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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签字盖印,做不得数,就算是大理寺,也不能凭着几页纸就给人定罪。”

许敬卿冷笑,“是不能,但上面那些名字,有一个查一个,还怕查不到什么要紧的?何况宫里的账,每一笔支出都有记账,到时候户部稽查下来,就连圣上都百口莫辩!”

武德侯有点烦心,“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了,谁敢查圣上的账?户部那群老家伙,也不至于做这蠢事。”

“事情一旦闹大,户部想不想查都得查!”许敬卿道:“你当御史台那些言官是吃白饭的?”

武德侯抓了抓头发,“那你说怎么办?再说了,许婉可是你的女儿!我还没说你许家嫁了个别有用心的姑娘到我侯府,若非如此,怎么会出事?!”

“你若不是非要留下这种证据,旁人又如何伺机而动?”

“我——凡事留个退路,我又有什么错!”武德侯瘫坐着说。

“退路?”许敬卿嗤他,“我看你是自寻死路。”

两人面面相对,气氛一时僵滞。

这时,门外有小厮轻叩了叩门,被厅里的气氛吓得不敢吱声,谨慎道:“许相,宫里来信,圣上传召。”

话音落地,武德侯当即看了许敬卿一眼,许敬卿却只是甩袖离开。

软轿一路到了皇宫,郑昌早早候在殿外,将人引进去时说:“听闻许相是从武德侯府过来的,不知昨夜失火,侯爷可有伤着?”

事情闹得这样大,许敬卿并不意外宫里已然得知了消息,只说:“伤是没伤着,可惜丢了些要紧的物件,正懊悔呢。”

郑昌笑笑没说话,推门请许敬卿入内。

许敬卿上前朝程峥行过礼,程峥坐在上首,却一反常态地没说话。

好半响,许敬卿本以为他会先过问侯府的事,不料他却问:“昨日闹市公主遇刺,此事可与舅父有关?”

“圣上这是何意?”许敬卿眉间一蹙。

他的确事先得知许婉与程慕宁约在了城门相见,为了不打草惊蛇,也并未阻止程慕宁带走许淙,可侯府失火又丢了账簿,他哪有功夫派人刺杀程慕宁,昨夜追到城门口时,那里早就是一地狼藉。

更何况,眼下这个时候,公主一旦遇刺,许敬卿便是头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他可以在程慕宁回京路上暗下杀手,却不会蠢到在她刚回京不久就动手!

许敬卿道:“还请圣上明鉴,此事与臣绝无干系!”

程峥打量他的神色,见他隐隐有些动怒,不由又犯怵,缓声解释说:“舅父也知道,如今时局正乱,公主回京,也是为了帮朕。鄞王起兵,上上下下人心浮动,朕虽在深宫,却也不是耳聋眼瞎,朔东十五万的兵力,与其多一头虎视眈眈的狼,倒不如多一个盟友,倘若公主能与裴家联姻,那必当事倍功半啊。”

许敬卿扯唇一笑,说:“是啊,公主若能有裴家鼎力相助,她行事自然是事倍功半。”

这话就别有深意了,程峥听得明白。

当初他就是被这些言语乱了心志,因此对程慕宁生了嫌隙,但三年过去了,这三年,程峥坐在这个位置上看得太多,几次命悬一线,脑袋仿佛时时搁在别人的刀下,他渐渐也明白过来,权利分食,他身边的每一个都是张口要吞噬掉他的庞然大物,许敬卿难道就比昔日的程慕宁更安全吗?显然不。

于是,程峥佯装没有听懂许敬卿的话,道:“昔日种种皆已成过往,朕也希望舅父与阿姐能重修于好,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许敬卿应得痛快,“臣一切所为,皆以圣上为先。”

“好,那就好。”程峥缓缓松了一口气,又问起武德侯府的事。

许敬卿将昨夜情形详尽道来,程峥听过之后,沉吟片刻,道:“原本以为武德侯是肱骨之臣,可他行事实在让人难以宽心,此人留着,也是祸患。”

许敬卿闻言抿了抿唇。

生是因为账本死也因为账本,无论有没有这本账,武德侯知道太多人的秘密,自身本就是个祸患,只是没想到圣上会先动了这个念头。不过细想来也不奇怪,堂堂帝王,把柄落在个臣子手里,换谁都寝食难安。

诚然若他还能为许敬卿所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显然许敬卿也不打算用他。虽说他二人关系密切,但朝堂之上,所有关系都不过是利益关系,当武德侯入狱后,何进林以那账本为由来找许敬卿时,许敬卿心里便已做好了决断。

他此生最恨人胁迫,此人的确是不能留了。

短短一刹那,许敬卿思绪百转,应声说:“臣明白。”

就在他要拱手退下时,上首的程峥忽然又问:“舅父昨夜能如此及时地赶到侯府,当真不知五娘的去向吗?”

许敬卿脚步一顿,直直望向程峥,道:“圣上这是何意?”

程峥抿了抿唇,道:“朕只是觉得,五娘到底是许家的女儿,她当真就什么也没与舅父说过?”

他说罢又一叹,摆手说:“罢了,朕只是随口一问。”

第23章

许敬卿面色沉沉地回到府上,管事的正等在门外。

原是家里来了客人,长廊下有个人影,正负手看那假山石头上的流水,听到声响,那人转身迎上前,拱手道:“许相,我一早听闻侯府失火的事,匆匆便来了,不知侯爷那里可有子陵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闻子陵,便是新科状元闻嘉煜。

打他进京赶考时许敬卿便挑中了他,几番接触下,见这人也是个有志向、有野心、能堪大用之人,便抛出了橄榄枝想将他收入门下。原本也只是想在翰林能有个自己人,以免姜家人在翰林院只手遮天,可何进林调了职,工部一时少了自己人,闻嘉煜又恰好擅长土木营建,便将他安置在了工部。

此时对着他,许敬卿脸上的郁色稍淡了些,说:“无妨,只是寻常走火罢了,你今日没进宫办差?”

崇圣祠原本也是何进林负责丈量修缮,可这人调任调得突然,又逢战时,朝廷乱糟糟的,工部那些个官吏也都懒怠得很,崇圣祠是宫里的差事,有内侍省监管着,捞不着什么油水还偷不得懒,这种没人肯接手的活便都给了闻嘉煜。

“正要去,顺路来拜访许相。”闻嘉煜长相清俊儒雅,说话的语调也是不紧不慢,“许相这里若没有要紧事,子陵便也不叨扰了。”

仿佛真就是顺路来访,既没有多余恭维讨好的话,也没有借机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

许敬卿有三个儿子,却都不成什么气候,更不要说体贴了,因此对闻嘉煜这样的后生多了几分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臂道:“我知道眼下的差事不好当,你且踏实干着,将来有你升官的机会。”

闻嘉煜笑了一下,朝许敬卿拱手辞去。

看着他走远,旁边的管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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