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丛林野兽(1 / 2)
('看着西门昊漠然离去,那个侍卫也跟着走了,咣当一声,铁栏紧闭。
于梦绮蜷缩着浑身湿漉漉的身子,循着墙角坐了下来,眸光直视前方,在阴暗的牢狱中显的格外明亮。
昏昏沉沉的记忆开始复苏,于梦绮想起在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之前,她根本不是在自己常住的那个五星级宾馆里睡觉,而是……已经遭人袭击,并且身负重伤的昏迷了,或者已经死去?因为在面临死亡时,人的灵魂才容易离开原本的身体,不知会飘向何处。
于梦绮的眸光骤然凝缩,她清楚的记起那个亲手将子弹射进自己胸膛的人,就是那个承诺爱着自己,不怕危险的要帮助自己摆脱杀手组织的男人,是他让身为杀手明知道应该保持冷漠无情的于梦绮燃起了情愫,动了真情,也是他在于梦绮最不堤防的时候亲手了结了她的性命。
于梦绮打量着四周,全然陌生的环境,不知外面又是怎样的世界?十指紧扣,目光阴沉,纵然有无数报仇的心,可也知道已经两世相隔,无能为力。
一直渴望摆脱组织的掌控,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到头来却死在了深爱的人的阴谋下,没想到的是由此换来了新生,这算不算是为自己前世的人生画上了终结?于梦绮想,这样她也是终于摆脱了组织吧,只是用死的代价。
于梦绮的眸光重新明亮起来,望着禁锢牢房的那道道冰冷的铁栏,脑子飞快的运转。当务之急就要弄清所处的环境,那个有暴力倾向的王爷是谁,但愿是处在历史上熟知的年代,熟知的人,若不幸的进入了架空的年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咣当——”铁栏突然再次被人打开,又一个侍卫走进来,“王妃,请跟属下走一趟。”
于梦绮紧了紧湿透的衣衫,从墙角缓缓的站了起来。冷的哆嗦与隐隐的疼痛是她此时的身体特有的感觉,就算她拥有属于自己的身经百战的灵魂,可是也抹不掉这具普通的身体对寒冷与疼痛的切身感受。
那个侍卫并不多看她一眼,冷漠的转身,走出了牢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梦绮只得抬脚跟上。在情况不明的时候,顺从是唯一的选择。
牢房的通道很长,阴森空寂的四周只有骇人的脚步声,于梦绮紧紧的抱着双肩,小心的尾随着那个侍卫。
从地形上可以判断,这个牢狱是建在地下的,阴暗的光线仅仅出自插在墙壁上的数支火把,当终于走到尽头的时候,迎面吹来冷冽的风,仿佛置身在深山老林般带着古老的林木潮湿腐烂的气息。
除却树木索索的声响,便是死一般的沉静,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浓郁的黑就是层恋叠嶂的山脉,顶空是闪闪的繁星,眨着清冷的眼睛。
“王妃,王爷有令,只要三日后你活着走出这里,他便陪你回宰相府行回门大礼。”侍卫面无表情的道。
活着,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可是于梦绮知道,这个活着将会承载多重的分量。
不知道身处何时,不知道面对的是些什么人,于梦绮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只要活着,这也是她曾经作为杀手,在冰冷麻木的心中唯一的信念。
侍卫身形一闪,不见了。
曙光乍现,繁星隐退,蒙蒙亮的深山里时时有怪异的叫声响起。
于梦绮深一步浅一步的行走在布满荆棘的山路里,捂了一夜的湿衣衫,此时身子滚烫的很,而薄薄的衣衫也被她的身体“烘烤”的干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梦绮只觉得头皮沉重,很想昏昏的睡去,可是她不敢,生怕倒下之后就进了虎狼的肚囊。于是,她折断一根荆棘的枝条,不时的抽打自己的胳膊,让荆棘上的利刺扎破肌肤,用疼痛与鲜血保持着最后的清醒。
