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顶撞童贯(2 / 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话间,徽宗赵佶拿出刘法的奏疏,随即眼中泛出几分惊讶:“乐天被行刺了,而且还是夏军统安城主帅晋王察哥派人行刺的?”
闻言,一旁的郓王赵楷心中也是一惊,忙道:“乐天被夏人行刺了,不知伤的如何?”
“父皇恕儿臣无礼!”很快赵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请罪道。
不止是赵楷便是梁师成闻言,心中也是一惊。
赵楷是赵佶最宠爱的儿子,自然不会罪怪,只是说道:“无妨,乐卿是国之栋梁,值得三哥儿这样关怀!”
说完,徽宗赵佶将手中的刘法奏疏递与赵楷。
“乐修撰没事便好!”看过奏疏,赵楷松了口气。
“如果朕没记错的话,这是乐卿第四次遇刺了!”徽宗赵佶摇头道。
若有朝廷命官遇刺或是死于非命,这事放在边远之地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但放在京官的身上便是泼天的大事,更何况乐大人是在皇帝面上挂了名号的,寻常的边镇官员死了也就死了,但放在乐天身上事情就不小了,而且行刺的幕后主使还是夏国皇帝胞弟堂堂一国亲王,更是一军主帅,这无疑抬高了乐天的身份。
一份捷报禀与总领边事童贯,另一份捷报走皇城司传递的消息的路子送于汴都大内,乐天是有意这样做的,为了就是防童贯黑锅别人背、功劳自己领的高尚行事情操。
再者说乐天也知道违制的严重后果,之所以发出捷报与请罪奏疏,不过是为了争取宽大处理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违制,这是违制,咱家不是要他刘法去拿统安城么,怎么他刘法竟然绕路去拿了盖朱危,这不是不听军令么?”
泾原路总领六路边事帅府,童贯看过由驿卒送来的捷报同色狂变起来,又审视着地图上的盖朱城,愤怒的咆哮着。
看到童贯发怒,帅府中深知童贯威风的一众幕僚将领皆是噤若寒蝉,无人敢言语一声。
话音落下半响后,童贯犹不解气:“他刘法先是不遵节制,提早发兵而致统安兵败,今次又擅自做主违反军命不听节制攻取盖朱城,纵然打了胜仗又如何,若我大宋将领都这般不听节制,岂不是要造反了么,咱家要到陛下面前狠狠的参他刘法一本!”
咆哮了一番之后,童贯又瞄了瞄手中的捷报,目光又落在排在刘法之后另一个名字上,不由的眯起了眼睛:“这唤做乐天又算做什么东西,竟然敢唆使刘法违制,若出了意外难道以为他是文官,朝廷就不会要他的脑袋么?”
童贯的心腹幕僚董耘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眼中露出沉思之色,显然是在观察着战场上的态势。
这时有童贯的亲信在一旁捧哏道:“那乐天不过是个嘴上无毛的娃子,刘帅竟然能听信那乐天的建议,将几万兄弟的性命视为儿戏,这绝不可饶恕!”
“是啊,是啊……”
……
又有些狗腿子在一旁捧哏。
西军有几人不知此前刘法兵败统安的原因,但童贯权倾朝野,又在节制西军多年,安插发无数亲信,有谁敢说真话,又有谁敢站出来为刘法鸣不平,只能默默的听童贯在那里咆哮,还有一帮狗腿子在那里捧哏。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华夏有两个唤做萧关地方,俱都是著名的关隘,更是兵家必争之地,一个是先秦代的,别一个是汉代筑造的。先秦时代的萧关位于甘肃庆阳环县城北,汉代的萧关位于后世宁夏固原东南。
宋代的萧关,便是承袭汉代之后固原东南的那一个。
六盘山山脉横亘于关中西北,为其西北屏障。自陇上进入关中的通道主要是渭河、泾河等河流穿切成的河谷低地。渭河方向山势较险峻,而泾河方向相对较为平易。萧关即在六盘山山口依险而立,扼守自泾河方向进入关中的通道。
萧关是关中西北方向的重要关口,屏护关中西北的安全,故而此地向来是西夏与宋朝对峙的前沿,自宋夏交恶后一直兵燹不断。
种师道正集结大军领命率军出萧关,向丁夏永利、割沓、鸣沙三城行去。
出兵之前,刘法率军智取盖朱城的捷报己经传到泾原路,汉原路一众将官也俱知此事,随在刘法身边的将领王处向种师道问道:“刘帅此次违制,大帅如何看待?”
“童帅与枢密院制定的作战计划本就有误,刘帅前次之败后兵力不足,实不宜进取统安城,智取盖朱危与何灌部会帅从而进逼夏人卓啰和南城,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想了想,种谔分析道,随即面色凝重下来:“卓啰和南军司是夏人南方最后一道屏障,夏人绝不会善罢干休,必会集结重兵严阵以待。”
随行在种师道旁边另一位将领徐闻也跟着说道:“刘帅与何灌师两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三万余人,面对卓啰和南城的驻军怕是力有不逮,驻守于统安城的察哥更不会置之不理!”
种师道忽命令道:“传本帅的命令,加快行军速度。”
“是!”徐闻领命,忙去传命,回来后又笑道:“大帅想来是要减轻刘帅在西线的压力!”
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种师道忽的眯起眼睛:“那个唤做乐天的小家伙倒是有意思,刘法一向是不听人劝的,居然肯听信其的建议,本帅倒是心生想见其一面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种师道提及乐天,王处素来对文官不大感冒,不屑道:“大帅,末将可听说说了,那乐天是郓王殿下的亲信,不过是来西北刷战功镀金的,刘法将此人名字写在捷报之上,无非是卖个人情罢了,这样的事在军中也是见怪不怪了!”
“愚蠢!”种师道轻声训斥了一句。
“末将有说错么?”无端被训斥的王处茫然不解。
“这世上只有冒领功劳、谎报劳功的,会有人抢着接受处置么?”旁边的徐闻笑道。
“也是啊!”王处想了想,才回味过来:“捷报上的名字只有两个,一个是刘帅另一个就是乐天,虽说二人立下了大功,但却违反朝廷的军令节制,若朝廷追究起二人的责任,这乐天罪名只比刘法轻上一点而己。”
“你总算开窍了!”种师道笑道。
“经大帅这么说,末将也想见见这个文官后生了!”军营中素来敬仰强者,王处也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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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朱危以北十里处,赶赴立着一座用红色土壤修筑成的城堡,因为城堡呈红色,故而自从修建之初便被称为红城子,据说此城筑于汉代己有近千年的历史,李元昊自立为帝后被西夏占据,之后西夏人改红城子为卓罗城,后成为卓啰和南军司驻地。
李元昊称帝后,分西夏全境为左、右厢,又设十二监军司。卓啰和南城,便是十二军司之一,做为西夏十二监军司之一,卓啰和南城中自然驻有重兵。
此时在卓啰和南城帅府中,气氛甚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帅府内,察哥身份最为尊贵自然坐于首位,左右两边分别坐着卓啰和南军司守军将领与知军等一干官员。
“十日前,本王在震武军与刘法部交锋刹羽而归,损失辎重甚多,更见识过宋军火器的厉害,二位将军且不可轻敌。”察哥目光扫过二人,认真说道。
驻守卓啰和南军司夏军将领鬼巍跋,饮了口茶笑道与察哥说道:“胜败本是兵家常事,刘法纵是神勇,前番还不是败于晋王殿下之手,麾下更是被俘杀者数万,今次一战不过是援军中了那刘法的埋伏而己,殿下是过于谨慎了!”
鬼巍跋说话的时候,与做与旁边的末罗兀对视一眼,就在二人目光对视的时候,二人眼中同时显现出笑意,二人之前从察哥口中听闻宋军的火器有多厉害,颇不以为然,在二人眼中看来,这位皇帝的亲弟弟不过是为自己兵败于刘法手下而寻找借口罢了。
虽说察哥有意遮掩自己的败绩,然损失辎重甚多又怎么能够遮掩的住。
待鬼巍跋话音落下,卓啰城知军末罗兀也是笑道:“是啊,晋王殿下,宋军火器的威力我等也是风识过的,不过如此而己,便是宋火器强悍,我卓啰和南城坚堡固又怕他做甚,再者说连同殿下派来支援的两万人马,我卓啰和南军有兵马五万余众,刘法麾下不过三万有余,那群软弱如同羔羊般的宋人,又怎么是我等的敌手!”
旁边又有夏军将领跟着说道:“不错,便是我等摆开阵势,以五万对三万的优势兵力,定能扫平来犯宋军!”
又有性子火爆的西夏将领叫嚷道:“王爷,鬼巍大帅,盖朱城距离卓啰城不过十余里路而己,不若让末将领支兵马杀将过去,将那南朝军队赶将出去!”
“不错!”
“畏突说的对!”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一众将领的叫嚷,察哥渐渐眯起了眼睛,用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这场战斗由本王来指挥!”
“殿下,您是驻守统安城的统帅,卓啰和南城是下官的防区!”鬼巍跋说道。
“怎么,鬼巍大帅没听懂本王的命令么?”察哥轻挑眉头。
“王爷既然这般说,末将敢不遵命!”毕竟察哥的身份摆在那里,鬼巍跋自然不敢与察哥争辩什么。
就在这时,有士卒来报:“大帅,据探马来报,宋军正在盖朱城大批量的建造攻城用的投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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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朱危。
“得探马来报,察哥率两万人马增援卓啰和南军司!”也就是在同一时刻,有宋军士卒进帅府禀报。
得到禀报,刘法叹了口气后眯起眼睛,两军阵前察哥与自己打了近二十年的交道,自己也记不清楚与其交手多少次,自己素来没有输过,唯有统安城一战自己不仅败了,而且败的甚为凄惨,更是险些做了刀下亡魂。
随后震武军被围,自己率军在赶往震武军途中又中了察哥的围点打援之计,以劣势兵力面对两万精锐铁骑,若不是得益于乐天带来的火器还有限于地形夏军无法展开,自己险些再次吃败仗,甚至那一战的结局不会比统安城之败还要凄惨。
经历过这两次战伇后,刘法在心里甚至突然生出一种自己老了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又是率军深入夏境,五万对三万与在统安城三万对二万的情景是如何的相似。
收回思绪,刘法将目光投向乐天,问道:“乐修撰,你如何看待此次卓啰城之战!”
“下官以为,察哥有了此前两次的败绩,必将亲自指挥此次战伇!”乐天回道。
刘法叹道:“想当初老夫是何等威猛,仁多泉城一战,察哥避老夫之锋畏战不敢出援致,使仁多泉城夏军投降,如今察哥非昔日可比也!”
从话音中,乐天听出了刘法的无奈,故做不以为然道:“察哥之所以越战越勇,实是与刘帅常年交战历练出来的!”
刘法直奔主题:“知我军必取卓啰城,乐修撰以为察哥会如何迎战?”
“下官以为,察哥在见识过我军火器的厉害之后,此战极有可能使用统安城用过的战术,更知道投石器笨拙不易调转的缺点,出奇兵前后夹击我军!”乐天说道,想了想又言:“下官想察哥除了前后夹击我军外,沿途更会设下游骑骚扰我军,甚至会在半路设伏!”
听了乐天之言,刘法点了点头又问道:“我军又当如何应对?”
不料乐天回了一句:“坚守不出!”
“坚守不出?”刘法惊讶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军中将领皆以为与夏人在卓啰城的日子就要来了,却不料乐天却说坚守不出,不止是刘法惊讶,便是此刻帅府内一众将领们的面容上也尽是不解。
瞿进第一个站出来,说道:“乐修撰,虽说夏人的卓啰和南军司城坚墙固,我军在兵力上也处于劣势,但凭借火器之利拿下卓啰城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哈哈……”
尚未等到乐天说话,一阵大笑声在帅府内,众人将目光投了过去,才看到这笑声是从李酬口中发出来的,只见李酬在笑声落下后,盯着乐天的目光尽是戏谑:“若末将没有记错的话,当初乐修撰可是拍着胸脯说过要轰碎卓啰城的城墙,到了这个时候怎么成了软蛋?”
李酬话音落下,又有一阵戏笑声传来,显然发笑的尽都是何灌一众部下将领。
只见乐天并没有理会这些戏谑的狂笑声,抬步走到巨大的羊皮地图面前,略做观望之后,将手重重的落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上。
心中惊讶的刘法并没有急于说话,而是将目光顺着乐天手指落地图上的那个位置望去,眯起双眼稍做思虑片刻不由的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笑意。
坐于刘法旁边的何灌也是睁大了眼睛,紧紧的注视着那个位置,惊讶道:“统安城?”
“何帅所说的不错!”乐天点头,说道:“孙子兵法有云,兵道者,诡异也,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既然夏军主力都集结在了卓啰和南城,两军皆据城而守,既然如此为何我军不去攻击兵力虚弱的统安城,待解决统安城后再回过头来收拾卓啰和南军司!”
“乐修撰说的倒是容易,盖朱危与卓啰和南军司两城相距不过十多里,可谓是鸡犬相闻,我军若是出兵统安城,又怎会瞒住夏军斥候的耳目,在相峙中我军本就在兵力上处于劣势,若是再行分兵岂不容易被夏人分头歼灭。”何灌手下的一个将领说道,随即又拱手向刘法拜道:“大帅,末将以为此计不可行。”
又有一个将领也是拱手向刘法说道:“大帅,赵将军所言不假,自古分兵就是兵家大忌,当年三川口、好水川、定川砦三战,我大宋就是吃了夏人的亏,相比夏贼,我军本就兵力薄弱,末将也认为分兵是万万使不得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是熙河路副帅何灌,此时也在一旁拱手说道:“大帅,下官也认为此计不可行!”
待何灌话音落下后,乐天向其拱手笑道:“这盖朱危也是城坚墙厚,有一万兵马便能守住,此时统安城守备空虚,只要有两万人马便能取下这统安城”
何灌反驳道:“若那察哥听闻消息,派出兵马追击我军北攻统安城一部,到时在统安城外我军难免不会陷入到夏人的包围中。”
乐天反问道:“兵不厌诈将贵知机,何帅岂不知此理,再说本官有把握确定此次定然万无一失。”
“本将从军数十载,历经大小百余战,岂容你一稚口小儿教训?”闻言何灌大怒,瞅着乐天重重的冷哼一声傲然道,随即又摆起了架子:“你一小小文官又知道什么边事,莫要在这里添乱!”
显然何灌被乐天激怒了。
乐天也不是吃亏的主儿,反口驳斥道:“我观何帅决事时,瞻前顾后优柔寡断,岂是为将者风范?”
“乐小儿……”何灌勃然大怒,将手按在了腰间长剑上。
看到何灌这般动作,武松、许将二人各自迈前一步立于乐天前面,二人几乎同时将手按在了腰间,这边有何灌身边亲兵看武松、许将二人摆开架势,在一片铠甲撞击声中同时将手握在了兵器之上。
蓦然间一派剑拔弩张之势,一众将领愕然之余更不敢做声,何灌是熙河路二号人物不假,但这位乐修撰却是陛下派来的,还颇得刘帅信任,而且将乐天护在身后的那个人还是皇城司的,虽说对何灌比较熟,但那乐修撰实在是得罪不得。
“放肆,都退下……”刘法目光扫过左右,声音中尽是怒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军中刘法素有威望,更不要说还担任着熙河路最高行政长官经略安抚使一职,军|政大权独揽一身,又有何人敢不听。
沉吟了片刻后,刘法看着乐天,开口说道:“乐修撰,本官准你所建议,命你带两万人马去攻统安城!”
“下官得令!”乐天忙道。
何灌闻言,眼中有怒意闪现,但在刘法面前终不敢放肆。
是夜,人衔草,马衔枚,有两万宋军人马悄悄的出了盖朱危,向西北方向的统安城行去。为了防止被卓啰城夏军斥候听到队伍行军的声响,军中所有马匹的马蹄上均被裹上了布。
知道乐天年轻没太多的领军经验,刘法特将身边的杨惟忠、焦安节、瞿进、朱定国四人派与乐天身边听用,至于麾下的两万兵马绝大部分是从震武军随来的士卒,毕竟乐天与何灌发生争执在先,何灌的部下难免不会对乐天的有抗拒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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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宋军分出两万人马向西北行去?”四更时分,察哥被禀报军情的小校从床上唤了起来,惊道。
“回大帅,千真万确!”那小校忙回道:“据探马说,宋军纵是人衔草,马衔枚,在刚刚入夜的时候出的盖朱危。”
“西北……宋军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统安城!”察哥眯起了眼睛,随后命令道:“传我的命令,派两万人马增援统安城,切不能让统安失陷于宋军之手!”
“是!”那小校得了命令而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那小校退去,察哥冷笑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刘法那老匹夫倒是好算计,拿了盖朱危还想再拿了统安城!”
四更时分,正在熟睡的西夏军卒被从梦中唤起集结,夏军一名大将领着两万还带着睡意的兵马向统安城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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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盖朱危向西北行了四十里,乐天忽然摆手下令安营扎寨。
听了乐天传达的命令,杨惟忠几人甚为不解,瞿进更是匆忙赶了过来追问道:“乐修撰,大帅命你领军攻取统安城,怎忽的停了下来?”
不做过多解释,乐天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与四人:“乐某这里有大帅的一份命令,是大帅请四位将军在路上观看的!”
接过乐天递来的信笺,杨惟忠四人读了一遍,立时间一众人脸上尽是喜色,瞿进更是笑道:“那日在震武军外,若不是依仗乐修撰的火器,我等中了察哥围点打援的计策险些丢了性命,如今这察哥也想不到大帅也会给他来个围点打援罢?”
“此计甚妙!”焦安节点头,又说道:“卓啰城中有夏军五万人马,我军以三军攻五军,纵是依仗火器之利也未必能占得多大便宜,若是在此设伏围点打援,必然会将给夏军以极大杀伤,到时卓啰和南军司这块硬骨头也就不会如此的难啃了。”
朱定国笑了起来:“不错,只要我军拿下了卓啰和南军司,什么统安城、永登城,皆是我大宋的囊中之物!”
“大帅这计策果然巧妙的很!”瞿进也是赞道:“将驻守在卓啰和南司的夏贼兵马一举歼灭,就等于夏贼再也没有可用的野战之兵,随之顺势拿下统安城、永登城易如反掌,被夏贼占据的兴灵故地也便唾手可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赤红色的朝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红红的光芒映着嫩芽绿枝上的露珠,折射出五光十色的炫丽光彩,之后随着太阳一点点的升起,那些挂在枝芽上的露珠渐渐被晾干蒸发。
时至四月,一日暖上一日,夜间并不十分寒凉,除了清晨的露水重些,伏在暗处的宋军并未感到太多的不适。
就在日上三竿之际,渐渐有马蹄声还有铠甲的撞击声从远处传来,随即只见在蜿蜒的山岭间,出现一支数量庞大的夏人军队,而且因为行进的速度极快,铠甲的撞击声与马蹄的声响数里外皆能听的清楚。
目光扫过这支正在急行的夏军,瞿进估计说道:“应该有两万人马!”
焦安节也在仔细打量着这支夏军,半响后才说道:“看夏人这行军的士气,这些夏军还没有吃早饭!”
盯着下面的夏军,杨惟忠恨然道:“统安城一伇,我军将士长途跋涉不仅未曾得到休息甚至连早饭也未曾用上,夏人见我军立足未稳便发起猛攻,今日风水轮流转,也该让他们夏人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
轰……
就在西夏军队后军走过一处隘口的时候,震耳欲聋的爆鸣声在头顶的山梁上响起,紧接而来的是大大小小的山石,正劈头盖脸的向这些夏军当头落下……
不是是这支两万人的后军,便是在中军拦腰的位置山梁上也有如炸雷般的声响传来,随即又是一股从山上滚落的石雨,将整支夏军一分为二拦做两截。
就在夏军陷入混乱之际,马蹄敲打地面的声响,还有冲杀声骤然传来,只循声音望去,见一支彪悍的宋军铁骑出现在慌乱的夏军视线中……
看到宋军,有夏军兵士开始摆出迎战的架势,便更多的是将手中兵器一扔,向一旁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止前军是这般模样,那被一分为二的夏人中、后两军刚刚躲过那一波石雨后,再仰头向天神色间立时绝望了起来,只见在道路两侧的山梁上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宋军,将自己这些人完完全全的包围了起来。
这场战斗与卓啰城外的那场战斗何其的相似,宋军也赢的毫无悬念,清点战俘的瞿进等人脸上更是笑开了笑。
虽说西夏人尚武,而且这些西夏兵还尽都是些精锐,但心中更清楚此时己经无力回天,乖乖的做了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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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不好……”用过午膳,正在察看地图研究敌我势态的察哥,口中突然传出一声惊呼,身子更是猛的弹了起来,眼中尽是惊怒之色。
“大帅怎么了?”旁边立时有亲军上前问道。
察哥忙命令道:“传本帅的命令,命鬼巍跋速派一万人马去增援北援统安城的人马!”
“大帅……”
就在察哥的声音刚刚落下之际,忽闻得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同时伴随着悲怆之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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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
就在察哥话音落下之际,只见几个盔歪甲乱的士卒与将领跑了过来,个个灰头土脸。
察哥脸上现出慌色:“快说发生了何事?”
那逃回来的士卒将领哭的涕泪横流,几乎是泣不成声。
“晋王殿下,我听斥侯回来禀道,王爷派去支援统安城的两万士卒中了南朝军队的埋伏,除了逃回来的少数几个,全军覆没!”
就在这几个逃得一命的士卒擦干眼泪后,正欲说话之际,院内又有脚步声传来,人还未曾进得堂内,声音便传来了过来。
听来人声音,察哥几乎要咬碎钢牙,自然听得出来人是卓啰和南军司大将鬼巍跋,令察哥悲的是手下两万大军全被宋军一锅端了,怒的是这鬼巍跋的话音中显然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就在几日前,被宋军俘了一万多人,这一次又丧师两万,西夏的家底子哪里经的起这样的折腾。察哥心中又怎么不明白,损失这三万人马后,意味着驻于宋夏边境上的夏军再无野兵力,全面处于守势。
虽说察哥兵败,鬼巍跋心中有幸灾乐祸的感觉,但此刻也知道形势于本朝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只要宋军攻破了卓啰和南军司,对于宋军而言西夏再无屏障可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帅,东线传来战报!”就在这时,又有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背着信件包的驿卒快步奔到堂内,施了一礼后将内里的信件拿了出来,双手奉上。
接过信件撕开查看,察哥的面色越发苍白了。
看到察哥面色越发的难看,鬼巍跋心中也紧张了起来,忙问道:“殿下,又发生了何事?”
长长的叹了口气,察哥将手中的信笺递与鬼巍跋,尔后坐于椅上便是不发一言。
目光扫过信笺,鬼巍跋的面色也是变的越发苍白难看起来,信笺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南朝泾原路经略安抚使种师道率军出萧关攻克永利,进而逼近割沓,连鸣沙城也是岌岌可危,更是损失了数千人马,伤者亦是不少。
西线先胜后败,可谓损失惨重,眼下东线也是损失惨重,意味着本朝完全处于劣势,若是南朝步步紧逼,西夏有亡国灭种的危险。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鬼巍跋也是慌了神,向察哥问道:“王爷,我朝有此败势,当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察哥眯起了眼睛,一时间内不能语。
得知两万兵马尽数或俘或杀的消息后,卓啰和南军司里的一众将领不约而同聚集到帅府内,每个人的面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短短数日损失了三万人马,这是极为打击士气的事情,原本五万对三万,在兵力上优于宋军,城内士气还极为高涨,此时完全低沉了下来,甚至有人听得本军大败的消息,开始有人做起了逃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怎样?”察哥的目光扫过堂内一众将领,叹了口气道:“本官会为此败向陛下请罪,不会连累诸位将军的!”
鬼巍跋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末将问的不是战败之事,而是我朝所面临的危机!”
苦笑了一声,察哥一脸苦涩:“臣服,请和……除此还有其他之法么?”
臣服,请和,这对于军人对于朝廷来说绝对是屈辱的,但眼下到了这个时候只能这样了。事实在历史上西夏与宋交战,每一次战败国力不济时,便会请辽国出面调停讲和。
历代宋朝皇帝哪里不知道,西夏敢对宋朝用兵就是辽国在背后指使的,西夏胜了辽国便在一边对宋勒索敲诈,西夏若是败了,辽就在一旁充老好人,出面为两国调停。
对此,宋朝历代皇帝皆是无可奈何头痛的很,但一个西夏都够难对付的了,辽国则是更难对付的角色。
“如今我朝南方的门户就全仰仗诸位了!”神色黯然的看着一众将领,察哥随即又吩咐道:“派出斥候到宋境打探,一定要探知这两场战伇是宋军的哪位将领指挥的。”
说完,察哥命人研墨,开始思量如何给自己的皇帝哥哥回信,禀报两场大败的事情。
现下察哥心中也是忐忑的很,虽说自己是个亲王,但三番两次的大败,纵是皇兄有心偏袒自己,但国内的那一帮贵族怕也是想方设法的寻自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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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扫完战场,又分出人马将一万多夏军俘虏押解到湟州收押,乐天率军回到盖朱城己经是次日下午的时候,人马刚刚来到城门前,早己生到捷报的刘法与何灌率守城将士一齐出来迎接。
看到乐天,何灌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但还是上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乐修撰虽年纪轻轻却用兵如神,老夫是服老了!”
“何帅折煞下官了!”乐天连忙拱手。
见刘法见过礼后,只见从刘法与何灌二人身后钻出个人来,搓着一双大手,不好意思嘿嘿的笑,最后向乐天拜了拜才开口道:“乐修撰,这一次俺是服了,俺老李是个粗卑武夫,此前言语上多有冒犯,还望乐大人您不要计较呐!”
一看来人,乐天笑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与自己打赢,输了就抠自己眼睛当泡踩的李酬。
不止是乐天笑了,便是瞿进等一众武将也是笑了。
乐天就坡下驴,笑道:“李将军是耿直之人,我等都是为了大宋江山卖命,又哪里有什么冒犯不冒犯之说!”
略做寒暄后,乐天随着刘法、何灌二人进了城,随即在帅府摆开酒筵庆功。
“经此两战,夏军在横山野战精锐尽失,必将完全处于守势。”互敬过酒水后,何灌想了想说道,目光投向刘法又问:“大帅以为夏人下一步会有何举动?”
刘法思虑了片刻说道:“以刘某的推测,夏军有此败之后,夏国国主必将求助于辽,求契丹人在我大宋与夏国之间调停,以使夏人得以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耻!”何灌骂了一句。
“夏人历来如此,早己见怪不怪了!”刘法苦笑。
想了想,乐天说道:“如此说来,我军要在夏人向辽国求援之前迅速拿下卓啰和南城了!”
刘法点头:“只能如此了,慢了些恐怕就又是两国议和的时间了。”
……
“报……”
就在酒筵将要散去之时,忽有小校来报。
刘法有腿伤,只浅酌了几杯,问道:“何事,讲!”
那小校忙禀报道:“大帅,打探消息的斥候回来禀报,说是从盖朱城通往卓啰城的几处必经之路上,同时发现大量的夏军士卒,在弓箭手的掩护下这些夏军士卒正在大肆破坏道路!”
何灌一针见血,道:“拖延,他们破坏道路是在让辽人从中斡旋而在争取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契丹人真有那么厉害么?”此刻的乐天己经有了几分酒意,随即又笑道:“北边的那些契丹人都快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来管西夏人的闲事……”
“乐修撰,你喝多了!”刘法一笑,又对旁边的士卒吩咐道:“你几个快搀扶乐大人回去休息!”
中间隔着辽国,徽宗皇帝只沈于安乐,并不大关注辽国境内的事情,使的整个大宋朝廷对金人与辽国在东北的战事知之甚少,刘法与何灌二人又常年在西北,自然更是不知那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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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查的清楚了!”就在察哥向朝廷写奏报的时候,自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一个身着灰衣之人,向着察哥拜道。
看到来人,察哥放下笔,急忙问道:“本王让你打探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那指挥此次战伇的宋军将领是谁?”
来人忙回道:“下官命细作扮做商贩潜入盖朱城,多方打听下才知道,此次指挥宋军作战的便是大帅曾令人刺杀的乐天”
“又是他!”察哥眼中现出怒意,心中怎不记得若不是乐天捣鼓出大威力的火药,自己又怎会有震武军的两场败绩。
顿了顿,这灰衣人又禀报道:“王爷,属下还查知伏击从卓啰城前往盖朱城援军,为刘法出谋划策的的还是那乐天,出计赚取盖朱城的还是此人!”
“看不出此人小小年纪,心机竟然这般深沉。”提到乐天,察哥先是惊讶,随后眼中杀意浓重,语气也渐渐的肃杀起来:“此子实是我大夏之患,不杀此人我大夏将无宁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灰衣人继续禀报道:“殿下,这乐天实在不易刺杀,在其身边有个武功高强而且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卫,左右更是有不少兵卒护卫,据说这乐天此次前来西北,南朝的三皇子郓王更是派了百名皇城司士卒做为随身侍卫,而且上次行刺失败,那乐天早己心生警觉,从不给人以机会!”
“没有的东西!”提及上次行刺失败之事,察哥不由的怒骂了一声:“杀个手无缚难之力的书生也做不来,简直是给你师父丢人!。”
那灰衣人嗫嚅道:“那刺杀乐天的女伎是个刚培训出来的新手,行刺时拨错了头上的籫子,若是用了那涂了剧毒的籫子,那乐小儿早就一命归西了。”
冷冷的哼了一声,察哥命道:“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使什么手段,总之一定要收了那乐天的性命,绝不能让此人再多活一年!”
“是,小的一定尽力去办!”灰衣人忙回道。
“办不好,你就不要回来了!”察哥恨然道。
“是,是!”那人一边回话,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随即作了个揖向外行去。
“回来!”就在那人走到门口之际,察哥叫住了那灰衣人,又说道:“花钱买,用刑逼,不管你想任何办法,都要将宋军的火药配方寻来。”
“是,属下一定尽力去办!”灰人回道,就在说话时眼中忽闪出一道光芒,立时喜上眉梢:“王爷,小的有个办法既不需要杀了那乐天,还能让那乐天不再被宋朝皇帝信任,甚至还能为我大夏所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话说的令察哥心神一动,甚至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色,旋即故做镇静道:“且言之!”
“是!”那灰衣人倒没立即说出来,只是说道:“王爷,那乐小儿年纪轻轻便身居六品,身边更是时时有大宋皇城司人马保护,可见其受南朝皇帝圣眷之隆,此番与我大夏交战后,以此胜绩只要还朝想来立即便会加官进爵,日后前途更不可限量,而此人身边守卫重重,属下等欲取其性命,觉的颇有……”
“挑重要的说!”察哥神色间有些不悦,暴|露出其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是!”灰衣人再次回道,忙说道:“既然卑职与一干手下在短时间内,难以将那乐小儿置于死地,王爷不妨使用釜底抽薪之计,让那乐小儿永远不得南朝皇帝重用!”
“釜底抽薪?”察哥捏着下巴,随即眯起眼睛思虑道:“反间计?”
“王爷,非也!”灰衣人摇头,笑道:“乐天用计俘杀我大夏勇士数万,南朝君臣怎会怀疑那乐小儿的忠心,我等又不能迅速将其除去,如今之计唯有我皇遣使与宋和谈时再提出一条附加条件,以秦晋之好来显宋夏之好,将我大夏的一位公主许与乐天为妻……”
“不可,我大夏天潢子嗣怎能许与宋人,何况此人还沾满了我大夏勇士的鲜血!”没等那灰衣人将话说完,察哥将手一摆,显然不同意这个建议,而且态度坚绝的很。
“王爷听属下细细道来。”看察哥不同意,那灰衣人也不急,耐心说道:“王爷,据卑职着手下打探来的消息称,乐天此人年纪不到双十便己官居六品,照眼下的这个晋升速度,长者二十年,短则十数载后必为南朝之宰辅,想这乐小儿诡计多端,实为我大夏心腹之患呐!”
听灰衣人这样讲,察哥眉头皱的更紧了。
灰衣人接着说下去:“王爷,恕属下大不敬的说上一句,无论是我大砟的公主还是还是古往今来的历朝公主,皆不过是皇家拢络人心的工具罢了,我朝公主既然可拢络大夏贵族与士族大户,又如何不能嫁给那乐天……”
西夏没有党项、羌人、汉人不通婚的律令,再者说夏朝皇族皆是党项与汉人的血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说下去!”察哥黯然。
灰人笑了起来:“王爷,若那乐天适了我朝公主,南朝皇帝岂还会再信任与他?他乐小儿日后还能再居大宋宰辅之位?”
“不错……”显然察哥被说动心了,旋即眉头反倒皱的更紧了问道:“那乐小儿若拒绝,我大夏颜面将何在?”
灰衣人答道:“王爷,和亲之议可以是议和的前提条件,到时我朝只要做出若乐天不肯配了公主,我朝便做出不惜一战的模样,同时大量调派人马佯动,再加上有辽国的调和,那南朝皇帝怕是不得不就范!”
从心而论,察哥觉的这太憋屈,古往今来是凡和亲与纳贡皆是战败屈辱之举,心中是极难接受的。
“这……”察哥还在犹豫中,思虑了半响后说道:“若南朝皇帝与那乐小儿皆不应允呢?”
听察哥这话音,显然是己经意动,灰衣人脸上露出笑意:“卑职己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包管那南朝皇帝与乐小儿不得不乖乖就范!”
察哥讶然:“能让那南朝皇帝与乐小儿乖乖就范?”
“是的!”灰衣人回道,又言:“据卑职派属下打探所知,那乐小儿依仗南朝皇帝的宠幸,还有南朝三皇子的信任,素来与南朝宰辅重臣不和,那些朝中重臣自然视乐小儿为眼中钉肉中刺。
若我朝以重金贿赂这些与乐小儿不和的南朝重臣,想来这些南朝重臣们定然为了自己的利益,会在南朝皇帝面极力鼓吹进言,乐天适与我大夏公主彰显两国睦好,如此来大事何愁不成?”
“甚是有理!”察哥个手抚着唇间的两撇胡须,脸上立时露出了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灰衣人又说道:“王爷,只要那乐小儿适了我大夏公主,必将难进南朝中枢,也不会再为南朝皇帝信任更进不到西北效力,我朝只需数年实力便可恢复,到那时宋军西北将领尽处暮年,我大夏再与南朝一较高下,未必再有会今日之劣势。”
察哥点了点头,心中还在算计着此事的可行性。
就在察哥思中思虑之际,那灰衣人又说道:“王爷,那乐天文允文允武,实用是不可多得之将才与辅世之臣,卑职以为应极力争取此人到我大夏听用。”
“为我所用?”察哥再次眯起双眼,随即摇了摇头:“那乐天身为南方,家境优越怕是不会为我朝所用。”
“王爷岂不闻南朝的一句话,唤做君不正臣投国外?”灰衣人说道,眼中神色更亮:“王爷想来也听过了,南朝皇帝昏庸朝中所用之人尽是拍马阿谀奉承之辈,只要我等暗中鼓动与乐天不和的南朝重臣攻讦乐天,只怕要不了多久,南朝皇帝便会对乐天心中起疑。
我等再趁机做出种种乐天与我朝通信交好的假相,又岂怕那南朝皇帝对乐天疑心更重,到时我等只要趁机说服乐天,就不怕那乐天不会投我大夏。”
“此人若能为我朝所用,当是为我朝之幸!”听灰衣人说话,察哥眼神越发的明亮,随即吩咐道:“本王这便手书一封与本王皇兄,将你所说之事尽书与其上,你明日动身送信待见到陛下时,再在旁边多加进言,此事定可成矣!”
*****************
轰!轰!轰……
似雷鸣的声音自北方传来,将宿醉未醒的乐天惊醒过来,迅速一骨碌的爬了起来,目光扫视左右惊叫道:“是外面打雷还是夏人攻城了?”
听到乐天的唤声,守在外面的武松进得屋来禀报道:“官人,夏兵并未攻城,今日也晴郎的紧,方才的声响是从北面传来的,至于发生了什么事,卑职也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松跟在身边,乐天自然不能亏待,故而为武松谋了个官职。
就在武松说话之际,外面雷鸣似的爆响依旧断断续的不时响起。
“这是怎么回事?”听得远处传来的轰鸣,乐天惊讶。随即胡乱的拢了拢发髻,乐天穿上官袍蹬上靴子披好铠甲出了屋,向北方望去。
此时的盖朱城正如武松所言晴空万里,这轰鸣声又是哪里来的?乐天心中惊讶。
就在乐天心中纳闷之际,来个小校向乐天施了一礼说道:“乐修撰,大帅着小的来请你去帅府有事商议!”
……
“大帅,这自北边传来的声响是何处所发?”乐天进了帅府,施了一礼后连忙问道。
“本帅寻乐大人正是为了此事!”示意乐天不要多礼,随后让乐天坐下,刘法才说道:“斥侯来报,驻守卓啰城的夏军为防止我军进攻,将盖朱危到卓啰城的各条道路尽数破坏掉了,甚至还模仿我师之法,使用了火器来炸取山上的山石来阻挡道路!”
闻言,乐天哑然失笑:“夏军是被我师吓破了胆子,竟也用了这种办法!”
“不错!”刘法也是笑了起来:“自上一伇乐大人破敌两万,驻于统安、永登、卓啰城的夏人军队最多不过五万,后方更是防守空虚,只剩下老弱病残,根本无力应对我朝的进攻,察哥自然会想尽办法阻挡我军进攻的步伐。”
乐天想了想,问道:“大帅的意思是说,眼下我军只能绕道震武取统安或是取卓啰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法说道:“据斥候来报,那察哥不止是毁去盖朱危通往卓啰城的道路,震武通往卓啰、统安城的道路也会尽数毁去,以达到拒止我军的目的!”
“没想到他察哥连这等办法也能想的出!”乐天再次失笑,眼睛转了转后忽的再次笑了起来。
“乐大人何故发笑?”刘法不解。
敛起笑声事,乐天说道:“他察哥就不怕我大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
“乐大人的意思?”刘法眯起了眼睛。
“他察哥若不使此法,下官还想不出对待他察哥的办法!”乐天笑道,随即面上的笑意更浓:“我军也可以师其法,毁去卓啰城通往夏境的各条道路使之孤悬,如此来这卓啰城的三万人马辎重进出不便动弹不得,粮草补给也随之困难起来,自然成了死子。”
“此计甚妙!”刘法抚须大笑:“如此来这卓啰城不止是成了死子臭子,还会成为夏贼的心病。”
宋夏以横山山脉为界,横山山脉尽是山路,只需用火药炸山取石就足以将各条道路堵死。
乐天正色道:“此事宜早不宜晚,还请大帅下令湟州军械监多多赶制火药!”
“大帅……”
就在刘法点头之际,忽有小校快步进了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事?”刘法问道。
那小校禀道:“大帅,派出的斥候回来禀报说看到没藏兀出了卓啰城,在一干夏军彪骑的护卫下向夏境驰去。”
“这没藏兀是什么人?”乐天不解。
“此人是夏人朝廷里的细作头目,宋夏边境上的夏人细作均归此人统属,那日行刺乐大人的女刺客便是受此人之命。”刘法为乐天介绍起那没藏兀的来历,旋即眯起了眼睛:“这没藏兀此来卓啰城定然是察哥有重要事情吩咐商议。”
毕竟没有接触过这没藏兀,乐天心中暗暗记住其的名字,随即说道:“还请大帅下令,让神机营爆破队出去,将卓啰城通往夏境的各处要道毁去!”
乐天将以使火器为主的两营人马取名神机营,为了开山堵道,神机营自然要有爆破队。
“准了!”刘法笑道,又言:“前日乐大人的战绩,老夫己经昨日便将命人将战报禀与总管六路边事童太尉那里,想来此时己经到了童帅的手里。”
乐天撇了撇嘴:“禀报他那,不若禀到汴都陛下那里!”
“至于汴都那里又何需操心,那许将自然会禀报的。”刘法自然知晓许将的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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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原路帅府,童贯手中捏着刘法派士卒送来的捷报,面容上除了惊色之外竟然没有几分喜色,眉头反倒皱了起来。
“是!”那士卒又施了一礼,忙回道:“刘帅着集英殿乐修撰领两万人马佯攻统安城,半路伏击了夏军大帅察哥自卓啰城派出的两万援军,俘获的士卒便超过一万五千余人,想来这个时候己经尽数被押解到了湟州城!”
“你退下罢!”童贯没有说话,立于童贯身边的心腹幕僚董耘挥手道。
“这是违制,这是战场抗命,纵然他二人打了胜仗又如何,咱家也要去圣上面前参他二人一本……”那送信的士卒刚刚退去,童贯便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帅府内的咆哮,令帅府中将士噤若寒蝉。
“童帅冷静!”待童贯咆哮发|泄完毕,董耘才在旁边劝道。
“你让咱家如何冷静?”童贯反问,余怒未消的骂道:“此次作战计划是本帅与枢密院同时计划的,他二人竟然敢在阵前改变作战计划,若我大宋各地将领皆如此任意行事,前朝割据之势岂不再现,我大宋的江山岂不危险了!”
董耘摇头道:“童帅,刘法、乐天二人虽违反节制在先,但这几仗打胜了,而且是我朝在西边与夏人用兵百年来前所未有的大胜仗,若大帅处置了他二人,不止是满朝文武,还有军中士卒与天下百姓又当如何看待童帅,还请童帅三思啊……”
董耘说的非常在理,童贯心中又怎么不明白,鼻间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显然知道乐天二人凭此大胜,自己拿二人是没任何办法。
话音落下片刻后,董耘又接着说道:“此战童帅与枢密院做出的作战布署,事前自是禀报与陛下的,陛下接到捷报后自然也能看出二人违反节制之举,便是陛下无意追究,那枢密院也会指出来,若大帅能有意无意的在捷报上点明一下,朝中那些闻风奏事的御使们想来也会七嘴八舌的指出二人违反节制之事,到时自然不劳童帅操心!”
