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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他藏于心中的苦,不断发酵,终于酿成了一坛苦酒,被他重重地摔碎在殷擎面前。

殷离舟红着眼,一步步向前,逼着脖子上的匕首向里扎去。

没想到的是,那把匕首却连连地后退,最终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殷擎最终松了手,仿佛被他的话击中一般,踉跄着向后退去。

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手扶着墙壁才没有就这么倒下去。

殷离舟冷眼看着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放松。殷擎是个疯子,就算这一秒看起来悲痛欲绝,说不定下一秒就能自爆元神,拉着他同归于尽。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殷擎却突然笑了起来,越笑声越大,许久才停了下来,抬手捂住了眼睛。

你说得没错。殷擎说道:我恨你,更恨我自己。我知道错不在你,但那又如何呢,我早就疯了,从我看见你破开韵儿的肚子爬出来时,我就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殷擎提起温韵时,声音中瞬间带了几分湿意。

我原谅不了你,更原谅不了自己。

所以你将我扔下冥渊,在我面前自爆元神,害死了我师父,那你呢,你对自己的惩罚是什么?你只对我这么狠?

殷擎身体轻颤,却没有说话。

殷离舟见状,突然轻笑一声,问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刚从她肚子里出来时,她还活着。

殷擎闻言,猛地放下手来看向他,眼眶早已红了一片。

她还和我说了话,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殷擎满目急切,向他大步走来,抓着他的胳膊,目眦欲裂,她说了什么?

她说我很像你。殷擎闻言,抓着他胳膊的手瞬间顿住。

她说她早就知道你并非普通人类,但她不在乎也不后悔。能和你在一起,还生下我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她和我说对不起,她说她好疼,大概活不下去了。她很难过,不能陪我一起长大。她说她很爱我,也很爱你。她说你会替她好好爱我,连她的那一份一起给我。她和我拉勾,说下辈子再做我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可能。殷擎面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可能,你骗我,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不可能,你在报复我。

我想告诉你的,但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殷离舟唇角勾起,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她骗了我。所以如果你们今后还有机会见面,请你告诉她。下辈子,我再不想做你们的儿子了。

第69章不见

殷擎许久都没有说话,他只是低着头,虽然明显克制,但双肩还是微微颤抖。

原本笔直的肩仿佛被突然压垮,就这么塌了下去,整个人瞬间就苍老了下去。

殷离舟被殷擎伤害过这么多次,今日终于扳回一局,但心中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意。

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只觉得累。

所以他甩开殷擎还握着他胳膊的手,转身想要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太累了,需要去睡一觉。

可是这时,殷擎却突然叫住了他。

欸。他叫道。

殷离舟闻言停下脚步,慢悠悠地转过身来,唇角勾出几分带着讥讽的笑,我不叫什么欸,我姓殷名渡字离舟,这不还是你给我取得吗?太久没叫,忘了?

殷擎仿佛被他的话刺到,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身体碰到刑架上的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殷擎有些疲惫地靠在刑架上,抬头望着他,目光第一次算得上是平和。

殷离舟一时竟有些不习惯,毕竟殷擎看他的目光从来都只有两种,恨和癫狂。

因此两人几乎从来没有过这般平静地相处过一刻。

有话快说。殷离舟实在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

你真是有病!殷离舟烦了,咬牙说完这句便转身欲走。

谁知这时,殷擎却突然开了口,我会告诉她的。

他的声音很低,却说得轻快,就像负重者终于可以卸下行囊,带着几分如释重负的解脱。

呵。殷离舟刚想问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却见殷擎突然举起刑台上的那把带钩的铁链,狠狠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殷离舟的眸子瞬间睁大,他下意识向殷擎那儿走了几步,却又很快停下,站在了原地。

殷离舟看着大片的血迹很快将殷擎的外衣浸透,看着鲜血从他口中流出,看着他的瞳孔逐渐涣散。

殷离舟不知现在的自己是什么表情,但他知道一定很丑。因为殷擎看着他,突然笑了。

阿渡。殷擎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他,若真有下辈子,希望彼此相安,再不相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好是。殷离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说出口的话又冷又硬。