她原本是想原路返回牢房的,毕竟那样也算是活着走出了这个山谷吧,可是找不到通口了,西门昊早已断了她这个念头。
于梦绮无奈,只得跟着初升的太阳辨别方向,往东行去。东边是太阳升起的地方,一定是充满希望的,这是于梦绮选择东方的最简单的理由。
沉重的脚步,昏昏的眼皮,鲜血淋漓的双臂……
一路向东……
好饿!于梦绮不敢采摘路上的野果吃,生怕中了毒,死在自己的手中。只能抖了抖几片大大的叶子,沾了几口露水,润了润干渴的嗓子。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经晒的好高,可是一眼望去还是看不到尽头的深山丛林,即使于梦绮在前世受过应对各种险境的严格训练,可是这具承载她灵魂的身体却是那么的虚弱,摇摇欲坠,不堪一击。
“呵,还挺谨慎。”
一棵参天大树上,坐着一个黑衣人,冷哼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他盯着树下蹒跚的挪着脚步,晃悠着一双血迹斑斑的手臂的于梦绮,犀利的眸光中闪着不明的光泽,最后微眯成一条线,凝缩在于梦绮的身上。
蓦地,黑衣人身形一闪,掠至于梦绮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梦绮微愣,僵硬的停住脚步,微仰着头,审视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黑衣人。
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只是用一双疑惑的双眸打量着自己。
隐在黑巾下的薄唇不觉的勾了勾,用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嘲笑道,“即使你让自己清醒着,那些野兽就不会出现了么?”
“醒着,最起码有逃跑或者对抗的机会,总好过悄无声息的成了野兽的猎食。”于梦绮看着黑衣人,字字清晰的说道。从这个人的身上只能看到一双犀利的眼睛,像星辰闪烁又像两柄利剑般冰凉。他是谁?
“头脑清醒的感受着被野兽一点点撕裂吞噬的惨痛,那岂不是人间地狱般的折磨?你能想象的到,受的了吗?”黑衣人跨近一步,贴在于梦绮的面前,抬手勾起她那瘦削的下巴,沙哑的嗓音中带着几分魅惑,“我们不妨来个交换,你满足了我,我便带你离开这里。”
“你这样的交换与山林中的野兽有区别吗?”于梦绮冷笑,都是被吃,一个丧失了肉身,一个丧失了尊严。
“当然有,”黑衣人浅笑,“答应了我,你可以活着。”
呵呵,初来乍到,就让她面临这样可笑而无奈的选择。于梦绮心底泛起一抹悲哀。当年,身为孤儿的她被国际上最强大的杀手组织看中,为了生存,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从此换来了一个永远不能堂堂正正的活在世间的人生,而此时,难道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走到了绝地吗?为了卑微的活着而放弃所有?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何必故作矜持?”黑衣人的话语里带着不屑与嘲笑,可以猜到在黑巾下,是怎样的一种鄙夷的表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与我谈交易。”于梦绮冷声道,不动声色的查探四周,既然自己是那个王爷的处置对象,那么他总得让人暗中跟踪这处罚的进展吧?好歹她也是他娶进门的人,就真能允许旁人染指?
“称你一声北王妃,你受得起吗?”黑衣人收回手,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嘲笑,但是裸露在外的双眼却不见一丝笑意,让人看着冰凉刺骨。
于梦绮不由的警惕着后退了半步,谨慎的打量着这个黑衣人。他是谁?是真不怕那个王爷,还是自己的这个身份卑贱到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地步?