长长的叹了口气,童贯点头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四月,江南往往细雨缠|绵,而气候干燥的西北之地却常常是晴空万里,甚至连天空中有乌云出现也是件极为稀罕之事。
卓啰和南城帅府,察哥凝视着地图上宋夏对峙的司面,眉间挤成深深的“川”字型。
大夏情势岌岌可危,若是宋军拿了下卓啰和南军司,余下的统安城、永登城不过如纸糊泥捏,从此夏军再也组织不起有力的抵挡,宋军可以沿黄河流势一路北下,取西平府、翔庆军,最后兵锋直指兴庆府。
想到这里,察哥额头上有涔涔冷汗渗出,难道祖宗传下来的这份大夏基业就要毁在自己这一代子孙的手里了么?
就在察哥拿帕子擦拭额头冷汗的时候,忽得听闻卓啰城以北的方向有轰鸣声传来,只是距离极远,入耳并不是十分响亮。
接连吃了几场败仗,形势于西夏极为的不妙,此时察哥的神经也变的脆弱起来,用惊弓之鸟、杯弓蛇影再或者是草木皆兵来形容也不为过了,听得外面传来的声响,立时高声唤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听到传唤立时有侍卫进来,禀报道:“大帅,小的只听闻这声音是从北方传来,具体什么情况小的也不知道……”
“还不快派人前去查看!”不待那侍卫将话说完,察哥便怒道。
从那声响中,察哥意味出几分不妙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察哥心中焦躁之际,前后不过个把时辰立时有兵卒来报:“大帅,据派出的探马来报,在卓啰通往我大夏各处交道要道上毕发现了小股的宋军士卒,这些宋军士卒正用火器炸取山石来阻断卓啰城与大夏的联系。”
原以为自己破坏掉宋军前出卓啰城的道路,便可以阻止宋军的攻势,没想到宋军却反其道而行,来个以彼之技还之彼身,破坏到卓啰城与西夏国内的道路。
察哥自然清楚乐天此举的用意,虽说横山一代是夏国粮草、马匹、盐铁产地,但若是将卓啰城通往西夏的道路完全被宋军封锁,卓啰城便失去了其存在的价值,得不到从国内送来的给养,城中军心必然涣散,到时不等宋军来攻便会不攻自破……
察哥不敢再往下想,急匆匆的命令道:“速派兵马去驱逐那些破坏道路的宋军士卒!”
被动,前所未有的被动!
以前察哥虽然惧刘法之勇而不敢出战,但从未曾憋屈到眼下这般程度。察哥之不所以不敢出战,一是惧刘法之勇,二则是惧乐天之谋,三来是惧怕宋军的火器,这让察哥心中窝囊非常。
刘法之勇,西北数十载无人能拭其锋;乐天之谋,令察哥吃尽苦头;宋军的火器,那便更不要说了。
不止是察哥,便是驻守卓啰和南军司的夏军将领鬼巍跋与卓啰城知军末罗兀,在知晓宋军火器威力之后,也是不复之前模样。
想到这里,察哥神色间怆然:“汉人有句话唤做既生瑜何生亮,我以为与刘法交手十数年皆负,统安一胜当成我之名,未料南朝之地英杰辈出,本帅反复败于一名不经传之稚口小儿手中,实心存不甘也!”
……
“报……大帅,我军出城驱逐宋军的骑兵遭遇到宋军伏击,损失惨重!”未几,忽有小校来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报……大帅,我军押送粮草的车队被宋军步兵偷袭,粮草尽被焚去……”
未几,又有一狼狈非常的都头步伐踉跄来报。
“南人这是要困死我等啊!”不等察哥说话,鬼巍跋己然面露怒意,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难道都是饭桶不成?”卓啰城知军末罗兀面上也是现出怒色,盯着那小校骂道。
那都头遭了责骂,哭诉道:“禀大帅,那些南朝士卒占据地利之势,对鄙职突然发起偷袭,鄙职与部下实是防不胜防啊……”
己经意料到事情最坏的结果,察哥叹了口气,命令道:“将军中每日三餐改为两餐,同时增派人手去后方运粮!”
“王爷,这般做为影响士气的!”鬼巍跋显然不赞同这样的举动。
“到了这个时候,我等还有其他办法可想么?”察哥摇头,又道:“支撑的长些总比断了粮,引发军中哗|变要好!”
“城中三万人马,每日消耗粮草甚糜,宋军小股部队又时时针对我军粮队发起袭击,按此法也只能坚持一时而己,待断了粮草以后又当如何处置?”卓啰城知军末罗兀叹息道。
“能撑到南朝与我大宋议和便可!”察哥无奈,却不得不说。
“宋人有此之胜,岂会与我大夏和谈?”对于察哥之言,鬼巍跋显然不能置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只能待到和议了!”末罗兀叹了口气,针对鬼巍跋的置疑,又说道:“将军莫要忘了,辽国会给南朝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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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大喜啊,西北再次大捷呐……”
刚刚散了朝,御辇落在延福宫,徽宗赵佶刚刚走下,皇城司史勾当官便慌里慌张的跑来报捷,一边跑一边说到,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且快说来!”听到是西北大捷的喜报,正打着瞌睡想回去补觉的徽宗赵佶立时精神抖擞起来。
史勾当官忙念道:“陛下,继四月六日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与集英殿修撰乐天率熙河军出震武取盖朱城后,四月十日,集英殿修撰乐大人又率军于卓啰城西北三十里处伏击夏军,一战破敌两万、俘敌一万五千余人,更获粮草辎重无数……”
待史勾当官的喜报刚刚念完之后,侍俸在一旁的梁师成忙拜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一伇夏军精锐尽折,我大宋光复灵、夏之地指日可待了!”
徽宗自然大喜,稍做深思之后忽的问道:“这捷报上说,是那乐天亲自领兵伏击夏军的?”
“回陛下,捷报上便是这样写的!”史勾官忙回道,又说:“据西北传来的消息说,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于统安城败后附崖折足,故而由乐大人领兵。”
趁势,梁师成忙说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乐大人这等文武双全之臣!”
梁师成替乐天说好话自然有着自己的想法,乐天与自己都属郓王一系,与自己关系也算是菲浅,日后更利于自己控制朝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勾当官也在一旁小心的点头陪笑,只是在眉眼中露出几分不悦。
“师成啊!”敛去笑容,徽宗赵佶忽正色道。
侍俸在旁边的梁师成赶紧回道:“奴婢在呢,不知陛下有何事唤奴婢去做?”
徽宗问道:“前些时日不止是三哥儿曾劝有朕将茂德许于乐天,便是在元旦时太子也曾劝朕将茂德许于乐天,你以为呢?”
“这是陛下的家事,奴婢不敢多嘴!”梁师成忙躬身回道。
“你们都退下罢!”徽宗赵佶命其他人退下,看着梁师成说道:“你在朕身边侍俸朕多年,办事素来合朕心意,对宫中事力多有了解,也知晓茂德那丫头对乐天的心意,且将心中所想说了来罢!”
“既然陛下问起奴婢,奴婢便不得不说了!”梁师成忙回道,又说:“陛下,那乐天善于政事近来又于西北屡次大捷,可谓出尽了风头更是威震夏贼,若此次班师回朝,被陛下许了驸马,按我朝附马不得干政之例,夏与辽等番邦若听闻此事定然会弹冠相庆,更会对陛下……”
下面的话,梁师成自然说不下去了,但徽宗赵佶心里知道是什么意思。
徽宗赵佶也是心疼爱女,叹息道:“如此来说,茂德与乐天两个人必然是有缘无份了……”
“陛下……”就在赵佶说主话间,忽有小黄门来报:“陛下,辽国使者求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岂有此理!”
垂拱殿内,徽宗赵佶目中几欲冒火,面色铁青。
“请陛下息怒!”
“陛下保重龙体,莫要气坏了身体!”
……
见徽宗赵佶动了真怒,垂拱殿内一众朝中重臣们皆齐齐躬身拜道,更是噤若寒蝉。
目光扫过一众拜下的大臣,徽宗赵佶冷冷说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朕即位之初的崇宁四年,夏人屡次败于我大宋,那夏主李乾顺两次遣使向辽求援,辽人为此遣使向我朝入贡,请求我大宋罢兵,并请归还所占夏人土地。
崇宁六年二月,朕迫于辽人的压力与权宜之计,答应还自崇宁来所占夏之边地与之议和,此事让朕感到甚为屈辱,如今辽人居然再次故伎重施。”
对于大宋来说,这绝对是耻辱,若无辽国从中做崇,大观年间大宋便会兵锋指兴庆府。
原来散过朝之后,有辽国驻宋使臣来拜见徽宗皇帝,兹事关乎国体威仪,刚刚下了朝的文武百官再次上殿,那辽使面见赵佶后直接说明来意,请求宋军罢兵,并请归还宋军所占的西夏土地。虽然话语间极为客气,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龙椅上的赵佶面色越发的清冷,半响后冷哼一声的同时,眼中现出几丝光彩,似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待朕与金人结盟之后,便兵锋直指幽云,除了收回故土外,朕还要再讨个公道!”
联金灭辽,朝中持赞成与不赞成意见者各占半路,闻听徽宗赵佶这般说,赞同者面露喜色,不赞成者面露忧色,然而此时正当徽宗震怒之际,又有哪个不赞成者敢多言半句。
所有朝臣心中都明白,此前圣上对联金伐辽还心存犹豫,经此次辽使之事,陛下是打定了联合金国南北两边夹击辽国的主意,只怕是谁再也劝不了陛下心中的决心了。
事实历史上也正是因为这次辽使出使宋朝,对宋朝威逼胁迫,更激起了徽宗赵佶对辽心中更大的反感,再加上童贯、梁师成、王黼等一众联金伐辽派的鼓|动,促使徽宗真佶痛下决心。
……
西夏虽称国号,但究其实质还是宋与辽之间的附庸国,虽然这个附庸国在某种程度上来是名义上的,但在称号上历代西夏皇帝虽自称为朕为皇帝,但对宋与辽皆以国主或国王相称,甚至西夏历任皇帝在即位时还要必须先得到辽国的首肯,毕竟西夏是辽国用来对付大宋的一枚棋子,更是一手扶植起来的。
甚至西夏当朝皇帝夏崇宗李乾顺自亲政起,就被辽国封为夏国王,所以就称谓上而言,西夏国也就是关起门做他的皇帝,对内称皇帝,对外称国王、国主,在国格上是低辽、宋半级的。
西夏在宋有细作,辽国自然也少不了,辽国驻宋使臣更是关心西夏与宋的战事,若西夏打了胜仗,辽国在一旁看热闹就是,巴不得这两国打的国力大衰,但若是西夏被宋惨虐,辽国立时会出面替自己这个小弟摆平,同时用武力来威胁宋朝,甚至是趁火打劫。
譬如初订澶渊之盟时,宋朝每年给辽朝的岁币为银绢三十万,细分为绢二十万匹,银十万两。后趁宋夏开战之机对宋实施讹诈,将岁币涨到了绢三十万匹,银二十万两。
熙宁变法虽然失败,但有些好的法律却被保存了下来,而在宋与西夏战争中,渐渐显现出变法的好处,最大的结果便是自哲宗朝到徽宗即位以来,西夏惨被宋朝痛扁,甚至开疆扩土建立陇右都护府,边境向西达到约昌城今新|疆且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西夏被宋朝蹂|躏,辽国为了这个自己扶植的小弟可是操碎了心,那边听到西夏再次惨被宋朝凌|虐,这边辽国使臣就开始对宋朝施加压力,想要迫使宋朝罢兵,于是就有今日朝堂上的一幕。
可以说辽与西夏是配合的非常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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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让朕将本朝公主嫁与宋人官员?”夏崇宗李乾顺看过手中的书信,睁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灰衣人,神情间尽是不可置信,不知不觉间半响后才又开口问道:“这是我那王弟察哥吩咐你与朕说的?”
李乾顺,西夏崇宗皇帝,西夏第四位皇帝,夏惠宗李秉常长子,同时也是卓啰城夏军统帅察哥的长兄。
“是!”灰衣人忙说道。
“混蛋!”李乾顺口中怒斥了一声,将灰衣人呈来的信笺撕了个粉碎,劈头盖脸的砸在其的身上,又骂道:“我大夏公主身份何等尊贵,如何去适一南朝汉官,以子女媾|和,你与察哥让朕的颜面何存?你们两个人的脑袋里面装的都是糨糊不成?”
这灰衣人便是那一晚与察哥夜谈的没藏兀,真正的身份就是大夏情报组织的最高负责人,有事可以直接向夏主汇报。
不愧是西夏情报组织的最高头目,没藏兀被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神色依旧正常,开口道:“陛下,晋王殿下与臣能出此下策,南境势态岌岌可危!”
就西夏的利益而言,这第四位皇帝李乾顺足可以称得上是明主,游|走于宋辽金三国之间,可谓左右逢源,使用小人伎俩将本国利益最大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李乾顺这样的聪明人,自然是极端的识时务,不得不相信眼下西夏所面临的情势:“南境损失数万人马,情势果真危险到了这种地步了?连朕那能征善战的王弟也没了办法不成?”
没藏兀无奈的点了点头:“陛下,南朝刘法历来是百战百胜,统安城一战败于晋王殿下险些身死,足可见晋王殿下之神勇,然南朝却又出了个名唤乐天如妖孽般的少年,年纪方才十九,却己是正六品的官职,此次来到西北,竟然改良了南朝火药的配方,使之威力比之前不知大上几倍。
除了改良火药配方外,那乐天数次使用诡计再以火器配合,一战震武军、二战卓啰城外再到诈取盖朱危,数次大胜我夏军,使我夏军损失惨重,此番那乐天回到南朝汴都后,想来升为四品也并未什么难事……”
还没等没藏兀的话音落下,夏崇宗李乾顺眼中闪出一丝凶芒:“南朝出此等人物,你忘了你是做什么的么?”
勿需质疑,暗杀自然是夏国情报组织的任务之一。
“请陛下恕罪!”没藏兀忙下拜,说道:“晋王殿下曾命臣派人去行刺那乐天,结果却是失手了,眼下那乐天身边护卫众多,又身处军中,臣一时无法下手!”
没藏兀能担任西夏情报组织最主头目,自然深得李乾顺的信任,但这位西夏皇帝对没藏兀的话还有些不大相信,口气中甚是疑惑的问道:“此子对我大夏果真有那么大的威胁?”
认真的点了点头,没藏兀回道:“潜伏于南朝的细作曾呈与臣关于乐天的资料,臣观此子所做所为,绝可以称得上为宰辅之才,而且更是八面玲珑更知如何稳固圣眷,若是在南朝继续为官,封侯拜相也不无可能!”
能胜任西夏情报组织首领,没藏兀是自己最信任的臣子之一,识人、看人、辩人之术在夏国可谓无两,连没藏兀都这般说,李乾顺又怎么能不相信。
并没有做出准确答复,西夏皇帝李乾顺只是长叹了一声道:“此事容朕再思商思商,毕竟此事事关国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藏兀并没有识时务的闭口不言,而是催促道:“还望陛下早做决断,晋王殿下在卓啰城苦苦支撑,在宋军火器面前未必能撑的太久!”
就在没藏兀的话音未落下多久之后,有待卫急忙来报道:“陛下,据永登城与统安城传来的消息,南朝派出小股宋军将永登、统安通往卓啰城的道路尽皆破坏,更是连连袭击我军向卓啰城运送粮草给养的车队!”
卓啰城距离兴庆府近八百里,没藏兀白日赶路夜间休息,马不停蹄也需要赶上三、四日的时间,而永登城、统安城传往兴庆府的紧急军报却是需要驿卒日夜赶程,所以没藏兀刚刚回到兴庆府,那边的军报也便送到了。
顺便说一声,宋时的兴庆府便是现在宁夏的银川市。
“什么?”夏崇宗在色惨白,立时意识到卓啰城所处的困境。
知道情势越发的不妙,没藏兀再次催促道:“陛下趁早做决断罢,若是迟了不止关乎三万大军,恐怕便是晋王殿下会有危险!”
西夏虽为小国,但李乾顺却是一代明君,此刻当机立断道:“派使者入贡辽国,请辽使代为从中斡旋说和,再派本朝重臣携国书入宋,说我大夏愿意永止兵戈,与大宋永世修好,愿将我朝公主许与宋臣乐天为妻。”
“陛下英明!”没藏兀忙道。
将衣袖一拂,夏崇宗李乾顺颓然一声长叹,向后宫行去口中又道:“至于挑选哪位公主出嫁,待朕思虑一番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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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登到山梁的高处向北望去,盖朱危通往卓啰城十余里的道路己经完全变了模样,尽被深达数丈的坑洞或是数尺到数丈高的岩石所挡住,这条道路上没有一处是平坦的,将新的宋夏边境阻挡了起来。
道路变成这副模样,意味宋军将无法从盖朱危直接进攻卓啰城,同样卓啰城也无法进攻盖朱危。如刘法这样的军中老将,此时望着这样的路面也是无计可施。
宋夏边境西线熙河路一段,此时处于一和平的状态中,虽然双方都防范着对方,但双方都明白此时的路况谁都无法奈何对方,但又不得不小心提防着。事实上真正苦了的是夏军,谁让西夏军队的补给线被宋军破坏了,而且时时还要小心着小股宋军的偷袭。
“修撰大人!”
自从许将在震武军偷偷监视乐天被发现后,许将一直极为的躲着乐天,若非必要场合尽量避免出现在乐天面前,此时竟非常出乎乐天意料的打起了招呼。
“何事?”乐天自然不需给许将太多的好脸色。
许将丝毫不怕热脸帖上冷屁|股,凑上前来笑眯|眯的小声说道:“修撰大人,据我大宋潜伏在卓啰城细作打探来的消息,夏主为了与我朝议和,想要将夏国公主嫁与修撰大人。”
“什……么?”这话音听的乐天有些发懵,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许将大声的说了一遍:“卑职是说,夏国国主想要招修撰大人为驸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雷滚滚,乐大人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适了大宋的帝姬,都意味着乐天政|治生命的结束,娶了西夏的公主,更意味着乐大人自此后就告别了大宋的政坛。
试问大宋的君王又岂会信任一个西夏的附马,再者说宋夏与世仇一般的关系,不打仗是不可能的,哪一天大宋与西夏兵戎相见,最先倒霉的就是自己,那西夏公主与自己都是人质般的存在。
阴谋!这是个阴谋,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个阴谋。
乐大人开始不安了起来,这个局自己要怎么破?想当初李邦彦怂恿太子赵桓向徽宗皇帝进言将茂德帝姬适于自己,自己不惜自辱声名好不容易才脱了毂,这次又要怎样化解?
眼下虽然乐天派出小股宋军偷袭夏军押运粮草的车队,但察哥将护卫押运粮草的队伍增大到了千人左右,而且在宋境通往夏境的沿途之上更布了不少烽火岗哨,使的小股兵马偷袭的战果越来越小,但根据那被破坏的路况,又展不开大规模的战斗。
同时由于盖朱危到卓啰城的道路己经完全被破坏,实际上两军是处于对峙之中,虽然夏军处于守势,但宋军一时间也掌握不了完整的主动权,除非夏军城中的粮草消耗的差不多,士气低落到一定程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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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的都城兴庆府,原名灵州,准备的来说是灵州治下的怀远城。
在西夏立国之前灵州本是在宋朝治下,李继迁取灵州后改为西平府,将其做为统治中心,其子李德明继位之后,认为西平府在无险可守的黄河以东,居于宋、辽边境重镇环视的四塞之地,极不利于防守,不如怀远形势有利,派大臣贺承珍督率真役夫,北渡黄河在灵州治下的怀远建城。
城池修建完成之后,李德明将怀远改名为兴州,李德明之子李元昊继位后,再次扩建宫城升兴州为兴庆府,在经过祖孙三代人的经营、与辽国的扶持之下,李元昊正式立文武班臣,成立夏朝统治机构,即位登基成立大夏。
兴庆府近来处于一片阴霾之中,西夏国小兴庆府距离卓啰和南城不过七百多里的路程,晋王察哥统帅大军接连战败的消息己经在朝野中传扬开来,不止是西夏的官员们便是西夏的百姓们也是处于一片惊慌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十年前的五路伐辽,还有刘法等人数度率军攻入西夏兴灵腹地之事,还尤存于许多人的记忆中,又怎么不心存慌乱。
很快,夏崇宗李乾顺为了与大宋议和,要将公主嫁与南朝官员的消息在朝野传扬开来,毕竟此事议和关系大夏的生死存亡,是要拿上朝议这等大台面的,是无法瞒的了夏国上下的。
西夏与中原内地不同,西夏境内有众多的大族部落,与中原王朝历代皇朝一样,公主都是用来拢络人心的政|治工具,西夏的公主一般都是嫁与西夏贵族部落首领的,或是和亲嫁与西夏周边小国的,还从未开过嫁与宋朝官员的先例。
显然这一次是开了历史先河了。
对此西夏一众大臣们先是举朝哗然,但又没有更好的计策,连本朝最能打的晋王察哥都挡不住宋人的兵锋,国内这些大臣们又有什么办法。
……
大夏皇宫后殿花园中,一个明眸贝齿、衣着华丽非常极的少女,独自坐在秋千上心中似有所思,面容上忧愁、愤怒、不安等各种神色变幻着,远处有几个宫女侍立在一旁,望着那少女脸上不时变幻的神色,神色间皆是小心翼翼,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虽说与宋朝如同生死仇敌一般,然西夏却是异常崇尚宋人文化,皇族贵族妇女在服饰上却甚是崇尚汉人装束,衣裳不是党项传统的左衽而是与大宋一样皆是穿右衽交领的式样。
这坐于秋千上的少女身上的服饰,也是右衽、交领、窄袖的绣花袍,衣涓上开叉很高,领口、袖口、袍子的边缘都有花边,下身则是着百褶裙,脚上穿着尖钧履,显得雍容华贵。只是头上的冠饰、头饰,还有耳环、耳坠等都极具党项民|族特|色。
“公主,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
眼见时至正午,那坐于秋千上的少女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侍立于一旁的宫女左右对视了一番之后,才有一个年纪稍长些,在这几个宫婢中为首的宫女小心的唤道。
“不吃,不吃!”那坐于秋千上被唤做公主的少女使着小性子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为首的宫女忙又说道:“公主,您若是不用午膳伤了身子,陛下知晓了,奴婢们怕是连这条小命也没有了!”
“饿死了才好!”那公主使着性子,瞪了一眼那说话的宫女,“若是父皇喜爱我,又岂会将我嫁与一个南朝汉人!”
说白了,西夏上上下下谁都知道,将这公主嫁与乐天,就等于将这公主将做了人质押与宋境,宫中争斗更甚于民间,是凡能在宫中平平安安活到现在的宫女,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之辈,又不知晓其中的道理。
夏崇宗李乾顺今年三十七岁,子嗣也有不少,几个成年的女儿早己适了国内的贵族与部落首领,眼下成年的女儿里只有这个朵兰公主未曾许人,为了大夏的江山社稷,李乾顺心中再是不肯,但也不得不将这朵兰公主适于乐天。
“快去请粘伊奶娘!”看公主不肯用膳,为首的那个宫婢看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宫女,低声说道。
有个小宫女忙点了点头,快快去寻那唤做粘伊的奶娘。
不多时,一位三十多岁、绰约的妇人行了过来,口中笑道:“是谁惹到了我们朵兰公主,竟然让朵兰连午膳也不用了?”
“奶娘……”看到这妇人,兰朵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显然这妇人就是那位粘伊奶娘,只见粘伊奶娘上前抱住兰朵公主,怜爱的用帕子为兰朵公主拭着泪水,指着几个宫女佯怒道:“你们几个里是哪一个惹了公主不高兴了?”
“奴婢不敢!”几个宫婢齐齐垂首唤道。
粘伊奶娘故意为几个宫婢解围道:“那还不走,免的留在这里让公主看着生气?”
闻言,几个宫婢用感激的眼神看了一眼粘伊奶娘,齐齐的施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偎在粘伊奶娘的怀里,朵兰公主哭诉道:“父皇为什么要将兰朵嫁与那么一个汉人,那汉人杀了我大夏那么多的勇士……”
自古天家无亲,历朝历代都一样,后宫中嫔妃、皇子、公主哪一个不争宠,偌大的的一个皇宫里虽看上去人声鼎沸,又有几分人情,甚至可以说谁和谁都没有一点关系。这些天家人物之间,反倒是使用的宫婢与奶娘关系倒是更为密切。
“公主,陛下也是有陛下的难处!”对于国策,粘伊奶娘又岂敢擅自议论,只能好言相劝。
事实上,粘伊奶娘此时也不知如何劝慰公主。
哭了半响,兰朵公主抬起了头,满脸尽是泪痕的说道:“那汉人官员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两国交战又怎么能不死人呢!”粘伊奶娘口中劝着,又说:“我大夏能与大宋修好,两国百姓也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显然兰朵公主对粘伊奶娘的话不以为意,蓦然间面上尽是怒色,几乎咬碎了银牙:“皇命不可违,父皇不是要将我嫁与那个宋人的狗官么,我嫁便是,到了成亲的那一日,我就拿着刀在洞房里,等他入了洞房,我就杀了他为我大夏的勇士们报仇,然后我再自杀……”
“公主,这万万使不得……”被兰朵公主说的话吓了一跳,粘伊奶娘连忙说道。
兰朵不以为意:“那人不过是一宋人的狗官,又不是宋人的皇子,怕什么!”
不敢再让兰朵把话说下去,粘伊奶娘忙拉起兰朵公主,说道:“好了,好了,女孩家家的说说气话就可了,还是吃饭要紧!”
哭是可以发|泄情绪的,哭了一通的图朵公主心情也好受了一些,还是不情不愿的被粘伊奶娘拉着去用午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道道御膳被摆了上来,图朵公主还是没什么心情吃,眼睛忽瞄到那上菜的小宦官身上,嘻嘻的笑了起来:“奶娘,你说我趁那宋人狗官熟睡之际,将他净了身做宦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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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乐天打了个冷颤,两腿|间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忧伤。
打完哆嗦后,乐天心中暗自思忖,这种不适的感觉是不理自己这一个多月来未近女|色所致。谁让自己在这西北又是军营里没了发|泄的地方,精力过剩导致夜夜一柱|擎天,毕竟擎的久了又无所发|泄,淡淡总是会感到不适的。
虽说军中不乏营|伎,但一来姿|色太差强人意,二来自己有了上一次被行刺的阴影,想到伎家心里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过乐天还是比较感到庆幸的,那行刺的女伎只是在酒桌上行刺自己,若是换在榻上,给自己来个刺|激,造成什么精神性羊尾,那可就糟糕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乐天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康王赵构,自己虽然没见过赵构,但想来现在赵构也不过十几岁而己。
靖康之变后做为漏网之鱼的康王做了皇上,只顾玩乐连金兵打到临时行宫扬州都不知道,正在榻上与嫔妃欢娱时,忽听得金兵攻来的消息,被吓出了精神性羊尾,此后只能吃药行事,但吃了药又不能生|育,不吃罢那东西又不能用。
最可气的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就那一根苗的太子,还被刘法的儿子刘正彦兵变时给吓死了,所以这赵构岂不对刘法一家恨到骨子里,所以历史上有关刘法的记载实在是太少了,使的这位威震西夏甚至光彩更胜种谔、种师道的一代神将自此藉藉无名。
所以乐天厌幸啊,自己没落得康王赵构那般的下场。
每天洗漱时,乐天都不由自主的打量着自己那张还曾引以为傲的脸,那女刺客在脸上的伤口早己经结了痂,极有可能会留下疤痕,这才是让乐天最感觉头痛与可惜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个祸害马上就要回来了!
那枢密院的小官见胡师文险些摔倒在地上连忙来扶,胡师文一脸苦相坐好之后,口中悲慽的呼道:“这个祸害的命怎如此的硬!”
白时中也是叹道:“刘法于统安城之败时,都以为这祸害死了,怎么就没死成呢,如今回了汴都这乐小儿定然憋着一肚子坏水,早晚会想着法的来寻我等的晦气!”
扶好了胡师文,那枢密院的小官在一旁不语,却在心中腹诽:蔡相未致仕前,你们这些人也是一手遮天呼风唤雨,谁敢说一句与你们意见相左的话,立时便没有好下场,眼下却拿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不能奈何,这也太让人无语了罢!
话说本朝那么多贤臣名士,皆被你们这些人弄的或是贬谪或是流放,他们又找谁说理去。再说那集英殿修撰乐天也是被你们这些人在圣上面前进谗言,故意弄到西北送死的,眼下人家大难不死,回到汴都想寻你们这些人的晦气,也在情理之中。
在朝廷中枢做事,一个小官自然对朝中之事多有了解,怎么不清楚一众蔡党的作用,当然这个小官只能在一旁腹诽罢了。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杆称。
再有一点,对于大宋的士子与底层官员来说,乐天是自己这些人的偶像也是的奋斗目标更是榜样,乐天不到二十岁就官居六品,这样的人放射出的光芒自然刺目;再说本朝底层官员仕子生活贫寒,是乐天在陛下面前提了涨俸之事,令天下七品以下官皆涨了薪俸,那些愁吃愁喝愁花锁的底层小官,哪个不对乐天感激不尽。
甚至每当与同僚闲谈提及乐天之时,口中也会称一声乐兄,神态间甚是恭维。
白时中、胡师文二人心中苦恼啊,之前从皇成司传来的军报中,所有人皆以为乐天在统安城一战中身死,自己这些人还极力追封乐天高出两品的官职,眼下乐天在西北立了大功,回来之后这追封的官职十有八|九就成了真,自己这些人想要反对也不可能,如若反对那岂不是自己抬起了巴掌打自己的脸。
乐天这一次回来可谓是载誉而归,皇帝除了升职以外还不知要怎样的褒奖,这本来是自己几个人设下的一个暗藏杀机的阴谋却成全了乐天,着实让几人心中有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胡师文更是恼怒,邓洵武与白时中皆是一二品的大员,乐天便是升做了四品,说话时多少还要顾忌尊重一些,但自己不过是三品官,乐天要与自己在朝堂上辩论,自然不需要顾忌多少,随时一句话都能将自己呛的下不来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想越急,胡师文向邓洵武求教道:“邓大人,如今那乐天立了功,又要升职,我等当怎么应对?”
能居官枢密使,邓洵武自然更为老练沉着,思虑了片刻才说道:“我等怎么应对,当然是应庆贺了……”
“庆贺?”白时中心中更是觉的不适,自家儿子都被乐天坑的没了功名,碍于邓洵武的面子才忍住不快的说道:“要咱们忍着恶心给这祸害道贺,下官可做不到!”
同时,白时中与胡师文二人在心中腹诽,你邓大人没挨过乐天的坑自然这么说了,我们两家被乐天坑的多惨,你邓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且先让着那乐小儿罢!”邓洵武摇头道,眼中深邃了起来:“这乐小儿年少得志,我等且忍让一时,不愁那乐小儿会志满情骄,天长日久之后本官就不愁他做不出轻狂之举,什么错事来,到时我等只需找准机会落井下石便是。”
白时中、胡师文二人也觉得暂时无可奈何于乐天,只好不苦的点了点头。
邓洵武又道:“蔡相失势,失在得罪了官家,我等如今要挽回在朝堂上的劣势,自然要极力靠近童贯、梁师成二人,只有得到两位内相的支持伺机扳倒王黼,才能重新掌握朝堂大势,至于那乐小儿只不过是癣疥之疾罢了,本官不信以他乐小儿的年纪在三十五岁之前成踏入三品这个层次,待他踏入三品我等己然致仕归隐了。”
叹了口气,白时中也点头道:“邓大人所言不错,只要我等羽翼丰满之后掌握了朝堂大势,还收拾不了一个乐小儿?”
嘴里虽这样说,白时中眼中仍是闪过一抹无可奈何之色。
莫说是白时中,邓洵武、胡师文二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三人均为朝中重臣却拿一个六品小官没有办法,这压在心头的恶心始终出不了,虽说心中想极力除去乐天,但一想到乐天得了圣眷,又是郓王党羽,再加上与梁师成攀上了关系,这个份量令三人不得不忌惮。
乐天是他们心头上的一根刺,折不断也拨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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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了定边城,乐天一行向东而来,乐天的身边除了有刘法派来的三百位西军精锐护卫,还有那与乐天同出汴都如今一同而还的皇城司士卒。
一百个皇城司士卒,如今回来的还不过三成,除了被乐天留在定边军的十人外,那九十随乐天身边护卫的士卒,在统安城之败中战死了七十有余。
常年在战场上的厮杀,这些西军精锐眼中皆带有着一股凌厉气息,令往来的行人皆小心翼翼的避开,便是那从盖朱城外活下来的十几个皇城司士卒也完全改变了气质,眼神中也带着凌厉。
不得不提及一句的是,这些带领护卫西军士卒护送乐天的头目是那个在定边军、曾历经过数次血战活的一条性命的猫九,猫九不止命大,打起仗来也十分在行。
自从那次带火药手于葫芦隘炸坏山峰堵去夏军的通道后,便被提升为了都头,随后在偷袭夏军粮草的整个四月间又是立功不小,如今己经被提为营都虞都,当然这与乐天的有意提携是分不开的,所以乐天自然也信的过猫九。
当年王介甫被贬放到江宁时,有人在神宗皇帝面前进谗言其要造反,王安石骑快马用了七天七夜的时间从江南赶到汴都,从距离上来算盖朱危距离汴都与江宁相着无几,虽然乐天归心似箭,但还没急到那个程度,所有一路走来也需要十几日的光景。
斜阳照射下的平原一马平川,距离汴都还有十余里时,便能看到汴都城墙那高大的轮廓,二十多个皇城司士卒齐齐的发出一声欢呼,今晚就可以到汴都了。
待到了汴都南薰门时,天色己近入暮,守城的官兵看到远远的有一队骑兵过来,立时警惕起来。
天下承平己久,大宋汴都素来没有夜间关闭城门的习惯,但骤然间有诸多披挂齐整又手持兵刃而且带着凌厉气息的人马出现,还是令一众守城官兵心生悸动。便是那进出城门的汴都百姓也是被吓的心惊肉跳。
虽说对方气势凌厉,但职责所在,守城的都头还是硬着头皮上来问询:“来者何人,可有入城的腰牌?”
做为西军护卫头领,猫九策马上前回道:“西军士卒奉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老大人之命,护送集英殿修撰乐大人回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着京官贵于地方官的官场规则,这守城的都头自然要拿捏点气势出来,“若没有进场面的腰牌,与进京的旨意,汝等先且在城外安扎,待我得到了上峰的通报与准许,才能允汝等进城。”
到了家门口居然被挡了下来,乐天心中有些不悦,斜着眼瞟了一眼许将,许将催马上前将手中腰牌一亮,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皇城司的腰牌,有几个不识,那守城都头吓的将头一缩,不敢再言语一声,让在一旁请乐天一行人进了城。
在一众兵马浩浩荡荡的护卫下,乐天进了城,经外御街进朱誉门一路令人侧目,同时也有一个消息迅速在汴都传扬开来,集英殿修撰乐大人回来了。
此时宫门己经落锁,乐天自是不能入宫面圣,只得先行回家,西军一众人马一直将乐天送到了自在家府宅前。
家还是那个模样,门前挂着的灯笼映的地上一片通红。
尺七、屠四二人忙下了马叫门。
待尺七叫开了门,片刻间家里一众下人婆子忙迎出了门,随后齐齐施礼庆贺老爷平安回来,更是痛哭失声,乐家在经历两个月的平静后,再次恸哭声一片,引的左右街坊齐齐出来观望,但见到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卒时又忙进了院子,透着门缝往外张望。
还未待乐在下马,只见得自家一众小妾各自抱着儿女也是奔了出来,盈姨娘与王小妾腆着肚子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在最后面,在门前灯笼的照映下,乐天可以看到自家所有妾氏的脸上都挂着泪水,但又扬溢着幸福的笑意,既是喜悦又有些悲伤。
乐天下的马来,脸上带着微笑又带着几分感慨与激动。
“夫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人……”
“老爷……”
……
一道道带着哭腔与欢愉幸福的唤声从乐家六房小妾的口中传来,立时间又是哭声一片。
“这都是乐大人的家眷?”
看到这般场面,猫九睁大了眼睛,张着嘴不由自主的问道。显然六人同时说出的话都是在喊自家夫君的称呼,实在是有些惊人。
旁边立时有皇城司士卒小声在猫九耳边道:“乐大人尚未娶亲便纳了六房妾氏!”
乐天未娶亲便纳妾的事情,在汴都几乎是人尽皆知,连同皇城司士卒也是知晓的。猫九一众士卒闻言,皆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多嘴!”许将忙斥了一声,下马与乐天拱手道:“修撰大人己安全回府,下官便回去复命了!”
“且帮乐某好生安顿熙河路一众兄弟!”对许将点了点头,乐天又开口对猫九等人说道:“诸位兄弟一路奔波辛苦,明日本官还要上朝面见陛下,抽不得身只好让武松代乐某摆酒向诸位致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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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这样喊会煞了风景,又极有可能吓坏了自家的孩子,再者说一众西军士卒还在门口立着呢,更不能与自家婆娘做出什么亲呢动作,便是乐天拉的下这张脸,自家的几个婆娘也拉不下这脸。
看这般情景,家中的几个奶娘倒是识趣的很,将各自怀里的孩子向乐天的怀里送。
“哇……”
就在这时,一道极不合时适的哭声传了过来,随即三个娃娃一齐哭喊了起来,将这久别重逢的气氛完全破坏掉。
“小少爷与大娘子怕是被吓到了!”看到三个孩子一齐哭闹,几个奶娘纷纷将送出的孩子抱在怀里,一边哄一边说道。
“吓坏孩子了?”乐天不解。
秦姨娘看着乐天,口中嗔怪道:“官人,你脸上为何戴着这个面具,孩子们怕是被官人吓到了!”
好久不见乐天,菱子挤到乐天面前嘻嘻笑了笑,伸手将乐天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却是被吓了一跳:“老爷……老爷……你的脸是怎么了?”
“打仗时受了点伤而己!”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庞,乐天说道。
乐天可不敢与自家这一群女人说是扮做女伎的刺客行刺留下来的,只好往脸上贴金。
”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面颊上的伤痕在灯光的照耀下醒目非常,乐家一众妾氏连同菱子、梅红先是一惊,随即一齐哭了出来。
看到这般情形,有婆子忙劝道:“几位姨娘,老爷回家可是天大喜的事儿,还怎么还哭上了……”
“是啊,是啊,几位姨娘总不能让老爷在门口站着罢!”另一个婆子也跟着说道。
……
在几个婆子与下人的劝慰下,乐家一众女人们才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才将乐天迎到正堂。待乐天逗弄过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后,奶娘们将三个孩子先抱了去,几个婆子还有下人们也是极识趣的退了去,给自家老爷与几个姨娘留出时间与空间。
家里女人太多,再说女人间也是矜持的,哪个也不好意思上前与乐天含情脉脉的说什么,一时间屋子里竟陷入到矜持的沉默中。
看到屋里无人做声,曲小妾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乐天脸上的伤,半响后才说道:“官人脸上的疤,想来应该能祛的掉!”
闻言,旁边的墨小妾与盈姨娘也是点了点头,盈姨娘想了想说道:“伎家那里应有这样的方子,只是妾身等人实不宜去往那种地方,所以还是请官人自己去那里讨要方子罢!”
王小妾生长于深闺之中,自然不了解外面之事,想要问些什么却欲言又止,秦姨娘跟在乐天身边时间久了,又知道乐家六个姨娘里有三个是清倌人出身,倒也不见外,开口问道:“花|街柳|巷那种地方既没有郎中又不是药堂,怎么会有祛疤的良药?”
看了几人一眼,盈姨娘才说道:“伎家里清倌人倒也罢了,那些开门拉客做皮肉生意的,难免会有品性良善的女子不肯屈从,那老|鸨与龟奴打手们自然要强行逼迫,各种手段都使上一遍,难免身上不会受些伤,留了伤可要影响日后接客的卖相,这时间久了,伎家医疤的的手段自然非寻常的郎中所能相比的。”
“这个……官人我|日后自己想办法罢!”脸上伤疤的事,乐天挺不好意思提起的,只好说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躺在浴桶里,眯着眼睛享受着温水带来的舒适感,菱子与梅红卖着力的给乐天搓着澡,这两丫头一个是通房丫头,另一个迟早也逃不了乐天的魔|掌,虽然有些害羞,但又舍不得这活计给别人做,便主动要求了过来侍候。
泡在浴桶中的时候,乐天忽的想起来自己曾一语成谶,记得今年春日回汴都时,菱子曾抱怨汴都太过寒冷,自己一时失言说:‘待老爷我|日后出知河间或是西北,到了冬日那时你才知道什么是冷。’
自己眼下己经去过西北了,那日后去河间难道是要等到联金伐辽之时?
