的一百皇城司军士,于统安城折损了大半,眼下在震武军,许将还真没有什么人手可拿。
刘法点头。
许将瞅着那女伎,冷笑道:“你这小娘们胆子倒是大的很,连乐大人也敢行刺,那许某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唤做生不如此!”
说完,许将表面上是说与这些派与自己的士卒,实则是说与那女伎听的,吩咐道:“你们去寻个大口袋来,再逮上几只野猫,将这小娘子剥的赤|条条的,与那野猫一起放在口袋里,只需隔着口袋抽打那些野猫便是,想来其中美妙滋味只有在口袋里的人才知晓。
若这娘|们再不开口,那便再逮些半尺长的老鼠放进去,若是再不开口,那便逮几条蛇放进去,保准伤不了这小娘子的性命,还能让这小娘子欲|仙|欲|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杂碎……”听了许将这般说话,那女刺客愤怒的骂道。
挨了骂,许将并不恼怒,伸手捏了捏那小娘子吹弹可破的脸,霪笑道:“这么好看的小娘子,不止是乐大人不忍心看你死,便是军中士卒也是舍不得你死,若你还不招供,许将不介意让所有军中士卒开开荤……”
“畜生!”那女伎又开口骂道,只是话音里带着颤抖,显然是己经害怕了起来。
感觉有些快到火候了,许将又笑道:“若是你还不开口的话,许某便将你的四肢一截截的砍下去做成人棍送到夏人那里,让你的同党们看看这就是做细作的下场!”
古往今来,是凡间谍落到对方手里,都是任由对方拿捏的,男人的下场惨,而女人的下场会更惨。这行刺乐天的女伎虽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却抵不住强大的心理攻势。
……
很快,那女伎将知道的全招供了。
闻言,乐天的目光里闪烁着不可置信,带着疑问的语气,质问那女伎道:“你是说,你是受了上级的指派来刺杀乐某,而上面更是得了夏贼统帅察哥的命令?”
在得到那女伎肯定的答复后,不止是乐天便是刘法也是神色愕然,一众军中将领更是惊讶。
论目标的重要性,刘法比乐天高的太多了,然察哥只是派人来刺杀乐天而不是刘法,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刺杀乐天比刺杀刘法更有战略意义,对夏国更有益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察哥也太瞧的起乐某了罢!”半响后,乐天噗然失笑。
刘法也是一声叹息,与乐天笑道:“老夫老了,这辈子怕是看不到灭夏的那一日,将来灭夏的重任就落在乐大人的身上,这察哥未雨绸缪,眼光倒是放的极远!”
嘴上谦虚,然乐天心中却是暗暗警惕,显然西夏的情报系统十分发达,察哥能派人来刺杀自己,恐怕早己将自己的底细摸的一清二楚了。
看着那行刺自己的女伎,又看了看许将,乐天说道:“人,乐某就交给你了,能从这她的身上能挖出多少有利用的线索,全看你了!”
许将连忙回道:“大人,您就瞧好罢,下官会将所有夏贼埋在湟州的眼线全部根除掉了的!”
在许将眼中看来,这是乐天送给自己一个立功的机会,心中自然感激。
“大帅!”乐天向刘法拱手,又说道:“为了配合许将挖出夏人埋在湟州的暗线,请大人对外声称乐某被西夏杀手刺得重伤,那女杀手当场便被乱刃分尸!”
刘法自是应允,随后这场酒宴便散了。
毕竟闹到了这种地步,这酒宴也便没了宴饮的兴致,倒是杨惟忠、瞿进几个人还有兴致,更搂着怀中的女伎回房逍遥快|活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条近乎于爆炸性的消息火速在震武军传扬开来,被皇上派到西军的集英殿修撰乐大人被人刺杀了,刺杀乐大人的刺客是一个从湟州来的女伎,当场被乱刃分尸。
这条消息不止火速在震武军传扬开来,随即在定边军、湟州城也是传扬开来。震动之余,最大的负作用就是那些军中士卒若不是实在憋不住,绝不去营伎那过夜,便是僄宿营伎时也是提着小心,生怕自己也落得如乐大人那般下场,在过程中更是不大尽兴。
刻意被封锁了消息,驻留湟州城的皇城司暗探们带着若干人马拿起人来也方便的很,再加上军令被严加保密,更有湟州、定边城守城官兵的全力配合,命令刚刚传到直接将城门紧闭,更不会有什么漏网之鱼。
酷刑面前,能挺下来的人百出其一,除非有他有着不渝的信仰,而在这个时代的人所谓的信仰也就只有金钱了,无论是宋人还夏人,是凡来做细作的都是以得到了巨大金钱为前提。
顺便说一声,仁宗素来节俭,更舍得不花大价钱在做为间谍的细作身上,所以三川之败,大多数是输在缺乏情报上,所以自神宗朝后又注重情报的收集。
正所谓拨出萝卜带出泥,西夏这些年安插在湟州境内的细作被一网打尽。
“察哥果然是好打算,不止打着暗杀的主意,更打起了火药的主意!”震武军帅府,刘法冷笑道。随即又将目光落在了乐天的身上,“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乐大人好计谋,刻意隐住了女刺客的事情,才能一网捞出这么多的大鱼!”
“大帅谬赞了!”乐天忙谦虚道。此时的乐天半边脸被药布蒙着,给人的感觉有些神秘。
“想不到,湟州城被夏贼按插了这么多探子!”刘法的面色并不十分好看。
乐天恭维道:“夏人知我宋军中,惟有大帅最难应对,故而才派这么多探子时时注意大帅动向。”
对于乐天的恭维,刘法只是苦笑,转身取出一只皮制面具,递与乐天:“西北的风沙大,伤口更是容易感染,老夫特命人做了副皮面具送与乐修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大帅!”乐天双手接过面具,仔细的打量着。
只见这只精美非常的面具只有半面,是用上好的牛皮料制,其间夹以金银等物点缀,狰狞而威武,可以看出是出自名家工匠之手,而且正好以盖住自己受伤的半边脸。
“不必谢我!”刘法微笑,面色凝重道:“本帅赠你面具,不止是为你护住面上伤口,更有寄情与你如猜狄老大人那般,早日荡平夏贼,收还兴灵腹地等故圭,更以此为根据,以做后日将辽人驱逐出幽云,再现我华夏盛唐时雄风!”
刘法话说的很是郑重,也很是认真,仿佛在嘱咐接班人一般。
“下官尽力而为之!”闻言,乐天眼中有苦笑之色。
依乐天对后世历史知识的了解,七、八年后就有北宋的灭国之耻,到了那时西军几代名将种谔、刘法、种师道等人辛辛苦苦打下的横山之地,再次沦于西夏之手,这历史是不容改变的,但这个时候自己只能对刘法满口应承,难道要说那残酷的事实么。
望着乐天,让法赞许的点了点头。
刘法眼中的乐天,会做人会做事,这次扫|荡西夏探子,乐天将功劳尽数分摊到刘法与皇城司的头上,自己倒没有去抢那个功劳,刘法心中清楚这是乐天有意让功劳来冲淡自己在统安城的败绩,也好让陛下从轻发落,只是刘法不明白的是,过去了许多时日,为何朝廷并未追究自己统安城之败的责任。
就在刘法心中纳闷之时,此刻远在泾原路的童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陛下从汴都传来的圣旨充斥了质问、责斥,质问刘法在统安城、盖朱危的败绩为何不上报,却只报震武军之胜。
瞒报军情是什么大错,想来所有人都知道,那罪名与欺君之罪相差无几了,童贯想要拿个理由来搪塞,但理由又哪里是那么好寻找的。
“太尉大人,根本没有理由将这瞒报军情的过错挡下去,惟今之计只能面向夏贼的作战中取得一场大胜,方才能平息陛下心中怒火!”跟随在童贯身边的心腹幕僚董耘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童贯带着怒气问道:“是谁将统安城之败的消息传入到汴都的?”
董耘回道:“依属下猜测那传递消息的,无非是那被太尉大人派到刘法身边的集英殿修撰乐大人!”
“又是他!”童贯点了点头,语气中甚为不满。
董耘又说道:“据汴都传来的消息说,此人看似年轻,却倚附郓王殿下,在杭州时设计将蔡相党羽,王汉之与白尚书家衙内黜落官职,今岁回到汴都更是助郓王一举将太子依为左膀右臂的耿南仲、李邦彦二人黜落边远,心机当是深沉的很,再说此人与梁师成关系菲浅。”
“之前,咱家倒是小瞧了他!”童贯面带黑气,又哼道:“咱家戍守六路边事远离汴都,没想到这两年朝中倒是出了这样的后生!”
“太尉老大人息怒!”董耘劝道,又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下边事要紧,待老大人收拾完夏贼回到汴都,那时候莫要太尉出面,便是太尉老大人使个眼色,为了讨好太尉,出面拿捏乐天的大有人在!”
