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冰蚕丝。”
萧约道。
阮枝的惊讶已经无法形容,视线在萧约和冰蚕丝之间快速来回移动两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冰蚕丝轻盈柔软,即便卷在一起也不显得厚重,微风稍起便能吹开一捧流动的银河,在灯下望着愈发漂亮。
“……萧师兄怎么突然送我这些东西?”
阮枝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实在是这件事发生得过于突如其来,萧约又完全没有在其中穿插任何动机解释,“无功不受禄,我也并无可以回礼的事物,萧师兄——”
“不必回礼。”
萧约看出来阮枝的惶惑忐忑,截住了她的话头,声音略低了点,有着生疏的安抚意味,“这些东西我有许多,用不完,你拿着就是了。”
所以他不是想找她要回雪露膏,他根本就不稀罕这些东西。
阮枝呆了呆:这就是土豪行为吗?
她不肯接,要递过去。
萧约却根本不给她机会,趁她震惊的当口,将冰蚕丝往那堆瓶瓶罐罐上一放,转身便走了。
动作又轻又快,令人反应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留在原地的阮枝艰难地用脚拨开另外一半弹回来的房门,追上去试图送还,压着嗓子喊他:“萧师兄!萧师兄!”
叫了两声,完全没得到理会。
两人的距离拉开,萧约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视野尽头。
阮枝才放大了声音,道:“萧约!”
萧约径自走了,并不停留。
温衍无意看完了全程,心中异样顿生,突然推翻了他先前的想法:
或许阮枝甚至不需要开窍,萧约就能被她轻而易举地握在手里。
男女弟子住在飞舟上分隔开的两个区域。
阮枝脚步顿了一下,念及这些东西的珍贵,正要继续跟上去,她隔壁的房门陡然打开,是乘月峰的一位女弟子,叫孔馨月。
孔馨月看着阮枝,脸色难看地道:“阮师妹,就算你追求萧师弟心切,可也不必如此公然呼喊,闹的人尽皆知。你不顾及面子,萧师弟可还不想丢脸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时辰不算早,也绝对不算晚,并未到休息时刻。
方才隔壁房间传出阵阵无所忌惮的欢声笑语,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停止,阮枝在房里都清晰可闻,间或突兀拔高,效果比她喊的那一声可谓是振聋发聩。
“……”
阮枝记得,那些混乱的谈话声中,好几次都出现了萧约的名字。
她正了神色,将怀中的东西捧高了些,说话的调子带着反常的轻快:“看见这些了吗?”
孔馨月不屑地道:“巴巴地捧着去送给萧师弟,人家却不理你,自己还不知道羞耻么?”
阮枝眨了眨眼,唇角蓦地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萧师兄送的,你没有吧,嘻嘻。”
孔馨月:“……”
孔馨月呆了两秒,下意识地反驳:“你在胡说!”
阮枝并不直接回应,反而延续了那份令孔馨月十分不爽的活泼,热情地邀约:“这些丹药太多了些,孔师姐想不想拿两瓶走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
孔馨月识货,感情上不想信任,可理智上却明白这些好东西,极大可能就是萧约送给阮枝的,她当然想要。
萧约刚刚来过,她知道,只是两间房的角度设置得有点偏颇,她窥探不到具体发生了什么。后来听见阮枝喊萧约的名字,怒气与嫉妒再也压制不住,当即寻了个由头去找阮枝的茬。
肯定的答案说出口,孔馨月的表情骤变:“你竟然敢算计我?!”
孔馨月看四下无人,就想出手教训阮枝,顺便将这些丹药抢走,手臂刚抬起,就被不知何时到来的温衍拦下了。
“孔师妹。”
温衍的语调平和,语速却慢了些许,暗含警告,“你想做什么?”
孔馨月早在他出现的瞬间就开始发抖:“温、温师兄,我……”
“同门相残,可是重罪。”
温衍松开她的手,望着她瑟瑟发抖的样子,并不心软,“回去后,你主动去领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压根不敢反驳,心知方才的场面都被温衍看见了,无力狡辩:“……是。”
“回去好好休息吧。”
温衍摆了摆手,不再看孔馨月的反应。
孔馨月落荒而逃地回了房。
温衍则盯着阮枝。
久久不发一语。
阮枝抱着一大堆东西,手都酸了,询问道:“温师兄,我可以回房了么?”
温衍心情复杂地开口:“要是方才孔馨月真对你出手,而我不在此处阻拦,你可能躲过?”
“能。”
阮枝毫不犹豫地道,她隐约明白温衍为什么这么盯着她了,连忙道,“我有把握躲过前面几招,孔师姐若还要继续,就必定会惊动其他几屋的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接下来,孔馨月更不会真的得逞。
“……倒是我小瞧你了。”
温衍略略颔首,他打算教导阮枝的话也不必说了,这件事便算是揭过。
他注意到阮枝的手臂不大舒服地动了动,视线移到她怀中的各类瓶罐,心中不由得惊叹,面上却只道:“那若是孔馨月真追着你要这些丹药呢?”
问这话,是温衍想看看阮枝的反应。虽说他听到的传言是阮枝追求萧约,实际看到的却并不符合,且阮枝对萧约的态度也很奇怪。
“那就再好不过了。”
阮枝浅浅地松了口气,颇为惋惜地道,“这样我就可以告诉萧师兄,这些东西放在我这里反遭人觊觎,请他赶紧收回去吧。”
温衍:“…………”
——阮枝这哪里是不开窍,她这是直接把窍堵死了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次日清晨。
阮枝推开窗户,迷蒙着双眼正打哈欠。
孔馨月突兀地从窗前经过,对着她大声地冷哼:“哼!”
神色之怨愤,语气之嘲讽。
让人想忽视都难。
“……”
阮枝的哈欠卡在半空,嘴唇微张,惊诧地盯着她,“这么早,你就在这里了?”
孔馨月条件反射地呛声:“关你什么事?”
阮枝却并不恼怒,反而生出了一股难言的敬佩:“孔师姐,你实在是太敬业了。”
孔馨月能这么时间恰好地出现,显然是早有准备地等在附近了。
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就为了在她推开窗户的时候冷哼一声,这是何等坚毅的女配精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
她以为阮枝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如临大敌地厉声道:“你夸我做什么?别以为夸我就可以把你做过的事一笔勾销!”
阮枝诚恳地望着她:“谢谢。”
谢谢孔馨月,让她醒悟了何为恶毒型女配该有的觉悟。
阮枝本来还在苦恼怎么用合适的方法把丹药还给萧约,如今醍醐灌顶——刚回去啊!不屑给他看!
孔馨月:“………神经病啊!!”
阮枝合上窗户,抱起那堆丹药直冲萧约的房间。
这会儿天已大亮,弟子们注重修身,早早地起来了,不似昨晚那般深夜不便。
阮枝顺利走到了萧约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萧师兄,我是阮枝,你现在有空吗?”
屋内没有立即传来应答。
不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门从里面打开,萧约没有穿寻华宗内门弟子的那套衣服,而是换了身玄色的丝绸长衫,腰配墨玉带,并着发间的墨玉冠,与玉白的肤色一道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整个人简直煞气冲天,冷得尤其高不可攀。
正在酝酿情绪的阮枝:“……”
突然哽住.jpg
萧约垂眸看她,目光触及到她怀中的丹药瓶罐,唇线无声地抿紧:“有什么事?”
阮枝开场不顺,说出来的话便远没有预想中的气势:“我来将这些丹药还给你,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萧约几乎是立刻道:“我并不是在施舍你。”
“那我也不要!”
阮枝试图把东西塞回去,见萧约不肯接,又有身高差,阮枝索性越过他,把丹药放在他房内的圆桌上。
她背过身轻吸了口气,调整好表情,而后施施然地转身,神态不屑,口吻轻蔑地将准备好的最后一句话道出,“我才看不上这些东西。”
萧约动作一顿,视线从桌面掠过,并没有反驳:“这些确实都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此行我并未带太多丹药。”
阮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附和我干嘛?
反驳我、和我掰头啊!
萧约又道:“你若有需,回到宗门我再给你些更好的。”
“……不必了。”
阮枝艰难地维持住了针锋相对的场面,顽强地道,“你拿不好的东西来送我,可见你心里是看不起我的。既然如此,其他更好的我也不要。”
萧约神色沉了几分。
他本就因为昨夜自己的反常举动而困惑不解,打坐时竟然心浮气躁得迟迟无法入定,令他隐隐生出不可控的慌乱来。后来,他想着阮枝若真的能改变,同为青霄长老的弟子,多照拂些倒也没什么,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不料阮枝这么快就又露出了任性纠缠的一面。
“你不要便算了。”
萧约冷冷地道,心中莫名的火气蹿上来,他本不是如此喜形于色的人,“可见东西也该送给对的人,否则便是糟蹋。”
这话说得属实不留情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在阮枝耳朵里,却有一种事情得到验证的豁然开朗:果然,这个路数才是对的,怪不得先前萧约既不被激怒也不打脸,原来是她的方法不太对。
扮演女配的好坏与阮枝能否回家息息相关,她曾经和可以被称为“系统”的声音交谈过,但是系统只在极少数的情况下出现,例如重大失误之类的情况,因而平常阮枝只需要自己发挥时,也总是尽力做好,避免失误导致功亏一篑。
阮枝学着孔馨月,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屈辱又不甘的神色,偏还要咬牙切齿的嘴硬:“萧师兄,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便带着一身颜面扫地的炮灰气息,快步走了出去。
走出门,阮枝高兴得险些跳起来:
模式终于对上了!
好耶!
反观萧约,心气不顺得难以遏制,他站在桌前凝视着大小不一的瓶罐,匪夷所思地回想着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去送这些东西——昨晚找好的借口被阮枝亲手推翻,他现在急需一个理由来平复心中的困惑以及不知源头的焦躁。
萧约拿起断水剑,准备去找温衍师兄切磋一番。
刚走出房门,萧约便隐约听到两道交谈声,话中“阮师妹”一词令他停下了脚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师妹方才又来找萧师弟,连番来讨没趣,却还坚持不懈。”
“哎,要我说,阮师妹就是死心眼,非在萧师弟一个人身上吊死。否则以她的容貌,要找个道侣并非难事。”
“阮师妹漂亮是漂亮,但她追求萧师弟追求得那般直接,偏偏萧师弟还不搭理她,难免……”
“难免觉得她在某些方面落了层次,是吧?”
“是。”
萧约悄然握紧了佩剑,一股寒意自心口逐渐弥漫至全身,又缓慢地回流,激得他呼吸都乱了两拍,脑中回想着阮枝方才所说的那句话:
‘可见你心里是看不起我的。’
当时萧约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可事实是有些派内弟子确实对阮枝心生轻蔑。这还只是他偶尔听到的部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阮枝每次主动来找他的时候,阮枝又会听到多少恶言?