乐天不由的沉思起来,如何来应对大宋以后的那些波折……
今晚侍寝的不是最先进乐家的曲小妾,也不是险些成了乐天正室的秦姨娘,反倒是最后进乐家的墨嫣小妾,乐家女人们给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墨嫣姨娘还没给老爷生娃,一定要墨嫣姨娘怀上不可。
就在乐天心中还在感慨赞叹自家女人发扬风格时,却哪里知晓自家女人们打的算盘,按乐家一众女人的想法,茂德帝姬那里可谓是妾有意,以自家老爷那副色|相,只要模样生的俊美,自家老爷一定会郎有情的,再加上自己这些人己经求郓王殿下代为说亲了,茂德帝姬嫁来怕是迟早之事。
眼家乐家六房妾氏己经有三房有了子嗣,两房怀了乐家血脉,惟有墨嫣的肚子没有动静,一定要自家官人将墨嫣的肚子搞|大,免的到时茂德帝姬过了门,老爷来的少了机会墨嫣要想怀|孕会更加困难些。
……
早朝的时间就快要到了,相比那些三更就要起床四更之前就要赶到宣德城楼门前的大臣们,乐天无疑是幸福的,只需那边待漏院开门时达到便可,谁让乐大人住的地方距离大内最近呢。
夏日天亮的早。
五更天,待漏院即将开启之时,乐大人笑呵呵的出现在待漏院前,将一众在门外等待的官员吓了一大跳,那些身边的家丁护卫更是紧张的要命。
此时的乐天一身戎装,脸上更戴着刘法相送的那张面具,令有些朝中大员以为是来了刺客,当看清乐天身旁的武松、尺七与屠四,又仔细了辨认清来人时才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确的说,乐天在大宋朝廷的高|级官员里并没有什么人缘,虽然乐天地杭州钱塘政绩做的好,但做的再好那关大宋朝堂上的大员们什么屁事,而且乐天依附郓王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最主要的是,乐天设计将太子赵桓身边的太子詹事耿南仲与李邦彦外放到边远之时,而且还被圣上下旨永不叙用,在朝臣的眼中看来,这无疑是乐天帮助郓王剪除太子羽翼的举动。
废长立幼,自古以来不止是帝王家的大忌,更是朝之大忌,朝中只要是持正的大臣们也是视之大逆,显然乐天触动了朝中一些大臣的底线,这些人自然不会容忍乐天,而且乐天官也升的太快,这难免不会朝中的同僚们眼红,大家在十八、九这个年纪还在寒窗苦读呢,人家乐大人己经高居六品了,人比人气死人啊,心中难免不会嫉妒。
再有一条,乐天的讨官家喜欢的手段也绝不是寻常正直官员们能比的了的,嫉火中烧的大臣们很是想将乐天划到奸佞的名单中去,但乐天与朝中了大的奸佞蔡京不和之事是人尽皆知的,乐天被迫外放正是蔡京的阴谋,这又让朝中人又无法将乐天划到奸佞中去。
近来乐天又在西北立了大功,甚至战绩是百年来大宋前所未有的,将夏人打的狼狈求和,这又让朝中的大臣们觉的不止显了国威,更涨了大宋的颜面,腰杆子也硬了许多。
所以这些人对乐天的态度是复杂的,不想与乐天有什么接触,但又不能失了礼术,毕竟人家乐大人是大功臣,但若是对乐大人横眉冷对,难道你是与西夏人有牵连么,心疼西夏人么?所以这些官员外带邓洵武、白时中等人,只好挤出一抹比苦还难看的笑容与乐天打着招呼。
李纲、陈凌元等一众与乐天品阶相近,亦相熟的官员自然是相谈甚欢,进了待漏院等了一会儿,到了五更天便开始上朝。
就在百官们依品阶进垂拱殿早朝之际,忽有一守在殿门口的禁卫与即将踏入垂拱殿的乐天说道:“这位大人,还请摘去面具。”
“本官面上有伤!”乐天斜瞧了那禁卫一眼,扬长而去。
“等……”
那禁卫刚想阻拦乐天,忙被旁边的同伴拦了住,小声责怪道:“你想找难看啊,这位是刚从西北归来的集英殿修撰乐大人,西北那些大胜仗就是他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拦着乐天的禁卫口中轻啊了一声,望着乐天的背影眼中尽是崇拜之色,能打胜仗的英雄历来是被人钦佩的。话说昨日傍晚乐天与一众西军前呼后拥的回到汴都,汴都的官员与百姓们就知道了。
再者说护卫大内的殿前指挥统制的禁军与皇城司士卒,驻扎的营地不远,昨夜西军士卒在许将的引领下进入皇城司的驻地驻扎,这些知道乐天名号的大内禁卫又怎么不知道。
徽宗尚未入朝,朝中文武分做两班,不过出现了有些不大和谐的一幕,在一群文官中立着一个异类,那就是身着一身戎装而且还以面具覆面的集英殿修撰乐天乐大人。
素知乐天行事风格的陈凌元不由的撇嘴苦笑。
“陛下到……”
唱喏的小黄门拉着被阉割后那种长长的怪异腔调叫喊道,随即徽宗皇帝睁着略有些迷|离的眼睛来到了御座前,正要坐下之际看到了一众躬身施礼的文官中那道颇为打扮另类的戎装身形,讶然道:“那位爱卿可是立错了位置,文左武右才是本朝堂理。”
“禀陛下,臣乐天没有站错位置!”听到徽宗皇帝在丹墀上说到了自己,乐天躬身回道。
“乐天……”闻言,徽宗赵佶一惊,立时醒了困:“你何时回汴都的?”
乐天依旧躬身回道:“回陛下的话,臣昨日傍晚回的汴都,见天色己晚宫门落锁,才没有进宫面圣!”
每当想到西北的那些胜仗,徽宗赵佶心情无疑是异常的好,对乐天笑道:“乐卿快快抬起头来,让朕看看这几个月爱卿可有了变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乐卿,你这脸……”
就在乐天将头抬起之际,徽宗赵佶看到蒙在乐天脸上的面具,神色间现出几分惊讶。当初在军报上徽宗只知道乐天被刺,并不知道乐天的脸上受伤。
闻言,乐天忙回道:“陛下,臣在震武军中曾遇夏人刺客行刺,托陛下的福,臣才没有大碍,不过是毁了臣这半边脸的容貌罢了!”
“苦了爱卿了!”徽宗赵佶轻轻一声长叹,未曾坐在龙椅上的身形自丹墀上走了下来,来了乐天身旁,伸手将乐天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细心的查看留下的伤痕。又叹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这己经是卿第四次被人行刺了!”
这是多大的圣眷,皇上连乐天被人行刺过几次都记得一清二楚,这又是朝中其他得宠大臣所能相比的。
看到徽宗赵佶这般举动,不知有多少臣子心中生妒,但衡量乐天在西北立下的功绩,有这般圣眷也是理所当然。
在后世的明朝,有一个很变|态的规定,那便是所选官员一定要长的帅气、英俊,要让一级级的上司们看着你赏心悦目,看着你就顺心顺气,哪怕心里不高兴,看到你也感觉轻松了许多,甚至这种风气也被带到了后世的清朝,甚至形成了“同田贯日身甲气由”八个字对帅哥的审美标准,这里便不多加赘述了。
估计会有人说在清朝里的名臣中,刘墉是罗锅、纪晓岚长的丑陋。那便对了,纪晓岚就是生的面貌丑陋,才一直没能被乾隆重用,至于刘墉所谓的罗锅称号,是因为其年势己高才驼的背,而其本人在年轻时也是标准的帅哥一枚。
估计正因为明清两朝有这种奇葩的官场规定,与明清两朝官员中多有断|袖之癖,想来是脱不清干系,试想郑板桥看到打了帅哥的屁|股,都会心痛的掉下眼泪来,可想而知当时好男|风是何等的流行。
说过了题外话,事实上不止是后世的明清,便是宋朝在选官员也特意注重长相,就拿眼前来说罢,徽宗皇帝触目之处,全都是中年帅哥,老年帅哥,文官显的温文尔雅、落落大方,武官显的威风凛凛、相貌堂堂,所以非帅哥之人基本上很少出现在朝堂之上。
有大宋第一风|流才子之称,那个写出“人生若只是如初见”,写出“生怕多情累美人”等等一系列让人情意绵绵词句的桃花郎君被毁去了面容,此事若是传扬出去,这会令多少学深闺中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还有那些青|楼名伎伤心欲绝,只怕是乐大人伤了面容,更得天下女人喜爱。
有着青|楼天子之称的徽宗赵佶,又怎么不知道乐天在风尘中的偌大声名,甚至自家女儿茂德帝姬更是动了芳心。看到乐天脸上的疤痕,徽宗赵佶心中莫名的生出些愧疚感来,显然这是对帅哥的怜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心中无甚苦与不苦之说,只求我大宋江山万世永固!”在徽宗赵佶说出‘苦了爱卿’之后,乐天立即回道。虽说大宋忌拍马屁,但徽宗却是一个喜欢听拍马屁的人。
拍了拍乐天的肩膀,徽宗赵佶以示安慰,转身向丹墀行去。
待坐到御座上,徽宗赵佶才说道:“诸位爱卿,乐卿此次西北之行,前番险些为国捐躯,尔后屡次大破夏贼,大显我大宋国威,引的那李乾顺入贡辽国,央辽国从中斡旋说和,可谓居功甚伟,当堪嘉奖。”
尚书左丞王黼闻音知意,忙拜道:“陛下,此前西北传来集英殿修撰乐大人为国捐躯之噩耗,朝中群臣曾提议,陛下也曾恩准追赠乐大人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再勋以上轻车都尉,如今乐大人平安归来又立此战功,臣奏请陛下,是否将追赠改成加封为宜?”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王黼这是在为徽宗赵佶寻台阶下,相比较与同级别的六品官员,乐天的年纪太轻了,己经有些人神共愤了,但乐天为国捐躯追赠个正四品在一众人眼中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朝中官员有谁会去与一个死人计较。
但眼下不同了,乐天没死,这事情就变的尴尬了,这追赠的正四品官职是不是要收回来,收回来的话不止是会寒了九死一生乐大人的心,更还会寒了天下为保大宋江山社稷而血洒疆场官兵的心,这着实是挺让人挠头的一件事。
不止是文武百官挠头,徽宗赵佶更是挠头,但好在乐天这次立了大功,也算是解了这个莫大的难题。但事情总要有人提个头,让徽宗赵佶乃至满朝文武有个台阶下。
“臣附王大人议!”身为王黼同党的郑居中也是出班说道。
王黼同党中人,看到这两位大佬出班请奏,随即也是纷纷上前请奏,随即有十数位在朝中颇有些份量的大臣出班附议。
立于班中的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人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皆可以看到彼此眼底尽是苦笑,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这些人能不出面请奏将乐天升为正四品之事么。
想当初自己一众人陪同陛下巡视艮岳进度时,听闻乐天死于西北,心中高兴之余追赠乐天为正四品正奉大夫还是自己这些人的事,此时自己这些人若是提出反对,不是在打自己这些人的脸么。
“臣也附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对视了一番之后,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人在万般无奈之下移步出班,拜道。
李纲与陈凌元等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闪烁出无可奈何之色。
乐天的年纪比二人小的不少,官职却一升再升,去岁在钱塘由从八品升到正七品,去岁秋又从正七品升到正六品,这次从正六品升到正四品,前后才用了不过一年半的时间,就达到绝大数官员奋斗二十年的历程,这岂又不令人眼红。
大宋朝堂上但凡是正直之人,都知道朝中这两党都不是什么好鸟,而且素来不和,但此时齐齐的为乐天请功,也是惊讶不己,但又一想自从徽宗赵佶登基以来,违反祖制的事情没少做,那王黼也不是在两年之人连升了八级么,相比之下乐天虽说升的更快,但乐天毕竟有功劳摆在那,令谁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
若是谁不服,有本事也去杭州湾剿个匪平个逆,再去西北俘杀近四万的夏兵再来说反对的事。
朝中真还没有这样不识趣的人,便是那些正直忠正的大臣们也拿不出反对的理由。
登基近前后近二十整年,熟谙政治手腕徽宗赵佶自是懂的寻台阶下,目光扫过朝中一众大臣,摇头叹道:“乐卿自为官来屡立大功,一心为我大宋江山社稷,朕心慰之,然乐卿屡立大功理当擢升,然朕思乐卿年纪尚轻,如此年纪便高居四品之位,怕是有人在心中难免有不睦之想啊……”
玩了二十年的政治手腕,徽宗赵佶这话说的相当的诛心,前半句说的连乐天心中都有些发凉,然而后半句话说的却是令满朝文武大臣心中发毛,徽宗赵佶明面上说乐天年轻怕不能胜任,然而暗中却另有所指。
这时,只听尚书左丞王黼拜道:“陛下,乐大人于西北于东南所立之功,我朝自开朝来鲜有人能与之相比,此四品官职虽位高却也是有能者有才者居之,臣以为乐大人位居此职实乃才能所致。”
察颜观色,朝中无有能出王黼之右者,所以每当徽宗赵佶开口之时,王黼就己经在开始揣测圣心,故而出话的速度也是早于其他官员一步。
被王黼占了先,但其余人也不能居其后,立时有数位大臣当场表示:“臣等也是这般认为!”
看到这般表态,徽宗赵佶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众卿均是这般意思,朕授乐天为正四品正奉大夫,勋以上轻车都尉,擢为中书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陛下!”乐天忙叩谢天恩。
在西北时,乐天便听到汴都传来追赠自己为正四品正奉大夫之事时,先是摇头之笑,随后却开始在心中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若乐天寸功未立,也只能摇头叹息了,但自从与察哥在震武军一战后,乐天屡立战功,心中对这正四品的官职也开始惦念起来,但乐天心中清楚自己的资历太浅,这正四品的正奉大夫实在不敢奢望,朝廷给自己升到正五品就不错了,只是乐天没想到徽宗竟然会破了这个例,又将自己提了两品。
但乐天心中清楚的很,正如从九品、九品那些杂流官想到升到从八品知县的清流官一样,那是一道坎,而正四品到正三品也是一道坎,正四品的官职的最大权力也只能是一府之尊,不知有多少官员永远被卡在了这一截上,想来自己做了这正四品的中书舍人后,不熬上个八、九、十来年的资历,是别想再升到正三品了。
在大宋的正四品官员中,论清贵中书舍人只比同级的给事中略输一点,但中书舍人却是侍候在皇帝身边替皇上起草诏书的,若论起亲疏关系,中书舍人可比只管给皇上提意见的给事中要讨喜的多,升迁也更加容易。
听到乐天被徽宗任命为中书舍人,邓洵武、白时中、胡师文三人眼中充斥着无奈,而梁师成、王黼等人却是暗暗欣喜,这意味着自己这一党人彻底将蔡党压制在下风。
梁师成心中另有所想,当时这个中书舍人的缺,实际上是给当时任起居舍人李邦彦准备的,没想到李邦彦招惹乐天反而被干掉,这中书舍人也落到了乐天的手里,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待乐天起身,徽宗赵佶笑道:“乐卿,宫中有些祛除疤痕的药,而且药效异常的好,想来可以除去乐卿脸上的疤痕,回朕命人送到卿府上去!”
什么是圣眷,这就是圣眷。
当然徽宗赵佶任乐天为中书舍人,也是有自己的一番想法。乐天是大宋名士,在皇帝身边的任中书舍人,则表明了他徽宗皇帝知人善用,再者说乐天的诗词高雅的很,徽宗赵佶也乐得乐天陪在身边天天吟|弄诗画。
“陛下,辽国使臣求见!”就在这时,有小黄门上殿禀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听到辽国使臣求见,徽宗赵佶面色立时凝重了起来,便是满朝文武在神色间也是带着几分愕然与无措。
按照大宋礼部制定的涉外礼仪,辽国使臣求见大宋国君是要事先通报的,但这次契丹使节觐见显然有些突然,但又能不见么,话说自从两次熙雍伐辽失败后,再到真宗时订下澶渊之盟,以大宋向辽纳岁币为止,宋被辽国压制了一百多年,大宋自上到下对辽国有着畏惧感,但收复燕云的念头却是一刻也未曾放却过。
说的准确一点,历史上的北宋对辽,还有南宋对金,这种情绪用“既恨又怕”四个字来形容最为合适不过了。
虽然自订下澶渊之盟后,辽、宋两国以兄弟之邦称,宋每年以岁币事辽,但辽国使臣每次来宋均是颐指喝使之像,大宋的接待辽的使大臣们也只能将这口气憋在肚子里。
政和元年童贯作为郑允中的副手出使辽国,便是如童贯这等在大宋享有尊崇之人,到了辽国也受了辽人的气与嘲弄,可见辽国君臣上下是何等的嚣张,对大宋有着极大的优越感。
也正是政和元年的那次使辽,让童贯心中生出对辽国的不满,更带回了来投的马植,更接受了马植联金灭辽的建议,从此开始谋划联金灭辽。
联金灭辽计划于大宋而言,丝毫不下于三国时诸葛亮的隆中对,只不过此时大宋太过草包罢了。
辽国人对宋有倨傲之意,绝不是偶然为之。后晋开运三年,南唐保大四年,吴越开运三年,也就是因史上的九四六年十二月,耶律德光取得对后晋的战争胜利后,进军大梁。耶律德光派降将张彦泽开攻打大梁今河南开封,也就是宋朝的都城东京汴梁,晋帝出降。
耶律德光进大梁后的第二年,废晋帝,封他为负义候,徒置在黄龙府今吉林农安;废东京,降大梁为洋州。任冯道为太傅,晋百官。藩镇纷纷投降。
同年二月二十四日,耶律德光身穿汉服,头或汉冠,登正殿,接受百官朝贺,改国号为大辽,改元大同。
此时虽然契丹占领开封,后晋灭亡,但当时的中原和江南处于唐亡之后的五代十国分崩离析的状态,最后刘知远却凭借河东一隅之地赶走了耶律德光,辽国从此再也没能跨越黄河一步。这领兵赶走耶律德光的刘知远,就是五代十国的后汉高祖刘知远,河东太原人,沙陀族。五代十国时期后汉开国皇帝,称帝后改名为刘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有着占领开封汴梁,还有两次大胜北宋的战绩的历史来看,辽国确实对宋人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对于辽国??节的突然觐见,徽宗赵佶感到些无奈,但又不能不应允,只好命道:“传进来罢!”
不多时有脚步声响起,乐天侧身向后望去,只见一个髡发左衽、脚穿尖头皮靴的契丹使者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进了垂拱殿,在战场上看到西夏人,这契丹人倒还是乐天第一见到,不免的有几分好奇。
说实话,党项人与契丹人虽然衣装有些不大一样,但髡发左衽这个游牧民族的习惯是相同的。看着这契丹使节,乐天心底还是感觉到几分好笑,毕竟这个髡发的模样看在谁的眼中都会触发想笑的神经。
乐天好不容易才将那笑意憋了回去,只见这个契丹使节的髡发与自己见过的那些西夏人有些不同,所留的髡发却是如同后世小孩常留木梳背差不多。
虽然党项人与契丹人对髡发习之以常,但在宋人的眼中看来无非是为异类,自儒家学说兴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的观念开始在当时的社会上广泛流行,所以汉族无论男女都蓄发,并把髡发看作是对人身的一种侮辱,由此产生一种刑罚就是剃去头发,叫做“髡刑”,对此《史记》、《汉书》都有记载。
事实在历史上,不仅契丹有髡发的习俗,在契丹之前的鲜卑族,在其之后的女真族、蒙|古都有髡发的习俗。
“莫要笑!”看到乐天因憋住笑意,而身体一耸一耸,立在乐天后面的陈御使小声提醒道。
李纲在后面也是小声说道:“你是没去太学附近的辽国驿馆看过,那的契丹人不止男人留着这样的发式,便是女人也留着一样的髡发!”
李纲说的没有错,历史上令人惊讶的是,契丹人髡发最为独特的地方是妇女也是如此。
在辽国存于后世的壁画中,后世人常可以看到契丹妇女的髡发样式:剃去前额至耳鬓沿边部分头发,其他未经剪剃的长发,在头顶用绳带结扎在一起,另外在左侧分出一小绺长发,编成发辫,绕前额再盘回头顶,压在头顶的束发上,与束发扎在一起,耳后及脑后的长发向身后下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西北边境呆过,乐天自然知晓游牧民族左衽习惯的来历,衣襟左掩能够较少地影响拉弓射箭的右臂的活动范围,又能更多地保护右臂不受到伤害,并且方便左手从怀中取放物品,可以腾出右手使用武器。
而汉族之所以右衽,在唐朝孔颖达注《礼记》中有着明确的记载:生乡右,左手解抽带,便也。死则襟乡左,示不复解也。
意思是说汉人使用右衽是由于右手解着方便,而左衽表示“不复解”,意思是这是汉族逝去者才能穿的寿衣,不复解是不能再解的意思。试想依汉人传统谁愿意左衽,穿着那么晦气的衣服。
走到丹墀近前,那契丹使节拜道:“大辽使节耶律光见到大宋皇帝陛下,祝大宋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免礼!”徽宗赵佶面无表情。
那辽国使节平身后,说道:“大宋皇帝陛下,西夏国主己遣使入贡我大辽,请我大辽皇帝陛下派使节来大宋汴都斡旋大宋与夏国争端之事,夏国国主请罪的使节团队近日也要由夏都兴庆府向大宋行来。”
随即又说:“我大辽皇帝遣小我问大宋皇帝陛下,此次为何攻打夏国,毁去数年前在宋与西夏立下的和好盟约。”
徽宗赵佶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堂堂的大宋皇帝被辽国使臣质问,这无论如何都是一件丢面子的事。
虽然这辽国使节无礼,但大宋朝堂上却是无人敢言,毕竟宋人官员从心中畏惧辽人,不是一年两年了,己经有了百多年的历史。就如同后世中国足球一样,那个“恐韩症”、“恐日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好。
徽宗赵佶自然有自己的说词:“那夏人签订盟约之后,却不时侵我大宋国土,杀我大宋子民,朕命人出兵以做惩戒,又有可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契丹使节又说道:“我大辽皇帝恐大宋与夏国再生兵戈,使两国百姓生灵涂炭,有意从中斡旋,不知大宋皇帝意下如何?”
徽宗赵佶反问:“不知大辽皇帝是如何调解?”
那契丹使节笑着回道:“听闻大宋与夏国此次做战大获全胜,更俘夏人兵马两万余人,我皇的意思是大宋皇帝陛下可否将这些战俘放归夏境,夏国承诺永不再犯宋边,大宋恢复赐以夏国岁币,两国永世修好!”
大宋打了胜仗,还要将被俘的夏军交还西夏,除此外还要再给西夏每年岁赐,这打了胜仗又交人又给钱,这是什么斡旋,分明就是讹诈。
不止是徽宗赵佶听了面上带怒,便是满朝文武神色间也尽是怒色。
登基二十年,徽宗赵佶早己修成帝王心术,也会控制个人喜怒,敛去怒色后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大辽皇帝的意思?”
那使者神色微惊,随即笑道:“小人怎敢做这样的主,这是我大辽皇帝陛下要与大宋皇帝陛下您商议的!”
到了这个时候,由徽宗赵佶来应对这辽国使者,显然不合时宜,但如今蔡京致仕,宰相这个位置还空着,据以能做的了这个主的,且能与契丹使者斡旋的人还真没有。
正因为宰相之位空缺,才会让徽宗赵佶落入到被动的局面,但百官中有心想出面之人,又没这个权力。
就在这时,只听垂拱殿内有人说道:“陛下!臣认为此次斡旋大辽与夏国皆没有诚意,故而我大宋不能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徽宗赵佶连带殿内一众群臣将目光投了过去,立时认出了说话之人,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刚刚升为中书舍人的乐天。
听到乐天说话,那辽国使节将目光向乐天投了过去,表情上有说不清的怪异。
这辽国使节耶律光在大宋生活己久,自然知晓大宋上朝的礼仪规矩,文左武右是大宋上朝时列队形式,只见乐天立于文官所在的左列,然而身上却是穿着一身铠甲,实在是引人注目,又令人侧目。
要知道,上殿时文武排班,左文右武的规矩可不是随便改的,其中有着极大的讲究。
因为皇帝坐北朝南,他的左边是东,右边是西,东方属木主生,西方属金主死,武将带兵杀敌,自然要死人的,所以立于右边。文臣主要是治理百姓的事情,也就是繁衍后代,当然要立于左边。
没想到这时会有人出来反以,不过这耶律光能充任辽使自然也非寻常之人,脸上怪异之色闪去,却是笑道:“大宋向来自称为礼仪之邦,礼术更是分明,你一武将立于文官之中,又在这大殿之上僭越大放厥词,岂与大宋自诩的礼仪之邦不符?”
没理会那耶律光,乐天向徽宗拜道:“请陛下恕臣冒失之罪,臣有事要请教这位辽国使者!”
没有宰相应对,这个时候由乐天出来说话最为合适不过,毕竟乐天可是在西北立下大功的,徽宗赵佶点了点头:“朕赦卿无罪!”
乐天又施了一礼,望着耶律光笑道:“夏国乃我大宋之属国,宋征夏有如子犯错,而父惩之,又有何过之有?我大宋在家里打孩子,又干你大辽何事?你大辽皇帝陛下太过于操闲心了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垂拱殿中哑然到鸦雀无声,一众大臣更是惊的面面相觑,自辽宋相交百多年来,能如此对辽使说话之人可谓寥寥,乐天可算是开了先河。
大宋君臣上下得了百多年的“恐辽症”,虽说眼下谋划着联金伐辽,但软骨病一时半会是治不好的。
“你……”契丹使节面带怒色,但身为使者却绝不能失了礼节,很快将面上愠色散去,反倒一笑目视殿中大宋群臣:“大宋若非无人耳,由一武官出面与本使斡旋?”
闻言,乐天笑了起来,待敛住笑声后,口中说道:“我大宋民间常有‘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的楹联贴于门前,我大宋殿中之臣无论是文是武,皆可如汉末之姜维姜伯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
“好个‘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上下打着乐天,那耶律光呵呵笑了起来,“听将军之言,似乎对楹联对仗颇有造诣,今日本使就想向将军讨教一番了!”
一言不和就比文,这在宋辽交往史上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话说宋辽自从澶渊之盟后,两国再无兵戈,虽然大宋武力值实不堪与辽国相比,唯一的优势就在文化上了。
宋辽两国名为友邦,实辽国在暗中着实做了不少小动作,譬如说扶持西夏,但大面上的事情还要过的去的,两国帝后生辱、国丧,互使使臣这种外交活动,还是要顾及到颜面的。
两国交往涉及国家地位,因此,辽朝选派赴北宋的生辰、正旦国信使是正式外交使臣,有专使任务。大使都由皇族耶律氏及后族萧氏担任,无一例外,副使则为庶姓臣僚。辽朝派遣使臣的官位较北宋为高,并多由知文史书画者担任。
为了在外交场合尽量保持中原大国的文化优势,北宋派往辽朝的使臣多为当时的文人名士,譬如鼎鼎大名的苏轼、苏辙兄弟、富弼、沈括等人都出使过辽国,而辽朝派往宋朝的使臣照例都是北方高级文士。
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频频接待宋使的契丹国宴上,或是接待契丹使者的宋国国宴上,双方文士之间争奇斗巧的文字酒令,便成了一种重要而经常使用的展示才华、保全国家体面的外交手段,从而使宋辽使臣文字酒令留下千古佳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因为宋辽之间有了这样的优良文斗传统,那些被派驻到大宋的使节俱都是辽国中饱读之士,这耶律华自然也不例外。
这辽国使节找乐天来斗对联?
听到辽国使节耶律光的话,垂拱殿中一众大臣们先是一怔,随即险些笑了出来。
听到这耶律光竟然要和自己比对,乐天心中也是一惊,不过瞬间后脸上显出一抹笑意,似乎有了主意。
记得前臣那么多的诗词,乐天自然也记的前世的那些楹联,不过此时的乐天却是谦谨非常,忙道:“下官才疏学浅,恐比不得贵使学识渊博!”
“诶……”耶律有意拉长了腔调,盯着乐天脸上的笑容古怪而以得意,笑道:“‘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可是阁下之言,而且阁下又言‘大宋殿中之臣无论是文是武,皆可如汉末之姜维姜伯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今阁下怎又退却了,岂不辱了大宋的国格。”
听耶律华这般说话,乐天摇头叹道,“也罢,乐某便奉陪贵使一二。”
“文字游戏而己,阁下莫要见怪!”看乐天这般模样,耶律华眼中笑意更甚,又言:“本使见将军是为武官,便让将先行出题,耶律华接对便是!”
素来知晓乐天行事风格的陈凌元脸上现出几分笑意,静观着好戏的上演,莫说是陈凌元,便是朝中一众大臣对乐天行事风格也颇为了解,感觉这耶律华要掉到坑里了。
徽宗赵佶坐于龙椅之上,静静的看着乐天只是笑而不语,甚至在心中有十分的踏实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罢!”乐天犹豫了半响,只好无奈说道:“乐某只好献丑了!”
“将军,请出上联罢!”耶律华得意非常,做了个请姿势笑道。
“那乐某便不客气了!”乐天一笑,随即影帝之魂附体,略做思量后说道:“我大宋、大辽皇帝永世修好,各为本国政事,可谓殚心竭虑,乐某出一上联,请使者对上下联便可!”
“好!”耶律华听乐天说话心中微惊,从言语间分明可以听出乐天的话间中充斥着自信,心中暗暗感到不好,便此刻不得不硬着头皮接招:“请将军出联。”
“请贵使听清了,乐某这上联为:‘心天之心而宵衣旰食;’”乐天朗朗出口,随即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请贵使出下联!”
好!
听乐天说出这上联,立时有不少朝臣在心中暗暗叫好,乐天这上联出的与之前乐天所说的称赞皇上的意境十分吻合,这马屁拍的可谓不流痕迹,大雅到了极点。
闻言,徽宗赵佶也是抚须而笑,眼中对乐天满意之色愈浓,话说拍马屁是要有境界的,在后宫那些宦官大臣宫女拍马阿谀虽然动听,却让艺术家皇帝赵佶总感觉粗俗无比,哪有乐天这马屁拍的文雅。
便是梁师成、邓洵武、王黼之流也是不得不佩服乐天拍马屁拍的好,可以说拍的是踏雪无痕,让人抓不住一丝破绽。
耶律华听到乐天对出的上联,立时间一怔,细加打量乐天,没想到一个武人的文思这般敏捷,想了想才说了下联:“德泽之德以仁义治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的好!”这个时候徽宗赵佶总要像征性表示一下。
对完之后,耶律光看着乐天,笑道:“这位将军自己出的上联甚是巧妙,可有下联能供我等瞻仰一番?”
闻言乐天一笑,谦虚道:“方才乐某也想了一副下联,只是比起贵使要粗卑的许多了!”
“将军又谦虚了!”耶律光盯着乐天,目光中开始有些忌惮起来。
“既然贵使要求,乐某不得不献丑了!”乐天一笑,随即开口道:“乐某的下联便是‘乐民之乐以和性怡情。’”
徽宗不止在字画上有造诣,在诗词上的造诣上亦是非凡,听乐天对出的下联,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同时眼中露出几分笑意。
心系天下以民乐怡情,这是对皇上多大的褒奖,不用细言殿中群臣心中皆是明白的很。
看到徽宗赵佶与一众官员的表情,乐天心中不免得意万分,这副自己上一次游圆明园强行记下的对联,今日总于派到用场了。
耶律华面色渐渐凝重起来,乐天这下联对的显然得比他对的要文雅,更接上联的意境,但心中还是颇有些不服气的,以为乐天是早就想好的联子,说道:“再请将军出联!”
“乐某不才,只好应大人之请!”乐天拱了拱手,再次展露出影帝的演技,沉吟片刻后念道:“大辽贵使可听好了,乐某这上联为‘遹求宁观成,无远弗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乐天将上联念了出来,耶律华再次眯起了眼睛,显然乐天这次出的上联比起前次出的上联更加高深与晦涩了许多。其中“无远弗届”四字则是出于《尚书大禹谟》,是益赞于禹的,意思是说遵循安宁静观其成,没有达不到目的。
不止是耶律华,便是殿中一众大臣也开始沉思了起来,如何对出这下联,有不少人在心中想了出来,随即又被自己否决掉了。与此同时,端坐于龙椅之上的徽宗赵佶也做沉思状,在心中思虑着如何对出下联。
乐天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耶律华,话说这些曾经刻在圆明园中的楹联,哪个不是经过后世儒学大家反复推敲过的,这样的对联放在宋代这个时候,也绝非凡品。
心中一连想了几个下联,耶律华都感觉无法与乐天这副上联的意境相比,这副上联的意境上除了雅之外,更要合上帝家的思想与治国情操,甚至是治国宗旨,又岂非随随便便就能对得上的。
思虑了半响后,耶律华将手一拱,对乐天笑道:“这位将军的上联出的好气魄好意境,耶律华实不及也!”
显然耶律华认输了。
乐天还礼,口中也是笑道:“乐某不过信口为之,实当不得贵使所言!”
这耶律华在辽国也是中过进士的,而且排名颇为靠前又是皇族,自然这使节的身份便落在其的身上。
自认为自己对不出,耶律华也不认为乐天能对出多恰当的下联,笑道:“耶律华不才,还请将军将下联对将出来!”
殿中一众大臣皆是将目光落在乐天的身上,不知乐天能对出多合境合景的下联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某腹中方才想出下联,还请耶律大人与殿中诸位大人斧正!”轻轻一笑乐天拱手向殿中众臣拜道,随缓缓开口道:“乐某的下联对的是‘以对时育物,有那其居。’”
“以对时育物,有那其居……”坐于龙椅之上的徽宗赵佶口中念着,心中反复品咂其中意境,忽笑道:“乐卿好意境,甚合朕之心意!”
“多谢陛下夸奖!”乐天忙拜道。
话说这联能不好么,可是挂在辫子朝圆明园门上的,再者说辫子朝那些皇帝又盛行文字狱,又要人夸他,还经常自诩文武全才,这些楹联哪个不是经过千刀万凿反复思虑无数遍才弄出来的,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
随即徽宗赵佶又吩咐侍俸在左右的起居舍人,“将乐卿今日对出的两副楹联记下,朕要挂在朕的艮岳。”
说完,徽宗赵佶又将目光投向梁师成,命道:“梁师成,将新近贡来砚材还有紫澜笔,挑几方好的命人送到乐天府上去。”
显然,徽宗赵佶看到乐天能将耶律华完全压制下来,涨了大宋的国威,心中欣喜异常。
“谢陛下!”乐天忙拜道。
“乐天?”就在这时,那耶律华将目光投向乐天,神色中有几分疑惑的上下打量着,半响后才开口道:“阁下莫非就是那名满大宋,有桃花庵主,桃花乐郎君之称的乐天乐大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莫非耶律大人也曾听闻过乐某的贱名?”拜谢过徽宗赵佶,乐天将目光投向耶律华,口中很是谦虚的说道。
耶律华一笑,言道:“去岁我未曾担此职在大辽时,便听闻有人咏颂南朝才子吟出‘人生若只闻初见’,心中讶然后问之,始知有桃花乐郎君之名,而今岁吾来使大宋,更听闻有乐郎君之新作‘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想今日方才得见,又听闻乐大人对的那两副楹联,心中立时生有相见恨晚之意。”
“耶律大人过誉了,些许小作难免污人耳目,当登不得大雅之堂。”乐天忙谦虚道。
耶律华又笑道:“然自今岁春日入使在宋,却未见大人有新作出口,不知乐大人近来可又有何佳作?”
二人叙话,立时引发朝中一众大臣无声的抗|议,大宋朝堂是商议国事之地,岂能成了叙话茶肆酒楼之所。
虽然未曾回头,但乐大人分明可以感觉到,那些朝中大臣射到自己背后的不满眼神,立时言归正转,说道:“耶律大人,这朝堂之上,可不是你我叙谈之地!”
“无妨,既然辽使倾慕乐卿你,乐卿若是相拒,岂不显的我大宋礼术不周!”就在乐天话音落下之际,坐于丹墀之上的徽宗赵佶却是一笑,又言:“朕近来也未曾听到乐卿有何新作出手,不知乐卿近来可曾将诗词荒废了?”
怎么连徽宗赵佶也是这个态度,乐天心中立时不解起来,按理来说大宋朝堂之上不该是这副模样。
略做思虑后,乐天立时明白其中缘由,耶律华是做为使节来与大宋,代表大辽斡旋调和大宋与西夏战事纷争的,眼上大宋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自然不想辽国从中斡旋什么,再者说辽国所谓的斡旋不过是偏袒西夏,替西夏从大宋捞取更大的利益。
这不是徽宗赵佶所原意看到的,所以更不欢迎辽国这所谓的斡旋,自然是能拖一阵是一阵。话说乐天前一世也曾见识过一些毫无诚意的谈判,既然毫无诚意但又不能不虚以委蛇,所以双方也都是心知肚明,能敷衍就敷衍,只要拖时间就可以。
所以乐天很快领悟到徽宗赵佶心中所想。
明白赵佶心中所想,乐天拜道:“陛下,臣今岁三月初到震武城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法大帅麾下,曾赋词一道赠与刘帅,今臣便将此词念与陛下,还请陛下斧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徽宗赵佶点头:“好,乐卿便念出来,与朕听一听!”
清了清嗓音,乐天口中缓缓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灸,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嬴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一首破阵子,当显然大宋军威!”就在乐天吟念过后,徽宗赵佶便应了一声,随后点头道:“乐卿虽远行西北建功立业,却未将诗词放下,这意境、遣词用句越发优美了,比之前更有进步。”
“陛下谬赞了!”乐天忙拜道,又言:“陛下丹青书法诗词之造诣,皆非臣所及也,小臣拙作,入不得陛下圣目。”
对于乐天这样抬举自己,徽宗赵佶自是乐得收了这个马屁。
史书载云,大宋宣和元年五月十九日,大宋一代词圣乐天的诗词风格骤然一转,由鸳鸯蝴蝶的花间、婉约派化为豪放军旅派。话说以前乐天写的桃花庵歌算是豪放派,至木兰词则是花间派,那些写风景的词自然是婉约派,唯独这军旅派是乐天第一次写到。
科举取士,大宋官场上这些大人们哪个不会写点东西来,但能像乐天这样风格百变,而且遣词造句优美的连凤毛麟角都算不上,就算偶有人可写出一首还算不错的诗句,但能与乐天那等高产高素质高优秀的出产量相比么,正因为乐大人的出句,始的大宋朝堂上的官员实在不敢去献这个丑。
耶律华笑道:“没想到桃花乐郎君允文允武,去西北建功立业了,”
乐天笑着谦虚道:“乐某不过是去西北瞧瞧而己,哪里谈的上是什么建功立业。”
“大宋皇帝陛下!”说到这里,耶律华忽想起了自己此来的目的,向徽宗赵佶拜了拜才说道:“夏国国主将于下月来大宋献上谢罪表,与大宋议和,还请大宋皇帝陛下准许,并且放还所俘夏军士卒,恢复每年给予夏国之岁赐。”
正在拖延时间,徽宗赵佶忽听到耶律华发问,面色立时凝重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耶律华这般发问,对大宋的国格来说就是一种侮辱,不是徽宗赵佶便是殿内群臣面色也是变的难看起来。
“耶律大人此言差矣!”就在大宋一众君臣心中生怒之际,乐天忽言道。
耶律华双手朝北拱手,言道:“我大辽为免两国百姓生灵荼毒,从中斡旋也是为苍生为念!”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乐天,问道:“乐大人说我耶律某言语失当,不知失当在何处?”
乐天笑道:“那夏国既然为我大宋属国,就应当年年进贡岁岁来朝,我大宋起兵伐他,便是父亲教训儿子,实属应当之理,为何大辽皇帝陛下总是喜欢以调解之名,来干涉他人家事?”
辽国进士出身,耶律华口才自是不弱,“我大辽皇帝以天下苍生为念……”
“据乐某所知,夏主素来将俘获的我宋军士卒送与大辽,来讨大辽皇帝的欢心,似这等悖主叛逆的贰臣,大辽便不怕养虎为患么?”乐天打断的发了耶律华的话。
显然耶律华被乐天问住了,西夏为了得到辽国的庇护常将俘获的宋军战俘与百姓献于辽国,这对于言称永世修好的宋辽两国来说,是件极上不得台面之事,更令辽国尴尬。
身为使节,耶律华自然养成了睁眼说瞎话的习惯,“乐大人所说之词,我实未曾听说过,莫非乐大人听了小人的挑拔离间我大辽与大宋关系的谣言?”
“是被俘夏人将领说的,应当不得假!”乐天笑道。
耶律华面色红了红,依旧不予承认:“此事吾未曾听说,想来是那夏人胡诌罢了。”
乐天且先不去纠缠此事,只是一笑:“夏国国主想要回被俘的夏国士卒也可以,不知大辽与夏国国主打算拿什么来交换?”
耶律华是常驻大宋的使节,就如同现在各国相互派出的大使一般,所以这耶律华真还没有做主的权力,更不知如何做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耶律华不言,乐天又说道:“既然耶律大人没有做主的权力,还是请回驿馆向大辽皇帝请示后再来与我大宋皇陛下商议罢!”
虽然被乐天问的处于被动状态,耶律华仍能保持使节应有之仪容:“本使也只是先行来与大宋陛下告诉我大辽皇帝陛下的意思。”
乐天笑了笑,点头道:“既然耶律大人将大辽皇帝陛下的意思转达与我大宋皇帝,乐某在此让耶律大人劝慰或是提醒一下大辽此次斡旋的难度,我大宋此次与夏人交战,俘敌两万余众。
夏人既然求和便要拿出求和的诚意来,更要想好用什么来换这两万被俘夏人士卒,若夏国国主拿不出我能让大宋皇帝满意的条件,那大辽皇帝的颜面恐怕也要被伤及,还请耶律兄多为贵国陛下考虑。”
不得不说,这两万多夏军俘虏才是最让人头痛的事情,大宋有这张王牌在手中,显然便掌握了此次议和的主动权,这令辽国与西夏都显的被动非常。而且乐天还提到西夏的岁赐一事,显然是想以后不想再给西夏这笔钱。
相比以往的威风而言,此刻的耶律华有一种灰溜溜的感觉,也不好在此多留,向徽宗赵佶拜道:“小使己经将我大辽皇帝的意思转达与大宋皇帝陛下,小使告退了!”