殷擎闻言,笑了起来,望着他的眼睛却没动。

殷擎似乎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他,看完还做出了评价,这具身体没有原来的好。

是吗?殷离舟淡淡地回道。

原来的殷擎说着,目光微微放空,似乎陷入到了一片回忆中,很像她。

呵。

殷擎似乎已经彻底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中,他也不在乎殷离舟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都是儿肖母,女肖父,果然没错。

你肯定已经不记得了,你母亲很美,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在钱塘时,每年花朝节,她都会穿着一身白衣,在船头跳祭舞

也是,也是她从来不会苛责他人。更何况,更何况你还是她的孩子。

我这一生都错得离谱,我不是不知道你无辜,我只是恨,我太恨了我痛苦太深,无处发泄,只好拉着你一起沉沦,我以为这样便会好受些,但

殷离舟没有说话,冷眼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擎的身体因失血过多而慢慢向下坠去,全靠他的手紧紧拽着铁链,才没让自己立刻倒下。

我做错了,做错了

你和我说干什么?这些话你还是留着和她说吧。殷离舟冷声道。

殷擎目光空洞,眼神闪烁,声音中充满苦涩道:她怕是不愿见我了。

殷离舟不想再和他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直接转移了话题,扶黎呢?你死了他便会回来吗?

殷擎闻言,第一次坦诚地回答了他的问题,不会。他早就死了,百年前就死了。

百年前?

是,百年前鸣山之上,你被单明修一剑穿心之后,我便从你的身体里脱离,进到了他的身体。

这么轻易?殷离舟的话刚说一半,这才反应过来殷擎刚刚说了什么。

仿佛有什么将他击中,殷离舟的瞳孔瞬间放大。怒意从他心底升腾而起。

殷离舟大步走到殷擎面前,一把拽住他的领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嘶哑,什么叫从我的身体里脱离?你什么时候进过我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擎望着他,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大,他需要用极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喘息。

大概是你成为魔尊后去找我那日。

那个时候。殷离舟有些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那么早的时候。

是。殷擎眼中的光开始涣散,声音愈发艰难,那时你刚从冥渊出来,又耗尽心力带出陈三道的一魄。我看出那时的你灵力亏损,神魂不稳。所以虽自爆,但仍留了一魂一魄,趁你虚弱时进去你的身体。

你对我做了什么?

殷擎靠在身后的刑架上静静望着他,眼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一开始我实在太过弱小,对你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所以你从未发现过我的存在。但是后来,你先是渡劫失败,后又在却隐山修习了和你自身完全相违背的法术,以至于多次差点走火入魔。这时我才逐渐苏醒,并一点点开始吞噬着你。

殷离舟只觉内心愈沉,揪着他衣领的手忍不住颤抖,所以当年明清与楚执的死?

是我影响了你。

吕庄那么多条人命呢?

是我借了你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扶黎呢?

百年前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我才能趁虚而入。后来的事你便知道了,我闭关百年,彻底占有了他的身体。

殷离舟猛地闭上了眼睛。

拳头几次松开又收紧,殷离舟最终还是没打下去。

再次睁开眼时,殷离舟的目光中是近乎麻木的平静。

他一时竟连愤怒都感觉不到,只是无力,深深的无力。

我知道你肯定恨毒了我,无所谓,因为我也从未喜欢过你。殷擎支撑不住,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刚说完便是一口血喷出。

这辈子我也与你纠缠累了下辈子咳咳咳

殷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无力地从刑架上滑下。

他倒在地上,看着殷离舟,嘴唇嗫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鲜血大口大口涌出,殷离舟看不清他的口型。

只是最后的最后,他才听见一句,别再见了。

说完,他艰难起伏的胸腔猛地喘息了几口,然后猛地停下。

殷擎去了。

殷离舟在原地站了许久,望着殷擎依旧圆睁的双眼许久,这才走过去将它们合上。

你说得对,别再见了。

第70章偷藏

君上。

君上。

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獝狨一连喊了三声,殷离舟才回过神来。

他转过头来,看着不远处的獝狨,懒懒地问道:何事?

地牢中的那具尸体该如何处理?

