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明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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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叶簌簌作响,巩钟悄然睁开了眼睛,旋即她勾唇一笑,又合上了眼。

最近霄国不太安定,众位大臣人心惶惶,因为最近无缘无故死了不少大臣,且仵作都未找到原因。

顿时,一场腥风血雨在骨明展开。

在第五位大臣死后,信高终于坐不住,他去钟府去找钟离合,问是不是他做的,但钟离合脸色也十分难看,因为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学生,他本想去找信高,结果两人一对头,却发现都不是彼此派别做得。

屋内陷入了迷雾一般的压抑。

信高把茶杯猛然拍在桌子上,他站起身,充满冷意道:“仵作解剖势在必行,你管好你身后的一帮文臣,武将的尸体哪一个不缺胳膊少腿,开膛破肚的也不在少数,又不是云国人,在乎那些玄乎的东西作甚。”

钟离合的脸色十分难看,倒不是信高下他面子难受,而是这五位大臣中,明的暗的死的都是他这边的人。

若再不解剖发现真正的死因,不用猜,死得恐怕还是他这边的人。

为了安抚众臣,也是为了身份不能暴露,钟离合没有心情跟信高作对,便决定顺应信高,对这五位大臣进行解刨。

钟离合面色不改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道:“本官是个文臣,此时一切交由将军处置。”

信高斜了钟离合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他已经得到钟离合的同意,那解剖之事可就由不得他后悔,至于后面找事,正验证了他钟离合是个伪君子。

信高坐在高椅上不断擦着剑,但吏部的那些官员全都有些撑不住,但迫于信高的威严,只能白着一张脸,在一旁端坐着。

仵作先把喉咙割开,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没有任何异物,便顺着胸骨去割开那明显已经有些膨胀的肚子。

这一割可不得了,原本因夏日就腐臭的味道更是张扬舞爪起来,比狼虎等张开血盆大口朝人哈气更令人作呕。

那些脸色苍白的大臣骤然撑不住,他们先是紧紧攥紧自己股侧的肉,以使疼痛强压不断往上滚涌的呕意以及鼻间强烈的冲击。

但是在股肉麻木之后,他们最后的兵力已经溃散,意志以及对信高的畏惧顿时在这气味中烟消云散,他们猛然站起身冲出去吐了。

仵作见此,轻轻拂掉手上的腐肉,对信高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大人,您是否也出去缓一下。”

信高抬眼看了一下仵作:“你这是要通灵赶本将军?”

仵作忽想起眼前这人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一场大战见过的尸体恐怕比自己一生见过的还要多,甚至精彩。

他住了嘴,向信高行了歉礼,转身再去解剖眼前的尸体。

待仵作在里面扒头伸手搅了一会儿后,信高问道:“可找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仵作摇摇头:“禀将军,什么都没找到。”

信高倒也未责怪仵作无用,而是站起身凑近这血肉模糊的尸体,道:“一开始的检查是不是表皮都没有痕迹?”

仵作点点头,“禀将军,大人尸体表皮并无任何痕迹。小吏一开始也生怕疏忽,特意查看这位大人身上的蚊虫咬痕,但是都未找到痕迹。”

信高仔细看了一眼这尸体,见露出的确无任何痕迹。

良久,信高轻描淡写道:“把他的头发给剃了,看看头骨有没有针孔之类的。”

仵作一听倒是有些惊讶,在霄国这头发可是很重要的,因为只有实行死刑或者流放的人才会把头发剃掉。

一开始他做检查时就想把头发给剃掉,但是连解剖都困难,更何况是头发。

没想到信高不仅让他解剖,甚至毫不犹豫地让他剃发,当真是意外之喜。

仵作连忙操起头,小心翼翼吃力地把头发给慢慢割下来。

不怪他手艺生疏,实在是霄国上下难以找出让他割头发的人。

不消一会儿,仵作就把这尸体的头发全部剃了下来,这一剃一个红孔便出现在两人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的神情骤然严肃起来,他道:“刨。”

仵作也知晓这定就是致命伤,他拿出刚磨好的刀,顺着这一小孔费力割开。

完毕后,仵作用手臂侧干净的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汗,他退到一旁,指着这长凹下的肉道:“禀将军,这位大人是头顶进针造成出血而亡。”

信高寒着脸道:“把剩下的同样剃掉头发查看是否相同手段。”

仵作领了命,便依照此法同样给剩下的四人剃发解剖。

果不其然,他们都是颅内出血死亡。

仵作看了一会儿,道:“禀大人,凶手不仅武功高强,且懂医术。”

若不是武功高强,一根细针怎么能令人毫不因痛大叫而死,若不懂医,这针怎么正好是在穴位上。

信高放在剑柄上的手倏然攥紧。

死因是找到了,那凶手杀人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五个人之间的联系又是什么?

正当众位大臣好不容易吐完,就差点儿被门哐地一声给吓出心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信高冷面向他们走了,没有丝毫温度道:“即刻回宫,查询他们生前所交叉的痕迹。”

众臣见信高脸色不虞,顾不上涮口,瑟瑟发抖道:“是。”

在第五位大臣被杀后,赫连炽也坐不住了,他跟往前一样坐着软轿前往未央宫,但他的内心却焦急如火。

赫连炽下了软轿,把下人挥退进了未央宫。

一进未央宫,他就压低声音道:“绡绡,那些人是不是你派人去杀的。”

虽说是询问,但赫连炽却十分肯定。

这死了的五个人他知道,这是当年云北之战的主战派,慕玉绡杀他们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更重要的是正是他们五个人跟流云草有关系。

没错,他当时要告诉慕玉绡流云草的线索就是这五个人,没想到慕玉绡竟然自己查了出来。

慕玉绡懒懒地翻了一页道:“这些人本宫难道不该杀吗?霄皇是不是忘记了本宫来霄国到底是做什么的。”

赫连炽当然没忘,当初慕玉绡答应来霄国就是为了替她父亲报仇,这也是他跟沈寒约好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是不同意慕玉绡把这五个人给杀了,只是信高已经开始着手查此事了。

他焦急道:“但是绡绡,信高已经去查五个人的生平了。我能查到云北的事情,他也能查到。”

慕玉绡听言把手中的书放下,她直直地看向赫连炽道:“那正好,本宫正要看看他亲手揭下霄国伪善面纱时的表情。”

赫连炽一把抓住慕玉绡的手,压低声音道:“绡绡,这件事很严重。我当然支持你继续动手,但是这段日子你必须收手,这宫中并非全都是我的人。”

慕玉绡一把把手从赫连炽的手中抽出,她冷淡道:“本宫自然知晓,毕竟害本宫父亲的人还未彻底杀完,本宫怎么可能会因小失大。”

赫连炽慢慢把手收回,他一下把他送给慕玉绡被随便摆放的花瓶推倒,在一片碎声道:“慕玉绡你别太过分,此场婚礼你不愿祭拜先帝也得祭拜。禁足三月,直到你我大婚。”

话落,便离开了未央宫。

茶茗连忙走进来,看到一地碎瓷,立马跑到慕玉绡身侧看看有没有碎片伤到她。

慕玉绡摇摇头:“是赫连炽故意摔的,他看好了方向,没有伤到我。”

茶茗压低声音道:“公主,这几日的确有人在未央宫宫外活动,想必是信高派来的,这几日公主还是小心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点点头,“我也有此意,最近信高盯得紧,我们还是小心为好。对了,巩钟那边你告诉锦兄长,让他小心保护巩钟。”

茶茗点点头。

信高不愧是信高,不出一月,便查出五人均跟云北之战有关,甚至还涉及到了流云草。

信高多年征战,与慕佥也交过不少手,凭当时的伤根本要不了慕佥的命,是时他就在怀疑有人是不是给慕佥下了流云草。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当年的疑惑竟然会在今日揭晓。

信高立马把一旁的水杯摔到在地,他指着这帮大臣怒骂道:“好啊,本将军查个凶杀案查了半天倒是揪出了一帮蛆啊。流云草不是禁草吗,你们这帮人知法犯法,好啊,真是好啊!”

说着,他又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摔到众人眼前。

丘聊见情况不对连忙拦住信高,道:“义父莫气,您身体还有旧伤,太医叮嘱过您不能发气。”

信高猛然转头瞠目瞪着丘聊,他一把把丘聊推开,拔出他的佩剑架在丘聊的脖子。

丘聊倒也淡定,他抬手挥退屋内的官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人全部走光后,信高一脸痛意,他咬牙道:“丘越连,是不是你把流云草下在慕佥的食物中要了他的命!”

丘聊供认不讳:“没错,是我给慕佥下的流云草。”

信高只是怀疑,但没想到当真是丘聊,他动了怒,割伤了丘聊的脖颈,怒气道:“你是我亲手教出的徒儿,你怎么能做如此卑鄙无耻的事情!”

丘聊倒也不慌,他道:“义父,那您跟着慕汉飞去云国刺杀慕玉绡呢?这光明正大吗?”

信高的气一下子被丘聊勾了起来:“竖子,竖子!”

丘聊道:“的确是丘聊不孝,但是丘聊自然没错,战场上本就是耍手段,能赢即可。而且当时的霄国的确需要一场重大的胜利。”

信高的手不断发颤。

丘聊说得没错,当时的霄国的确需要一场胜利。

他旧伤复发严重,而慕佥却身强体壮一直驻守在云北。丘聊虽为将才,但年纪过轻,就算能力卓越,霄国的人仍旧恐惧慕佥。

用流云草虽卑劣,但是慕佥一死,哪怕最后还是慕汉飞胜了,可国内的士气的确比之前好了很多,也不慌不逃了,开始准备建设霄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因为如此,赫连炽求娶慕玉绡他才并未多加阻拦,因为云霄两国和亲,不仅有利于云国,更是有利于霄国。

丘聊看出了信高的犹豫,他道:“义父,您当真要为了这流云草要了我的命吗?”

丘聊在赌,他在赌他在信高心中的地位。

信高几度手腕用力,每当丘聊感觉他手中的剑把他的脖颈割得更深之时,信高的剑就会停住。

信高终是把剑放下,他攥紧了手:“此事是你该人家的,人家想要报仇也无可厚非。你给我把此事处理好,随后自行去领罚。”

丘聊松了一口气。

他赌对了。

但是信高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丘聊,他必须给丘聊一点儿教训:“义父本想既然你喜欢,一辈子也都这样了,你非得要娶那个嘗槐便娶吧。”

丘聊不可思议地看向信高。

但信高讽刺一笑:“但是义父发现义父错了。义父一直以为是那个女人配不上你,可是丘聊你看看你自己,你配得上人家姑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信高把剑归鞘,走出了屋内。

良久,丘聊失力地跪在地上,他抬手扶额苦笑道:“是啊,我不配。”

流云草一事幕后真凶是谁信高自然一目了然,此事他虽让丘聊自行解决,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去见一下慕玉绡。

因为这个女人身为皇后,她对赫连炽而言太过危险。

翌日,信高便来到未央宫。

封锁的侍卫终究难以抵挡信高的威亚,给他开了门。

但早在他看到信高之时,他便派人偷偷去告知赫连炽。

信高进入未央宫时,慕玉绡正悠闲地躺在花树下对着兰草绣花。

信高见此,讽刺道:“公主当真是悠闲,你可知外面因你们的婚事闹得满城风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把布线放下,她听到信高的话半是无语半是好笑,她道:“本宫原以为信将军是想让本宫做一个眼瞎耳塞嘴哑的皇后。”

她站起身轻轻掸了一下因微躺而发皱的衣裙,继续道:“莫非信将军改了主意,想要本宫眼观八路、耳听四方?毕竟本宫师从云国铭鼎傅大人,也算是比霄国半数以上的栋梁之材要强了许多。”

信高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本想讽刺慕玉绡搅起风云不负责任地在宫中享乐,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上升到女子干政。

倒真是傅夜朝的好徒弟,都惯会一张利嘴颠倒黑白。

慕玉绡见信高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被强灌断子汤的那口恶气终于消散,她懒懒吩咐茶茗道:“阿茗,给信将军上茶。”

茶茗看了信高一眼,这才领命退下。

慕玉绡拍了拍手,梅盛立马从屋内搬出座椅给信高。

但信高却一把抓住梅盛,眼光泛冷:“你有武功。”