童贯满意的了点头,随即转身瞧了瞧挂在帅府中的地图,命道:“将命令发下去罢,是时候给夏贼点颜色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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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童帅想起种某来了?”泾原路防御使种师道看着传下来的军令,冷笑起来。
军令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委任种师道为泾原路节度观察留后,率军出萧关,进军西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恭喜大帅官复原职!”看到圣旨,一旁的将官齐齐恭贺道。
“大帅被降职本就是替人背的黑锅,怎么都是委屈了大帅!”旁边有人说道,神色中尽是不满。
话说前岁,靖夏城一战,宋军可谓赢的痛快淋漓,当年冬天西夏就偷袭了靖夏城,种师道尚未来及救援,城池也被西夏人屠了,为此种师道为此由节度观察留后被降为防御使,但仍然留在泾原路主持军政。
说的明白些,将种师道降职是童贯为了推卸责任罢了,正所谓有了好处自己上,有了黑锅他人背。所以种师道话音不满,也是有原因的。
历史上童贯虽然说是很有能力,但这人品还真是差到爆,正如当今那些公司里小领导一般。
有属下将官在一旁哼道:“之前童帅命大帅出萧关进攻夏人,种帅未曾同意便明升暗降将大人调居后方,这次童帅催逼刘帅出兵统安,险些让刘帅身死异乡,才又想起大帅来!”
旁边又有将军笑道:“一个没蛋|子的阉货,这般做事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他比咱们少了个东西呢!”
哈哈哈……
那将官话音落下,帅府里一阵笑声。
“让大帅官复原职,任大帅为三路主帅,分明是陛下的意思,这童太尉竟然好意思是说他的奏请。”笑声落下后,又有将官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非是让种某卖命罢了,好让他往上爬爬!”种师道冷笑,又摇头叹息道:“种某所受的委屈倒不值一提,只是统安之败,不知刘法又要背怎样的黑锅。”
有将官说道:“震武一战,刘帅获敌马匹两万,辎重无数,想来可以将功补过了!”
“功是功,过是过,朝廷终归是要追责的!”种帅道叹道,随即又有些疑惑:“统安一败,盖朱危再败,刘帅精锐尽失,熙河精况折损甚众,种某实是想不到刘法是如何凭借手中那点残兵取得大捷的?但能上报到朝廷,这战绩当做不得假!”
旧时通讯落后,乐天使用火药之事一时间还不为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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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童贯由泾源路传来的军令,乐天挑起眉头:“这出兵的时间太紧了些,诸多准备尚未妥当!”
刘法并未回答,只是一声叹息。
虽然夺来了两万匹马,但训练出一支骑兵又哪里是那般容易的,再者说刘法麾下兵卒严重不足,以麾下不到两万而且是训练不足的人马面对统安城三万西夏精锐,虽然这些西夏精锐失了马匹,但那也是精锐,所以宋军的底气是相当的不足。
除此外,前一仗统安之败,民夫厢军也是损失不少,这一战便是后勤也并不完善。好在此前缴获了许多西夏马匹,可以将民夫丁伇的缺口补上。
不止是士卒训练不足,便是火药也并不甚多,虽然湟州军械监加派人手的赶制火药,但对于攻城来说,这些火药真还不大够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军令不可违,刘法在思虑了一番之后,还是决定按照童贯指定的日期出兵。
……
皮甲皮铠,面上罩着半张皮制面具,让乐天身上多出了不是肃杀的气息,更多了几分神秘。
此时的乐天在一众军卒中的眼里不再是那个年轻文官,更像是军中战将。军中将官均知晓乐天面貌俊朗,看到乐天这副装扮,私下里都唤乐天为兰陵,这几日里更有好事者称乐天为西北兰陵。
高长恭,又名高孝瓘、高肃,南北朝时北齐神武帝高欢之孙,文襄帝高澄第四子,封爵兰陵郡王。相传高长恭因容貌生的秀美,每次领兵出征必戴面具。所以乐天这身装扮倒是与高长恭有此相似了。
大军即将出征,刘法面色凝重。
“大帅,心中可有主意?”看着刘法心存忧郁,乐天问道。
“以童太尉的性子,有几人敢违背!”刘法无奈,叹道:“难道上天让老夫有一败统安之说,还有二败不成?”
冒然出兵是兵家大忌,刘法两次出征统安皆是如此,有先前之败的阴影,纵是有神将这称的刘法,心中对此次出征毫无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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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横山对西夏的重要,自西夏建国之初,李元昊便在横山所占之地派驻重兵把守,更是在易守难攻之地修筑了三百多个城堡,之后更是不断加筑,而且每次与宋用兵交战几乎都是倾举国之力,最多时一次用了五十余万的兵力。
吸取了前朝藩镇割据的教训,宋代历任统制者异常重视兵权,所以对将领手中兵权严格限制,每位将领麾下士卒不过数万,这点人马在西夏人数十万大军之前根本不堪一击,若非依托城墙坚守,很容易各个击破吃掉。
事实上,前期宋军在与西夏的交战中,正是吃了这个亏。
盖朱危是西夏的南大门,失去了盖朱危,后面西夏的军事重镇卓啰和南军司便要正面面对宋军的威胁,若宋军再攻下军事重镇卓啰和南军司,西夏南方门户就此大开。翻过沙漠,西凉府、西平府连同兴庆府直接暴露在宋军面前,根本没有什么天险可以依仗,至于统安城后方的永登城,根本不足为惧。
宋军攻击盖朱危,盖朱危守军立时向后方的卓啰和南军司求援。
“卓啰和南军司距离盖朱危不过十数里,我军要速战速决!”刘法面色凝重。
前番刘法败于统安城,撤到盖朱危时被西夏军队包围,就是陷于卓啰和南军司与盖朱危两处守军的夹击中,若不是乐天相救,险些丢掉了性命,可谓是记忆深刻。
“大帅勿需担心!”乐天笑道,又言:“卓啰和南军司若再有援军派出,只需将道路阻断便是!”
闻言,刘法神领意会,上次乐天使用火药便将察哥所部堵截在葫芦隘,此次若卓啰和南军司有援军派出,乐天只需依上次行事便可。
驻于卓啰和南军司的西夏军队尽是本国精锐,事实上西夏自建国起就将防御重点摆在了面对宋朝的横山一带,谁让西夏原本是宋朝的藩属,如今造反立国自然要怕主人生怒发兵来讨,事实上西夏立国之初李元昊以攻为守,屡屡向宋朝发兵也是迫不得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实上除了李元昊以攻为守的战略外,更少不了幕后老板辽国的授意,李元昊之所以敢自立为帝,是得到辽国支持的,事实是上西夏在每次战败后纳表称臣,除了是宋的藩属也是辽国的藩属。
相对于宋朝,辽国对西夏的影响力更大罢了,甚至可以说是西夏国的真正宗主国,不然西夏当朝崇宗皇帝李乾顺的母亲小梁后也不会被辽国皇帝辽道宗鸩杀,辽道宗更是命当时才十六岁的崇皇帝亲政,所以说西夏是两姓家奴也不为过了。
事实历史也证明,西夏是个反复无常的小国,在辽国与北宋相继灭亡之时,西夏种种做为还有与金国的勾搭更符合小人标准,其实这也符合小国寡民朝三暮四的特点。
宋初两次伐辽虽是以宋朝战败告终,但辽国在澶州之战中也见识到了宋朝强大的实力,虽然两国立下澶渊之盟,但一个强大宋朝是辽国不愿看到的,所以开始扶持李元昊给宋朝添堵,事实也证明辽国这一战略是非常成功的,这百年间与西夏打仗损耗了大宋不少的国力。
盖朱危派出的求援的士卒过去不过一个半时辰,便有大队的兵马从卓啰和南军司开拨出来,居于道路旁山上的乐天俯视从下边开拨过的西夏军队,只见这些军卒不愧是西夏精锐,个个穿戴齐整盔明甲亮,队形更是整齐划一,在士气上更不逊于大宋西军精锐半分。
无论是卓啰和南军司还是盖朱危都座落于横山的崇山峻岭之中,山路的两旁尽是黄土覆盖的山峰,此时的宋军更是伏于两侧的山峰之上。
望着山下路过的西夏兵马,乐天知道这将是一场屠杀,而且是近乎于一边倒的。
轰……
就在西夏军卒最后一队士卒正经过一处山梁时,似雷鸣一般的爆响蓦然间响起,立时有无数碎石从山峰上翻滚了下来,当时便有数百名猝不及防的夏军士卒被碾压的粉身碎骨,更有不少受伤的士卒哀嚎不止,受惊的马匹更是将背上的骑士掀翻于地,在夏军的队伍中横冲直撞,又引的有不少士卒伤亡。
这是什么情况?