这尸体指的自然是扶黎,殷离舟闻言,沉默了下来,片刻后这才回道:送回却隐山吧。

那毕竟是扶黎的身体,而扶黎于他是有恩的。

是。獝狨立刻回道。

眼见獝狨就要退下,殷离舟犹豫了一瞬,还是叫住了他。

獝狨立刻停下脚步,等着殷离舟发话。

但许久都没声音,就在獝狨以为殷离舟又走神了时,这才听见他漫不经心的声音,他怎么样了?

地牢一共就两个人,现在还死了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他是谁,自不必言明。

獝狨想起如今地牢里的模样,斟酌着自己的语言,清挽仙尊还在地牢,只是挣脱了锁链,日日坐在扶黎仙尊身侧守着他的尸体,他应当很难过。

嗯。

您要去地牢一趟吗?獝狨试探地问道。

殷离舟闻言,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

獝狨知道自己多嘴了,立刻道歉,属下多嘴。

殷离舟冲他挥了挥手,獝狨立刻马不停蹄地退下。

去地牢看他?

殷离舟苦笑一声,单明修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他吧。

单明修父母早逝,可以说是扶黎一手带大,既是师,也是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日虽然单明修从到到尾没有问他一句。

但他和殷擎的对话那么明晰,他怎么可能还看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哪怕殷离舟不想承认,哪怕他和殷擎都不喜欢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殷擎是他的父亲,这是他永远也抹不去的过去。

所以不管怎么说,他名义上的父亲害死了单明修的师父,还占了扶黎的身体。

每每想起殷离舟都觉得头痛。

真是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窗外不知何时刮起了风,吹得窗子微微颤动。有几缕顺着缝隙挤了进来,让殷离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殷离舟站起身来,推门走到殿外。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人间忽晚,已是秋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夜笼罩天空,不露出一颗星子。

枯叶铺满大地,发出粉身碎骨的哀鸣。

风从身体穿过,殷离舟觉得有些冷。

可他不想回去,也不想待在这里。

明明天大地大,他一时竟觉得无处可去。

他本想随意走走,没想到回过神来时,却发现自己竟到了单明修上次带他来的那个山洞。

殷离舟愣了片刻,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这里应是单明修一直用法力护着,因此虽已入了秋,依旧是十里桃花灼灼,未见一分凋落之意。

小院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只是大门张着,似乎在等着主人归来。

殷离舟在门外彳亍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竹楼,桃林,圆桌,石凳,风铃

处处都很合他的心意。

如果他与单明修中间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发生。

此时的他们,是否已经居住在了这里?

檐下的风铃和他上次来时一样,随风动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

殷离舟的脚步声合着风铃,一步步向上走去。

屋内依旧是那副简洁的模样。

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架。

书架上摆着上次带来的面人。

墙上挂着空荡荡的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走到床边懒懒地躺下。

静静地望着屋内的一切,突然就想起了单明修。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这里的个人风格这么明显,不想起单明修才算得上是奇怪。

他有些好奇,单明修心情不好时,是否也会来这里?

这时,廊下突然传来一阵振翅之声。殷离舟向外望去,原来是母燕衔着食物归巢,小燕一个个着急忙慌地把头探出,争着进食。

口中的食物很快喂完,母燕再次飞走。巢中的小燕酒足饭饱,开始啁啾鸣叫,欢乐得不得了。

殷离舟嫌吵,随手摸了个竹片打在巢上。

吓得小燕们惊慌奔逃,有几只还飞到了屋里。

殷离舟一见,顿觉不妙,刚想起来把它们赶出去,就见一只小燕一头撞上了书架。

一个面人就这样从高处落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见状,忙起身将燕子赶了出去,然后蹲下身去看那个面人。

这是一个孩童模样的面人,扎着两根朝天辫,只穿了红色的肚兜,肚兜上还绣着一个福字。

小孩儿的脸圆乎乎的,还带着几分红晕,似乎刚玩耍回来,十分可爱。

可惜殷离舟的手刚碰到它,就见面人从鼻子处直直裂开,碎成了两半。

可惜了,殷离舟心里想,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拼上。

殷离舟正想拿起上半部分,却突然愣住。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这面人的眼睛像极了自己。