梅盛也不挣扎,任凭信高揪着他的衣领。

慕玉绡冷了信高一眼开口道:“信将军,你在本宫宫中未免太放肆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罢,她讽刺地看向一脸警惕甚至露出杀意的信高,道:

“整个未央宫都是本宫的住所,若是本宫没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傍身,倘若遇上像信将军这般武功高强的人物突然刺杀本宫,那本宫不就是人家刀俎下的鱼肉了嘛。”

信高一听便知晓慕玉绡定然是猜出当年刺杀她之人是自己,而傅夜朝当时能成功阻拦自己,想必也知晓自己的一定行踪,这样一来,若是慕玉绡身边无武功之人,反而蹊跷。

信高冷哼一声,把梅盛松开。

未央宫任由慕玉绡处置是赫连炽与沈寒的决定,对于宫内尽是侍卫他不好多说,只好作罢。

信高坐在梅盛搬来的座椅上,道:“公主虽被陛下关禁闭,但公主这禁闭关得可正是时候啊。”

他刚接官员被杀之事,她就因不满向先帝祭祀当着赫连炽的面摔了花瓶,引起赫连炽怒火从而被关禁闭。

这时机当真是太巧了。

慕玉绡十分淡然道:“并非巧合。你霄皇三天两头来未央宫与本宫商议婚事,而这婚事又必关祭祀,本宫与霄皇早就有歧义,只不过你霄皇绷不住情绪,这关本宫何事。”

信高站起身,逼近慕玉绡,眼色阴沉暗含杀意:“那五个人的死因你我心知肚明,公主何必装蒜。”

慕玉绡抬眼看向信高:“哦,死人了,谁死了?”她像是听到十分有趣的事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陡然转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前倾身子,她逼近信高,原本淡然的眼湖骤然冰封:“信将军,本宫不是先皇后,更不是赫连炽。”

她拔出赫连炽重新给她的那把刀,拍了拍信高的脸。

这极不尊重的行为成功让信高青了脸,但碍于慕玉绡身后所代表的云国势力,只能让信高按压下拔剑的冲动。

慕玉绡漫不经心道:“都说女子不重大局,信将军只敢灌本宫断子汤却不敢真杀本宫。”

她虎口顶着护手,拇指推开剑鞘,露出雪亮的剑身,“但本宫情绪一上来,信将军的命还在不在,本宫就不知晓了。”

话毕,慕玉绡斜眼看了梅盛一眼,梅盛得名,迅疾推了信高一下。

信高未设防,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直到依着座椅,这才停了下来。

这时茶茗也从旁侧出,她趁信高震惊之余,一把掐住信高的下颌,把她准备的茶水全部灌了进去。

等信高反应过来,茶茗也把茶水灌完,她一把把茶杯摔在地上,躲在梅盛身后,而梅盛则面无表情把两人护在身后。

信高扶住椅子俯身对着草地呛了几口水,他把卡在喉咙里的水咳出来,这才抬头看向慕玉绡。

信高眼中充满杀意地看向慕玉绡,他抬袖把嘴角的水渍擦掉,但其动作却更像是拿剑抹面前人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怒极反笑:“好,很好。”

慕玉绡同样回报冷笑:“信将军果然老了,怪不得步步紧逼。”

说到这,慕玉绡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她道:“信将军,若您真是为赫连炽好,您应该深查一下云北战事,否则赫连炽的帝王最后还不知道落在谁的手中。”

信高楞了一下,他顾不上因剧烈咳嗽而引起的胸闷,他霍然站起,问道:“公主何意?”

慕玉绡答道:“信将军在朝这么多年,本公主不信将军一丝都未察觉。”

她收回目光,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信将军,话再说下去就真没意思。梅盛,送客。”

话毕,她一手拿起布线,一手牵着茶茗回到宫中。

梅盛挡住信高的视线,对信高道:“信将军,请。”

信高见慕玉绡进了殿内只好收回目光,他斜眼看了一眼推自己的梅盛,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未央宫。

一到殿内,慕玉绡立马拉着茶茗说起悄悄话,她问道:“阿茗,你真棒,直接硬灌信高,想必他得势以后,肯定没人敢这般对他。”

茶茗递给了慕玉绡一杯水,轻声道:“公主可解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抿了一口茶消了口干,一双杏眸满足地眯起,脸露笑意道:“解气。”

茶茗靠近慕玉绡,轻声道:“公主,解气的还在后面。”

慕玉绡听言睁大了眼睛,她立马看向一旁的药橱,里面的一瓶药显然被动。

她惊愕地看向茶茗,道:“阿茗,你给他下了那个?!”

茶茗含笑轻点了一下头。

慕玉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道:“信高这下可真要出糗了。”

信高最重衣冠,最厌文人那种坦胸露|乳的风流,他这下服了生热的药,她倒要看看他信高到底怎样对抗。

信高就诊之后,失力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地服着御医开得药。

他现在无心计较慕玉绡对他的恶作剧,他在想慕玉绡赶他前别有用意的话。

没错,他之前便意识到国内有股暗含的力量一直在干预朝政,甚至是在搅动三国之间的平衡。

但每当他想去探究时,这股势力就是沉入水中,让他摸不清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高缓过劲来后,他慢慢走到窗边,他打开窗户,看着接近中央的明月攥紧了手,良久他如同泄力般松开。

自己喃喃道:“真是老了。”

那边信高刚查出死的五位官员与云北战事有关,这边钟离合就把下属暗中召集起来,共同商讨此事。

钟离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神色平淡但威严如毒刃般看向这群下属。

终于有一个下属忍不住开口了道:“大人不必担忧,流云草一事最终只会查到丘聊身上,信高一向宠爱丘聊,定不会再继续查下去,故请大人宽心。”

钟离合未说话,依旧缓缓品着茶,但威严却宛如实体,压的一众人等喘不过气来,实感这宽大的议事阁逼仄恐怖。

先发言的人脸色苍白,额前沁出豆大汗珠,身子也不停发抖,宛如将崩的土山。

不过剩下的人恐惧感并不必那人少,甚至随着时间的漫长而不断叠重。

终于在许多人即将虚脱之际,钟离合把茶放在桌子上,开了他的尊口。

“你们说了一通全然没发现本官想要的重点,到底是本官心思难测,”他阴厉地扫了这帮下属一眼,反笑道:“还是你们蠢得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一听,纷纷从椅子上滑下来,腿软地跪在地上。

钟离合也不再喝茶,而是身子前倾望向众人,声音暴戾道:“本官倒要看看你们能蠢到什么地步。”

终于有人急中生智想通了钟离合阴晴不定的原因。

试想,信高是集六部之力,耗费许久,利用不知多好的人际关系才查出这五个人涉及流云草的事情。

这还是在这五人死后才顺藤摸瓜查出来的,那凶手是如何知晓,并在他们生前准确刺杀?

——必定是他们这群人中走漏了消息,出了内奸,这才让人杀了这五人。

钟离合自然无需暴怒这五人死牵扯到流云草的事情,因为他知晓这件事有丘聊在前面挡着,信高就算再怎样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可是让他暴怒不安的是,他的手下出了奸细,这就代表在他羽翼未丰之时,很有可能被信高察觉,从而进行消灭。

一旦想通,这位手下率先开口道:“大大人,请恕属下无礼。属下斗胆猜测,大人是不是怀疑出现了内奸?”

此言一出,原本腿软的众人纷纷炸开了锅,他们纷纷交头接耳杂乱地讨论可疑之人,甚至有人脾气一上来,脸红耳赤地相互指责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蹙紧了眉头,他拿一旁的茶杯摔在地上。

霎时,众人静如寒蝉。

耳边清净,钟离合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站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那人,半蹲身子看向他,勾唇笑道:“你还算聪明。不过你认为这内奸之人是谁呢?”

这一问,把此人立刻推到风口浪尖上。

现在这个情景,谁都可疑,但谁都不能说,因为一旦洗清嫌疑,届时被烈火烹饪的就是他自己。

对了!

此人连忙道:“大人,属下还是原来那句话——非我族人,其心必异。1”

反正潘畔一直被他们这些人疏远,自己对他有偏见钟离合也知晓,这么说肯定没错。

众人纷纷闭嘴,并非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这帮人都有可疑,但唯独潘畔没有可疑。

毕竟他是钟离合动了离间计把他从云国挖过来的,而且一直活在钟离合的眼皮底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机会去通风报信。

没错,最近因慕玉绡来骨明,因她想报仇一直把潘畔弄在她身边,可是丘聊在身旁啊。

怀疑丘聊,不相当于怀疑钟离合吗?

钟离合还未开口说话,他的侍卫便匆匆来报:“大人。”

钟离合见他脸色气喘,估计是有要事禀告,他挥了挥手,示意讲。

侍卫道:“禀大人,刚刚潘将军受夫人之邀,逮住了一个潜在府邸外的奸细。请您立刻回府。”

钟离合眯起了眼,道:“回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离合一回来,巩钟立马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到钟离合身边,她勾着钟离合的胳膊,委屈巴巴地把身子半藏在她身后。

她低声道:“大人......”

钟离合抬手摸了摸巩钟的头,稍作安抚,旋即看向脸色难看的潘畔。

他对侍卫点点头,示意把人带上来。

侍卫点点头,不消一会儿,便把锦渡给带了上来。

巩钟狠狠瞪了他一眼,把钟离合抱得更紧。

钟离合对巩钟点点头,示意她下去,巩钟抬眼看了一下钟离合,抿紧了唇,不情不愿地退下。

他坐在主椅上,看向锦渡,勾唇笑道:“锦将军来到霄国并亲自偷看本官府邸,所为何事?”

锦渡看了潘畔一眼,笑道:“钟大人难道不知晓本将军所谓何事吗?请问钟大人,潘将军为何在您身边,而您身边那位女子是不是我云国巩大人的女儿?”

钟离合颇感惊讶,“锦将军说镜兰是巩大人的女儿。”他勾唇轻笑,“这下倒要感谢锦将军了,镜兰她从人牙子那里逃出来时伤了头,失去了记忆。本官一直在为镜兰寻找家人,可惜未果。没想到镜兰她竟然是霄国国舅的女儿。”

锦渡眯起眼,道:“钟大人何必装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笑道:“锦将军何意,本官装什么蒜?锦将军可说来听听。”

锦渡刚想说话,就被潘畔一巴掌打昏。

潘畔跪在地上,道:“请大人饶他一命。”

钟离合气质骤变,他狠戾地看向潘畔,阴冷着声音道:“慕玉绡已经怀疑我们了,锦渡不能留,否则傅夜朝一旦知晓,必定会顺着你跟镜兰查下去。”

潘畔焦急道:“锦渡他的确是受慕玉绡之令来查看镜兰,但是他不能杀。大人您应该知晓,若是慕玉绡知晓锦渡死掉,她定跟大人鱼死网破,届时恐怕会更加麻烦。”

钟离合眯起眼,道:“那你认为锦渡该如何处置?”

潘畔攥紧了手,阴冷着声音道:“把他交给陛下,利用五人之死,把信高拖下水。”

钟离合听言从椅子上站起身,他逼近锦渡,居高临下地看着潘畔,笑道:“把锦渡交给赫连炽他的确能活,但是你那妹妹的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潘畔的心跳如急促的鼓点,他勾唇一笑:“大人,潘畔既然投靠了您,自然把过往的情感全部抛掉,全心全意为大人您作打算。”

钟离合笑道:“是吗?”话锋倏转,钟离合立马掐住潘畔的脖子,把他掼在地上,狠戾道:“潘畔,你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的心一直在慕汉飞那边。没错,本宫是惜你的才能怜你身世,但是不听话的狗在本官这里只有死。”

潘畔也不挣扎,他就任凭钟离合的手不断在他脖颈处用着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忍着窒息与干呕,扯了一个笑,费力道:“大人,锦渡只为大人铺路。”

钟离合听言,脸上的笑意越大,他手上的力气越大。

潘畔脖颈处的青筋已经暴张,白嫩的肌肤也透出红意,脸上更是隐隐发紫。

这时,巩钟接到消息从室外跑出来,她连忙把香囊放到钟离合的鼻尖。

果然,钟离合一闻香气,脸上的乖笑渐消,手也慢慢松力。

钟离合一把松开锦渡,转手掐住了巩钟的下颌,道:“你们两兄妹是不是在算计本官,嗯?”