轰然间的山崩地裂令整支夏军陷入到惊慌之中,更有不少军中士卒翻身下马硊于地上,口中更是将阿弥陀佛、菩萨、罗汉等漫天神佛拜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夏人信奉佛教倒不是笔者胡说,虽然视宋人为世仇,但西夏历代统治者却是完全倾慕汉文明,更提倡信仰佛教与接受儒家思想,全面接受了佛教思想体系与儒家学说,所以军中士座在看到由火炸引发的山崩,自然首先想到不可抗拒的大自然力量,将漫天神佛拜个遍再说。
就在这些夏军士卒在拜神念佛之际,忽听闻前军有铠甲与马蹄的声响传了过来,再起身望了过去,只见一队队身披重甲的铁骑出现在视线里,随即这些士卒放下心来,因为这支突然出现的重甲铁骑是本国引以为傲的重骑兵精锐铁鹞子。
是友军!
在看到这支铁鹞子骑兵后,一众西夏士卒心中立时感觉到有些古怪,此时盖朱危守军正在前方与宋军鏖战,怎么会有铁鹞子出现在这里,莫非盖朱危守军败了不成,但看这只铁鹞子军容齐整,丝毫没有任何溃败之像。
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军缺马,根本组织不出这规模的重骑兵,再说看衣着号甲更是本军装扮,那领军西夏将领不觉有异,忙吩咐手下士卒去查看受伤的军士,一面又组织兵马前行支援盖朱危守军,毕竟前方军情吃紧,军令更是如山,这领兵的将领不敢耽搁半点。
与此同时,前面相反而行的铁鹞子距离西夏援军更近了,就在双方距离数百步距离之时,令西夏军卒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这只向己方军队靠来的西夏重骑铁鹞子开始加速,向着己方强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在铁鹞子军中更是忽的亮出一个巨大的旗号,一众西夏军卒望去,只见那旗号明显与本朝字迹不同,上面一个“宋”字不止是扎眼,更有些令人心惊肉跳。
莫说是一众西夏士卒,便是那领军支援盖朱危的西夏将领也是被惊的一怔。
数百步的距离对于骑兵不过是十多个呼吸的时间,只见加速打着宋军旗号的铁鹞子轰隆隆的向西夏援军碾压了过来。
“敌袭,准备应战……”终于反应过来的西夏将领扯着嗓子大声吼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这西夏将领叫喊的声音很快被铁骑的淹没,随之而来的是整个人被卷入到铁鹞子的马蹄之下,被踏成了肉饼。
遭殃的不止是这个领兵将领,便是在前军的其他副将与士卒也立时被铁鹞子所碾压,整个前军立时鬼哭神号一片,己然溃不成军。
西夏前军被宋军铁鹞子所碾压,但中军、后军却是完整,就在中军、后军将领想要组织对宋军的反攻时,只见两侧山峰之上立时有无数石块倾泻而下,立时造成无数士卒伤亡,就在那碎石雨刚刚滑落过后,两旁的山峰更有无数箭矢倾泻而下……
反应过来的夏军终于意识到中了埋伏,但此时己经陷入绝境,前方是刀砍不入的重装甲铁鹞子,两侧是无休止且看不到敌军士卒的屠杀,西夏兵卒终于崩溃了,但又能往哪里跑,后方被巨石完全堵塞了起来,两侧是敌军占据的山峰,前方更面对的是宋军重骑的屠杀。
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很快陷入重围的万余夏军做出了他们此生认为最正确的决定,扔下兵器投降。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之后便越来越多,在这种绝望与崩溃的情绪下,所谓的斗志只能用来垂死挣扎。
在接连劈翻几个仍在负隅顽抗负的夏军将领后,整支夏军乖乖的扔下兵器硊于地上,等候宋军的清点……
望着被缚起的西夏士卒,刘法手拂须髯,叹道:“老夫征战西北三十载,似此大胜却从未有过!”
看着乐天,瞿进眼中尽是崇拜之色,由衷赞道:“乐大人用兵如神,难怪会被陛下派来西北,不止是我大宋之幸,更是我皇英明!”
杨惟忠也是赞道:“杨某小的时候便听人说,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乐大人不止谙熟政务精于诗词,连领兵打仗也不让我等武夫!”
“诸位将军谬赞了!”乐天拱手回礼,说道:“诸位若是将三国志读上一遍,乐某所用之计不过尔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乐大人熟读三国史志。”刘法眼中尽是赞赏之色。
“昔年读书无聊时草草看过罢了,没想到今日竟能用上!”乐天谦虚道,说话的时候额头险些冒汗,前世的自己最多不过是读过三国演义,又将几版三国演义电视剧看了一遍,什么时候看过三国志。
不过话说回来,无论是史书三国志还是通俗三国演义,交战三方都是将各种计谋轮着遍的使上了一遍,颇有实际操作意义。
随即乐天又说道:“大帅,请分出三千人马将这些俘虏押回国内,按计划中的下一步行事!”
“将这些俘虏押回我大宋?”瞿进语气中有些不满,冷冷一笑向刘法说道:“大帅,依末将来看不如将这些夏卒咔嚓了,也省了分兵的麻烦更省了粮食……”
“不可!”乐天阻止,口中说道:“可还记的仁多泉城一战,大帅下令屠了三千投降的夏军俘虏,当岁冬日西夏人就屠了靖夏城以做报复?”
刘法闻言,眼中隐隐有些不悦。
“大帅,莫怪下官言语中有不敬之处!”乐天向刘法拜了拜,又说道:“统安、盖朱危之败,我军士卒被俘杀甚众,若有这一万西夏战俘握于手中,足以让西夏国对我等投鼠忌器,更能换回被俘去的西军兄弟!”
闻言,刘法眼中不悦之色立时散去,点头道:“是老夫思虑不周了!”
随即乐天请示:“还请大帅下令,进行下一步计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盖朱危,熊烈的战火升起的滚滚浓烟,笼罩着整座城池。风中犹在猎猎招展的战旗,此刻己经残破褴褛,似乎倾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那流出的血水顺着城砖缝向下渗出,使得城墙都变成了猩红色。
浓浓的血腥味、烟火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盖朱危的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仍在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宋军西北士卒托着攻城器物,如波浪般起伏冲向盖朱城,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看到宋军再次发起了进攻,盖朱城城墙之上立时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只见有宋军士卒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西夏兵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鲜血再次染红了盖朱危的城墙。
攻上城墙的士卒也俱都是勇武之辈,立时与西夏守军展开了厮杀。
刀枪入体的杀戮声,凄厉的嘶喊,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
一阵嘹亮劲急的号角声响起,使的正在城墙上厮杀的两军士卒一惊,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只见自西北方有一支大军向盖朱城开拨而来,漫漫黑色如同遍野松林,看阵势仿佛与在盖朱城外的宋军人数大体相同。
但从阵形上来看,这是两支实力堪堪抗衡却是风格迥异的大军:宋军缺马以步卒为多,辅以少量骑兵;而西夏军则弯月战刀,以骑兵为主。
很显然,来增援盖朱危的一支西夏骑兵精锐,而且打头的还是西夏骑兵里,精锐中的精锐重骑铁鹞子。
骤然之间,那只从北方而来的西夏军号角大作,纛旗在风中猎猎招展。开拨在最前在的重骑兵铁鹞子率先出动,两翼的轻骑兵一旁侧应,随之铠甲的装击声、马蹄踩踏地面的轰鸣声传来,恍若黑色海潮从远处的地平钱上席卷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闻到远处传来的轰鸣声,正在指挥攻城战的宋将何灌面色变的凝重起来,立时明白这是西夏卓啰和南军司的援军到来。事实上,根据童贯原本的作战计划,何灌攻击盖朱危本就是为了侧应刘法攻击统安城而迷惑牵制夏军的。
毕竟卓啰和南军司距离统安城与盖朱危太近了,攻击盖朱危前后只需一个时辰,卓啰和南军司的援军就能赶到,到统安城也不过是四个时辰,所以说这块骨头很是难啃。
看到西夏援军己到,何灌知道自己牵制敌军的任务己经完成,不必再此久做纠缠,忙下令鸣金收兵全军向后撤退。
看到宋军撤退,盖朱危城墙之上的西夏士卒操着西夏语言,发起海呼般的鬼哭狼嚎,显然是在庆祝打退了宋军的攻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远处那支由卓啰和南军司开拨增援的西夏军队到来之上,宋人的军队便己经撤离了战场,随之宋人的军队缩入到设好的军营中,更是摆开了防御的架势,因为何灌心中清楚以手下的步卒对付西夏骑兵实在是太过吃力,不如寻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安营扎寨,只要能起到牵制西夏军的目的就行。
