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1 / 2)
('漠小阡?漠小阡为何要这么说,为何要将自己交给夜无书?漠小阡既然见到了自己,会不会已经救出了漠竹?
何垂衣有心试探,便故作不知,问道: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我见过他吗?
夜无书不疑有他,坐到桌案边,拿起一条帕子自己擦拭着破云枪,边说道:不知道。或许是你被巫蛊族孽畜伤了之后,又中了灭虫香,再然后失去了意识,所以不记得了。
听到他提起巫蛊族孽畜何垂衣掌心猛地一攥,右手摸向腰间,却抓了空,他神色不仅放空一瞬,凝神想了片刻,漠小阡应该没有害人之心,沧海笛势必不会显露在外面。何垂衣不动声色地摸索起来,半晌终于松了口气,在袖口的内衬里。
他又问:灭虫香是什么?
也不知夜无书是不是有意为之,他像是对何垂衣丝毫不设防,有问必有答:是一种专门对付蛊虫的东西,我胡乱取的名字。
何垂衣点点头,大致猜到了来龙去脉。
我是被巫蛊族人用蛊虫伤了之后,又中了灭虫香?我之所以被伤,是因为阴风寨的人?
对,巫蛊族孽畜拿走了沧海笛,伤了你。
何垂衣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记得我是在雪竹镇遇到巫蛊族后人,为何又到了嵇南?
漠小阡还算有点良心,应该是想带你去南方找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巫蛊族后人和他的同伴呢?
你问这个做什么?夜无书问道。
何垂衣神经顿时紧绷起来,不禁摸向内衬里的沧海笛,随便问问。
夜无书笑了笑,你还想找他报仇吗?你肯定打不过他。
何垂衣有些目瞪口呆,甚至怀疑夜无书究竟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来的,自己都露出了马脚,夜无书居然还能想到借口为他开脱?如果夜无书不是在装模做样,这个人未免也太傻了,就凭他也能活到现在?
不试试怎么知道?
夜无书无奈地摇头,你最好别去。巫蛊族孽畜和钟小石从雪竹镇逃了出来。
另一个人呢?
你怎么知道还有另外一个人?
我看到他们三个人被包围着,难道不是吗?
夜无书毫不怀疑道:另一个人就是阴风寨的大当家,漠竹。他不知为何又闯了回去,最后重伤逃走,不过他伤势实在过重,估计跑不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眉头皱起,夜无书,多谢你救了我,但现在我要离开了,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
你身上有盘缠吗?你怎么回去?夜无书将破云枪擦得一尘不染,小心翼翼地放回桌案,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也回京城,你的仇我替你报,我绝不会让巫蛊族孽畜继续危害人间。
何垂衣怔了片刻,你为何要帮我?
你是百姓,我是将军,我帮你还需要什么理由。
你就不怕会后悔吗?
我不会后悔。
何垂衣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或许明白了,武帝为何会喜欢他,为何不愿将他束缚在自己身边。
这个人,拥有着世间难得的天真,干净得一塌糊涂,如果是自己,也不会将他强留在身边。
好。
何垂衣根本不知道路线,身上的确没有任何盘缠,或许和他一起走,才是最快到达雪竹镇的方法。
只是,漠小阡明明带自己离开却没前往雪竹镇接应漠竹,钟小石也不知所踪,难道钟小石根本没把漠竹独自留在雪竹镇的消息告诉漠小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此,何垂衣不禁后颈一凉,浑身气息的凌厉起来。
如果,沧海笛里的毒也是钟小石下的
夜无书着急回京城没有在嵇南多做停留,第二日便带人上路,一路走走停停,期间没有任何漠竹的消息传来,何垂衣稍稍松了口气,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途中,夜无书一行人在一座名叫鼓城的地方置办行李。
鼓城名副其实,进入城中,每家店铺门外都架着鼓,但凡有客人来往就会敲上一阵。
一行人吃过午饭,便前往集市置办途中的干粮和酒水。
这几日赶路枯燥无味,夜无书乐得清闲,带何垂衣去城里转转。
两人沿途经过不少铺子,见两位神采飞扬的公子路过,为了招揽生意,纷纷敲起了鼓,一时惹了不少路人驻足观看,何垂衣担心人多眼杂,拉着夜无书赶紧离开了人群。
他们这欢迎我们的意思,你跑什么?怕生?