宋夏议和之事,是压在大宋君臣心上的一块石头,每次宋军只要在西北战场上取得针对西夏压倒性的优势时,辽国便出来搅局,这令大宋君臣头痛不己。
“陛下,方才臣多言了,还请陛下责罚!”显然方才乐天有几分喧宾夺主之嫌,在朝堂上厮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乐天自然先是请罪。
“乐卿何罪之有?”徽宗赵佶一笑,此刻徽宗赵佶心中也是异常高兴,有了那两万多西夏俘虏在,大宋掌握了此次议和的主动权,正如乐天所言甚至以后再也无需给夏人岁赐。
再者说,眼下蔡京致仕,朝中还真没有合适的人出面与那辽使耶律华周旋,那耶律华才学不如乐天,又对乐天倾慕,再者说乐天在西北立有战功,应付起耶律华处处游刃有余,徽宗赵佶又岂会责罚乐天。
待乐天归班,徽宗赵佶敛去笑意,问询道:“众卿以为当如何应对宋夏议和之事?”
宋夏议和之事干系重大,虽然此事在四月时辽使来见时便提出此事,朝中大臣们还没有形成一个统|一的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胡师文奏道:“臣认为,每日仅那两万夏军俘虏就是一笔不小的消耗,徒耗我大宋粮草人力,应将早些将这些夏俘放归夏境!”
御使李纲出班奏道:“陛下不可,若将这两万夏俘还与夏人,与放虎归山有何两异?”
胡师文哼道:“难道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夏俘消耗我大宋粮草,而与我大宋没有任何用处?”
李纲毫不相让:“这两万夏俘都是夏军精锐,若放之,夏军必将再次恢复元气,用不了数年会再启对我大宋战端!”
……
几个回合下来,朝堂上的大臣开始为如何处置这两万多西夏战俘争吵了起来。
“早知这两万战俘都能让朝中重臣争吵一番,乐某将初还不如下令让屠了来的干净痛快。”
就在争吵声落下之际,忽有道声音从殿中悠悠传来,令人听了不由的背后生凉。
一众停下争吵的大臣将目光投了过去,却见这声音是从乐天口中传出来的。
看到乐天,被吵的脑袋都大了的徽宗赵佶,脸上生出一抹笑意问道:“乐卿认为,当如何处置这两万战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仁多泉城一伇,刘法斩西夏降俘三千,不仅没受到朝廷的罚处反而大加封赏,这在朝中是人尽皆知的事情,然而乐天却要杀俘两万,这不得不让朝中一众大臣心中生寒,争吵声立时停了下来。
听到徽宗问话,乐天忙回道:“启禀陛下,微臣认为暂且不宜讨论如何处置夏人战俘一事!”
“为何?”徽宗不解。
乐天回道:“辽国与夏国沆瀣一气,是天下皆知之事,我大宋握有这两万夏人战俘便掌握了此次议和的主动权,又何必舍本求末般小家子气的去计较些许粮草糜耗,有这两万夏俘在手,倒是夏人与辽人该伤脑筋,要开出什么条件能让我大宋满意才好!”
“乐大人这是什么话?”听乐天在言语中讥讽自己,胡师文出班双眼却是现出对乐天一副蔑视的眼神。
冷笑了数声后,胡师文才嗤然道:“我大宋乃堂堂天朝上国,地大物博岂是塞外苦寒小国可比,我大宋历代官家以仁德治天下,以威德服四方,若我大宋将这两万夏俘做为谈判条件,岂不让蛮夷番邦觉我大宋仁德尽失,更坏了官家的威名。”
做为同党,白时中自然与胡师文持同一种态度,又岂能不出来助拳,出班奏道:“陛下,臣也认为这两万夏俘的处置要细加斟酌考虑,毕竟辽、夏蛇鼠一窝,若难以达到夏人预期期望,恐辽国难免不会对我朝施压。”
辽国在历史上多次用过这种方法来恐吓大宋,使的大宋上下非常忌惮。
“白大人、胡大人此言是为何意?难道我大宋打了胜仗,还要对那夏人步步退让不成?”乐天出言反驳,随即口中又是一声冷哼,目光直视二人:“辽之岁币,夏之岁赐,皆民脂民膏税赋所得,尔等食高俸高禄,又岂会知晓民间百姓疾苦?”
一直未曾发言的邓洵武不由摇了摇头,口中暗骂白时中、胡师文为蠢货,乐天还没与他二人算西北的旧账,这二人却跳出来在乐天面前拉仇恨,简直是愚不可及。
就在说话间,乐大人忽想起自己上一臣,某北方大国那个强势首领的一句话,立时灵魂附体道:“我大宋虽地大物博,却无一寸土地是多余的;我天朝上国虽物产丰富,却无一丝一缕的民脂民膏是可以白白便宜外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好!”
“乐大人说的极是……”
……
就在乐天话音落下时,监察院一众御使班中立时有人出言赞同道。
监察院这些御使们寻常主管事项就是弹劾、纠察官员过失诸事。说的再明白一些就是整天浇别人凉水,扯别人后腿,倒别人的乱。
但除了以上几点外,御使还是与给事中一般是朝中的清贵言官,清贵言官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大宋最正义的一群人,这群以弹劾他人揪他人小辫子为职业的人,自然要刷存在感,乐天这话说的正义凛然,这些御使言官们自然要出来叫好,也能让自己在陛下面前刷刷存在感。
对西夏一战大胜,又对辽国异常不满的徽宗赵佶虽然没有说话,但从眼中放射出的光芒,越发的对乐天赞赏。虽然大宋羸弱,但大宋历代君王又岂不知岁币给大宋带来耻辱,与给大宋带来的的财政负担,无时不刻不在想着西平西夏,北复幽云。
事实上先夏后辽,是大宋历代君王一向奉行与执行的战略布局,但辽国又岂看不出这个部局,西夏便是李元昊在辽国扶植立国的。
被乐天说的面色煞白,但白时中很快反驳道:“乐大人所言甚是,但乐大人一定要看清形势,我大宋虽在西北对夏人取得优势,但我大宋无力阻止辽与夏人的两面夹击!”
“白大人的消息怕是太过搪塞了!”乐天摆手,笑道:“我朝北宋政和四年,辽天庆四年,辽国女真部聚众反辽,去岁己经攻克大辽东京辽阳,眼下大辽国土有四成落入金人之手,此时辽国己经自顾不暇,又岂敢向我大宋用兵?”
徽宗派马植也就是赵良嗣使金,乐天与皇城司关系素来密切,又岂会不知此事,此刻说出来无非是给朝廷里的这些软蛋们打打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乐天说的哑口无言,白时中与胡师文二人悻悻退回班中。
早知有徽宗有攻辽之心,又从乐天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王黼忙出班奏道:“陛下,臣认为机不可失,我大宋此时应与金人结盟,合力夹击大辽,以取我幽云故土!”
“臣附议!”枢密使邓洵武也是同班。
“臣也附议!”乐天也跟着出声。
异样感,立时在殿中群臣心中升起,眼前这画面未免有些太过和谐了罢,朝中哪个不知道乐天素来对事情的看法与其他人都是不同的,而此刻竟然附议,这也有些太过异常了。
不过很快,殿中群臣的三观被摆正了过来,乐天话音落下后又奏道:“臣认为联金灭辽之计甚妥,但臣认为在联金灭辽之前,我大宋应趁大辽自顾不暇之际,先出兵灭掉西夏,进而挥师北上幽云。”
听乐天这番话后,殿中群臣才感觉这才是自己心中认知的乐天。因为乐大人素来不走寻常路的。
王黼是只老狐狸,此刻并不多言,虽说与乐天没有太多交集,但知道乐天与自己一般也是依附与梁师成的,在理论上来说是自己的准盟友,所以这个面子必须要卖给乐天,再说邓洵武可是蔡党份子,故而没有说话。
听闻乐天之言,邓洵武奏道:“臣认乐大人之建议为不妥!”
“卿以为有何不妥?”徽宗赵佶问道。
邓洵武奏道:“臣以为眼下金与辽战势正酣,我大宋与金会盟以两国之力定可一举灭辽,收复燕云故土指日可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了一顿,邓洵武将目光投向乐天,接着说道:“若依乐大人之言,我大宋攻夏,金攻辽,想我大宋与夏交战百年也未能灭掉夏贼,乐大人此议岂不是让我大宋贻误战机,做无用之功!”
“邓大人!”乐天将目光落在邓洵武的身上,拱手道:“自从夏国李氏占据河套,我大宋失了养马之地,无论是与辽与夏交战,以步克马均处于劣势,此番辽与金酣战正浓,而辽此时也无暇顾及夏人,若我大宋能一兴灭夏取得河套养马之地,又何愁不能恢复幽云故土……”
“若那金国先一步于我大宋取了幽云之地,我大宋又当如何应对?”没等乐天将话说完,邓洵武反问道。
“若依邓大人所言,我大宋联金灭辽,谁又知道那金是不是下一个大辽?”乐天反问,又言:“番夷之地素不讲礼仪忠义,若那金国在灭辽之后突然与我大宋反目,而我大宋西北又有夏人这个肘腋之患,我大宋岂不是在做无用功?”
听乐天这么说,邓洵武有些理屈词穷,想了想回重语气道:“请乐大人莫要忘了,若我大宋与金国合盟便是盟友,盟友又岂会背依弃义?”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乐天说出一句后世的至理名言,目光扫过邓洵武笑道:“自澶渊之盟后,我大宋与大辽也是盟友,但我大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恢复幽云故土,以己度人,我大宋可以联金灭辽,那金人见了我大宋的锦绣江山后,未必不会动南侵我大宋的心思!”
乐天的话音落下后,不止是一众朝臣,便是徽宗赵佶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连大宋都会背盟攻辽,那金人又岂不会有攻宋之心,再说西北还有一个夏国,到时大宋所要面对的情势,怕是比现在还要凶险。
抄袭成风的乐大人,在刚刚剽窃完后世圆明园的楹联后,又开始洋为中用,将俄普|京大帝的名言改头换面后,当做自己的台词:“臣认为,我大宋没有盟友,若说有盟友的话也只有两个,那便是我大宋的禁军与水师!”
徽宗赵佶自然不会天真到相信盟誓,自然对乐天的话极为赞同,点头道:“乐卿所言甚是!”
连陛下都这样说了,其余大臣还能再出言反对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是辽使来见,后又是一番朝辩,这早朝持续了足有两个时辰之久,早上只少少点心了一下的朝臣们己经开始饥肠辘辘,谁也不想再拿出些什么事来奏,免的引发众怒。
见无人奏事,在殿上的小黄门如同公鸡打鸣的声音中,一众百官下了朝。
就在乐天随在一众朝臣后想要退去之际,忽见那传旨的小黄门跑了过来,在乐天身边说道:“乐大人留步,陛下请乐大人在宫中留膳!”
能被陛下留膳,这显然是极大的恩遇,这在寻常只有一、二品的大员才能有的待遇,却被刚刚晋升为四品的乐天遇到了,可见乐天的圣眷何其之隆。
原本下朝之后,李纲、陈凌元等一众与乐天交好的官员己经打算好要为乐天接风,眼下只得向乐天拱了拱手,递了一个恭喜的眼神才出了垂拱殿。
皇帝进膳自然是十分讲究的,下朝之后先要洗漱更衣,然后才开始进膳,其间程序颇为繁缛。
在那小黄门的引领下,乐天出了垂拱殿,向徽宗用膳的地方行去。就在出了垂拱殿之际,乐天发现此刻的天空阴云密布,看情形随时都会有雨点落将下来。
就在乐天心中思量之际,忽的有一片巨大的雨点从天空中掉落下来,发出“啪啪”的声音。
乐天看清了,那雨点足有拇指般大小,砸在自己的铠甲上竟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雨越下越大,汇成一条条细流,雨点砸起一朵朵晶莹的水花。使的那小黄门与乐天忙寻个地方避雨。
这么大的雨水又怎么能没有雷电,耀眼的亮光中一道如长龙般的电芒在空中划过,随即震耳欲聋般的雷鸣声在天空中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足有指头般大小的雨滴,倾刻间将天地染成白茫茫的一片,甚至数丈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模样。
仅仅是片刻的光景,那小黄门一身自上而下便被淋个通透,冠带顺着颔下,还有身上的袍子顺着衣摆滴滴哒哒的落着雨水,不过那小黄门却丝毫顾及不得,愁眉苦脸道:“这雨早不下晚不下,怎么这个时候下了来,若耽误久了让陛下等待,我等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身有大功,乐天倒不至于恃功生骄,心中也知徽宗赵佶虽然昏庸却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在旁边劝道:“这位小中贵人莫要慌忙,这雨来的急,想来下过一阵便会停了!”
“让陛下久等,便是做臣子奴婢的失职!”那小宦官摇头道。
外面的雨下的太大,小宦官试几试想要走出去都被雨浇了回来。
就在这小宦官焦急之际,乐天忽见得远处迷茫的雨雾中似有两道人影在走动,而且似乎这二人一边行走,口中一边还在吟念着什么,乐天看着那两道行走在雨水中的人影甚是惊讶,这么大的雨寻常人走在雨中早就被淋的抱头鼠蹿,而这两个人行走起来却是不缓不急,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
迷离的雨雾中,乐天可以看到那两道身影是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行走的,而且越来越近,再侧耳倾听,仗着听觉敏锐,将那吟念的话语也听得七七八八。
只听那行走在雨中的人影吟念曰道:竹林深处,几多名士隐流。古道旧观,青灯古佛,处处有真神。更有那,大隐隐朝市,似醉似醒,终日卧混沌。也见成名无数,败名无数,鱼虾相杂混。一曲未尽频添酒,明月映照处,诗向知己吟。
“‘好个一曲未尽频添酒,明月映照处,诗向知己吟。’”听得这首不知名的词句,乐大人好歹也是当朝的名士,又在大内禁宫这等地方,自然也要借机刷刷存在感,笑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不知前方是哪位隐于朝中的大贤?”
那与乐天引路的小宦官看着那行走在雨中的身影,原本一张苦相的脸立时现出了笑意,与乐天说道:“乐大人,若小的没猜错的话,这雨中行走的高人不是别人,是太中大夫冲和殿侍宸金门羽客通真达灵元妙先生在京神霄玉清宫管辖提举通真宫林灵素林真人……”
若不是这小黄门在宫中练了一个好嗓子,寻常人一口气可说不出这么多字儿。
前面那些哄人的词,乐天自是不在意,然而后边“林灵素”三个字儿落入乐天耳中,却立即让乐天感到无比晦气,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这汴都谁不知道林灵素是个神棍,暗中叫他是妖道的也大有人在,自己现在好歹是大宋朝堂上有名的直臣、清臣、能臣,与这等人沾上了边,岂不是坏了名声。
没注意乐天脸上那有如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那引路的小黄门兴|奋的说道:“乐大人您是不知道,去岁官家召林真人入宫讲法,谁知那日不巧天降了大雨,却看林真人从雨中行来,这下咱家与宫中一众人都以为林真人要成了水道人了,哪知林真人到了屋里,我等却见林真人身上一点雨水也没沾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陛下觉的惊讶,我等更觉的惊讶,林真人却与陛下解释说这是一种避雨术,使用了这种法术可以让身边的人不淋雨,滂沱大雨中有如闲庭信步一般。”
听闻这小宦官之言,乐天虽觉的有些荒诞不经,但看那雨中行走的二人,却越发觉的有些惊讶。
就在乐天还在惊疑之际,那雨中行走的二人己经距离乐天不过数丈之远,随即那小宦官叫道:“来人可是林真人,小的要带乐大人面圣,还请林真人带上我二人一带!”
雨中行人听闻小宦官之言,随即止住了口中偈语行来。
待那雨中二人到了檐下,乐天立时间神色一惊,只见这自雨中行来的二人竟然真这小宦官所说,身上道家太极大氅干爽的没有半滴水渍,为首之人的面庞半边与常人一般半边有若骷髅,正是自己去岁春日曾见过的林灵素,而身后一人看年纪不过二十七、八岁,乐天心中猜测此人可能是林灵素的徒子徒孙。
那林灵素也是好记性,立时认出了乐天,笑着打了个揖首:“一别经年,乐大人越是英姿飒爽了!”
在官场混的久了,乐天再是不想与这林神棍接触,但虚以委蛇还是必须要的,拱手道:“岁余未见,林道长越发超凡脱尘了,看道长仙家风范愈重,道行怕又是高深了许多。”
“乐大人越发的会说笑了!”林灵素哈哈的笑了两声,与身后的道人介绍道:“张道长,贫道来为道长介绍一下这位大宋栋梁,这位便是在西北屡立奇功,大振我大宋雄威的集英殿修撰乐天乐大人,如今己经官居中书舍人了!”
乐天闻言一惊,自己早上刚刚被擢升为中书舍人,这林灵素怎么就知道了。
介绍完乐天,林灵素又为乐天介绍道:“乐大人,这位张道长便是正一天师道第三十代天师,号翛然子,被陛下赐号为‘虚靖先生’的张嘉闻,张继先道长。”
闻言,乐天心中一惊,没想到林灵素身后之人竟然有这般大的来历,忙拱手道:“乐天见过张道长!”
这张继先自然不是凡人,字嘉闻,又字道正,号翛然子,“翛然子”。正一天师道第三十代天师。被宋徽宗赐号“虚靖先生”。靖康二年羽化,年仅三十六岁,葬安徽天庆观。元武宗追封其为“虚靖玄通弘悟真君”。张继先终生未娶,无子,著有《虚靖语录》七卷。甚至张继先的思想影响了心学大师陆九渊,着实可以说是一代神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一眼檐外的大雨,那引路的小宦官忙施了一礼,与林灵素说道:“林真人,陛下今日招乐大人赴宴,只是这雨水甚大,实难赶去,还请林仙师相助乐大人!”
“这有何难!”林灵素一笑,又言:“贫道与张真人也是去见陛下,不妨带上二位!”
言罢,只见林灵素右手自怀中拿出一块三寸见方、上面刻着繁晦图案的暗红色木牌,同时左手捏了个指诀,在面前虚空之处画了一个奇形怪状似符咒一般的图形,同时口中念念有词,最后将那块暗红色的向眼前虚空处点去。
乐天心中暗骂了一句装神弄鬼,但碍于历史上最为著名的两大道教掌门面前,口中自然不敢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其如何将这把戏玩将下去。
只见那林灵素口中念叨一番之后,将手中暗红色木牌向乐天与那小宦官身上绕了绕,才又将那木牌收了回去,道:“你二人可随贫道一齐去见陛下了!”
言罢,林灵素最先走入雨中,张天师张继先紧随其后。乐天心中觉的奇怪,但心中倒是想看看这林灵素的法术灵不灵,随即也跟着走入雨中。
待进得雨中,乐天却立时面色大惊,只见从天而降的大雨竟然没有滴落在自己身上,便是那紧随自己身后的小宦官此刻也没挨到雨淋。
事实上,徽宗年间正因为赵佶喜好鬼神道教,在这段时间的正史上着实纪录了许多神神鬼鬼稀奇古怪的事情,甚至有的事情还预示了日后的北宋灭亡,当真是灵异的很,就是用现代科学也无法解释,但这些事情却真真实实的记录于正史之中,着实令人觉的怪异,但又让后世的史学家难以将其从正史中剔除。
不可思议讲不可思议,但面见陛下还是要见的,乐天随在林灵素身后不多时来到徽宗赵佶用膳之处。
“道长真神人也!”待乐天一行人进得殿中,徽宗赵佶看到林灵素与张继先二人身上的模样,立时赞不绝口。
乐天与林灵素、张继先忙见礼,随后被赐座。不过看到乐天身上有被雨水淋过的模样,徽宗赵佶为了显示对乐天的宠信,特命人为乐天准备了一身干爽的衣服换上。
徽宗赵佶留乐天用膳,也是在百官面前表示对乐天的嘉奖,乐天立了那么大的功,做皇帝的自然要有所表示,只是乐天没想到,自己今日会与这两个神棍一起吃饭,而且还是在大内禁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林灵素、张继先上好了素酒素斋,徽宗赵佶与乐天自然是常人饮食。
用膳间,再次看到林灵素展示避雨术的徽宗赵佶心中兴致大发,指着乐天与林灵素说道:“林道长不仅通晓法术,更有未卜先知之能,还请林道长为乐爱卿瞧瞧气运如何?”
乐天闻言,心中苦笑不己,自己前世便不信这些鬼神之说,虽然不知道方才林灵素是用了什么办法避的雨,但心中还是对这些什么玄门之术还是有着反感的。
林灵素眯起打量了乐天半响,口中唉哟了一声,叫道:“乐大人并非我三界诸天之中的任何一位。”
闻言,徽宗真佶惊道:“林道长,此言是为何意?”
林灵素施礼道:“陛下,三界诸天之神各居其位,然此消彼涨,魔物也有强盛之日,天界便也有逢劫之时,天界若有不支,便会有诸天外之在隐现身力搀狂澜……”
说到此处,林灵素攸然闭口不语。
徽宗赵佶正听的入神,却见林灵素忽的闭口,好奇追问道:“林道长,为何忽闭口不言?”
林灵素溘然长叹:“陛下,此乃天机也,贫道今日泄露了天机,恐要寿元福气要有所折损……”
闻言,徽宗赵佶心中讶然,又将目光投向乐天,好奇之色愈浓。
此时的乐天也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林灵素能这般鬼扯,旋即一想这林灵素也是借机在向自己献好,去岁谎称请三清祖师断案借用了林灵素的名头,也算小小的帮了他林灵素一把,替他扬了名,林灵素今日这般做也算是还了人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对于林灵素所说的这些话,乐天不以为然,做为一个穿越人士,乐天在上一世自然是读过宋史的,史书上对林灵素也颇着了些笔墨。
《宋史》中《林灵素传》所记载,林灵素真人当时将蔡京吹捧为左元仙伯,王黼为文华吏,盛章、王革为园苑宝华吏。郑居中、童贯这些奸臣,都是天上的神仙。后代历来也都根据此,认为林灵素真人与这些徽宗朝的奸臣,同流合污。
显然,在徽宗朝,无可避免的要和当时朝中的大臣蔡京、童贯等发生联系。
宴毕,外面如同瓢泼般的雨终于小了下来。借着酒意,徽宗来了兴致,笑道:“林道长所施展的避雨术,朕也颇感兴致,不妨林道长施法,与朕一同在禁中雨中漫步。”
侍奉在一旁的内侍张迪,连忙道:“陛下龙体关乎大宋国运,若淋了雨……”
“住口,你是在怀疑林道长的法术么?”徽宗赵佶很是不满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迪。
“奴婢不敢,奴婢是担心陛下!”张迪忙道。
“既然陛下有雨游大禁的雅兴,贫道便遂陛下之愿!”林灵素一笑。
说话间,徽宗赵佶离了席来到门口,林灵素与先前遇到乐天时一般口中念念有词,拿出先前那块暗红色木牌再次做法画符。
“林道长,这红色木牌是为何物?”看着林灵素手中符牌,徽宗赵佶好奇。
林灵素正在作法,自然不能回答,旁边的龙虎山天师传人张继先作揖回道:“陛下,林道长手中这块木牌绝非凡物,乃是用数百年的雷击枣木练制而成,乃是不可多得的法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击枣木极难得到,是枣木经过雷击,发生质变,在枣木中出现许多雷击孔洞,使密度小于,做为法器用的雷迥枣木是一定要雷劈之后还能重生的枣木才能做法器,不然的话只能算是饰物而已。
林灵素施过法,徽宗赵佶带着乐天、林灵素、张继先三人,在一众宫中内侍的簇拥下于雨中漫步于大禁之中,只见雨水丝毫沾四人之身,令一众宫人口中啧啧称奇。
边走边谈,天师传人张继先看前面有个阁子,说道:“陛下,前面有处阁子,进去稍憩片刻罢!”
撑伞随在身后的张迪也是说道:“陛下,张天师说的对,雨中潮湿又有冷风,先且去阁中避下寒罢!”
长期养尊处优,徽宗赵佶走的乏了,雨游的兴致也淡了,点了点头。
进了阁子,乐天四下打量,却见这大禁的阁中竟然立着一块石碑,再细细看了上去,却是吃了一惊,只见这碑上首刻着五个大字“元佑党籍碑”,再细细看将下去,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大串的名字,那些名传后世的名人,如司马光、苏轼、苏辙、吕公着、吕大防等皆在碑文之上。
不止是乐天在看这块元佑党籍碑,便是林灵素与张继先此刻也在盯着这块石碑观看。
元佑党籍碑,宋徽宗崇宁元年间,蔡京拜相后,为打击政敌,将司马光以下共三百零九人之所谓罪行刻碑为记,立于端礼门,称为元佑党人碑。被刻上党人碑的官员,重者关押,轻者贬放远地,非经特许,不得内徙。碑额“元佑党籍碑”几个大字为宋徽宗赵佶的“墨宝”碑序和党人名单为蔡京所书。
这些在历史上己成既成事实的事,乐天自然不会去干涉什么,只是观看这碑上的文字,徽宗赵佶的书法自是不必多说,瘦金体别具一格,己成自成一派;这蔡京虽为奸相,但这书法确实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位于“苏、黄、米、蔡”四大家之列,绝非拍马溜须者之言所能成。
乐天倒了罢了,却见那林灵素与张继先二人见到此碑,俱都低头致意,表示尊敬。
见林灵素二人这秀模样,徽宗赵佶不解,“卿何故于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陛下,这碑文上这上俱都是天上的星宿,何至于此啊!”林灵素回道。
徽宗赵佶闻言不语,崇宁元年,蔡京方居相位时便立下此碑,然而未过几日,星变突起,徽宗认为立此碑而伤天和,故而毁碑,虽毁去了德殿门外树立的还有天下郡县中设立的“党人碑”,惟独大内里的这一在保留了下来。
见徽宗赵佶不语,林灵素命小宦官拿来纸笔,笔尖蘸墨写下一诗:“黄不作文章客,童蔡反为社稷臣。三十年来无定论,不知奸党是何人?”
徽宗赵佶依旧不语,蔡京因为其子一事,再加上乐天在杭州做了坑王流之的局,早己失了圣眷致仕,当看到这块元佑党籍碑时,徽宗赵佶心中立时怒火再起,随即唤道:“张迪!”
“奴婢在!”候在一旁听用的张迪忙回道。
徽宗赵佶命道:“将林道长这首词拿与蔡京观看!”
“奴婢遵旨!”张迪拉着长腔忙回道,忙命人寻来油布将林灵素写下首词收好,等着出宫传与蔡京。
乐天在旁不由的苦笑,蔡京这次怕是致仕在家也是心惊胆颤,不得安生了。
待张迪走的远了,徽宗赵佶将身边宫人遣远,道:“朕曾想起一件事,当年朕思念王皇后,曾命林道长仿前代唐明皇请道士召杨贵妃相见的故事,行法召皇后相见,林真人当晚即奉旨设醮行法,飞符相召。
过了一会儿,传来阵阵异香,皇后出现在徽宗的面前,叙说二人前世因缘,当谈及当朝国政时,皇后对徽宗说:“蔡京乃北都六洞魔王第二洞大鬼头,童贯是飞天大鬼母,林先生是神霄教主兼雷霆大判官,徐知常是东海巨蟾精。希望朕能够诛童蔡党羽,修德行,如此方可免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和自己知道的不一样啊,乐天心中惊讶,据自己读的宋史上说,林灵素与这些奸人交好,怎么自己今日看到的林灵素与历史记载的完全不同,更为那元佑人鸣不同,这显然颠|覆了自己对历史的认知。
林灵素忙道:“陛下,蔡京致仕,陛下不见我大宋于西北大捷么,可见皇后娘娘之言确实是真的!”
听到林灵素这般说话,徽宗赵佶面上隐隐间现出怒色:“林道长所言甚是,刘法于统安之败,童贯却隐瞒败绩不提,其言其行其心实为可诛!”
……
这时有小宦官来提醒道:“陛下,外面天湿且寒,还是回宫休息罢!”
提及旧事,徽宗赵佶心中生怒,己然没了谈兴,便让乐天与林灵素、张继先等人出了宫。
虽然雨势减小,却似乎没有丝毫止住的意思。
出了宣德门,因为所居道宫不同张继先先行离去,而林灵素与乐天一般向东而行。
见无旁人,乐天拱手问道:“林道长乃是方外之人,怎问起政事?”
“蔡京居相位不思为国为民,却大肆陷害忠良,难道方外之人就能坐视不理?”林灵素看着乐天,冷哼了一声,随即催促座下青牛扬长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老牛鼻子还好大的脾气!”看着林灵素远去的背影,乐天摇了摇头。
“乐修撰……”
就在乐天欲离去之时,忽听得宣德门内有人呼唤自己。乐天转头望去,却见呼唤自己之人正是那之前引自己去见徽宗的小内侍。
“小中贵人,唤乐某是有何事?”乐天转身道。
只见那小宦官双手奉着一只锦盒,来到乐天近前施了一礼,道:“陛下小的去太医院寻来为大人医去脸上伤疤的药,去送于大人府上,却见大人未行走远,特此奉于大人!”
向着那小内侍手中的锦盒施了一礼,乐天才接了过来,口中称道:“请中贵人转达臣乐天谢陛下之恩!”
“药己奉与大人,小的便回宫了!”那小宦官回道。
“此许心意,还请中贵人笑纳!”就在那小宦官欲离去时,乐天从怀中拿出几张中华票号的契票。
两世为人,乐天当然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这小内侍是服侍于徽宗赵佶身边的,自然是攀拉才对,也好知晓些自己寻常不知道的事情与内幕。
中华票号的契票,那可是响当当的硬通货,哪是大宋发行的交子所能比拟的,再说没了命|根子的太监们最大的爱好只是钱,那小宦官见了契票岂能不眉开眼笑。但口中却说:“这个……小的怎敢收大人的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些许小意思,还望小中贵人笑纳,再说小中贵人今日淋了雨,也要吃些补物来养身体的!”一边说话,乐天一边将那契票塞到其的身上。
这小宦官拿了乐天的钱,自然激动非常,兴奋之下说道:“大人可知这林道长为何会如此厌恶蔡相公?”
“乐某不知!”乐天说道。
这小宦官虽然年纪不大,然在自幼被阉入宫,又心思灵巧,被派来服侍徽宗,自然对宫中朝中事务知之甚多,眼下却是头一次得了乐天这么多好处,一时兴|奋,便将以往之事合盘托了出来。
原来,自那次林灵素作法令徽宗赵佶与王皇后相见后,蔡京等人知晓林灵素在徽宗面前坏自己几人之事,更不甘心被林灵素所制,曾密奏徽宗,说林灵素有一秘室,蔡京偷偷派人去查看密室内的情况,发现密室之中有黄罗帐、销金龙床及朱红桌椅等僭越用具。
于是蔡京上奏徽宗,愿徽宗亲自前往查看,实证林灵素有僭越之罪。结果徽宗便亲自前往密室查看,结果打开密室,里面只有粉墙四面,桌椅二只,其他并无一物。蔡京见此惊惶战惧,只好叩头请罪。
当时蔡京甚得徽宗宠信,徽宗便没有处置蔡京,但林灵素也便越发厌烦蔡京,眼下蔡京失势,所以今日林灵素才借元佑党籍碑来攻击蔡京。
今日自己经历过的与自己读过的宋史记载完全不同啊,乐天心中惊诧,随即心中突然明白开来,虽然宋史是部正史,但却是后世朝代所作,其间免不了有失真的地方,正如满清对明史的歪|曲与污蔑,这样才能凸显出辫子朝历代皇帝的伟大。
乐天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某位名人的一句话,不可直视的除了太阳以外,还有历史。或者说历史是一个任由人打扮的小姑娘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将敷面的药膏交与乐天,那小宦官与乐天又细说了几句便回宫复命去了。
大雨依旧下个不停,捧着御赐的药膏自宣德门城楼出来,乐天立时被雨水淋了一头,忙护着药膏退了回去,面上不由现出了几分苦笑,这林灵素的避雨术显然失了效果。
举目四顾,乐天不见武松与尺七的身影,又无雨具可用,只好再次退回宣德门内避雨。
若是换成寻常百姓在此避雨,守卫大禁的侍卫早就喝斥驱逐了,但这些守护大内的侍卫又怎么不识的乐天,又怎么不知道乐天在西北立下的功绩,任由乐天停留在城门口。
雨依旧下个不停,汴都的街道上的积水己经没到了脚踝,大人宫禁的地势较高,所以宣德门前的地面上没有一丝积水。乐天抬头望天,见天上依旧是阴云密布,丝毫没有住雨的模样。
历史上关于林灵素的记载并不只限于宋史,在其他宋代史籍里也常见有记载,譬如在南宋绍兴年间几度为相,后因反对和议,为秦桧所构陷罢相的宋代名臣赵鼎,所著的《历世真仙体道通鉴》中就有关于林灵素的记载,其中林灵素见元佑党籍碑后写诗一事,便是出于此书中。
除了赵鼎所著的《历世真仙体道通鉴》外,还有一篇专门记述林灵素事迹的《林灵素传》,更是将林灵素生平写的清清楚楚,足可以当做史料来对待,因为这篇《林灵素传》的作者唤做赵与时,是宋代宗室,地位尊贵,更不可能为一位奸臣做传。
名臣赵鼎,不但是林灵素同时代人,更是宋代著名的忠臣,陆游称之为“伟人”,辛弃疾称之为“佐国元勋”,就连他的政敌秦桧,也说他“此老倔强犹昔”,这么一个正气凛然、能和岳飞相提并论的人,如果林灵素如《宋史》所说的是奸臣妖道,赵鼎为何要亲自为其立传,又为何要为他说这些崇敬之语呢?
两相对比,我们更有理由相信赵鼎与赵与时所写才是历史上那个真实的林灵素,至于宋史中的林灵素则是另外一个偏见的版本罢了。
细细读史我们可以发现,宋史作为一部正史,对林灵素横加污蔑,是有一定背景原因的,究其原因有二:其一,元脱脱著宋史时,己经是元末的至正三年,此前经历过佛道论争,道教落败,已然失势,故对道士加以污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其二,元灭宋,元宰相脱脱这样的元朝大臣自然要为元朝歌功颂德,对前朝加以鞭挞才能显其正统性,正所谓有道而伐无道,事实上元史不仅对林灵素有失偏颇,便是对宋朝的忠臣良将都颇有污蔑之词,甚至其中记载似文天祥这样的民|族英雄,也会说出乞降回家,甚至以后可以为元朝顾问咨询之语,可见其所著的宋史水平,颇不足以为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恭喜官人,贺喜官人,被擢升为四品中书舍人!”
就在乐天心中思虑林灵素为人时,武松与尺七披着蓑衣蹚水走来,口中齐齐说道。
“你二人怎知晓的?”乐天诧异。
“陈大老爷陈御使下朝是与小的说的,还说老爷被陛下留下用午膳!”尺七一边说话,一边为乐天披上蓑衣。
武松看着乐天,笑着说道:“官人如今己是朝中四品大员了,也是该坐轿子上朝了,不然会被别人耻笑的!”
“是啊,是啊!”尺七也跟着说道:“老爷今日不同于往昔,在汴都莫说是八品官便是像陈御使那样的七品官也都是步行上朝的,老爷官居六品步行上朝还说的过去,如今己居四品之位,再步行上朝真会惹的他人耻笑的!”
放在大宋地方上,便是九品小官相当于后世的科职干部出行也是要坐轿子的,更不要说从八品的县令相当于现在的处职而且轿子的费用还都是衙门里出的。
就实际情况来看待问题,大宋汴都官员的情况与后世的帝都是一样的,正处职在帝都上下班步行的多的是,但放在地方,一个正科职就可以配个车。
坐不坐轿子乐天还真没在乎,对于乐天这种后世灵魂穿越而来的人说,这个时代的车都是木轱辘,坐在车上颠簸的难受要命,那个轿子坐的颤悠悠的,比坐车好受不了多少,乐天觉的就算是坐马也比坐轿子舒服。
再者说乐天家距离宣德门不过才两里多路,着实不想多此一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外面绵绵不断的雨水,武松说道:“官人,街上水深,下雨又租不到轿子寻不到车,我来背您回家罢!”
虽说乐天对这种封建大老爷的生活很享受,但让鼎鼎大名的武松背自己回家,在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再说乐天脑海里还清楚的记得,后世那个小科职干部怕鞋湿让人背着视查水灾的事情,心里更不能接受,断然拒绝掉了。
披着蓑衣蹚着水,乐天很快就到了家门口,却见家门口的巷子外道路两旁挨挨挤挤的停满了轿子。
雨天声音传的远,就在乐天心中纳闷之际,只听得从自家宅院里不时有女人闲谈嘻笑的声音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尺七上前叫开门,乐天问前来开门的屠四。
屠四忙回道:“老爷从西北回来的消息在汴都传扬开了,汴都城里的名伎都来看老爷了!”
这……这就尴尬了,乐大人今日不同往昔,以前还需要女伎为自己扬名造势,可如今乐大人己经官居四品了,私下里去伎家寻|欢做乐倒也没什么,但要放在明面之上,恐怕那些吃饱撑着没事干的御使们就会寻到完成任务参劾的由头,便是白时中等人也难免不会借机着麾下党羽来寻自己的过错。
乐大人开始爱惜羽毛,便要转身:“武松,尺七随我出去避避!”
“乐大人回来了……”
就在乐天正欲转身之际,自家正堂里有个眼尖的女伎无意中看到了乐天身影,叫声里尽是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郎君回来了……”
“乐大人……”
……
就在那女伎一嗓子喊出之后,来乐家的女伎齐齐的将目光门口投来,正看到戴着半张面具的乐天,齐齐的唤了起来。
昨夜回来,近三月不知肉味的乐大人,在自家墨嫣小妾身上狂风暴雨的发|泄了一通,只让墨嫣姨娘口中连连讨饶,随即乐大人又将梅红唤来继续云|雨,折腾了足有一个半时辰方才停歇。
休息恢复时,乐天从自家墨小妾与丫头梅红口中知道,自己阵亡消息自西北传来时,家里连自己的殡事都给办了,汴都城几乎所有的名伎都前来吊唁,人家给足了自己这个面子,自己自然也要给这些女伎们的面子。
“诸位姐姐来看乐某,实在是让乐某受宠若惊呐!”
走脱不得,乐天笑脸相迎。
也顾不得外边雨大,一众女伎齐齐的迎了出来,将乐天簇拥在中间。乐天心中暗数了一下,自家今日足足来了二十多位女伎,俱都是汴都城中最当红的。
跟随乐天时间久了,尺七、屠四越发的机灵,忙将大门闭上,免得有别有用心之人过来偷看,借机大做文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人这脸是怎么了?”看着乐天脸上戴着半张面具,不少女伎惊声娇唤,更有女伎声音中带着哭腔。
乐天笑道:“西北上阵杀敌,又怎么能不受伤!”
……
身为良家妇人,乐家的一众妾氏自然不能去招待这些女伎,全让屠四与家中的下人婆子来招呼。
“咱们家的老爷啊……”听着乐天与前面的女伎聊的热火朝天,秦姨娘一声轻叹,脸上尽是苦笑。
“这些不要脸的浪……”梅红正开口想骂,却连忙闭上了嘴,毕竟乐家六房小妾里有三房是青|楼中的清倌人。
此时便同为清倌人出身的墨小妾噘着嘴,紧咬银牙道:“这些青|楼里的姐妹就是欺负咱们是妾,在家里没有份量,才敢明目怅脸的登门,咱乐家若是有个正室,又怎会如此?”
闻言,乐家其他妾室也赞同的点了点头,显然看法是极为一致的。
曲小妾也是叹道:“不知道郓王那边,与陛下说官人与茂德帝姬亲事了么?若茂德帝姬在此,想来这些女伎们定然不敢冒然登门!”
“对,说什么也要让茂德帝姬来做这个正室!”盈姨娘下定决心,又道:“若陛下不肯,我等就敲登闻鼓去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打紧,这盈姨娘敲过一次登闻鼓还敲上了瘾。
盈姨娘话音落下,乐家一众妾氏齐齐点头。乐家的后宅够大了,乐天适了茂德帝姬也便收了心,有天家威仪在那,乐天自然不敢再在外面勾三搭四,乐爱一众妾氏们都在这般想。
……
与这些女伎着实不知聊什么,聊汴都城这三月来的风月趣闻?乐家的一众妾氏可都在呢,乐天与一众女伎实开不了这个口,聊军国大事更不可能,在寒暄一番之后,乐天也不知道寻什么话题来说,只好拿些诗词来搪塞消磨时间,只等外面的雨势停了,这些女伎们就会离去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事情与乐天想的完全不一样,汴都城今日霪雨霏霏,竟然下个不停,丝毫没有住雨的意思,而且雨势还越下越大。乐天临来时汴都城大街上的水只是没到脚踝,如今己经没到了将近膝盖,若不是乐家宅院地势高,恐怕院子早己进了水。
雨越下越大,此时这一众便女伎便是想走,此刻也无法走了,在这样的雨势中连人都站不住,那轿夫又如何抬得轿子行走。
天色也渐渐暗了,乐天无奈,又不能怠慢了客人,只得叫屠四、尺七去外面采办酒菜,留这些女伎在家中吃饭。
一众女伎不止俱都是姝色,而且各个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顿酒席说说笑笑、弹弹唱唱、歌歌舞舞吃了有两个多时辰,外面的雨势丝毫没有止住的意思,甚至连地势较高的乐家大院也开始进水了。
听着外面的雨声,有女伎忽说道:“汴都每三五年便是发一次大水,数年来未曾有过水灾,今岁莫非又是逢了灾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开封城,城摞城;地上城一座,地下城几层。
作为八朝都会,像开封古城这样叠压的层次之多、规模之大,在华夏五千年文明史上绝无仅有,在世界考古史和都城史上也是独一无二的。
在世界城市文明史上,有许多名城因为种种原因而湮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譬如被火山灰埋没的庞贝古城,还有被遗弃于原始森林中的吴哥城,因地震而沉陷的水底的亚力山大城,更有被风沙淹没的楼兰古城。
这些城池的消亡只能说是令人悲伤,而开封城却是更显悲壮沧桑,令人扼腕叹息。
与开封城相比,那些消失的古城只能算是复活的某国某个时代的历史博物馆,而开封却是一部王朝更替的活化石。历史上,自战国魏之后,历经唐、宋、明、清,六座地下城不仅立体地展现了开封自建城以来两千多年来的古代城市变迁史,更镌刻着开封曾有的辉煌、悲壮与失落。
这一切,只因为开封头顶“悬”着一条飘忽不定的黄河。
开封,宋称汴都,所在的地方是黄河下游大冲积扇成平原的南翼。就地理地位面言,汴都处于平原之中,无关隘险处可守,根本占不得一丝地利的优势,也有只黄河可以算做是个天险,而唐后五代诸国于此处建都着实令人费解。
特别是在汴都的旁边有着一条河床远高于地面的悬空之河黄河,每年逢夏季连天暴雨时,便成了开封的大患。开封城下有城,也便是拜黄河所赐。
夜深了,雨依旧下了个不停,这些女伎离不得乐府,乐天便命家中腾出房舍,留于这些女伎居住。虽然乐家宅院并不是很大,但让下人们让上一让,再挤上一挤,加上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倒也够这些女伎们居住的。
“老爷,后院的水井溢了!”就在乐天为这些女伎张罗住处时,有后院的厨娘忽的来报。随后又絮絮叨叨的说道:“几日前,婆子我就见那水井的水就有些浑浊,而且水面也一日比一日高……”
“啊……后院的水井溢了?”未待乐天说话,旁边有女伎惊声道,一脸慌恐之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娘子好生的胆小,不过是井水溢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听到那女伎惊叫,另一名女伎笑道。
“鹂姐儿怕是不知,井水溢是要有大洪灾发生啊!”那被唤做云娘子的女伎说道,说话间伸手抹起了泪水,呜咽道:“奴家八岁时在家乡,有一日便是降了如今日这般大的雨水,使的家乡发了水灾,水灾过后又爆发了瘟疫,奴家才被卖入了风尘……”
这云娘子一哭,立时有许多女伎也跟着伤心起来,流落于风尘之中的女子哪一个又没有伤心旧事。
劝慰了一番,那鹂姐儿说道:“姐妹们莫要哭了,这汴都是天子皇城,纵是发了洪水,也淹不到城里来,这份闲心你们就别操了!”