之前的战况也是相当的惨烈,盖朱危的这些守军更是有劫后余生之感,毕竟宋军屠仁多泉城、本军屠靖夏城之例在前,若是城池破了自己这些人难免不会被当城宋人发|泄的对像。
驻守盖朱危的西夏军卒看到自卓啰和南军司开拨来的援军,就像看到了经年未见的亲人一般,把守城门的将领只是在城墙上吼了几嗓子,便让手下的士卒打开城门让援军们休整。
然而,令所有西夏人不可置信的一幕出现了,就在看守城门士卒兴冲冲开启城门之际,只见集结在城门之外的援军突然催动座下马匹,随即大队的铁骑如同发了疯,更借是潮水一般的向盖朱城冲了进来。
悍马重骑带着强劲的冲击力,只听“嘭”、“嘭”的几声闷响,那刚将城门打开一半、来不及躲避的西夏士卒被撞的飞了出去,随即就在那士卒身体落地之际,沉重的马蹄随之踏了过来,一番碾压过后,可怜几个开启城门的西夏士卒被踏成了肉泥。
这血腥的一幕只是个前奏,随之而来的就是近似于屠杀般的一边倒厮杀。
不错,这队身着西夏号甲的骑兵正是刘法麾下,扮做从卓啰和南军司前来增援盖朱危的士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援军到来,盖朱危的几员守将纷纷下场来到城门前迎接,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无情的铁蹄还有收割生命的刀枪,猝不及防之下驻守盖朱危的几员守将纷纷做了这支骑兵的刀下亡魂。
虽说西夏士卒素来骁勇善战,但此时经过半天的激战己经力竭,主将阵亡更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再加上宋军大队人马突然发起的袭击猝不及防,时四下溃逃。
一万多骑兵冲进了盖朱城,更有许多轻骑顺着城墙上的甬道冲上了城头,手中长枪大刀一路劈杀披靡,开始对城墙上的西夏士卒发起近似于屠杀式的攻击。
突然间发生的事情,让所有夏军懵了起来,这支将宋军驱走的援军怎么突然杀起了自己人,再看在城墙上驰骋的骑兵挥刀毫不犹豫的收割己方还在发懵的士卒性命,那情形如同在田地里收割庄稼一般,手起刀落那四溅的鲜血将城墙完全染的红了起来,耳中除了听到自己同泽的惨呼,更能听到宋军士卒在冲杀时喊出的话语。
一众西夏士卒终于明白了这支队伍的来历,更是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此时明白大势己去早己经晚了,更是没了斗志,随即有西夏士卒下意识做了一个自保动作,将手中兵刃一扔,双手抱头硊地投降。
这个动做似乎如同瘟疫一般,开始迅速传染开来,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很多不管是城墙之上还是城中的西夏士卒皆是重复着这个动作,来表达对胜者的顺从。
战斗结束的很快,不宣而战的突袭,再加上突袭的是西军精锐,又是骑兵而且人数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从宋军冲入到城里再到结束战斗不过用了小半个时辰的光景。
斜阳落在地上,将猩红的色渍应成了金红色,而大宋的龙旗也被高高挂在盖朱危的城墙之上,迎风招展。
“大帅,拿下盖朱危了!”守在刘法身边的亲卫看到高高挂起的大宋龙旗,兴奋的说道。
拂须颔首微笑的同时,刘法将目光投向了乐天,笑道:“这次能拿下盖朱危,乐大人居功至伟!”
说话的时候,刘法眼中充斥了对乐天的谢意,这接连而来的三场胜仗足可以让刘法将功赎罪,更是一雪前次战败之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谦虚道:“下官不过是出了点不着调的主意,大局上还是大帅决策指挥做的好!”
“这贪天之功老夫可不敢独据!”刘法一笑,同时将目光落在了乐天身边不远处的许将身上,笑道:“许大人就是陛下的耳目,老夫若独据此功与欺君罔上有何两异,老夫可还想保住项上这颗人头致仕后回家含饴弄孙呢……”
许将被收法说的面红耳赤,只能尴尬的陪着笑。
事实上刘法也看出来了,乐天对许将并不什么待见,寻常时都是与其分开行事的。
守在刘法身边的亲卫看了眼天色,忙道:“大帅,天色不早了,还是先进城休息罢!”
点了点头,刘法将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动作,与乐天笑道:“乐大人随老夫一起进城罢!”
“大帅,请!”乐天也是十分客气的回道。
三战三胜,奠定了乐天在刘法麾下士卒心目中的地位,不止是一众军中士卒便是刘法麾下大将对乐天也是佩服非常。
似震武军、盖朱危这些修建在宋夏边境的城堡其实并不大,但都是依据险要地形修筑,扼守通往两国的咽喉之地,除了驻有重兵之外戒备也很是森严。
虽然大战结束了,但烟火、血腥等各种气味还是笼罩着盖朱危城。随在刘法身边进了城,只见城中戒备很严,随处可见堆得老高的擂石枕木,一罐罐的火油和一捆捆的箭矢,这些都是战备物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凭借着这些战备物资,至少够镇守盖朱危的夏军支持半个月!”陪同刘法、乐天进城的焦安节叹道。
“若不是乐大人出此良策,我军不知又会损失多少人马!”瞿进也是跟着说道,随即又是一叹:“想政和五年秋,童太尉策划对夏贼的总攻,联合陕西秦凤,鄜延,泾原诸路大军由刘仲武指挥进攻藏底河城,我军屡攻不下,尔后夏军援兵赶到后乘势掩击,我军伤亡惨重数万健儿英勇牺牲,甚至秦凤路第三将全体阵亡。”
“政和五年秋的大败也便罢了,随之夏贼乘机深入萧关烧杀劫掠,一时间我大宋东线战事陷入了被动。”杨惟忠也是叹道。
刘法心中更是激动:“震武军、卓啰和南军司、盖朱危此三战,我大宋军卒的伤亡可以忽略不计,然胜绩可开我大宋战例之先河!”
街面上都是宋军的巡逻士卒,并没有什么居民,事实上像盖朱危、震武军这样的前沿城堡除了些偶尔有随军家眷外,根本不会有百姓来此居住。
“这一战俘获多少俘虏?”进了府衙,刘法向麾下将领问道。
盖朱危太小,事实上所谓的城中府衙也就是整个军营的军衙。
“此战俘获西夏士卒两千多人!”瞿进回道,在说话的时候瞿进又说道:“末将在清点人数巡视牢房时,发现上次我军被围时,许多我军被俘士卒,还请大帅指示发落!”
思虑了片刻,刘法才叹道:“按老规矩办事,将这些人一一甄别一番,若是没有任何问题,想要留在军中的就让他们留在军中效力,若是想要回家种田的就发放些银钱与他们,让他们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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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倒是有些奇怪啊!”何灌神色中微微有些惊讶后又自言自语,随即吩咐道:“命人再去打探!”
旁边有将领想了想说道:“大帅,想来这厮杀声是攻入城上的弟兄在做最后的殊死抵抗!”
何灌点了点头,只是一声叹息不再多言。
就在说话间,忽又有士卒急步来到帐中报道:“何帅,盖朱危城墙上的夏人旗帜尽数被拨了去,全部换成了我大宋的旗号!”
“什么?”闻言何灌一惊,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同时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将领。
莫说是何灌,便是何灌手下的一众将领面上也俱都是不可置信之色,有将领与那士卒说道:“你再说一遍这是怎么回事?”
那士卒忙回道:“小的是奉命观望盖朱城军情的轻骑斥侯,只见在夜色降临之前盖朱城城头之上的旗帜尽数被拨了去,换成了我大宋的旗号!”
“你可看清城上具体情况?”何灌追问道。
“当时天己经黑下来了,小的无法看清城上是什么模样!”那探卒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挥手让那探卒下去,何灌显然心中也没有主意,目光扫过所有军中将领,问道:“诸位以为如何?”
一个将领说道:“何帅,末将怀疑这是夏贼的诱兵之计,自卓啰和南军司方向开来的一万多夏贼援军,可是我等亲眼看到的,依末将所想这其间必然有诈……”
随即又有将领说道:“何帅,李将军所说的没错,夏人素来奸诈,末将也认为这十有八|九是西夏人的诡计,故意诱我等入毂!”
点了点头,何灌命道:“传我命令下去命各营今夜加强守备,提防夏贼劫营!”
“报……”就在何灌的军令传达下去后,又有士卒来报。
“讲!”有人命道。
那来禀报的士卒忙回道:“军营前有身着大宋号铠的士卒,自言是刘帅帐前亲卫,声称刘帅己经拿下盖朱危,此时正在城中休息!”
“什么?”何灌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命道:“你再说一遍!”
不得己,那士卒将话又重说了一遍:“军营前有刘帅亲卫来见,说刘帅己攻下盖朱城!”
“不可能!”旁边有部下将领连连摇头,又拱手与何灌道:“何帅,按童太尉之命,刘帅应出震武军攻打统安城,如何能来攻打盖朱危,这绝不可能,也是有违军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指挥使所言不错,刘帅若来攻打盖朱危,此举不止有违军制,更在情理上也说不通!”另一名将领也跟着说道。
又有将领言:“便是刘帅不攻打统安城而来取盖朱危,也无法绕过夏人近在咫尺的卓啰和南军司,上次刘帅先败于统安城后又被围于盖朱危,便是落入卓啰和南军司与盖朱危合围之中,刘帅若是出兵盖朱危,又怎么能瞒过卓啰和南军司的探知,只怕两军己经战做一团了!”