何垂衣懒得和他说,连连点头,敷衍道:怕、怕。
夜无书看出他的漫不经心,笑了笑,道:再过几日就回雪竹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何垂衣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在想,这么久没有漠竹的消息,想来应该是逃走了,不过他伤势那么重,能逃到哪去呢?
和夜无书同行并不方便打听关于漠竹的事,如今已经接近雪竹镇,自己的身份也快瞒不住了,他现在并不想和夜无书动手,不能继续和他一起走了。
夜无书察觉到何垂衣兴致并不高,近来他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夜无书暗暗地叹息一声,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夜无书问道:你说什么?
你已经将我送到这里,接下来的路就不用麻烦你了。
夜无书神色一顿,愣了片刻没有说话,何垂衣便一直看着他。
小心!忽然之间,何垂衣大喊一声,只见一位浑身被斗篷笼罩着的人一手抓向夜无书,何垂衣抓住夜无书的手,将他从原地拽开,斗篷人的手也迎面向何垂衣抓来。
不知道是不是何垂衣的错觉,斗篷人的手似乎顿了一瞬,何垂衣没多想,从原地跃起,一脚踹向斗篷人的胸膛。
斗篷人被踹得连连后退几步,捂着胸口居然站不住身子,半蹲在地面,吐了一口鲜血出来。他僵硬地抬起头,透过面上黑色的面纱,似乎在看着何垂衣。
何垂衣心底升起一股异样,松开夜无书的手走上前,斗篷人却捂着胸口,最后深深凝视了何垂衣一眼,转身钻进人来人往的人群中。何垂衣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发怔,片刻后夜无书走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何要救我?
何垂衣猛然惊醒,收回视线,扬唇轻笑,你是将军,我是百姓,我救你,还需要理由吗?
夜无书听后怔了一怔,他从未听任何人说过这种话。
将军保护百姓是天经地义,在这个人眼里,将军也是该被保护的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夜无书很久,在客栈吃过晚饭,他便端着一壶小酒,坐上了屋顶。
经斗篷人这么一闹,何垂衣直到晚饭后才想起自己那时候想说的话,听说夜无书独自在屋顶便追了过去。
夜无书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见是何垂衣弯了弯眸子,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告辞。
告辞?
嗯。接下来,我可以自己回去,也不想再麻烦你了。
何垂衣坐到他身边,想到白天遇到的那个人,心中总觉得惴惴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在这里有仇人?
夜无书摇了摇头,没有。
那今天那个人为何要袭击你?
或许,夜无书低下头,因喝了些酒,月光下眼角有些涩红,或许那人就是巫蛊族孽畜。不久前,我回了京城一次,皇上将他逼下晋江后,是我让皇上沿江搜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是我,他或许早就离开了晋朝。
你有他们的消息了?
贵京王来信,说皇上亲自追捕漠竹来了南方,看样子巫蛊族孽畜应该就在南方。信中还说,钟小石已经被抓住了,皇上审了他几天都不松口。
漠竹来了南方?
对,而且,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何垂衣觉得啼笑皆非,因为,你们都觉得巫蛊族人来了南方,是想找你报仇?
夜无书叹息了一声,或许不止。
为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他知道真相,应该会更恨我。夜无书淡淡地说。
何垂衣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后,忽然笑了一声,问道:你被人爱过吗?
作者有话要说:佟湘玉:额家客栈咋来了两个这俊俏的小哥儿,展堂,给额上去瞧瞧,他们在做什么。
第44章一别两宽
父母
除父母以外呢?
何垂衣问这个问题并不严肃,甚至眼里还带着一丁点儿笑意,夜无书却无法将这个问题当作随口一问。
不知是不是何垂衣平时变现得太果断决绝,此刻笑容称得上温柔的他,让夜无书心里莫名地沉重。
夜无书回过头头,看着星稀月朗的天空,神色带着浅浅的低沉,喉咙似乎哽了一下,为何要问?
何垂衣双手撑在身后,身体微微向后仰着,接近夏日,夜晚吹来的风带着暖意,让人格外地心旷神怡。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我为何会这么问。何垂衣叹息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单纯的好奇罢了,如果不愿意回答可以当我没说。
夜无书无奈地笑了笑,眼神飘渺起来,似乎是在回忆,瞬息之后,微顿的声音响起:其实有人说过,他爱我。
何垂衣了然地笑了一声,没有出声打断他。
可,我不信。夜无书发出一声闷笑。
何垂衣脸上笑容凝固,愣了足有几息才问道:为何?