巩钟被钟离合掐的生疼,眼泪一下涌到眼眶,但她强忍着,就硬把泪水留在眼眶,委屈又韧劲十足地看向钟离合。

钟离合见到这双眸子怔了一下,手上的力气陡然卸掉,他抿紧了唇,松开了巩钟。

巩钟被他稳稳地放在地上,但因缺氧腿上发软,瘫跪在地上。

钟离合见此,蹲下身子轻轻捋着巩钟的背给她顺气,细声安慰道:“镜兰,是我错了,对不起。”

巩钟抬头想把泪压下去,但是眼角却开了闸,眼眶中的泪如泄洪般从眼角流入鬓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巩钟连忙低头,拿出手帕堵住这些泪,但是一直不连段。

钟离合把巩钟揽入怀中,看向已经缓过气来的潘畔,道:“怎么回事?”

潘畔哑着声呕哑嘲哳道:“夫人最近发现府中有些不对劲,大人您公务繁忙,夫人便寻下官来查看一番。”

说着他瞥头看向晕倒在地的锦渡,抿了一下唇,继续道:“没想到真发现有人在暗中看着夫人。”

经潘畔这么一说,钟离合这才想起这几日巩钟晚上特别容易惊梦,今早他走时还拉着他的胳膊,一脸的欲言又止。

钟离合轻轻捋着巩钟因抽泣而发着颤的背脊,继续问道:“慕玉绡怎么会认识镜兰,还派锦渡暗中观察着她?”

此话一出,钟离合发现巩钟的背脊颤的更厉害。

钟离合疑惑地看了一眼巩钟的背脊,又转眼看向潘畔。

潘畔抿了一下唇,道:“此事还是由夫人告诉您吧。”他转头看向锦渡,道:“关于他,属下所言还请大人好好考虑一番。”

钟离合点点头,示意让潘畔把锦渡弄下去,他挥了挥手,示意周边所有人都退下。

待人走光后,钟离合双手环住巩钟的腰,在她脖颈处轻声说道:“镜兰好了,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疼。现在告诉我,慕玉绡为何盯上你,”他顿了一下,加上一句“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巩钟听出钟离合话中的命令味道,她忍下颤抖从钟离合的怀中退了出来。

她离开钟离合一段距离,旋即跪在地上,边嗓音发颤边声调又极其悲戚道:“请大人赐巩钟一死。”

钟离合眯起了眼,语调也不像之前的温柔,而是阴冷道:“为何?”

巩钟直起身,她擦干眼泪,眼神空洞道:“妾知晓自己并不配当大人的夫人,但因...”她抿了一下唇,继续道:“还是装作有资格接受了这一称号,并窃窃开心。但上天终究看出妾德不配位,这才令陛下喜欢上慕玉绡并迎娶她为霄国的皇后。”

她忍不住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冷颤着声音道:“自妾来到霄国,大人待妾一直极好,正因如此,妾不能连累大人。还请大人一杯毒酒赐死妾。”

说着,她跪倒在地。

钟离合听言心中那些阴暗被背叛的想法才陡然消散,他轻攥住巩钟的手,把她拉入怀中,再次温声哄道:“镜兰,没关系的,你是我的妻,可以在我面前自称我。”

他在巩钟的发上落下轻柔的吻,蛊惑道:“镜兰,你乖一点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乖。”

巩钟哑着声音悲痛道:“可是,可是大人知晓后会嫌弃妾,妾本就不...”她不知想到什么,把像字及以后的字都吞了下去,轻声道:“不好。若是大人再见妾以前所做的丑事,定要嫌弃妾。”

钟离合挺赞赏巩钟的。

这个女人最像她,尤其是眼睛与脾气,像极了她。但也足够聪明,她一直心知肚明她只是那个人镜影,也知晓自己在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发过脾气,但是最终依旧妥协,可就算这样,她并未像之前的那些女人一样丧失了她的韧性。

这些女人永远不知道,他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那个韧劲。既然已经丢失,破败的铜镜也没有再存下去的意义。

钟离合越发满意,他轻轻捋着巩钟的背,声线像滚了蜜糖一般,温柔地蛊惑道:“镜兰,没关系的。你看你兄长同样不完美,但我不依旧喜欢他吗?告诉我吧,镜兰,我想知道,我想让你依靠。告诉我,镜兰。”

或许钟离合的声音从来都没这么温柔,巩钟的眼顿时迷离起来。

她勾住钟离合的脖颈,带着微微抽泣的嗓音把她虚荣心发作以致被当成慕玉绡落水靶子的事情告诉了钟离合。

钟离合听完不由暗里嗤笑一声。

不过是仗势骂人显摆身价,没想到反而被慕玉绡比下来再被反骂一通的小事。

没想到巩钟竟然为了这等小事要他赐一杯毒酒。

不过这样一来,他总算知晓了慕玉绡为何会注意到巩钟,也知晓自从慕玉绡来骨明后巩钟惴惴不安的原因,更是解了慕玉绡为何会派锦渡盯上巩钟的惑。

但是慕玉绡是怎样看见巩钟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心思一转,继续蛊惑道:“镜兰,你不必这样紧张,她就算来到骨明又如何,她被陛下囚禁在骨明宫,哪里会见到你。”

这话说得像是锦渡监视的事情从未发生一般。

巩钟揪紧了钟离合的前襟,紧张道:“可是那次她回宫时经过府邸时掀开了帘子,妾正好回府,她便看见了妾。”她抬起头,紧张不安道:“目光对上了,妾在她眼中看到了惊讶。”

钟离合想起慕玉绡的确出过宫,而且两人对视还是因为他带巩钟出去制作东西。

想到这,钟离合又想起慕玉绡又不知晓巩家对他贡献女童一事,原本对潘畔的疑心与杀意霎间烟消云散。

看来一切只不过是凑巧。也是,若慕汉飞他们早就怀疑自己,怎么可能只派一个锦渡来到他的府邸,慕汉飞与傅夜朝恐怕得亲自来到霄国。

而且,他也会收到那个人的消息。

如今看来不过是慕玉绡看见巩钟怀疑他与巩家勾结,这才锦渡前来监视他跟巩家有没有联系。

不过...

钟离合看着巩钟道:“镜兰,你是怎样发现锦渡在监视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他都未发现家中竟然多了一个人。

巩钟指了指外面的树,认真道:“虽是夏日,但骨明的夏短,叶子也开始落了。这几日妾发现叶落在地上整体形状不对,借着赏花仔细把树一瞧,发现这书的枝干不对劲,叫兄长一来,果然从树上逮住了他。”

钟离合听言有些惊讶,“你怎样看出来的。”

巩钟听言委屈上来,她轻轻锤了一下钟离合的胸口,道:“大人整日政务缠身,妾身又不愿出府,只好每日盯着这府中的花花草草,春去秋来,那个不记得清清楚楚。”

钟离合轻笑一声,把巩钟揽入怀中,温声道:“好好好,我以后会寻时间多陪一下我们镜兰。”

说到这,钟离合发现的确如潘畔所讲,他可以利用这五个人的死以及锦渡联合陛下扳倒信高。

钟离合沉浸在野心中,他如蛇蝎般的声音漫卷大厅,“很快,我就有大把的时间来陪你。”

巩钟倚在钟离合的怀中,把头往他怀中挤了挤,压下脸,温声地嗯了一声。

她的脸因钟离合的应允发羞发红,但埋在钟离合怀中的眼,里面无一丝的迷恋,有得只是冷漠与冰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赫连炽拿着狗尾巴草逗着瓷碗里的蛐蛐,脸上全是玩意。待钟离合说完后,他懒懒开口道:“钟大人,你是说这五个人是信高的人杀的,这才让丘聊匆匆处理?”

钟离合恭敬道:“启禀陛下,相关证据臣都写在上面的折子之中,请陛下仔细查阅。”

钟离合漫不经心道:“此事事关华绡公主,这封折子务必请陛下仔细阅览、谨慎对待,莫伤两国之谊。”

不出钟离合所料,事关慕玉绡必定能吸引赫连炽的注意力。

赫连炽放下手中的草,抬头看向钟离合,道:“怎么还扯上了云国,死得不都是霄国的官员吗?”

钟离合答道:“禀陛下,这五人都跟当年的云北之战有关,确切地是说跟国舅慕佥慕将军之死有关。”

赫连炽蹙起眉头,道:“怎么回事?朕的岳丈不是身中数刀流血而亡吗?怎么又跟这五个人的死有关。”

钟离合斟酌了一下语句,道:“陛下可知流云草?”

赫连炽一脸烦躁:“什么草,钟大人你怎么又扯上草了。”

钟离合小心翼翼道:“据臣所知,慕将军之所以战死沙场就是因为被人下了流云草,以致加快血液流动,才失血过多而亡。”

赫连炽听言,原本困倦的缝眼瞬间如受惊的猫眼,他勃然大怒,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道:“给朕查,谁要是敢破坏朕和公主的感情,就给朕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为难道:“陛下,此事臣单独禀报给您就是因为涉及官员太广......”

赫连炽打断了钟离合的话,怒气冲冲道:“伏尸百万又如何,谁人能抵朕的皇后。缺了的官员再选拔顶上即可,朕堂堂霄国还少了他们就垮塌吗?钟离合,不惜任何代价给朕查,越干净越好!”

钟离合就是在等赫连炽这句话,他内心勾起了笑,但面上却露出忧国忧民的为难。

赫连炽十分配合钟离合,把不学无术、暴虐专权的幼稚皇帝演得惟妙惟肖,他大怒道:“钟离合,你不是说要效忠于朕,怎么朕让你办个事就一脸的为难。”

钟离合假意劝阻:“陛下,这事事关重大,您应谨慎下令,而非...”

赫连炽一脸朕不听,直接下令道:“钟离合,此事朕既然交给你,那你就给朕好好查。”

他怒然甩袖:“什么黎明百姓,什么天父苍生,朕来负责,你只要知道你是效忠于朕即可,其余地关你何事,退下!”

钟离合一脸难言地转身退下,可当他完全背对赫连炽时,嘴角却勾起了唇。

赫连炽炯冷地看着钟离合的背影,唇角也勾起讽刺的笑。

一开始他以为这个钟离合也算个忠臣,但谁成想披着“忠言逆耳”的皮,干的全都是利于自己的事情,根本不顾朝廷大利。

倒真真是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也好,他也想收拾信高,既然钟离合跳出来要替他行道,那就让他和信高狗咬狗,他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赫连炽的心思被嗓的涩疼给扯了回礼,这时他才发现他因装作发怒嗓子吼的有些疼。

赫连炽坐下,招呼一旁的小太监去给他倒一杯水,然后拿起那根狗尾巴草去逗这只蝈蝈。

可没消一会儿,钟离合又重新进来,说有要事禀告。

赫连炽头一次表里如一,他脸上尽是烦躁,嫌弃钟离合事多。

钟离合进来之后发现赫连炽一脸躁意倒也不惊讶,毕竟让赫连炽烦躁暴怒地还在后面呢。

赫连炽懊躁道:“你不是去查信高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钟离合道:“禀陛下,臣妻与公主有些误会,是故特意请陛下为臣妻美言几句。”

赫连炽疑惑道:“公主这几月正被朕关禁闭,她与你夫人怎么会有误会?”

钟离合笑道:“陛下也知臣的夫人是云国人,臣妻幼时跟公主有过一面之缘,留给公主的印象十分不佳。”

钟离合在慕玉绡与巩钟如何相识笔墨清淡地涂了过去,反而把锦渡一事重笔墨地给赫连炽描绘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一听锦渡长时间就住在未央宫,灵台恍然被巨雷劈裂。

什么?

锦渡!

锦渡一直在未央宫,慕玉绡一直让锦渡住在他特意为她打造的未央宫里。

她不知道未央宫是什么意思吗?

她怎么敢,怎么敢让锦渡也住在未央宫,住在他别说留宿就连留下喝杯茶都困难的未央宫里!

这里是他的骨明宫,是他亲手铸造起一个没有锦渡的骨明宫,她怎么敢让锦渡住在未央宫!