之前最先说话的李指挥使接着说道:“做为下官,李某不该言上官之错,但刘帅经统安之败,手中最多不过万余人马,如何再次出得震武攻取统安,更不要说来取紧邻卓啰和南军司的盖朱城了,恕李某说句大不敬的话,刘帅那捷报上的震武军之胜怕也是有水份的!”
听这话音,何灌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心中也是持这种看法的。
这时,那进帐禀报的士卒又请示道:“何帅,那外面之人何帅是见与不见?”
闻言,何灌面色犹豫不决。
何灌本是刘法属下,所率部下更是熙河路刘法帐下偏师,其人才能在西军诸将之中只能算做一般,并无甚为显赫的战功。
就在何灌犹豫不决之际,又有将领说道:“何帅,此人定是夏贼所扮故意来打探我军虚实的,想来目的是为了夜间劫营!”
何灌吩咐道:“与来人说夜间多有不便,待来日再见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灌想来是不信本帅己经拿下了盖朱危!”刘法听到来人禀报后笑道。
“莫说是何灌,便是换做末将也不信大帅能出奇不意的攻下盖朱危!”旁边的杨惟忠也是笑道。
瞿进笑了起来:“何灌今晚怕是连觉也睡不安稳,时时提防着被劫营罢!”
盖朱危帅府里立时哄笑声一片。
“也罢,明日一早再唤他来罢!”刘法也是摆手一笑。
待刘法话音落下后,焦安节说道:“此次大帅听从乐大人之计智取朱盖城,只怕何灌还有他麾下那一众部下会不服气罢,毕竟何灌部也是强攻了盖朱危一整天,若无何灌部前面的激战,我军怕是没那么快的结束战斗。”
“不服气?”瞿进一笑,又得意的说道:“有本事他何灌将盖朱城攻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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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将军好大的架子,非要杨某与焦将军二人亲自来请,才肯移动尊驾!”
第二日一早,杨惟忠与焦安节二人只随着带着十多个亲卫向何灌部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灌自然是识的杨惟忠与焦安节的,忙率领麾下来迎,便不疑盖朱城被刘法攻下有假,随后赶去盖朱城谒见刘法。
……
进了盖朱危,见到满城尽是宋军,何灌才放下心来,随即有身旁将领低声道:“何帅,盖朱城的夏军己经被我军杀伤甚众,刘帅分明是乘虚而入,抢了我等的战功!”
“切不可胡乱议论!”何灌低声叮嘱道,又言:“刘帅用兵如神,兵不血刃夺取盖朱城,实为我等所不如!”
事实上何灌心中也清楚童贯的战略用意,自己麾下这支偏师也只是配合刘法动做而己,攻击盖朱危从而牵制卓啰和南军司,使之不能分兵从而减低对刘法的压力,但若是能攻下盖朱危最好,攻不下来也无所谓,反正是搂草打兔子的事。
何灌知道这个战略用意,但手下的一众将领却不知晓,因为何灌心中清楚,若是走露了这个消息,西夏人无疑会有恃无恐,会从卓啰和南军司抽调重兵增援统安城,同样自己麾下士卒也会出工不出力。
见到刘法,何灌见过礼坐在一旁。
对于刘法攻占盖朱城,何灌所部士卒心中还是不大服气的,甚至不少人认为这只是使了些小伎俩,根本上不得台面。
一众将官们与刘法见过礼,却是齐齐的将目光落在刘法身边的一个人身上,只见刘法身边有一个身长玉立、着一袭皮铠的年轻后生,最令人注目的是此人脸上竟然戴着一张皮制的精美面具,将半张脸盖了起来,不过看那露出的半张脸也能感觉出这是个面容甚是俊朗的男子。
出于对刘法军拿下盖朱危的不满,有何灌部下将领看着乐天,有意出言道:“这位将军倒是面生的紧,不知为何要将那半边脸掩上,难道是有什么事感到心里愧疚,而无脸见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军中尽是莽汉,但大家都是混官场的,自然知道开玩笑的尺度,特别是在这种正式的场合上,这般说话明显就尽是挑衅,更是含沙射影的说刘法攻取盖朱危上不得台面。
闻言,所有人神情皆是一震,将目光投向那说话的将领身上,随即又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乐天的身上,同时刘法的面容上也有些不悦。
“李酬,莫要胡言乱语!”见状,何灌开口训斥道。
乐天如何听不出对方话音里的挑衅之意,似丝毫不在意的问道:“阁下是何人?官居几品?”
“何帅帐前前军先锋,正六品拱卫大夫军指挥使李酬!”那将领懒洋洋的回道,看着乐天问道:“你又是何人?官居几品?”
“朝奉郎集英殿修撰乐天!”乐天回道。
听乐天报上家门,李酬点了点头,笑道:“乐大人一介文官来到西北,莫非是和那些文官一般是来刷军功镀金,为日后高升熬资历的?”
若是换做在大宋其他地方,同级的武官见到文官是要施礼的,但西北是久战之地,军中根本没有重文轻武之气,况且朝廷时常派文官来西北熬资质刷军功攒资本,素来为武官为瞧不起,这李酬也是见怪不怪,自然不会将同品阶的乐天放在眼里。
“不错,乐某来西北就是为了刷军功、熬资历的!”乐天一笑,又言:“不过乐某此次来到西边却是不虚此行,依仗刘帅支持,怕是回去官升两级是不成问题了!”
“你……”见乐天一个刷军功镀金的,把话说的这般张狂,不止是那李酬,便是何灌一众部下也是面带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酬……”看到一众麾下面带怒色,何灌忙使眼色压制,虽然何灌心中对乐天的话音也是十分不满,但毕竟是做官多年的老油条,更知道汴都里的文官不好惹,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这李酬自从军起就在军营中厮混,更是个暴脾气,哪里见得乐天这等文官在这里张狂,破口大破道:“岂有此理,大宋的安危是我们这些军中行伍,拼着性命着保下来的,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白脸小秀才,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张狂,今天李某就来教训教训你……”
说完,李酬就要上前动武。
看到李酬要动粗,瞿进虎目一睁:“李酬,你想挨军棍么?”
李酬虽然鲁莽,但和瞿进相比绝不是一个档次的,瞿进有熙河第一猛将之称,绝不是李酬能相比的,自然被喝退了下来。
“匹夫之勇!”乐天不屑的一声冷哼,伸手指了指脑袋说道:“打仗是要用脑子的,不是凭血性之勇!”
李酬虽惧瞿进却不怕乐天,叫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只会夸夸其谈,难道你们嘴里的那些之所者也。能吹垮夏贼卓啰和南军司的城墙么?”
闻言乐天一笑:“乐某若是毁去卓啰和南军司的城墙,阁下当如何?”
听乐天这么说,李酬由怒转笑:“你这读书娃娃若是能毁去卓啰和南军司的城墙,我老李就将眼睛扣出来给你当泡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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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灌的一众麾下将领倒还没什么,刘法军中的一众将领立时狂笑了起来。
众人笑声落下后,瞿进在旁边拍着李酬的肩膀起哄道:“我说李酬啊,你是不是要考虑下先扣哪只眼睛后扣哪只眼睛,是用刀子还是用手!”
甩开瞿进搭在肩上的手臂,李酬扬了扬下巴,瞅着乐天两只眼睛瞪的溜圆,问道:“若你这娃娃毁不去卓啰和南军司的城墙又当如何?”
与李酬对视,乐天也扬了扬下巴说道:“若毁不去卓啰和南军司的城墙,乐某向朝廷奏请辞去官职,顺便将自己这半边的容貌也毁了去!”说话的时候,乐天指了指自己那半边没受过伤的脸。
这话说的不止是李酬便是连同何灌等人心中也是一惊。
“知道乐大人这半边脸是怎么伤的么?”目光扫过何灌的一众部下,瞿进借机向乐天卖好,带着几分卖弄的问道。话音落下的时候,瞿进目光扫过从震武军随来一众同袍,示意这些人噤声:“震武军的兄弟们就别多嘴了,让我老瞿把这话说完!”
伸手又拍了拍李酬的肩膀,瞿进接着说道:“知道咱们乐大人是怎么受的伤么?那我老瞿就告诉你,咱们乐大人脸上的伤是夏人刺客行刺时留下来的,知道那刺客是受了谁了的命令来行刺乐大人的么,是受了统安城夏贼主帅察哥的指令。”
“有人嘴里不说,恐怕心里肯定在想那刺客一定是奉命来刺杀刘帅的,只是误伤到了乐大人罢了。”瞿进目光再次左右扫视问道,随即自问自答道:“错了,那刺客供称是察哥之命特意来刺杀乐大人的。”
听瞿进这么说,何灌部下的一众将领显然是不大相信,诸人哪个不知道察哥的大名,察哥可是夏国当今皇上的胞弟,更是夏国里数一数二的将领,似察哥这样的人物能刺杀大宋一个小小的六品文官,简直可以被当做为奇谈。
瞿进来始细数乐天立下的战功:“刘帅与察哥一战震武军时,乐大人用火器大破铁鹞子,使夏人大溃而退;二战葫芦隘时,乐大人用计迫使察哥放弃马匹辎重逃命,此战获西夏马匹两万有余,辎重无数!”