越看,这样的感觉愈便发明晰。

殷离舟的手就这样顿住,愣了片刻,他抬手轻轻覆住面人的下半部分。

然后发现,那眼睛确实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内的声音渐渐散去,一切都安静了下来,他一时间竟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许久,殷离舟才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拿起面人一个个看了起来。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每一个面人都有一部分和他相似。

身姿挺拔修长,着绿衫,持竹扇的翩翩书生,和他一样,耳后有一颗朱红色的痣。

穿着短衣,手持鱼篓的孩童,和他一样少了小指。

穿着喜服,笑意盈盈的新郎官,和他眉眼相似。

每一个都不是他,却又藏着他。

就像单明修与他的感情,从来都无法正大光明。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一个个面人,他不知单明修是何时学会的这门手艺。

但不知为何,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他捏面人时的场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个无尽的长夜,他独坐于桌前,小心翼翼地勾勒出面人的眉眼轮廓。

那时,单明修是否是在想着自己。

所以才将每一部分都做得像他。

他想起单明修说过的,第一次在后山相见时就认出了他。

所以这些年,他其实一直念着他吗?

那为何,又会有杜修呢?

殷离舟只觉得一切犹如迷雾,让他混沌一片。他有些惶然地向后退去,身体抵着桌沿,这才勉强让自己站直。

到底是为何?

殷离舟拼命思索,却只觉得大脑一片乱麻,一时竟什么也想不明白。

有风吹了进来,墙上的画被风微微吹起,似乎在引着他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的目光落在那副空白的画上。

他看了许久,目光几乎能在上面剜出一个洞来。

然后,他走了过去。

修长的手指轻轻抵住画边,许久,才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将画翻了过去。

一道熟悉的身影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殷离舟似乎被画中的人吓到一般,猛地向后退去。

那副画上是一个少年。

少年一头长发用红色束带干净利落地束起。身着黑色的窄腰玄衣,腰间系着朱红的玉带,衣摆处用金线绣着赤金色的云纹,面容俊美,笑容恣意。

那是十五岁时的殷离舟。

还活得没心没肺,最大的烦恼不过是却隐山有些弟子不喜欢他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时的他并不在意,他向来只在乎单明修,忧他所忧,喜他所喜。

他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只知在他身侧便是幸福与欢喜。

殷离舟静静地望着画中的人,一时间竟生了几分艳羡之意。

其实说起来,他这一生,最美好的日子也不过是却隐山那几年。

后来,他便再也露不出这样的笑了。

可是

殷离舟还记得这一世第一次醒来便是在单明修的房间。

而这副画就那样被反着挂在那里。

他们天生敌对,单明修还亲手把剑刺入他的身体,那又为何瞒着世人在墙上挂着他的画像。

为何?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当初那般绝情,又为何将他的爱意偷藏在这里。

殷离舟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催促,他迫切地想要一个原因,于是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扯下画像卷起,快步向魔域走去。

殷离舟一路御剑,很快便到了地牢,可是真到了门口却又近乡情怯,不敢进去。

他在门口徘徊许久,才鼓起勇气,作出平日里的模样,走了进去。

扶黎已经不在了。

地牢里只剩下了单明修一个人。

单明修这次没有被缚着,而是背对着他站在墙边,静静地望着窄窄的窗外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听见动静,单明修转过身来,还未开口,目光先落在了殷离舟怀中的那副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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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便像被灼伤一般,目光移向了一旁。

殷离舟知他在逃避,却偏不遂单明修的意,径直走到他面前,将那幅画展开。

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就这样出现在了单明修的面前。

那画仿佛吃人一般,引得单明修立刻向后退去。

殷离舟见状,轻嗤道:怎么?你的手笔都认不出了吗?

单明修抵在袖侧的手微微收紧,却没言语。

殷离舟知他不否定便是肯定之意。

心中有了底,上前一步,追问道:单明修,你母亲为妖魔所害,你最痛恨的不就是妖魔吗?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人是你,鸣山之上亲手铲除我的人是你,那又为何又要在卧房内挂上我的画像?