萧约只要顺着这点稍微往下深想,心口的寒意便陡然倍增,夹杂着愈发增长的烦躁焦灼,令他前所未有的不快与难受。
他甚至已经在后悔,为什么要和阮枝赌气,说那句作践人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是像之前一样无视她也好,却偏偏说出了那种话。
那两道交谈声在逐渐接近的过程中终于来到了萧约的面前,萧约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才让这两位同门的师兄瞬间噤声,不约而同地往后瑟缩了一下。
“二位师兄。”
萧约沉着地开口,语调尚算正常,然而不知道这两位师兄为何露出更为畏惧的表情,“还请慎言。”
“……是、是。”
这两位弟子按照资历是萧约的师兄,可不论是萧约背后的萧家,还是萧约本身,真的发起怒来,他们压根就承受不起。
背后碎嘴被人听到,自然得做小伏低,快快地将事情遮掩过去。
萧约的指腹在断水剑的剑鞘上摩挲着,片刻后,安静地离开了。
阮枝回去的路上迎面遇到了温衍。
“温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扬起手臂,心情颇好地同温衍打招呼,兴致勃勃地快走了两步,问道,“我们大概还有多久能到啊?”
温衍答:“申时便可到了。”
他看着阮枝脸上明显愉快的笑容,不自觉地也跟着弯了唇角:“什么事情让你这样高兴?”
阮枝一本正经地道:“明白了自己的使命,深入了使命的内涵,进而清楚了前路的方向!”
温衍:“……”
这说的每个字我分明都听得懂,但放在一起怎么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呢?
“咳咳。”
温衍掩饰性地干咳了两声,出于保住身为师兄的颜面和威严考虑,他强行转移了话题,“你来的方向……是去找萧师弟了么?”
阮枝点点头。
温衍观察着她的表情,结合她方才高兴的表现,心中已有计较,死去的月老心又蠢蠢欲动起来,试探道:“想必,你和萧师弟之间聊得不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想了一下,继续点头:“确实不错,我把那些丹药都顺利还给萧师兄了。”
“哈哈我就知道——”
温衍的笑容戛然而止,整张脸都凝固了,“……什么?你、你把那些丹药都还给他了?”
难道不是上门去感谢一番,然后两个人顺势说了些好话,你来我往的感情升温吗?这算什么??
“对。”
阮枝肯定地点头。
温衍:“…………那你还说你很高兴?”
“我确实很高兴啊。”
阮枝说着,又笑了两声,强调道,“温师兄,我是真的开心。”
温衍眼神复杂地看着阮枝脸上的笑容,觉得单凭自己的智慧可能无法看清眼前的重重迷雾,然而视线一偏,他看到了不知何时到来的萧约,萧约脸上的表情更加难读懂,又是一个大迷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师妹。”
萧约低低地喊了一声,主动走了过来,在阮枝惊悚混杂着诧异的眼神中,他微垂首,“今日之事,是我欠妥。”
顿了顿,他以一种难以描述的语气,补充道:“你不必笑了。”
不必刻意强颜欢笑。
以为他要上来揍自己的阮枝:“……?”
不让人笑?
这是什么新型的报复方式吗?
——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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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江城民康物阜,多家宗门弟子的涌入更显得来往热闹,络绎不绝。
飞舟落在城外的开阔处。
天色略暗,正下着雨,眼前的美景便好似蒙上了一层薄纱。
“南边临海的城池就是雨水多。”
率先下去的弟子一面嘟囔着,一面用灵力在周身撑开薄薄的屏障,不让雨水沾湿了衣裳。
谢岍站在队伍末端,看见这场景陡然变了脸色,小声呼唤着身侧的阮枝:“阮师姐,这样全身覆盖的聚灵为实,你可能做到吗?”
阮枝正翻着储物袋,答道:“能啊。”
谢岍的表情瞬间灰暗下去,生无可恋:“完了,我还做不到如此精准的灵力控制……”
他本来就是误打误撞获得了这次的名额,又怀揣着见世面的心理克服而来,不成想刚到地方就遭遇了来自现实的沉重打击,更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无能和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伍前移。
两人走到飞舟边。
谢岍惨无人色,小腿都在抖。
与他两臂之隔的阮枝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伞,从容不迫地将伞面撑开,举过头顶,侧首看向谢岍:“那你要和我一起打伞吗?”
谢岍措手不及,一脸懵地看过去:“打伞?”
“嗯啊,我觉得这把伞太好看了,不打出来很可惜。”
阮枝说着,还旋了下伞把,白底缎面绘赤色合欢花的伞面便在雨中自在地舞了几转,“你瞧,很好看吧?”
谢岍:“……”
紧张又悲伤的情绪顿时卡在胸口。
谢岍肯定道:“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阮枝热情地邀请了他一起打伞,两人共同成为了队伍中唯二没有用灵力护体的人,十分打眼。
谢岍紧张得不行,等候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异样眼光,但每当他侧过脸,看到阮枝不住望着头顶伞面的欢快表情,又恍恍惚惚地觉得:好像是我们打伞的比较厉害……?
孔馨月早注意到了阮枝不同寻常的动静,落后几步凑过去,刻意没有收敛声音道:“哎,阮师妹怎么打着伞呀?莫非是聚灵为实还未学会吗?”
队列中的弟子们皆闻声望了过来。
阮枝泰然自若地打着伞,确实很格格不入。
“孔师姐注意到我的伞了呀?”
阮枝不答反问,口吻亲切。
孔馨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阮枝温柔可人地弯着眼,笑眯眯地道:“好看吧,你没有,嘿嘿。”
孔馨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就知道是这句!!
淦啊!!
众人的视线又随着这句话移到阮枝的伞面上:清透的飞云缎,合欢花绘制得细致生动、栩栩如生,好似随时要挣脱伞面,在无暇的缎面上开出一朵艳丽的花来。
确实是挺好看。
更别提伞下佳人亭亭玉立,容貌绝俗,更是难得的好风景。
孔馨月一副随时都要冲上去和阮枝同归于尽的架势,身边弟子纷纷来将她拉住了,你一言我一语地当着和事佬。
平心而论,这些弟子大多两边都没多少交情。虽然从前听说过阮枝追求萧约的事,实际上不过是听个热闹,碍不到自己什么,便对阮枝也没什么特殊的恶感。
眼前的这桩事,确实是孔馨月先去挑衅,阮枝不痛不痒的那句回击,顶多是有些娇纵的意味,说话都轻声细语的,可谈不上是针锋相对。
——被人欺负到脸上,总不能不许还嘴吧?
众人心里有了计较,便仅是劝和,并不帮着孔馨月说胡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岍方才被吓了一跳,这会儿剑还抱在怀里,见着场面平息了,怔怔然地还不大回得过神,凭着本能夸奖阮枝:“阮师姐,你真厉害。”
他方才还以为,他们必定是等着被训斥的下场了。
阮枝沉默稍许,感叹道:“啊,茶的味道我知道,绿茶的威力天下无敌。”
谢岍不明所以:“绿、绿茶?”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威力吗?
阮枝老神在在地道:“以后你长大了,就懂了。”
谢岍默默地抱紧了自己的佩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这一定是很高深的学问。
等他再强大些,说不定就能明白深藏在绿茶里的奥秘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默不作声地收回视线。
身旁的温衍三番两次地打量他的神色,他全当没看见。
他脑子里全是阮枝笑意盈盈地同谢岍共撑一把伞的情景,阮枝举着伞的那只手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碰到谢岍的手臂,两人的距离那般近,伞面上的合欢花尤其刺眼,仿佛某种令人不快的暗示。
谢岍那个人怎么回事,还让阮枝给他撑伞,一个大男人,是没手么?
在玄海广场上,这两人也是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先前是那位除了脸外一无是处的外门弟子,现在又是位修为不精的软弱师弟。
她到底想做什么?
萧约的心情无端恶劣起来。
就听左侧的温衍若有所思地道:“谢师弟方从外门升上来,聚灵为实怕是还不大熟练,阮师妹此举虽特立独行了些,好歹替谢师弟保住了颜面。”
萧约眉心一松,眉宇间隐约的暗色也随之消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看得一清二楚,心底忍不住叹了声:这位萧师弟天纵之资,不屑于情爱外物,何等高不可攀,却到底还是坠入凡尘了。
只是,他似乎仍不自知。
思及此,温衍问道:“萧师弟,你好像有些不快,可是有什么心事?”
“并无。”
萧约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顿了顿,迎着温衍期待的目光,道,“聚灵为实是很基础的功法,谢岍即便是刚从外门升上来,也不该还未掌握。温师兄若有空,可以提点他一下。”
温衍:“……”
好吧。
这是个真正不开窍的,只比阮枝那把窍堵死的好上一星半点。
论如何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保持单身,阮枝和萧约当属魁首,无人能出其右。
寻华宗的住处在城东的一座客栈内,是早就订好了的,店内几天前就清场完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队伍浩浩荡荡地沿街走过,惹了不少人侧目。
迎面却又来了一支队伍,也是二十一人,都穿着墨蓝色的统一服饰,队列规整,俱是神采奕奕。
温衍低声说了句:“是沧海宗的弟子。”
说完便提步迎了上去,同对方的领队人寒暄。
原来沧海宗这次所住的客栈正在他们的隔壁,又都是差不多时间抵达,才有了这番巧遇。
此刻雨已经停了。
阮枝低着头收伞,伞面还是湿濡的,不宜直接放进储物袋,她便握在手中,手指从伞的边沿处一一拂过,规整每一处弯折的伞面。
前头忽然传来一声带着询问的男声:
“阮枝?”
阮枝抬头,一位穿着沧海宗弟子服饰的青年站在她一米开外,脸上带笑地看着她,模样生得还算俊朗,笑起来颇为爽朗畅快,显得十分肆意洒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世界融合后,阮枝记得的只剩下原著的内容,实在对不上人脸。
对方看出了她的迟疑和沉默,不免诧异:“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贺言煜,从前我们两家住得近,我两年前最后一次离家的时候,你应当是见过我的,这会儿便忘了?”