这话说的不错,女伎们只要练好榻上的十分般武艺,还有琴棋书画便是,如何需要操心官府才要操心的事情。听得鹂姐儿这般说话,一众女伎拭了拭泪水,各自回房睡觉。
“乐大人……”就在一众女伎将要各自回房睡觉之际,那鹂姐儿风|情万种的看着乐天,眼神中透着勾魂摄魄,“奴家看大人家里内室有身怀六甲之人,若大人家眷不便侍候大人的话,奴家可以代为侍候,奴家侍候大人分文不取,便权当今日的宿钱了!”
鹂姐儿话音落下,立时屋中一众女伎齐齐笑了出来,随即又有女伎道:“乐大人,奴家也愿以身相陪,偿还乐大人今晚留宿的宿钱,若大人觉的奴家陪大人一夜不够,那大人可以日日去奴家那里,奴家那里好酒好菜,还有软软的床榻温柔|乡来招待大人……”
咯咯咯……
女伎们个个笑的花枝招展。
被调|戏了!
饶是乐天见惯了风月花间老手,此刻也被闹个大红脸。无奈之下,乐天只好拱了拱手向一众女伎告退,先行回到后宅避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料乐天走了,一众女伎笑的更猛了。
……
天降大雨,汴都的水井溢了,那河床都高于汴都,整支河流都有悬空之河的黄河水位又会涨到一个什么模样。
按理说,乐天刚刚立过军功又被擢升为正四品的起居舍人,可谓圣眷正隆,再说这汴都大雨与乐天又有什么干系,乐天又不在工部任职,哪点用的着乐天操心。
若是放在后世这个年月,哪里发了大水自然有水利部去管,至于其余的部门只需协力便是,然而放在大宋这个科学不发达、特别有许多自然现像不能解释的年代,似地震、火山、洪水、长虹贯日、彗星出现、陨石掉落……都会被看成上天在示以警兆。
皇帝,自命为天子,是上天之子的意思。
上天示警,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子有过错,所以在古代是凡出现了什么灾害与不可解释的自然现像,皇帝都会写出一份罪己诏来历数自己的过失,哪怕是没什么过错的贤明君子,也会没错找错的写出一堆自己失德的地方。
总之,皇帝要将上天安慰好了,自己有错一定要改,求上天不要再发生这样或那样的事情。
但自然灾害这事是能告皇帝的请求避免的了的么,况且华夏地大物博,今年这里水灾,明年那里火灾,后年又哪里地震,哪儿哪儿的火山爆发,皇帝老子就是把头磕的一脑袋包,也是无济于事。
总出这样的事儿,皇帝老子的脸自然是没有光,甚至天下百姓在受了灾时,还会在背地里骂上一句昏君,更有甚者那些图谋不轨的藩王或是诸侯、再或者啸聚的草寇,会瞅准了时间与机会蛊惑人心推翻统治。
所以聪明的宋朝皇帝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寻出一堆替罪羊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据史书记载,夏朝时便设有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来管理国家,殷商也亦设三公九卿,周朝沿袭,三公为司马、司空、司徒周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以少师、少傅、少保、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寇、司空为九卿。
到了秦与两汉时期,仍袭三公九卿制,只是名称不同,但到了魏晋南北朝时,三公九卿制渐渐被三省六部制的雏形所替代,再到隋朝,三公九卿制寿终正寝。
虽说三公九卿制己经没落,但聪明的宋朝皇帝们却将寿终正寝的三公九卿制复活了过来,但复活过来只不过是没有实权的虚职。
有人会问复活这己经落后的三分九卿来做什么?
答案非常简单,当然是留着做替罪羊了。这渐渐成了宋朝皇帝用来避免写罪己诏的常用手段,而且是百试不|爽,每当哪里出了什么灾害,立时有一个位列三公的替罪羊立即上奏自己失德引绺去职,如此来大宋天子也便有了一个告慰上天与安慰百姓的由头,也不必自己去写什么罪己诏了。
三公九卿,一共十二个替罪羊,怎么也够用上一阵子了。
在说上一句,这些当三公九卿的替罪羊们也是乐此不疲,自己是给皇上分忧啊,这几个三公九卿还巴不得遇上此事,谁要是遇到这事就会在皇上心中留下好印像,日后被优渥对待也在情理之中。
但乐天心中清楚,如今大宋朝的政局异常糜烂,借着汴都这次水灾,朝中诸方势力不知要做出什么举动来打压彼此,往各自政敌的脑袋上扣屎盆子。甚至可以说,每一次灾害异变,都是一次朝堂上的较量。
虽立有大功,但乐天心中也不得不防,自己太过年轻,眼下还不到二十岁就己经是正四品的朝廷大员,这是除了在两晋以前贵族门阀时代、唐宋两朝所没有的,自己官居高位,难免不会有人会借机做出些手脚来攻击自己。
若是真有人要借此事来为难自己,自己十有八、九是躲不过此劫的,毕竟这个年代太过迷信。
所以乐天不在工部任职,这一夜却开始为工部操起了心,与自家小妾云|雨过后,便拿在汴都地图仔细观看,期望从中寻出些破解的方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间只小憩了个把时辰,乐天便醒了过来,依旧可以听到外面的雨下个不停,令乐天眉头更皱紧了几分。
按制五日一朝,乐天今日是不要上朝的,但乐天此刻是中书舍人,自然是要随时候在徽宗赵佶的身边听用,看夜色尚黑,乐天又睡了过去,直到天亮才醒了过来。
只是到了天亮,天空依旧是灰濛濛的,这天依旧如同被捅漏了一般,大雨仍旧下个不停,根本没有住雨的意思。乐天出了屋,只见前面院子里的水己经没到膝盖,更不知街上又是一幅什么模样。
“见过官人!”看到乐天来到院里,武松上前拱手,又道:“官人,小人在外面打听了一番,现下汴都四下城门俱己关闭,更是派大量禁军将城门用砂包堵了起来,以城为堤,据禁军说城外洪水有五、七丈高,自西北牟驼冈连同万胜门外马监的民宅悉数被淹……”
闻言乐天惊讶非常,没想到这次洪水会如此之猛,又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此时,乐天终于想了起来这次汴都的大水,宣和元年这场大水是在历史上记有浓重一笔的,甚至这场大水还决定了未来皇位继承人的资格。
乐天想的了,是武松的声音将乐天的思绪拉了回来,只听武松接着说道:“便是汴都城内,如今街上的积水己经没腰,甚至地势低洼之处有不少民宅被泡塌……”
摇了摇头,乐天叹道:“水势大成这样,我今日当如何入宫?”
武松一笑,“大人勿急,小人与尺七、屠四三人俱知大人新任中书舍人一职,又怎么能耽误了大人入宫当任,所以我三人一夜未虑,特意为大人造了条小舟,送大人入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汴河、蔡河、金水河与五丈河是开封城的四条主要河流,在暴雨之下,这四条河流的河水漫过河堤倒灌入城,再加上积雨,使的大半个形式封城都被泡在水中,最深的地方把整个民居都淹灭了,道路上竟然可以行船。
似乐天所住的地方是地势较高的,院子里也都进了水,有些房子被淹无家可归的百姓只好寻地势较高的地方躲避,或是登上开封城墙上。毕竟到了这种时候,官府也会同意百姓到城墙上避灾。
一天一夜的雨,令汴都变成了水乡泽国。不过令汴都人松了口气的是,在天色完全放亮时,雨终于歇住了,只是天空还被阴云所笼罩,谁也不知道这天还会不会下雨。
于是让乐天头痛的事的紧随而来,整个汴都着了灾,街面积水令道路通行不畅,在自己家中居住的这些女伎根本回不了家,自己也不能让其离去,如此一来在水势未退去之前,免不得要住在自己家中。
所以乐天头痛,此事会不会让那些御使们再次小题大作?
事实上,乐天还是要庆幸一些的,若不是昨日雨下的早了几刻,来乐宅拜访的女伎恐怕还要多上一倍不止,只是突降大雨,才让那些女伎望雨而退。
官升四品,家住的再近,再不喜欢坐轿子,乐天也得要走个形势抖出官老爷的威风坐上大轿,只是乐天没想到官升四品的第一日,会是这么一个令人难以想像进宫上差的情形。
此时的乐天坐在一条用木板拼凑成的小船上,武松用着竹杆撑着小船向皇宫方向驶去。至于尺七、屠四,小舟太小实载不了四人便留在家里,再说逢了水灾,家里也需要人照看,显然出现什么意料不到的情况。
载着乐天的小舟驶从几近齐腰的水面上驶过,乐天可以看到路边尽是逃难的百姓,这些百姓才是真正的水灾受害者,无论男女老幼身上都背着大大的包袱,或是肩上挑着担子,或是推着车,条件好些的则是套上了牛车,里面装着他们的家里所能带走的全部东西,趟着浑浊的积水向地势较高的地方行去。
皇宫大内是汴都地势最高的地方,自然不需要担心水患。
乐大人虽然升了官,但三品以下到六品依旧是一身绯袍,不知怎得乐天突估生出一种感觉,还是那一身紫袍更让自己欣喜羡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内被东华门到西华门的御道一分为二,以北垂拱殿等地是宋朝皇帝办公与后宫嫔妃休憩的地方,而南面除了大庆殿是节日与重大礼仪皇帝临朝的地方,其余处所皆是朝廷官员办公的衙门。
到了宣德门时,乐天立时开了眼界,汴都逢了水患,这来上差的大臣们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有人的高高的坐在牛车之上,有的人则是骑在牛背上由长随在前牵引,更有些是由家奴背来的,还有更为滑稽的用几块木板或是竹竿拼个筏子……
……
中书舍人,始设于先秦,本为国君、太子亲近属民,魏晋时于中书省内置中书通事舍人,掌传宣诏命。南朝沿置,至梁,除通事二字,称中书舍人,任起草诏令之职,参与机密,权力日重。隋唐时,中书舍人在中书省掌制诰。隋炀帝时曾改称内书舍人,武则天时称凤阁舍人。简称舍人。
宋朝初年亦设此官,但只属于如同皇城使般的虚职类的叙迁职,不任实职。至于中书舍人的本职工作,则另置知制诰及直舍人院起草诏令。但神宗年元丰改制后,中书舍人才开始如同历代王朝那般执掌本职工作,为皇帝制诰。
乐天升为中书舍人,最为高兴的人是梁师成,梁师成伪造圣旨卖官鬻爵,感觉这次乐天更能助自己一臂之力。
入了大内,乐天觉的事情与自己想像的不大一样,只见朝中各部官们均是井井有条的在忙自己的事,似乎汴都大水与自己全然不有关系一般。
很快乐天心中明白过来,眼前这个时候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事实上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谁也不知道汴都这场水灾会持续到什么时间,时间短的话便不会有人在这水灾上大做文章,若这水灾持续的时间长,才是大有文章可做的时候。
事实上汴都城大水,最繁忙的不是朝廷而是开封府,此时开封府中各级官员忙的不亦乐乎,派人出去查看灾情,统计受灾状况,然而后向朝廷奏报灾情,朝廷再根据灾情做出相应的批示。
灾情奏报,历朝都有严格要求。为此大宋专门颁布了一项名为《农田水利约束》的法令,其间载有奏报办法。
朝廷官员每三年要有一次名为考绩或是唤做考课的考核,来决定官们的去留任用,很显然灾情会影响考核,地方官员往往会将政绩和作为挂钩,谎报灾情、瞒报死亡人数、虚报受灾范围的情况在古代不时会发生,有的时期甚至非常严重,以至于影响救灾进度和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违反奏报制度,当报不报,不及时报、瞒报、谎报等,结果也好不了哪去。
正所谓洪水无情,人命关天,朝廷一般会选择从重处罚。北宋太祖帝开宝四年,黄河在澶渊段决口,淹没数个州县,主官没有及时上报。宋太祖赵匡胤接到举报后,将分管官员斩首弃市,将负有领导责任的一把手撤职查办。
此事更被记于史书当中:“官守不时上言,通判、司封郎中姚恕弃市,知州杜审肇坐免。”
东京汴梁开封府是天子脚下,开封尹更是不敢丝毫大意,若有半点闪失,怕是这次诸方势力皆视做机会的朝争,免不了会从自己身上开始。
按大宋惯例,逢此大灾必有三公九卿这些替罪羊可以推诿,然今时不同往昔,徽宗赵佶即位后坏了大宋历代表成的规矩,大宋的三分九卿此时都己经分封给朝中或是大内最得宠信的大臣与阉人,譬如童贯、梁师成、杨戬、蔡京这些人。
最为权势的人被封了三公九卿,谁还敢拿这些人当做替罪羊,而且徽宗朝的宦官们还是抱团的,虽然梁师成与童贯再不相和,但心中都清楚三人若不抱成团,势必会被文臣所制,这也是二人不曾翻脸的缘由。
所以可以推断,此次汴都水灾,做为牺牲品倒楣蛋的大约也就是某个或是某几个朝臣罢了。
垂拱殿前面的这些朝廷衙门,乐天自是不需理会,做为掌侍进奏,参议表章.凡诏旨制敕的中书舍人,乐天自然要侍俸在皇帝左右,随时应诏听候使用。
……
“昨日午时到今日辰时,汴都连降暴雨,朕更听闻汴都己经有了许多灾民,朕心甚是不安!”大禁之中,徽宗赵佶仰望天空,对着天空上的乌云忧心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治国无能、昏庸不堪,这是史书对徽宗赵佶留下的评语,事实上在徽宗赵佶在位的前期还是一个在本质上积极向上的皇帝,若不然也不会有扩土千里直通且末的陇右都护府。
奈何徽宗朝时期是个妖孽丛生的年代,赵佶身边聚集了太多太多的奸佞小人,大宋国势日衰也在情理之中。
轻叹了一声,赵佶摇头又道:“这天色不明,朕怕这雨还会落下!”
侍在一旁的梁师成忙道:“陛下勿需耽心,不过是一场急雨罢了,过了两日积水排去,汴都便可恢复原貌。”
“那乐天呢?”徽宗赵佶左右张望,“朕昨日可升了他做中书舍人。”
“回陛下的话,中书舍人乐天在外面候着呢,随时听候陛下招唤。”梁师成回道,随即对旁边的小宦官吩咐道:“还不去传乐大人觐见!”
那小宦官闻言,忙出来传乐天觐见,看到乐天一脸讨好的笑意:“乐大人,陛下招您觐见。”
中书舍人虽说是为皇上起草诏令,但也不是像梁师成这些内侍随时伴驾左右的。
那来传的小宦官恰是昨日收了乐天好处的小宦官,有了钱的交情,乐天自然不会见外,低声问道:“陛下现下心情如何?”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乐天做了中书舍人自然要小心翼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宦官忙回道:“陛下现在正为水灾的事烦心呢!”
乐天点了点头,不动声色的将一张契票塞入那小宦官的手中。
看到乐天,徽宗赵佶直接问道:“乐天,朕问你现今东京遭了水灾,你心中可有什么计较?”
施过礼,乐天忙回道:“臣认为眼下首要之事不是赈灾,而是防疫!”
“防疫?”赵佶有些惊讶,显然不大理解乐天话音里的意思,摇了摇头道:“朕担心的是我大宋受灾子民现在是否吃的饱穿的暖。”
看徽宗赵佶不理解自己的意思,乐天忙解释道:“陛下,常言道大灾之后有大疫,眼下汴都生了水患,积于城中的洪水难免不会将城中便溺、阴|沟、畜圈还有垃圾淹没,使的粪便污水溢流,各种致病瘴毒扩散,痢疾、伤寒等病难免不会蔓延,甚至连饮用水源也免不得受到污染,蚊蝇蛆虫之类的害虫更会大量孳生……”
“陛下,乐大人所言极有道理!”乐天话音还没落下时,梁师成便说道。
梁师成出身于平民,自然对灾疫有一定的了解。同时替乐天说话,自然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依附于自己的王黼眼下相位唾手可得,只需刷些声望稍稍熬下资历便可,而乐天却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官场新星,若是将乐天彻底收归毂下,不仅可以相互为势,更能让自己在童贯面前占尽优势,毕竟童贯在朝内最为依仗的蔡京己经倒台了,而白时中的资历尚显不足,圣眷也是一般。
“乐卿所言甚是……”徽宗赵佶思虑片刻,觉的乐天说的在理,更知道灾疫的可怕,面色立时越发的凝重起来:“如今之计,依乐卿之见应如何防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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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徽宗赵佶发问,乐天回道:“陛下,当今之计应将灾民安置之地打扫干净,是凡见到任何便溺之处立即清理出去,然后撒上石灰,另外灾民饮食也是重中之重,必须饮用烧开的水,绝对不能喝生水,食物也一定要彻底吃熟的。
其次,便是建立相应的便溺之处,集中处理便溺等物;再将患病百姓与健康百姓隔离开来,待疾病痊癒之后才能与健康百姓呆在一起。”
说到这里,乐天顿了顿才又说道:“陛下,微臣对于医术见识浅薄,不过是些粗浅之言,陛下不防传宫中御医来专门负责此事。”
“疫”便是“瘟”,古时百姓在进入腊月临近新年之前,家家都会祭天送瘟神,以求平平安安,足可见古人在内心深处对瘟疫的畏惧。
徽宗赵佶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听堂外又有雨点声响起,天空再次落下了雨滴,面色变的越发凝重起来。
“陛下!”就在这时有宦官行了进来,看样子是有事情禀报。
“讲!”看了那宦官一眼,徽宗赵佶命道。
“陛下着奴婢查看的事情,奴婢己经打探过了!”那宦官看了一眼徽宗赵佶的面色,小心翼翼的回道,又见赵佶面上颜色并未现出怒意,才继续言道:“昨夜至今晨汴都一夜暴雨,使得汴河、蔡河、金水河与五丈河水位大涨,漫上堤坝涌进汴都……”
“那黄河怎么样?”不等那宦官将话说完,徽宗赵佶急切的问道。
那宦官忙回道:“回陛下的话,奴婢去黄河堤坝查看过了,黄河水流平缓水位并未有明显上涨,奴婢又去了报汛驿站,据报汛驿站水报言,这次暴雨只降在汴都附近,故而对黄河水位没有甚大影响。”
古时为了防止水患造成更大的损失,朝廷在每处主要河流附近建立报汛驿站,报汛又叫“水报”,与战时的“兵报”一样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据汛情的发展情况,古人会采取“羊报”、“马报”、“狗报”、“步报”等多种报警手段。所谓“羊报”,最初是黄河遇险时报汛之法,报警差役带着水签,乘充气羊皮筏,从上游而下,将观测到的水位刻在标签上,陆续投掷报汛;“马报”则是乘快马报汛,后世明清则称其为“六百里飞马”;所谓的“狗报”是由训练有素的狗来代替人传递汛情;“步报”则是人工步行传递汛情。
“黄河无碍,朕就放心了!”听到黄河水位没有变化,徽宗赵佶长出了一口气。
由于泥沙淤积,黄河河床每年都有抬高之势,故而黄河有“悬河”之称,汴都附近黄河床的高度甚至与汴都最高佛塔持平,若是黄河溃堤可想而知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那宦官住忙又说道:“陛下,虽然黄河无碍,但汴都城中积水之处却是甚多,有不少百姓都遭了灾,奴婢曾地查看了一番,大部分受灾百姓都集中在皇宫周围一些地势比较高的地方,以艮岳最多。
奴婢粗略估计了一下,整个开封城受灾的百姓最少也有十几万,甚至临近二十万之众,由于灾民众多,衣食住行皆成了问题,甚至奴婢亲眼看到为了解渴,那些灾民直接喝地上的污水,眼下再次降起了雨水,奴婢实为汴都受灾百姓耽心。”
“朕的子民受苦,朕于死何忍呐……”闻言,徽宗赵佶一声长叹。
“陛下万万不可因悲伤了龙体!”看到徽宗赵佶做作,梁师成与那禀事的宦官忙道。
不置可否,徽宗赵佶将目光投向乐天,问道:“朕的子民于水患中受苦,朕实不忍卒视,卿可有何法相救么?”
近二十万灾民无家可归是个什么概念,这可是汴都,万一灾民吃不饱穿不暖,忍受不住雨淋闹起了事来后果不堪设想,徽宗赵佶闻言不得不急,若灾民聚众生变,情况将不可预料,甚至会影响到大宋江山社稷的稳定。
历史上因灾百姓生变之例,举不胜举。
心中略做思虑,乐天忙回道:“陛下,为今之计,将军营中的帐|篷先且拿将了来安置百姓,免得百姓淋雨生命,同时命开封府官仓放粮施粥,确保百姓不致因饥丧命。”
事实上,这也是后世官府紧急应灾的办法,乐天拿来现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徽宗赵佶点头,向那来复命的宦官命道:“快传朕之旨意与开封府,放粮施粥!”
“这位中贵人且先等等!”就在那宦官应旨之际,乐天忙阻道,又言:“这位中贵人在传旨之时,一定要说是陛下皇恩浩荡,特命开仓施粥,免的灾民只知有开封府而不知有朝廷有陛下!”
“是,咱家明白!”那宦官闻言忙道。
徽宗赵佶闻言也是点了点头,眼中尽是赞赏之色,乐天这样说无非是为自己赚了爱惜子民的名声。
待那宦官离去,乐天又道:“还请陛下降旨,将军中营帐拿出与百姓做为避雨之临时住所。”
汴都皇城大内左右两边,驻扎着两厢中|央禁军,足有十数万之众,足以拿出供十数万百姓居住的营员帐。
想了想,徽宗赵佶又说道:“眼下水患甚急,汴都各部官员俱都各司其职,安置百姓与防疫之事便交与乐卿了!”
没想到徽宗会将这件事情交与自己,但乐天又不能拒绝,只得领命:“臣遵命!”
登基二十年,徽宗帝王心术又何其简单,面色做凝重状道:“乐卿,不可辜负朕之期望,切不要让朕的子民因肌致死,更不能瘟疫在汴都百姓中爆发。”
“臣不敢有负陛下之托!”乐天忙回道,随即又说道:“陛下,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请陛下一定答应微臣。”
“讲!”徽宗赵佶道。
乐天说道:“为了防止瘟疫横行,臣想陛下降旨,将宫中御医调用一些为臣使用,再请陛下降旨将汴都民间郎中征集调用,以来防不时之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准!”这个时候,徽宗又怎么能不准。
……
降旨、执行也需要个过程,当然这些不劳乐天亲自出马,乐天只需在宫中等待便是。
历代官府对抗洪救灾工作自然是十分重视的,不容许不作为、乱作为。除了积极防灾外,在灾后,官府还要积极安抚灾民、做好善后工作。具体做法一般来说是,开仓赈灾,减免租税,帮助灾民重建家园等等,汴都是天子脚下,更要做的周全。
汴都自那日暴雨后,雨水只住了一个多时辰,随即又是连绵的小雨在不停的下,竟然又持了两日才方止住,虽然不能将水势灾情进一步扩大,但这水势一时半会也下不去。
刚刚从西北回来,乐天稀里糊涂的又被徽宗赵佶任命了一个临时治灾大使的职衔。
军中的帐|篷己经安置妥当,不再令灾民有淋雨之虞,但在灾民中己经开始现出大灾之有大疫的苗头。
在经过几日浸泡之后,汴都的积水处处可见漂浮的苍蝇蚊虫与被淹死家畜的尸体,甚至还有溺毙的百姓尸体出现,眼下处于五月,在天气放晴之后,经过太阳的照射,很快积水中弥漫着带着怪味的恶臭。
为了防止疫情,乐天不止修建了许多临时厕所,集中处理便溺等脏物,更命官差兵丁将水中出现的各种尸体捞出深埋处理。然而就是这样,灾民中还是有疾病开始流行的苗头。
宫中的张御医向乐天禀道:“乐中书,灾民中有不少人开始拉肚子,下官为这些灾民们号过脉,更察看过他们的排泄物,这些灾民是得了痢疾,下官己经吩咐宫中的御医与从民间招来的郎中为这些灾民们诊治了。”
拥有后世人灵魂的乐天,清楚的知道痢疾的传播途径,也知晓对痢疾这种小病的预防方法,除了将患者隔离之外,更且下了所有灾民必须喝烧开的水,不许喝生水,吃生食的命令。除此之外,乐天还让所有灾民在泡好的石灰水中洗澡,来杀灭身上的病菌,并指示灾民还要将衣物与生活用品也用石灰水浸泡消毒。
像痢疾、风寒感冒这种病,对于后世人来说只是小病而己,然而在医学不发达的古代,一场小小的风寒感冒都会夺走人的性命,这也是古人高出生率高死亡率的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中书大人,仅仅只是让灾民洗澡穿干将衣服,就能控制住疫情的传播?”张御医虽然精通医术,但局限于时代认知的古人,绝对是不懂得病理学的,是然对乐天的指示表示出怀疑。
“本官受陛下之托,况人命关天,又岂能视人命为儿戏?”乐天很是不悦的说道。
张御医于深宫中服侍皇家,自然知晓做官之道,更对朝廷的情况了若指掌,况且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乐天近来风头正劲更得陛下恩宠,张御医自然不敢反对乐天,按着乐天的吩咐做了下去。
本着防大于治的原则,不仅得了病的百姓被隔离治疗,那些没有得病的百姓也喝药防范于未然。
经过一系列整治,灾民中的痢疾与其他一些小的疾病开始得到了有效的控制,让原本将要在汴都大爆发大流行的灾疫消失于无形之中。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乐天渐渐也发现出不妥来,虽然此时天气己经放晴,偶而也会有小雨落下,但绝不可能将水患扩大,然而令人不解的是,汴都城内城外的积水并没有褪去之势,大水依然围城。
汴都大水不退,然而整个朝堂之上这些时日却是异常的平静,没有任何人对此事发表过任何看法,甚至有大臣上奏的奏疏上关于水患之事,也只是略带提出并不多加评议什么。
这种平静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但愈平静,就愈令人感到不安。
这一日,忽有船从天波水门驶入到汴都,最后在皇成外停了下来,总管西北六路边事的童贯从西北回来入了京。
很快,所有人都意识到,汴都的平静似乎就要被打破,转而会转变成飓风巨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救灾有的帐|篷,整齐有致的扎设在没有被水患侵害的皇宫与艮岳周围,每日有两顿粥饭用以吊命,在经历过水灾最初的慌乱后,汴都的难民们渐渐安定下来。
天虽放晴了,但大水并没有立即退去的迹像,这又令无数想家的灾民感到焦虑不安,家中的房屋都浸泡在水中,这个年代的房屋又没有后世的坚固,多泡上一日便意味着房屋便会多危险一分。
事实上在经过几日洪水的浸泡后,汴都的不少民居己经坍塌成废墟。
自从领了这个治灾防疫大使的临时差遣后,乐天一直都守在难民安置地中,每日只睡个囫囵觉从未曾好生安歇过,乐天的家距离这里只是里许的路程,但这几天里乐天连家也未回过一次,颇有几千年前大禹治水的风范。
灾民的安置、防疫哪一桩都不是省心事。而灾民也渐渐认识了这个身着绯袍的年轻官员,有人更认出了这位年轻官员竟是大宋当代最负才名的桃花乐郎君。
“中书大老爷!”这日乐天正在难民安查看时,忽有一众百姓奔来,口中悲愤怆然道:“请中书大老爷为小人们做主呐……”
“发生了何事?”乐天瞧着一众奔来的百姓惊讶道。随即再观那一众奔来的百姓,只见人人身上带着泥浆,模样狼狈,甚至还有人脸上带着伤痕。
听乐天发问,为首的一老者哭诉道:“中书大老爷,小老儿的宅院尽被洪水淹没,今日回宅院探望,只见房屋尽数倒塌,以致于房梁木料尽数浮于水上,却不料有不知从何处来的家奴,正捞取我等家中漂浮的木料,小人上前与其理论,那家奴不仅出言嚣张,争执起来后,更将我等痛殴了一顿,请中书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哇……”
“中书大老爷,请为小民做主哇……”
……
那老者的话音落下后,随在身后的一众人也是齐齐哀求道,作揖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的面色立时凝重起来,心中更是犹豫,大灾之后趁火打劫放在哪朝都是大罪,汴都权贵多如狗,敢这样嚣张行事的,绝非是寻常人家,这些难民分明是扔了一个难题给自己。
这事自己若是管罢,难免不会得罪权贵为自己在朝中树敌,若是不管,这些难民又将如何看待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刷来的名声也会毁于一旦,往更深了说,这些难民有屈无处伸,再在难民安置地里煽|动搅闹一番,极有可能激化百姓情绪,十有八、九会闹出大乱子出现民变什么的,到时朝廷处理此事时免不了要追究自己的责任……
乐天迅速在心中权衡利弊,心中很快有了决断,剑眉一挑,愤然道:“前面带路,本官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狂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趁火打劫!”
听乐天这般说话,一众百姓立时抚掌叫好,口中齐声高呼乐青天。
口号喊的很是动听,乐天面上尽是凛然,心底却是暗暗苦笑,没想到自己就是救救灾防防疫,还摊上了这么一档子事。
……
开封城北便是黄河,更有汴河、蔡河、金水河、五丈河环城或是穿城而过,汴都水患积水足以行船,一众告状百姓在前面引路,乐天带着武松、尺七、屠四又领着十几个兵丁行去。
到了汴都城中积水最深的民居之处,立于船上的乐天正见有几十个青衣打扮的豪奴正在捞取水中漂浮的木料,便是远远的看到乐天到来,也没有丝毫住手的打算,显然是丝毫不忌惮乐天等人。
指着这些豪奴,为首的老者大声叫道:“中书大老爷,就是这些豪奴在捞取我等家中房屋木料……”
硬着头皮也得上啊,乐天正了正衣冠,正气凛然对着一众家奴喝斥道:“尔等是哪家的奴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窃取民宅木料这等龌龊勾当!”
听到乐天喝斥,一群奴仆中年纪稍长的人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乐天一番,呵呵笑了起来:“这位大人可不要乱扣屎盆子,这些木料俱都是无主之物,我等又怎么算是窃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派胡言!”听那家奴狡辩,那为首的老者气的身体颤抖,怒道:“谁说这些木料是无主之物,这些木料分明是我等屋宅被洪水泡倒的梁柱,哪里又是无主之物!”
“你说是你家的,你可有凭证?”那豪奴嗤笑道。
“就是啊,你这小老儿莫要信口雌黄的诬陷好人!”
“这些木料俱都不知是从何处漂来的,怎么你这老头上下嘴唇一张一合,空口白牙的就成了你家的了,小爷我还说是我家的呢!”
……
就在那遭灾老者的话音落下后,一众豪奴们纷纷叫嚷道。
“你……”那遭灾老者气的周身颤抖,旁边的一众难民也是愤怒的目眦欲裂。
“中书大老爷,您给小老儿做主哇……”而对一众豪奴毫无办法的老者,连连向乐天作揖,随来的一众难民也是齐齐哀求。
“瞧这位大人年轻的紧,能披上这身绯袍想来也不过是六品官衔。”那为首的家奴上下打量着乐天,随即又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小人还是劝一下这位小大人,不要趟这淌混水,毕竟大人您这身官袍来的也不易!”
“混账……”听那家奴这般说乐天,随在乐天身边的武松怒不可遏。
做了官以后,乐天好久没听到有人这般威胁自己,立时怒上心头:“乐某劝汝等将这些木料放下,本官既往不咎,若不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然又能怎么样?”听乐天加重了语气,那为首的豪奴吃吃的冷笑了起来,眼睛睨视着乐天,说道:“若是惹恼了我家老爷,小心我家老爷剥了你这身官袍!”
在大宋朝堂之上,便是权倾朝野的蔡京也不曾与自己这样说话,乐天怒上心头:“武松,拿下这些奴才,交与开封府问罪!”
“是!”武松应了一声,带着随来的兵卒将船向那些豪奴划去。
见武松带着一众兵丁过来,那为首的豪奴叫嚣道:“你这小官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乐天心中怒气上升,吩咐道:“武松,拿下给我掌嘴……”
这些豪奴虽然猖狂,但又怎么是武松与一众军卒的对手,再说武松本是江南人氏,不止拳脚兵刃上的功夫了解,水上功夫也非寻常,这些豪奴三下五除二被尺七一众人打倒,用绳索捆了起来。
“好,好,好的很!”被武松与一众兵丁拿了下来,那为首的豪奴冷笑,叫嚣道:“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官是如何拿的我,又怎样灰头土脸的放了我等。”
乐天万万没有料到这豪奴还敢这般张狂,怒声道:“屠四,给我掌嘴!”
做帮伇出身,屠四对这些事情自然在行,应了一声后上去左右开弓噼哩啪啦抽了那豪奴一顿嘴巴。
“打的好,谢官人赐打!”被打的鼻口蹿血,那豪奴硬气的很,瞧着乐天冷笑连连。
“不要以为本官不是亲民官,就奈何你不得。”盯着那豪奴,乐天恨然,又吩咐道:“送于开封府问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便是乐天说出这些话,那豪奴依旧面无惧色,嚣张道:“小官人,实话与你说了罢,我家老爷是大宋堂堂的尚书左丞,你这小官人便是将我等送到开封府,不出一时三刻那开封府也会将我等放了出来。”
“尚书左丞?王黼?”乐天下意识张口道。
听到乐天开口,那豪奴哈哈冷笑了数声,才得意道:“怎么?小官人也知晓我家老爷的名讳?”
那豪奴话音落下后,基余的一众豪奴也是狂笑了起来。
王黼的名号在汴都有几人不知晓,那讨要木料的老者是汴都人氏,又怎么能不清楚,听到王黼的名号后,再看到乐天的神色,立时心中惴惴起来,今日为自己做这个主,莫说是这位乐大人,便是朝中其他品阶更高的大老爷也会掂量掂量。
看乐天面色阴晴不定,那为首的豪奴神色越发的嚣张,瞧着乐天神色间也是越发的不屑:“小官人,还不快快放了我们,再给我们每人二十贯压惊钱与伤药钱,我等便不将今天之事告与我家老爷……”
随在乐天身边日子久了,武松、尺七、屠四对朝中情况也是了解一些的,此时面色也是难看非常,涉及到王黼,事情也越发的复杂起来。
王黼,北宋六贼之一,乐天心中知道自己迟早要与此人结怨的,只是眼前自己还要借他的势,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官人……”
帮伇出身的屠四早就养成了八面玲珑的性格,此刻正要出方劝慰乐天,却被乐天伸手止住了,只见方才还一脸犹豫之色的乐天此刻一脸笑意,如沐春风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在乐天身边久了的尺七,看到乐天这副面容立时知道自家老爷有了应对的对策。
此时只听乐天忽的面色一冷,吩咐道:“武松,打断这奴才的狗腿!”
“为何?”没想到武松变脸比翻书还快,那正洋洋得意的豪奴下意识的问道,随即又是一怒对乐天喝道:“你敢……”
乐天呵呵冷笑一声,继尔说道:“王大人与本官素有交情,更是谦谦君子风范,家中何曾有你这般鸡鸣狗盗的宵小之徒,尔等定是冒用王大人之名做下那龌龊卑鄙勾当,以来欺瞒本官,本官又岂能放你不得!”
武松在官场中厮混的久了,又随在乐天身边一年的时间,己经近墨者黑,立时领会了乐天的意思,将腰间乌兹钢刀刀鞘向那豪奴腿间磕了过去,咔嚓声中伴着一声惨嚎,那豪奴栽倒了下来,小腿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弯曲了下来,再见那豪奴面色苍白,豆粒大的冷汗瞬间布满了额头……
真……真打啊!
余下的一众王府家奴也是傻了眼,没想到这个绯袍后生小官居然下手这么狠。
“将这些人押到开封府去!”
随即乐在又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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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花厅,乐天拱手拜道:“老大人在上,学生有礼了!”
聂昌与乐天之间倒算不得外人,去岁春时正因为听闻乐天断案如神,聂昌才将乐天从大理寺要到了开封府,担任司理参军一职,可以说聂昌多少也算是与乐天有知遇之恩,正因为如此二人隐隐间似乎挂带着一层类似于师徒关系。
大宋不比后世明清,有个客师座师之别,在大宋进士统称为天子门生,所以才显的二人关系与寻常人不同,纵然二人并不怎样走动,但有这层关系摆在这里,二人间也绝非其他官员那种寻常关系可以相比。
“想不到啊,去岁的从八品芝麻官今日己经是正四品部堂了!”打量着乐天,聂昌心中感慨,随即又笑道:“你乐大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我开封府这座小庙里有着什么目的?”
“学生能有今日,绝离不开当初老大人的提携。”乐天忙吹捧道,随即才道出来此的缘由:“学生今日在坊间拿了几个趁着水灾行窃的蟊贼,送到开封府来问罪,以儆效犹!”
“事情怕是没这么简单罢!”官居三品坐在开封府,聂昌自然是官场老狐狸,一眼看出了其间的猫腻与乐天隐藏在其间的问题。
话说拿住几个蟊贼,又如何动用得了乐天这等四品大员,是凡思维正常些的人立即看出其中的不妥来。
“老大人果然慧眼如炬!”都是官场老狐狸,乐天知道遮遮掩掩反倒不好了,细细说道:“今日有灾民向学生告状,有朱门豪奴借水患窃取百姓木料,并且打伤木料主人,学生前去查看,这些家奴竟然狂悖不堪,更口口声声自称是尚书左丞王大人家的家奴,言辞间对学生无礼至极,故而学生将这些贱奴拿到开封府问罪。”
“你是来给本官添麻烦的!”聂昌苦笑。
“学生别无他法!”乐天摇头无奈,叹道:“学生失了面子事小,但若学生一味谦让那王府家奴,令本就受灾的苦主无处伸冤,这些苦主们免不得会在灾民营中煽|动搅闹,到那时若是激起民变,事情不可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叹了口气,聂昌点了点头:“所以你就说这些人只是冒充王黼府中家奴的蟊贼!”
“还请老大人包涵!”乐天施礼道。
“都说你与那王黼有交情,这般做也是为了替王黼挽回面子罢!”聂昌摇头,面色却是凝重了几分:“朝中人人皆知王黼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的小人,纵是你这般做,那王黼也未必会记住你的好处,怕是己然将仇记在心底,此番莫说是你,便是本官也开罪了此人。”
“与民变相比,也只能如此了!”乐天道。
若是因为此事闹起了民变,不止是乐天这个接了临时差遣的要倒霉,便是聂昌这个开封府尹也脱不了责任,虽说不至于杀头,至少也要落得贬官流放不毛之地的下场。
大宋有制不杀读书人,但在处罚文官里,外放与流放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外放只是京官同级平调到地方上为官官,而流放是指削官削爵被贬到地方上,名义上为官实际上没有任何权力,相当于后世限制自由的软禁,而且被流放的地方大多都是未曾开化的蛮荒不毛之地,去了那里怕是连命都不一定能带回来,在那个时候这等判处与死刑没什么区别。
对于乐天送上门的这个烫手山药,聂昌就算是打掉了牙,也要和着血咽到肚子里。
王黼府上家奴每个挨上四十大板,又被铐上重枷立于开封府外示众,以儆效犹。
……
“乐中书!”
从开封府花厅出来,乐天正欲离去,却听有人唤自己。乐天将目光投去,立时认了出来,说话之人是开封府士曹赵鼎,去岁自己在开封府任司理参军时曾打过交道,虽说没什么深效,但见面点头是很必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赵鼎似乎是要出去的样子,乐天回过礼后,问道:“赵大人欲往何处?”
赵鼎笑道:“下官要押送赈灾米粮前往乐中书哪里!”
乐天一笑:“街上积水甚多,乐某就搭你这顺风车了!”