还有这些面人。殷离舟说着,从袖子掏出一个面人,甩到他面前,问道:好玩吗?单明修你告诉我,这样很好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将画直直怼在单明修的面前,咄咄之态逼得他不得不看,不得不言。

画上的少年丰神俊朗,笑得没心没肺,那是殷离舟在他心中的,再也回不去的模样。

单明修心中一痛,抬手似想触碰,然而还没碰到,又很快放下。

他知道避不过了,笑容一涩,缓缓开口道:这副画是早就画好的。

本想送给你,却一直不得机会,便收在我那里。没想到后来,再也没机会了。我想看时便会拿出来,但每日想看的次数太多,拿来放去不便,我便挂在了卧房内。至于那面人

单明修说着,眼神陷入了回忆。

是有一次下山时,他遇到一个捏面人的老人。

老人衣着虽不说富贵,但也体面干净,不似穷困,却日日上街,售卖面人。

单明修与他相谈半日,得知因他老伴喜欢面人,他才学了这门手艺,以哄她开心。他们相守一生,但老伴一年前先去了。老人想她时便会掏出家伙什,捏一个她模样的面人。没想到后来竟有人愿意出钱买,老人便也渐渐将此当为一门营生做了下去。

单明修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放下剑和老人学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能捏殷无舟,便每个面人捏一个最像他的部分,想他时便捏一个,久而久之,便攒了这么多来。

他从来不擅巧言,无法将他心所想一一告诉殷离舟来听。

只能笨拙地在无人的角落。

一个人收藏与他有关的东西

独自欢喜。

虽然不愿相信,但其实他深知,早在他当初将剑刺进殷离舟的身体时。

他们便再也无法回头了。

谁欠谁?谁对不起谁?早已分不清。

为何?单明修抬起头来,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因为我心悦你。

殷离舟持着画的手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他继续说道:但那又如何呢。阿渡,我们之间隔得太多了。我一直想带你远离这世间,但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痴念一场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佛有什么应声碎裂。

然而牢内依旧一片空寂。

两人许久都没有出声,还是小骨妖打破了这份安静。

君上,君上,不好了。小骨妖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喊道。

殷离舟闻言,转过头问道:何事?

多目昨日将扶黎仙尊的尸首送还回去。没想到却隐山大弟子廖一卓见了尸体后,竟连缘由都不问,直接动手斩杀多目,还将他的尸首挂在正门外,并鼓动众门派

什么?殷离舟冷声接道,声音中像含着冰。

活捉殷殷殷渡,除尽妖魔。

殷离舟闻言,转头看向单明修,见他面上与自己一般惊异,便知他也不知这件事。

于是饶有兴致地回道:好大的口气,那我可真要会上一会,看他们是如何活捉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大步向外走去。

行至门前,却又停下脚步,对狨说道:看顾好单掌门。

说完,这才走了出去。

殷离舟行至魔域外,见外面以廖一卓为首,站满了却隐山弟子。

除了却隐山,同来的还有毕安阁。

至于其他的各大门派,连影子都没见到。

殷离舟看见这样的场面,都懒得召集其他妖魔,心中还有点心疼廖一卓。

这么多年,没有一点长进。

杜休!廖一卓一见到他,情绪立刻激动了起来,仿佛等待已久般,立刻大声喊道:不对,如今该叫你魔尊了。殷离舟,你欺师灭祖,囚禁清挽仙尊在先,杀死扶黎仙尊在后,简直欺人太甚。今日,哪怕倾尽全部,我也要取你之命,报仇雪恨!

殷离舟懒洋洋地看着他,不是说合众派之力吗?就你们也敢前来挑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别太嚣张,只有我们也足够了。廖一卓看着他,双目怒睁,带着浓重的恨意,今日,我便要率领众人,踏平魔域,救出掌门。我要让掌门知道,我才是最合格的继任者。我要他为当初没有选择收我为徒而后悔。

殷离舟抬手,一道红光自他掌心升起,接着屠灵出现在他的手里。

废话太多了。殷离舟说着,直直飞身向他冲去。

廖一卓见状,也忙抽出佩剑,和他对打起来。

自从之前在却隐山上败给殷离舟后,廖一卓一直深以为耻。回去之后发奋图强,日日勤奋练习,只为有朝一日可以一雪前耻。

后来虽知杜修竟是魔尊,心中也无任何惧意。

他认为这些年的勤苦之下,他的灵力与单明修都已不相上下。

因此哪怕殷离舟已为魔尊,他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所以,扶黎的尸体被送回却隐山时,他便知道,机会来了。