贺言煜。
提起这个名字阮枝就有印象了,严格说起来确实是这具身体的青梅竹马,在他离家后不久,阮枝也上了寻华宗,两人便断了联系,但关系尚且不错。
“没忘。”
阮枝从善如流地跟着露出一个笑,“当日一别,没想到还能再见,我是太过惊喜没能回神,贺大哥别见怪。”
能从记忆里扒拉出来的称呼,还是幼时大人们教的“煜哥哥”,现在这么叫当然不合适,阮枝又不好冒然来一句“贺公子”,最后还是折中了称呼,既符合两人的关系又不至于逾越。
贺言煜眉梢挑了挑,倒没揪着这点,话锋一转便道:“我写信回家,本想着引你去沧海宗,不成想母亲说你去了寻华宗,如今看你过的不错,我多少也能放心些了。”
阮枝有些词穷,客气地道:“劳烦贺大哥了。”
“这有什么劳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伸出手来,行止半空又堪堪止住,对上阮枝不解的眼神只是坦然一笑,“你现在都成了大姑娘,有些事确实不再合适了。”
他眼中似有落寞,却并不表现出来,口吻仍旧热络:“我们住在隔壁的悦来客栈,你若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只管去找我,不必拘束。”
阮枝点了点头,又道了句多谢。
场面上的礼仪是做足了,但贺言煜终究不是她所熟知的人,她自然不会真的去找。
寻华宗和沧海宗交好,两边的弟子各有相熟,故而贺言煜来找阮枝说话不算太突兀,还有人顺势问了两句阮枝和贺言煜“青梅竹马”的关系。
一行人终于走进客栈。
阮枝打量着客栈内的布置,便听谢岍道:“我觉得,那位贺公子对阮师姐,不太寻常。”
“嗯?”
阮枝看向他,“何以见得?”
谢岍想了想,认真道:“我觉着贺公子看师姐的眼神,就像是话本子里说的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师弟。”
萧约的声音横空插入,突兀得好险没将人吓个半死。
阮枝眼神惊悚地盯着他。
萧约脸色淡淡,视线从阮枝脸上掠过,仿佛是顺便看到她而已,很快便移开。
他看着谢岍,说出来的话既冷清且无情:“你的聚灵为实不大熟练,可要练一练么?”
面如土色的谢岍:“……啊?”
※※※※※※※※※※※※※※※※※※※※
萧约:多练习,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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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派有备而来,他们的乐音不同以往,此次与乐修对战,得多备些冰蚕丝。”
“冰蚕丝何以会对抵抗乐音有用,这点我也不甚明白,但既然是温师兄所言,又有萧师弟从旁作证,想必不会有错。”
“是了,这大约是宗门内得到的新消息。”
胡扯流传到后来,已经变成了:
“你知道么?仙羽派那群乐修,已经修炼到了光以乐音就能破开护体灵力的地步!”
对此,距离两条街外的仙羽派弟子:“??”
我们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为什么我们自己都不知道?
温衍站在客栈二楼的栏杆处,双手紧紧握着横杆,头颅深深低垂,身躯不住地微弱颤抖着。
良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发出堪称泣血的质问:“萧师弟,你就在当场,为何不阻止这个错误继续下去,为何要佐证这个荒唐的胡扯是正确的!”
萧约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名字可能应该叫“萧瑟”。
他垂手站在不远处,神情漠然地看着楼下的来往行人,细看就能发现他的眼底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沧桑和自暴自弃:“温师兄你胡扯的时候我也在当场,你看我能阻止得了吗?”
温衍:“……”
你说的好有道理。
温衍弯曲的脊背颤动了两下,仿佛被人重重打了一拳,隐含崩溃的声音从双臂下传出来,沉闷不已:“仙羽派的领队师兄已经来问我是怎么回事了,再过两天可能就是师父传信来问我怎么回事了。人,不能撒谎,一旦撒谎,就要用一生来圆谎。”
萧约:“或者你也可以选择说出真相。”
倒也不必用一生来圆谎。
温衍愤然抬首:“难道要我对着仙羽派的领队师兄和掌门人说,我所做的这一切最开始都只是因为我想哄骗一个极其富有同门友爱的女弟子吗!这话说出去谁会不觉得我是个变态啊!”
萧约:“……”
他闭了闭眼,试图安慰,奈何他实在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只好从解决问题的角度,提出应对之法:“要么,面对仙羽派时,模棱两可地带过,意指是宗门内所得消息;面对掌门人时,便说是从别派那里得来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浑身一震,目光灼灼地望着萧约:“好主意啊萧师弟!”
稍许。
温衍感叹地道:“你知道此时此刻,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萧约:“什么?”
温衍的口吻骤然沉重,眼中似有无限懊悔:“果然,人一旦撒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穷其一生来圆谎。”
萧约:“…………”
“咳。”
温衍矜持地假意轻咳两声,借以回避萧约漠然逼视的目光,他负手来回走了两圈,突然伸手指向楼下某处,“萧师弟,你看,那是不是阮师妹!”
萧约顺着方向看去,些许惫懒冷淡的目光便凝住了。
确实是阮枝。
她从客栈出来,身边没有同行的人,却也不像是毫无目标的闲逛,好似是要去见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萧约就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贺言煜从对街的茶棚下走了出来,对着阮枝招了招手:“这里!”
阮枝应了一声,脚步加快。
“咦?”
温衍奇怪地往前凑了凑,“之前我看阮师妹的反应不算太热络,还以为……”
温衍的视线往身侧一偏,未完的话湮灭在了唇边,噤声不语了。
阮枝已经走到贺言煜面前,两人没有立即离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俱笑了起来,很是高兴畅快的模样,继而有说有笑地走了。
直到这二人的身影在视野中消失,萧约才如梦初醒地收回了视线。
——他一直在看着阮枝。
意识到这点,萧约好似被针扎了一下,陡然心跳得失控。
阮枝在贺言煜面前站定,方才开口问道:“贺大哥,有什么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般同我说话,原来竟真是生疏了。”
贺言煜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即笑开,“不用这么紧张,是家中来了封家书,信中提起了你父母的近况,我便想着让你也看一看。”
这下轮到阮枝懵逼了:
“家书?寄到这里来了么?”
贺言煜解释道:“家中知道我要来定江城,便将信送到了这里的驿站,我今日方才拿到。”
“原来如此。”
阮枝应和着,试图从回忆中扒拉出一点和原身父母相处的记忆,不至于露馅,奈何无果。
她这副沉思静默的表情,落到贺言煜眼里,便是另一种意思。
贺言煜心底叹息,低声道:“我知你当初为了离家,同伯父伯母闹了些不愉快,他们说着不认你,可父母与子女之间哪里有隔夜仇。”
离家时的不愉快?
看来原身的父母或许并不赞同原身入宗门修道,并为此近乎断绝关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不知说什么好,只能道:“我明白的。”
两人进了一家茶楼。
环境雅致,人并不多。
贺言煜拿出家书,其中确实提到了阮家父母,并未说太多,只说二老如今身体康健、一切安好,两边时常走动着,日子也好打发。
阮枝将信的那部分细细地看了,起身对贺言煜一拜:
“贺大哥,多谢你告知我家中情况。”
贺言煜摆了摆手:“不必客气,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行拜礼来谢我。”
他想去扶一扶阮枝,又不好意思,心中多少因为那点情愫而不自在,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听说这里的茶点很是不错,正好来了,顺道尝一尝吧。”
阮枝想着身上还带了灵石,点了点头:“好,这顿便让我做东,贺大哥可不要推辞。”
贺言煜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能让你付钱?”
阮枝坚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拗不过她,半是敷衍半是妥协地应了。
茶点端上来,摆了小半桌。
每样的分量都不算太多,却做得精致好看,在白底青花的小碟中像一幅幅画儿似的。
阮枝正要动筷,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浮夸的惊喜呼喊:
“啊!这不是阮师妹吗!”
她循声回望。
温衍站在楼梯口,脸上带着莫名不太自然的笑容。
他身后站着惯常面无表情的萧约,两人都未持佩剑,这倒是有点不寻常。
愣神的功夫,温衍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好巧啊,想不到两位也在此处品茶,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我们一起共赏江城风景,品位世间百态吧!”
阮枝:“……师兄你还好吗?”
她的注意力都在天马行空胡扯的温衍身上,没有注意到她喊出“师兄”的时候,视线游移的萧约有一瞬间望了过来,是种近似条件反射的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幕却落在了贺言煜的眼中。
温衍凭借着超强的心理素质,硬是在空桌众多的二楼和阮枝拼了个桌。
落座时,萧约用眼神示意他要么算了。
温衍以灵力传音:“怕什么,来都来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所有人。”
萧约:“。”
是。
我现在确实挺尴尬的。
方才在客栈中,温衍沉默半晌后,那颗将死的月老心蠢蠢欲动地死灰复燃,拉着萧约就往下冲,表面说是出去转转,实则两人都心知肚明是要去“搅局”。
萧约本来不想去,听着温衍说“孤男寡女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反正我们只是转转,不小心碰见了那也是天意”“阮师妹修为不太高,万一在外遇险了怎么办”等等说,硬是半推半就地跟来了。
走上茶楼二楼,就看见阮枝和贺言煜对座在窗边,虽没有格外热络,但一言一语、有来有往地回应着,有种容不得外人插足的融洽。
温衍说是那么说,却知道搅局理亏,落座后便主动和贺言煜攀谈起来,不让场面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颇为客气,主动道:“我家大师兄有意与贵宗在此次蜃楼历练中合作,此次便是派我来和阮师妹提前说和的。”
“噢,原是如此。”
温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心说这种事向来是两边的领队师兄来谈,怎么如今派了你来谈,还是来找阮枝,怕不是你自己得了口风,借着由头实际是为了多和阮枝说几句话吧。
温衍的交际手腕不差,待着这个话题聊下去,几番发问倒让贺言煜有些招架不住,自然无暇顾着阮枝。
阮枝也不恼,安安静静地吃着茶点,确实有几样不错的,吃得她忍不住眯起眼,无声地翘了嘴角。
一抬眼,正对上萧约意味不明的视线。
阮枝呛了一下:“咳咳——!”
萧约将盛满了茶水的杯子推到她跟前。
阮枝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想害死自己。
她喝了茶,好歹顺过了气,脑袋微垂着,过了会儿试探性地抬眸,又正正好地和萧约四目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这位萧姓男主,到底是在看什么呢?
阮枝百思不得其解,被看得压力倍增,左思右想,将手边的小碟子朝萧约那边推过去。
萧约怔了怔。
似乎有效?
他真是想吃东西又不好意思?
阮枝默不作声地又推了两个小碟子过去。
萧约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移开,落在了眼前的几盘茶点上。
略长的眼睫在他眼底垂落了一小片深邃的阴影,掩去了他眸中渐起的亮光,半拢着的桃花眼使得他多染了几分倦怠松散的意味。
片刻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拿起茶点,依次尝了些,轻声道:“尚可。”
他不爱吃甜味的食物,这味道也不怎么样,但阮枝巴巴地推过来,她先前又吃得那么开心,总不能扫她的兴。
阮枝特别喜欢,他便说尚可。
“……好吃就行。”
阮枝心下明了,视线在桌上扫了一圈,又推了几盘她觉得不大好吃的茶点给萧约。
萧约也全盘接受。
“都不错。”
阮枝不禁感叹:果然女配和男主是没有兼容性的,连吃个茶点的口味都完全背道而驰,作者,我悟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约解决了阮枝不大喜欢吃的那部分茶点,阮枝又吃完了合胃口的那些,桌上很快便空得差不多了。
阮枝见温衍和贺言煜都没怎么吃,另叫了几份,还不忘征求温衍的意见:
“温师兄,你可还要些什么?”