“苏小姐?北王妃?”黑衣人俯身逼近于梦绮,那股神秘又冰凉的感觉席卷她的全身,“我知道,昨夜你与北王的洞房花烛夜过的并不快乐,不如我们此时……”
“你是谁?”于梦绮盯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冷眸,她相信,即使这具身体的本尊,也是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的身份的。
突然,一道劲风从于梦绮的鼻尖刮过,将她打向了一边,同时一道青蓝色的身影同黑衣人打斗在一起,又很快的分离开来,各据一方。
“就算本王要她死,她也是本王的人!”西门昊傲然站立在黑衣人面前,浑身上下透出凌冽的霸气。
于梦绮艰难的从草丛中爬起,听着西门昊的话,就仿佛曾经在组织里的宣言,若想脱离组织只有死路一条!心底一颤,紧咬着唇,她此生才不要再被任何人控制。
“呵呵,看来今日不能与苏小姐一叙了。”黑衣人瞟了眼于梦绮,笑道。不经意的随手一扬,腾升起一片烟雾。
蓦地,于梦绮便感觉到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扣住了自己的肩头,只是这具身体还是陌生的,无法发挥她前世的本领,做不到任何反击。
烟雾散尽之后,黑衣人不知去向。西门昊松开于梦绮的肩,冷漠的眸光扫在她那双血淋淋的手臂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没想到,苏二小姐竟是那么的诱人,还会有人为你闯进本王的禁地。”西门昊道,波澜不动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王爷原来也是普通的男子,对我这样极其不屑的女子,也是有最低的占有欲的。”于梦绮淡然一笑,道。她猜对了,这个王爷还是不允许她遭到“禽兽”的欺凌的,这有关男人的尊严。
“是不是本王的出现坏了你的好事,让你失去了一次苟且偷生的机会?”西门昊看着于梦绮的笑,淡雅甜美,就让他想起那一夜那张曾令自己动容的哀戚的脸,只是没想到原来都是丞相的阴谋,粉碎了令自己惦念着的印象,油然的就升起一股强烈的愤怒。
见西门昊的眸光陡然阴沉,于梦绮的心高高的悬起,“王爷认为我会跟那个人完成交易?”
“你说呢?又不是第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摇尾乞怜,昨夜你不是表现的很好么?”西门昊双手反扣住于梦绮的双臂,将她按在了一棵树干上,凌厉的眼神直视着于梦绮,仿佛要穿进她的眼底。
粗糙的树皮咯着于梦绮的后背,如火般的灼痛,她知道这具身体一定是在所谓的洞房花烛夜里受伤了。
被荆棘扎过的双臂也是发麻的痛,被西门昊禁锢在掌中,仿佛要断掉一般。
“本王这就满足你的洞房心愿,看你之后还能有什么样的做为!”
音落,狂妄霸道的吻如暴风雨般扑面而来,于梦绮挣扎的躲闪,“你知道我有孕在身,就不怕伤了孩子吗?”
“不过是个孽种,我何必在乎。他的出现是天意,若是没了也只能说是命中注定。”西门昊的声音冰冷无情,动作并没有因于梦绮的话而停顿,单掌将她的双手紧锢在树上,腾出另一只手用力一扯,便把她的衣襟由领口撕裂开,由于发烧而泛着微红的肌肤香气诱人的裸露在腐糜的空气中,嵌进了那双如豹般的利眸里。
“混蛋!”于梦绮恨恨的咒骂,抬腿便朝西门昊的下体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门昊当即便觉察到了来自体下的危险,眸光一闪,身形掠开,抬手扣住于梦绮光滑的肩头,用力一甩,便将她扔到了草地上,与杂草一起生长的荆棘刺破了她的肌肤,血渍点点渗出,如同披了件殷红的薄纱,带着迷蒙的凄美。
于梦绮刚要挣扎着爬起,西门昊已经欺身而上,突如其来的重力,将她的整个身体压在了布满荆棘的草丛里,而身上本已残破的衣衫也荡然无存。
痛……
如千万针尖刺扎,难言的疼痛甚过干脆的一刀一剑,令于梦绮几近晕厥,双手被西门昊扼制在头顶,紧随而至的撕裂感令她突然惊醒,不由的“啊”一声大叫。
那张冷峻而邪佞的脸就在于梦绮的上方,她很想亲手将那张脸撕烂,无奈整个身子都被他扼制的死死的,只能任由他放肆激烈的一次次冲撞。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叫疼?想要取悦我吗?”西门昊的眸光闪着几分暧昧,但更多的是毫无情欲的冷漠。