瞿进越说心中越是兴奋,眉飞色舞,嗓音也是越发的嘹亮,又道:“就在昨日,刘帅依乐大人之计在卓啰和南军司通往盖朱城的道路上设伏,俘敌一万有余,再获辎重无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你们眼下是看不到这些战俘了,这些俘虏都被押解到湟州了。
就在昨日午间这场大胜之后,我军人马在尽着西夏铠甲旗号扮作援军,在何帅与西夏交兵退后之际,诈开了城门更有了赚取盖朱城之胜,这就是为何察哥要命人行刺乐大人的理由!”
话音落下,何灌与所率的一众将领皆是目瞪口呆,显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西夏自李继迁叛宋附辽未曾建国之前,宋夏便开始爆发战争,持续了足有一百多年的时间,何时宋军有过一次俘敌万余的超大型胜利,这可以说是开了先河的事情。
但瞿进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这事情也开不得玩笑,这样重大的战果朝廷是要派人仔细清点的,刘法、乐天、瞿进这些人是承担不起欺君这等罪名的。
说到这里,瞿进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方才还赌咒发誓的李酬,再次拍了拍其的肩膀,故做叹气状的摇了摇头:“兄弟,保重呐!”
听了瞿进的话,李酬怔了怔,半响后才不服气的嘟囔道:“我李酬就不信他能奈何得了那城墙!”
接着李酬的话,瞿进笑道:“你老李还真别不信,莫说是道城墙便是座山,乐大人都能给移了!”
对瞿进的话,何灌为然是不大相信,带着几分戏谑的语气与乐天笑道:“何某也要等着看乐大人的本事了!”
随即何灌又对刘法拜道:“不知大帅何时攻打卓啰和南军司?”
听到何灌发问,刘法并未立即做决断,而是将目光投向乐天,问道:“乐大人你看何时用兵合适?”
看到刘法向乐天问计,很多人立时讶然,这……太不寻常了!
莫说是熙河军中,便是西北六路,哪个不知道刘法素以性格刚烈著称,做决策时极少问别人的意见,眼下竟然先问起了乐天,何灌心中的惊讶可想而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官要等后方有足够的火药才能行事!”乐天回道,又说:“大帅,今次之战不同于往日,夏人在卓啰和南军司驻有重兵,此战必定是一场硬撞硬的厮杀,还请大帅做好布置。”
刘法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大帅,末将手下还有两万兵马全部交于大帅指挥!”何灌说道,又言:“据末将听说,便是除去被大帅俘获的一万多夏军,那卓啰和南军司恐怕还有不下三万的西夏精锐,若是再加上察哥从统安军派来的援军,恐怕我军要面对五万的敌人!”
不怨何灌担心,五万人不是个小数字,刘法帐下士卒加上何灌麾下也不过三万多人,面对西夏五万人马的决战,这胜算当是渺茫的很。
“五万人马而己,毋需大惊小怪。”刘法神色极是淡然,随即又是一笑:“至于统安城察哥的部下,现在最有战斗力的,恐怕只有重装甲步兵步跋子了!”
闻言,何灌心头不由一跳,暗忖刘法还没有接受统安城之败的教训么,都是带兵的将领,怎么不知道《孙子兵法谋攻篇》中有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统安一败刘法以两万对三万,不止是在人数上处于劣势,更是犯了劳师冒进的兵家大忌,眼下三万对五万同样处于劣势,怎么还不吸取教训。
在葫芦隘一战后,西夏重骑轻骑不止是失了马匹也失了铠甲,惟为重步兵步跋子没有出动,所以最建制保存的最为完整。
只是何灌不知道,自从被乐天改良后的火药出现后,战争进行的方式悄然间发生了改变。
卓啰和南军司不同于统安城也不同于盖朱危,是西夏重要的军事重镇,是西夏失了盖朱危之后,将宋军挡在横山之地的最后一道屏障,若是卓啰和南军司再被宋军攻破,则意味着西夏将无险可守,腹地直接暴露在宋军的面前,使的西夏情势岌岌可危。
虽然不知道盖朱危是副什么模样,但卓啰和南军司通往盖朱危的山路被宋军堵上了,后续的援兵无法抵达盖朱危,驻守在卓啰和南军司的西夏将领就知道盖朱危的结局,既然盖朱危己经沦入宋军掌握之中,不如经营好卓啰和南军司,西夏南方这块最后的屏障。
再说察哥早就意识到刘法要取统安城,更得到了斥候的禀报,在统安城做好了准备,只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刘法麾下的到来,两日后才得到刘法绕道与何灌取下盖朱危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卓啰和南军司正面暴露在宋军的面前,是所有西夏将领不愿看到的情况,正如刘法、何灌所料,察哥拨了两万军队前来增援卓啰和南军司。
卓啰和南军司这一战攻城战只能放到最后,开局时免不了有两军面对面的阵地战,面对西夏的五万人马,乐天也是有挠头的感觉,便是五万只鸭子也够人头痛的了,更不要说这五万人还是西夏最为精锐的人马,真正面对面的厮杀,绝对是不利于人数处于劣势的大宋军队。
看过地图,乐天知道卓啰和南军司前面是块巨大的空旷平地,利于大兵团展开做战,显然从震武军带来的投石器在这种地形上对付西夏军显然不够用了,所以乐天要趁着这几日休整、等待湟州火药运来的时间内多造几门投石器。
大战在即,己方士卒要好要休养,所以制造投石器砍伐木材的任务就放在西夏降卒的身上,在监工的时候乐天发现这些被俘的西夏士卒中不止只有党项、羌人,更有吐蕃人,除此外还有少量的汉人。
乐天有些不解:“怎么我大宋子民也加入到夏人军队了?”
看着那说汉话的被俘西夏士卒,旁边的瞿进笑道:“这倒是常见,夏人军队中我们宋人的子民,我大宋军中也有党项人,那代家云中的折家,便是蕃官中最忠于大宋的!”
功在朝廷,名在四夷,乐天自然听说过历史上著名的折家,对一句评语唤作:“内屏中国,外攘夷狄”是历史上对宋代折家最大的褒扬。
“不过还有句话唤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折家对我大宋的忠心不可置疑,但也有许多夏人并不值得信任,几年前那降而复叛,引夏兵来攻曾被官家赐名赵怀明的李讹移,就是其中的典型人物,事实上似这样的人物屡见不鲜,这也是我朝对番将不得不防的原因。”
说到这里,瞿进似乎想起了什么,面带怒色的冷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斥着愤怒:“乐修撰你是不知,我大宋子民只要在夏人那里做了官,反起我大宋比那些夏人官员更是不遗余力的厉害。”
瞿进开始举起了例子:“乐修撰想来知道夏国皇帝的母后梁氏罢,那可是正了八经的汉人,就是因为他们是汉人的身份,更是西夏的贵族,为了表明他们对夏国的忠心,对我大宋素来最不友好,每次只要夏国继位的国君年幼,后梁氏母后当权,也便是宋夏关系最为恶劣的时候,每每都会与我大宋兵戎相见,反倒是夏人皇帝当政后,对我大宋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闻言乐天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自己的前世,心中知道不止是在宋朝这个时代,便是过了近千年的后世,在东瀛小国入侵华夏时那些带路二|鬼|子、伪军的表现,还有数十年后某些移民到某些国家的人当了官后,反对起自己的祖国来那种不遗余力甚至是疯狂的模样,屡屡充当马前卒的角色,二者何其的相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曾,您认为这小子有真有瞿进说的那般厉害?”望着外面正监督一众西夏战俘打造投石器的乐天,李酬对同僚曾强说道。
看着李酬,曾强安慰道:“老李啊,你与一个后生计较什么,刘帅又何看待于你!”
听曾强这样说,李酬面上怒色更浓:“我老李一是替何帅不平,二是替兄弟们不平,眼看着盖朱城都快被我等攻下来了,若不是刘帅插上一脚,这盖朱城就是何帅的囊中之物,到时朝廷对我等兄弟也会论功行赏,可眼下全泡汤了!”
那曾强摇了摇头,眼中也闪现出些许怨气,双叹道:“老李你替何帅不平,但也不能难为那个后生罢,何况能来西北刷战功镀金的又岂能是一般人,虽然咱们不知晓这乐小儿是什么来历,但在朝中定是有所倚仗的!”