温衍本想摆手说算了,心思一动,想着莫非是阮枝方才吃完了茶点,不好意思再点那么多,所以才特意来问自己,好方便再加几道茶点?
这般想着,温衍大手一挥:“把所有的茶点挨个上一份!”
店小二激动不已,应答的声音都变了调:“哎!客官稍等,茶点马上就来!”
说着就转身冲下了楼,连背影中都透露出“有钱了”的兴奋。
温衍隐晦地朝阮枝挑了挑眉:怎么样,我反应够快吧?够聪明吧?
阮枝:“……”
我的钱包。
他们坐的位置靠窗,这家茶楼又是临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声“温师兄”的呼喊,谢岍和孔馨月一同走了进来。
孔馨月道:“怎么大家都这样的好兴致,全聚在这里吃茶点了?”
她坐在了阮枝的另一边。
谢岍挨个问了声好,跟着落座。
最初的二人桌变成四人桌,如今又变成六人桌,可谓是满满当当、整整齐齐。
贺言煜没法儿和阮枝私下说话,心思彻底被现实掐灭,萎靡不振地开始吃茶点。
孔馨月打量他吃得如此勤,心中好奇,便也试了几块,果然不错,顺道推荐给了略显畏缩的谢岍。
谢岍正愁找不到话说,十分尴尬,当即找到了事做,勤勤恳恳地开始吃茶点。
不一会儿。
刚叫的一桌茶点就被一扫而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衍见状,再次召来店小二,大手一挥:“把所有的茶点挨个上两份!”
阮枝:“!!!”
凭借着一腔丧失钱财而心如刀绞的孤勇,阮枝猛地越过半张桌子死死地按住了温衍乱来的手臂,杏眼圆睁,瞳孔颤抖,简直是字字泣血地发出问询:“温师兄,你、很、饿、吗?”
哟,这是不好意思说呢。
也罢,就让他这个乐于助人的好师兄来帮忙吧!
温衍重重地点头,怀揣着一腔不为人知的热血,分外诚恳地肯定道:“是的,我很饿!”
阮枝:“…………”
啊。
拿什么拯救你,我的钱包。
店小二远去的背影已经不仅仅是欢快,堪称“升天”的快活了,压根没给人后悔的机会,争分夺秒地又上了两份全套的茶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指尖颤颤,面如死灰:“真、真是一个美好的日子。”
某年某月某日,阮枝的钱包,葬身于定江城某间茶馆。
“说得好!”
温衍轻拍了下桌子,举起了茶杯,“今日会友畅谈,实属难得,我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阮枝:“……”
茶杯相撞,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远远望去倒是一派和乐融融。
温衍的视线掠过阮枝,感叹地道:“看,阮师妹都感动得要落泪了。”
这场弥漫着不明觉厉气息的茶楼会谈终于在茶点再次一扫而空时结束。
下楼时。
孔馨月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对阮枝道:“我第一次吃茶点吃到饱,不过这家茶店确实还不错,中等水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心思恍惚地算着自己的灵石一共有多少:“好吃就好……”
“你怎么了?”
孔馨月奇怪地看着她,“什么事情让你感动成这样?”
阮枝木着脸,毫无情绪起伏地道:“温师兄,让我太感动了。”
那些茶点温衍自己都没怎么吃,干嘛还说饿、还点了那么多啊!
孔馨月深深地看着她,少顷,拍了拍她的肩:“你真是个容易感动的好人啊。”
阮枝:“……”
我不是,我没有。
我其实感动得想和温师兄同归于尽。
结帐的地方在靠近大门的柜台处,阮枝主动走过去,嗓音哽咽地问:“请问一共多少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闻言,抬首打量了她片刻,问道:“难不成,姑娘竟吃我们家的茶点吃得感动至此么?”
阮枝不知道她哪个表情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感动,而不是默哀。
她刚想说话,一道从她的肩侧后方堪堪擦过来。
“结账吧。”
萧约似乎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措辞简洁,有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多少?”
老板面对他,完全没了攀谈的心思,手下的算盘打得飞快,不消一会儿便道:“九块上品灵石。”
——好贵!!上品灵石!!
阮枝哆哆嗦嗦地去摸储物袋。
萧约面不改色,眨眼间掌中已经虚虚握住了什么往前递。
正在此时,贺言煜超前迈了一步,几乎与萧约并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言煜道:“还是我来付吧。”
萧约动作一顿,侧首,无声地看向贺言煜。
目光相撞,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较着劲儿似的,沉默地伫立,谁也不动,几乎成对峙之势。
东凑西凑发现自己钱不够的阮枝,一抬头看见了这场面:“?”
贺言煜客气微笑着,毫不退让地同萧约对视:“本就是我和阮枝在此处约好,萧公子是后来的客,不必破费。”
“后来?”
萧约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嘴角轻掀,冷淡的脸上蓦地露出一个并不和善的淡笑,“正是我来了,打扰了二位,合该我来赔罪做东才是。”
贺言煜笑意加深:“原来萧公子知道自己是来打扰了。”
萧约镇定自若:“可幸有了结果,只比贺公子所做的无用之事好一些。”
贺言煜猛地咬紧后槽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手指微动,出来时太过匆忙,未带断水剑。
温衍瞧见这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迅速横插一脚上前来,笑嘻嘻地道:“哎哎,两位都不必争,要说最不客气点单的那位便是在下,这一次还是让我来结账吧。”
孔馨月吃得太多而晕乎乎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怀揣着点酸涩又羞窘的心理,紧跟着道:“我不请自来才是不好意思,要说做东请客,自然得我来。”
谢岍身处局外,只想一心做个不谙世事的咸鱼,奈何在场所有人都轮了一遍“想要结账”的流程,他又自认身为男子,即便菜的很也得有点担当,当即紧随其后:“我,还有我!难得今日以茶会友,大家相谈甚欢,实属不易,不如就让我来结账吧!”
话音方落,其余五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相谈甚欢”的?
谢岍:“……怎、怎么了?”
突然被注视,压力好大qaq
距离他最近的孔馨月面色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回去多吃点饭吧。”
多吃饭,少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岍:“可、可是我已经很撑——”
孔馨月迅疾利落地捂住了他的嘴。
最终,温衍抢先一步付了账。
在老板收下钱的那瞬间,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用一种近似劫后余生的语气慨叹道:“这是我活到现在,第一次为了能将钱花出去而感到庆幸。”
老板在柜台后深有同感地跟着点了点头:“这是我活到现在,第一次为了能将客人送走而感到庆幸。”
他对方才的场面简直是心有余悸,生怕最开始的那两位公子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那他这茶馆可就遭殃了。
然而温衍发现,即便他付了账,这群队伍中除了他和阮枝,其余人的兴致都不怎么高,更有甚者还如霜打了的茄子般,脸上一副愁云惨淡的神色。
温衍连忙闪身到阮枝身边去,钻了个空子,脚下弗一站定便感觉到后背的灼灼目光,堪称如芒在背。
他摇摇头,再次感叹:“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抢着花钱,却还讨不着好。”
“不,我十分感谢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断然反驳,先前的悲愤早已远去,她甚至用上了敬称,“温师兄,今天您要是不付账,我可能就要留在那家店洗碟子还债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温衍:“噗——”
他忍俊不禁,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借以掩饰,话中的笑意还是从字里行间透了出来:“阮师妹,你可真是个活宝啊。”
阮枝语气真挚:“那您就是菩萨。”
“哈哈哈哈!”
温衍开怀笑了出来,想着总算不是白担了后背这四道煞人的视线了。
谢岍孔馨月落在队伍最后方,两人俱是魂不守舍的面容愁苦。
孔馨月是为了方才萧约的举动,虽说她现在明白了阮枝是个好人,可是这并不是立即消去她对萧约的爱慕。若萧约从头至尾对谁都没有任何特别,她还好说服自己是萧约冷心冷情,不落凡俗;可如今她隐隐察觉到了萧约对阮枝的不同,心中自然难过。
她却不明白谢岍为何同样如此丧气。
莫非,谢岍喜欢阮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用手肘推了推谢岍,小声道:“哎,你为何这副表情?”
谢岍叹了口气,沮丧郁闷地回:“就是……我方才分明说了想要结账,说完之后,才想起了自己根本没带那么多灵石,真是……好丢脸啊。“
孔馨月:“……好的。”
原来是我高估你了。
你的苦恼竟如此平凡又朴素。
孔馨月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萧约和阮枝,心中渐渐地拿定了注意。
一行人各自回到客栈,不久后。
孔馨月将阮枝约到了院后林中的僻静处。
“孔师姐,有什么事吗?”
阮枝见孔馨月迟迟不开口,索性主动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师妹……”
孔馨月确实还在犹豫,深呼吸了几度,终于能将心里的话问出来,“你还喜欢萧约吗?”
以前的事,既然决定一笔勾销,那就都不提了。
她要问现在的阮枝,然后再堂堂正正的公平竞争。
孔馨月纵然舍不得来之不易的朋友,却也做好了一切准备,这是她认真思考后的结果。
“嗯?”
阮枝愣了一下,由于这个问题带来的冲击性过于大,以至于她忽略了去细究孔馨月的措辞,下意识地道,“我不喜欢萧约啊。”
此处绿叶掩映,静谧安然。
萧约今夜尤其心浮气躁,不得已出来寻了个无人处静心,正听见了这番对话,紧闭的双眼悄无声息地睁开,眸中映入了憧憧树影,愈发幽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喜欢……?”
乍听到这个回答,孔馨月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可为显郑重,她并未以“师弟”相称,而是直接说出了萧约的名字,根本没有误会的可能。
孔馨月一把握住阮枝的双手,分外激动地道:“你该不会是因为知道我喜欢萧师弟,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阮枝倒是知道孔馨月喜欢萧约,主要是表现得太明显。
“不是,我真的不喜欢他。”
孔馨月紧盯着阮枝,试图从她脸上、眼神中找到分毫说谎的可能,但她只在阮枝略带疑惑的目光中看到了满脸紧张的自己,她呼吸骤然加快,身处于不敢置信的巨大喜悦中:“你、你怎么会不喜欢萧师弟呢?”
阮枝:“?”
阮枝颇为迷茫地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啊。”
顾及着萧约是孔馨月的心上人,阮枝到底没说出什么不恰当的话来,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孔馨月眼里,萧约自然是哪儿哪儿都好了。
孔馨月只当是阮枝不再喜欢萧约,也不想多提,但这个答案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她紧紧地抱住了阮枝,无比庆幸地道:“太好了阮师妹,我本来以为可能要和你做不成朋友了,太好了!”