这是于梦绮第一次想要用尽所有去恨的一个人,吞火的眸光与西门昊的冷漠对峙,蓦地,抬头,张嘴咬在了他的肩头,隔着青蓝色的衣衫,也能嗅到血的味道。
西门昊眉头微皱,任由于梦绮的贝齿紧紧含着自己的肩,加速了冲击……
于梦绮狠狠的咬着西门昊,不肯松口,瞪大的双眸略显呆滞的望着前方,此时她终于明白,就算自己的心再强大,也抵不过肆意的摧残,原以为自己将要获得新生,却如此冰冷的将她打入了地狱,无助,悲屈,疼痛……万般繁杂的感受无法言语。
时间仿佛就在无尽的屈辱中凝结,再坚强的隐忍也抵不过身上受到的各种刺痛,加上久久不退反而越发严重的高烧,于梦绮最后的意识彻底涣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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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下的一股突如其来的腥热遏制了西门昊疯狂的掠夺,分离开二人的身体,寻眼望去,于梦绮仿若倒在了血泊中,大红而破碎的衣衫被血液染成了淋淋的红。
西门昊双眸一凛,用自己的衣衫将已经陷入昏迷的于梦绮紧紧裹住,抱起,朝北王府的方向急掠而去。
“王爷!”正要出门的林管家瞥见西门昊怀中的人,虽然诧异,却没有多言,很本分的让开一条道。
“马上去传太医,快!”西门昊抱着于梦绮,头也不回的奔进了一间房内,将人搁在了床榻上。
“昊,怎么了?”从门外走进一个曼妙芊芊的女子,扫了眼昏迷的于梦绮,将目光落在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西门昊身上,露出几分担忧。
“我没事。”西门昊淡淡的道,深邃的目光落在于梦绮裸露在外的那两条血迹斑斑的手臂上。
“哦。”那名女子故作放心状的吐了口气,她又不是傻瓜,自然知道西门昊没事,她在意的只是为何西门昊会抱着那个苏染画冲回王府,那匆匆的神情里明显着带有不该存在的担忧。
西门昊转身绝然而去。
那名女子站在于梦绮的床前,美丽的丹凤眼微垂着眼睑,掩去眼底深处的那抹寒光,让人看起来不过是在平静的循视伤者,似乎还能听到同情的叹息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白依依,西门昊舅舅的女儿,自小在她的姑母皇后娘娘身边长大,与西门昊算是青梅竹马。她的父亲与爷爷当年是为了护驾而亡的,正因为此,皇上才让她的姑姑,白美凤做了皇后,可以说白依依在如今皇上与皇后眼中,有着特殊的存在意义,地位也就堪比公主了。
但是,白依依从来不会仗着自己特殊的身份侍宠傲娇,反而乖巧的很,深得皇后喜爱。原以为她会如愿的成为北王妃,就连北王府上上下下都将白依依当做了女主人般看待,可是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苏染画,一道圣旨嫁入了北王府。
不过,很是奇怪,新婚夜里,传出了苏染画一阵阵的惨叫声,之后便陷入一片沉寂,直到大清早,整个王府都不见王爷王妃的身影。
就在白依依费尽思量的时候,西门昊带着苏染画回来了。虽然苏染画的状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差,但是,西门昊少有的匆匆的神情,却让白依依的心底翻江倒海般的汹涌无比。
“白小姐,柳太医来了。”林管家的声音将白依依从思绪中唤醒。
“哦,快请!”白依依回过神,急急的催促道。
柳太医来到床前,打开药箱,开始为于梦绮,众人眼中的苏染画把脉,最终摇头叹息着,松开了手指。
“怎么样?”白依依关切的问。
柳太医起身拱手道,“白小姐,这位姑娘肌肤上受的只是皮外伤,用些创伤药就没事了,另外感了风寒,体温有些高,吃些药也无大碍,只是她的胎儿已经没了。”
“胎儿?”白依依扫了眼于梦绮,她的睫毛似乎跳动了一下,怕是要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还请柳太医开些补血养气的方子,孩子没了不打紧,大人没事就好。”白依依说着,转向林管家,“林叔,烦请您去给柳太医取些赏银吧。”
“是。”林管家对这位白小姐向来礼貌有加,而她也跟着北王西门昊,很客气的称呼自己一声林叔,做为一个管家,一个老奴的身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知足了。