我太了解他了,他爱一个人不是这样。
说到这里,夜无书忽然羞赧起来,这些事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如果不愿意
愿意。夜无书打断了他剩下的话,也没管何垂衣的反应,自顾自地说:我从小就陪在他身边,我也是唯一被允许留在他身边的人,我知道他很信任我,但那并不是爱。
那要怎么才算爱?
对其他人来说,我不知道。我记得小时候,他很喜欢一只幼犬,很小很乖,他日日和幼犬黏在一起,几天之后他爹就将幼犬活活给溺死,然后告诉他得到权力,才有资格得到喜欢的东西。这样的事,在他得到权力之前屡见不鲜,也导致他从不将喜爱之情外露,直到他得到了世间独一无二的权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道:可你还是没说,对他来说什么才算爱?
拥有权力后,他肆无忌惮地收取自己喜爱的东西,他将自己想要的、珍爱的都藏了起来,他认为只有那样才能不被人夺去。
可你是人不是物品,他若爱你,绝对不会让你和物品一样。
夜无书摇了摇头,不是这样。我从来不相信爱一个人能克制自己,你会觉得哪怕只是和他坐在一起,喝德白茶都是甜的。更何况,是他。
爱一个人不是自私的,他若爱你,怎么舍得让你有丝毫的不愿意。
不。夜无书无比坚决地摇头,爱一个人是自私。
爱本来就是自私,更何况他从小就被灌输只要得到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如果他真的爱一个人,他会使尽阴谋诡计将那个人留在身边。而从头到尾,他都会满足我的想法,我在边关那么多年,他从未主动找过我,从未主动将我召回京城。
你是将军,他不可能束缚你。何垂衣拧起了眉头。
夜无书笑了笑,对他来说身份算什么?
巫蛊族与晋朝有着血海深仇,可他呢?将巫蛊族人养在身边两年之久,为了他背叛整个晋朝,甚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身体僵住,甚至什么?
甚至连这条命都不要了。
你见过沧海笛吗?夜无书忽然发问。
这个问题问得何垂衣猝不及防,见过。
夜无书没多想,苦笑一声:那时候,我以为他还有理智,将巫蛊族人留在身边或许是想除掉他。后来,巫蛊族人掉下晋江生死未卜,他竟然第一时间让人前往阴风寨重金悬赏沧海笛,这样疯狂的他,我第一次见。
何垂衣震惊地睁大双眼,沧海笛是他想找的?
难怪在永全寺时,他会说那番话。
嗯。我知道以后,在前往南方的路上与阴风寨的刺客撞上,经过几次交手,从他们手里夺到了沧海笛,未防再被抢回,我在沧海笛里下了灭虫香。但我并不想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杀了巫蛊族人。灭虫香剂量只会让他昏睡不醒,结果沧海笛就被抢了回去,现在已经在巫蛊族人手里了。
沧海笛里的毒,是你下的?
夜无书怔了怔,对啊,没想到把你也牵扯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垂衣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何垂衣支起右腿膝盖,右手搭在膝盖上,忽然无厘头地笑了一声,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为何?
何垂衣没有回答,从屋顶上站了起来,我还有点事要做,先走了。
等等!夜无书忽然叫住他,踌躇了片刻才问:你是去找今天遇到的那个人?
没想到夜无书反应那么快,何垂衣弯了弯眸子,是啊。
那你还回来吗?
夜无书表达情感永远都那么直白,他话里呼之欲出的不舍让何垂衣眉眼软化,笑道:会。等我回来,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皇上,你的伤?夜无书不禁担忧地问。
无碍。武帝摆了摆手,夜色深了,朕已经让人封锁了城门,何垂衣和漠竹一个人都逃不出去。
夜无书问道:何垂衣?是巫蛊族人的名字?
是他的名字。
见武帝眉宇间已有倦意,夜无书没再多问,将武帝迎进了自己的房间,而后转身离开。关上门后,他在门前踌躇了片刻,最终走到何垂衣所在的门外,叩响,轻声问道:你睡了吗?
何垂衣很快将门打开,往他身后看了看,道:还有什么事吗?
你说要离开,其实是去找何垂衣报仇对不对?