阮枝被她抱得差点又是一阵猛咳,回忆起了孔馨月发生改变的那个惨烈下午——虽然她不太知道孔馨月为什么突然转变了对她的方式,可能是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阮枝拍了拍她的背,非常随和且熟练地安抚着。
孔馨月逐渐平静下来,拉着阮枝在一旁的栏杆边坐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脸:“方才是我失态了。”
阮枝道:
“夜色深重,我也看不清。”
孔馨月脸微红:“阮师妹,你真好,从前都是我糊涂。”
阮枝摆了摆手,顺便抬头看了眼好似没有边际的夜幕,今夜并没有月亮,云层重叠厚重:“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她对孔馨月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对方呛声她的时候她当场还回去了,不会留下怨恨;自然,也不会因为孔馨月突然的示好,就认为对方马上立刻变成了自己好朋友。
这是书中的世界嘛,她很宽容的,来什么戏都能接。
孔馨月抓住她的手,静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那你现在对萧师弟,是什么感觉啊?”
阮枝想了想:“不能说是不共戴天,只能说是他死我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这么严重的吗?”
孔馨月被这个回答给震住了:这算什么?因爱生恨?
阮枝默默地点头,动作中充满了不可言说的信念感和使命感。
孔馨月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好半晌,才呆呆地再次问:“为什么呢?不应该啊,你和萧师弟的关系怎么会变成这样?”
阮枝:“……”
女人,你好麻烦。
我喜欢萧约,你接受不了;我不喜欢萧约,你也接受不了。
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只能顺着往下说。
阮枝也懒得半途改口,亦或是深入解释她和萧约的关系,便十分冷酷无情地道:“因为我嫉妒他。”
“什么?”
孔馨月一副完全没听明白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大无畏地重复道:“我嫉妒萧师兄的天纵奇才,嫉妒他的修为每日倍增。和他同为青霄长老的门下,他那么优秀耀眼,我却不值一提;他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事,我要拼命才能跟上;他总是受人追捧,我却很不讨人喜欢。每当我站在他身边,就能感觉到无限的压力和抬不起头来的自卑。”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还满意你所听到的吗,女人?
既夸赞了你的心上人,又深切地表达了我和他之间不能共存的关系,完美。
“……”
孔馨月人傻了。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阮枝心中还要这样的想法。乍听上去似乎觉得阮枝的嫉妒不应当,可是,这些话语又字字发自肺腑。
孔馨月想起不久前自己对阮枝的态度,还有许多其他同门背后对阮枝的议论;而更早之前,在阮枝刚入门、还没有开始追求萧约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说青霄长老为何收了这样的一个弟子,不论是资质还是实力,都远不如萧约……
这次,孔馨月沉默的时间更长,再开口时,口吻分外深沉:“阮师妹,我明白了。你放心,今天你我之间的谈话,我绝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你又明白了。
阮枝“嗯”了一声,倒也不怕这番话被人听去,毕竟她和萧约就是对立的关系,女配迟早要被男主按在地上摩擦,为光荣的打脸史添砖加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孔馨月叹了口气,道:“纵然你这么说,其实,却也不是讨厌萧师弟吧。”
阮枝没有反驳。
她本人对萧约同样没有喜恶。
孔馨月抱了抱她,忍不住又叹息:“嫉妒,又忍不住被他吸引……所谓爱恨交织,正是如此吧。”
她摸了摸阮枝半散在脑后的长发,突然觉得有点心疼阮枝:“怀着这样的心情,却仍然大胆追求,不畏流言与伤害,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呢?”
她,乃至其他所有对阮枝恶言相向、冷语相对的人,压根没有认真了解过阮枝,不知道阮枝背负着什么样沉重的事物,妄自对她,这一切,又何尝不是出自嫉妒心呢?
孔馨月越想越难受,潸然泪下:
“想着是嫉妒,可连半点伤害萧师弟的举动都做不出来。”
他们都不如阮枝,都应当愧疚。
阮枝没想到孔馨月说着说着还哭了,极为惊恐,连那句“原来你也嫉妒萧约”都没能说出来,忙不迭拿手帕去给她擦眼泪,嘴里慌乱地道:“你别哭啊,这……哎,做不出来就做不出来嘛,人要学会放过自己,不做这一件事,还有千万件可做的事。”
劝了一会儿,孔馨月总算是不哭了,两人携手回屋,总算不必在更深露重的时候在院中吃冷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回了房,发现储物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那里面可放着她几乎全部的身家,当即又出门去找。
她走到院中,半弯着腰仔细查看,因她的储物袋是墨蓝色的,在有植物的夜间院落很容易看漏了。
一双乌色长靴跃入视野。
无声无息,十分突然。
“!”
阮枝吓得瞬间弹起,整个人就要往后仰,身体先于意识开始逃跑,导致了身体的不平衡。
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带了回来。
阮枝挣了一下,却没对方的反应快,也终于得以看清了来人的面容。
是萧约。
大晚上的,他怎么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师兄?”
虽说看清了脸,阮枝还是怀揣着谨慎的心理出声,带点些许探寻。
“是我。”
确实是萧约的声音。
从布料外透出的温度也是温热的,应该是人没错。
阮枝抽回手的同时,萧约也松了手,并先一步发问:“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来问吧。
阮枝后悔自己没有占领先机,只得答道:“我的储物袋掉了,我回来找。”
萧约好像点了下头,但是动作幅度很小,阮枝没太注意。
她将问题又抛回去:“萧师兄又怎么会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
萧约自然是一直都在这里,看见了阮枝,顿时回想起片刻前她与孔馨月的那番对话。
嫉妒?
爱恨交织?
听上去有点荒谬,可有不得不承认是最符合事实的答案,否则怎么解释她近段时间种种反常的行为。
‘萧约,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一直活得很糊涂。’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是怀着怎么样的挣扎?
萧约第一次知道,阮枝心中除了表现出来的爱意,还有那么多不可轻易道出的复杂情绪。
然而正如孔馨月所说,即便如此,阮枝也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的行为。
她仅仅只是不再追逐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甚至不敢顺着这件事往下深想,他隐约知道自己不能去面对更深的事实,理智上抗拒着沉沦在这件事中,间或翻涌出难言的酸涩感。
故而他的思绪愈加繁杂纷乱,才迟迟等到了现在,还未离开这座院子。
他没想到阮枝会折返,两人照面的那刻,并不只是阮枝因为惊吓而心绪起伏,他同样莫名地失控、失衡。
“萧师兄?”
没有等到回答,阮枝又喊了他一遍。
“……赏月。”
萧约干巴巴地扯出一个答案。
他人生中就没有这般荒谬窘迫的时刻,还要为此圆谎。
——温师兄说得对,人果然不能撒谎。
阮枝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幕,零散着有几颗星,但绝对没有半点月亮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缓缓重复道:“赏月?”
萧约艰难地瞎扯:“方才,月亮短暂地出来了一瞬,现在又被云层遮蔽了。”
——一旦撒谎,就要用一生来圆谎。
果然如此。
这番血泪的教训,如今想来,正是振聋发聩。
阮枝:“……”
什么叫“月亮短暂地出来了一瞬”?
是出来跟你玩捉迷藏的吗,然后刺溜一下就躲回去?
萧姓男主的撒谎技术,顶多骗骗草履虫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各宗门弟子齐聚在东海边一处平坦宽阔的空地上。
这里已经被结界笼罩,等闲人无法察觉,更不能靠近。
各门各派中,以仙羽派最受人瞩目。
“看,那就是仙羽派的弟子。”
“听说他们的乐音伤人已至化境,即便有护体灵力也难以防备。”
“我倒是听说过,可是总不至于每个仙羽派的弟子都有此实力,应当是他们之中拥有这般强横的人。”
“仙羽派站在前列的那几位师兄我看就挺像。”
议论的话语在弟子间流传,其中不乏有三言两语落进了仙羽派弟子的耳朵里。
仙羽派的领队师兄铁青着脸,气得浑身发抖:“阴谋!这是专门针对我们仙羽派的阴谋!”
有弟子不懂,小心翼翼地问:“师兄,此话从何说起啊?”
领队师兄愤愤不平地道:“在蜃楼开启前放出这种不实的消息,使其他各宗门对我派忌惮无比,说不得待会儿一开始你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放出去这消息的人是何等居心不良,心思狠毒,可以想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不是说,是寻华宗的温衍放出的消息么?”
领队师兄神情严肃地摆了摆手:“我与温衍交手数次,对寻华宗的弟子也颇为熟悉,他们都是品行高洁的正直之人,不会做出这等下作无耻的事。温衍来和我谈过,我料想他大约也是被人骗了,但他却遵守道义,不肯说出那告知的人姓甚名谁。”
“此去蜃楼,除了寻华宗的弟子,其他的宗门你们都要小心些。”
“是!”
仙羽派的弟子皆暗自思忖,谨慎防备地打量着其他宗门,只有在看到寻华宗时才稍稍放下戒心。
寻华宗的队伍中。
谢岍看阮枝的视线不住地左右逡巡,便问道:“阮师姐,你这是在找什么?”
阮枝抿了抿唇,不大自在地道:“我这两天总觉得,有谁在看我。”
那种微妙地被人窥视的感觉难以言喻,连自己猜测着或许是错觉,故而更难以启齿,却又挥之不去,胆子小点的估计都得神经衰弱了。
谢岍精神一振:“是阮师姐的爱慕者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
谢岍见她突然沉默,不明所以地问:“怎、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说的不对吗?”
“没有。”
阮枝心情复杂地道,“只是觉得,你很甜。”
傻白甜的甜。
谢岍倏地红了脸:
“阮、阮师姐,不必如此夸赞我。”
阮枝:“……”
会同你述说,这是我的错。
阮枝放眼看向无垠的大海,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两人因她这举动同时看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是萧约和孔馨月。
自前夜院中深谈,前者不自觉地会关注阮枝,等意识到了要收回目光,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做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后者则是怀揣着无限的懊悔情绪,不住地打量着阮枝的情况。
孔馨月怕阮枝处在爱恨交织的泥沼里,又不发泄出来,迟早是反噬自己。
可惜那晚的交谈她答应了阮枝不会外传,否则让更多的人知道阮枝真正的心意,大约境况会好上许多。
众人心思各异,平静的海面上逐渐泛起波澜,水流飞速,划出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浪声滔天阵阵,在漩涡的正上方,有一道隐约藏在白雾后的门。
玄缘派的明心真人甩了甩拂尘,声音并未放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海上蜃楼已开,诸位道友莫要停留,速速进去吧!”