见林管家先离去,白依依瞟了眼依旧没有动静的于梦绮,朝柳太医使了个眼色,走出了屋子。
“柳太医的医术高超,在宫中是极有盛誉的。”白依依站在花丛前,抬手摘下一朵即将凋谢的花儿,随意的把玩儿着,对身后跟来的柳太医道。
“谢小姐夸赞,只是那位姑娘的胎儿已经没了,就算神仙来了,也是没有办法的。”柳太医道。
“那位姑娘?”白依依的唇角微翘,回过身,“你知道她是谁吗?”
“她……”柳太医面露犹豫,顿了顿道,“是北王妃。”
白依依笑望着柳太医,这是个聪明的老狐狸,他明知道苏染画的身份,但是又一眼看穿了她的处境,面对着自己,只字不提王妃二字,反而装作糊涂般的不认识,也就是这样知趣的人才更容易利用。
柳太医被白依依笑的有些发毛,直觉告诉他,此时的白小姐与刚才在屋子里表现出的对北王妃的关心截然不同,从他在宫里多年的经验,似乎又要有什么事发生了。
“柳太医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白依依扫了眼四周,压低了声音,“孩子没了是事实,我只是请柳太医将这个孩子的孕期说的短一些。这对于柳太医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吧?又不是要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柳太医面露难色,“就算老夫说短了,可是还有别的大夫,这个谎言怕是不容易说。”
“是吗?好像判断一个胎儿初期所怀孕的精准天数,只是你这位柳太医的强项,其他的人怕是都没有这个本事吧?”白依依笑道。
“这……”柳太医真不知道白依依这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他经过多年的研究,确实很精通这项技能,就算别的大夫只估算出个大概的日子,其误差至少也会有半个月,而他测出的日子,确实算是精准了。
“我问你,那个掉了的胎儿有多大?”白依依冷声问。
“一月有余。”柳太医回答。
白依依将手中的残花掐在指尖,衰败的花瓣飘洒在地上。
没错,就是一个月前的一天夜里,西门昊很晚才回到王府,当时他的神情说不出来的特别,之后没多久,就有朝中的大臣给西门昊做说客,要他娶宰相苏洛城的女儿苏染画,还把苏染画说的多么多么的好,不过西门昊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同时,他似乎一直在找什么人。
直到有一天宰相苏洛城手执西门昊的贴身玉佩闹到了皇上跟前,说什么不得已才请皇上做主,女儿的清白已经被北王毁了。然后就是一道圣旨下到了北王府,西门昊与苏染画成亲了,可是在昨夜的洞房花烛,二人之间似乎又发生了什么蹊跷的事。
现在看来,事情的起因,一定与一个月前的那个黑夜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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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柳太医犹豫不决,他知道北王的性格冷冽,若是让他知道受了欺骗,后果会更加严重,即使这个北王妃看起来很不受宠,可是他也不敢去冒欺骗北王的风险。
“柳太医,不过是差了十天而已,像这么小的胎儿,别的大夫还判定不了确切的天数呢,根本没人会查出来的。何况,柳太医也知道北王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娶了这位北王妃的吧?”白依依说着,朝柳太医轻轻一笑,“我听说柳太医的家人还在潞州,已经多年没有团聚了,不如我请皇后娘娘出面,让柳夫人也进宫做个闲散的差事,你们老夫老妻的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柳太医的额头渗出一片冷汗,白依依的这番话虽然是关心自己,其实也有着另一层的深意,若是自己不依,她也会请皇后帮忙为难他的家人。宫中的事柳太医也有所耳闻,知道北王是被宰相逼到了皇上跟前,才受圣旨所迫娶了苏染画,而跟北王走的近的女人也就只有白依依一人,也许这还真是北王的意思,想为自己找出一个休掉苏染画的理由。
那么,自己是不是还该拒绝呢?