听这话,李酬越发的不服气:“老曾,你我的功名都是拿性命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拼杀来的,便是刘帅也是凭着拼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怎么助那小儿……,还说那乐小儿被察哥派刺客刺杀,就乐小儿那……”
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曾强看了下左右,示意李酬不要再说下去,才压低说道:“我曾听人说过,绍圣四年刘帅修筑威戎城,曾在鄜延大帅吕惠卿授意下上书朝廷,称吕帅家衙内有战功,所以像这乐小儿这等刷战功之事,刘帅也不是头一次做了!”
重重的哼了一声,李酬看着乐天的目光越发的不屑,忽的开口大声叫道:“不知乐修撰得空闲否,若得闲请过来一叙!”
“老李,莫要惹事,免的惹到刘帅……”听李酬叫喊乐天,曾强闻言忙劝止。
远处的乐天听到李酬的唤声,回头将目光投了过来,随即走来微微一笑:“原来是李将军,不知唤乐某前来所为何事?”
瞿进随在乐天一旁也跟着走来,闻言挑了挑眉头,显然感觉到李酬要惹事,只是不发一言。
毕竟文尊武卑,李酬像征性的向乐天拱了拱手,才说道:“乐大人,李某是一介粗卑武夫,只知道上了战场就要冲锋拼命,这些年大大小小的胜仗也打了不少,两军阵前李某也没看出来夏军有什么厉害的,但弄不懂为何我大宋在仁宗朝时会有三川口、好水川、定川砦之败。
乐大人是读书人,常言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所以李某要请教乐大人一番,还望乐大人不吝赐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瞿进闻言,不由挑起了眉头:“李酬,你出此言是何意思?”
乐天怎么不清楚这李酬是在为难自己,但在大战之前的这个时候绝不能失了和气,笑道:“瞿将军,李将军无非是在与乐某讨论三川口、好水川、定川砦之得失,这在军中是常有之事!”
得意的看了一眼瞿进,李酬笑道:“既然乐大人都这般说了,还请乐大人将此三战中得失与李某讲个明白!”
事实上乐天对北宋军队的战斗力也是感到无语,北宋鼎盛时期有一百二十多万军队,虽然西夏一次可以拼凑出五十万军队来进攻大宋,但这是全民皆兵的结果,极大部分是负责后勤的老弱病残,真正有战斗力的也就那十多万人,但就是这十几万人将大宋纠缠的狼狈不堪,丢尽了颜面。
这是让宋人极为尴尬的一件事,后世史学家对这三场战伇的评论足可以汗牛充栋,两世为人的乐天自然也是看过评论的,想要总结北宋这三大战伇的得失倒是可以口若悬何一番。
“呵呵,宋夏交战己有百年历史,乐某对这些还是知晓些的,今日既然李将军发问,乐某便献丑一番。”乐天笑道,又说道:“我朝之所以会三川口、好水川、定川砦之败,一是因为我朝重文轻武,尚文之风太甚,以至于领军之人性格文弱缺乏临断,而夏人却是尚未开化,性格凶狠。
二是夏人能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而我朝兵力不强、战力不强,却总是分散进行,试想夏人五指成拳力量大的很,我朝又怎么能与在夏人的对阵中占得便宜。”
事实上,西夏军队是全民募兵,就本质而言带有极强的土匪色彩,打赢了,很猛;稍微形式有点不利,就是一窝土匪,经常性一哄而散。西夏军队与宋朝的军队作战,很多时候人数不超过两倍,他们是不敢硬拼的。
乐天、瞿进与李酬还有曾强几人在这谈论兵事,立时有不少将领围了过来,在一旁倾听。
听乐天的话语,有在一旁的将领不由的点了点头,显然认同乐天的见解。
顿了顿,目光扫过聚集而来的将领,乐天又说道:“三来是夏人情报战术做的好,常常派出斥候在我大宋境内打探,纵观历次夏人与我朝军队的战史,西夏人都能将我朝军队的动向与所在的地形位置摸的清楚,而我大宋军人对夏军的情形一无所知,如此来岂有不败之理?”
这时瞿进点头道:“不错,前几日那女刺客行刺乐大人,当场被拿了下来,之后顺藤摸瓜,在湟州、定边军一共捉了十几个夏人细作,细观下来,我朝的在用间这方面是远远不如夏人,若不是乐大人声东击西,名义上要出击统安城,实际上还真未必得能这两场大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瞿进声音落下后,乐天接着说道:“这第四点么,是夏军仗着骑兵的优势,机动灵活如同狡猾而凶狠的狼一般,时常声东击西,忽前忽后,让我军摸不着头脑。而纵观此三战,我朝军队战术单薄,总是被夏人军队牵着鼻子走,又岂有不败之理。
这第五点么,李元昊虽为我朝叛逆,但不得不承认这李元昊是为不可多得的帅才,而我宋军在每次战斗中,总会有任福这般不知情势之将坏事,实乃我大宋之不幸!”
在场的一众将领都是在沙场上,与西夏人真刀真枪拼杀出来才有今日地位的,做为老军伍自然熟知兵事,听了乐天这般分析,心中也是颇感赞同。
乐天接着说:“我华夏自古便多兵事,历代兵家更著出如《孙子兵法》、《孙膑兵法》、《吴子》、《六韬》、《尉缭子》、《司马法》、《太白阴经》这等传世兵书,然我军中将领却只是纸上谈兵,缺乏实践,宛若先秦时秦赵长平之战的赵军统帅赵括,才会被夏军这帮近乎不识字的牧民欺负的辱没了国威!”
听乐天这般说话,几位将领面上微有愠色,又有几分羞愧,虽然乐天的话说的有点重,但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几位将军还真未读过多少兵书。
察颜观色,乐天知道自己说的有些重,忙转移话题:“细观李元昊此人之作用,虽然可了许多胜伏,可称为统兵之帅才,却实为不耻之小人也,更像白眼狼一样无情无义,虽然得到北宋大量好处,但是却不领情,时常骚扰。
若形势不好便叩首求饶,若形势好了便出尔反尔,细观我朝与夏人在三川口、好水川、定川砦三战中之得失,便发现每次李元昊都是趁我朝不备、出我朝之不意,集中十万精锐而吃掉我朝一两万军队。
若以硬碰硬,凭借李元昊的实力与国力,实不是我朝的对手,所以那李元昊明知不敌我朝,则奉行打的赢就打,打不赢就跑的战术,我大宋兴师征夏,劳师长途奔袭所耗粮草辎重甚糜,实难以应对夏人这种战术。”
一众聚焦在一起的将领同时对视了一眼,皆是不由的点了点头显然认可了乐天的说法。
乐天借机说道:“乐某可以给诸位将军总结一下西夏人的战术,这战术用十六字就可以完整而全面概括出来,那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显然,乐天将后世游击战的说词拿了出来,事实上就是现在仍在世界各个冲突地点仍在流行的游击战,也就是后世那些将领们从游牧民族那里总结来的。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品咂着乐天提出的十六字口诀,一直不语的曾强不由的点了点头,“乐大人分析的果然有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围观将领拱了拱手,向乐天问道:“末将想向乐大人请教,夏人所用的战术唤做什么名字?”
抄袭的久了,乐天早己经习惯了,自然不会脸红:“乐某将夏人所用的这种战法总结了一下,唤之为游击战!”
“游击……战?边游边击边打……”曾强听闻后,细细的思虑了一番后,颇为赞同的说道:“游击战这名字很是贴切!”
反正这个时候没人知道自己是抄袭的,乐天又接着讲事实摆道理:“不止是夏人,向古时追溯到汉对匈奴、唐与突厥之战,那些游牧民族军队就靠此计与我汉军周旋的。
试想我军深入沙漠,必然后勤不足。敌军先行撤退,待我军粮草耗糜殆尽疲惫时,敌人就反攻击,将我汉人军队拖的叫苦连天,纵观千余年来我华夏历代朝廷与游牧民族作战,多败于此也!”
此刻由乐天一人之论,带动了几人的谈举,瞿进也跟着说道:“我朝经历过几次大败之事,重新审视对夏人的策略,军事上采取守势,实施立足防守、稳步推进的堡垒战术,才有我大宋如今几乎控制整个横山的战果,若此次能攻破卓啰和南军司,我大宋兵临兴庆府指日可待!”
不好再提将领之事,乐天还是拿李元昊来作文章:“乐某读史纵观古今帝王,那李元昊虽有帝称,但只有为帅之才,却无为帝的雄心壮志,在位的那些年发起几场对我大宋的战争,都不是为了吞并我大宋,而是以战求和迫使我朝承认他皇帝的身份罢了,似这样的人为帝也不过是割据一方的草头王罢了!