蜃楼秘境开启时限仅有三日,规矩也只有一条:不得有任何恶意残杀的举动,所有交手必须点到为止。
最终评判胜者的标准同样简单粗暴:或境界提升最大者,或得到的物品更珍贵者。
阮枝御剑而起,回首看了眼谢岍,见他这方面倒是做的不错,没亏了萧约几天来的“临时补习”,便收回视线随寻华宗的队伍一同进入秘境大门,只感觉到有什么薄而清透的事物轻轻从身边掠过,眼前的景象顿时改天换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入蜃楼秘境时,人会被随机打乱传送。
阮枝刚站稳脚跟便往身旁看去,试图找到同宗队友,看清了周围形势后,脑海中顿时冒出了四个大字——吾、命、休、矣!
此处十几个人,除她之外竟然没有别的寻华宗弟子。
不仅如此,传说中最可怕的仙羽派弟子还足有八人之多,整整齐齐天青色长袍弟子服,想认错都没可能。
好家伙,这运气是打着伞出门天上都会下刀子的程度。
阮枝浑身紧绷,降低存在感寻找遮蔽物的同时,手指已经握紧了相思剑,随时正准备应战。
一位仙羽派女弟子蓦地回首,看见了她,眼前一亮:
“你是寻华宗的弟子?”
其余人的目光纷纷望过来。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救命啊!
眼看着仙羽派的弟子不约而同地围拢上来,阮枝强行稳住哆嗦的手指,脑中天人交战是该先装逼吓跑他们,还是该当机立断地求饶换去一线生路。
相思剑出鞘寸许。
仙羽派的弟子到了她身边,整齐划一地转身朝外,将她保护在了包围圈内。
阮枝:“呃?”
“这位寻华宗的道友,你莫怕。”
最开始说话的那位女修朝她友好地笑了笑,“我们领队师兄先前都对我们交代了,寻华宗便是我们的盟友,你如今落单,跟着我们就是。”
站在她身侧的青年手持一支洞箫,低声提醒:“不要掉以轻心,对方随时会攻过来。”
在仙羽派弟子朝阮枝靠近的这点时间里,其余十几人无端默契地聚拢,对着仙羽派隐隐露出攻击的姿态。
女修脸色难看:“果然,这群人中定有散播不实谣言的源头,他们的目标就是要令我们仙羽派在此次蜃楼秘境遭受围攻,以至于一无所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听得云里雾里,却大概懂了,握着剑确认道:“那个消息竟然是假的,是有人为了陷害你们仙羽派,才故意传出来的么?”
女修沉重点头:“是。你看,这才刚开始,我们便被其余几派自发联手攻击了。”
阮枝义愤填膺:“这也太不要脸了!同为修士,到蜃楼本是为了历练切磋、互相促进,怎么竟然有人能想出这样的阴损法子,实在是枉为人!”
仙羽派弟子皆面露愤慨忧色:
“是啊!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
“不知道是玄缘派还是无极门,这两家都与我们曾有过节的。”
“卑鄙无耻小人!”
两方无形划出的阵营就此打了起来。
阮枝本来还想苟,没想到仙羽派这么惨,更何况他们还主动对她表示了善意,提着剑就杀过去了,打得分外卖力。
女修名叫冉玉晴,见着阮枝这番举动,颇为感怀:“阮道友,我们师兄说的没错,寻华宗的弟子果然品行高洁,为人正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反手格挡,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你们仙羽派才是真正的侠义之士!那等龌龊之人,在你们面前都该自惭形愧,羞愧而死!”
冉玉晴神色触动,收了手中的小鼓,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七弦琴:
“今日喜逢佳音,相见恨晚,便以‘凤舞调’赠友。”
青年见状,手中洞箫一转,当即换了把与之匹配的琴箫。
“铮——”
琴弦拨动,箫声顿起。
琴箫合奏,靡靡之音令人若置身华美宫殿,其间流光璀璨、金玉生辉,赤色火凤冉冉升起,盘旋于璀璨光华间,轻盈舞动,婉转迤逦。
随着琴箫声渐入佳境、愈来愈快,悠然美艳的气氛陡转直下,悠扬的曲调间蓦地迸发出些许凛冽的杀意。
曲声行至此处,又多了其他并不扰乱的乐器声,一同融入了进来——在此处的仙羽派弟子不知何时纷纷改换了各自的本来方式,不乏有同样用七弦琴和琴箫的人,共奏这一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本以为这是个二人合奏,没想到原来是个合奏团。
勾勒出轮廓的火凤自上方压下,携裹灼人的热度冲向对面,所经之处带出细碎的火星,却又不是等闲的火,不烧灼树木植被,落在人身上才如火烧。
“啊——!”
对面已经有好几个人被这火星沾上,痛得大叫起来。
这支自发组起来的队伍,此刻也自发地散乱了,不消片刻便狼狈离开。
“啪啪啪!”
阮枝收了剑,真心诚意地鼓起掌来,“此曲只应天上有,前半段让人如入奢靡之境,后半段杀意渐成实质,前后毫不突兀,单论曲调也足够摄人心魄。今日得闻,是我大幸。”
冉玉晴笑的更开心了,收了七弦琴,便挽了阮枝的手,道:“好曲当赠好友,若遇知音,更是人间幸事。”
这些仙羽派的弟子自然想着能和其他同门汇合,阮枝未免落单,就暂时跟着他们一起走。
稍微混得熟些了,阮枝才知道,这群人真正的主导应该是冉玉晴——她的凤舞调最为纯属精进,演奏时她是主心骨,且资历最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方才看似沉稳的青年却是她的师弟,名叫郁子墨。
阮枝正和冉玉晴说着话。
郁子墨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提醒道:
“阮姑娘,你的左手要处理一下么?”
“嗯?”
阮枝抬起左手,果真看见小臂外侧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留下了浅浅的血痕,并不严重的伤口,她都没有注意到。
郁子墨的意思大概是问她要不要把破损的衣服换了。
仙羽派的乐修最讲礼仪,这点小事也是讲究的。
“哎呀,怪我粗心,竟没注意到这点。”
冉玉晴一拍脑门,问,“你带了备用的衣裳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摇头。
她早已习得了辟尘术,没想着多带件衣裳做累赘。
冉玉晴思索了下,道:“我的衣服你穿不大合适,倒是可以替你暂且缝起来,只是不太雅观,你觉得呢?”
阮枝听得都头大,怎么还要动针线,摆手道:“不必了,我随手缠一下就是了,手帕我还是带了的。”
“那怎么行!”
冉玉晴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跑。
两人拉扯之下,阮枝无可奈何地将要妥协,一道剑光飞掠而至,剑锋凌厉,曳出轻忽的淡金色光芒。
阮枝眼前一花,萧约便站到了她身前,她手腕上的桎梏松开,随即便被萧约握住手臂,近乎强硬地藏到身后。
“你想做什么?”
萧约的剑锋直指冉玉晴,嗓音前所未有的冰冷,杀意更是毫不掩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冉玉晴下意识地要去拿武器,看清了萧约身上和阮枝如出一辙的弟子服饰后,她停住动作,“寻华宗的弟子?”
阮枝已经反应过来,急急地挣脱萧约的手,跑到中间去隔开两人,生怕他们打起来。
离得近了,她都险些被断水剑上散发出可怖杀意吓到,连忙道:“萧师兄,你干嘛啊?快把剑收起来!”
她这话说得又快又急,听得出后怕的情绪。
冉玉晴自然是心中感动,可即便是同门,这位“萧师兄”一瞬间爆发的强烈杀气令她都不寒而栗,生怕阮枝如此说话,也要被他冷剑相对。
不料。
萧约闻言愣了愣,眼睛一眨,慢慢地应了一声:“……哦。”
竟真的乖乖将剑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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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归剑入鞘。
他方才远远地看见阮枝被冉玉晴拉扯着不让走,旁边的郁子墨还隐隐有拦路的架势,让他误以为他们是在为难阮枝,还意欲不轨;加之这群人还是仙羽派的弟子,更是——
等等。
萧约的思绪突然顿住:既然这群人是仙羽派的弟子,那他们不更应该和寻华宗有仇吗?
温衍随口胡扯的话已经传播甚广,原本只是小打小闹,到了如今已经演变为其他几个宗门对仙羽派的忌惮。仙羽派无端成为众矢之的,怎么还会对身为源头的温衍、乃至温衍所处的寻华宗有什么好脸色呢?
思及此,萧约方才放下了戒心,又暗自戒备起来,他看了眼身前两步远的阮枝,发觉她还有朝着仙羽派那方靠近的趋势,蹙了蹙眉,主动朝她走近一步,隔开了阮枝和郁子墨,才低声道:“你的玉牌呢?我同你传信,你怎么没有回应?”
阮枝的眼神略有迷茫,将玉牌从储物袋里拿出来,见它还是原来的样子:“你何时同我传信了?我什么声音都没有听见。”
“传信时自然不会有声音。”
萧约不可思议地道,“你根本就不会用传信玉牌是不是?”
阮枝:“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萧约的反应来看,她好像确实不太会用。
或者说,受了现代科技的影响,下意识以为有人传信过来就会有提示音。
萧约觉得荒谬,生生气笑了,带着些许讽刺的冷意与说不清的焦躁:“你却也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进了秘境,真要是出事了——”
“我会捏碎玉牌的。”
阮枝警觉地答。
“……”
萧约自觉失言,陡然噤了声,稍许,另换了话头,“你怎么会同仙羽派的人在一处?”
“我进入秘境后就落单了,所幸遇见了这几位仙羽派的道友,否则在入口处我就要遭殃了。”
阮枝说着,想起那个所谓的传言,便和萧约多说了一句,“对了,萧师兄,原来说仙羽派能够以乐音对付人旧伤的传言,都是假的!”
萧约:“……哦。”
你终于知道是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阮枝奇怪地抬首看他,觉得今天的萧约仿佛格外的瓜兮兮,说话一愣一愣的。
萧约被她看得颇为心虚,干咳了一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日遇见了仙羽派的各位道友,我才知道的。”
阮枝据实以告,眉心微蹙着,神色间有隐忧,“不知道是谁传出如此居心叵测的言论,将仙羽派置于各宗门忌惮的危险境地,可见此人用心险恶。不知温师兄是否知道那人是谁,回去后定要告知他这件事,让他小心提防些。”
萧约脸上的表情缓缓凝固:“你、你说什么?”
冉玉晴显然心中的郁气无法疏解,想让他人都知道这是针对仙羽派的阴谋,紧接着道:“此人不仅用心险恶,而且狠毒无耻。若有仇怨需解,我们仙羽派自然是不怕,可偏偏要在背后使阴招,借他人之手坑害我派,实在是阴暗龌龊的小人!”
阮枝点头附和:“卑鄙下作!”
冉玉晴怒火中烧:“寡廉鲜耻!”
“诡计多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蝇营狗苟!”