怎!么!敢!

赫连炽越想他的情绪翻涌得越汹涌。

他眼角发红,额前的青筋怒张,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满含凶意与杀气的厉鬼。

赫连炽猛然把桌子踢倒在地,喝声道:“滚,都给朕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蹙眉道:“陛下,那锦渡......”

赫连炽甩袖指着钟离合道:“把他给朕压入大牢,给朕严刑拷打,什么八大酷刑十大死刑,统统给他用上。势必给朕问出他未得朕命随公主前来霄国是何居心!”

话落他又踢了一脚滚在台阶上的案桌,怒声道:“滚,都给朕滚!朕现在谁都不想见到!”

没等钟离合匆匆作揖离开,就见赫连炽拿起剑架上的剑,气冲冲地朝未央宫走去。

小太监虽习惯了赫连炽喜怒无常,但是却是头一次见赫连炽这般怒不可遏,顿时僵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

钟离合见此,冷眼横对道:“还不赶快通知禁卫,若是陛下与华绡公主出了事,朕拿你试问。”

小太监听言,连忙颤颤抖抖去找人拦下赫连炽。

钟离合见此厅无人后,他走上臣下不能步上的台阶,扶起龙椅,他缓缓落下,把手放在龙形扶手上。

他闭上眼,细细感受这无与伦比的一刻。

再等等,只要再等等,这个位置就会永远属于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边慕玉绡也收到消息,知晓锦渡被抓,现在交到赫连炽的手中。

茶茗与梅盛连忙拿出之前藏好的武器,严阵以待。

慕玉绡也攥紧了手,等着赫连炽前来。

砰!

赫连炽踹开门,大步流星朝慕玉绡走去,他见梅盛茶茗护在慕玉绡身前,怒气大涨,他早就见这两人不顺眼,便直接握剑对着两人冲了上去。

赫连炽毕竟是霄国的皇帝,梅盛与茶茗倒是不怕伤着赫连炽,但是他们也需小心翼翼,以致不伤赫连炽的命。

所以当梅盛的剑因惯性直刺赫连炽的胸口时,茶茗连忙用剑挡住,但这样一来倒是给赫连炽寻了孔隙

赫连炽用剑割伤了茶茗的胳膊,一脚把梅盛踹了出去。

赶来的禁卫见此连忙去拖住赫连炽,但都被赫连炽踢飞出去。

茶茗不顾伤口,拿起剑就想挡在慕玉绡的身前,但慕玉绡脚步一点,转到赫连炽身侧卸了他的剑,把他的剑扔给身后的侍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一脚把赫连炽踹了出去,踅身去看茶茗的伤。

她蹙紧眉头,拿出手帕紧紧给茶茗包扎起来,旋即她再去看梅盛的腿。

赫连炽被禁卫扶起来,他的眼尾脸颊赤红,倒不是气他被慕玉绡踹到地上,而气什么都比他重要,之前的锦渡,现在的茶茗、梅盛。

她愿意给任何情绪,但唯独面对他,只有一个字“平”。

赫连炽捂住胸口,眉梢一抽一抽的疼,他红着眼,大叫道:“慕玉绡!”

慕玉绡丝毫不管赫连炽的大哄大叫,她给梅盛固定好腿后,走到茶茗身边,让她跟着梅盛一齐前去治伤。

赫连炽见她嘱咐完,不甘心地又喊了她一声:“慕玉绡!”

慕玉绡这才把目光放到赫连炽身上,她轻整了一下衣束,看向赫连炽身后的禁卫道:“你们退下吧,你们霄皇应该想单独跟本宫说话。”

禁卫一脸迟疑地看向赫连炽。

之前进来他们担心他们陛下没有礼仪对公主动手,但现在他们有些担心他们陛下能不能在这公主手下活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毕竟这位公主护短又记仇,可说是睚眦必报。当初信将军灌她一杯断子汤,她反灌信将军那种药,听闻信将军最后跳入冰窖中才消了那热。

到现在都还没养好身体。

赫连炽不知他禁卫心中的绕绕,他一手放下手,一手把这些禁卫挥退。

禁卫有些犹豫。

但赫连炽发了脾气,“都给朕滚!”

禁卫这才一步三回头退了下去。

慕玉绡开门见山:“赫连炽,锦渡是不是在你那里,把他交给我。”

赫连炽冷笑一声,眼中沁出了泪,他勾唇笑道:“的确在我手中。”

他走进慕玉绡,逼近她的脸,俯视着她眼睛,“霄国的酷刑你听说过没,没听说过也没关系,毕竟凭你的聪慧,届时你见到他身上的伤就会知晓他受过哪些酷刑。”

他冷哼一声:“不过,你可能只见到他的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起手轻抚慕玉绡的脸颊,“可是怎么办绡绡,我现在对他十分不爽,哪怕是他的尸体,哪怕他已经死了,我不也不想让你见他。绡绡,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慕玉绡一巴掌把赫连炽的手扇了下去,冷眼盯着赫连炽:“你敢动他一根毫毛试一试,你可别忘了,他是我云国的将军,只要你动他,你就违反了跟我兄长的约定。”

赫连炽彻底被慕玉绡激怒,他一把抓住慕玉绡的手,怒声道:“我就杀他怎么了!你能奈我何!”

慕玉绡冷冷道:“不能奈你何,但是我会回云国,你永远找不到我。”

赫连炽攥紧了手,道:“你以为我会乖乖任你回云国,嗯?”

慕玉绡笑道:“你觉得你能拦住我!”

赫连炽咬紧了牙。

他知晓,他拦不住她!

赫连炽赫然大笑:“哈哈哈,慕玉绡,你告诉曾告诉我‘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1,”他湿了眼,他指了指自己的心,有些哽咽道:“可是慕玉绡,我的心一遍又一遍被你伤凉了。”

他扯下脖颈处的一个小瓷瓶塞到慕玉绡的手中,红着眼道:“我知晓我害你断子对不起你,这一切都是我懦弱所致,我知道。所以我把碎片磨成粉放在瓶中挂在心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绡绡你可知,每走一步疼得不是旒冕打脸,疼得是一起一伏间撞击心口的痛。

它像我们孩子的骨灰,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告诉我因为我这个父亲没用,不仅永远失去ta,还伤了ta的母亲。

一行清泪从赫连炽的脸颊上滑落,他悲哽道:“可是你不能这样对我啊!这未央宫我亲手设计的,这是相当于我们的婚房啊,你怎么能让锦渡住进来,你怎么能啊!”

这未央宫,我全权交给你,兵力是你从云国带来的,布置是随你喜欢,这偌大的骨明宫明明是我的,但我却不敢踏入这小小的未央宫。

因为我知晓你不喜欢。

我步步后退,就是为了让你舒服些,可是你怎能...这般糟蹋我的心意。

慕玉绡不为所动,她直看着赫连炽含泪的眼,冷声道:“可若你未曾求娶,不以云北百姓为质,你所说的,我兄长,我夫君样样都可给我,我凭什么对你夺走后又给予的感恩戴德。”

她攥紧了手,眼中露出了杀意:“把锦渡交出来,他来霄国是我云皇应允的,他去钟府是我下得令,你做什么都冲我来。”

赫连炽攥紧了手,他盯着慕玉绡如白藕一般的脖颈,眼中不断闪烁着疯狂。

他太想了,他想咬断这脖颈,看看这血是凉的还是热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把唇咬出血,当他尝到那股腥味,他笑了。

“行,要锦渡是吧,今晚便是你我的新婚之夜,我要你,彻底的。”

慕玉绡指尖发白,良久,她笑道:“可以。”

赫连炽很想笑,他想大肆嘲笑。

他想说你明明知晓他这一辈子若是你不应允,他不会碰你,因为他知道你嫌他脏。

可是,为了锦渡,你却放弃了你的冰清玉洁。

真伟大啊!

可是赫连炽只想哭,他真的只想哭。

良久,赫连炽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今晚,未央宫的兵力布置,归我。”

话落,他转身就想离开这未央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喊住了他:“赫连炽,我从前告诉你的是我的抱负,这点我从未改变。”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是你听没听过下一句。”

“——无那尘缘容易绝2。”

赫连炽勾唇一笑。

是啊,这世上,最靠不住的便是情缘。

可绡绡,最扯不断的,亦是情缘。

这是劫,逃不开。

※※※※※※※※※※※※※※※※※※※※

纳兰性德《蝶恋花·辛苦最怜天上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玉绡用烈酒浸泡过的手帕沾上药,轻轻在茶茗的伤口涂抹。

茶茗抿紧了唇,终究,她忍不住问道:“公主,您真要...真要把身子给赫连炽吗?”

慕玉绡无所谓地点点头,道:“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是会带你回家。”

茶茗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慕玉绡。

慕玉绡给茶茗上好药后,道:“你现在胳膊上的伤不易撕扯,今晚你和阿盛都先养伤,我不用你们两个在侧。”

茶茗攥紧了手,不语。

赫连炽走了不久,一贯仆人忽出现在未央宫,他们低着头,捧着红绡等一众新婚物品开始张彩未央宫。

而未央宫里的侍卫只能低着头。

慕玉绡看着他们丧戚的脸,心中也是难受。

他们是云北最出色的士兵,每当云国的号角吹响,他们身着甲胄,骑着劲马,挥舞着笔刀或□□,豪气万丈迎着敌人的鲜血踏着敌人白骨,以身卫国。

可是自从跟她来到霄国,倒是处处受气,时时憋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自从知晓钟离合把锦渡交给赫连炽后就一直待在大臣办事殿,未敢出宫。听说赫连炽怒气冲冲去了未央宫更是放心不下,便一直在宫中等消息。

等来的结果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绡绡的清白...保不住了。

潘畔沉默了一会儿,起身去见赫连炽,提出他想见一眼慕玉绡,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赫连炽却轻而易举地答应了。

赫连炽背对着潘畔道:“你也算她兄长,今晚是朕与她的新婚之夜,你身为兄长便替云皇与慕兄长到场吧。”

潘畔只是领了赫连炽的命令,并非多说。

潘畔踱着步子慢慢跟着前面的小太监前往未央宫,随着那抹红意越来越接近,潘畔的心像是要被刀挑出来一般。

窒息与血腥充斥这副身体。

临到宫门,潘畔停下了脚步。

他有些踌躇,因为他知晓,他不配替代汉飞来参见绡绡的婚礼,尤其这场婚礼注定是悲剧。

并且...跟他有难以脱卸的责任。

可再般不想,小太监已经通报进去,不消一会儿,茶茗缠着白布,一脸杀意对潘畔道:“公主有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向茶茗行礼道:“有劳姑娘。”

到了屋内,慕玉绡一针一针地绣着香囊,那香囊上绣着的是宝相花。

潘畔忽感觉慕玉绡针刺的不是软细的轻绡,而是他的心。

汉飞说他像水,而当时的绡绡则十分稚气地指着香囊上的宝相花道:“楚哥哥像宝相花,细腻却又大气。宝相花的花也像波纹,但多了几丝温柔。”

潘畔的指骨发白。

绡绡啊,原来你还记得。

慕玉绡绣好最后一针,她拿剪子夹断了线,道:“你来做什么?”

潘畔垂眸:“我来看看你。”

慕玉绡刚想讽刺他来得到他主子的应允了吗?但转念一想,钟离合一直知晓潘畔旧情难忘,都这样还放心用他这么多年,何况最近还立功良多。

比如——锦渡便是他亲手从树上逮下来的。

可以说今晚这一切是他促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慕玉绡把香囊放在桌子上,端起茶抿了一口道:“赫连炽让你过来是想让你用兄长的身份来见证我们完婚,好无遗憾?”

