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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坨植物为什么那么会玩火?穆景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侧,又是一堆触手卷着菜刀和案板,正有条不紊地拍着黄瓜。
每每瞧着身为植物的藤蔓卷着同为植物的黄瓜,手起刀落将之嚓嚓嚓切成数段的模样,穆景总会想起一句相煎何太急。
改天问问藤蔓能不能变成黄瓜藤好了,这样以后家里吃黄瓜都不用去菜市场了。说不定还能开发下南瓜藤,西瓜藤,各种果蔬应有尽有。
落地窗边摆着的半人高的大花盆里,在一干向外延伸的树藤中间,独自立起的茎叶尖头,垂着青绿色的果实。那果子看起来有些像苹果,这会儿已经沉甸甸的了。
青年绕过床边,半蹲在花盆旁,伸手戳了戳小果子,感觉它似乎朦朦胧胧地正睡得迷糊,半天才慢慢地蹭了蹭自己的手指。
“要快点长大啊。”穆景轻声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穆穆,吃饭啦!”
穆景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厨房跑过去。
夜色里,小果子呆呆地怔了一会儿,半晌,才慢慢地抬起身子,又缓缓沉下去,好似深深吸了一口气般,憋着力气——努力,努力,再努力!
“嘭”地一声,大了一圈。
果子摇了两下,一点红色,从连结着茎的位置,慢慢渲染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番外二.
藤蔓的领地意识很强。
身为藤本植物,在没有天敌的情况下,它的本能便是扩张,扩张,再扩张。占领所有可以占领的空间,在阳光最充足,土壤最肥沃的地方吸收尽可能多的能量。
是以当穆景这么一个行走的能量集合体在他面前晃悠的时候,不知道从植物的哪个部位生出来作祟的肾上腺激素和强大的扩张意识总是让藤蔓无法忍耐地凑上去展示自己的性器官。
这种行为俗称精虫上脑和开花了。
说到开花这个问题,藤蔓向来是知道人类有着彼此互赠花朵来增进感情的习俗的,虽然它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增进感情要用植物的生殖器来作为礼物。
但这种习俗本身对于藤蔓而言不是多么大的问题。
它每年都要开花,度过传粉期,无数的生殖器慢慢长出来,又萎下去和本体分离。摘掉这些东西不算什么损失,毕竟藤蔓自己闲着没事干也会扯掉生殖器揪花瓣玩。
当然现在,它的花摘下来之后只有两种归属,要么埋进土里,要么送给穆景。
看到穆景的床头枕边堆满了自己的生殖器,大的小的白的黄的什么模样都有,藤蔓总是有种诡异的激动感。于是便要努力吸收更多的阳光,更多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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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可以让浑身长满屌的藤蔓的迷の愉悦。
暗搓搓兴奋起来的藤蔓刻意忽略了穆景打扫床头时黑掉的脸。而什么都不知道的穆景,当然也不明白这成打的花里……夹带了藤蔓那条外绿内黄的身体里怎样猥琐的意淫。
某天早上再睁眼发现床头又一次沦陷在花海里的穆景终于被骚扰得不胜其烦,“蹭”地爬起来去厨房抄了根筷子出来,捏着在花盆里装死的藤蔓,一筷子抽在了藤身上。
藤蔓“嗷呜”一声嚎了出来,尾音特别销魂,一拐十八道弯。
穆景:“……再叫我把你拖出来煮了下饭。”
“穆穆不爱我了,”藤蔓委屈答答地说,“前两天还叫我小可爱,今天就要把我煮了下饭。嘤嘤嘤,你坏你坏。”
穆景觉得一阵头疼:“我有没有跟你说过网上的东西别乱看。”
藤蔓厚着脸皮凑上去打滚卖萌求蹭蹭:“没看没看,我什么都没看。”
“你别想混过去,”穆景冷着脸把它推开,“打扫房间的不是你对吧,不知道每天收拾你那堆花有多麻烦是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着瞬间趴下去装死的树藤,凉凉地说:“我看你天天开花精力够旺盛的,那晚上也别说什么自己好虚弱好饿,我还嫌那事儿干多了我肾虚呢。”
藤蔓可怜巴巴地晃着藤尖说:“穆穆我错了……”
穆景翻了个白眼:“不接受道歉。”
于是到了晚上藤蔓变成男人的模样,脱得光光的摆出诱惑的姿态,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等着穆景看自己一眼的时候,刚刚洗完澡的穆景……拉起床单,连抖带推,把男人推下了床。
男人滚了下去,光着屁股坐在地板上,一脸懵逼。
“你把我的床占了,是想让我去外面睡?”
这单人床要睡两个人可挤得很。
藤蔓:……穆穆真的不理我了!!
穆景说完,也不等藤蔓说什么,就在男人怨念的眼神里坦荡荡地脱掉外套,解开皮带。
藤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让它爱爱,还要在它面前脱衣服!!
还脱的好慢好慢的!
穆穆越来越坏了!!