趁大家悲痛欲绝之时,煽动大家的情绪,并挨个游说其余各大门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除了毕安阁外,其余门派都失了再一战的勇气。

不过无所谓了。

他等待与殷离舟一战已经太久了,而现在老掌门已死,掌门被囚。

他是众望所归的继任者。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候。

只要他战胜殷离舟,救出掌门,他便是却隐山的救星,整个修真界的一枝独秀。

再也没人能压在他的头上。

他当年的失败也会被人选择性地遗忘。

他需要这场胜利。

所以,他必须要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没想到的是,他与殷离舟一交手,便被他深厚的灵力所震慑。

图灵刀重重地砍在他的剑上,剑身猛颤,发出尖锐的哀鸣。

他虎口巨震,道道裂缝顺着虎口裂开,双手瞬间鲜血淋淋。

怎么可能!

廖一卓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不信邪似的,拼命调转全身上下的灵力,将他们凝于剑上。

但几下便被殷离舟轻易化解。

廖一卓这才不得不承认。

他这么多年的刻苦努力,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过是一场笑话。

刀剑相接,图灵强大的威慑使得对面的剑不断颤动。殷离舟催动内力,但很快,面前的剑还是应声碎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廖一卓则被震得连连向后退去。

一口血喷出,猛地跪倒在地。

他刚一抬头,图灵便架在了他的脖颈处,然后便听殷离舟说道:你输了,带着这些人,赶紧滚!

廖一卓不顾脖上的刀,抬头看向他,眼神疯狂不已,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输给你?凭什么!我明明这么努力了!凭什么!

殷离舟对他的话感到迷惑,为什么你觉得你努力了,便一定能超过我?

廖一卓被问得一怔。

更何况你又怎知你努力时,我没有努力?

廖一卓,你家世好,天份高,你得到的太多,一路走得太顺,所以你觉得你理所应当得到一切。哪怕你当时没得到,努力了也一定要得到。你又凭什么呢?

不是这样的

你整个人都拘泥于一个小小的却隐山上,见得太少,所以才会将战胜我作为你的人生目标。就算你战胜我,然后呢?又能说明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说着,收回了屠灵刀,淡淡地扫了周围一眼。

原本还群情激昂的却隐山弟子此时一片安静。

被他目光扫到时,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而一旁毕安阁的秦褚逸则一副作壁上观的模样。

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殷离舟冲秦褚逸笑了笑,便知今日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他低头,看廖一卓面如死灰的模样,轻叹一口气,你说你努力,你的努力不过是争强好胜,为了虚名。我努力,可是为了活下去。

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

谁知这时,廖一卓却突然站起身来,死死地盯着殷离舟的背影。

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还没结束呢,殷渡,这次,我一定要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旁的秦褚逸看廖一卓一副疯魔的神色,眉头轻蹙,暗道一声不好。

刚想开口提醒殷离舟,便见廖一卓整个人突然燃烧了起来,然后化成一柄光剑,直直向殷离舟的后背刺去。

玉石俱焚!小心!

秦褚逸刚开口,便见一道白影突然挡在了殷离舟的背后。

接着,那柄光剑便直直没入那人的心脏。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便浸湿了殷离舟的后背。

殷离舟回过头,发现身后的人竟是单明修。

那柄光剑只有一击,因此很快便化成萤光散去,只余单明修心口处一个血洞。

不知为何,殷离舟仿佛也被刺了一剑一般,锥心的痛意在心口处蔓延。

不过他已经顾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一把扶住将要倒下的单明修,伸手想要捂住他流血的心口,然而看到那源源不断涌出鲜血的地方,却连碰都不敢碰。