何垂衣诧异地扬起眉头,不由觉得好笑,算是。
夜无书眼神有些闪烁,抿了抿嘴,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难以启齿。他暗自纠结了半晌,才道:我不是说了,我会替你报仇吗?
你我非亲非故,你为何要替我报仇?
好了,我自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也早点休息。说完,何垂衣便关上了门。既然武帝已经赶到,自己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他没必要继续和夜无书纠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无书身形顿了顿,看着那扇关闭的房门,有些力不从心。
他抬起手,想再敲响。手伸到一半又顿住了,最终垂下眼帘,收回手,转身离开。
转过身来时,后方一丈处,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道紫金色身影。他神情阴鸷,双眼如潭,深深地看着夜无书,沉声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夜无书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皇上,你还没休息?
武帝冷冷地看着他,朕问你,你在和谁说话?
武帝的反常让夜无书皱起眉头,他不禁疑惑地向后看了一眼,不解地说:一个普通百姓。
普通百姓?武帝勾起唇角,一个普通百姓,会中蛊毒?你见过何垂衣的画像吗?
夜无书怔了怔,什么意思?
夜无书,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天真。武帝大步越过他,站到门前,没有敲门而是直接用脚踹开。只听一声巨响,房门从中裂开,向后倒去,扑起一地尘灰。
房门正对过去,是一张乌黑的桌子,一身赤红的男人正端着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外两人。
四目相对,何垂衣看到男人眼中瞬间燃起的火焰,他不禁付之一笑,懒洋洋地说:皇帝,你还是追来了?我已经说过,再见面我绝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何垂衣,他身后的夜无书却震惊得无以复加,你,是
何垂衣歉疚地笑了笑,道:夜将军,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的名字叫何垂衣,还有,他将视线转移到武帝身上,你今夜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你为何会和无书在一起?武帝问道。
何垂衣放下茶杯,将沧海笛把玩在指尖,漫不经心地说:你怕我伤害他?
武帝抿紧唇瓣,眼神像被定格在了何垂衣身上。
放心,我对他的命不感兴趣,我既不恨你,又怎会迁怒到他身上。
跟朕回去。
回去?皇帝,你这回追来是抱着什么目的?是要诛灭巫蛊族,还是像以前一样,想宣泄主权而已?
只要你跟朕回去,朕不会伤你。
他自以为是的退步,让何垂衣嗤之以鼻。
皇帝,在夜将军面前,你想做什么?难怪夜将军不相信你,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被别人所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帝瞳孔一深,颤抖不已的双手攥成拳头,你说什么?
何垂衣双手环胸,起身走到窗边,望了一眼窗外,回头问:皇帝,我再问最后一次,你爱不爱我?
不、爱。
何垂衣早有预料,轻笑一声,用玉笛指了指夜无书,笑道:那你爱他吗?
武帝绷着脸,却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重复道:跟朕回去。
何垂衣置若罔闻,扬了扬手中的沧海地笛,道:多谢你帮我找到沧海玉笛,我会当你把欠我的都还给我了。这回我们算是真正的两不相欠了。
他神情越发阴沉,何垂衣却浑不在意,继续说:要我和你回去,可以。我要你带我立刻启程,并且,将城里所有的手下都带回京城。
如何?
武帝咬了咬牙,冷笑道:何垂衣,你还真是有情有义,为了他,你真的连自由都可以不要。
何垂衣勾唇,不止是为他。皇帝,那时候的何垂衣不也是为了你,连自由都不要了吗?只是现在,爱的人不同罢了。皇帝,我爱他。
武帝如遭雷击,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何垂衣相知相识的三年中,他知道自己对何垂衣来说是不可取代的存在。可是,他从未听到何垂衣亲口提起爱你这几个字眼。他平息半月之久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眼中顿时布满了血丝,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耳边传来了嗡鸣声,身体也有些站不住,他将手撑在门上,僵硬地扯起一边唇角,狞笑道:那又如何?朕可以困你一辈子!朕可以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他!
何垂衣怜悯地看着他,但愿,你困得住。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宣纸,展开看了看,又将纸扔向窗外,薄薄的纸张被风吹起,不知会飘向何方。
你看,你困不住。
你不是常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吗?武帝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拂袖转身,道:启程,回京。
夜无书怔愣了片刻,回过神来,抱拳道:是。
不多时,武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启程,前往京城。
繁星缀满的夜空下,一个人坐在城头上方,一只腿悬挂在城头边,手里拿着一张薄薄的宣纸,正低着头,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漠小阡凑近时,发现他攥着薄纸的指尖已经泛青,神情格外地凝重。
大哥,不追吗?