男人近乎贪婪地看着穆景的动作,那些看似无意却又带着满满的色情意为的挑逗让男人老脸发红。穆景还穿着白色的衬衫,但抽掉皮带的裤子已经松松垮垮,两根手指一点点扯开裤子拉链,露出了里面的性器和白皙的大腿。他没有穿内裤,下体随着滑落的裤子赤裸裸地暴露在男人的视野里,手指却还半遮半掩地覆在那地方。他踢掉鞋子,把裤子踩在一边,赤着脚绕过床走到了男人跟前。
笔直而修长的双腿立在男人面前,挟着一股淡淡的香——那是穆景平时用的香皂的味道,男人只知道那是某种花的香味。他不敢抬头,只是垂着头看着他的脚。那双脚瘦而白,细瘦的足腕连着精致的足踝,脚背上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圆润的脚趾小巧可爱,每一片指甲都细心修剪过,干净又漂亮,他记得穆穆在被逼到高潮时脚趾都蜷起来的模样,那样子可爱极了。现在这双脚安静地踩了上来,脚尖踢了踢他的手臂。耳边传来穆景冷淡的声音:“你猜,你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
这奇妙地带给了男人一种诱惑的感觉。
他咽了咽口水,慢慢地把视线向上抬,扫过那双修长的腿,扫过微微抬头的下体,扫过在白炽灯下微微有点发透的白衬衫,看向穆景面无表情的脸。
穆景俯视着他,微微垂下的眼帘却又带了一丝柔和的意味,精致而冷漠的面孔却表现得仿佛面前的是个陌生人。
男人不知道他该做什么,青年的面孔上没有泄露出一丝一毫的暗示。他于是按捺不住,试探着将双手伸了过去。
却又被青年拍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只好把疑惑的目光投向青年。
穆景弯弯唇,淡淡地说:“既然不知道,那就看着好了。”
说着穆景侧身坐在了床上,屈起一条腿,将两腿大开着面向男人,而手摸在性器上,缓缓地动起来。
他在自慰。
就这样坐在男人的面前,坦荡地纾解着欲望。青年微微偏着头,眯起狭长的眼睛,带点闲散而漫不经心的神态。额前的碎发三两缕垂落下来遮住了眼睛。白炽灯的光如沙砾细碎地洒在他的身后,却激起了一种朦胧的美感。
他有些细微地喘,情欲一点点燃起来,只抚慰前面的阴茎便显得有些难以满足,于是男人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一只手滑向了更深的地方。
“你知不知道,我以前从来不这样。”他舔了舔嘴唇,抬眼有意无意地瞥了男人一眼,男人登时觉得那眼神像个小钩子钩到了心里,痒酥酥的。
“不会碰下面,”手指挤压着穴口,揉弄着阴蒂,另一只手还在阴茎上抚弄着,“就算是难受得发疯,也不会……做这种事。”
手上的动作加重了,青年用几乎自虐般的力道蹂躏着自己的身体。花穴被这样粗暴地对待,却又颤颤地吐出爱液,粘在青年的手指间,拉出细丝。
他喘了喘,声音发着颤:“都是……因为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没说完,便被男人忽然拉住了手腕。男人将他的大腿根拉得更开,让穆景最大限度的在自己面前敞开身体。
穆景挣了挣,说:“我让你碰我了吗……唔——”
男人已经将挺立的阴茎含进了嘴里。
穆景只觉得自己被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一时间头皮都要炸开来。他胡乱伸手揪住了男人的头发,却不知是要拉开还是将他按住。男人却趁机含得更深,直到那东西顶到了喉咙才停下。他按住青年不太安分的腿,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吞吐吮吸着性器。
穆景忍不住呻吟着,这感觉舒服又羞耻。舔舐吮吸时啧啧的水声听得他耳朵发红,口腔湿热的包围和抵到深处时喉咙的轻微痉挛抚慰着敏感的阴茎,而男人以近乎臣服的姿态全心全意服侍的模样则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一瞬间生起一种暴虐的念头,他想按住男人的头狠狠地草进去抽插,让男人露出痛苦扭曲的神色,让他濒临窒息地挣扎着,却很快压下了这念头,只是微微抬起臀迎合着男人的动作。
在高潮到来的一刻,穆景最终没忍住按住男人的头猛地顶进去,紧接着射在了喉咙深处。男人乖顺地没有挣扎,只是眯着眼睛等待穆景射精结束后,“咕叽”一声把精液咽了下去。
穆景闭着眼睛喘息着,男人于是等他慢慢平复,才把软下来的阴茎吐出来,细致地舔去残留的液体。
“……抱歉,”穆景松开抓住男人发间的手指,“……我……有点失控……”
男人摇摇头,起身将穆景压倒在床上,柔声说:“穆穆不喜欢我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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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将手从青年的臀缝中滑下去,按着后穴说:“我听说,人类的雄性要用这里。”
穆景一时间有些紧张,他自然知道一般的同性恋人间如何做爱的,但这不代表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男人显然没有顾及那么多,他的食指微一用力,已经插了进去一个指节。
菊穴被异物插入的感觉与以前截然不同,比起被插入时钝钝的疼,更明显的是心理上的羞耻。男人的手指还在摸索着敏感点。穆景抱住了男人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感觉自己的整个面颊和耳朵都忍不住发热起来。