潘畔依旧不语,变相默认了这个说法。

慕玉绡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旋即把茶杯摔在潘畔的面前。

潘畔蹲下身,把碎瓷捡起来,他小心翼翼避免自己的手指被割伤。

倒不是怕受伤,毕竟他身为武将,身上不缺刀疤,他只是不想让他的妹妹在新婚之际见血,不吉利。

虽然这个婚礼简陋,且不是他妹妹想要的人。

潘畔把碎瓷捡起后,轻声道:“吏部那边有我的人,我没让他们对锦渡用酷刑,你放心吧。”

话毕,他便想走出去,把这些碎瓷扔掉。

但是慕玉绡的话拦住了他的脚步。

慕玉绡咬牙切齿道:“潘畔,自从兄长在云北再遇见你,他心中就有一个结,我心中也有一个结。”

潘畔抿紧了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晓慕玉绡想问什么。

慕玉绡忍着痛意,问道:“我最后再叫你一声楚哥哥,我想知道以慷慨之士辈出之地为小字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背叛了云国,抛弃兄弟来到霄国?”

她眼中含着泪,讽刺一笑:“权力、地位?可是你若在云国,你凭借这些你也能得到今日的地位,甚至更盛。”

所以潘畔,究竟是什么让你叛国背兄?

潘畔的脸皱了一下。

他的手指被碎瓷割伤了。

潘畔有时总是绝对上天在搞他,每次他再怎样小心翼翼,总是事与愿违。

他不由心道:还是见红了......

慕玉绡见潘畔沉默,再次一字一句从牙中蹦出来,问道:“你为什么叛国背兄?”

潘畔未回身,他沉默良久,问道:“绡绡,汉飞应该跟你说过我的身世吧。”

慕玉绡攥紧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知道,她知道潘畔的身体里流着的是巩家的血,且是被巩家所厌恶的血脉。

潘畔轻笑道:“没错,现在是沈寒更胜一筹,甚至快把巩家给连根拔起。可是我在的时候,他是一人之下的国舅爷,是沈寒都不能轻易动的人。那时的我,在云国看不到未来。”

他不怕跟汉飞一起被沈昭捧杀,因为他本身就是汉飞带起来的,若是没有汉飞,他这条命早就累死在北治码头上了。

又或者,抱着赴死之心去巩家拉巩瞋垫背。

他甚至不在乎他的官位升迁,他只想跟在汉飞身边,驰骋沙场。

可是他遇到了巩威,那个跟他流着一半一样的血的人。

他很不甘心,他不甘心明明都是儿子,两个人的待遇人生却截然不同。

当他遇到巩威,血脉里的高低贵贱让他无比的难受。

也正是这时,他才意识到无论他的官职可以做到多大,只要他巩威仍有皇亲国戚这一身份,多大的官都败给血脉。

他的母亲已经被巩威的母亲压住,他不能再让巩威骑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一辈子,他不能一辈子都受制于巩家,不能!

潘畔顿了一下,道:“更何况,我对你兄长有着那种意思,他越是如佛像般众人平等普生皆渡,我的心中就越难受。我难受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不可以高点,我不想他在我面前也是一尊微笑的佛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我逃了,我叛国背兄来到这异国敌国——霄国。

赫连炽喝了酒半夜才到未央宫。

慕玉绡端坐在床上,盖住红布,她没有羞涩,也没有喜悦,有得只是交易一般的死气沉沉。

可交易都比现在好,起码因得到自己想要的,而开心。

赫连炽把慕玉绡的盖头挑掉,他坐在床边伸手想摸一下慕玉绡已经张开的脸,但慕玉绡撇过头去,让赫连炽的手落了空。

赫连炽慢慢把手收到膝上,蜷缩攥紧。

但他早就预料到慕玉绡会是这般毫无情绪,所以倒也提前把心给麻痛。

他从红色的婚服中掏出油纸,轻轻掀开直到露出糕点,他把糕点小心翼翼放到慕玉绡眼前,道:“这是你最喜欢的梨花糕,今晚你定没吃东西吧,先吃点梨花糕垫一下肚子。”

慕玉绡没推赫连炽的手,也未接他手中的梨花糕,她冷冷地看向赫连炽:“霄皇,这只是一笔交易,还是你提出来的交易。”

赫连炽攥紧了手中的糕点,待他松开,油纸中已难见完整的梨花糕,只剩下一大堆碎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怒笑,他一下把油纸扔在地上,猛然站起身,倒了两杯酒。

赫连炽下意识想把这杯酒递给慕玉绡,但忽想到她面无表情喝下象征着携手共老的合卺酒,赫连炽心中就有一股怒意。

是啊,说不定她还不愿喝这合卺酒,毕竟今晚对她而言只是一场交易。

既然这样......

赫连炽一口把这两杯酒倒入口中,旋即把慕玉绡压倒在床,强硬地把酒灌进她的唇中。

慕玉绡第一次喝酒,辣出了眼泪,但是这层泪雾很快便消散,毫无痕迹。

赫连炽在红烛摇曳中紧盯着慕玉绡的脸,但她的脸仍冷地像块冰,似乎接下来的事情,她只是在看一本很无趣的春|宫|图,内心毫无波澜。

面对这么一张脸,赫连炽恍惚想起丘聊的话。

当他厚着脸向丘聊请教怎样不使慕玉绡疼时,丘聊也露出爱莫能助的苦笑。

——因为青槐在床|笫之事上,也是淡着一张脸,这张脸宛如白纸,看不出欢愉,也看不出疼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攥紧了手,旋即起身扯下床幔,他的红衣、慕玉绡的红衣从床间飞出被扔在地上。

不久,房间便传出男子的粗喘声。

这仿佛是男子一人的独乐,因为自始自终,女子了无声息。

不久,这男子的粗喘闷哼被外面的巨雷以及泼天大雨所覆盖。

不喜欢又如何,我不信,我捂不热你的心。

赫连炽想给慕玉绡清洗,但慕玉绡背对着他,道:“霄皇,你我交易已经完成。人你该放了。现已子时,你人,也该离开未央宫。”

赫连炽一时餍足倒也不生气,他俯身在慕玉绡脸颊上落下一吻,道:“我带你去沐浴,这样会舒服些。”

慕玉绡转头看向赫连炽,脸上悲喜不显,只是道:“可是本宫看见霄皇十分不舒服。”

赫连炽脸上的温情被慕玉绡脸上的冷意陡然打散,他赫然起身,道:“慕玉绡,你我都......”

慕玉绡面色不改:“这又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赫连炽咬牙道:“你把我当什么,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你当真为了锦渡不要尊严了嘛!”

慕玉绡平着表情道:“可一开始提出交易的人是你,一开始把本宫的尊严踩在脚底的人也是你。霄皇,你别忘了,你与本宫的婚事自始自终是云霄两国以及你我之间的交易。”

赫连炽看着这满目的红意,放声大笑,笑完,他从地上捡起匆匆穿好衣服,也不顾这倾盆大雨,直接冒雨冲了出去。

良久,慕玉绡问道:“阿盛,他离开了吗?门关上了吗?”

梅盛沉默一会儿,道:“兄弟看着他回了明绡宫,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慕玉绡”听言顾不上难言的疼痛,她慌忙的披上衣,赤脚跑出主殿,通过走廊跑到偏殿,她打开门,走到慕玉绡身边,解开了她身上的穴位,露出了一个笑意:

“公主,您饿了吧,我已经让阿盛准备好晚膳了,您起身用点。”

慕玉绡看了一眼茶茗的胳膊,果然,她受伤处的红衣已经变深。

她看到茶茗还光着脚,立马想拉她上来,可是她因刚解开穴位浑身无力。

慕玉绡红着眼死死看向茶茗的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茶茗察觉到,立马听话地上了床。

慕玉绡哑着声音道:“阿盛,你把热水抬进来,并把药取来。”

梅盛未应话,但是在一片雨水打檐声中声声杖点远离。

慕玉绡恢复了点力气,她慢慢掀开茶茗的胳膊,见到上面尽是红星,眼角沁出了泪:“傻不傻。”

茶茗立马摇头。

慕玉绡赤红着眼看向茶茗,道:“阿茗,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她被茶茗定在这偏殿床上,当她耳边响起雨声,可是她的眼前浮现的却是赫连炽施暴,耳边悄无声息,因为她知晓她的阿茗会学她,学她面无表情。

她那时就反复在想,她是不是错了,她是不是不该答应赫连炽这个条件,她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怀着无所谓的态度嫁到霄国。

因为她的任性,是她身边的人买单。

茶茗如是,锦渡如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许许多多之人,为她的任性埋单。

茶茗抬手轻抚掉慕玉绡的眼泪,轻声道:“公主,您应该猜出我是陛下养的暗卫了吧。我呢,自小被陛下依照公主的性子培养,陛下曾设想出公主遇险的千万种情况,茶茗也按照这些进行训练。”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意:“其实茶茗挺开心的,因为那些情况公主都未遇到,这样就不会受伤吃公主最厌恶的药。”

茶茗的身子有些发颤,但她仍挺直背脊道:“今日的情况,陛下从未预料到,但茶茗知道,茶茗没做错。”

茶茗郑重道:“公主的婚服应该穿给锦将军看,也应该由锦将军解开。”

慕玉绡攥紧了手,把因受伤发热而脸色酡红的茶茗抱在怀中,她颤着声音道:“阿茗,你冷不冷?”

茶茗没感到冷,她只是感到因失血与初次的干呕感,以及浑身发热的痛意。

茶茗一把抓住慕玉绡的前襟,她现在开始意识意识发散,恐惧一阵一阵袭击,她忽然感到一阵慌乱,急促呼吸道:“公主,您说赫连炽有没有察觉我不是您,我...我第一次做,没有经验,要是露馅的话...您就。”

慕玉绡抱紧茶茗,哑着声音道:“阿茗,你自小学我,又跟了这么些年,哪里又不像。”说着,眼中不断涌流着清泪。

茶茗听言终于放松下来,她苍白着唇,笑道:“那就好。”话音刚落,她就因失血疼痛昏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梅盛也派人把热水抬入房,他把药递给慕玉绡,轻声道:“公主,我来照顾阿茗吧。”

慕玉绡抬头看向梅盛,发肿的杏眸再次涌出清泪,她颤着声音道:“阿盛,对不起。”

梅盛从慕玉绡怀中接过茶茗,他细声道:“公主,你知晓的,我只要她,我不在乎是不是完整的她,我只是要她。”

梅盛抱紧了茶茗,道:“公主,属下先带她清洗去。”

慕玉绡连忙下床,道:“你腿不能曲,还是由我来吧。”

梅盛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可能会摔着茶茗,便点点头,与慕玉绡一同架起茶茗轻轻把她放在浴桶中。

梅盛在茶茗额间露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旋即慢慢向慕玉绡行礼,退了出去。

...

慕玉绡不停试着茶茗额间的温度,见热消散下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她望着茶茗苍白的脸,巩钟与青槐的脸却意外地重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坚定道:“云国有人在等你,我要带你回去。”

可是,她们都不约而同地回了她一个笑。

不同场景,她们面目重合,轻声道:“徒有霜华无霜质1。”

以前她不懂,现在她懂了。

她也...不敢再回云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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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鲍照《梅花落·中庭多杂树》

祝各位老师,教师节快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慕汉飞霍然起身,他拔出安怀,怒气自他眼尾顺着胳膊烧到剑身,安怀发出铮鸣之声。

“我要去杀了他,我要去杀了那个狗东西!”

傅夜朝见慕汉飞的情绪不可控,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浸了药的丝帕,配合屋内的燃香,让慕汉飞昏睡过去。

梅齐连忙过去帮傅夜朝扶住慕汉飞,但傅夜朝摇摇头,拒绝了梅齐的好意。

傅夜朝一把把慕汉飞抱在怀中,抱稳后,他对梅齐道:“阿齐,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即刻出发前去骨明。”

梅齐楞了一下,但也未问原因,领了命令就踅身准备前往骨明。

但傅夜朝喊住了他。

傅夜朝认真看向梅齐:“阿齐,请你务必把青槐还有我的妹妹带回来,一切都交给你了。”

梅齐攥紧了手。

他慢慢踅身,第一次未行主仆之礼,而是十分郑重地朝傅夜朝跪了一拜,起身,不顾风雨冲了出去。

傅夜朝把慕汉飞放到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云北晚上风大,傅夜朝怕慕汉飞受凉,便给他压了压被角,见他的呼吸慢而绵长,这才放下心,踅身脚步轻缓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梅古便跟在傅夜朝身后,傅夜朝挥了挥手,神色疲惫道:“阿古,你留在这里护卫吧。”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忽然停住,道:“对了,你派人准备一下,不日我和淑清需要回一趟云京。”

梅古有些疑惑。

若是他未记错的话,不日便是霄皇与公主的大婚,大人跟慕将军留在云北就是为了携礼参与大婚。

但为何又忽然要回云京?