见柳太医犹豫的神情变了,白依依知道自己旁敲侧击的起到了作用,也不再多言,笑而不语的等待柳太医的答复。
忽而,白依依眼角一瞥,见西门昊朝这边走来。便低声对柳太医道,“王爷来要答案了。”
白依依的话说的是模棱两可,尤其是在柳太医的态度已经有所动摇的时候,更是如同注了一针催化剂。
“王爷要答案”,白依依似乎在明摆着告诉他,王爷就是想要她说的这个答案。
柳太医抹了把额头的汗渍,朝走向自己这边的西门昊拱手道,“微臣参见王爷。”
“怎么样?”西门昊很直接的问道,没有特别指出在问什么,但是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依依的神情黯淡了下来,带着几分忧伤,瞟了眼身边的柳太医。
“回王爷,北王妃的孩子没了。”柳太医先说出了事实,暗自观察着西门昊的反应,他特意只说是北王妃的孩子,就是想为自己接下来的决定做选择。在宫中,任何人只有掌握着察言观色的技巧,才可以安然的生存。只是这个北王,喜怒不形于色,要想从表情探查到心里,似乎太难了。
“是么?”西门昊很冷漠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不待一丝情感,其实当他在丛林里看到下身染满鲜血的苏染画时,就已经料到了,所以听了柳太医的话,不仅表面,就算心里也并不觉得惊诧,只是,不管其中有着怎样的阴谋诡计,那个孩子终究是他的,心底还是略略沉了一下。
见西门昊如此冷漠的毫无反应,柳太医更加确定是西门昊借白依依之口让自己替他说出一个理由的,于是心一横,道,“王爷,那个胎儿最多有二十天大。”
“哦?”西门昊的音调微微扬起,扫了眼柳太医,依旧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是么?”
这样的反问,让柳太医听来更像是要确定自己的话,忙垂下头道,“是。”
“知道了,下去吧。”西门昊道,赫然转身,朝那间屋子走去。
柳太医暗出了一口气,直起了微躬的身子。
“柳太医,王爷与我都会很感谢你的。”白依依站在柳太医身边,低声道。
“不敢当,不敢当。”柳太医连忙摆手,抬头间瞧见了白依依一副带着难言的不忍的脸。
微垂的眼睑,长长的睫毛投出浅浅的暗影,微抿的唇,似乎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很艰难的,陷害苏染画,真的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本来她与北王才是众人心中的一对,就算男人有三妻六妾,先娶进门的也应该是她白依依才对。而苏染画却仗着丞相的后台,被率先推进了北王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白依依这样的一副神情,柳太医竟然心生出一股忧怜,不觉的叹息了一声。就算她堪比公主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没有爹,靠着别人过日子的苦命孩子。
于是,柳太医刹那间,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好事,不仅整个身心都放松了,还想着,若是有一日白依依做了北王妃,又正中北王的心意,那么自己也是他们的有功之臣了。
“柳太医,您可别忘了给王妃开些补血的药啊,要上好的。”白依依的话,将已经神游在外的柳太医唤了回来。
“是,白小姐放心。”柳太医连连点头,还不忘叹道,“白小姐真是个心善的人儿。”
“柳太医过奖了。”白依依微微颔首,目送着柳太医离开,那双吟着笑意的美丽丹凤眼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阴沉。
柳太医,是个识趣的人,但是识趣的过了头了,成了自以为是,真是个十足的笨蛋。
这是白依依送给柳太医的评价,可惜他听不到。