但很快,他感觉到插进去四处轻按的手指忽然不动了,正觉得奇怪,忽然间感觉到那手指指尖处长出了蛇一样又细又灵活的东西。那东西似乎全身都裹着一层黏黏滑滑的液体,正好方便了进入,这会儿正一点点挤开穴肉,固执地向深处钻进。
穆景吓了一跳,抬头看向男人,却发现对方同样满脸无辜地看了过来。
“那是什么东西?”穆景咬着牙,低声问。
“扩张和润滑,”男人小声说,“这样会方便一点。”
穆景正要说什么,那不规矩的细触手忽的顶到了一处隐秘的所在,青年身子一颤,还没说出口的话便变成了一声呻吟。
男人眸色一沉,指尖随即抵上去压着那一点,极尽辗转碾磨,百般蹂躏。穆景被弄得腿有些发软,前头却是又有了想射的感觉,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男人的指尖揉弄间,探出的触手依然向前一点点开拓着,直到细细的尖端顶到了深处,穆景声音颤颤地哀求:“别……太深了,别再进去了……”
男人这才停下了触手的动作,放过被玩弄得可怜的敏感点,稍稍退出后,将第二根手指插了进去。于是第二条触手也钻了出来,小蛇一样挤进甬道,与前一条触手交缠起来,交缠间不平的表面更是给穆景带来难言的触感。眼看着男人还要将第三根手指插进来,他说话的声音却因着身体里暧昧的折磨而气息不稳:“你就……就不能直接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听见了,他于是欣然从命。触手倏地窜了回去,他将手指抽出来,把穆景抱起来跪坐在自己腿上,让自己早已硬挺的阴茎抵住了穴口。
“痛的话,可以咬我。”穆景只听见男人这么说,紧接着便觉得那火热又硬邦邦的玩意,强硬地顶了进来。
撕裂般的疼痛袭来,穆景咬紧了唇,身体条件反射地僵硬起来,却听见身边人倒抽了一口气,这才反应回神,皱着眉强忍住不适放松着身体。
他感到男人的手滑过自己的脊背,带着一阵安抚的意味,身下却坚定地继续进入着。后穴比起前面更加紧致,又缺少润滑,因而进入的过程更加艰难而痛楚。
男人的手掌下轻颤的脊背间,薄薄的衬衫被一片冷汗打湿,他看向撑不住软软靠在自己怀里的青年,拨开他汗湿的头发,轻轻落下一个带着怜惜意味的吻,随后用平缓的速度,一点点退出,又猛地顶进去。青年闷哼一声,手指紧扣住男人的肩膀,指甲狠狠地掐了进去。
几个往来间,进出越发顺利起来,疼痛渐缓,取而代之的是在疼痛间滋生的某种不知名的快感。肉刃在穴肉间卖力地操弄着,一次次无情地顶开穴肉,又无情地抽身。媚肉不舍地咬紧了男人的性器,饥渴寂寞的花穴和阴茎颤颤地吐出晶莹的露珠,沿着股间留到性器交合的地方,又被一次次顶撞拍击成碎沫。双卵击打股间的“啪啪”声连同水渍声一同不绝于耳,穆景被插弄得身体几乎软成一滩水。眼角微微泛红,带着潮意。渐渐地忍不住了,在一次次被顶到深处时,嘴里溢出了混杂着隐忍的痛苦与快乐的呻吟。
男人顶弄一阵,忽然托住穆景的臀将他抱起来。青年吓了一跳,只觉得身体不住得下坠,却让男人的性器插进了更深的地方。他连忙搂紧了男人的脖子,一双湿润的眼睛看了过去,声音里带着点鼻音,软软糯糯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穆穆的前面,很寂寞吧。”男人抱着他走到墙边,每走一步便要颠簸一下,那东西便在体内戳弄着深处的嫩肉。穆景的声音颤抖着:“没有……不要,不要弄前面……”
“两边一起,会很快乐的。”男人将他的背抵在墙上,柔声说,“别怕。”
他这么说着,细而粗糙的藤蔓们从墙边和地面上爬过来,钻到两人之间,试探着拨弄着藏在腿间的花穴。
“我应该从后面进来,”男人俯下身,含住青年的耳垂,一面舔舐着,一面含糊地轻声说,“但穆穆胆子太小了,看不到我又要害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唔……”
穆景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细长藤蔓凝成一股,一点点顶开前方的肉穴,而抱着他的男人却一动不动,只是手臂使着力气,让他不至于因为脱力而瘫倒下去。在藤蔓肆无忌惮地侵犯着身体时,还有交叉错综的藤缠住了硬挺的性器。粗糙的藤身磨蹭着细嫩敏感的性器,激起轻微的刺痛和更深的情欲。
穆景无力地搂着男人的脖子,却感觉男人稍稍退开一点,又狠狠地顶进来,顶得穆景失声叫了出来。来不及捂住嘴,男人已经再度开始下身的动作。而藤蔓也配合着男人的插入,一次次退出,又坚定地顶进去,每一次都如此得深,却每一次都像是要顶到更深的地方。穴肉被操得软而柔媚,在进入间好似挽留般吸吮着男人和藤蔓,终于在男人再一次顶到深处时忽的抽搐起来,男人于是顶住那处,不顾穆景激动的挣扎,一把将他按住,毫不留情地狠狠撞上去,插得穆景呜咽着咬紧了男人的肩膀。男人抽插几下,抵在了那一处射了出来。
精液射在柔软的肉壁上,刺激着穆景哭叫着泄了出来。青年被插得身体瘫软,潮红的脸上都是汗水与眼泪。身体无可遏制地颤抖着,性器吐出一股又一股精液。
男人喘着气,吻去青年脸上的泪水。藤蔓从他的身体里慢慢退了出来,带出淫水勾连的银丝。男人退了出来,使得没有堵塞的精液从穴口一点点流出,显得淫靡又色情。他将有些失神的青年抱起来放在床上,掰开他的腿,看到被欺负的红肿的穴口这个模样,忍不住蹲下来,将脸凑过来轻轻舔了上去。
柔软湿热的舌头覆上敏感的穴口的一瞬间,青年便扭着身子躲开,结结巴巴地说:“够……够了吧……”
“穆穆今天诱惑我,”男人眨巴着眼角,委屈地说,“你一诱惑我,我就控制不住了。”
“不要了……”穆景哀求,“再来我就要死了……”
男人笑了笑,拦腰将已经没什么力气的青年抱起来,进了浴室。
看来舔那里很刺激呢,他暗搓搓地恶劣地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下次试试看把穆穆舔到射出来好了。
番外三.