梅古心中虽充满疑虑,但他毕竟是下属,领了傅夜朝的命令,便退了下去。

待人走后,傅夜朝拖着身子慢慢走到祠堂,他把烛火点燃,慕佥与燕晚的画像赫然被烛火映亮出现在傅夜朝的面漆。

傅夜朝跪在草蒲上,露出了一脸的疲惫。

这第三方势力已经浮出水面,只需一网打尽即可,最多是钟离合察觉发动拼死一战,其他的倒是无妨。

不过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有遇到向钟离合这么大的事情,可是都没有如今的疲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绡绡一直认为他是因为喜欢淑清才对她爱屋及乌。

不是的,他疼爱她只是因为她是慕玉绡。

她是他在百日宴上一眼便相中的妹妹,是他孤寂人生中遇到淑清第一缕阳光。

他把毕生所学告知绡绡,把人情世故中的冷暖告诉绡绡,就是不想让她跟云国大多数女子一般一生全花费在一个男子身上。

为他伤,为他寻死觅活,一颗心五马分尸数万次。

他知道他跟淑清不会让绡绡嫁给这种男子,可正如他们的兄长所说,这世上最守不住的便是人心。

所以他要让她的妹妹足够理智,从痛苦中挣脱出来。

可是,

他的妹妹足够理智,所以为了国家大义,她毫不顾惜自己。

他知道这样没错,

可是身为兄长,他和淑清也是会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跪了还没一会儿,一阵慌张的脚步声便从外面传来。

傅夜朝蹙起眉头,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梅古慌忙行礼道:“大人,沈大人来了。”

沈大人?

傅夜朝一下有些懵,他心道:工部的沈员外郎来这里做什么?

梅古见傅夜朝未朝沈寒身上想,提醒道:“经常跟在沈大人身边的福大人也跟着前来了,他们现在正在屋内看将军。”

梅古一提福大人,傅夜朝立马想到福九州。

他立马站起身,拂去膝襕上的草尘,心道:这两位怎么来了,简直是胡闹。

傅夜朝心中虽这般腹诽,但他整理好衣冠后,立马朝两人室内赶去。

等傅夜朝感到屋内,沈寒已经看完慕玉绡写给慕汉飞的信。

他攥紧手中的宣纸,眼尾赤红,怒火急欲喷泄:“赫!连!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抿紧唇,站在沈寒面前并未说话。

沈寒的手上的青筋暴张,他转头看向福公公,道:“阿福,传朕旨意,告诉赫连炽,让他安然无恙地把朕的妹妹送回来,事若迟缓,休怪朕无情。”

福公公听言立马跪在地上,不敢接旨。

傅夜朝吐出一口浊气,道:“请陛下三思,钟离合很快便将伏诛,国内的幕后势力也即将消弭,此时不易半途而废、打草惊蛇。”

沈寒站起身,把他攥皱的纸团狠狠扔到傅夜朝的脸上,骂道:“混账,朕的妹妹岂是他能羞辱!”

傅夜朝的脸被这纸团割伤,潺潺流出些鲜血滴落在地上。

他跪下,道:“陛下不该前来云北,敢问陛下如今是何人当政!”

沈寒怒目道:“傅夜朝,朕跟你谈的是接华绡公主回国之事,你跟朕谈的是什么!”

傅夜朝叹了一口气:“陛下,您想把公主接回来,起码要把国内的烂摊子收拾好吧。否则过几日起兵事,岂非要两面受敌。”

沈寒的怒火暂消,他冷哼一声,并未回答。

福公公见此,连忙道:“傅大人,您所虑陛下也已考虑到,您放心,巩家不会生事,一切尽在陛下的控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笑了一声,道:“是函王易容成陛下在监国吧。”话落,他话锋突转,宛如裹着冰刃,他抬头看向福九州,道:“与其说一切尽在陛下的控制中,倒不如说一切尽在您福公公的控制之中。”

此时慕汉飞已经从迷药中醒过来,他听到傅夜朝的话出了一身冷汗,他晃晃跌跌从床上跑下来,一把抓住傅夜朝的胳膊,脸上全是讶然。

不同于沈寒全然不知的惊愕,慕汉飞已经知晓福九州是间谍之事,不过之前他们两个已经商议过,待巩家一并被捉,才禀告沈寒。

怎么现在就......

傅夜朝轻轻拍了慕汉飞的手示意安慰,他抬头看向沈寒,笑道:“陛下,其实您也早就察觉出福公公与函王有联系了吧。”

只不过,一个是自小跟在自己身边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另一个则是自己自小看大的亲兄弟。

这样两个人,他不去怀疑。

沈寒冷下了眼:“暮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夜朝吐出一口气,道:“陛下,若臣未查错,陛下您跟福公公相识应是在您夜潜马帐之间吧。”

福公公变了脸色,指着傅夜朝骂道:“大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落,他去看沈寒的脸色。

他倒是不担心沈寒对自己暴怒,他担心沈寒因从前的事再次受伤。

福公公道:“陛下...”

沈寒抬手打住福公公的话:“无妨,让他说下去。”

傅夜朝攥紧了手,道:“陛下于那时从马真手下救出已经被净身差点成为禁|脔的福公公。”

沈寒威严不动,他蜷起手指用指骨一下一下敲打着指骨。

“你继续说。”

傅夜朝直面道:“但是陛下,您知晓您为何没被...”

啪!

福九州一巴掌扇在傅夜朝的脸上,打断了他的话,厉声道:“傅夜朝,你不要再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吐出一口血,继续道:“因为马真要得是棨姓,而福公公当初被洗干净送进马真的房间,是因他姓棨命信,唤为棨信,正是马真图腾所名。”

慕汉飞攥紧了手,他终于有力气开口。

慕汉飞哑着声道:“淑清,你不要再揭兄长的痛了。”

是了,众人传颂地夜潜马帐、怒斩马朕是他兄长利用美色换来的。

他虽未受伤,但现在想来,仍是沈寒的耻辱。

慕汉飞转身看向沈寒:“兄长,巩钟已经证实,与巩家与钟离合合作的,正是您身边的福公公。”

沈寒猛然站起身:“汉飞,你和暮生说这话是不是太荒唐,若是阿福要我的命,或者要我的帝位,他早就默不动声色得手,哪里又需沾染上钟离合与巩家!”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道:“兄长,他要得从来都不是您的命,函王也要得不是您的帝王。”他抬眼看向脸上已浮现出怒意的沈寒,继续道:“这点您应该比我和暮生都了解。”

所以您从来不怀疑这两人,哪怕函王与巩家走得极近。

沈寒怒极反笑:“汉飞,你不觉得你说这话矛盾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一开始就说福九州跟沈易暗中联系,与巩家、钟离合做非人勾当,这会儿又说他们不贪图这无上的地位。

感情既无恨,利益又不要。

那他们两个又为何与巩家联合起来算计他?

莫非......

沈寒怒气消散,脸上是炳炳显显的惊愕。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没错,他们都知晓你不会放过巩家,与其让他们受先皇庇护一直碍你的眼...”

倒不如以身饲虎,勾起巩家的恐惧与野心,并伺机处理古生遗留问题。

一开始他和暮生还疑惑古生的人为何能被沈易所用,直到...他们在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了古生的画像。

慕汉飞吐出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他和暮生会在无意之间知晓这等皇室秘辛。

“太后不支持函王争夺帝王,除了她偏向兄长,更是因为函王是古生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轰隆~

一响巨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沈寒的脸露出点点白意,良久他道:“此事不能外泄。”

慕汉飞点点头。

此事就算沈寒不说他也不会外泄,倒不是怕先帝脸面丢尽,而是他想到那个晚宴上,他的兄长亲自割肉递给沈易。

不管沈易是不是与他有血缘关系,对于沈寒而言,沈易是李太后的儿子,那就是他的至亲弟弟。

与自己并无差别。

沈寒缓缓坐在椅子上,他的眉梢中的筋不断往眉骨上撞,撞的他眼前发黑。

他缓了一下,道:“你们两个时怎样察觉出这些事情?”

慕汉飞抿了一下唇道:“兄长,从我一开始从云北回来,福公公与函王殿下就在布置这盘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官道被阻,他只是以为先帝不喜再次针对,后来发现槐林空棺只是这棋盘落下的第一枚棋,但他也不解,这幕后之人到底是多大的权力,竟然敢堵驿道。

现在回首,一切昭然若揭。

再比如女童失踪一事,若非那死出现并死得过于蹊跷,他们也不会去槐微林附近的村长查看,更难以获取巩家的消息。

此后经历的每件事,哪怕是他的身份,都是福公公与函王商量后抛出来的饵。

在这一串串事中,福公公与函王一边吊着他和暮生去深查,另一边控制着巩家,除了保障他们两个查案,也是为了大局的稳定。

如今钟离合已经从暗处露出面来,他们两个也便一同随着钟离合一起出来。

沈寒攥紧了手,他抬头看向阿福,眉宇间透露出难涩。

他缓声道:“阿福,这一切都是汉飞与暮生在说,你怎么说?”

福九州走到沈寒面前跪下:“陛下,奴才听您处置。”

沈寒看着跪在地上的福九州,一股酸胀自心中暴裂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难过。

他没有被亲信之人背叛的撕裂感,而是一股各种苦涩杂糅的酸痛。

他到底是多令人担心啊,他到底是多令人失望啊。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可以撑起保护伞的人,可现在他才知晓,一直以来,是他被保护着。

他过去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是他羽翼丰满,他篡了沈昭的位,他的母亲就不会自尽,他的胞弟胞妹就不会在苦寒的云北长大。

现在,他以为自己强大了,可是他的胞弟要回云北,他的胞妹远嫁霄国,而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兄弟,却早已开始忧心他能不能控制住巩家与古生残余,便以身饲虎、诱敌深入。

他终究是...无!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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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历史类的书籍,发现现在很多人玩的情调,都是古人玩剩的笑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陛下。”福公公温声唤着沈寒。

沈寒眼尾赤红,抬眸看向福九州。

福公公露出温煦的笑:“陛下,您还记得您为何给奴才起个名字吗?”

沈寒抿紧了唇。

他当然记得。

母亲“死”后,他为了报仇便四处打听马真的事,最后听说马真喜欢男宠,便想了个法子进入马真的营帐。

就在那里,他遇到了阿福。

营帐的侍卫为了让他们有体力伺候马真,便给他们送来一些稀粥。

他当晚要刺杀马真当然没有胃口吃,但幸而因高烧刚退脸色苍白,倒也未引人怀疑他还完好。

阿福见他身子不适,端过一碗稀粥放到他面前,温声道:“我知晓你身体不舒服,但是饭还是要吃的。”

沈寒撇过头去不理向他释放好意的阿福,他灵台中唯一思索着的就是今晚他该用什么姿势把马真给杀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阿福却并不知道他脑子中的盘算。

他坐在自己的一旁,苦笑一声,道:“我们这辈子都不是完人,可是我们这些非完人的人也得活下去啊。”

他轻声道:“其实,能活下来,已经很幸运了,真的。”

然后阿福告诉他,他的名字是叫棨信,是前朝有名的棨家。

可自从前朝落败,象征前朝势力的棨家则成为各个势力厮杀的对象,好像前朝所做的一切恶都是从棨家开端的。

这样,一个延绵几百年的家族,所剩了了。

阿福垂着眼道:“我是棨家的嫡子,因外出求学才幸免于难。我也曾想过自尽就这样一了百了,可是我得活下去。我得替我家人看一看这太平盛世。”

所以哪怕被马真捉了进来,被迫变成了非完人,今晚可能被迫承欢。

他都...他都得活下去,同时他也想看看能否让别人也活下,起码活在世上还是有点儿意义的啊。

阿福转头看向已经回神的沈寒,亲自把自己的伤口揭给他看:“你看,我幼时失恃,少时不仅失怙而家族一落千丈,自己也成了这个样子,可谓一生悲苦。”

他轻轻露出一个笑:“可是以后说不定我就没这么霉运缠身了,可能会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寒很想说:你傻不傻,干嘛自揭伤口给别人嘲笑。