这位赵鼎可不是位寻常人,是宋代有名的政|治家、词人,更是抗金名相,被称为南宋中兴贤相之首,与李纲、胡铨、李光并称为南宋四名臣。只是后来被秦桧所陷,被流放看押竟绝食而死,令人嗟叹。
要说这位赵贤相此时的地位比起乐天来可差的太多了,此时是十足十的官场扑街货,眼下才是开封府正七品的士曹参军,要知道这赵鼎可是徽宗崇宁五年进士,如今己经是宣和元年,己经整整入仕了十三个年头。
士曹参军是州府六曹之一,掌婚姻、田土、斗殴等诉讼案。北齐及隋初各州有士曹行参军,隋文帝改称司士参军。后隋炀帝改司士书佐。唐代后在府衙中任此职之人被称士曹参军,州称司士参军,县称司士佐,主要掌河津及营造桥梁、廨宇等事。
在北宋时,赵鼎可谓是藉藉无名,靖康之后追随宋高宗赵构,累官至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使。说的白了就是身兼宰相与国防部长两职,最主要的是赵鼎荐任了岳飞、韩世忠等爱国将领,极力主张抗金,反对和议,得以名留青史。
就资历而言,乐天是后学末进,但乐天在诗词上的造诣却是令赵鼎仰望的,再加上乐天的官职比赵鼎大上三品,故而赵鼎在乐天面前还摆不得老学究与老资格。
出了开封府,二人随着押运赈粮车队向灾民聚集的艮岳行去,待行到宣德门城楼之处,却远远的看到两支车队互不相让僵持在那里,皇城前面谁敢造次,令乐天心中好奇了起来,押运赈粮的车队也不得不停了下来,等待那两支车队相互让开再行通过。
“皇城大内门面,倒底出了何事,会是这般情形?”不止乐天不解,连同赵鼎心中也是不解的很。
有从宣德门过来的百姓说道:“前面太子殿下的车驾与林灵素道长随行互不相让僵持在那里,故而皇城门前道路不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道长与太子殿下争道?”乐天吃惊,脸上尽是不可置信。
呵呵笑了两声,赵鼎摇头道:“太子殿下与林道长不睦己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此话怎讲?”乐天不解。
赵鼎自崇宁五年入仕,自然对朝中事情了解颇多,绝不是乐天这个平地坐火箭升官那点底蕴可以相比的。赵鼎说起话来意简言骸:“当今陛下信道,而太子殿下信佛。”
原来是信|仰纷争。
等的久了,太子赵桓与林灵素似乎都没有让路的打算,这让乐天与赵鼎很是无奈,等得实在无聊了,赵鼎道:“前面林道长与太子争路,下官看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不如乐大人随下官去茶楼上饮上几杯清茶如何?”
品阶升的太快,乐天身边没什么真正的文官基础,也可以说是缺乏底蕴,倒也乐得与赵鼎这样的官场仆街货相处,说不定还能将赵鼎拉入到自己的阵营当中。
此时的赵鼎也是郁郁而不得志,也知道攀上乐天,说不定日后自己会搏得个不错的前程。
茶楼上,茶博士为二人沏了一壶香茗茶,又奉上些茶点与二人充饥。
为天下官员请命加薪一事,乐天还是颇让赵鼎等一众低级官员尊敬的,吃了几口茶,赵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太子是国之储君,将来执宰大宋,按道理来说上下尊卑有序,乐大人可知林道长会与太子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对此,乐天也很是好奇。
赵鼎知晓乐天为官时间尚短,直言道:“当今太子殿下喜佛恶道,更看不惯陛下亲近道人,故而前岁曾在殿上向陛下进言,金羽门客林灵素会妖术,请陛下诛杀。”
“那后来呢?”听闻这些旧事,乐天来了兴致。
赵鼎接着说道:“林道长通古博今又修得道术,颇得陛下宠幸,陛下自然不会听信太子之言诛杀林道长的,见陛下不允,太子殿下又进言:臣儿每日念他法力广大,几至不可思议,定是为妖术,若陛下不信,可以召来在汴都的番汉佛家法师与林灵素斗法,以来论证邪正!
陛下闻言也来了兴致,将在京的佛法十四位法师唤来在凝神殿与林道长斗法,陛下宣太子殿下与诸王还有群臣观看,只见林道长卟水一口,立时化成五色祥云,云中更有仙鹤百只,齐齐飞绕于殿前,其间更有瑞兽金龙雄狮杂于其间……”
这样的事前所未闻,纵是拥有后世灵魂的乐天也未曾听说过,不由问道:“世间还有这等稀罕之事?”
“雨止数日,然汴都水患却未下去分毫,显然是京师阴邪妖气甚重,才能这等灾兆。”
见乐天被吊起了兴致,被乐天意外打断话语的赵鼎也是谈兴正浓,正欲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却听到有人门外言道。
听到来人声音,乐天先是一惊后是一喜,起身开门向外拱手笑道:“多日不见李大人,可否赏光进来饮杯清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得雅间门开又听得乐天的声音,门外之人先是微惊旋即又是一笑:“既然有不要钱的茶喝,李某与陈御使又何乐而不为……”
这几日乐天一直未曾上朝,恰好遇到李纲与陈凌元二人下朝来茶楼吃茶。
听到乐天说话,赵鼎也是起身迎了出来。
“赵兄原来也在!”李纲与陈凌元二人自然识的赵鼎,虽说李纲与陈凌元俱为御使清流,但赵鼎在登科较早,资格上可比李纲老的多了,只因不依附权贵才做个杂流官职。
“李大人原来与乐中书也相熟的很!”将李纲与陈凌元迎了过来坐下,赵纲见陈凌元又略做寒暄。
客套了一番之后,乐天将话转入正题,道:“方才,我闻李御使言语间多有愤懑之词,这又是为何?”
“本官上己不是御使了!”听乐天说话,李纲苦笑。
“为何?”乐天不解。
乐天回朝不过七、八日,刚刚回来便遇到汴都大水,忙于安置难民与灾后防疫,便是吃住也在灾民营中,故而对朝中之事并不甚清楚。
御使陈凌元与乐天解释道:“今岁二月你赴西北于熙河路经略安抚使刘大人麾下,后于统安城兵败,李大人向陛下进言此次战伇是枢密院部署不力而导致惨败,枢密院与掌六路边事童太尉皆有责任,哪知李御使刚刚奏报,便遭到枢密使邓洵武与尚书左丞白时中二人大肆批驳,便是连尚书右丞王黼也对李大人多有攻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李纲面容上愤懑之色愈浓。
陈凌元接着说道:“因这三人一齐攻讦李大人,陛下又偏袒童贯,陛下斥李大人议论朝政过失,被罢去谏官职事,改任户部员外郎!”
原来自己两月未在汴都,竟然发生了这些事。
宋朝的三省六部制有名无实,户部根本不像后世明清那般是天下第一大部,户部的职责都被盐铁、度支三部瓜分取代,户部员外郎名义上相当于现代的民政部副户长,但在宋朝只是个寄禄官,说的白了李纲现有职无权坐冷板登的。
“熙河路刘帅着实是受了童贯逼迫自震武出兵,而且着实是恃胜轻出败于统安,童贯有过,刘帅亦有过,枢密院又岂能摆脱干系!”做为当事人之一的乐天说道。
李纲面色凝重,忽豪气万丈道:“我大宋现如今让这些妖孽弄成了什么样子,指挥兵事失误的童贯今日还朝,竟然得到了陛下褒奖,看眼前一介妖道竟敢与国之储君太子争道,今汴都又逢大水,灾民尝有二十余万,我李纲不惜己身定向陛下建言,诛除国之囊虫,以还我大宋朗朗乾坤。”
闻言,乐天一惊,暗道这李纲莫非是当官将脑子当坏掉了,徽宗赵佶若能听得人劝,朝政还能崩坏到眼前这等地步么?
听李纲要再次上谏,陈御使劝道:“李大人铁骨铮铮不畏奸佞,朝中谁人不知,只是李大人刚刚迁起居郎,若再奏此事,却是免不了落得流放去职的下场!”
“去职身死又有何惧!”李纲冷笑一声,目光透过窗棂落在与太子争道的林灵素身上,“一个方外之人也能与国之储君争道,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顿了又顿,李纲又言道:“近日河东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京东西路俱有来报,民间多有聚众为匪作乱,据说那京东西路梁山水泊有三十六人令当地官衙屡屡围剿失败无可奈何,甚至使官军也不敢拭其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旁倾听的乐天闻言,心中立时好奇起来,原来水浒上的梁山泊聚众起|义就发生在这一年,心中倒是生出了一瞻宋江等人风采,是不是和上所描写的那般一样。
看了乐天三人一眼,李纲问道:“你三人可知道,今岁为何群盗蜂起?”
陈凌元惊道:“李大人莫要多言,我等从未在奏疏中听闻群盗蜂起之事啊?”
“王黼与白时中二人素来不睦,但却懂得报喜不报忧之道理,将此事刻意于陛下隐瞒起来。”李纲道,又言:“天下之所以群盗蜂起,还不是杨戬与那李彦所置搜刮勒索百姓的西城所,使的民不聊生,故铤而走险。”
听得李纲这般说话,乐天三人齐齐长叹一声。
李纲面色越发坚毅:“北有强辽、西有叛夏,内有群盗、水患,我大宋可谓内忧外患,积弊甚重,陛下若再不整治,怕是我大宋必将再无宁日。”
身为御使,向朝中提意见是必修课。闻言陈凌元道:“在下愿意与李大人一齐上疏规劝陛下!”
李纲摇头道:“陈大人,尊伯父陈瓘陈老大人是我敬佩仰幕之人,余此生愿效仿陈老大人,如今陈老大人外谪未被放归,陈大人勿要再蹈陈老大人之覆辙,况且朝中御使眼下尽是闭眼御使,若连陈大人也被外放,朝中御使真成了摆设。”
说完,李纲将目光投向乐天,笑道:“之前李某一直以为乐大人是投机取巧之人,没想到乐大人足智多谋,于西北屡败夏人,更扬我大宋国威,乐大人乃国之栋梁,若随李纲一同上谏,怕也免不得落得外放的下场,眼下夏贼未平,国内群盗四起,朝中需要乐大人这等人物来守护江山社稷,故而不用与李某一起上谏了。”
乐天方才被李纲下出一身冷汗,其至在心中叫苦,自己没什么事寻李纲来吃什么茶,若是被其用道德绑架去向徽宗进谏,这才是最倒楣的事,谁不知道徽宗是典型不听劝的人,若是听劝也不会成了金国的俘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赵鼎言道:“赵某愿与李大人一同谏言陛下。”
听赵鼎说话,李纲以茶代洒端起,豪言道:“既然赵大人有心为江山社稷,不畏朝之奸佞,李某便算上赵大人一个!”
……
赵鼎心中也是兴奋,双手端杯与李纲一碰,二人一饮而尽,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当年范仲淹于仕途中连贬三次,每贬一次名声便大一次,三次之后天下无人不晓其大名,眼下李纲若再贬一次,怕是也快有范仲淹之名了,乐天在心中道。
这时,赵鼎忽说道:“奏疏中李大人可参童贯,可参杨戬、李彦,但勿要参那林灵素林道长可好?”
“为何?”李纲不解。
“依赵某来看,今日林道长与太子争道,也是有其缘由的,但诸位不要忘了,林道长虽得陛下宠信,但林道长与童贯还有那己经致仕的蔡京,并没有沆瀣一气,甚至那蔡京致仕,???了自家衙内不肖外闹出丑事外,这中间也有林道长的功劳!”
对赵鼎之言,李纲不以为然:“纵是林灵素在扳倒蔡京一事上有功,但功是功,过是过,太子为国之储君,方外之人又岂能对太子不敬?”
赵鼎不慌不忙说道:“太子喜好佛教,陛下喜好道教,太子殿下容不得林道长自是在意料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即又言:“太子殿下曾欲在陛下面前置林道长于死地,林道长又岂能束手待毙,二人狭路相逢,自然要相互不让了。”
“赵大人说太子殿下曾欲置林灵素此事当真?”李纲惊讶。
“自然是真的!”赵鼎说道,随即将太子赵楷与林灵素生怨前后说了一通,令乐天三人倒也算是开了眼界。
见林灵素被徽宗宠信,更听闻徽宗有灭佛而扬道之意,有传言说是徽宗受了林灵素的唆使,信奉佛教的太子心中不喜,想方设法欲置林灵素于死地。将方才说与乐天听的故事,又重头讲起。
看到林灵素化成的飞龙仙鹤,被太子殿下召来的佛家法师向徽宗进言道:此是伪术,不过是纸龙鹤罢了,容臣等做法,这些纸龙纸鹤立时坠地。
旁边的太子赵桓闻言大喜:若是法师此言??真,那林灵素使用骗术其行如同欺君,其罪当斩。
然而诵经的十四个佛家法师中,只有两人能念出咒语与林灵素相抗,余下的人皆面如死灰一般。
看到这般情形,太子赵桓斥责林灵素,说:这十四人若俱都死了,一定要你偿命。
当林灵素将咒语念毕,那些在天空中飞翔的仙龙与丹鹤数量又加了一倍,几乎遮天蔽日。
徽宗赵佶见林灵素获胜,对那十四个番汉僧人说道:此桩比试无效,可有其他法术相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十二人番汉僧人俱都伏城颤抖,只有方才那两个能口念经文的僮人说道:臣能施咒于水中,使水不加热就可以沸腾。
于是徽宗皇帝命二者斗法,那两个僧人口中念念有,将放置在面前的一盂水烧的滚开,正如其所说的一般,太子赵桓拿水盂放在徽宗面前展示,并且呼林灵素来看,林灵素轻轻的吹了一口气与那水盂中,水盂中那冒着热气的沸水立时冻成了冰。
对于,徽宗对那十四个番汉僧人大加斥责:我大宋待尔等甚为优厚,为何又来妄言欺朕。
此时,林灵素又上奏道:臣请求烧一千斤森炭为火洞,且到了表里俱都通红之际,臣请求与这二位法师同入其中,徽宗允之,不多时火洞己成,林灵素进入火洞,再次出来时火不沾衣,而那十四个番汉僧人齐齐乞求太子救命,情愿被处置。
看到这般场景,太子赵桓向徽宗赵佶请求饶过这十四个番汉僧人,愿意用太子之位相换。
徽宗赵佶下旨免了这十四个番汉僧人中十二个的罪责,惟独道坚二人是大宋子民,故而不应欺君罔上,押到开封府刺面,发配充军。
就在乐天回京前的正八初八,徽宗赵佶诏令天下,将僧徒并改称德士。
听到这里,乐天与李纲还有陈凌元方才明白那林灵素为什么要与太子赵桓争道的原因了。
“我还是那句话,君是君臣是臣,这林灵素纵是受了委屈,也不应大逆不道的与太子争道!”李纲愤言,又说道:“既然林灵素能与太子争道,那今岁正月初八,陛下诏令天下,将僧众改称为德士,也是那林灵素的主意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乐大人你莫忘记了,金人与我大宋结盟自然是为盟友,又岂会相助那与辽蛇鼠一窝的夏人?”听乐天这么说,童贯反驳道。
乐天一笑,言道:“童帅可岂不闻,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之说?”
童太监才读多少书,自然不曾听过这句话,再者说这句话还是后世辫子朝才有的名言警句,这个时代又岂会有人听过。
闻听乐天之言,童贯立时哑口无言,毕竟肚子里墨水太少和乐天引经据典的斗嘴,还真不是自己的强项,恨然的看了乐天一眼,并不做声。
话说童贯权倾朝野,何时有这般吃瘪的时候,朝中文武心中持天上者此时也是憋着笑意,但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丹墀之上的徽宗赵佶仔细咀嚼着乐天说出的这句话,点了点头:“乐卿此言甚是,但又不知卿之言与联金伐辽有何关系?”
“陛下!”乐天向上作揖,说道:“当年辽国正是因为奈何不了我大宋,才扶持党项人李继迁与我大宋做对,借以牵制削耗我大宋国力,使我大宋无暇北顾恢复幽云故土,李继迁之孙李元昊更是高举反旗自立为帝,屡次进攻我大宋。
试想,我大宋与金人会盟灭辽之后,金取辽而代之,依旧还是我大宋、金、夏三国鼎立之势,金更知我大宋与夏之宿怨,彼时难免不会再如契丹一般,扶持夏人来牵制我大宋,试问我大宋联金灭辽或许可以取得幽云故地,或许金人背盟借我大宋尚未稳固幽云,兵发幽云,但与之前情势又有何异,可谓为谁辛苦为谁忙?”
乐天话音落下,文武百官皆是暗自点头,显然心中认为乐天所言不错。
就联金灭辽一事,之前虽然乐天曾劝说过徽宗赵佶,但赵佶心中一直偏向于联金灭辽,恢复幽云故地,并不太以为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光扫过文武百官,乐天又接着说道:“诸位大人试想,金人伐辽,我而大宋攻夏,辽国自顾不暇又岂会再援助夏人,况我大宋自立国初便缺少马匹,使马军不敌辽夏,若取得党项灵夏之地而充实骑兵,再北上伐辽,不止是幽云故地可取,怕是辽东旧土也可囊于毂中。”
乐天这话说的令徽宗赵佶眼中一亮,幽云十六州是汉家故土不假,但辽东之地自春秋战国之时就己经在燕国治下,秦、汉至南北朝设辽东郡,前唐时更是华夏之内。
神宗皇帝曾言,复幽云故土者可封异姓王。权倾朝野显然己经满足不了童贯的胃口,已极人臣之巅封无可封的童贯,自然对这个王位垂涎欲滴,所以就成了这联金灭辽的始作俑者。
“乐大人此言差矣!”显然童贯不甘心落于乐天下风,向上拜道:“陛下,那夏逆自李元昊立国起,我大宋屡次出兵讨伐虽攻入夏人腹地,却也是屡次失败,终不能灭其国,难道乐大便自信可借灭辽时,我大宋就能灭的了夏人?
若到时金人攻下辽,而我大宋灭不了夏,岂不失了联金灭辽复我幽云故土的机会,反还会惹得金人耻笑,这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童帅所言极是!”就在童贯话音落下后,王黼忙道。
此时的王黼正谋求相位,自然要寻求童贯的帮助。
随即,白时中、胡师文等人也是出班表示赞同,一众附于童贯的大臣随后也纷纷附和。
看着这些附于童贯的大臣,乐天心中忽生出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只不过令乐天惊讶的是,素来立于自己对立面的枢密使邓洵武并没有马上表态也没有站队,但可以肯定的是邓洵武的意见与自己是一致的,只是碍于童贯的权势不敢表态罢了。
乐天再将目光投向丹墀,只见坐于御座中的徽宗赵佶再次有意动之色。百余年来大宋数度用兵西夏皆是铩羽而归,不得己才对西夏采取步步蚕食的策略,所以徽宗赵佶心中不自信也是理所当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于下风,乐天岂又甘心,又言道:“童帅莫要忘记了,那女真人此前曾是辽之藩属,如同昔日夏之党项与我大宋臣属一般,女真人今日可以起兵反辽,待灭辽之后,大举侵我大宋河山也未必是不可能之事。”
“乐大人你休要信口雌黄!”童贯直斥乐天,又道:“我大宋将士能征善战,又岂是酒囊饭袋之辈,乐大人此言未名太视我大宋将士于无物?”
乐天又上奏道:“陛下,据臣所知,我大宋百年来与辽交好未曾发生战端,除西北禁军与夏人屡次争战而颇有战力外,河北禁军久无战事,又有几多战力可言。”
随即又言:“陛下,臣前岁曾助蔡州知州叶梦得大人弹压淮康军哗变,始得知我大宋天下承平己久,军中士卒不知兵事更不满编,军中士卒仅十存四五,平素半月一小练一月一大练,寻常之时为商为家为工,素无战力,试想凭此等军队上阵杀敌,又有几分胜算?再说灭辽之战若无数十万军队根本不能成功。
虽西军士卒骁勇,但除去镇守威慑夏人留守外,能调动军队最多不过十五万人,以此等兵力伐辽无异于杯水车薪,再者说我大宋今岁河东路、河北东路、河北西路、京东西路俱有民间百姓聚众作乱,此内忧不除可以除外患,可谓攘外必先安内。”
乐天说的是实情,朝中文武对大宋河北、汴都中|央禁军战力也颇为了解,心中默默点头。
徽宗赵佶心中也是知晓此事的。
“民间匪人聚众为盗,实为癣疥之疾,根本不足以为患,乐大人多虑尔!”童贯又岂是认输的人,随即将手一挥,道:“只需调派些许西军士卒,此等蟊贼必将望风而降。”
“民间匪盗虽易除,那金人又将如何应对?”乐天又向上拜道:“陛下,臣曾听闻,金人起事不过数年,便将辽人四成土地收入囊中,更是将辽人打的溃不成军,此时己与辽人成对等之势,此等能征惯战的虎狼之师,我朝又怎能不警惕。”
“臣闲暇时曾读过苏轼、苏辙、沈括等本朝历次使辽大臣之笔记,知辽国四京之地中惟为幽云最为富庶,然就以幽云之富庶尚不敌我大宋扬州、苏州等地,更比不得东京汴梁,想我大宋的富贵江山,花|花世界,又岂不让那金人垂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说这话,也是让朝中文武百官认同的,辽国每次遣使赴大宋,为了怕辽人进攻大宋,引领辽使带路的宋朝官员都是挑最难走的路来引领,让辽国人不知晓进军大宋的道路;便是招待辽使,也是捡些粗茶淡饭来送上,以免辽人觊觎大宋的富庶,而生出攻伐之心。
听得乐天分析的有条有理,童贯心中怒气愈盛,意有所指的嗤笑道:“乐大人莫要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
没有理会童贯的嗤笑,乐天反问道:“不知童帅读过《三国志》否?”
童贯肚子墨水不多是举朝皆知的事情,朝中群臣更明白这是乐天有意奚落童贯,以来报复童贯来嗤笑自己。
乐天向上拜道:“陛下,前朝太宗皇帝有言:‘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所以臣想起了蜀汉昭烈皇帝刘备借荆州之事。
臣不得不言,蜀汉昭烈帝匡扶汉室,也是为明君,但其借以荆州之事却是让后世颇为诟病。”
“乐大人,我等今日是商议联金灭辽大事的,你七扯八扯说这些事做甚?”胡师文出班言道。
没有理会胡师文,乐天接着说道:“汉末赤壁之战,东吴大都督周瑜攻打荆州,经过彝陵之战等一众损失惨重的悲壮战役,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赶出荆州,可当周瑜率军来到荆州城下时,城门紧闭,先锋周泰上前叫门,只见城门上旌旗竖起,原来刘备乘曹吴交战之时,听从诸葛亮之计,坐收渔翁之利,将荆州三郡拿下。”
说到这里,乐天再次上拜:“陛下,臣言此汉末旧事,只是告之陛下知晓,青史留名的蜀汉昭烈帝尚有不讲信用之时,那原为辽人藩属且处于野蛮尚未开化的女真人,又能做出什么讲信用之事。
所以臣言,那金人灭辽后,未尝不会与我大宋背盟毁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话音落下后,徽宗赵佶再次沉默下来,显然乐天说的极为有理,甚至借用汉末三国鼎立的势态,来隐晦的指出大宋此时所处的时局。
“陛下,奴婢以为乐大人此言甚谬!”听乐天这般说,又见徽宗赵佶陷入沉思之中,童贯忙道。
这时梁师成忽的说道:“陛下,奴婢以言乐中书此言甚是有理,联金伐辽之事应当从长计议。”
若在往日,梁师成知徽宗赵佶有联金灭辽之想,定然不会出言反对的,但今日却是不同,梁师成素来是察颜观色揣测圣心,以徽宗赵佶所好拍马行事。今日看到徽宗赵佶显然被乐天说动了心,再者说自己本就与童贯不和,若童贯联金伐辽大计成功,自己岂不是要被童贯压下一头,不管怎么样,梁师成反对了再说。
“陛下,臣也认为联金伐辽一事应从长计议。”这时枢密使邓洵武也是出班奏道。
闻言,童贯的面色立时难看无比,虽然知晓邓洵武素来不赞同联金伐辽,只是没想到邓洵武会在这个时候出言反对自己。
今日可谓朝堂风云骤变,原本与乐天不和的邓洵武会出言支持乐天,而朝中内相梁师成更是公然支持乐天,朝堂上越发显的诡谲了。
王黼心中开始震惊了,自己素来依仗的梁师成突然反对,这显然是王黼意料不到的,立时缄口不言,其他文武更是不敢再多说一语。
“退下罢,此事日后再议!”对于此事徽宗也是越发的感到头痛,只好无奈宣布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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硊响声伴随着愤怒的不男不女的腔调,一只瓷杯溅起一地瓷花,童贯的面孔黑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童府宅内正堂,刚刚下了朝回到宅中的童贯怒气冲天,一众小宦官与侍女吓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被童贯殃及池鱼。
听到杯盏的碎裂声,童贯心腹幕僚进得堂内言道:“童帅,因何事生这般大的火气?”
鼻间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童贯倒也不隐瞒,将今日在朝堂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董耘想了想,说道:“童帅,那乐小儿虽深得陛下宠信,但眼下不过官居四品,还没有与童帅叫板的资格,依属下想,倒是那林灵素才是童帅最大的威胁!”
“那乐大儿实在可恶,依仗圣眷处处于本帅做对,却又让本帅无可奈何!”童贯恨然道。
董耘仍劝道:“童帅还是听属下一劝,与一幼齿小儿计较,岂不坏了童帅声名,还望童帅以大局为重!”
自知暂时拿乐天没什么办法,童帅只好将乐天放在一边,又说道:“依你所言,我己将那林灵素昨日与太子殿下争道之事呈与陛下,又向陛下进言让那林灵素退去京师大水,若那林灵素退不去大水,他这个什么金羽门客也便做到了头。”
董耘眯起了眼睛:“那林灵素道术神鬼难测,说不定还真能将汴都的大水退去!”
“你的意思是说,本帅拿那林灵素没有半分办法么?”童贯闻言着急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灵素素与童贯、蔡京不和,更曾在徽宗赵佶面前言称童贯、蔡京二人是“飞天大鬼母”、“北都六洞魔王第二洞大鬼头”转世祸国,劝请徽宗斩决,若不是童贯、蔡京二人深得徽宗赵佶宠信,怕是真的就被贬谪了,如今蔡京致仕,自己就成了林灵素最大的对手,常言道先下手为强,将林灵素除去是童贯当前最主要的事情。
董耘微微一笑:“林灵素奉命做法退水,童帅干涉不得,但林灵素若是在做法之前出点什么状况,圣上会怎么想?”
“状况?”蔡京不解起来。
董耘慢慢说道:“当今陛下信奉道教,那林灵素在京中弟子足有两万之众,个个锦衣玉食,行事更是嚣张跋扈多有扰民之举,对此汴都百姓多有怨言,不止他林灵素当做温州应道军节度,便是侍候在他旁边的那个所谓大弟子张如晦也因为林灵素之故,而被封于皇城使……”
“我大宋的官员何时这等不值钱了,想我大宋将士血洒疆场,不知搏了多少军功才获个官职,这些只知烧香装神弄鬼的道士便轻而易举的居官七品,岂不让军中将士寒了心。”童贯恨然。
董耘笑道:“既然汴都百姓对他林灵素心中生恨,军中将士对其生怒,童帅何不利用之!”
……
汴都大水不退,乐天这个临时委任的救灾大使自然是不敢有半分麻痹大意,不过心中对于林灵素退水一事倒不上心,若是做法能将大水退去,那自己当初在钱塘还修什么堤筑什么坝,刷什么清誉名声啊,只需要寻几个道士和尚就将事办齐了。
“老爷,出事了……”
就在乐天查看难民营情况时,尺七喘着气跑了过来,禀道。
“何事?”乐天惊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喘了几口粗气,尺七回道:“老爷,小的方才听人说,今日金羽门客林灵素林道长奉当今陛下之命,在南薰门设下香案祭坛做法退水,尚未登上城楼,便遭到数百名民役丁壮手持棍棒袭击,使那法没有做成。
若不是那林道长手下一众徒子徒孙拼命相护,那林道长定然走脱不了,不过听围观的百姓说,那林道长今日当是狼狈的紧,连头顶道冠都险些掉了下来……”
“此事当真?”乐天惊讶,没想到还有这般情况发生。
尺七回道:“此事在汴都城里传遍了,据说此事还被当值的钦天监监正禀报到了大内,现在陛下正派人召见林道长呢。”
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装神弄鬼总有露馅的那一天,一个神棍落得这种下场,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乐天自然不再关心,只当听个笑话而己,听完后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老爷,林道长今日登城做法,险些被百姓打了……”没过片刻,屠四也来禀报。
“此事我己与老爷讲过了!”尺七笑道。
对尺七的得意,屠四面容上显出极端的不屑,话音里更是带着几分兴|奋的神秘感,禀报:“老爷,小的上街听闻此事后,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么有趣的事?”乐天一边忙着自己的事,一边问道。
屠四忙回道:“今日南薰门袭击林道长的百姓伇夫,有不少被官兵拿下的,然而这些被拿下的百姓伇夫却很快被放了出来,小的还亲眼看到这些伇夫与那看押的士卒称兄道弟,最后换过衣服都进了大内西边的军营……”
“此事当真?”乐天停住了手中的事务,一脸正色的将目光投向屠四,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屠四忙道:“自然是真的,去岁春日后小的奉老爷之命来在汴都,也是托老爷您的福在皇城司挂过名号,这些事皇城司那些探卒也是知晓的,小的今日更是遇到了去岁一个与小的相熟的兄弟,据那人言,这些化成寻常伇夫的都是大内禁军士卒,是受了上边某位人物的命令,才去扮做民夫袭击林道长的,而且事成之后每人得三吊赏钱。”
眯起了眼睛,乐天自言自语道:“这牛鼻子倒底是得罪谁了?对手怎么使出了这么大的手笔?”
思虑了半响,乐天吩咐道:“屠四,从票号里支取一百贯钱,寻你那些在皇城司熟识的暗探,从他们口中打探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再造与我知晓。”
应了声是,屠四忙领命前往。
去岁屠四在皇城司只挂过些时日,但屠四这做帮伇出身的自然熟知拉拢人的方法,再者说乐天也是在皇城司挂过皇城使一职的,又与郓王赵楷关系密切,这些皇城司探卒自然对屠四热情的很。
前后不过个把时辰的光景,屠四便回转回来。
听到屠四的禀报,乐天讶然:“你是说,这些禁军士卒是受了童贯府中人的指示,才扮做伇人去袭击林灵素的?”
屠四忙回道:“千真万确,皇城司的消息一向准确的很。”
“难怪了!”乐天点了点头,却不多言。
虽然嘴上不说,但乐天心中清楚的很,童贯这是要将林灵素置于死地,林灵素先是与太子争道,后再遭民夫袭击,定然会在徽宗赵佶眼中形像大跌以致于失了圣眷,如此一来,林灵素是方是遍,还不是任由童贯拿捏。
心中思虑了半响,乐天忽的唤侍在一旁的武松,“武松,随我去寻林灵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林道长可在道府之中?”
到了林灵素所居的道府,乐天命武松前去唤门。
听到武松叫门,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童子将道府开了半边门,探出脑袋问道:“你是何人?寻我家师父又有何事?”
武松说话倒也客气:“我家官人寻林道长有重要之事,还请小童子行个方便!”
那小童子摇了摇头,说道:“我家师父此刻正在卜算汴都水患运势,不见任何人,我家师父还说了,今日便是诏命降至也不能身边半分!”
“你……”见拍门不入,武松心中发怒,便要将那童子揪出来暴打。
“武松,且勿动手!”乐天止住武松,笑盈盈上前与那小童子道:“乐某这里有你家师父最想知道的事情,更关乎了你家师父的运事,若是你师父不肯相见,那便小心贻误了时运与机会!”
“你骗人!”那小童子上下打量着乐天,不屑道:“我家师父上知天宫,中识人间,下知地府,你一寻常俗世人又岂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乐天笑道:“修道之人可知天、地与人间之事,却是不知自己之事,乐某精于卜算之事,而且素无遗漏,今日是特意来给林道长算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乐天在那小道童手中比划了两个字,笑道:“你师父林道长看到这二字,必将着你来唤我进去的。”
那小道童半信半疑,将门关上去禀报,不一刻奔了回道,道:“这位官人,我家师父有请!”
……
林灵素望着乐天讶然道:“乐大人说今日贫道遇袭一事,是那童贯策划的?”
“千真万确!”乐天点头,又道:“道长几日前与太子争道,己然触怒陛下,今日又遇此事,道长之圣眷还能固宠么?”
两件事情之后,林灵素自知自己己经穷途末路,只得叹道:“我本方外之人,在京中锦衣玉食怎就违了清规,也是时候归隐山林了!”
“怎么?被那奸宦算计,道长就打算退缩了?”虽然话说的云淡风轻,但乐天还是捕捉出林灵素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不甘。
虽说心有不甘,但林灵素似乎还是有些认命的感觉:“太子喜佛不喜道,贫道己是太子殿下的眼中刺,如今贫道又不小心受那奸宦童贯暗算,在朝堂之中也无法呆的甚久,倒不如激流勇退的好!”
瞬间捕捉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乐天略做思虑后呵呵一笑:“道长若依乐某之言行事,定可有回旋于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人都是自私的,林灵素才不过四十五岁,似那些年老的官员一般告老还乡,再也没有圣眷也没了权势,这岂是心中所想。
“乐大人有何办法?”林灵素疑问。
就在林灵素话音刚刚落下,只见那门外道童急忙来报:“师父,门外有宫中内侍来寻,说是陛下召您老人家进宫觐见!”
听那小童来报,林灵素头上冷汗直流,自己遭了童贯的暗算被伇夫袭击,又无法使大水退去,此番进宫怕是一个欺君的罪名是少不了的,前日又与太子争道,新账旧账一起算的话,十有八、九会被斥归故里。
没等林灵素说话,乐天与那小道童吩咐道:“你与那宫中内侍言,林灵道正在打坐魂游太虚,一时三刻内不得搅扰。”
“这……”那小道童听了乐天的话自然不敢做主,面色为难的看着林灵素:“师父……”
“乐大人此计当真管用?”林灵素望着乐天,极是认真的问道。
“林道长若想无忧,只管依乐某之计行事便是!”乐天笑道,随即将那小道童唤到近前,反复的安排了几句,才将那小道僮打发出去,依自己吩咐说话,随后乐天又与林灵素二人计议了一番,方才带着武松在一个道士的引领下,向后门行去。
……
“这位中贵人请留步,我家师父正在魂游太虚,千万打扰不得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那小道童出去回话不久,急促的脚步声众门外传了进来,直冲林灵素打坐修炼内室,那小道童也是随着那些脚步声跟来,口中更是急急的阻止道。
面色倨傲,丝毫不在意那小道童的阻拦,一个身着锦袍的宫中内侍火急火燎的向观中后堂闯来,来寻林灵素,便是观中一众道士如何规劝也阻止不了,毕竟宫中内侍可是代表的官家,一众道士又如何奈何的了。
到了林灵素所居之处,只听那宫中内侍用着阴不阴阳不阳、不男不女的长长怪异腔调叫嚷道:“林道长,林道长,实耽误不得,陛下正在召道长入宫面圣,若去的迟了,怕是会惹的官家龙颜大怒!”
吱……吜……
门轴拉长的声响传来,林灵素闭关打坐功堂的大门被那内侍推开,只见一袭淡蓝色道袍的林灵素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两手掐着奇怪的指诀以抱元守一之势在那里打坐。
看到林灵素,那宫中内侍大声叫道:“林道长,快醒醒,官家召见!”
小道童忙在一旁劝道:“这位中贵人切莫搅扰了我家师父清修,师父今日在入定之前曾特意吩咐我等莫要让人打扰,师父他老人家今日魂游太虚……”
知道林灵素即将失势,那内侍对小道童的劝阻显的更回不奈烦,对着林灵素故意大声斥道:“陛下召唤林道长见驾,林道长可能担待得起圣上的怒火!”
呼……
就在那内侍的话音刚刚落下,盘膝打坐的林灵素忽的打个冷颤,随即一口浊气自口中喷吐出来,双手结打着繁复无比的手印,最后做了一个收功动作,一双眼睛才缓缓睁开,然面眼底的目光却有几分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林灵素醒转,那宫中内侍神色不复以往的尊重模样,生硬着嗓音叫道:“林道长,陛下召你进宫觐见!”
没理会这宫中内侍,刚刚醒转过来的林灵素眼中尽是怒意,怒视着手下的一众徒子徒孙大声斥道:“贫道入定之前不是吩咐与尔等,无论如何也不要让人打搅到贫道入定,你们为何不听?”
一众徒子徒孙被林灵素斥的嗫嚅着不敢做声,唯有那宫中内侍兀自叫嚷着,“林道长,陛下召见还不随咱家前去!”
看着那宫中内侍,林灵素叹息道:“这位中贵人,你可耽误了贫道的大事了!”
怎么怪到咱家的头上来了?
那宫中内侍感觉到很是委屈,随即面容上又现出几分怪异表情,知晓林灵素的圣眷今日怕己是到了尽头,口中催促道:“林道长快随咱家去面圣,这会儿怕是陛下早己等候的不奈烦了!”
……
“官人,小人实在想不出来,这林灵素不过就是个神棍,官人为何又要相助于他?”从道观小门出来,见四下无人,武松与乐天问道。
没有直接回答武松的话,乐天反问道:“武松,你认为在当今朝堂之上能与童贯相抗衡者,能有几人?”
跟在乐天身边久了,武松又曾在杭州府做过提辖,早己知晓官场见离,见识自非寻常之人可比,想了想回道:“依属下心中所想,当今圣上宠信阉宦,朝堂之上文官势弱竞以阉宦为靠山方才能稳居相位,能与童贯相抗者不外乎梁师成与杨戬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点了点头,说道:“梁师成虽与童贯不和却未撕破面皮,但却知道抱团取暖结势以抗文官,这也是二人不会公然绝裂的原因,杨戬虽做恶多端,更争圣眷,然却是不干宫外朝堂之事……”
“依官人之所想,当今大宋天下能与童贯相抗衡的只有林灵素林道长了。”武松心有所悟,随即又摇了摇头:“可林灵素林道长现在岌岌可危,且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说不定用不了几日就被陛下放归故里,官人保这林道长并非是件易事。”
乐天摇了摇头,慢慢说道:“当年童贯尚未发迹时,蔡京烧的便是童贯这个冷灶,待童贯发达之后又力捧蔡京,彼时梁师成尚未崛起,二人一内一外把持朝政十数年……”
武松想了想说道:“属下明白了,只要林灵素还在汴都,他林道长始终是官人的一块避雨石,若这林灵素被贬归家,那童贯定然会将矛头直指官人您!”
点了点头,乐天道:“这长胡子阉货虽未必能奈何得了乐某如何,但给乐某添堵还是极有可能的!”
以乐天立下的战功还有手中掌握的中华票号,童贯一时还真奈何不了圣眷在身的乐天,但圣眷这东西可以护的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童贯能寻些兵伇乔装民夫袭击林灵素,想来将来想要陷害乐天,各种阴谋诡计也会层出不穷的,何况古时己有三人成虎的成语,童贯想要扳倒乐天,也未必是不可能之事。
“猫九他们还没离开汴都罢?”乐天问道。
“没有!”武松忙回道,又言:“官人回到京师的第二日便降起大雨,猫九等人出不了军营,不仅在汴都玩不得,而且眼下连汴都都出不去,更返回不了西北。”
“没走就好!”乐天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你去将猫九还有几个懂爆破的西军士卒叫来,再弄些火药,听我吩咐行事,不过事一定要做的隐蔽些!”
武松点头应下,虽然心中不知道乐天想要干什么,但知道乐天做事一向有自己的道理,而且事事算无遗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徽宗赵佶坐于堂中,看着面前下拜的林灵素,面容与往常大不不同,冷冷的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只是问道:“林先生,大水围城己近半月,朕今日命你于城墙上设香案做法事以退水,可有结果?”
知晓徽宗赵佶对自己己经心存不满,林灵素此时也不复往日泰然模样,依着乐天之前所教的话,小心翼翼的说道:“陛下,臣今日登城做法,却不料被那里来的伇夫袭扰,使臣做法不得!”
徽宗赵佶面上忽闪烁出几分揶揄的笑意:“民间伇夫如何袭扰你这个出家的道士,是卿做了何等天怒人怨之事不成?”
“启禀陛下!”林灵素面色立时肃然,拜道:“臣今日也是纳闷,为何在臣欲做法之时会有百姓伇夫袭扰,为此今日臣回观中便以秘术使灵魂出窍,魂游太虚以寻答案。”
徽宗赵佶素信鬼神之说,此前便与蔡攸、林灵素等人神神鬼鬼的,听到林灵素说起灵魂出窍魂游太虚,立时引发了徽宗赵佶的好奇。
徽宗赵佶再也顾不上揶揄林灵素,忙问道:“卿此番魂游太虚,可曾见过哪位神位了?”
林灵素拜道:“臣此次灵魂出窍,曾遇到掌控天下水势的水德星君,水德星君言称,此次汴都大水乃为天意,是青华帝君授命与水德星君,以戒陛下奢华,兼因引水是自太子而得……”
“汴都大水因太子而得?”徽宗赵佶惊讶,随即眯起眼睛:“为何?”
林灵素接着说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为三纲;仁、义、礼、智、信,此乃五常。陛下好道教,而太子喜理佛,太子三纲则坏两纲,岂有不触怒天人之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臣登城墙为民夫所袭扰,实则是为天意,意指此水不该为臣所退。”
“此水应由谁来退?”听了林灵素口中的几句神棍之话,徽宗赵佶立时五迷三道起来,不由的追问道。
听徽宗赵佶这般说话,林灵素做可惜状,说道:“可惜,当时臣正魂游太虚之时,宫中内侍来传臣见陛下,将臣从魂游状态强行惊醒过来,不知其下言矣!”
“怎么会这样?”徽宗赵佶心中痛惜非常。
林灵素接着说道:“好在臣被惊醒之前,曾闻得水德星君说上那么几句,只是在朦胧之间臣也听得不大真切,水德星君曾言,可试令太子拜之,或令郓王殿下拜之,二人终有一人可退去汴都大水。”
“太子与郓王二人可退去汴都大水?”徽宗赵佶惊讶道,又言:“以卿之言,这水德星君是为何意?”