小果子一天又一天地长大了。
在小金毛三不五时垂涎的目光中,在藤蔓和穆景没羞没臊的夫夫生活里,日子一天天过去。
每天靠在窗户边的小果子,享受着从早到晚的阳光和穆景每天的浇水修枝,就这么日复一日地长大了——从硬币大小,长到了足有成人两个拳头大小的模样。
红色染尽了小果子的全身,于是在这一天,它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在摇摇晃晃中,“啪叽”一声从枝头掉落,摔进了花盆里。
小果子骨碌碌地滚了两圈,滚到了花盆边缘,费力地立起又圆又胖的身体,嘿咻嘿咻地蹦起来。蹦了四五下,才堪堪跳上了花盆的边。然而胖果子重心不稳,于是一个翻滚间……又是“啪叽”一声,摔在了花盆外的地板上。
小果子:QAQ疼!
但藤蔓正缩在土里补眠——自从孕育了小果子,藤蔓的树生里终于有了睡眠这种东西。它通常睡得很沉,唯一能把它从睡梦里薅起来的只有穆景回家的声音。
小果子气鼓鼓地滚过来又滚过去,最终不打算寄希望于那个不靠谱的爹。
屋里静悄悄的,小金毛也在它的藤蔓窝里睡着了。午后的阳光斜照进房间里,把所有东西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小果子动了动——它闻到了与自己相似的味道,那是前一天穆景买回来补充维生素的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有点馋了,正要找地方生根发芽的小果子觉得,把那些苹果拿来当自己的肥料再好不过。
它滚到餐桌边,跳了跳,这才发觉自己连腿都没有的身体最多能离地3公分,于是丧气地又滚到了桌脚。
两个不关心孩子的笨蛋爹。
小果子这么埋怨着,一边埋怨,一边缩在那里,就这么睡着了。
穆景推门进屋的时候,屋里已经是一片昏黑。
他打开灯,看见小金毛摇着尾巴吐着舌头凑了过来,伸手摸了摸它的头,随后把柜子里的狗粮袋子拿出来,把它的小饭盆填满。
小金毛却没急着吃,张嘴叼住了穆景的裤脚,往餐桌的方向扯了扯。
穆景被扯了两下,无奈地跟过去,抬眼便看见了安静地躺在桌脚边的小果子。
“苹果?”
穆景愣了一下。
小果子头顶的餐桌上,正摆着一袋子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滚下来的?”他喃喃自语着,上前去把地上的苹果捡起来,正要丢进苹果袋子里,忽然间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藤蔓还没睡醒,只能临时准备晚饭。一时间肚子开始抗议的穆景沉默数秒,抓着手里的果子进了厨房。
他吃苹果没有削皮的习惯,向来放在水龙头底下冲冲就好,这次也不例外。
随手搓了搓苹果的皮,便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边嚼边往外走。
小果子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它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作为一个果实,为什么会感觉到凉。
但很快它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往常像衣服一样保护着内部的果核的果肉,已经被啃得少了一圈了。
而自己正被一只手抓着,那只手……正把它举起来,送向……嘴巴?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啊啊啊啊——!!!!!穆穆——!!!!!你在干什么?!!!”
穆景的动作一停,一脸傻白地看向窗边花盆里整条藤都僵直了的藤蔓。
“吃……水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手中的小果子挣了挣,默默地,悲伤地,哭泣起来。
不关心孩子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把孩子吃掉。
爸爸这种生物,果然好可怕QAQ!
所幸也只是啃了两口果肉,对于小果子来说,真正重要的是内部的果核。作为藤蔓那样奇妙的生物的孩子,小果子也展现出了独特的一面。
它当着穆景的面,吸收掉了整整一袋的苹果。
穆景眼睁睁看着被它碰到的苹果化成了一滩水,慢慢地流进了小果子的身体里,修补好它被吃掉的部分。于是很快,小果子便恢复原样,红红的,圆滚滚的,作为食物而言,让人很有啃下嘴的欲望。
穆景惋惜地想,可惜成精的果子的味道,和普通苹果好像没有太大差别呢。
第二天他买回来了第二个半人高的花盆,摆在了藤蔓的花盆的对面,一左一右地守在了落地窗的两侧。
小果子急巴巴地钻进土里,红红胖胖的身子一瞬间便消失不见。
穆景看着半天没有动静的花盆,叹息之余,难免有些忍俊不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穆,你把宝宝吓到了。”藤蔓趴在他的肩膀上,拉着他耳边的碎发,声音懒洋洋的。
穆景心想,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也很绝望啊。
“好啦……别生我的气了。”他走过去蹲在花盆边,轻轻敲了敲花盆的边缘。
但花盆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穆景无奈地挠挠头。
“我没有当爸爸的经验啊,”他向肩膀上的藤蔓求助,“这种时候要怎么哄?”
“别哄了,”藤蔓毫不在意地说,“等宝宝发芽了就好了。”
不靠谱的爸爸一号这么说,爸爸二号肯定不会听之任之。第二天穆景上网翻了一堆母婴育儿贴和植物种植指南,在下班回来的路上顺便买回来几袋营养土和一堆婴儿玩具。
他在花盆边摇了半个小时的拨浪鼓,小果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爸爸一号一边炒菜一边黯然神伤,穆穆都没对我这么上心过。
爸爸二号头疼地想,当爸爸真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没有什么。”
男人洗完碗出来,第101次对着坐在餐桌边垂头丧气的穆景说。
“对于植物来说,给果子供给营养,直到果子成熟落地为止,身为父母的责任就已经尽到了。”他拍拍穆景的头,语气柔和地安慰着,“就算果子掉在自己扎根的泥土中,最后变成自己的肥料,也是正常的事情。”
“无所谓植物怎么样,”穆景撑着下巴,“我好歹是个人吧?”