但他...苦过。

沈寒未说话,但是向阿福靠近,抬头轻轻搭上了他的肩。

那晚,他因姿色被马真看上,于是他不顾他是不是姓棨,让他与阿福一同陪他。

那时的沈寒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告诉阿福今晚他要杀马真,经过母亲的事情,他已经谁都不相信。

但他最终硬邦邦留了句:“待会儿你离我远些,别靠床。”

马真果然喜欢他,连看都没看阿福,直接让他过去。

沈寒抿紧唇,一步一步朝马真走去。

待马真想揽过他亲吻他的唇时,他毫不犹豫从衣袖中拿出一根长针,刺入马真头上的穴位。

马真一疼,立马把他踹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床大,他只是摔在床上,没碰伤,故立马翻身起来,从鞋底拿出匕首,直接扑过去,把匕首刺入马真的胸口。

马真在此过程中怎么可能不叫,但阿福聪慧,当他拿长针刺入马真时,阿福立马明白沈寒是来坐什么。

他退到一旁,趁马真疼时,偷走他的刀,大声哼出一些令人不堪的声音以及浪词。

因这,外面的侍卫不是进来查看情况,而是躲得远一些,以致不扰马真的兴。

所以那晚行刺成功,阿福功不可没。

沈寒的眼中涌现泪意,哑着声音道:“自然记得。”

事后,他问阿福是跟着他生死未卜,还是给他一笔银子让他离开这里,寻他想过的生活。

但是阿福却选择跟着当时那个前途不明但危机四伏的自己。

回到他的营帐中,阿福道:“主子,您给奴才改个名字吧。”

沈寒怔了一下,道:“你我不算主仆,我留你在身边也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福笑道:“可是只有这个身份,您才不会因奴才而遭受非议,也就只有这个奴才才能留在您身边。”

福九州眼中也沁出泪:“陛下,您说先帝虽不重情,但也算是有本事之人,是这几路人马中佼佼者,将来您也必定成为帝王。如此,您也算有福之人,您愿意把这福气分给奴才,福通九州。”

福九州跪下,认真行了稽首礼,庄重道:“陛下,奴才与函王愿以枯枯之身,希我云皇功耀九州!”

话毕,再拜。

慕汉飞深觉自家兄长要与福公公有很多话要谈,便轻轻扯了一下傅夜朝的衣袖退了下去。

慕汉飞把傅夜朝拉到慕玉绡的药房,他把傅夜朝安坐,自己去了柜上去寻一些伤药。

慕汉飞把手帕倒入烈酒中浸了一会儿,待了一会儿后,他拧干手帕,把药倒入手帕之中,细细擦拭傅夜朝微微红胀的脸颊。

傅夜朝抬起头,乖乖的让慕汉飞给他擦药,哪怕因痛皱眉,但依旧笑着。

慕汉飞见此,不免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是你过了,你说你那般说,是想让我揍你还是想让我现在心疼你。”

马真的营帐永远是他兄长的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因为身为男子以色迎人,而是他手无缚鸡之力。

刺杀马真几乎用尽他所有,但若没有福公公在身侧,恐怕他便死在乱刀之下。

傅夜朝一把捉着慕汉飞的手,也不顾嘴角撕扯的疼,嬉皮笑脸:“起码现在是疼我的。”

慕汉飞叹了一口气,他落了座,道:“你不是一直说要等决赛后才告诉兄长的吗?你怎么今日就告知了他。”

他抬手轻轻给傅夜朝红肿的脸颊扇了扇风,眼中也夹着心疼:“你看,挨了一巴掌吧。”

傅夜朝轻声叹道:“不疼。”他的声音沉了下来,“淑清,你虽说完我,但想必你也看出了,我这次做没错。”

慕汉飞也沉默起来。

没错,暮生这次做得没错。

他之前便已看出福公公此事完结后有心受罪,但今日他才发现,没错他要承罪,以死承这纵污害国之罪。

哪怕...他的本意便是扛起这国之重鼎护这黎民平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傅夜朝吐了一口浊气道:“而且淑清,临秋了,鲜血已经先行,祭祀即将开始。我们不得不...提前准备战事了。”

与其是他们从一开始被福公公他们牵着鼻子进入了这一盘大棋之中,倒不如说是他们是在引他们进入祭坛,让他们见证一场又一场以鲜血燃起祭火、以生命作为祭品的涅槃重生之祭。

开场槐林空棺是以空死告知上苍,一场盛大的重生之祭即将开始。

槐微林死的那个人也是这样,以身之死微微之血作为牙祭上贡苍天,告知苍天,这场祭祀,开始了。

再如深夜刺杀绡绡的那个毁容刺客,他身上的暗纹乃畢罕,正如前文所讲,畢罕乃前朝之礼,因其繁杂,成为亡国之衣,先多与前朝之人葬于墓室。

死亡之礼,畢罕先行,倒也没错。

但以上,都只是牙祭,真正供奉天神的祭礼是灭前尘之阳、辅后世之阴的命与忠贞。

福公公与函王背上的因与钟离合、巩家勾结而沾染上无数条人命,唐练的清清白白以及干净的一条命,史余这么多年来丧妻的孤寂。

这些化作鲜血,污盖住云国之阳,以重大的血腥营造出胜利的假象。

这是祭礼所设的云国郊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正的主祭坛设在霄国,霄国的骨明宫。

巩钟多年来的忍辱负重,以字为镜,映照着这些年来钟离合与巩家在三国所作的恶;

青槐宛如波叶海菜花的坚韧,以姓为嘗,她身上的血换作利刃,刀刀割开伪善,让流出的腥臭聚齐在一起;

而慕玉绡则以身笼罩起这些恶臭,牢牢把之钉在祭坛中央。

这些以女子之躯散出血腥,麻痹对方,诱敌深入。

现如今,敌人已深在祭坛难以逃出。

只差一场雨,只差一把火。

当雨冲洗刷掉血腥,所有被遮挡住的阳刚将全部显露,这样便自生炽火,烧尽腌臜污秽,祭开万世日月之恒。

骨明宫,已经燃上引火之血。

丘聊醒来,他不着急睁眼,而是先缓了一下额前的昏胀,再旋即抬手拿出嘴中仍旧散着凉意的玉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沉默了一会儿,穿好内衣步靴走到一旁的内格,他从中拿出一个小木匣,打开之后,把这枚玉璧放入其中。

而木匣之中,显然躺着两枚发凉的玉璧。

丘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走到青槐的房间。

他一进来青槐救醒了,她背过身去,面上没有表情。

丘聊也不说话,他躺进去,轻轻把青槐揽入怀中,贴着她的耳边,喃喃细语道:“阿槐,前年你不愿去看云京,可我这心里总是惦念着。”

他蹭了蹭青槐的脸颊,轻声道:“我想告诉你我眼中的云京。”

银装素裹,远远看上去倒是一派死气沉沉之感。

但家家户户却种满了腊梅,红腊似火,白腊似水。

跟云国人的脾气很像。

平常似水般柔软,处处含笑,处处贴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若一遇他们这帮外敌,水瞬间变成了火,势要把他们这些人给烧掉。

银装素裹之下,臣服着的是浓浓的生机!

丘聊揽紧了青槐,道:“但是那是冬日的云京,我听闻夏日的云京花叶相接,红云绿雾,美得似仙境。”

他轻轻哼笑了一番,道:“不过我倒是不想见十里花海,我想见一下槐花。”

想见一下你名字中的槐花。

青槐闭紧了眼,没有说话。

当晚,丘聊仔细在身上挂上了香囊,他还是忍不住打开香囊,细细摩挲了一下里面的药瓶以及...他偷偷从青槐衣物上摘下来的青丝。

如今青丝渐多,倒是颇似结发所剪的头发。

丘聊轻轻拿出剪刀,剪断垂在脖颈处的辫发。

他拿着这一缕头发,本想放进香囊之中,但是不知他想到什么,手忽然停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丘聊站起身,打开了窗户,撒了他刚刚剪下的青丝。

他看了一会儿明月,轻轻笑了一下,然后把窗户关上。

丘聊安静地躺在床上,静待夜幕的降临。

这时,桌子上不显眼的一角出现了一本书。

书上有一页,页上有一行十分清晰的墨字,上面写着:

玉璧,死后口含之物,亦意——璧含命去。

※※※※※※※※※※※※※※※※※※※※

丘聊的时间线是半年以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离合走到丘聊尸身旁,看着仔细查验着丘聊的伤口,但在查验全部可能被利器致命的伤处时,却发现丘聊身上只有脖子上一处刀伤,其余的地方都是干干净净。

仵作胆战心惊地看了钟离合一眼,在见钟离合退开尸体处时,心中吊着的那口气才松了下来。

在得到钟离合的默认后,仵作这才拿出剪刀彻底把丘聊身上的衣物剪掉。

钟离合闻着屋内的皂角醋味,眯起眼,收在宽袖中的手细细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戒,神色喜怒不减。

不消一会儿,仵作便把丘聊身上所有的衣物剪掉。他照例用醋把丘聊的全身用醋擦了一遍,当他擦到丘聊的手指时,发现丘聊小拇指下有一戒指。

仵作蹙起眉头,站起身把这戒指交给钟离合。

钟离合眉梢蹙起,他从怀中拿出手帕拿起这枚戒指仔细看了一眼,旋即淡淡道:“这枚戒指是从哪里发现的?”

仵作内心发凉,他颤着声回道:“禀大人,此枚钻戒是小吏从丘将军的尾指上发现的。”

此话一出,钟离合身上的气质骤变,他猝然把这枚玉戒捏碎,旋即把这东西扔在地上。

仵作心颤了一下,立马把头低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怪钟离合这般生气,这尾戒被压在小拇指下,分明是在向钟离合宣战。

这尾戒戴在小拇指上意为消灾避秽,几乎所有有钱人都会在小拇指上戴一枚尾戒。

钟离合最是讲究,若是他未猜错的话,钟离合应该是看丘聊在战场上造的杀孽太重,这才赠与他一枚尾戒,以求庇护免污秽缠身。

而如今,这枚尾戒被人从丘聊指上摘下,还特意压在他的小拇指下,是对尾戒信仰的讽刺,更是对信仰此事的钟离合宣战。

这般挑衅怎能不令除去信高、大权在握的钟离合生气!

钟离合抬脚把这手帕碾了碾,做完后他若无其事地掸了一下衣袍,缓缓看向仵作,淡声道:“你继续。”

小吏的心颤了几筛,过高的恐惧以及这门职责带给他肢体记忆,让他恭敬向钟离合行完一礼后,从另一个桶中拿出捣烂的白梅刷涂在丘聊的尸身上。

过了不久,他取下这些白梅肉,把炭火往丘聊身下的凑了凑,再拿出特制的油纸伞准备看一下骨骼的伤痕。

可是他刚刚油纸伞对着阳光看伤口,他手中的油纸伞猛然掉落在地。

钟离合见此,朝仵作走了过去,没等仵作说话,他踩碎了油纸伞,从怀中掏出丝绢盖在手上,一把掐碎了未来得及求命的仵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知晓的太多了。”

钟离合拍了拍手,旋即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留情地把丘聊显现红意的肉割掉。

血浆喷溅了钟离合一脸。

钟离合站起身,他撕掉里衫慢条斯理地擦掉脸上的血滴,看着丘聊仍流着鲜血的胳膊,笑道:“越连,别怪舅舅无情不给你留完整的尸身。”

他脸骤变,散着阴冷声缓却厉道:“要怪就怪你无用给舅舅留下隐患。”

他冷哼了一声,把沾了血的碎布扔在地上,转身离开了丘聊的卧室。

钟离合走到房外,对守在一旁的侍卫吩咐道:“把里面的尸体处理掉。”

侍卫领命,他刚想进去,就听钟离合冷着声音道:“那个女人在哪里?”