单明修。

殷离舟一边叫他,一边握住单明修的掌心,将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进他的体内。

然而无论他输送多少,都仿佛泥沉大海,根本无法在单明修的体内凝聚起来。

殷离舟这才怕了。

他听说过玉石俱焚。

却隐山的禁术之一。

这功法和它的名字一样,一旦使出,便是两者玉石俱焚的效果。

施术者化尽毕生所学,以身体为引铸成一剑,与对方尽毁。

因此,一般只有血海深仇者才会动用此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殷离舟怎么也没想到,廖一卓对他有如此浓重的恨意。

也没想到单明修会从地牢跟过来,还替他挡住了这一剑。

单明修,你不能有事,我才不想欠你,你给我好好的,你不是却隐山掌门吗?怎么就这么点本事

殷离舟说着,声音都开始发抖。

他顾不上心口那突如其来的锥心之痛,灵力不要命似的注入单明修的身体,想替他修复胸口的剑伤。

然而根本没用,他连血都止不住。

只能眼看着单明修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鲜血不断从他胸口涌出,将原本雪白的衣袍浸透。殷离舟越来越慌,大声道:单明修!你不准死!不准!

殷离舟哑着声叫他,生怕他就像一捧血,转瞬间便没了。

单明修一瞬不瞬地看着殷离舟,却突然笑了。

他抬起沾着血的手指,想把殷离舟脸上的泪擦干,没想到反而抹花了他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渡,别哭。

单明修艰难地喘着气,继续说道:其实,一直都是你。无论是殷渡还是杜休,我心上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你。

什么?殷离舟不解。

单明修没有解释,而是牵着殷离舟的手,按在了胸口处。

这颗心,我早就给你了。

殷离舟只觉得心口处愈发疼痛,似乎有什么正在引着它出来。

然后他便见单明修的心从胸腔中飞出,融进了他的身体。

啊!

殷离舟只觉得心中一阵巨痛,接着许许多多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面前接替出现。

他看到百年前的鸣山之上,单明修的那一剑其实留了余地。待众人散去后,他便立刻赶到山下,用半颗心为护他生魂,并炼制了新的身体,用心头血养护了足足百年,他也是因此才病弱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单明修按照他想象中的模样,建了那处世外桃源。并把他的新身体放在那里,日日照看。

他看到单明修将杜修带回却隐山,亲自教授,形影不离,当孩子一般宠溺。

他看到无数个深夜,他在灯下一笔一笔勾勒自己的眉眼,然后到了清晨,再一一烧去。

不要!

待眼前的画面散去,殷离舟低头,却发现单明修不知何时已经闭上了眼睛,身体染上了凉意。

不要!单明修!单喻!哥!殷离舟揪着他的衣领拼命摇摆,仿佛这样就能把他唤醒。

秦褚逸见状,走过来按住殷离舟的肩膀,安慰道:节哀。

殷离舟却一把拍开秦褚逸的手。

双目通红道:我才不信!他不会死的。

君上,你冷静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开!殷离舟赤红着眼推开了他,起身冷冷地扫了一遍却隐山众人,然后抱起单明修飞身离去。

后来呢?身穿毕安阁弟子服的少年托腮问道,脚下还放着一把笤帚。

后来凌殳拖长了语调,后来就没人再见过他们了。

啊?就这!小弟子满脸震惊地问道。

是呀,就这。凌殳嘴里咬着说书骗来的麦芽糖,笑嘻嘻道。

这算是什么结局,把糖还我。小弟子说着就要伸手去拽他嘴里的麦芽糖,然而还没碰到就被凌殳一把躲开。

唉唉唉,你说要听上一任魔尊和上一任却隐山掌门的故事。我讲也讲了,你听也听了,听完又要把报酬要回去,你是不是太无赖了。

谁让你结尾说得这么敷衍。小弟子不服气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但这就是结局呀,非要轰轰烈烈,你死我活才叫结局吗?小伙子,话本看多了吧。

可是小弟子虽有些闷闷不乐,但也没办法,只能勉强接受了这个结局。

故事也听完了,小弟子捡起地上的笤帚准备继续干活,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问道:如果这个结局是真的,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莫非你也在现场?但你好像不会武功吧。

凌殳闻言愣了一下,笑眯眯地用牙把糖嚼碎,这才说道:现在修真界之首是谁?

当然是我们毕安阁的秦掌门呀。

那我是谁?