“可是,穆穆这几天总是围着宝宝转,都不理我了。”他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随后在穆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贼兮兮地扑上去,把穆景拦腰抱起来往床边走。
穆景吓了一跳,说:“喂!有小孩子在就别做这种事了行不行?”
“不怕不怕,宝宝还小,什么都不懂,而且都这么晚了,宝宝早就睡着啦。”
在另一边,躲在土里的小果子尚且昏昏沉沉地睡着,果肉慢慢干瘪下去,果核之中,一点新绿正慢慢地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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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那是某个阳光明媚的周六。
因为前一天晚上男人太过乱来,导致这天的青年浑身没有力气,懒洋洋地躺在床上不想下地。然而懒散地趴在床上的时候,男人却正一脸春光哼着奇怪的歌打扫房间,即使眼下辛苦的是对方,也难免忍不住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穆景默默地把被子拉上来挡住自己的脸。
“穆穆这周末有什么安排吗?”男人扭头看过来。
“……没有。”
回答前短暂的沉默和犹豫引起了男人的注意,穆景却若无其事地缩进了被子里。
“真的没有吗?”他凑上去问。
大概本身意志就不怎么坚定,穆景挣扎了几秒钟,偏过头小声说:“要去一趟叔叔阿姨家,明天是弟弟的生日。”
所谓的叔叔阿姨,自然是之前领养了穆景的那对夫妇。回来之后穆景却很少提起那对夫妇,他不提藤蔓自然也不好问,反正对于藤蔓来说,那也不是多么重要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男人只是点点头:“那我陪穆穆一起。”
穆景原本想说跟你没有关系,但话到嘴边又默默地咽了下去,思考片刻,觉得趁此机会把对方介绍给那一家人也不错。
因而也就没有发表异议,转过身继续补眠。
第二天一早穆景拖着男人去了自己经常光顾的服装店,把对方塞进了一套合身的休闲装里,又转去理发店修剪了他那头有点凌乱的卷毛。
藤蔓变成的人形本来就是高大帅气的模样,好好打理一番自然显得亮眼许多。
站在理发店门口,穆景盯着呆呆地按着自己头顶翘起呆毛的男人,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待会儿到家里,你注意自己头上的东西,”穆景一边整理要带去的水果和礼物一边说,“别说着说着话头顶上的草冒出来了。”
男人眨巴着眼睛,乖乖点头。
听话乖巧得样子和家里的小金毛简直如出一辙。
穆景憋了憋,还是没忍住上扬的嘴角,于是转身招手拦下出租车。
“穆穆刚才是不是在笑话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
“你笑了,我看到了。”
“咳,没有,快上车,司机等着呢。”
为了能把男人带出门,藤蔓的本体也得被带出来。穆景买了个专门用来种植迷你盆栽的小玻璃碗,暂时把藤蔓的本体缩小成小苗种进去。又把小玻璃碗小心地放进自己的衣袋里。
“你自己小心,别在里面翻了。”穆景特意叮嘱了一句。
回应是男人傻兮兮的笑容。
穆景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头。
青年的手有些凉,盖在男人头上的时候比男人脸上的温度要低一些,还有些轻微的发颤。
是紧张吗?在紧张些什么呢?
平时的藤蔓会间接性犯蠢,不过在窥探穆景的情绪这方面却一向敏锐。但敏锐也只是体现在察觉到了对方平平静静的表情下压着的思虑,但这思虑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却无从得知。可穆景脸上分明是一副毫无倾诉欲的模样,是以男人只好按下疑惑,等着晚上问个清楚。
但很快,男人就明白了这紧张的来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租车抵达一处看起来极其普通的居民楼小区。这里的居民楼有些年头了,青灰的墙皮剥落,留下斑驳的墙面。穆景带着他轻车熟路地绕过小路找到单元楼门,在昏暗的楼梯间里慢慢地爬楼。
楼梯间里没有窗户,声控灯的光因为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
目的地在第五层,楼层不高,但对于一段时间没有户外运动的青年来说也是很累人的一段路。等到了目的地门口,男人尚且不觉如何,穆景已经有点喘气。
男人毫无自觉的话听起来有点打击人:“穆穆身体好差。”
“……闭嘴。”
好吧,藤蔓在心里说。
穆景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等着呼吸平复下来后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很有礼貌地敲了三下,轻重适度,随后便耐心地站在一边等候。
屋里传来了脚步声,以及一个女人应门的声音:“来了,谁呀?”
两个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四五十岁,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和围裙,头发被挽在脑后,脸上带着笑意,看起来是很温和的模样。她看见了穆景,脸上露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惊讶表情。
她呆了两秒,很短暂的两秒,才反应过来:“小景?你怎么过来了?”
她的表现中惊似乎比喜多。
男人看向穆景,发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礼而得体的笑容,他说:“今天是小放的生日吧?我给小放带礼物了。”
“唉……你这……何必破费呢……哎呀光顾着说话了,来来来,进来坐,这位是……”
女人的视线移过来,落在了男人身上,他还不及说话,便被穆景抢去了话头:“我的朋友,陪我一起过来的。”
女人看着男人高大的模样,又瞧着穆景显然护着他的样子,有些讷讷的,神色间犹豫着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她最终也没开口,只是转过身,局促地说:“来吧,进来坐。”
“我们呆一会儿就走,”穆景跟着进去,把水果放在了茶几上,“今天挺忙的,就不多麻烦您了。”
女人听到这话有些慌,说:“这怎么行?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吃了饭再走。”
她话音刚落,卧室那边的门便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衬衫牛仔裤的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嘟囔着:“妈,谁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看过去。那个男孩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样子,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他同那女人长得有些像,都是一张和气的脸。
女人拿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汗,说:“你小景哥哥来了,还给你带礼物了。”
“景哥?”男孩也注意到了跟在女人身后的穆景,停了片刻,才小声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要礼物干嘛?”