侍卫楞了一下,这才明白钟离合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指青槐。

他恭敬道:“昨日丘将军把嘗姑娘送到未央宫,说是先让青槐留在未央宫,等他打点好再跟陛下请示赐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听言眯起了眼。

今日他一收到消息便赶来丘聊的府中,见只是丘聊一个人的床褥,当场就怀疑是不是丘聊一直捧在心中的女人杀了丘聊。

但是一看伤口,就知道不是那个病弱的女子的手法。

但是这并不排除他怀疑这个女人跟外人一同联合。

可竟然是丘聊亲自把这个女人送到未央宫,像是提前预知他将被杀一样。

钟离合看着天际滚涌的云,右手缓缓扶住剑柄。

看来是要彻底改天了。

钟离合走后,这位侍卫便走到屋内去处理尸体。

他见到仵作的尸体倒也不惊愕,他抬手把仵作惊恐的眼睛合上,准备把这尸体拖到一旁,待会儿随便找个地方埋掉。

把仵作的尸体挪到一旁后,他拾起钟离合割掉变得血淋淋的肉块,放到丘聊身旁,旋即转身离开这边,找人把尸体一同运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看见...没看见他给仵作合眼时,他眼中的惊恐印着的不是一脸狠意钟离合的眼,而是——造假胎记处白净的肌肤上浮现出的钟字。

钟离合快马回到府中,低声吩咐帮他整理衣领的管家道:“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一定要快。”

管家对钟离合打了个眼色,旋即像往常一样把马车牵到后院,到了后院之后,他环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连忙把马随便一栓,旋即从后院偷偷溜了出去。

不久,一帮人从钟离合的后院进入了他的书房。

钟离合坐到椅子上,不等来的人站身直接抬手免了他们的礼。

钟离合不似往常一般让他们猜他的心思,而是直接开门见山道:“想必诸位知晓了丘聊的事情,各位有何看法。”

众人面面相觑。

能有何看法,连霄国武功第一人丘聊丘将军都在家被悄无声息杀害,他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又有什么想法。

无非是恐惧与害怕,之前死的五个人,现在死的丘聊,哪一个不是在昭示着那人并不罢休。

谁知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以为霄皇是螳螂,他们是黄雀,可如今看来,他们由暗转明,反而成了别人眼中的螳螂。

这怎么能不让这些大臣瑟瑟发抖,每晚睁眼到天明。

可这些,哪里又敢说与钟离合听,只能个个装孙子不敢说话。

钟离合哪里不懂这些人,顿时丘聊被杀的怒意被这些人开了一个口子。

他忍住拍桌,不威自怒道:“你们都是再跟我装聋作哑吗?”

众人都瑟瑟发抖跪在地上,莫敢多言。

钟离合一开始对他们在外面作威作福,但在自己面前犹如老鼠见了猫般的样子还算满意。

如今却不免恨这帮人不争气,关键时刻那些聪敏都变成了灰烬。

钟离合扫了这帮人一眼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潘畔,道:“阿楚,你有什么想法?

潘畔听到钟离合直接点自己的名字还有些惊讶,毕竟一般这种场合他为了不受钟离合与众人忌惮,通常是不参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钟离合那边也默认许多事情与他无关,他也乐得清闲。

迫不得已参与时,他也保持盆栽形象,不说话,赞同还是反对都不表态。

但如今,钟离合却直接问他的看法,是当真认为在场之人无一智可用,还是故意试探以让他表示决心。

潘畔不由在心中嗤笑,若是最后一条,钟离合十分没有必要,他潘畔已经回不去了。

他站起身道:“大人属下只有一条建议。”

钟离合淡声道:“说。”

潘畔也不怕钟离合眼中的滚涌的寒气与风飚般的杀意,莞尔一笑:“类比信高。”

钟离合缓缓闭上眼,微倾的身子后仰依靠在椅背上,他蜷缩起手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扶手上。

在此的众臣听着这死神敲门的声音,额上沁出冷汗。

他们有些责怪潘畔,责怪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害得他们的心被架在刀上,而且这握刀的手还一下一下发着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比这些人的慌张恐惧,潘畔始终含着笑,表情悠哉,完全不惧钟离合身上的肃杀。

良久,待那些大臣感到自己已经快没了呼吸时,只听钟离合道:“帝后大婚,依卿所言。”

潘畔低头行礼,恭敬喊是。

但隐在脖颈处形成阴影的唇却勾起一个弧度。

确定之后,钟离合便把这帮人驱散,带上潘畔坐在马车上,回钟府。

钟离合闭着眼养目休息。

潘畔无聊就拿出剑一下一下擦。

钟离合缓缓睁开了眼,看着潘畔,忽道:“阿楚,本官忽想起你跟本官这么久,本官还未与你比试过。”

潘畔的擦剑的手忽停了一下,旋即把剑归鞘,抬眼看向钟离合,笑道:“阿楚不是大人的对手。”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要说大人的对手,一个慕佥一个信高都让大人除掉了,这世上好像还真未有再跟大人一决胜负的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离合的脸上并未因潘畔这番话出现情绪波动,他依旧淡着声音道:“是吗?慕汉飞不算吗?陛下不是吗?”

潘畔懂了,钟离合这是在安排夺位兵力,这番话,要么是他在对上慕汉飞,要么是他对上陛下。

潘畔轻笑:“大人,你过虑了?”

钟离合抬眼看向潘畔,道:“哦,此话何意?”

潘畔道:“大人,慕汉飞毕竟是云国人,就算他妹妹是我霄国的皇后,他能在我霄国这边动手?”

钟离合看着潘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潘畔俯过身去轻声道:“帝后大婚乃是国礼,需不断走流程,人不多,但也有分量。若是真等帝后大婚,反而更容易暴露。倒不如......”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钟离合看着潘畔没有说话,但是他攥紧的手以及眼中的野心足以看出——他听进了潘畔的话。

不消一会儿,钟离合道:“你府邸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潘畔站起身,走出了马车。

他来到马车外,朝钟离合行礼。

钟离合掀开轿帘,清声道:“可。”

潘畔恭敬行礼。

待钟离合的马车远去,他才直起身。

潘畔看着天上远去如纱般的乌云,露出了笑意。

明月何皎皎,客行终旋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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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佚名明月何皎皎原句:“明月何皎皎,照我罗床帏。”“客行虽云乐,不如早旋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钟离合一到府,就见巩钟拿着鹤氅在外面等他。

钟离合微微怔了一下。

他接触过很多女人,但不少都是冲自己身份去的。这倒也无妨,毕竟他图他们似阿姐的容貌。

他曾说过,巩钟除了那双眼睛,容貌跟阿姐从不相似,可是那股韧劲却无数次让他看到阿姐的影子。

巩钟一看到钟离合立马朝他跑过来,她把鹤氅披在钟离合的肩上,揽着他的胳膊轻声道:“大人,妾给您熬了粥,待会儿您喝几口。”

钟离合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巩钟的手,道:“你最近晚上不要在府外等我。”

巩钟没说话,她揽着巩钟进了府。

但是钟离合知晓巩钟不会乖乖听他的话,他若是晚归,她仍会在外面等。

钟离合轻扯下巩钟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未等巩钟面露失意,就轻轻把她拉入怀中,握住她微凉的手,用鹤氅把她包裹起来。

“乖,这几日不安稳,你还是先庄下躲藏一下。”

巩钟垂着头,轻声道:“大人,您在哪,妾就在哪,不会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转过身去,紧紧抱住钟离合。

钟离合叹谓一声,也把巩钟抱紧,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髻,道:“傻不傻。”

巩钟未回答,只是抱得钟离合更紧。

但是巩钟眼神却掠过钟离合的肩膀,抬眼看向天上即将圆满的明月。

与此同时,青槐也支着胳膊看向这轮明月。

梅齐抿着唇,静静守在青槐身边。

慕玉绡看了两人一眼,轻轻拉着梅盛与茶茗离开。

梅盛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公主,您说青槐小姐愿意跟梅齐回去吗?”

慕玉绡转身看向梅盛,问道:“阿盛,你为何这般问?”

梅盛抿了一下嘴,道:“丘聊很爱青槐小姐。”

这些日子他一直暗中保护青槐,然后他就发现丘聊对青槐是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些并不让他感触。

真正让他感触的是,丘聊已经知晓他即将死亡,却并非拉着青槐一同下去,而是找了借口把青槐送到未央宫。

临走时,朝公主跪下,一为赎罪,二为请求公主多照顾一下青槐。

最后,丘聊面露温柔,轻声道:“我希望阿槐可以放肆笑,可以放肆哭,把情绪都体现在脸上,做真正的她。”

...

梅盛沉默了一会儿,道:“属下知晓青槐小姐不阻拦丘聊死是为大局,但是...并非不意味她没有动过心。”

慕玉绡并未说话,茶茗走到梅盛身边轻轻扭了他一下,低声问道:“你觉得公主会喜欢赫连炽吗?”

梅盛下意识摇头。

茶茗低声道:“这不就是了。”

赫连炽对慕玉绡的好丝毫不亚于丘聊,但慕玉绡从未对赫连炽动过身,何况丘聊之前还羞辱过青槐。

除去这些,青槐的家破人亡全因丘聊领兵入侵云国,并松散管理属下所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主起码还未见到将军的血泚溅在她的脸上就如此恨赫连炽,更何况是青槐。

茶茗看着慕玉绡的背影,轻声道:“公主和小姐从来都知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会轻易感动。”

过了许久,慕汉飞与傅夜朝缓缓朝未央宫走来。

慕玉绡见此连忙迎上去。

慕汉飞摸了摸慕玉绡的头发,轻声道:“别忧心,兄长已经跟赫连炽商量好,这几日就装作侍卫跟在他身边。”

慕玉绡问道:“若是遇到钟离合该如何?”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巩钟曾说过钟离合曾在会稽见过兄长与老师。

傅夜朝道:“无事,与其说是保护赫连炽,倒不如说我和你兄长是奉他的命令去摸清宫内到底多少人是钟离合的人。所以不会正面与钟离合遇上的。”

慕玉绡听言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她神经松懈下来,终于意识到不对。

她撇过身去看向两人的身后,发现锦渡并未跟着,她蹙眉道:“兄长,锦兄长他...”

慕汉飞脱下身上的鹤氅披在慕玉绡身上,道:“他已经离宫,阿古跟着他了,你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锦渡自从被放出去后,赫连炽便派人一直监视着他,只要他敢接近未央宫,便令守在一旁的侍卫把他乱箭射死。

锦渡也知晓赫连炽留宿未央宫的事,他想见慕玉绡,但又怕自己给慕玉绡带来更大的麻烦,只好暂时断了联系。

直到慕汉飞与傅夜朝偷偷来到骨明,这才能跟着两人暂时与慕玉绡见一面。

可慕汉飞与傅夜朝可以留宿未央宫,但是赫连炽绝对不允许锦渡在他的骨明宫多留,所以他便离了宫。

慕玉绡点点头。

关于情感她并不想在两位兄长面前多说,尤其是这两位兄长一直对她心中有愧。

她知晓了情况便不愿再谈这个话题,于是她道:“兄长,你昨日匆匆来到骨明,还未正式见一眼青槐。”她转头看向房内,道:“你去见一下她吧。”

慕汉飞抿紧了唇。

他来骨明第一眼想见的除了自家妹妹,还有就是青槐。

他在信中虽得知青槐的情绪还算稳定,但是仍是想见一眼她到底好不好。

可没成想绡绡已经准备杀了丘聊,为了避免绡绡被钟离合盯上,他和暮生匆匆赶到丘府,在绡绡即将用扇的那刻,成功阻拦下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见到了青槐。

之后杀掉丘聊后,他和暮生一到骨明宫就去见赫连炽,直到现在紧绷着的弦才微微松弛一些。

但如今即将见到,他的心中却冒出无可言喻的酸意,酸得他眼眶发红,泪水嚣张跋扈地想要奔驰出来。

傅夜朝知道他的踌躇,他伸手覆住慕汉飞的手,轻声道:“淑清,我陪你。”

近人情更怯,我知晓,我陪你。

慕汉飞长舒一口气,点点头,与傅夜朝一同进到殿内。

他们的脚步声打破殿内沉默的气氛,梅齐率先向两人行礼作揖,青槐也转过身,委身向两人行了万福礼。

礼毕,青槐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道:“将军,好久不见。”

慕汉飞心中的痛意在见到青槐的笑意后骤然消散,他抬袖郑重地向青槐作揖,随后也露出了笑意。

他轻声道:“阿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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