掌门的跟班呀。

那不就得了,我整天跟在掌门身边,三界之内,什么不知,什么不晓。那廖一卓化剑刺魔尊那次,我当时就在场。

你就吹吧,虽然掌门宠爱你,但你又不会武功,哪能什么地方都跟着去。

爱信不信,你个扫地的小外门弟子,什么都不懂,我才不跟你计较。对了,掌门快醒了,我去准备伺候更衣了。

欸,你别走啊!那魔尊和那掌门还活着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殳闻言,停下了脚步,转头回道:当然还活着。

真的假的?小弟子将信将疑。

真的。凌殳转过头懒洋洋地回道:去年清明还找我喝酒了呢。你说该死不该死,清明来找我,晦气。

你就吹吧你。小弟子远远喊道。

凌殳没再回头,冲他摆了摆手,爱信不信。

说完,眼前却浮现出上次见二人时的模样。

凌殳伺候完秦褚逸睡下,刚一进院子,就见两位不速之客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在等着他,桌上还放着两坛酌清。

殷离舟坐在单明修身侧,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好久不见,今儿清明,想你了,来看看你。

凌殳差点没被他的话噎死。

多谢你啊!今儿特地想起我来。我还活着真是抱歉了。

哈哈哈哈哈哈,凌殳,不得不说,你脾气真得好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总得长大不是。凌殳说着,在他们对面坐下。

然后有些诧异地看向完好无损的单明修。

当日他也在,单明修那模样,明显是活不成了,今儿怎么又好好地坐在这儿了。

殷离舟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道:我救回来的,厉害不?

凌殳一口酒差点喷出来,冲他竖了个拇指,玉石俱焚都能救回来,可真有你的,代价不小吧。

还好吧。殷离舟转头笑吟吟地看向单明修,单明修的目光也从未有一刻离开他。

我把心分给了他半颗,不对,这本来就是他的心,物归原主了一半罢了。

凌殳道:不止吧。

当然了,救人哪有那么容易。我灵力损失了大半,简而言之,现在也就比普通人强上那么一丁点。

凌殳满脸震惊,你算数真够好的,这叫损失一大半,你直接说全搭进去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来,敬我一杯。殷离舟说着,率先端起了酒杯。

敬敬敬,你确实值得敬一杯。凌殳说着,也仰头干了。

那日殷离舟的模样他是看在眼里的,若是单明修没救回来,他当场屠了却隐山都不一定。

这杯就当替逃过一劫的却隐山弟子敬的吧。

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凌殳放下酒杯后问道。

养一条狗,四处走走,扶危济困,百年好合。

什么乱七八糟的。凌殳笑骂道。

三人就这样边扯边喝,喝到最后,清醒的就剩下单明修一个。

殷离舟已经睡着了,单明修抱着他准备告辞,却被凌殳一把拉住。

凌殳红着脸,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大舌头,好好对,对他。别辜负了他啊!他说得轻巧,其实我知道,他把寿命分了你一半对不对?他是个傻子,你可要照顾好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的。单明修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凌殳说着,依依不舍地拍了拍殷离舟的胳膊,转身背对着他们坐下,继续喝起酒来。

再后来,他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日。

一睁眼便见秦褚逸皱着眉坐在他床前。

凌殳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尖叫出声。

掌,掌门,您怎么在在这儿。

秦褚逸示意他看向窗外,凌殳一看,这才发现,现在至少已经过了辰时。

这会儿他都该伺候秦褚逸用早膳了。

凌殳一头冷汗,正想着秦褚逸会怎么罚他,却见秦褚逸站起了身,对着他道:更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殳这才发现,他里面还穿着寑衣,只披了件外衣便出来了。

凌殳立刻应道:是。

然后起身给他更衣。

想起昨晚的殷离舟和单明修可以游历四方,而自己只能困在这里伺候秦褚逸,便觉阵阵悲哀从心底升起。

然而还没悲哀一会儿,便听秦褚逸说道:走吧。

去哪儿?凌殳下意识问道。

昨日岭南送来了一些荔枝,你不是爱吃。秦褚逸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神情,冷冰冰地说道。

凌殳一听,脸上立刻挂起了笑容,立刻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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