“启禀陛下,臣当时被那中贵人唤醒,朦胧间也听不真切,倒底是太子还是郓王二人中哪一个能退去大水。”林灵素回道。
随即又言:“陛下,依臣心中推测水德星君之意,想来是让太子殿下生尊道之心,而郓王殿下仁孝,正应了三纲五常之德。”
徽宗赵佶思虑了半响后,才下定主意道:“既然如此,姑且试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华夏古代,祭天是非常正式的礼仪活动,而且历史源远流长,据说始传于黄帝,或是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祭祀甚至比用兵还重要。
在古代,祭天典礼有春正月天地合祀”、“春正月祈谷大祀”、“孟夏常雩大祀”、“仲夏大雩大祀”、“冬至祭天大祀”等,又有“升配”、“告祭”等典礼活动。每次祭天,都极尽奢华,仪式繁复,仪器考究。
眼下汴都遭了水患,只要能将大水退去,只要能用上的手段就尽管用上,包括祭天似退水方案。
徽宗赵佶命太子、郓王二人登南薰门上城墙降御香四拜退水,消息迅速在汴都城传扬开来。
文武百官知徽宗子嗣众多,然仅有郓王与太子上城门降御香四拜退水,便令人无限暇想起来,心中想归想,但没有人敢在此上言语什么。
当然祭天也不是说祭就祭的,在祭祀前三日,主祭之人或是君王要开始斋戒沐浴,然而有前两日,书写好祝版上的祝文,前一日,要宰好牲畜,制作好祭品,祀日前夜,由太常寺卿率部下安排好神牌位、供器、祭品。
然汴都大水,事情紧急,无法做的那般细致,但徽宗赵佶也通知太子赵桓与郓王赵楷二人沐浴更衣,斋戒食素。
第二日一早,文武百官与汴都百姓齐聚于南薰门,齐齐观望这场史上极为罕见的退水大典。
不止汴都城内低洼之地受了水患,此时汴都南薰门外等低洼之地也尽数被大水淹没,以致于洪水将汴都城团团围住,南薰门百姓民宅被洪水冲倒无数,更不知有多少百姓来不及逃散而命丧水中,在原本的平地之上,己经行驶大船。
太子与郓王长幼有序,祭天退水,自然要分个先后。只见太子上场,降御香四拜。
似这类典礼要包括“择吉日”、“题请”、“涤牲”、“省牲”、“演礼”、“斋戒”、“上香”、“视笾豆”、“视牲”、“行礼”、“庆成”等多项仪程,正式祭祀时,更需完成迎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等九个步骤,过程冗长,礼仪繁缛,耗费极大的人力物力。甚至在礼术上还要有相应的舞蹈与音乐和奏。
然而这一次祭天退水,过多的繁缛礼节可以舍去,但“涤牲”、“省牲”、“演礼”、“斋戒”、“上香”、“视笾豆”、“视牲”、“行礼”等内容却是少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太子于城楼上行礼,郓王赵楷借机命人将乐天唤到近前,待乐天作过礼后,郓王赵楷说道:“乐卿,本王怎么觉得靠这祭典退水,似乎并不靠谱……”
“嘘……”乐天摇了摇头,故做神秘道:“殿下举头三尺有神明,殿下勿需有不敬之言,臣昨日曾为殿下卜过一卦,今日殿下祭天定可将大水安退去!”
自乐天还京,未曾去过郓王赵楷府上,郓王也未曾召见过乐天,究其原因是大宋有王爷不得结交大臣,更不得干政,所以赵楷与乐天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免得被别有用心之人或是御使拿来做文章。
虽然乐天是郓王亲信之事,是举朝皆知的事情,但这事只能背地里说说,明面上是无人能提的。
“乐卿就莫拿本王开心了!”郓王赵楷摇头,望着在南薰门上大拜苍天的太子赵桓,又叹道:“大哥身为国之储君,地位尊崇,从上城墙祭拜到现在,己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的光景,城外大水未有丝毫退去迹像,我只是一个闲王又岂能退去大水。”
“王爷,您没听说过一句话,唤做万事皆有可能?”乐天在旁边道。
“乐卿,你就莫拿本王开心了!”赵楷摇头道。
乐天与赵楷二人说话随和的像似朋友一般,使得侍候在赵楷身后的史勾当官心中生出几分嫉妒,眼中更是生出几分忌惮。在与赵楷叙话间,乐天也看到了史勾当官,二人很是友好的点头示意做为见礼。
二人间看上去如同多年老友一般,但谁都清楚对方心底在想什么。
前次西北之行,派许将随乐天同行,明上是为保护乐天,实则是史勾当官派去监视乐天的,这足以说明史勾当官对乐天的忌惮,至少说明以前史勾当官并没有将乐天当为对手来看待,然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留意乐天。
自从知晓这个内情后,乐天开始留意皇城司了,不得不承认除了皇城司驻所大内的那些兵马侍卫外,那些潜伏分布于汴都还有全国各地的暗探才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乐天更知道自己若是将这支力量掌握在自己手中,更意味着什么。
只是让乐天现在还头痛的是,如何将皇城司的实权从史勾当官的手里抢过来。若是往日史勾当官与自己关系尚为密切时,自己倒也不在意皇城司的作用,但现在却不得不注意了,史勾当官对自己的敌意,而且史勾当官还是属于阉人一系,这更不得不让人忌惮与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子赵桓前前后后在南薰门祭拜了近一个时辰,城外大水没有丝毫退去迹像,随即郓王赵楷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向城墙上行去,接着举行退水祭天仪式。
在礼部官员的引领下,之前的仪式己经被太子赵桓做过了,郓王赵楷只需再重重一次“上香”、“视笾豆”、“视牲”、“行礼”等几个程式化的闻骤便可以了。
时间过去了一刻钟的时候,乐天抬头看天,口中喃喃道:“差不多到进辰了!”
轰隆隆……
就在乐天话音落下未有盏茶的功夫,只听到城北汴河的方向忽传来如同惊雷般的轰鸣剧响,甚至那声势丝毫不次于惊雷,将整个汴都百姓都吓的一惊。
“这水应该下去了!”听到这声轰鸣,乐天微微一笑,随即悄然离去。
正在四面祭拜的郓王赵楷显然被那突如其来的剧响惊的一呆,醒转过来之后继续四下拜祭天地,当一个礼仪程序走下来之后,耳边就听到有守城的兵士指着城外的大水叫道:“大水退了,大水退了……”
听到那守城兵士口中叫喊,城墙上的文武百官连同在城墙上避难的百姓纷纷向城外观看,果然可以看城外的大水正在缓缓退去,至此时己经退了一丈有余。
要知道那日降雨之后,汴都城外大水最高有五、六丈,使的汴都成为泽国里的一座孤城。
且说水势渐渐退去,至当日夜里,围困汴都半朋的大水尽数退去,京城中人皆言是郓王之德也,是郓王心诚感动天地,使天神降下神雷,决开堤口泄洪,而使汴都水退。
但也有人言是太子在称祭天,郓王只是恰逢其时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闻坊间议论,乐天只是一笑,并未理会。
“此番辛苦你们几人了!”乐天宅院前厅,乐天端起茶杯与十几个军汉说道。
猫九将碗里的酒一口饮尽,笑道:“乐大人您真是神机妙算,没想到炸了那汴河在城北的下游堤坝,使洪水由城北入五丈河,最后注入到梁山泺,汴都大水就这样平了。”
又有个军汉操|着浓重的陕甘口音说道:“汴都百姓一个个都说是太子与郓王殿下祭天,才使得汴都大水退去,哪里知晓真正将大水退去之人是乐大人,还有咱位这些军中莽汉……”
……
不光是猫九,便是一同随去的尺七等人口中也是这般说。
待所有人说完之后,乐天目光扫过一众人,敛色道:“你等勿要将此事外传,只需永远烂在心底尽是!”
猫九几人见乐天这般神色,立时应承下来。
原来自那日暴雨之后,不止是汴都城内四条河水暴涨,汴都城西索河更是溃堤,使得汴都城被大水所围,乐天在灾民营中曾仔察看过汴都地图连同水势,断定只要将汴河堤坝炸开,将水引入五丈河,再注入下游梁山泺,汴都水患自然平息。
为了省事,乐天让猫九等人带着火药将汴河堤坝炸开,于是就有了郓王祭天时有的那道轰天巨响。
当然,乐天是为了给郓王赵楷造势才使了这种手段,毕竟太子赵桓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大宋到了他的手上会继续上演靖康之耻,所以乐天极尽自己可以动用的一切办法,来阻止太子赵桓登临那个位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乐天炸了汴河大堤,就算是徽宗赵佶将埋进坟里的祖宗太祖太宗抬到南薰门,这场罕见的大水也不会退去。
大水退去,城中积水也渐渐退去,京中难民开始返家重建,乐天这个救灾大使的临时差遣便也算是到此为止。
然就在乐天回朝复命时,却听到林灵素上奏乞骸骨的奏疏。
按理来说一个神棍上奏离去,只会令人觉的大快人心,然而这篇奏疏被传出来之后,却是令大宋朝堂上如同发生场地震一般,使的大宋官员对林灵素这个神棍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甚至有不少坊间士子百姓读了林灵素这篇奏疏,不禁拍案叫好。
只见林灵素上奏与徽宗赵佶云:臣初奉天命而来,为陛下去阴魔,断妖异,兴神霄,建宝箓,崇大道,赞忠贤。今蔡京鬼之首,任之以重权,虽此鬼己去,然朝中余党奸佞甚多,不可不防也;童贯国之贼,付之以兵卫。国事不修,奢华太甚。
彗星所临,陛下不能积行以禳之;太乙离宫,陛下不能迁都以避之。人心则天之舍。皇天虽高,人心易感也,故修人事可应天心。
斗玺一,大数不可逃,岂知有过期之历。臣今拟暂别龙颜,无复再瞻天表。切忌丙午、丁未甲兵长驱,血腥万里,天眷两宫不能保守。陛下岂不见袁天罡《推背图》诗云:两朝天子笑欣欣,引领群臣渡孟津。拱手自然难进退,欲去不去愁杀人。臣灵素疾苦在身,乞骸骨归乡。
字数不多,只有二百七十余字,但却字字珠玑,可谓是震耳聩聋,将大宋当前弊端说了个清清楚楚,但后半部分却令人觉的颇不可思议,林灵素将推背图都拿来说事,这分明就是林灵素的神棍本色。
后半部分暂且可以不担,但林灵素奏疏的前半部分却是值得令人尊重与褒扬的。
就在汴都人人拍手为林灵素叫好时,童贯与致仕在家的蔡京二人只气的七窍生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推背图》堪称为华夏预言第一奇书,民间传说它是唐太宗李世间为推算大唐国运,下令由大唐钦天监正天相家李淳风和其师父袁天罡编写的。
相传李淳风接受命后,用周易八卦奇门遁甲算术进行推演,没想到这一推演起来便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竟推算到了唐以后华夏两千多年的命运,直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传说其师父袁天罡见其一发而不可收拾,便推他的背,说道:天机不可再泄,还是回去休息吧。因此这本预言奇书便历此而得名为《推背图》。
自此后《推背图》广为流传,其间共有六十幅图像,每一幅图像下面附有谶语和“颂曰”律诗一首,预言了从唐开始一直到未来世界大同发生在华夏历史上的主要事件。
估计袁天罡与李淳风是怕泄露天机而怕遭天谴,所以这六十幅插图与对应的六十段谶语和诗,但是它的预言和相对应的历史年代之间并无一定的规律。林灵素奏请归隐奏疏上的那首“两朝天子笑欣欣”的诗句便是引自其中。
身体里有着从后世穿越来的灵魂的人,乐天自然知晓这推背图的厉害,知晓前世网络上更是有数个版本的推背图,但所记录之事却可以和华夏历史上发生的大事连系在一起。
就在乐天在家中为这推背图之事思虑之时,前任平舆知县、现任侍御使陈凌元派家仆来与乐天送信,朝中一众知交们相邀于天香楼为贬谪外放的李纲送行。
清流们相聚,接到请柬的乐天欣然赴约前往,乐天知道自己的出身有些驳杂,但与这些清流们在一起,显然能拨高自己的出身。
……
天香楼中,朝堂中几多知交好友相聚一堂,为李纲这位即将远赴偏远之地当个税官的名臣送行。
“李兄为国仗义直言,未想到受落得贬谪异乡的下场!”有人叹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见面,眉宇间不见往日的激愤豪迈,尽是嗟叹之色,所有人都知道李纲被贬之事意味着天子对清廉忠正之臣的打击,预示着朝堂之上再有言忠正之事都,免不得要落得与李纲一样的下场。
有人会问徽宗朝年间,童贯、蔡京当权,忠正之士多受打压,朝中更多奸佞,似李纲这等忠正之臣又为何能在蔡京当权时期做到御史这等官职?
这与蔡京三上三下不无关系,蔡京前两次为相时排挤倾轧异己,似张商英、陈瓘等人这样清臣皆受打压,使天下皆唤为其奸佞,三度为相后蔡京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声名着想。
在这样的背景下,才使得李纲等一批人得到叙用。
又有人摇头:“真是想不到,那神棍林灵素也会上表称童贯、蔡京为奸佞,这倒也是滑稽的紧!”
“素以妖言邀宠,今与太子争道,又激起民愤,这林灵素知晓自己将为不保,自然要为自己刷刷声名了!”旁边又有人嗤笑道。
李纲闻言,只是苦笑摇头,向诸人拜道:“李某不幸触怒天颜被贬,日后朝堂之上忠言劝谏,就仰仗诸位了。”
众人立时回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乃我等为臣者的本份!”
稍做叙谈,还沉浸在推背图中的乐天出言问道:“林灵素用那推背图来警示陛下,诸位又持何等看法?”
“子不语怪力乱神!”陈凌元摇头,又言:“我等儒家子弟,当遵守圣人训诫,且莫因些怪力乱神失了心神。”
众人都知道陈凌元与乐天的关系,所以陈凌元也有这个资格来训诫乐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大人此言差矣!”这时有人笑道:“推背图虽然涉怪力乱神,但却令人不得不叹服,陈兄可还记得大宋立国之前那五十三年否?
前唐为逆臣贼子朱温所篡,前后五十三年间共历五朝,然推背图中却用五个图像,来预示这五个王朝,这岂不是为天意?”
大宋的士子除了经学,历史类的明经也是要考一些的,在熙宁王安石变法之前,科举是分为经学与明经学取士,故此前曾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对于历史,这些进士出身的官员们又岂能不知。
送别太过伤感,既然乐天提了这个头,这些人的谈兴也就上来了,那人又言:“据传现存推背图有两个版本,一为前朝袁天罡与李淳风所著,一为本朝初年所写!”
“何意?”听那人说话,一众人来了兴致。
见众人来了谈兴,那人接着说道:“本朝太宗时,民间曾流言推背图预言本朝要亡于太宗皇帝手中,一时间人心惶惶,太宗皇帝更下令禁此书,但是却屡禁不绝。
后有臣子向太宗皇帝建议,出版假版本的推背图与百姓随意购买,一时间导致推背图真假混杂,百姓便不再相信,天下才得以安宁。”
“太宗皇帝圣明!”一众人赞道。
“这位大人是?”听那人说话,乐天见此人面生的紧,看年纪约近四旬,忍不住问道。
“乐大人,我来与你介绍一下!”听乐天说话,陈凌元为乐天介绍道:“这位大人复姓宇文名虚中,本朝大观三年进士,原名为黄中,当今天子特赐名为虚中,曾历官州县,政和五年入为起居舍人,今为国史院编修官,为你我二人之前辈是也!”
说完,陈凌元又笑着对宇文虚中道:“这位便是那个年少幸进,现居中书舍人的乐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年少幸进,这是举朝皆知的事情,虽然年少幸进对于官员来说是个贬意词,但乐天在东南、西北所为,究古今足以与被汉武帝封于“狼居胥”的霍去病相担并论,所以这“年少幸进”四字对于别人是贬意词,但对乐天来说却算是殊荣了。
听闻是乐天,那宇文虚中拱手道:“下官编修国史,寻常极少上朝,故无缘得见乐大人,不过对乐大人于东南剿匪平逆、西北抑夷攘敌展我大宋之威,却是知之甚详,大名可谓是如雷贯耳!”
宇文虚中是修史的,自然要将大宋举国上下之事尽详记于书中。
“宇文前辈折煞乐某了!”乐天忙回礼,口中谦虚道:”乐某做为后学末进,对宇文大人也是仰慕的紧!”
宇文虚中的大名,落在拥有两世为人的乐天耳中却如雷贯耳,纵观其人其史似乎在上下五千年中并不瞩目,但在两宋交替的史上着实可以大书特书一笔。
宇文虚中,南宋爱国的政治家、词人,历仕宋徽宗、宋钦宗、宋高宗三朝。出生于成都广都今成都双流,先祖为河南人,于唐末入蜀。南宋建炎二年,出使金国被扣押软禁,强行让其事于金国。后金熙宗继位,加授礼部尚书、翰林学士承旨,封河内郡开国公,加特进。
后因图谋南奔而被杀,有史云是宋时之宰相秦桧告密,被金国发现宇文虚中是南宋的卧底,全家惨遭金熙宗杀害。宋孝宗淳熙六年,追赠开府仪同三司,予谥肃愍。
宇文虚中身为国史院编修官,自然博览群书,今日又得见乐天,何况乐天又是身负盛名,也来了谈兴,言道:“这推背图究其本质是历史宿命之论,认为天命大于国命,图命大于人命,国命与人命必须从于天命,但其宿命论并没有完全将人的能动性与修为淹没。
其所构建的体系之上,所采用的是象数易学和易学的、是以甲子、八宫和后天八卦组成的天道模型,融天命、国命、人命于一体。虽我儒家有子不语怪力乱神,但其在这一点上依旧是为我儒家的政治理念,其体系依旧属于道家易学范畴之中。”
听宇文虚中这般说,李纲叹道:“我等入仕之后只忙于红尘俗务,相比之下,宇文兄才是真正做学问之人,心中实惭愧尔!”
宇文虚中忙道:“今日是为李兄送行的,宇文实是有些喧宾夺主了,惭愧,惭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我皆为知交,又何出此言,诸位惟有谈论尽兴方为欢喜,宦游之人自此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再见!”李纲又是一叹。
“李大人敢言敢谏,为当世名臣,此虽为贬谪,然不久后当会再还汴都!”乐天安慰道,又言:“想当年仁宗朝时,范文正公也曾数度起落,也不是名满天下,李大人今日被贬出京,他日还京必能青史留名!”
“借乐大人吉言了!”李纲无奈苦笑。
乐天又言:“当前朝中妖孽甚众,似李大人这般敢正言直谏之人,实不宜在朝中为官,李大人岂不闻‘重耳在外而安,申生在内而亡’之事。”
听闻乐天之言,李纲正色道:“我等之人读圣贤书,是为江山社稷是为黎民百姓而读,为官当忠君直谏,又岂能有惜身保命之私念!”
李纲话音落下后,连同陈凌元在内的一众人纷纷附和。
闻言,乐天心中不由苦笑,华夏的读书人自从王介甫时就开始刷声望,使得刷声望这个恶习在士子官员中保存下来,到了后世更是愈演愈烈。
大宋的读书人与官员显然是得了选择性失明。林灵素在奏疏上所言远比李纲更有针对性,直接剑指童贯、蔡京,然而却没有引起官员士子们应有的注目与尊重,反倒是相对言论比较模糊、更没有说明针对是谁的李纲,虽被贬外放,却落得清正之名。
这时,李纲直视乐天,正色道:“乐大人,你虽年少却居高位又得圣眷,下官走后,望乐大人为国为民,直言进谏,当不负多年寒窗苦读!”
“李大人所言甚是。”未待乐天说话,宇文虚中也道:“吾观乐大人之举止,于西北外攘敌夷,近几日水患又抚黎民百姓,遁我儒家外王内圣处世之则,乐大人身为中书舍人,伴君左右当行劝谏之责,以不负李大人所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乐天为李纲践行的同时,天香楼对面的一家酒楼里,武松、屠四二人正在宴请着另外一个人,此人便是曾跟随乐天去西北的皇城司官员许将。
“许大人,这福满楼的酒菜可还合你的味口?”武松笑道。
“满意,满意的紧!”面对武松与屠四,许将面容上有几分诚惶诚恐又有几分忐忑:“不知二位今日怎想起了请在下吃酒?”
“请许大人吃酒,当然是我家官人的意思!”武松笑道。
“不知乐大人有何吩咐,只需请二位捎个话便可,又何必如此破费!”许将忐忑的笑道。
屠四直言笑道:“许大人认为,我家官人会相信一个名为保护,实则去奉命监视他的人么?”
闻言,许将尴尬不己,拿在手中的筷子不知是放下还是拿起,甚至竟有些颤抖了起来。。
“屠四,你话怎说的如此直白?”武松又笑,目光直视许将,说道:“许大人认为是跟着史勾当官那没卵|子的阉货有前程,还是跟着我家官人前途会更加光明?”
没想到武松会这般问话,许将想了想说道:“乐大人深得圣眷,前途定然无量,只是下官身在皇城司,正所谓拿人饭碗服人管……”
“许大人这么说,意思是要帮着那阉货与我家官人做对喽?”屠四面带不满。
听屠四的语气,许将虽然是从八品的武官,此刻也不得不放下身份:“下官怎敢与乐大人做对,只是下官使命在身,身不由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许大人是这般想的!”武松轻哼一声,淡然道:“我大宋有制,宦官不得干政,那史勾当官纵是再升官职,除了能做到童贯那等地步被外放为官;若不然的话,只能是一生守在宫中担任内官,怕是不会超过五品官职的,如今那史勾当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而且在宫中内侍里,比史勾当更有前途的大有人在,史勾当的前途未必会有童贯那般敞亮。
论公,想我家乐官人,年纪轻轻便是四品大员,日后跻身二品之列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己;论私,我家乐官人开创中华票号,利国利民更将国之财脉握于手中,年纪轻轻就掌控大宋财脉,更沐浴皇恩,这份圣眷此生怕是也不会衰退半分。”
“不错!”屠四也在一旁点头:“你日后纵是升官又能怎样,还不是靠吃些空饷喝些兵血、搜刮些民财来赚取富贵,可知又要留下多少骂名,你没了这份官职,又还有什么富贵可言。
若是跟得我家大人,只要立功,我家官人会在票号中分你许大人一些股份,每年都有红利可拿,那份富贵来的更是轻松容易,而且还留与后世子孙一份长久的家业。”
跟着乐天的人都发了财,许将又岂能不知道,反观史勾当官虽然实际掌管着皇城司,但在宫中内侍里只能算是二流末端,三流顶端的存在,前途还真有些不大明朗,只是事情能是自己左右的么?
想到这里,许将颇为决动,又有几分为难的说道:“不瞒二位说,下官对乐大人钦佩的很,对于二位能跟在乐大人左右也是眼热的紧,但皇城司有皇城司的规矩,若下官依附了乐大人,被史勾当官知晓,免不得要挨皇城司的家法处置!”
“武某不信那史勾当官能当得了一世的勾当官。我家官人若是真想解决掉他,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己!”
武松神色不屑,又接着问道:“据武某所知,此前童贯曾提举过皇城司,如果武某没有猜错的话,那史勾当曾是童贯的属下,郓王殿下虽然提举皇城司,但史勾当才是皇城司具体事务的负责人,想来行事也是按童贯的意愿行事罢?”
许将默然不语。
“许大人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屠四笑道,说话间目光直视许将:“许大人确定,以史勾当官的城府纵是在郓王面前搬弄事非,会是我家官人的对手?”
这话让许将立时深思起来,自从接受郓王赵楷的命令前往平舆县为乐天授皇城司的武职,便在平舆听过乐天的事迹,更知道自乐天为官以来素来未曾在对方的手里吃过苦头,而且屡屡将对手坑的苦不堪言,对比史勾当官,虽然史勾当官执掌皇城司手段狠辣,但以斗智这一面想来只有完全被虐的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松吃了口酒,笑道:“若那史勾当官继续与我家官人做对下去,身败名裂的资格都没有,怕是唯有一死,你许大人做为史勾当的人,会觉的自己有什么好下场么?”
一句话说的许将头冒冷汗,乐天若真是想算计史勾当,自己怕是都不能幸免。
想起乐天是如何算计王汉之、白时中家的衙内白伦,令二人丢掉官职的,又是如何让李邦彦、耿南仲二人被流放于蛮荒之地永不叙用的,许将心中更是畏惧。
思定之后,许将缓缓说道:“下官曾听闻属下探卒来报,郓王殿下赴南薰门祭天退水那日,西军的几个士卒用炸药将汴河堤坝炸开,使汴河之水入五丈何注入梁山泺,是奉了乐大人的命令行事,下官也知道乐大人此举是为了郓王殿下的前程着想。”
“后来呢?”武松心中惊讶,皇城司探卒的消息果然灵通,连这等机秘之事也会知道,忙又追问道。
许将接着说道:“卑职得到消息后,立即将此事禀报与史勾当,史勾当官令下官严密封锁消息不得外传。”
随即许将又说道:“依下官所想,史勾当官封锁这条消息,显然是不想让郓王知晓此事,甚至还要拿来做出些文章!”
武松心中立时明白许将之意,若是乐天去向郓王说明此事,史勾当一定会在其中挑拨,离间乐天与赵楷之间的关系。
听许将的语气渐渐变软,显然是有投效之意,武松觉的火候差不多了,笑道:“听闻许大人所言,是愿意为我家官人办事了?”
“下官愿惟乐大人马首是瞻!”许将忙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官人您交待的事情,属下办的妥了!”
乐家宅院,书房,武松向乐天禀道。
“那许将还说了些什么?”乐天放下手中的书,问道。
武松回道:“那许将还透露出一个消息,史勾当官的副手王勾当,据说是前任皇城司提举谭稹提拨的人,二人表面上看来是和气一团,但暗地里却在较劲在郓王面前争宠!”
“这倒是可利用的!”乐天点了点头。
武松又道:“属下还与那许将说,要调拨些咱们的人进入皇城司,那许将也答应帮忙出力了!”
“这算是投名状罢!”乐天轻笑,眼中笑意更甚。
皇城司的耳目太多,自从郓王赵楷提举之后,又在扩大发展,用不了几年乐天经营东瀛银矿,在杭州市舶司做的那些生意,怕是就会传入到宫里,日后怕是要为自己带来许多意料不到的麻烦,乐天不得不防。
趁眼下皇城司羽翼尚未完全丰满之前,乐天将自己信的过的人渗入到皇城司,也便将皇城司控制在手里,日后可以将所有的麻烦轻松的解决掉,又何乐而不为。
武松又言:“那许将还答应,将官人命人掘开汴河泄洪,令汴都退去洪水一事禀报与楷王殿下,这也算是投名状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了想,乐天接着说道:“有机会与我联系下那王勾当官。”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乐天绝不会让史勾当这个对手掌控着皇城司,给自己带来麻烦。
大宋自立国起,太祖赵匤胤深知前唐宦官之祸与藩镇割据之乱,对官宦、武将做了过多限制,使得宫中内侍宦官与武将被文臣死死的压住,赵佶登基继位后一改祖宗之训,使的宫中内侍得以坐大,几乎达到了权倾朝野的地步。
不过这些得势的宦官们虽然为了争宠而心中不和,但也深知抱团取暖,这样才能将朝中文武压制下来。史勾当当然知晓乐天是如何与王汉之等人如何争斗的,更知道将来若是乐天做了执宰,掌控大宋朝局,自己这些内侍宦官定然不会如现下这般风光,自然要防患于未然。
这时,武松又禀报了一个让乐天头痛的消息:“官人,那许将还说,据皇城司的飞鸽传书说,做为宋夏和议的中间者,辽国使臣会在三日后到达汴都,而夏国的议和使者在两日前己经过了宋夏边境,正在向汴都而来,估计会在四五日后达到汴都。”
史勾当官对乐天来说,真还算不得是什么威胁,此时武松所禀报的才是最让乐天头痛的。在西北之时,乐天便从许将口中得知,西夏国皇帝李乾顺将要遣使与大宋议和,而其中的一个议题就是要将西夏公主嫁与自己,让自己做那西夏的驸马。
西夏驸马是那么好做的么,若自己当了西夏的驸马,今日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还有圣眷,立时间都会付注东流,甚至还会让赵佶等人对自己产生猜忌,以后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若如此的话,还不如娶了茂德帝姬呢,娶了茂德帝姬自己虽然做不了有实权的官,但至少不会令天子猜忌啊。
事实上不止是乐天心中犯愁,郓王赵楷心中也是犯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做为皇城司实际事务的负责人,史勾当官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之辈,这些年来断送在其手中的性命数不胜数,然而史勾当官却犯了一个极其致命的错误,那便是选错了对手。
首先乐天是个文臣,其次史勾当官并没想将乐天置之死地,这便是其错误的根源所在。
从搏弈角度来看,最先出手如果不能确定一击将对手击倒,便不要做出这种举动,而史勾当选错了对手,而且还是不能将对手一击毙命,所以就留给乐天很大的余地,而史勾当官这个最先出手的人开始处于不利的地步。
纵观乐天以往的行事风格,乐天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更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在遭到对手的挑衅之后,往往会在对方出其不意时还对方以痛击,而且从来不会让对手再有还手的机会。
……
“乐卿,许久不见了!”
一处茶楼的雅室里,一袭富家衙内装扮的郓王赵楷笑着对乐天说道。
刚刚进了雅室的乐天,忙施礼回道:“臣自还京后一直没未去王府中探望殿下,是臣之罪也!”
示意乐天坐下,郓王赵楷亲自将乐天面前的茶碗倒满,笑道:“朝中的规矩,你我二人皆心知肚明,如今乐卿也算是朝中重臣,自然要有所顾忌,再说乐卿你前些时日又被父皇委以安置灾民之重任,又哪里腾的出时间。”
倒茶时,乐天双手虚奉茶碗,以示尊重:“殿下能体谅臣之难处,臣心中感激不尽!”
皇族不干朝政,是太祖皇帝立下的祖训,纵然郓王赵楷深得徽宗宠爱,破例提举皇城司,但这条祖训还是不得不遵守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笑了笑,郓王赵楷优雅的一笑,将茶碗举了起来:“祭天退水之事,本王还是要谢过乐卿的,今日以茶代酒,这杯茶是本王敬乐卿你的!”
“臣惶恐!”乐天忙起身将茶碗端了起来。
郓王笑道:“王勾当官与本王说,那日|本王在南薰门祭天退水之时,乐卿你命人用火药掘开汴都堤坝,将汴都洪水引入五丈河最后流入梁山泺,使围困汴都半月的大水退去,本王又岂能不感谢于你!”
乐天恭敬道:“殿下与臣有提携之恩,若无殿下提携,想必臣今日仍居于州衙微末小吏,对殿下之恩臣无以为报,只能如此。”
二人对视间,微笑将杯中茶饮下。
放下茶杯,郓王赵楷面露愁容:“据王勾当察实,史勾当借掌握皇城司职务之便,竟然收取夏人细作的贿赂,实让本王心中甚是恼火,连本王最为信任之人都是如此,这天下又有几人可让本王信任?”
随即赵楷又叹道:“乐卿你炸堤之事,那奴才也未通报本王,他心里又在想着什么?”
是凡主子,都忌惮手下的奴才不忠心,史勾当将此事隐瞒,赵楷心中当然不悦,免不得心生猜忌。
乐天做惊讶状,言道:“据臣所知,史勾当官可是服侍殿下近十年的内侍近宦,又岂会如此?”
“千真万确!”郓王赵楷面带忧色,叹道:“这史勾当也是侍奉本王近十年的内侍,本要要处置他,心中也是难为的紧。”
嘴上在劝慰,乐天心底却是笑开了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说太监断了根绝了后的这种人,虽说对女人有想法,但少了硬件设施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除此外还有什么能引起他的热情与兴趣?当然就是钱喽。
做官之人大部分在追求什么?加官进爵,封妻荫子。光耀祖先,让自己的家族繁盛,长久流传。这是主流价值观。可是太监,是脱离家族没有后代的人。
凡是当太监的,都是家里极穷,否则有一份奈何谁家舍得让孩子干那个?毁了一生啊。因为生活所迫,因为活不下去而找到的一条仅有的活路。默默的生活在宫廷的最底层,默默的消失的肯定是大多数,一旦混出头,他们能追求什么?掌握权力,积累财物,别的也就没有了。
就太监的内心来说,喜欢钱也是一种自卑的表现,以外界来填补自身缺陷。
像史勾当这种人,既然做上了现在的这个位置,除了想往上爬外,自然也会见钱眼开,而乐天就是抓住了史勾当的这个缺点,合纵联横将素来与史勾当不和的王勾当串通起来,为史勾当挖了一个坑往里跳。
其实事情也很简单,史勾当有权有势,有些商队只需向其缴纳些好处,便可以打着皇城司的旗号往来西北与汴都之间畅通无阻而不需要缴税。乐天命人在这商队中做些手脚,将西北通往汴都道路的地图、还有沿途之上的关卡、风俗人情笔记藏入商队中。
要知道在大宋,地图、州府县志之类的书籍可是禁品,将这些东西运往西北夏境,其的罪名可想而知。
所以史勾当栽在这上面,也就不冤枉了。
叹了口气,郓王赵楷说道:“乐卿,你认为天下之人,本王能信得过的有几个?”
乐天一笑:“天下之人,殿下能信得过几个,不是在于天下人,而是在于殿下之心!”
郓王赵楷点了点头:“卿所言甚是,是本王偏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楷话音刚刚落下,乐天却是说道:“天下人可不可信,其实臣也说不准,但臣却知道没有小鸡|鸡之人是最不可信的!”
噗……
刚刚饮了口茶的赵楷险些喷了出来,呛的咳了几口,甚为讶然道:“乐卿向来温文儒雅,今怎如此的不堪?”
“殿下请恕臣罪!”乐天忙道,又言:“依臣所见,宫中内侍连做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都不要了,又哪里来的道德底限可言。殿下博览群书,岂不闻秦之赵高,汉之张让,唐之李辅国?”
闻言,郓王赵楷点了点头:“汉唐之亡,与奸宦不无干系!”
乐天接着说道:“殿下,鉴于前朝阉宦之乱,本朝太祖皇帝立有祖制,严禁宦官干政,然而自本朝起宦官权势益重,童贯于西北谎报战功、于朝中玩|弄权术,百官皆畏其言,在时官中有媪相之称;杨戬立公田所,侵渔百姓土地,使百姓流离失所,进而自去岁至今岁常有民乱发生,这与前唐阉宦之乱有何区别?”
乐天之所以未提及到梁师成,是因为梁师成是赵楷的铁杆支持者,再者说目前也算是自己的盟友,乐天自然不会去自废武功。
再者,此时的乐天手中渐渐有了权势,西北之战将历史上本该在统安城一战中殒命的刘法救了回来,既然己经改变了历史进程,乐天心中更有改变历史轨迹的想法,太子赵桓太过懦弱、优柔寡断与短视,若其如那个时空的历史一般登上帝位,靖康之变的惨剧难免再次上演,所以将郓王赵楷推上帝位成了乐天的想法。
在乐天看来,郓王赵楷远比太子赵桓更有治国的能力。
“乐卿所言甚是!”郓王赵楷掌握皇城司,又岂不知晓这些事情,又说道:“本王知晓如何处置史勾当了。”
乐天言道:“臣是外臣,处置内侍宦官是殿下家事,臣无权说三道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人?”听乐天说话,郓王赵楷却是一笑,言道:“乐卿想来不知道罢,乐卿此行西北之时,乐卿家一众内宅可曾着人送书信与本王,求本王撮合乐卿与本王妹子茂德帝姬的亲事!”
呃……
乐天一时无语,自家这些婆娘们倒是真能折腾。
“说正事罢!”郓王赵楷神情肃穆:“夏国国主李乾顺不日就要遣使入京议和,据皇城司隐藏在夏国的细作言,那李乾顺在和议上附加了一个条件,请求父皇允许乐卿你娶了那夏人公主。”
“臣无此想法!”乐天回道。
郓王赵楷摇头叹道:“本王知道你没有此等想法,但此事却甚是棘手!”
乐天若娶了西夏公主,与娶了大宋的帝姬一样,日后免不得被闲置,对于赵楷来说绝对没有任何好处。
身为亲王,郓王是没有权力干政的,显然对此事也是无可奈何,思虑半响后只叹道:“乐卿你若适了那夏人公主,倒不如适了我茂德妹子,做我大宋的驸马也比做那番邦的驸马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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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乐大人的福,史勾当己经被郓王殿下逐出宫去自生自灭了!”
京城的一间茶楼里,乐天看到了皇城司中的另一位重要人物,此人是史勾当的副手,也是一直未曾见过的王勾当。只不过因为双方老师的对立,史勾当将此人一直压的死死的,根本不给其在郓王赵楷面前表现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逐出宫去,自生自灭?”乐天点了点头,打量着眼前的王勾当,只见这王勾当中等身材、瘦瘦弱弱,面皮却是白净的很,眉眼间带着几分乖媚,嗓音也是那种不男不女的腔调,显然是自幼被阉入宫的。
看着乐天,王勾当讨好的说道:“咱家在皇场司中一直被那史勾当压得死死的,若不是乐大人,咱家一直怕是永远翻不了身!”
“多替郓王殿下办事,自然会赢得殿下的宠信!”乐天笑道。
“咱家怕是和那史勾当加在一起,也不及乐大人对殿下的功劳大!”王勾当笑着说道,又言:“咱家日后可要向乐大人多多学习请教呢!”
没多做客套,乐天眯起眼睛问道:“那史勾当只是被逐出宫?”
“是的!”王勾当回道:“众多亲王中,郓王素以文采博字、仁义宽厚而受陛下宠爱。”
乐天一笑:“既然郓王以仁义宽厚闻名,你王勾当确定郓王殿下不会心软,日后召其回来起用?”
闻言,王勾当脸上笑意立时僵住,半响后才说道:“大人的意思,咱家明白了。”
“明白就好!”乐天点了点头,眼神却是越发的冷漠起来:“做人可以要留后路、留余地,做事却不可不干净立落,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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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王勾当官的心底,只是将乐天当做合作伙伴,二人合力将史勾当从位置上拉下来,只是没想到乐天要做到赶尽杀绝,虽然这样很符合他王勾当的利益,但心中不得不对乐天生出惧意。
“怎么?王勾当下不了这个手?”看王勾当眼中有几分犹豫,乐天又笑道:“王勾当下不了这个手,乐某倒是愿意代劳!”
王勾当不由打了个哆嗦,忙道:“乐中书是读书人,怎能做的了这等脏活,此事交给咱家去做便可以了!”
顿了顿又言:“乐中书可以放心,是凡史勾当的那些嫡系人马,若是肯依附我们最好,若是不肯依附,咱家一定会让他们去陪史勾当的。”
此时的王勾当心中明白的紧,乐天可以将史勾当拉下马,自己若是对乐天有什么小举动,这位乐中书也一定就能将他王勾当拖下水。之前还将自己摆在与乐天对等合作的位置,但现下终于明白了,自己与乐天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说的再明白一点,自己只能属于仆从地位。
点了点头,乐天对王勾当的言辞表示十分欣赏。
将身份摆正的“中书大人,不日辽国使节与夏国使节便要进京,我等要如何去做?”
乐天想了想说道:“加派人手时时监视辽、夏使节驻地,驻地中杂伇等人尽换上我们的人手,将其每日与什么人来往,做过些什么尽数详细记录下来,报与乐某知晓。”
……
自从郓王赵楷提举皇城司后,皇城司一直就处在扩张的状态,做为大宋的情报机关,有许多秘密的乐天不得不对皇城司的探查能力有所忌惮,特别是西北许将之事的暴露,乐天知晓史勾当开始有针对性的针对自己,令乐天心中愈发忌惮。
既然如此,乐天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使些手段将皇城司直接掌握在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汴梁水患方过,城中许多低洼之地还有积水未曾干涸,但辽、夏两国使节将要入朝参见,徽宗赵佶不得不令驻汴都数十万禁军打扫清理汴都,免得失了天朝大国的风仪。
辽、夏两国使者似约好了一般,在同一日各自从汴都北方的新酸枣门与西北的卫州门进京。
自从辽、夏两国开始派出使节起,大宋礼部的官员就开始忙碌起来。按照礼仪流程,大宋礼部派出官员,分别引领两国使节进驻朝廷早己为其准备好的驻地。
当然辽、夏两国使节不会立即上朝觐见,至少要让人家歇一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皇城司驻汴都暗探开始全面运转起来。
又是一天开始了,这一日与往日上朝的自是不同,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由垂拱殿转到了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皇帝视朝的前殿。每月朔望的朝会、郊庙典礼完成时的受贺及接见契丹使臣都在紫宸殿举行。
显然此次是为了接见辽、夏两国使者而准备的。至于大庆殿,是每遇大礼,车驾斋宿及正朔朝会于此殿。也就是说帝王在参加祭祀或者重大典礼活动之前,先一日在大庆殿斋戒独宿,以表示虔诚。当然有特别重大的朝会也是在大庆殿举行,只是极少罢了。
“皇上驾到……”
小黄门拉着长长的腔调喊道。
“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喝唱道,阴阳顿挫,颇有节奏感。
两名执扇宫女来到龙椅后墀栏上,斜扇交错,就此凝立不住。薰香袅袅之中,徽宗赵佶自侧殿一步一步走到龙椅前,感受着庄严肃穆的气氛感染,神色肃容端止,施施然坐在龙椅上,缓缓道出:“众卿平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皇上!”群臣齐声道,这才将躬着的身体直了起来。
乐天立时朝臣中自己当立的地方,静观着事情的发展。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小黄门在那里继续程式化的叫喊着,都知晓今日是辽、夏两国使臣觐见的日子,但按照礼仪上的程序,不得不这样进行。
“拜见陛下,大辽、夏国使者觐见,请求我大宋止兵议和!”