“那下次直接给你塞钱,自己买想买的东西去。”穆景随口调侃。
“小景别这么惯着这臭小子,”女人的语气带着点小小的埋怨,“韩放,小景难得过来一次,别他一来就顶嘴。”
男孩被训了一通,蔫蔫地撇撇嘴不说话,等女人安顿了穆景两人坐下转过身去厨房忙活,才冲着那边吐了吐舌头,又兴致勃勃地跑过来坐在穆景旁边拉着他说话。
穆景撑着下巴,指指那个沉甸甸的大号礼物包装盒,问:“不看看你的礼物?”
其实男孩的眼神往那个礼物的方向飘了好几次了,偏偏还要忍住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景哥比礼物重要。”男孩一板一眼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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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终究还是敌不过对礼物的好奇,被穆景哄了两句,欢天喜地地抱着礼物盒子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时间客厅里只剩下穆景和男人两个人。
穆景端起茶几上给他准备好的茶水抿了一口,扭过头就看见男人正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心想这人第一次到外人家做客居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适应力蛮强。嘴上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男人“唔”了一声,奇怪地问:“穆穆不喜欢他们吗?”
尤其和那个“阿姨”,明明是穆穆的养母,但看起来很疏远的样子,反倒和家里的孩子相处得不错。
穆景转了转水杯,平静地解释:“没有,叔叔阿姨对我挺好的,只不过……”
他顿了顿:“只不过领养家庭,不如一般母子亲近也正常。”
男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那头卧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是PS4!!景哥我爱死你啦!!”
男人被吓得头顶的草“噗”地窜了出来,又连忙压回去。眼角却扫到身边的青年一瞬间流露出的很浅很淡的笑意。
虽然只是轻轻地勾勾嘴角,但比起那些礼貌又疏远的笑容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好看多了。
晚饭的时候,穆景的那位养父回来了。
军人出身的中年人在行动间还保留着一派严厉冷硬的作风,见到穆景同藤蔓也只是简单地点点头。时间在这人脸上留下了刀刻般细纹的风霜,但还是能看到对方年轻时的影子。
藤蔓看到那人的时候炸了一会儿毛,毕竟他对这人的最后印象就是对方把穆景从自己身边带走的背影,暗搓搓地用微妙的目光盯了对方半天,忽然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变了样子,对方压根不可能认出来。但又闹着别扭极其不愿同这中年人搭话,只好在餐桌上沉默不语,时不时地给身边的穆景夹两筷子菜,力求将目光锁定在穆景身上。
熟不知他这副样子落在二老眼里又是另一番解释。
穆景显然也意识到了藤蔓的不自在,他没多说什么,只在二老问些日常琐碎的问题时停箸礼貌认真地回答。所幸那边的男孩兴致勃勃,话匣子打开了就说个没完,也不至于使气氛显得多么尴尬。
但还是吃完饭就走吧,穆景想。
在这样微妙的气氛中,女人先说话了:“小景,一会儿吃完饭你帮你弟弟看看这几次考试的卷子,他最近这几次考得不行,学校老师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了。”
与弟弟相关的要求穆景自然不会拒绝,便在男孩哭天喊地的哀嚎中点了点头。
女人又看向藤蔓:“小景的朋友……”
“齐木,”穆景说,“叫他小齐就行。”
“小齐陪阿姨聊聊天吧,”女人温温地笑,“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景看了一眼藤蔓,见对方微微点头,才说:“行,让齐木帮您洗碗。”
女人见藤蔓听了这话立刻站起来挽起袖子收拾碗筷,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就说说话就行。小齐你可是客人。”
但藤蔓已经端着碗筷大步地走进了厨房。那头穆景则半点没有担心的样子,只说了句“您放心让他去吧”,就领着男孩进了他的卧室。
女人无奈,只得匆匆跟着藤蔓进了厨房。
独留还在餐桌上坐着的孩子他爸孤零零地,寂寥地,从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一根烟。
厨房里的“婆媳”二人相谈甚欢。
当妈的大多是心软又爱操心的性格,女人也不例外。眼见抢了几次愣是没从藤蔓手里抢过碗,女人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放弃了,擦着手站在一边看着藤蔓动作娴熟地刷着锅。
她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随口试探:“你这孩子倒是心眼好又贤惠,这以后哪家姑娘嫁给你就享福了。”
她本是想旁敲侧击地问问两人的关系,没想到藤蔓听了这话抬起头来,大大方方地说:“我只娶穆穆。”
女人哑然,片刻才小心翼翼地说:“原来你们还真是……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这问题把藤蔓难住了。
在一起多久了?藤蔓边刷锅边分出心来数了数,若说从这次见面起,那按着人类计算时间的法子,他们相处也不过两个月。可明明当初穆穆还小的时候,两人在山里就相处得好得很。如果不是中途穆穆被接走了,那时便该算是在一起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那时开始算的话,便是十五六年了。
藤蔓在两个月和十余年这两个答案间摇摆不定,犹豫了一阵,才慢吞吞地说:“好几年了。”
反正不说清楚是几年不就行了。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特别聪明。
女人听到这答案似乎放心了一些,她想了想,说:“你们相处有些年头了,那彼此应该是知根知底的,我就放心了。”
不仅知根知底,连孩子都有了呢,就是今天没带来。
藤蔓没把这话说出来,他还是闷着头刷锅。
她见藤蔓没回答,于是自嘲地笑了笑:“我本来不该管这么多的,被小景知道了,恐怕他心里面觉得别扭。我和孩子他爸,对小景来说都算不上合格的父母。这些年恐怕他还埋怨着我们吧……”
她抿了抿嘴,见藤蔓并没有接话的意思,叹了口气:“小景这孩子,从小就是懂事听话的个性,有什么事又老是喜欢憋在心里,不爱跟别人说,你多担待些。为人父母的,我们没什么心愿,就盼有人能好好照顾好他。”
藤蔓把锅冲干净,拿洗碗布擦干了放在灶台上,看向女人的眼睛,语气很是认真:“我会的。”
想了想,他又说:“穆穆很尊重你们,也很喜欢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看起来是另一副样子。
“还有小放,”他想着穆景看到弟弟时的笑容,“他很喜欢小放。”
“是,他们哥俩从小关系就好,”女人说,“小景救过小放,也是因为这事,我们就对他愧疚得很。”
她抬眼看见藤蔓露出的疑惑表情,愣了愣,说:“看来这事小景没跟你说过。”
另一边的卧室里,韩放正哭丧着脸趴在书堆里挨训。
穆景这会儿也换下和蔼可亲的面孔变得毒舌起来,拿着韩放的卷子指指点点挑剔半天,最后以一句“你别考大学了,直接毕业去搬砖吧”结束训话。
韩放抱着头苦逼兮兮地看着他:“景哥,咱俩难得见一次面,你怎么忍心这么伤害你可爱的弟弟。”
穆景“啧”了一声:“丢人现眼。”
“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男孩揉着卷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女朋友把你教坏了?”