漠竹抬起头,看向漫漫长路,追?要去自投罗网吗?何垂衣为了让我们脱身,才和狗皇帝回京城,我要让他的苦心白白浪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老子需要他这么煞费苦心地牺牲自己吗?
那现在怎么办?
先和阴风寨其他人会合,这窝囊气,老子也一次讨回来。
他松开手指,薄纸被夜风一吹,飘飘而落,隐约能看清上面有一排小字:把伤养好,我等你来。
赶路这几日,何垂衣没见过武帝几面,倒是夜无书来过一次。
他手持破云枪推开马车的门,神情肃穆凌厉,用枪尖指向何垂衣,道;你不该活在这世上。
何垂衣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可以不活在你的视线里,前提是,你要说动皇帝放了我。
就这样没过几日便到了京城,进入皇宫,众人弃了马车徒步而行。
钟公公穿着一身赤色太监服,领着一众太监宫女站在一旁,让何垂衣惊讶的是,善业方丈也在其中。
武帝让夜无书等人回府休息,接着便带何垂衣进了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钟公公手里捧着衣物跟在两人身后,对何垂衣道:何公公,自今日起,你就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负责照顾皇上的起居。这是你的衣服,换洗衣物已经放在你房里,你不在的这些日子,皇上已经替你准备好了其他东西。
何垂衣没应声,眼神冷漠地瞥了钟公公一眼,慢悠悠地说:谁说我要当太监?
钟公公为难地看向武帝,武帝驻足,用余光看着何垂衣,语气平淡地说:当太监,或者当朕的床伴,你自己选择。
何垂衣暗咬银牙,接过了钟公公手里的衣物。
钟公公暗中松了口气,上前为武帝推开面前的门。
门内,是一座单独的小院子。小院子很幽静,不大,东西却很齐全,有一个池塘、一座凉亭,还有一棵茂密的大树,在庄严肃穆的皇宫里,这个小院子,就像脱离在世俗之外,难得的可以让人放松的地方。
喜欢吗?武帝问道。
何垂衣神情呆滞,一时半会儿竟没有回过神来。
他好像回到了幼年时,师父坐在大树下的石凳上,慈爱地看着自己。
眼眶,忽然一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他如何去说喜不喜欢?
没得到回答,武帝回过头来,看到何垂衣动容的神色,嘴角愉悦地翘起。
你先休息,明日一早侍候朕上早朝。
说完,他便带钟公公离开了此地。
何垂衣走进大门,看着眼前即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兀自说道:为何要将所有事都告诉他?
叹息一般的话,如微凉的池水,浅浅回荡,很快又消声灭迹。
翌日,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何垂衣浑身一个激灵,从榻上翻身而下。
钟公公拿着拂尘站在门外,瞧了瞧何垂衣,道:快上早朝了,还不快去侍候皇上更衣?
他抓了钟小石,你就不恨他?
钟公公道:小石罪有应得。何公公,倒是你,为了让漠公子脱身,你答应皇上回京,可回京途中你应该有机会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又如何?我那时离开,日后他就不会纠缠不休了?
那你
你放心,我不会取他的性命,我从始至终都是想让他死心而已。好了,别废话了,带我去吧。
等何垂衣到了藏龙殿,藏龙殿早已是人去楼空。
何垂衣百无聊赖地离开大殿,行过石阶,到了殿下,他看见了一个粉衣女童在坐在树上玩耍。
女童天真无邪的笑脸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凝固,甚至还带上了些恐惧。何垂衣不由兴起,走到树下,抬头看着女童,问道:你下不来了?
女童身子往后缩了缩,你怎么还没死?
你认识我?何垂衣好奇地问。
粉衣女童狐疑地看着,在确定何垂衣不记得自己之后,她趾高气昂地喊道:狗奴才,你给本郡主趴着,我要跳到你背上来!