萧约:“…………”
幸亏,温师兄不在此处。
也不知温衍的运气算是好还是不好,胡扯竟扯出了这么大的事,却又偏偏能在整个仙羽派的义愤填膺下,莫名其妙地置身事外,以至于谁都不怀疑那个“小人”正是温衍,反而还认为他同样被蒙蔽了。
萧约认真思索片刻,觉得:这应该和温衍本身的运气没多少关系,和仙羽派弟子的脑袋比较有关系。
两边互相见了礼。
冉玉晴了然,话中带了些许恭维的意思:“原是萧道友。”
萧约正要说话,身后远远地传来了一声“萧师兄”!
谢岍从矮丘后跑来,身后还跟了一队人马,皆是寻华宗的弟子,人数比这仙羽派的还要多。
“阮师姐,果然找着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岍到了近前,却是对着阮枝道,“方才发现你不见了,我们都担心你,萧师兄立马便出来找你,不想竟这么快就找到了。”
阮枝没想到萧约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她侧首望去,两人视线相撞,萧约便像是见着了什么扎眼的东西,很快别开目光,语调冷淡地道:“同门相助,分内之事罢了。”
阮枝道了句:“多谢。”
心中觉得萧约古怪更甚,便也未同他多说什么。
寻华宗和仙羽派的弟子聚了大半,队伍身为壮观。
冉玉晴提议道:“不如我们两队一起行动,要是遇到其他宗派,不至于孤立无援;倘若有物品争端,我们也全凭本事正大光明来夺,绝不违背道义。”
这番话倒是说的无错,即便再蜃楼秘境中大多是同宗队伍,可在队伍间,这些弟子也会互有争夺,以期在保证宗门的胜利下,自己取得更夺目的成就。
每当这种情况,自然是凭本事说话。
萧约没这么犹豫,便答应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岍和他学了几天,已然熟了不少,当下凑过去请教萧约,为什么偏偏选了仙羽派作为同盟。
萧约沉默了一小会儿,道:“大概是为了良心吧。”
谢岍:“?”
他更为不解:“师兄就不怕仙羽派的强横乐音吗?那可是能够破开人的护体灵力。”
“……”
萧约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他,以一种非常飘忽不实的语气道,“有时候,即便人的实力足够,假使脑子不好,实则也没有多少威胁。”
谢岍恍然大悟,悄悄地震惊了:“原来,师兄是觉得仙羽派的人脑子不太好,不足为惧。”
萧约冷酷地想:其实我觉得大家的脑子都不怎么好。
蜃楼秘境中天材地宝多的不可胜数,凶险异兽的数量与此成正比。
他们走了不过一个时辰,就遇到了两只异兽、一处幻境、一片毒雾。若是单打独斗,只怕大多数人都凶多吉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知道“仙羽派的乐音可破护体灵气”这件事是谣传,又一同对抗了困难险阻,寻华宗的弟子皆同情仙羽派的遭遇,不免对他们多有夸赞,以示友好。
诸如:
“和仙羽派的弟子一同退敌,还能听得人间少有的美妙乐曲,正是人生一大乐事!”
“贵派弟子不仅实力强劲,还精通各类乐器,这便是才貌双全。”
“当世神曲,尽出仙羽派!”
仙羽派的弟子被夸得不好意思,一句句地跟着回:
“能与寻华宗弟子并肩作战,欣赏这般精妙绝伦的高深剑法,实在是获益匪浅。”
“贵宗弟子心性纯然,高情远致,高风亮节,令人折服。”
“当世好剑,全在寻华宗!”
阮枝:“……这句话怎么听起来哪里不太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玉晴走在她左手侧,闻言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阮枝循声望来。
冉玉晴便同她再走近了些,趁机问道:“枝枝,你同萧道友之间,关系似乎有些不寻常?”
“嗯。”
阮枝毫不犹豫地道,“我视他为一生之敌。”
冉玉晴猝不及防地愣住:“什……么?”
难道不是恋人或是道侣的关系吗?
阮枝是最近才发现这个说法很好用,能够时刻昭示出自己作为女配的固有目标——这点同样是在孔馨月身上得到的启发。
自从上次和孔馨月瞎扯之后,这理由是越说越溜了:“我和萧师兄同拜入青霄长老门下,他虽比我进门早,然而事事优秀,给了我很大压力。如今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超越他、打败他、将他踩在脚下!”
冉玉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已经完全石化了。
阮枝还很是善解人意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我知道一般人都不能接受我的想法,没事的。”
说完,她便顶着恶毒女配的光辉自觉走远,深藏功与名。
郁子墨看到冉玉晴动作有些僵硬,两步上前来:“师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这情爱之事果真复杂曲折,令人难以捉摸。”
冉玉晴神情恍惚地将这件事大致同他讲了,末了,哀叹一声,“萧道友,很可怜啊!”
郁子墨沉默地点了点头。
喜欢了一个视自己为敌的人,确实很可怜。
再面对萧约时,即便萧约在说接下来的行进路线和遇险对策,冉玉晴和郁子墨想着要严肃以对,也还是从眼神表情中显露出些许情绪。
——可怜,可叹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
是有什么疾病吗?
这种同情的目光是在看谁?
仙羽派,迟早要完。
阮枝正在思考该怎么坑萧约。
他们的队伍壮大,人数太多,她做出了一些尝试。
遇到异兽。
阮枝试图踹萧约一脚,结果人多繁杂,她险些踢到旁人,连忙收回脚,反倒使得自己脚抽筋。
落入幻境。
阮枝连萧约的人都没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遭遇毒雾。
阮枝佯装跌跤,想把萧约捂着口鼻的丝帕扯掉,那上面沾了百灵草的汁液,可以暂且抵挡毒雾。
她分明从萧约的侧后方甩过去,不知萧约是不是背后长眼睛了,竟然反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借着剑锋转势的方向,将她稳稳地放在一旁的树后。
阮枝:“……”
这年头,打份工真难啊。
突然离队太过突兀,而萧约身处人多势众的幻境中,连番错过了几次事故,阮枝根本找不到发挥的机会。
他们走到了一处高楼前。
丹楹刻桷,飞阁流丹。
谢岍小声道:“没想到秘境里还有这么漂亮宏伟的楼阁。”
阮枝看见这座尤为华丽的楼阁,便想起来了,这是萧约的机遇——萧约进入这座楼中,会误触机关,独自掉入大妖所布下的迷幻阵法中,最终得到了能够大幅提升境界的妖兽内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是她从中作梗,同萧约抢这枚内丹,业绩岂不是直线上涨?
阮枝这般想着,趁众人一同进入楼中,她悄无声息地走到了萧约身边,等候着那个时机的来临。
萧约的动作微弱地顿了顿。
楼中的空间极大,众人分作小队散开寻找,约定以玉牌作为互通的方式,阮枝主动加入了萧约那队。
孔馨月和谢岍也跟了过来。
四人沿着第三层的回廊往外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折返时,萧约脚下一轻,踩到了一块感觉不对的地砖。
狂风突起,异变陡生。
他低头去看,等候在旁的阮枝眼疾手快地将他推开,怀揣着满心的欢喜,猛地跃入那骤然冒出的白光中。
——百因必有果,修真界的捡漏王就是我!
“阮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的喊声听起来既陌生又遥远,破了音的话语已然走调,沙哑又怪异。
阮枝感觉身体轻飘飘的,有种柔和而不容抗拒的吸力将她带往另一个空间,脚腕随即被什么抓住了。
她下意识地挣了一下。
“别动!”
萧约短促地喝止,略有窘迫,声音在狂风中断断续续,“……不要怕,我抓住你了。”
阮枝:“!!”
这你都能跟上来?!
走、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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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约还算稳健,在失重的状态下勉强站住了,大概是想拽住阮枝,让她不要摔了,然而手上的力道一时过重,抓住阮枝脚腕的那只手又以防万一地提前举高了,以至于——他直接把阮枝倒提住了。
突然视野倒转的阮枝:“……”
在将要落地时,阮枝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脚腕跟随着坠落的力道,被那只多余的手拉扯了下,当时她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以为自己可能要被萧约这一手给绊得摔了,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永远能超出她的想象。
“阮枝?”
萧约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然后他低下头,就猝不及防地和阮枝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奇角度对上了视线:“……”
死寂弥漫在这片略显幽暗的区域中。
阮枝默默地同他对视几秒,诚恳发问:
“萧师兄,这样,你会感到快乐吗?”
萧约:“……失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佩剑挂在腰间,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阮枝的上臂,然后非常迅速地将阮枝进行了一百八十度旋转,让她得以正向落在地面上。
阮枝只觉得自己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人工过山车,还是加速的地狱版本。
她压根站不稳,往前踉跄着栽倒,一头撞在萧约的肩上。
“你……”
萧约顿了一下,不知道阮枝为什么突然靠过来。
他能感觉到阮枝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正犹豫着要不要安抚她,手掌将将悬在了她的背后。
阮枝忍无可忍地干呕了一声:“呕——”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萧约:“……”
在能自如妥当行动的第一秒,阮枝就迅速从萧约的肩头离开,并撤离他三步外。
但由于动作过于猛烈急切,导致整体看上去多了几分不协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迟疑半秒,还是问:“你很害怕?”
都吓得四肢僵硬了。
“对。”
阮枝道,“我怕的就是你。”
萧约:“?”
“谁让你跟下来了?”
阮枝拿出气势,趾高气扬地指责道,“非要跟着我跳下来,你故意妨碍我是吧?”
这种时候了,还嘴硬什么……
萧约不知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先前他不曾更深入地了解过阮枝,自从那次在院中听到她说对自己的嫉妒,方才明白了她其实心事颇多,对她近来的反复无常便能够理解了。
萧约沉着气,回道:“是,我是故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
虽然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故意的,但是你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真让人火大啊!