穆景幽幽地说:“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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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倒是有一个,不过谁教坏谁还不一定呢。
韩放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把头凑过去小声说:“景哥,你看这难得大周末的还是我过生日,咱们别说这么扫兴的话题了,你陪我打会儿游戏呗?”
他看见穆景微微挑眉,赶紧补充:“我作业都写完了!昨天还上了一天的补习班,可累了。景哥,就一会儿,一小会儿!真的!我就玩一个小时行不行?”
穆景眯着眼睛沉下脸看着韩放,看得韩放满头冒汗,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才轻轻笑起来:“行啊,就一个小时,不过不能让妈看见。”
女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点怀念和伤感:“这事说起来也是我的错……小景到我们家的第二年,有几天孩子他爸不在家,小放又吵着想出去玩,我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庙会。
“那天人多,我一个人照顾不了两个孩子,尤其是买东西的时候,只能让小景看好小放在一边人少的地方等着。小景很听话,一直好好地带着弟弟等我回来,一路上都省心得很。倒是小放,那会儿调皮不安分,但小景把他看得好好的,我也就没多想。
“到了河边街上的时候,我还是带他俩找个人少的地方站着等我回来,我就没想到那会儿突然来了几个旅游团,人挤人的,大多数人没注意到两个孩子,就把他俩挤散了。
“后来小放告诉我,他那时候被人挤着挤着就挤到了河岸的护栏边上。隔着护栏看见下面的河水都结冰了,就想下去玩。那护栏多矮呀,栏杆之间也就几根铁链子,他就翻了护栏出去了。从岸边的斜坡滑下去到了河里。
“等我听见有人喊,谁家的孩子落水了!挤过去就看见河心那一片冰层都破了,他在水里一个劲地扑腾着,抓着旁边大块的浮冰喊救命。
“我当时就觉得眼前发黑了……我不会游泳呀,我求周围的人,求他们谁能救救孩子,那么冷的天,孩子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冻出病来……可一时半会儿地也没人理我,都说报了警了,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可真要是等警察来了,我的孩子都淹死了,这怎么来得及啊。我都绝望了,没想到这时候有人喊:‘怎么又有个孩子下去了!\'\'\'\'我赶紧去看,才看到那是小景,小景也下去了。
“我想喊他回来,他还那么小,哪儿能救得了人,小放要真出了什么事,小景可不能再出事了。可我没勇气喊啊,我抱着点希望,想着说不定小景能把小放救上来呢?
“我看见他到了河心下了水抓住小放。他一搂住小放,小放就不挣扎了,乖乖地让他箍着。这时候又有人下去了,拿着长杆,小景就托着小放,小放抓紧了杆子,后面被小景推着,终于给推上去了。然后小景才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往那边挤,那边的人把两个孩子抱上岸。我挤过去一看,小放冻得嘴都乌了,哭都没力气哭了。旁边的人跟我说,太太,快送这孩子去医院看看吧,这孩子浑身都是冰的。
“到了医院,小放给送去急诊,我又是交钱又是找医生,更顾不上小景了。我忘了嘱咐小景一句,让他找护士要点热水,换身衣服。不不不,我应该帮他去找护士的。我急得都忘了小景也一样下了水,那会儿也一样冷得不行。
“可小景什么都没说,一直不吭声的跟着我。等我终于忙完了,才看见他跟在我身后,裹着衣服发抖,脸色很差,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了。我一摸他额头,滚烫滚烫的。当时心里咯噔一声,才知道坏事了。
“后来,后来小放给救回来了,第二天就醒了。小景的烧却一直退不下去。等他烧退了,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那次之后,他记性就变得不太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昏昏沉沉的,我们都以为是持续高烧把人给烧坏了,过了几年才慢慢好了过来。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我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忽略了他呢?要不是我,他哪儿会受这个罪。当妈的肯定是有些偏心的,这我承认,可我想补偿的时候却发现,这孩子根本不要我的补偿,他早就把我们和他之间的距离划得清清楚楚的……”
女人终于说完了,她喘了口气,眼睛里有些泪光,声音也早就因为哽咽而发起颤来。
藤蔓一直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既没有提出异议,也没有打断她的话。这会儿见女人情绪有些失控,尴尬地挠挠头,把一边的抽纸拿过来递了过去。
女人接过去抽了张纸擦擦眼睛,吸着鼻子说:“谢谢。”
藤蔓纠结了一阵儿,不知该安慰还是沉默,半晌犹豫着说:“阿……咳,阿姨……你要相信穆穆……”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女人难过地说,“他嘴上说不埋怨我,可一直不跟我亲,我又怎么能不多想呢?”