想这李元昊倒是有意思,当皇帝都当出瘾来了,愿意给我朝仁宗皇帝当儿子,也不愿意称臣,宁可埋汰他祖宗,也不能在政|治上低人一等,当真是可笑的很。”
瞿进附和着说:“那李元昊就是向我大宋称臣,还没忘了要求岁币,其贼寇掠夺本性一看便知,而他李元昊本来就是我大宋的臣子,又岂能容他称帝,这是我朝万万不能容许的!”
一番话谈下来,曾强不觉的融入到了乐天的圈子,跟着说道:“眼下的夏国不过是吃着李元昊的老本,仗着有契丹人在后面撑腰,若无契丹人支持,怕是早被我大宋灭国了!”
看到诸多军中将领都围在乐天身边,便是连曾强都融入到乐天的圈子里,李酬不免有些气急败坏却又不敢发作,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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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匹快马自西北而来,便是到了城门前也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守门的兵丁更是吆喝行路的百姓让路,那快马自天波门冲入到汴都城内。
延福宫中,郓王赵楷看着父亲徽宗赵佶在挥毫泼墨,在一旁奉承道:“父亲这瘦金体写的越发俊逸秀隽,功力愈加的深了,足以开宗立派。”
徽宗赵佶素来以自己的书法引以为傲,听赵楷这般说话心中更是得意,欣赏着摆在案上墨迹尚未吹干的字幅笑道:“朕所书的字体,为父也曾见不少人模仿过,朕只见惟有乐天学了朕八、九分精粹,至于其他人虽然也模仿的很像,但最多只能做到形似而神不似!”
侍俸在一旁的梁师成闻言,心底也是微微一惊,自己寻些书吏模仿皇上字迹写诏书圣旨的,若那一日真被陛下发现了其中的猫腻,说不定还真会坏事,防患于未然,倒不如将乐天拉到自己身边,还是让乐天替自己写那些圣旨诏书。
“陛下提起乐修撰,莫非是陛下想念乐修撰了?”梁师成在一旁陪笑,看徽宗赵佶面色依旧尽是喜色,才又说道:“乐大人毕竟是文弱文人,此行西北虽立了战功却也险些送了性命,这行军打仗的事怎么是文弱书生能够做的呢,依老奴来看不如将乐大人调回到朝中,侍俸在陛下左右做个词臣,还能替陛下打理票号事务,可谓才尽其有!”
徽宗赵佶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
看父亲今日高兴,郓王赵楷觉的时机差不多了,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说道:“父亲,几日前儿臣接到乐天家一众妾氏请人代送儿臣的联名信,信上写的内容倒是有趣,儿臣不敢说,但又不得不说!”
“乐天家眷联名写信与你?信上内容你不敢说?又不得不说?”徽宗赵佶眼中好奇,又笑道:“倒是什么有趣的事,让你这么难为,不妨说来与为父说说!”
看着父亲面上未有任何不悦之色,赵楷才小心翼翼的回道:“禀父皇,乐家六位妾氏想让儿臣为乐天做媒,向父皇求亲将茂德妹妹下嫁与乐天!”
事实上赵楷自从被史勾当说动心之后,便想将此事说与父亲,但一直苦于寻不到时机,眼下乐家家眷给了这个机会,赵楷正好借机说出来。
闻言,徽宗赵佶眯起了眼睛,缓缓说道:“乐天未娶妻便纳妾,在朝臣中风评颇为不好,你妹妹茂德怎么也是千金之躯……”
看自家父亲没有出言反对,赵楷与侍俸在一旁的梁师成便知道这事差不多有门,心中都清楚,乐家家眷之所以想让乐天适于茂德帝姬,是想让乐天远离朝堂纷争,更不想乐天在沙场上出生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西北大捷……西北大捷呐……”
就在徽宗赵佶还在心中揣测之际,只听得有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的从外面传了过来,随即便听到有人扯着嗓子用不男不女如同阉公鸡般的腔调喊道,随即史勾当官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
“大捷?”闻言,徽宗赵佶先是惊讶,随即大喜道:“慢慢说来……”
喘了两口粗气,史勾当官稳了稳心神,将怀中自西北传来的捷报双手呈上,口中贺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刘法部几乎兵不血刃于夏境卓啰和南城外一伇俘夏人兵马万余,又借机诈开夏人所据盖朱城又俘敌两千余,实为我大宋开国来前所未有之大胜!”
“什么?两伇俘敌一万两千多人,而且几乎是兵不血刃?”显然徽宗赵佶也不相信这话,惊异之下也不顾帝王君仪劈手抢过史勾当官奉上的捷报,展开细细的看了一遍,脸上的惊色瞬间变成了喜色,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口中大笑的同时,徽宗将手中捷报递与郓王赵楷,口中道:“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亮的,乐天这小家伙不止在赚钱上有一手,这领兵打仗也是块料,怪不邓洵武当初要推荐他去西北,这邓洵武也算是慧眼识珠。”
接过捷报,郓王赵楷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眼中也尽是惊异。侍俸在一旁的梁师成也是眼巴巴的望着,草草的扫视了一番,心中也是惊异非常。
夏境卓啰和南军司一伇还有赚取盖朱城的过程在捷报上写的清清楚楚,捷报上刘法更是写的清清楚楚,有此大捷均是听取了乐天所献计策而为。这实是大宋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大捷,一万两千个战俘摆在那里,这可不是一万两千个首级,首级可以做假的这战俘可做不得假,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大捷。
主子养奴才除了侍候自己外就是留着来取悦自己,似梁师成这等做奴才做成了精的,自然反应迅速,立时口中呼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陛下又得文武双全之臣,实为我大宋国运昌隆之像啊!”
梁师成忽的意识到乐天真正的价值来,文能为国赚钱治世,武能上阵杀敌,这样的人做为左膀右臂与盟友最为合适不过了,试想自己在朝中文有王黼,还有文武全才又计谋层出不穷的乐天,无疑更能将外朝操控于手中,倘若乐天真的做了驸马爷,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少个有力的盟友。
再说原本只是六品官的乐天,此次回来之后因为军功,那个追赠的四品便会货真价实起来,纵观大宋历史除了那些世袭之职外,二十岁的正四品文官前所未有呐。
况且自己与童贯素来不合,童贯不止热心于边功而且还醉心于在陛下面前与自己争宠,内廷中与自己争权,更还想左右控制朝局,实在是自己最大的对手,虽说自己与童贯默契的面合心不合不撕破面皮,但私下里也是彼此异常忌惮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纵观整个宋朝历史,宦官一直被皇室限制了权力,更被文臣压的死死的,惟有徽宗朝的童贯、梁师成、杨戬、李彦这些太监成了气候,不止左右朝政更是将文官压的死死的,究其原因除了徽宗赵佶放权外,这些太监彼此间再是不合,但却守着最后的底限,那就是不闹内讧,这也是宫中所有太监的共识,太监们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但抱团取暖的道理还是懂的。
梁师成心中清楚的很,在西北六路中与童贯不合头的将领大有人在,种师道、刘法是最明显的二个,而且注意到一个细节,这份捷报不是枢密院传过来的而是皇城司传来的,则意味着传捷报的时候,刘法与乐天有意无意的绕过了童贯这个总领六路兵事的上级。
很快梁师成意识到,以童贯行事跋扈的风格,绝不对与乐天好好相处的,二人间势同水火只是早晚之事,若是将乐天这个楔子长期钉在西北,用来牵制童贯也是不错的主意。
就在徽宗赵佶心中高兴之际,史勾当官又从怀中拿出两个奏本,呈上的同时说道:“陛下,奴婢这里除了西北的捷报外,还有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与集英殿修撰乐天呈上的请罪疏!”
“请罪疏?”徽宗赵佶面露不解之色,伸手将两本奏疏接了过来,随即笑了起来:“想来他二人还为统安城之败而不心存不安,才会多此一举!”
草草的将刘法与乐天的奏疏看了一遍,徽宗眼中神色忽的凝重起来,口中低语道:“违制?”
没有徽宗的允许,郓王赵楷是不能随意翻看奏疏的,但察颜观色略加猜测再联想到上次统安城之败,很快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刘法与乐天之所以会取得这么大的胜利,二人肯定是违反了枢密院提前做好的作战布署,没去进攻统安城而是才会出奇不意的出现在卓啰和南军司外,才会有了这大宋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两场大胜。
吸取了前朝败亡之教训,自太祖皇帝开国来,朝廷对武将军权控制的极是严格,违制的处分也是很重的,如西北名将种谔当初因为违制打了胜仗但也受到了降职处分,这刘法与乐天二人虽打了胜仗但也免不了被追责。
赵楷很快又意识了另一个问题,枢密院制定的作战计划有缺陷,若不然刘法与乐天二人也不会冒着违制的罪名出兵盖朱危。
意识到讲意识到,但赵楷做为亲王却不会出面干涉朝政。
“陛下,奴婢这里还有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一封奏疏!”就在徽宗赵佶深思之际,史勾当又禀报。
被打断了思路,徽宗并没有发怒,只是笑骂道:“你这杀才,就不会将所有奏疏一并拿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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