何垂衣笑容不改,向女童伸出双手,笑容和煦地说:这样你站不稳。乖,跳下来,我接着你,然后我再让骑着玩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啊!女童笑开了花,小手撑在树枝上,往下一跳,然而何垂衣伸出的那双手又收了回去,也没管屁.股着地,疼得哇哇大哭的女童,一边笑着一边离开了。
此事之后,何垂衣本以为那孩子自称郡主,武帝知道后会找自己麻烦,谁知武帝根本没提起过此事,让何垂衣留在皇宫似乎也没有其他目的,除了照顾他的起居,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何垂衣不明白他为何要将自己困在皇宫,难道真的像以前所说的那般,武帝没有自由,所以也想剥夺自己的自由?
既然武帝不刁难他,他便有恃无恐,接连几日不去藏龙殿。
那一日,他实在无聊,便一个人躺在树梢粗壮的树枝上,钟公公来来回回几次都没找到他,何垂衣懒懒地向下看了几眼,并未放在心上。
不多时,武帝赶了过来。
何垂衣!何垂衣呢?他派人将院子掘地三尺,仍然没找到何垂衣的身影,附近的守卫却说何垂衣根本没有离开过。
他的声音吸引了何垂衣的注意,何垂衣撑起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武帝,像极了那日,何垂衣要离开京城,御马赶来的武帝坐在马背上时的模样。
但何垂衣并未出声,而是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武帝急得团团乱转的表情。
那样的武帝,除了颓唐,似乎还显得很无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看在何垂衣眼里,只觉得讽刺极了。
武帝勃然大怒,将院中东西尽数打翻在地,不消片刻,院里已如大风过境一般,遍地狼藉。
皇上,最近阴风寨已经有了动静,会不会是他们潜入皇宫带走了何公公?
武帝猛然一震,大喊道:追!给朕去追!
何垂衣朕的何垂衣
何垂衣还是何垂衣,只是不再是你的,
失去的东西,是不可能失而复得的。
那么卑微的话,怎么可以从你的口里冒出来呢。
何垂衣叹息地笑了笑,从树上跃了下来。
眼前蓦然多了一个人,武帝身体不禁一僵,继而将何垂衣扑进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何要躲起来?
尽管他在尽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何垂衣仍能察觉出他话里低低的哽咽。
只是,何垂衣心里除了可笑,竟然没有其他情绪。他也不挣扎,仿佛武帝所做的一切,都勾不起他的情绪。
皇帝,太晚了。如果我没有死过那一次,或许,我会原谅你,会相信你也不是那么绝情。
如果现在我问你,你爱不爱我?
武帝将头埋进他的肩窝,深深地呼吸着属于何垂衣的气息。
不、爱。
是吗?我早就知道了。何垂衣低笑道。
之后不久,武帝回到藏龙殿,召集夜无书以及一众将军,命令他们在三日之内剿灭阴风寨,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可是他不知道,阴风寨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一切都快走向终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肥了有没有!!
下章就是文案上的剧情啦,开心。
第47章最终结局
在围剿阴风寨第三日,夜无书遭阴风寨大当家生擒。
武帝得知消息后不久,勃然大怒,本以为阴风寨会以此要挟换回何垂衣,但接连两日都没有动静。
他派重兵把守在何垂衣门外,四处搜捕阴风寨的身影,但阴风寨刺客出身十分擅长隐匿,在晋朝宁错杀不放过的搜捕里,居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夜子时,阴风寨全寨上下,一百三十七位刺客终于聚齐。他们穿着宽大的道袍,在疾风中猎猎作响,脸上戴着露出獠牙的鬼面具,押着夜无书悄无声息地接近那座匍匐在大地上的皇宫,
他们的身形掠过地面,只如一道残影,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宫门前镇守的数十名侍卫,在一瞬间被齐齐扭断了脖子。
废物。戴着青鬼面具的男人嫌恶地将尸体扔到一旁,清浅的月光打在他身上,为他周身描了一层层淡淡的光晕,神圣得像世间独一无二的武神。
松散束起的墨发被风肆意扬起,拂在青鬼面具上非但不让人觉得恐惧,反而威武得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大哥,你的伤?白鬼面具人肩上搭着昏迷不醒的夜无书,靠近漠竹问道。
无碍。漠竹扬起头,看向上方宏伟的宫门,缓缓地说:久等了。
走!一声令下,阴风寨一百三十七位刺客齐齐动身。
他们就像一片席地的乌云,势不可挡地向那座宫殿靠近。
这几日为夜无书被擒一事焦头烂额,夜间根本无法休息,武帝收到阴风寨入侵皇宫的消失,立刻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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