前方的屋子里似乎有了响动,白依依的唇角微勾,没有好奇的走过去,她知道西门昊不喜欢有人私探他的事,若是被发现了,会让他不高兴的。她要在西门昊眼中保持最完美的形象。
白依依深深的瞧了眼那间屋子,折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门昊走进屋内的时候,于梦绮已经醒了,她清楚的听到了柳太医的话,腹中的胎儿没了。
虽然经历着流产之痛,但是于梦绮的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杀人是她的职业,曾见过无数人的惨死,面对死亡早已麻木,更何况这个孩子只是这具身体的,与她无关。
不过,当西门昊走到于梦绮身边的时候,那股瞬间笼盖四周的寒气清醒的让她意识到,这件事还真跟她脱不了干系。
“那个孽种是谁的?”西门昊俯下身,一把将躺着的于梦绮拽了起来。
身上的被子滑落在地,露出一具血痂斑斑的身体。原本该是洁白光滑的肌肤,点点的利刺扎过的痕迹清晰可见,但是却博不得西门昊的半点动容。
当柳太医告诉他,那个胎儿不过二十天的时候,在西门昊的意识里,就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手软的理由了。
“不是王爷的吗?”于梦绮反问,好像从见到他的一开始,他就这样说过。
“从一开始你就在欺骗本王!”西门昊用力一推,将于梦绮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于梦绮只觉得一阵头晕眼黑,这具被叫做苏染画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被折腾的不成样子。
“王爷认为是欺骗,我也无话可说。”于梦绮支撑着身子,艰难的爬了起来,站在西门昊的跟前,身子不受控制的摇晃,但声音却带着几分倔强的不屑。
“你就是凭这副贱躯与人接二连三的做苟且之事的吗?”西门昊冷冷的盯着于梦绮不堪目睹的身体。屋门紧闭,关着对峙的二人。一个眸光如鹰,隐着怒火,一个神态自若,带着不屈。
“在王爷的眼中,你的王妃就是这么的不堪?”于梦绮反问。她对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一点都不了解,但有一点她早已从这个王爷的口中弄清楚了,那就是她嫁给这个王爷,都是她爹的手段,既然是有阴谋的,那么应该是很谨慎的吧,若要嫁给王爷,就不该再弄出什么花边的传闻。可是现在这个王爷怎么矛头一转,又怀疑起孩子的血脉?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怎么?你以为自己是贞洁烈女,被本王吃了,就要赖上本王,本王不屑,就又弄出一个孩子想要绑定本王?”西门昊盯着于梦绮,深眸如同黑色的漩涡。
“所以王爷才不会顾及我的身体,强行致使孩子流产。如今孩子已经没了,也就没了可以捆绑王爷的资本。王爷请便吧。”于梦绮淡然一笑,此时她完全有理由认为这个王爷跟她的曾经一样,就是个杀手,举手间就了结了一个幼小的根本还没成型的生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梦绮就是这样,她不同于一般杀手的冷酷,常常挂着淡然如风的笑容,穿梭与各色人群之间,寻找自己的目标。在人们的眼中,她就是一个平常的邻家女,淡淡的很清新的感觉,根本无法想象她就是被国际上通缉的,最难以寻觅到足迹的杀手,也就是这样的人才更具有出其不意的杀伤力。
不过,这一世,于梦绮不想再做杀手,她想要那奢望已久的自由而普通的日子。但是天然而生的表情习惯,却是难以改变的。
于梦绮此时的笑意在西门昊眼中看来就是对他的讽刺,抬手扣住了于梦绮的下巴,冰冷的寒意顺着瘦削的下巴,穿透了她的骨髓,“若不是流产了,本王还在小看你,不知道这个孩子也是你存心算计出来的,本王不知道你在设计了本王之后,与人苟合了多少次才有了这个孩子,你真是天底下最肮脏的女人!”