她说完又笑笑,摇摇头说:“算了,不说这些了。小齐,你是个好孩子,我说的这些你别多想。只是以后你们两个遇上什么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别顾忌,尽管来找我们就是。”
藤蔓眨巴下眼睛,他说:“阿姨,这个话你直接跟穆穆说吧。”
女人一怔,还没说话,肩膀就被一双手按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力而温暖的手,按在肩上,有种踏踏实实的感觉,伴随而来的是青年有些无奈而温柔的语调:“您这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呀?”
女人愣愣地转过身,才发现穆景就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站在这里了,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了多少。她沉浸在回忆里,居然连对方走过来的脚步声也没注意到。
这可怎么好呢?女人一下子窘迫起来。她结结巴巴地说:“小景,你,你怎么过来了……”
“我给韩放切点水果,”穆景的手放了下来,“要不是这样,我可不知道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您还在瞎琢磨。”
他看向藤蔓,说话间语气又柔和起来:“您听齐木的话,别瞎想,只要您二老没拿着笤帚把我扫地出门,我就永远都是你们的孩子,这事儿是变不了的。”
女人想再说些什么,又被穆景轻飘飘地打断:“行啦行啦,爸一个人在外面呆得怪无聊的,您快去陪陪他。瞧你们两个,一说话就说了快二十分钟了。”
轻飘飘的,脱下了刚进门时的疏远语气的话,带着点刻意而不熟练的亲昵。
终究与一般的孩子对家长那样天然的理所应当的语气相差甚远。
女人被穆景轻轻推着出了厨房,心想,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归根结底居然还被孩子宠着。
她一时间有些茫然,眼底流露出若隐若现的失落。
晚上八点,穆景告别了满脸不舍的弟弟和欲言又止的养母。唯有养父上前拍拍两个人的肩,沉默一阵,才轻声说:“好好过日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穆景笑着应下了。
藤蔓维持了一整天的人形,这会儿自觉能量不足,跟穆景打了声招呼,两个人走出了小区找个没人注意的隐蔽角落钻进去。再出来时便只剩下穆景一个人。
他把手指揣进兜里,感觉到小小的藤蔓又攀上自己的手指。
人行横道对面的人形绿灯闪烁着,在他走到路口前变成了红色。他于是站在那里,看着车流在眼前穿行而过。
“怎么了?”他问。
藤蔓细细的声音不大不小,清晰得仿佛似乎就在耳边:“是因为那一次,穆穆才不记得我了吗?”
“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穆景说,“记忆这种东西本身就会慢慢被忘掉。不过嘛……”
“不过?”
“不过忘了的东西还可以再想起来,就算再也想不起来了,只要还能见面,就可以创造新的回忆。所以不用执着过去。”青年的声音很好听,柔雅得像一汪泉水注进扎根的泥土,让藤蔓忽然间精神抖擞起来。
它开心地蹭了蹭穆景的手指,想了想,又问:“穆穆真的不讨厌阿姨吗?”
“你今晚问题真多,”穆景抱怨了一句,但还是回答了,“没什么可讨厌的,他们毕竟是普通人,平时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在危机关头,总会不自觉地有所偏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眯起眼睛看着天空,脑子里一点点回忆起那时候的场景:“何况那个时候,韩放看起来状况确实比我糟多了。我也没在意……我觉得自己不太舒服,但不是什么忍受不了的事。自己能忍的,当然也就不会称之为问题。”
“那个时候不太懂怎么照顾自己,因为在那之前没人告诉过我什么样算正常,什么样算不正常,不正常又会有多严重的后果。我以前那个家,你也清楚的,生父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至于生母……算了,不说她了。”
“至少到最后,是这一家人教会了我这些事情。”
红灯转绿,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等候的人群慢慢向对岸移动,宛如归巢的雁群。
“所以,我是真的感激他们。”
那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藤蔓心里这么问。但它没说出来,穆景已经回答了。
“但是我会觉得不自在,心里始终有种我和他们毕竟不是一家人的感觉,”他说,“这种隔阂存在在潜意识里,是我没办法消除的,他们尽量地对我好,我尽量地回报,但家人不是这样的。我没办法和他们成为真正的家人。”
“即便如此,他们对我而言依然是非常重要的亲人。”
藤蔓似懂非懂,但这对它而言并无所谓。
如果这是穆穆希望的结果,那么维持现状也就好了。
它这么想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那我和穆穆,是家人了吗?”
回应是轻轻的笑声,和一句淡淡的反问:“你说呢?”
它说?它说什么?
藤蔓趴在穆景的手背上,叶子箍紧了穆景渐渐暖和起来的手。
“穆穆说是就是,穆穆说不是……”藤蔓哼哼地说,“不是也得是。”
青年没有回答,唇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勾起温暖又好看的弧度,在沉沉的夜幕中,走向远方的小小的房子。
小小的,在现在看来却异常温暖的,足以被称为家的地方。
在那里,熟睡的小果子头上已经窜出嫩嫩的细芽,等待破土而出。小金毛围在花盆边,睡成了柔软的小毯子。都市繁华的夜色被罩在薄薄的窗帘后面,而这片不夜之都,以及这城市里行色匆匆的归家的人们,总在以各自的方式等待新一天的到来。
生活总是这样继续下去。
在每一个或平静或不平静的日常中,从未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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