“宣其上殿一叙!”徽宗赵佶说道。
不多时,两个契丹使节与两个夏人使节被带上了紫宸殿,只见这四个使节俱是左衽异族服饰,头顶不是留着梳子背便是小孩百岁头般的发形,与大宋朝臣相比,倒是显的可笑许多。
“契丹使者,见过大宋皇帝陛下!”
“夏国使者,见过大宋皇帝陛下!”
契丹使与与西夏使节,俱都是施得本族的礼节,以右手拂胸,遥遥祝的向徽宗赵佶施了一礼,随后才是撩起前襟硊拜。
订下澶渊之盟百年,虽说宋辽时有龌龊却也算是百年好合,而且在这等大礼仪后自然是要硊拜施礼的。至于西夏,在名义上还是大宋的从属国,自然也要大礼参拜。
示意两国使者平身,赵佶才开口差距道:“可有国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契丹使节忙将国书奉上:“这是我大辽国皇帝陛下托臣转交与大宋国皇帝陛下的国书!”
随后,夏国使者也将国书奉上,跟着说道:“这是我夏国国主托臣转交与大宋国皇帝陛下的国书!”
小黄门上前将国书接过,随即呈到徽宗赵佶手中。
徽宗赵佶翻开国书,将两份国书看了一遍,上面一大串文绉绉的话语,前面基本都是废话连篇走形势的场面词,至于后面,无非就是辽国听闻宋夏两国发生战事,在其中斡旋以化解两国兵戈,使两国百姓不再生灵涂炭。
至于夏国的国书更是简单,愿意为从属之国,希望两国止戈,开放边市,赐以岁币,并且归还被俘兵士等云云。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西夏的皇帝大约都是关起门来做皇帝,在国内自称皇帝,但放在与宋、辽两国邦交时,都是以国主自居,以彰显与这两国在国格上的不同。
国书上的这些东西,月余前徽宗赵佶心中便己知晓,只是看到这份国书,面色依旧阴沉下来。
那辽国使者似乎没有看到徽宗己经变的阴沉的面色,遥遥施礼道:“大宋皇帝陛下,我大辽皇帝陛下听闻大宋与夏又生边事,愿从中斡旋,不知大宋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我大夏国主愿奉大宋为宗主国,请大宋皇帝陛下开放边事,赐以岁赐,归还我大夏战俘,两国以修万世之好!”那夏国使者也是跟着说道。
话说到这里,这两个使节显然有逼迫之意。
将国书放到一边,徽宗赵佶对那夏国使者笑道:“之前统安一伇,我大宋丧师甚众,然而之是震武、盖朱危数伇,则是俘杀你夏国军卒甚众,更将你夏国晋王察哥打的不敢出战,今看你夏国国主的国书,莫非我大宋在西北的战绩都是谎报的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夏国使者闻言面带赧色,显然明白大宋在数场战伇里大获全胜,然夏国国主的国书名义上是为求和,实际上并无多少退让,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对大宋的索取,大宋皇帝施以挖苦之言也在情理之中。
“大宋皇帝陛下!”那契丹使者施了一礼,说道:“宋夏两国距离上次交战承平不过数载再出边衅,然却是大宋首先开启战端侵入夏境,我大辽皇帝陛下认为此举是为大宋国之不当,请大宋皇帝陛下以两国交好盟约为念,罢兵休战,各自归还战俘,共享太平。”
王黼洞察徽宗赵佶颜色,出班与那辽国使节说道:“夏是为我大宋藩属之国,双方即是为父子之国,大宋出兵夏国,有如父教子一般,况父教子乃天经地义,大辽皇帝陛下似乎有多此一举之说!”
“王大人此言有理!”
……
在王黼话音落下后,立时有不少大臣附和道。
蔡京致仕,朝中虽没有正相,但王黼此时己官居少宰,己有副相之实,此时不出面与徽宗解围,更待何时。
被问的哑口无言,那辽国使臣心中不免生怒,言道:“我大辽有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尚且无有边衅,而大宋屡次兴兵伐夏,此乃兴不义之兵,大宋如此穷兵黩武,岂不怕天怒人怨?”
辽国使节这般说话,便有威胁意味了,潜台词便是辽夏联兵,对大宋施压的意思。
身为副相,但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是王黼能开口做主。
就在这时,殿中忽有人道:“我朝一代大家苏子瞻于仁宗朝时曾言,宋兴七十余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天圣、景祐极矣,然我大宋番属之臣李元昊兴兵谋反,更是自立为帝,侵我大宋河山,戮我大宋边民,实为大逆不道之贰臣,我天朝发兵伐之又有何不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节几乎是无懈可周,立时将殿中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更引得许多朝臣称赞连连。
说话之人正是乐天,此刻乐天也在盯着殿上的契丹、西夏使节冷笑连连。
听乐天说话,那夏人使节怒视乐天,道:“你是何人,敢污蔑我朝武烈皇帝?”
没有理会那夏国使节,乐天缓缓说道:“那人除了谋逆造反外,内宫也是血迹斑斑,其共有后妃九位,除一位早死外,其余无一人得有善终,杀母、杀舅、杀妻、杀子、杀大臣,手上何其血腥!
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一年的上元节,东风夜放花千树,那人搂着怀中曾算是儿媳的美人,晚酒赏景时,却突然看到自家儿子提刀冲进来,不知此人当时是何等感想?”
“你……”那夏国使者看着乐天,因为愤怒身体颤抖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向徽宗赵佶施礼道:“大宋皇帝陛下,此人目无陛下不懂礼节,请陛下施以重刑!”
听到乐天提起李元昊因抢了儿媳,引发儿子行刺的旧事,徽宗赵佶心中一吐胸中郁闷之气,笑道:“我朝对文官优渥,便是偶有僭越,朕也是宽恕以极,不加斥责!”
“谢陛下不罪之恩!”乐天拜道,又向上奏道:“陛下,臣近日读史考史,却有意外发现!”
“卿有何发现?”徽宗赵佶知乐天出言戏谑,使出昏君本性笑问道。
乐天极为认真的奏道:“近日臣曾与御医郎中探讨,才知晓古代将刑犯鼻子割掉之劓刑不足以令人致命,所以臣觉得史载怕是有误,臣始终觉得那人应是如宦官般被人割去了不雅之物,才会无法止住流血而丧命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轰然大笑声在朝堂上响起,便是徽宗赵佶也险些失了天子威仪。
西夏使者口中的武烈皇帝,便是历史上西夏的开国皇帝李元昊。李元昊是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但他生性残忍,有疑必诛。他的双手制造了无数的血案,连他的生身之母与亲儿子都没逃出他的手掌。
李元昊堪称为历史上的一代袅雄,然而他在对女人的态度上却是免不得用小气二字来形容,所谓的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只是一种揶揄。成大事者,女色之类基本的东西还是要能把握住的,绝不会因小失大,因女人而失去理性,失去分寸,失去生命。
某中书舍人虽然对女|色十分留恋,但震武行刺之后,想来心里留下了阴影,己经过风|月勾栏之所失去了兴致。
但这位西夏开国皇帝在女人面前太容易失态、失控了,这足以证明他李元昊的视野,格局,气慨,胸襟,还是太小太逼仄,还缺乏一种大气与成熟,老练与超脱。他还不具备成为深刻影响历史进程、更别说一统天下的大人物的特质与品质。
父亲霸占儿媳,曾经在历史上多上演,成为令无数人耻笑的丑剧,唐明皇李隆基、五代梁国皇帝朱温等等,这一幕也发生了西夏宫廷,
李元昊霸占了儿子太子宁令哥的未婚妻没移氏。愤怒的宁令哥终于按耐不住,杀入了宫廷。李元昊也因自己的荒唐作为丢掉了性命。不过,这场父子之争的背后还有着另外的幕后黑手。
昔日的妻子变成了今天的后母,宁令哥怒火满腔,党项人蓬勃的血性让他不堪忍受面前的耻辱,象唐明皇的儿子那样忍气吞声。国相没藏讹庞告诉他,“杀掉你的父亲,我们拥戴你做西夏皇帝”。宁令哥信以为真,决定挺而走险。
在李元昊当上西夏皇帝第十年的正月十五,宁令哥和野利浪烈闯入了李元昊居住的宫殿,元昊当时已经喝得大醉,野利浪烈死在侍卫的乱刀之下,宁令哥闯进内宅,一刀就削掉了元昊的鼻子,因为惊动了众人,赶紧逃走了。
第二天,因失血过多的元昊就一命呜呼,享年四十六岁。
因为妹妹没藏氏而升为西夏相国的没藏讹宠,此时已经控制了朝政大局,他顺利实现了自己的图谋,以弑君罪杀掉了皇太子宁令哥,还有宁令哥的母亲——被元昊废掉的野利皇后,把妹妹没藏氏年仅周岁的儿子扶上了皇帝宝座,这就是夏毅宗拓跋谅祚。
这一段是西夏历史上最为丑陋而不可示人的历史,乐天自然会拿出来嘲讽西夏使节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乐天将西夏宫闱丑闻拿出肆意的嘲讽了一番,西夏使节面子上挂不过去,又不敢在大殿上发怒,只得将脸背到一边去。
见西夏使者讨了个无趣,辽国使都礼拜道:“大宋皇帝陛下,此番小使是受我大辽皇帝陛下之命递交国书、斡旋宋、夏两国议和,还请大宋皇帝陛下为两国百姓着想止戈罢战!”
徽宗赵佶却未言语,只是将目光投向乐天,显然是让乐天说话,做为一国之君与使节讨价还价,显然有失威仪。
乐天自然明白徽宗赵佶的意思,上前说道:“这位大辽使节,想来也是知道的,党项子民本就是我大宋的臣子,河西之地本就是我中华故土,所以乐某认为夏国实不应称为夏国,而称河西之地。”
听乐天凭空将西夏的国格去除,那辽国使节面容上不由有些愠怒,朗声道:“夏国国主的称号是大宋皇陛下承认的,这国号又岂会随意变动?”
轻笑了两声,乐天笑道:“尊使不要忘记了,是夏国主动要求议和的,夏国国土是为我大宋河西故地,而且还是反叛我大宋的叛逆之臣,既然请求议和,自然要将国号去掉,前唐与本朝时所封之以节度使名义向我大宋请和,这才会被我大宋视为议和之决心与诚意!”
“你……”忍受不住乐天三番两次的戏耍,那西夏使者想发辩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面色涨的通红。
乐天冷笑了数声,目光盯着那西夏使节说道:“身为战败之国,既然要议和便要拿出诚意来,纵是不去掉你夏国的国号至少也要割让出几处城池来,再纳以每年之岁贡,反倒要我大宋开放边市,赐以你夏人岁赐,归还你夏人战俘,试问这是你夏人战胜了?还是我大宋战胜了?”
不止是西夏使者被问的哑口无言,便是大辽使节也是说不出话来。
高坐于龙椅之上的徽宗赵佶抚须轻笑,落在乐天的目光里尽是赞赏之色。
殿上一众文武百官也俱都是点头不止,不止有乐天与乐天交好的朝臣,便是与乐天有隙之人,也觉的乐天之言甚是有理,更有人心中道乐天不愧是开办票号做生意的人,说话做事果然是精打细算,看来由乐天出面与辽、夏两国周旋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了。
目光落在西夏使者的身上,乐天笑道:“乐某看你夏人毫无议和之诚心,不如请夏使回归本境,与你夏国国主群臣商议一番后,拿出能让我大宋皇帝陛下感到满意的条件再来议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乐天之言,西夏使节越发的感到为难,大宋眼下在西北占据了绝对的主动权,与大宋谈判夏国还真没有什么底牌更没有什么主动权,要说底牌的话也只有一张,那就是请辽国出面斡旋了。
被动到极致的西夏使节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辽国使节身上。
在来之前,两国朝廷高层就己经过充分的交流,那辽国使节立时心中会意。
那辽国使节这次学的聪明了,没有理会乐天,而是直接向徽宗赵佶拜道:“大宋皇帝陛下,大宋屡次兴兵伐夏,使夏国损失惨重,更在西北占据上风,我大辽对此却是深感忧虑,若大宋一味穷兵黩武,我大辽又岂能坐视不理。想澶渊之盟后,大宋与我大辽结为兄弟之邦,百年不曾起边衅,还望大宋皇帝以天下苍生为念!”
徽宗赵佶面色阴沉,辽使这样赤祼祼的威胁,实在让自己的颜面有些挂不过去,心中更是恼怒,似这般的威胁,事实上辽国使过也不是一次两次,自仁宗朝以来,只要西夏在西北处于不利之地时,辽国从中斡旋便会使用出这种无赖戏码,而且是屡次不爽,次次奏效。
强干弱枝,对付西夏己经足够吃力了,大宋还经不起与辽、夏两线做战的折腾,所以每次都会选择吃亏息事宁人。
听这辽国使节威胁,乐天上前两步直视这辽国使节,大声斥道:“你这使节出言好生无礼,口气这般狂悖无忌,是在威胁我大宋皇帝陛下么?”
实力强于大宋,辽国使节在与在宋的交往中,言语间素来是嚣张惯了的,所以大宋派出的都是学识渊博的名士,可以巧妙化解掉许多的尴尬。不过嚣张也要有嚣张的本钱,也要根据国家实力行事,眼下大辽被金国打的丢城失地,根本没有往日的威风,显然此时的辽国使节没有了往日的底气。
这辽国使节底气不足,被乐天问的气势立时骤减下来,只得向上拜道:“大宋皇帝陛下,夏国是与大宋有过和议的,然而这此年来俱是大宋屡次撕毁和约大举兴兵进攻夏国,若是大宋灭掉夏国后,会不会撕毁与我大辽的盟约,挥师北上攻我大辽,这令我大辽皇帝心中甚是担忧!”
乐天正色道:“乐某想,大辽皇帝现下最担心的怕不是我大宋,而自白山黑水间兴兵叛辽的女真人罢?”
听乐天之言,辽国使节的气势立时衰弱下来,不过依旧装做不在意的模样,笑道:“不过是白山黑水间的一群野蛮人罢了,实不足以为患,长不过三五载,短不过一两年,这些野蛮人必会被我大辽勇士剿灭一空。”
听辽国使节将牛皮吹的震天响,乐天笑道:“有来往于辽、宋之间的商人言,那女真人己经占领了大辽的四成国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辽国使节继续吹着牛皮:“此乃是那女真人造出的谣言罢了,那些女真人不过是依据深山茂林为掩护的流寇罢了!”
对于辽国使节的牛皮,乐天只是呵呵冷笑了数声,随即走到西夏使节的面前:“盖朱城、卓啰和南军司数伇,我大宋俘获夏军士卒数万,使你夏人在南线国境只能采取守势,几无野战精锐可用。
你夏国国主若想议和便需拿出诚意来,乐苛想若夏国愿肯去掉国号、割让土地、缴纳岁贡,再交缴钱物牲畜来赎取俘虏,一定会让我大宋皇帝陛下满意的。”
可以说乐天这几个条件每一个都是苛刻的紧,不止是西夏使节闻之惊怒交加,便是辽国使节也是面露惊色。
此时的宋国太过强硬了,比以往甚何时期都强硬。
西夏使者又怎不知此时辽国所下的情势,也看的出大宋正是利用辽之劣势才变的强硬起来,那夏使忙道:“大宋皇帝陛下,我夏国土狭小,土地贫瘠,实无力负此重担!”
对乐天的表现太满意了,也不理会那西夏使节,徽宗赵佶与乐天说道:“乐卿,宋夏议和之事,朕命你全权负责!”
那辽国与西夏使节听闻徽宗赵佶的任命,面色立时难看无比起来,甚至那西夏使节的眼中尽是沮丧之色,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宋人官员太难以对付了。
殿上文武百官闻言,心中也是惊讶无比,本朝历次与夏人议和,全权负责之人哪个不是宰相公卿,乐天官居四品虽勉强算是朝中重臣,但与公卿相比份量显的太过不足了。
就在这时,那西夏使节忽又想起了一件临行前夏主交待的任务,忙向徽宗赵佶禀道:“大宋皇帝陛下,小使在启程出使大宋之前,我夏主曾命小使促成一桩姻缘,以彰显大宋与我夏国之好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姻缘?
徽宗赵佶眼中好观,朝堂众臣闻言皆是一惊,两国此时正在谈论议和之事,这夏国使节怎忽的怎提到了姻缘二字之上。
乐天闻言,心中立时感到不妙,莫不是说那西夏国皇帝李乾顺听取了弟弟察哥定下计谋,要将那个什么公主嫁与自己罢。
“姻缘?”坐于龙椅上的徽宗赵佶面容上露出好奇与不解之色,不过面色依旧淡然:“不知你夏国国主是要促成哪一桩姻缘?”
之前皇城司听到的这条消息,事实上连皇城司自己也不能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再者说当时只是一个提议而己,采不采纳还是西夏皇帝李乾顺的事,故而这样未加证实且虚无飘渺的情报是无法呈与徽宗赵佶。
面对大宋皇帝的问询,西夏使者施礼道:“大宋皇帝陛下,我夏国国主酷爱大宋文化,更听闻大宋朝堂之上有位名唤乐天的大人,更是被誉为桃花庵主的才子雅士,且至今尚未成婚,我夏国国主欲将膝下公主许与这位乐大人!”
话音落下,殿中群臣皆是一阵讶然,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集在乐天的身上。
便是乐天心中也一是阵讶然,事实上当初乐天听闻许将对自己的禀报,心中并不以为意,西夏国再小,但西夏皇帝李乾顺也是一国之君,小国也要有小国的体面与尊严,乐天以为李乾顺自然要顾及夏国颜面,绝不会将一个公主下嫁与另一国的臣子,因为此事对于任何国家来说无疑都是一种屈辱。
事实上更令乐天惊讶的是西夏人对情报的搜集能力,没想到西夏人竟然能将自己的情报搜集的这样仔细,不得不令乐天心中感到忌惮,原以为自己掌控皇城司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只是没想到西夏人情报做的不输于大宋半分。
便是前几天郓王赵楷旧事再提时,乐天也并未曾放在心上,但令乐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李乾顺竟然不顾国之尊严屈身于此,着实令乐天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夏国国主。
那西夏使者话音落下后,又向徽宗赵佶施了一礼,又说道:“还请大宋皇帝成全这桩姻缘!”
将一国公主嫁与另一国臣子,说的好听些是下嫁,说的不好听些便是送去将做人质,事实上这种事情在华夏历史上并不少见,通常在历史上对于这种情况有一个很准确的称呼:质子。
质子,是指皇帝、国王或是军阀与土著酋长等头领,将自己的子女、妻子等亲近家属送到国外,主要是敌对国家,在战略上形成外交妥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质子外交是中国古代重要的外交策略。一般多见于小国表示对大国的臣服,从此外交上处处受制于敌国。
质子制度,溯本求源,在上古时代是没有的。史记中记载是在春秋初年,郑伯为周平王卿士,周平王欲委权于虢公,郑伯怨王,因此周郑交质,似乎华夏上有史可寻的第一桩质子之事,大概由此发端。
事实上,历史上的质子外交并未随着秦一统六国而消亡,在两汉与唐朝皆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汉、两晋、南北朝,以至于后来的唐中|央王朝与之建立藩属关系的少数民族、或是与割据地方的藩镇索取人质,双方是一种宗主国与附属或是主仆的关系。
两汉时期,“入侍为质”和“纳质为臣”的现象十分普遍,质子制度就成为两汉处理民族关系的重要的政治制度,也是中国传统羁縻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
事实上,当初唐、宋对西夏实行的也是这种羁縻政策。
以一国公主嫁与另一国臣子,这种类似于质子的羁縻政策来寻求议和,怎么说也算是西夏国主的一片诚心了。
朝堂上立时有不少大臣心中这样想。
辽国使节也来了兴致,对那西夏使节说道:“贵国国主为了议和竟有此等诚意,我等倒要见见大宋的这位青年才俊倒底是何等风|流人物?”
随即,辽国使节向徽宗赵佶施礼道:“既然大宋的这位才俊如此得夏国国主垂青,还请大宋皇帝陛下召来一见,也让小使等人见识一下南朝才俊!”
哈哈哈……
在那辽国使节话音落下后,朝堂上立时哄笑声一片。
“诸位笑什么?”那辽国使节有些发懵,更觉的不可思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笑了两声,徽宗赵佶与乐天说道:“乐卿有人要见你,你就让他看个仔细了!”
“是,陛下!”乐天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那西夏节使与辽国使节,笑道:“乐某有何德何能,区区贱名竟能入得夏国国主耳中。”
没想到方才那个与自己讨价还价,让自己感到难以对付,更被大宋皇帝委以全权负责议和事务的年轻官员,竟然是本国国主要将公主下嫁的乐天,西夏使者惊讶之余,心中更是认定夏国皇帝陛下所采取略策的正确性。
辽、夏两国使节均细细打量着乐天,但见眼前这位乐大人年纪未过双十,生的唇红齿白,身上竟然身的是一袭七品以上的绯色官袍,虽说官袍会令人显得有几分老气,但若换成寻常装束更会显得玉树临风,不过唯一令人感到遗憾的是,乐天的面颊上还留着一道不甚明显的淡色疤痕。
能够出使大宋,能够担任辽国使臣之人又岂是寻常人辈,心中也是暗暗点头,若不是国情不同,似乐天这等人物,在西夏在大辽早被皇帝陛下选为驸马委以重任。
大辽、西夏与大宋不同,大宋有皇族子弟不能干政的祖训,不止是皇族子弟不能干政,便是公主所适的驸马也不得干政,这些人基本都是被养起来的,所以有才能的人绝对不会去当什么驸马。
但辽与西夏就不同了,皇家的姻亲其实就是一种政治联盟,不止是皇子皇孙是要与国内大族联姻来稳固江山,公主们更是拉大臣与国内贵族关系的纽带。
打量了一番乐天,那辽国使节笑道:“这位乐大人怪不得能得大夏国主的赏识,果然是人中龙凤呐!”
目光直视着那西夏使者,乐天问道:“你夏国国主真有意让你国公主适了乐某?”
“小使见过驸马爷!”乐天话音刚刚落下,却见那西夏使节向着乐天施了一礼,口中称谓更是让所有人吃了一惊。随后答道:“小使临行之前,这道喻示是我大夏国主陛下亲口吩咐与小使的!”
满朝文武立时回过味来,暗道西夏皇帝果然打的好算盘,若将本国公主许了乐天,乐天自然不会再得大宋信任,如此一来日后大宋的皇堂之上也便少了一位能臣,西北便少了一位虎将,虽说搭进去一位公主,却算是除去了一个最大的威胁,可谓有百利而无一害。
在回过味来之时,童贯、白时中等人开始迅速转动着脑子,在心中揣测是不是在旁边添把火,将乐天适与这西夏公主,一来自己在朝中少了一位劲敌,二来没了乐天的鼓躁,三来就此可以解决掉大宋与西夏的矛盾,四来徽宗赵佶十有八|九会在自己几人的劝说话,联金兴师伐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于会这西夏使者口中的称谓,乐天只是轻风云淡的说道:“今岁三月震武城外一伇,是乐某随刘法大帅杀的你夏军大败,之后葫芦隘一伇更是缴获你夏军马匹、粮草、辎重无数,盖朱城外数伇,乐某不止俘你夏国人马数万,杀伤亦是不在少数,更智取了盖朱城,使你西夏国南方屏障和啰卓南军司暴露在我大宋面前,你夏国国主又岂能不知?
乐某之行,足以令你夏人恨不得食乐某之肉寝乐某之皮,此时竟然说要将你夏国公主下嫁与乐某,此事岂不是滑天下之稽,天下又有几人会信?”
越发觉的乐天不好对付,那西夏使节忙道:“驸马爷说笑了,大宋兵强马壮,我夏国自知不是大宋之敌,故而纳款议和,更愿将我大夏公主适与大人,以求两国结成秦晋之好。”
丝毫不理会那西夏使节示好,乐天只是说道:“既然说到纳款议和,乐某总觉得你夏国姿态做的不对,既然战败就应割让土地,年年纳贡岁岁来朝,今日怎想起向我大宋要起了岁币?”
知道斗嘴不是乐天的对手,西夏使节只得哭穷道:“我夏国土地贫瘠,人贫地乏,然天朝地大物博,物产丰富,我大夏实拿不出令大宋皇帝陛下看上眼的东西来上贡。”
“你夏国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我大宋也是知晓的,但你夏国产牛产马产羊产铁,每年入贡马匹牛羊便可。”乐天笑道,随即又言:“你夏国既然有意与我朝永止兵戈,不如退出横山地界,以横山以北沙漠为界,方才显出你夏国之诚心。”
横山是西夏重要的钱粮、兵源来源地,更是西夏的重要战略屏障,此时大部分己被大宋所占据,若是丢失了最后的这点战略屏障,大宋军队进入西夏南方腹地将如入无人之境,那些许的沙漠又岂能挡住宋军。
见乐天步步紧逼,大辽因为内忧己然发挥不出原有牵制大宋的作用,更深知自己己经完全处于劣势,西夏使者只好说道:“此事小使做不了主。”
“既然贵使做不得主,那便寻个能做主的人来,若贵使回国,还请贵便将乐某所提的条件转呈与你夏国国主陛下!”见西夏使节推诿,乐天笑道,随即又言:“至于这个所谓的夏国驸马,乐某是没兴致做的。”
对于乐天之言,那西夏使节并未再做理会,而是向徽宗赵佶施了一礼,随后又从身边副使手中接过一封书信,双手奉上的同时,口中说道:“大宋皇帝陛下,我夏夏国主特为公主亲事向大宋皇帝陛下修书一封,还请大宋皇帝陛下恩准乐大人与我夏国公主的亲事!”
闻言,乐天不由的挑起了眉头,显然这西夏使节是要绕过自己与徽宗赵佶提这桩亲事,亲事成与不成全在徽宗的判断上,自己完全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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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夏国国主李乾顺的书信,徽宗赵佶只是点了点头,对于西夏国请求将公主适于乐天一事,并没有立时给予答复,目光落在两个西夏使节身上,道:“汝夏主既然有意议和化干戈为玉帛,朕也是愿意行之,然乐卿所言皆是朕心中之所想,只看汝夏国国主是否有此诚意否了。”
那两个夏国使者闻言,面容如同死灰一般,心中清楚徽宗赵佶的话说的非常明显了,根本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看来这次议和不止是讨不来岁币,看样子日后每年还要向大宋朝贡,再其次想要赎回被俘了数万人马,夏国还要花费不菲的代价。
西夏人少地瘠,素来就是寒冷贫苦之地,国力经济本来就不富庶发达,若被大宋这般勒|索,朝廷那本就捉襟见肘的财赋上更是会如同雪上加霜。
做为西夏使节,这二人又如何不知本国的财赋情况,忙拜道:“还请大宋皇帝陛下开恩!”
看着那两个西夏使者,乐天轻哼了一声:“你二人莫非听不懂我朝陛下之言?”
被乐天训斥,那两个西夏使者却也不敢顶撞,只是在那里苦苦哀求徽宗赵佶放宽议和条件。
自西夏叛宋立国以来,何曾有过如此屈辱的时候,当年李元昊自立为帝,为了逼迫大宋承认西夏国的地位,接连对大宋用兵,于三川口、好水川、定川寨三次大败宋军是何等威风,便是西夏使节来宋出使,名义上来议和,但在那姿态上是何等的盛气凌人。
没想到五十年河东五十年河西,百年之后的西夏会变成现在这等处境。那被儿子割去不知道是鼻子还是命|根子的李元昊,会不会气的诈了尸,从坟墓里爬了出来骂骂他这个重孙子李乾顺。
感到觉到大宋丝毫没有给大辽面子,那辽国主使面有不悦,遥遥向徽宗赵佶拜道:“大宋皇帝陛下,我大辽皇帝陛下有意为宋、夏两国斡旋,大宋皇帝陛下看在与我大辽百年好和的份上,也让退让几分,再者说夏国确为地瘠人贫之地,实拿不出什么财货,大宋皇帝陛下为何又会如此步步紧逼?”
“这位尊使大人!”闻言,乐天向那辽国正使拱了拱手,说道:“恕乐某直言,鉴于宋辽两国百年交好,我大宋皇帝陛下己经很照顾大辽皇帝陛下的情面了,当初乐某曾向吾皇建言,引三十万兵马直捣兴庆府,生擒夏国国主,却被我吾皇所阻。
我皇之仁德,由此可见一斑;乐某不得不有一言劝谏大辽皇帝陛下,还请尊使回程时带言,小臣认为大辽皇帝陛下应该多关心辽东女真之事,切莫再操劳夏国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听乐天这么说,那辽国使者面容泛怒,但很快又敛了回去。
自家的事自家最清楚,虽然心中愤怒,但这两个辽国使节心清楚的很,乐天说的没有错,眼下大辽最大的祸患就是白山黑水间的女真人,女真人这两年攻城掠地,占据大辽的近半壁江山之势,而大辽却是屡战屡败几处于存亡的边缘,但自家的这位天祚皇帝竟然不想着如何对付女真人,还要斡旋宋夏之间的战事。
于战略意义上来讲,用西夏有着牵制大宋对于大辽有着极大的战略意义,而且这百年来也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消耗了大宋的巨大财力人力,但眼下大辽己经岌岌可危,这所谓的战略意义己经快变成了没有意义。
而这次斡旋更是显的屈辱非常,知道辽国颓势的大宋根本不打算给大辽一点的面子,让自己这两名使者颜面无光,试想自宋辽澶渊之盟以来,辽国使臣出使宋国也是盛气凌人的,如今怎落得了这般地步。
想到自己在大宋朝堂上受到冷遇,两个契丹使者在心中忍不住连骂大辽天祚帝几句昏君,除此外又无可奈何。
看到辽、西夏两国使者吃瘪的这一幕,徽宗赵佶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也是心中暗爽,大宋自两次北伐失败以来,不知多少年未曾如此的在辽国人面前扬眉吐气了。
上一次大宋河湟开边功成,虽设立都护府更打下了西夏不少的国土,然而在辽国强势的逼迫下,大宋还是不得不放谋弃对西夏的进攻,还归西夏的土地,令徽宗赵佶每想到这一幕时,牙齿都恨的痒痒的,今天也算是雪了这百多年的旧耻了。
“朕意己决,你两国使者退下罢!”
华夏自古被誉为礼仪之邦,自然要注重礼貌,身为大国之主,徽宗赵佶更是要注意下身份与体面的,示意这两国使节退下。
辽国、西夏使者无奈,各自向着徽宗赵佶拜了拜,才心有不甘的退出紫宸殿。
“恭喜吾皇,贺喜吾皇,我大宋威武……”
待辽国、西夏使节退出紫宸殿后,殿内文官齐齐向徽宗赵佶拜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受到百官贺拜,徽宗赵佶意气风发,眼中睥睨之色尽现,口中喟然叹道:“壮哉我大宋!”
殿内文武百官尽沉浸在激愤之中,然这等声音落在童贯的耳中却是极为的不舒服,西北大的大胜仗是不假,但就从根底来说这大胜仗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一切皆是乐天与刘法违了军中规制而取得的战果。
当年种谔违反了节制,虽然打了胜仗,也挨了处分,但这一次性质与那一次相同么?显然是不同的。这一次乐天与刘法取得的大胜,实开创了与西夏交战以来的最大的胜绩,不止是以弱胜强,而且俘敌之数也是以往不可比拟的。
童贯心中清楚的很,若是真究根追底追寻乐天与刘法的过错,恐怕最终要牵累的还是自己与枢密院,且不要说乐天巧舌如的为自己辩护,甚至在巨大的胜绩下,徽宗赵佶也会偏袒与乐天,最后还会斥责自己指挥全局作战不力,甚至更会怀疑自己领兵的能力。
做为主子身边的奴才,童贯太了解徽宗赵佶了,综于以上诸等原因,这也是童贯回到汴都后一直不去追究乐天与刘法违反节制的原因,甚至连刘法败于统安的事情也不想提起,毕竟拨出萝卜带出泥,此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越想心中越是愤怒,童贯不由眯起眼睛侧身看了眼群臣当中的乐天,童贯心中清楚,此人眼下己经深得陛下宠幸,年纪轻轻便己官居四品,早晚会被委以重任,而且此人心机颇深,又与自己意风相左,怕是早晚都会成自己的大患。
想到这里,童贯出班,向丹墀之上拜道:“启禀陛下,夏国虽为小国比不得我天朝上国,然那夏国公主也可称得上是金枝玉叶,如今夏国称臣求和,实乃是我大皇兴旺之兆,奴婢观乐大人实乃少年才俊,与那夏国公主也极为的般配。
况且我大宋臣子娶了西夏公主,实乃彰显我大宋国威之盛事,奴婢认为乐大人当适了西夏公主,扬我大宋之国威!”
乐天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这老阉货是要拿这个大做文章了。随即心中又骂道,那西夏公主还不知是丑是美,长的什么模样,这老阉货就开始夸她了,这实在是给自己添堵。
之前听闻西夏皇帝李乾顺有意嫁女之事,但事情始终并未最终尘埃落定,但之前乐天便将自己适了茂德帝姬或是西夏公主的各种利弊想了一遍,自然更清楚童贯的用意。此时的乐天心中发慌,急将目光四顾,向自己的故旧同党们求援。
“臣也觉的,乐大人应适了西夏公主,以彰显我大宋国威之盛!”
就在乐天目光四下求援之际,那白时中闻言立是附童贯之言,出班上前拜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也附议!”看这般情形,邓洵武、胡师文等人也是出班道。
乐天心中清楚的很,若自己适了西夏公主比适了茂德帝姬下场还要惨,茂德帝姬毕竟是大宋的公主,自己若是适了最多没了权势,但还受大宋皇家亲近,但适了西夏公主自己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自己成为朝廷里的异类,因为西夏与宋的关系,自己不止得不到皇上的重视,还要受到文武百官的排挤。
而在西夏方面,西夏人都知道自己屡胜西夏,更视自己如仇寇一般,自己可谓是两边不是人,这才是最惨的下场。
所以说,乐天对这个什么西夏驸马还真不感兴致。
就在童贯等人纷纷出班表奏之际,做为乐天半个师父的陈凌元出班,向上拜道:“陛下,莫说是夏国国主想要招乐大人为驸马,便是我大宋招驸马也要需本人同意才可遴选,所以臣以为还是要征询乐大人本人是否愿意为好!”
就在陈凌元话音落下后,侍俸在丹墀前的梁师成也表态道:“陛下,老奴也认为这位御使大人说的对!”
在乐天的身上,梁师成看到了自己排挤童贯的希望,若是光天真能顶替掉童贯,自己不仅仅是控制朝政,更能控制兵权,那时自己的势力绝非今日可语,所以梁师成绝不然望乐天适了西夏公主。
看到梁师成表态,原本还在看热闹的王黼也忙跟着梁师成表态,此时的王黼距离正相只差一步之遥,若没有梁师成的鼎力帮助,也许就会功亏一篑,再者说童贯只是主管兵事,虽说眼前有些得罪他,但在如联金伐辽之中上多加鼎力相助,童贯定然不会计较这些。
看到梁师成与王黼二人表态后,附于二人的一众党羽也开始附二人之议。
立时间,朝堂上分成两派争吵,以白时中为首的一派坚绝支持乐天适了西夏公主,以王黼为首的另一派希望听取乐天本人的意思行事。
今日心中本来是很高兴的,听到朝堂上的争吵声,徽宗赵佶不禁挑起了眉头,随后冷哼了一声拂袖向后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中书大人,据下面小的来报,夏国使节私下里分别登门拜访了童太尉、尚书左丞白大人等的府上,而且还带上了价值不菲的厚礼。”
戌时过半,天色刚刚黑了下来,王勾当来到乐宅与乐天报道。
闻言,乐天一笑:“那夏国使者是不是想请童太尉与白时中等人在陛下面前献言,让乐某娶了那夏国的公主?”
“中书大人说的没错!”王勾当忙道。
对于西夏使者去见童贯、白时中等人,乐天暂且不置评议,摸了摸下巴却是一笑:“王勾当不觉的事情,有些蹊跷么?”
王勾当不解:“蹊跷?乐大人所说的蹊跷是为何意?”
乐天嗤笑道:“不要乐某细说,想来王勾当也清楚朝中有哪些人不喜乐某,而夏国使者却偏偏寻上了这些人,显而易见,夏国君臣对我大宋朝局情势知之甚详,依如此推断,夏国细作在我大宋汴都潜伏的时间怕不是三年五载这么简单了。”
闻言,王勾当面如土色,西夏细作渗入汴都,若朝廷追责下来,自己这个勾当官自然不能幸免首光其冲的遭殃,虽然郓王殿下有提举皇城司之名,但眼下负责皇城司俱体事务的正是自己。
“王勾当莫要惊慌!”见王勾当失色,乐天笑道:“我们使用逆向思维来推断此事,夏人细作潜入汴都己久,对于王勾当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逆向思维?中书大人说的逆向思维是为何意?”被乐天口中吐出的后世词语弄的摸不清头脑,王勾当讶然中又有几分赧然:“中书大人被公认为当世才子之首,咱家只是个没过书的残废,实在是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
“乐某的意思是说,坏事可以变好事!”乐天也不解释,细细说道:“汴都内莫说是有夏人的细作,便是契丹、高丽、大理、吐蕃的细作又哪里能少的了,本官是说既然王勾当眼下既然做了这个勾当官,自然要做出些成绩给郓王殿下,甚至给陛下瞧瞧,你王勾当官做了这个勾当官,要比那史勾当要强上百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勾当恍然:“咱家明白中书大人的意思了,拿下些潜伏在汴都的细作……”
说话间,乐天心中忽想起了清明上河图,犹记得曾有后世人细细解读画匠张择端在其间用意,除了揭示大宋徽宗年间在盛世之下隐藏的一个个危机,其间更是刻画出辽、夏、高丽等国埋伏于汴都中的细作。
随即,乐天忽说道:“本官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本朝曾有位唤做张择端的画匠曾绘了幅清明上河图?”
听乐天说话,王勾当忙说道:“此事咱家倒是记得,建中靖国元年咱家入宫为奴不过数年,本朝著名画匠张择端曾将此画献于陛下,咱家虽然不懂画,却也听旁人说出了那张画匠的用意,是说在盛世之下我大宋潜藏的危机,只是当今天子迷恋祥瑞与吉兆,虽看出了张画匠的用意却不愿收藏,只在卷首题了五签,并加盖双龙小印,就赏赐出去了。”
说到这里,王勾当忽笑着说道:“中书大人是文人雅士,想来对这画起了兴致,咱家这就派小的们去查访此画的下落,想办法给中书大人弄来。”
乐天也只是忽想起了清明上河图,根本没有什据为己有的念头,何况据传这些越是名贵越是出名的东西越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往往更是伴随着灾祸,摇了摇头:“本官对这什么清明上河图实没什么兴趣,只是记得那张画匠在上面刻画了几个别国的细作罢了!”
听闻乐天之言,王勾当更明白乐天话音中的用意,不由觉的脊骨发凉,连个画匠都能看出汴都城中潜伏着别国的细作,皇城司岂不是失职到了姥姥家。
拿帕子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王勾当又说道:“中书大人,咱家还听闻一件事。”
“何事?”乐天问道。
史勾当说道:“茂德帝姬不知从何处听闻夏国国主要将公主许与中书大人的消息,特去求见了陛下!”
闻言,乐天不免长叹了一声,自己与这小妮子纠葛倒是理也理不清。却又不得不问:“陛下是如何说的?陛下对此事又如何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某中书大人眼下是妻室成群,家中桃芬李芳,至于说玩爱情,一是怕费心二是怕劳神,茂德帝姬虽说齿幼,却也早早看出是个美人胚子,只是某中书大人并非什么萝|莉|控,更无什么萝|莉养成计划,所以对茂德帝姬虽注意了倒没上什么心。
“陛下对夏国公主适与中书大人之事尚未做出决断,依咱家看陛下似乎也不大想中书大人娶了那夏国公主。”王勾当说道,又言:“听宫中护在圣驾旁的内侍说,茂德帝姬是哭着离开的,看样子是被陛下训斥了。”
闻言,乐天不置可否,只是喟然道:“乐某自幼父母双亡,是阿姊一手拉扯大的,未想连亲事都身不由己!”
旁边的王勾当闻言瘪了瘪嘴,眼中尽是羡慕之色,却又连忙笑着说道:“朝中似乐中书这般在得宠圣眷,实不多见啊。”
此刻的乐天也是认命了,自己不在家里,自家小妾们竟然请求郓王赵楷向陛下求亲,让自己适了茂德帝姬,如今西夏皇帝又开始算计自己,看样子自己日后不是适了茂德帝姬就是娶了西夏公主,反正是身不由己了。
喟然一声长叹,乐天将目光投向王勾当,微微一笑:“乐某这里有桩赚钱的生意,不知王勾当与谭中贵人可有兴趣?”
“生意?”爱财几乎是所有去了势人的通性,王勾当眼神不由一亮。
见王勾当心动,乐天接着又说道:“投入二十万贯,一年收回本钱轻而易举。”
“乐中书莫非说的是海贸生意?”知道乐天宅中王小妾的父亲是做海贸的,又听闻一年能收回本钱,王勾当立时猜了出来。
“不错!”乐天点头,笑道:“那史勾当也就是这一点痛脚可以被捉,王勾当辛辛苦苦博得这个位置,却有前车之鉴,实应是弄些财路才是,而且谭贵人是王勾当的恩师,乐某自然也要交好才是,所以还请王勾当与谭贵人说说,看谭贵人是不是有这个兴趣。”
在皇城司中做事,王勾当又怎么不知出海贸易所赚取的巨额利润,又怎么不会心动,忙道:“咱家明日进宫,就与谭贵人提及此事,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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