萧约说完就觉得后悔,这话太过幼稚可笑,他怎么为了这样的小事偏要赌气,行迹模样简直让他自己都陌生。
他定了定神,环顾四周,此处是一间长宽高皆两丈的方形屋子,无任何摆设,更没有窗户,原本那点幽暗的光便显得格外不同寻常,细看之下,竟觉得好似是从墙壁上散发出来的。
墙上有纹路,凑近了看才发现是一整副首尾相连的壁画。
画中描绘了一副寻常的人间市井图,不论从哪个阶段开始,仿佛都是合理的起始,然而兜兜转转一圈下来,又能以此作为终点。确实巧思,又莫名在此情境中带了一丝毛骨悚然的循环往复的意味。
萧约看向同样在打量壁画的阮枝,分明她没做什么,可大约是方才她那决绝的一跳令他太过惊心动魄,挥之不去的忧惧情绪迟迟未能散尽,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
“你先别动。”
说完了这句,萧约才闭上眼,左手翻转半周,右手逆向翻转,两手无名指俱向内折,掌心相对合手。
这是结印的手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印在如今的修真界并不常用到,佛家的修行中还留存这一部分,但大多数人不得门道。萧约如今所用,是其中基础的一种,用以最大限度的发挥灵力而不损耗灵力。
几乎凝成实质的灵力如波纹般,自萧约的掌心向四周缓缓扩散,触碰到墙壁时,便好似投石入湖,泛起阵阵涟漪。
萧约立时睁眼收手,蹙着眉,语气凝重地道:
“……这间屋子蹊跷得很,墙壁能够吸走我的灵力,我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阮枝心说当然了,他们如今正在那只大妖的迷幻阵法中。除去中规中矩的破除关卡考验,如用蛮力硬刚,假使不能一击撑破大妖的承载上限,他们在这里所做的任何攻击,都会化为大妖的养分。
所幸,她知道如何过这迷幻阵法。
萧约自然看见了她那不在乎的样子,更是头痛:这般不知凶险的境地,她当时竟连半分的犹疑都没有,真敢替他生生受了。
“别急,我想想办法。”
萧约说着,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夜明珠。
阮枝已经趁他不备,伸手去摸壁画,甚至还伸手按了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约脸色突变,手中的夜明珠砸落在地,即刻便去拽阮枝的手腕。脚下却陡然地动山摇,四周的墙壁急速向后退开,轰然作响。
不多时,眼前景象开阔,天光大亮。
阮枝本想借着这一关的结束趁乱避开萧约,奈何刚拔腿要跑,就被一股坚定的力量稳在了当场。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被萧约握住的手腕:“……”
抓住她是有特殊奖励吗?
为什么萧姓男主每次都能抓得如此快准狠?
萧约侧首,便看见阮枝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抓住她的那只手,耳根蓦地泛上些许不妙的热度,当即松了手:“事急从权,抱歉。”
“萧师兄。”
阮枝稍显忧郁地问,“你是不是看我很不顺眼?”
萧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记得你说过希望我离你远一点,现在我希望你能坚持这个想法。”阮枝用一种鼓励的微妙目光看着他,隐隐有某种期待的情绪,“我想我们彼此互相离得远,才能造就和谐未来。为了我们双方都好,你也离我远一点吧。”
让我走,求你了!
我要去捡漏!
“……”
萧约本该立即答应,不知为何沉默了几息,才应,“好。”
接下来的路程,两人的距离至少隔了一丈,即便是特殊情况,起码也有一臂的距离。
然而过关这件事,即便萧约没有先知的金手指,居然也能和阮枝平分秋色,几乎是一人破一关,这令阮枝多少有了些女配终究无法成功打压男主的宿命感,她自然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前跑开。
好在她并不在意能不能斗得萧约。
她只关心她自己的事业。
最后一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破开了一盘残棋,四周景象几度翻转,定格为茫茫雪原。
阮枝终于逮着了机会,察觉变故的瞬间就迅速朝左后方撤离几步,手指碰到了一座冰棺,她松了口气。
“你们竟然能来到这里!”
雪原之下陡然覆盖了大片黑影,大妖的身形显现,样貌青面獠牙犹如恶鬼,身量约莫两丈,在冰层在快速滑动,转眼间就到了萧约的身后,伸出乌黑的手臂去掐萧约的脖子,嘴里发出桀桀怪笑,“我好久没见到资质这么好的修士了,能到此处想来脑子也不差,便让我将你一口吃了,才——”
大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它看到,那个被它忽略的女修,身形灵巧地翻身跳进冰棺,精准地掐在了冰棺中妖物的脖颈凸起处。
那是大妖的本体,被阮枝掐住的部分,正正是它的内丹。
它被锁在此处,困于束缚,灵体与□□分离,故而实力大减。蛰伏多年,只为一朝吸收了足够的灵力,大杀四方。
万万没想到,会在阴沟里翻了船。
大妖能够控制这座楼阁内的所有,却因被下了禁制,无法靠近自己的躯体,这座冰棺是它唯一无法抵达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而它只能改变周遭的景象,却无法挪动冰棺,更不能藏起冰棺。
这一切都是因为最初那群老不死的修士,将它作为历练的一环镇压在此,自然要留下一个如此大的漏洞,作为破解的漏洞。
——内丹一旦离体,它好不容易积攒的功力会再次削减,且会再也回不到□□中去。
大妖脸上猖狂的笑容戛然而止:“……”
它阴森森地盯着阮枝,心知赶过去已经来不及——这人类女修的修为并不高深,能精准掐住它的内丹大约只是巧合。可即便只是如此,也足够掣肘它了。
大妖稍一思索,陡然爆发出了蓄力一击,先擒住了还在金丹前期的萧约,手指收紧,萧约就被它掐得说不出话来。
笑容又回到了它的脸上。
大妖看着阮枝,恶意满满地道:“小姑娘,赶紧松开手,否则你的情郎就要死了。”
阮枝看了它几秒,视线余光打量着萧约,才冷静地开口:“他不是我的情郎。”
大妖:“……重点不是这个,而是我现在命令你松手,不然我就杀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阮枝“哦”了一声,对它礼貌性地伸出了手,比了个手势:“您请。”
“??”
大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差点没反应过来,“你竟然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去死?”
男主嘛,怎么可能会死呢。
而且她要是现在乖乖放了手,那他们两个才是真的完了。
“是啊,有什么不行?”
阮枝故意激它,口吻欠揍而随意,“反正这里只有你我他三人——哦不对,你不是人。除此之外,并没有他人看见,就算萧师兄在这里死了,不过是你动手杀了他,和我有什么关系?哪怕你出去说是我见死不救,又有谁会相信你说的话?”
“你!”
大妖神色剧变,“你这个人类好无耻啊!居然比我都无耻!”
阮枝贱兮兮地“嗯哼”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隐晦地看了眼萧约的状态。
还好。
大妖却是被阮枝的话启发了,陡然明白过来,它单手一挥,冰层下有波纹浮动,待散尽后,这脚下厚厚的冰层便有如镜子般清晰倒映。
它幽幽地道:“你们既然进了这座楼阁,自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即便捏碎你们的通信玉牌,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也察觉不到,没人会来救你们,你们也出不去。此刻,随你们一起进来的那些修士都能看到此处的景象了,你以为你的奸计能够得逞吗?”
“是吗?”
阮枝毫不惧怕地确认了一遍,发自内心地道,“那太好了。”
“……”
大妖怀疑自己听错了。
阮枝跺了跺脚,垂首望着冰面,用一种探讨的语气询问道:“但是,这个角度好像有点不雅,您觉得呢?”
大妖忍无可忍地大喊:“——我觉得你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人类怎么回事?
倒是恐惧一下啊!!
阮枝看它气得鼻孔都放大了,委婉地劝说道:“我的意思是,这个角度不利于外面的那些人观看,为了让他们看清楚我无耻的真面目,我建议您可以换个更好的角度?”
“……”
大妖的鼻孔一直在做重复的放大缩小运动。
阮枝一手紧紧地掐着它的内丹,一边面露不忍地指导:“呼气,吸气,再呼气……哎,对,深呼吸,稳住!”
“闭嘴!!”
大妖暴怒道,“我又不是在生孩子!”
话虽如此,它还是将连接外界的那团波纹移到了半空中,毕竟这等无耻气人的人类,不能只让它这个妖怪来受气。
阮枝看向波纹,没看到谁的影像,问:“这确定能让外面的人看到我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妖冷笑道:“无知小儿,自然不懂。”
阮枝面无表情,不动如山:“真的吗?我不信。”
她作势去拽内丹。
大妖:“……”
它真怕阮枝以为它是唬人的,全然不被掣肘,便多耗费了点灵力,让他们这边也可以看到楼阁中的景象。
阮枝侧首,在那团波纹中看到了两派弟子们震惊而焦急的表情。
很好,完美的现场直播。
我阮枝今天就要搞一波大的!
大妖循循善诱地道:“若是你现在放手,我便放你们所有人走,如若不然,我杀了这个修士,再杀光你们所有人!”
阮枝语气平淡:“哦,你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妖怒不可遏,尖利的手指猛地划破了萧约的脖颈,鲜血顿时涌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原中溅出小小的赤色花朵。
寻华宗的弟子们表情大多变了,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枝。
阮枝继续道:“你杀他,我吃下内丹,届时别说你来杀所有人,我会把所有人连同你一起灭口。这样一来,谁都不会知道我为了利益,能有多心狠手辣。”
大妖:“???”
弟子们:“???”
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大妖觉得自己被阮枝耍了,她似乎是笃定了自己不敢动人质。
“小姑娘,你不要太猖狂!”
大妖抬手凝结黑气,聚灵为实,一柄通身漆黑的长剑便抵在了萧约的胸口,“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他,才敢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胡话么?!”
黑剑缓缓没入萧约的胸膛,白衣上渗出的血迹十分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萧约脖颈上的控制已经减轻,但他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阮枝对这场惊不为所动,甚至还不耐烦地催促:“你动作快点行不行?”
她已经把内丹扯出来一半了。
大妖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我知道这是你们人类的肮脏心术!你想通过表现不在乎来让我放松警惕!”
“真没有。”
阮枝当然不会说真话,不过她存了一石二鸟的心,在对付这只大妖的同时,她要在众人面前坐实她对萧约的恶毒行径,以至于有了现在的场面,“我对你抓住的这个人,实则深恶痛绝,自他出现后我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整日活在挣扎与痛苦中,我比你更想他死,只可惜我不能杀了他。现在好了,你把他杀了,省得我还要一日日的纠结。”
大妖惊疑不定地眯着眼打量她,少顷,它又不知所谓地怪笑起来:“我姑且相信你的这番话,你确实想他死。可是,外面的那些人同样在我的控制之中,只要我想——”
随着它话音落下。
影像中,楼阁中建筑陡变,数名弟子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色丝线紧紧缠绕,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无一人能及时避开。
黑线疯涨,很快将这些弟子缠得动弹不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要我想,我立刻就能杀光你的同伴。”
大妖狰狞地质问着,语气中充满了翻盘反杀的快意,等待着阮枝底气不足地来求饶,“你真如自己所说的那般狠心,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眼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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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被我带偏了剧情》
时妖人如其名,是正道人士口中的“妖女”。
一觉醒来,她发觉自己是一本中的反派,因为绑了男主调戏,未来下场凄惨。
已经绑了男主的时妖:……
算了,破罐子破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差阳错春风一度。
时妖多次试图打压男主,杜绝自己的悲惨,却总是无法成功,第n次失败后,男主擒住她,在黑夜里双目赤红地盯了她一夜。
时妖:“要杀就杀,痛快点。”
“你以为我不想吗?”
男主咬牙切齿,低下头吻她。
时妖:?
这剧情不对啊?
°女主是设定中的土著人物,非真善美,想各种苟住,自我为中心
°男主眼睛红是因为他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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