于梦绮被西门昊紧扣着下巴,说不出话来。低垂着眼睑,扫到西门昊的指节,清晰的突出,彰显着他极大的怒意。她不知道,这是西门昊活到如今第一次的大怒,也是第一次在“罪魁祸首”之前无法掩饰的怒意。
西门昊有多怒,他的心底就有多凉,一直给外人带去冰冷,这是第一次让他自己切身的体会到了寒彻骨髓的冰凉。
他承认,就算当时他是身不由己的强要了苏染画,可是事后,他还是很记挂那个无辜的女子的,曾经派人寻找,可是没想到查到的消息是一切都是丞相安排的——
一个月前的那个夜晚,他参加了南王府的宴会,返回北王府的途中遭人袭击,原以为打败了歹徒,却没想到不知何时被下了魅香,迷迷糊糊燥热难耐间,便碰到一个急着去敲医馆大门的女子。魅香的威力很大,西门昊清楚那不是普通的成品,而是出自西域的极品,若是不及时解毒,会血脉崩断而亡的,所以,当时他就迫不及待的将那个女子带到了偏僻的角落,强霸的占有了。
事后,那个女子趁他体虚迷糊的时候匆匆的跑了。之后西门昊回到王府,稍作调整后,便决定派人找她,毕竟能够在深夜跑向医馆的孤身女子,一定是急着救她最亲近的人,而自己真是趁人之危了,也不知是否耽搁了那个女子的寻医。
但是,查来查去没有结果。却等来了丞相苏洛城逼婚的消息。更让他惊讶的是那夜碰到的女子,竟然是苏洛城的二女儿苏染画。
苏洛城根本不会承认这一切是他故意安排的,就算深夜苏染画独自寻医,也有理由,说她爱母心切,抢先急着跑出来寻医,当宰相府的人追来时,人已经被西门昊掳走了。
西门昊当然是不会轻易的如宰相所愿的,但是苏洛城竟然拿着他的贴身玉佩闹到了皇上面前,还说他的女儿怀了自己的骨肉,最终皇上赐婚了。
这让西门昊怎能不恼?第一次惦记的女子竟然是设计害他之人的帮凶。如果非得说那次相遇是偶然的,那么此时苏染画流产的孩子才二十天,根本与自己见她的时机不对,岂不正是印证了她嫁入北王府就是跟苏洛城串通一气的算计?就连这个孩子也是他们存心算计出来的一部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门昊的五指用力的扣着于梦绮下巴,仿佛五把锋利的刀尖刺入她的骸骨,被割碎了一般的疼痛。
“好!”西门昊阴冷的眸光直刺于梦绮的眼睛,那双毫不畏惧,带着倔强的眸子在挑衅着他的底线,仿若是从喉咙里发出沉闷而愤恨的声音,“你不是很想留在本王身边吗?本王成全你!”
音落,西门昊猛然一甩,于梦绮再次被甩在了地上,僵硬的地面撞的她浑身散了架般的不听使唤的疼痛,让于梦绮一时之间仿佛回到了童年时期在荒岛上参加魔鬼训练一般,残酷狠绝。
双拳暗自紧握又张开,于梦绮低垂着头,掩去眼底的那抹在面对危机时,产生的寒光,她想过要抛弃做杀手时的种种的,可是在这个令她岌岌可危的时代,真的能抛弃吗?一个柔弱的女子,怎能经受得住种种的折磨?
“王爷。”屋外,传来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
“进来!”西门昊冷冷的道。
丫鬟轻轻的推门而入,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碗汤药与一碗温水。
“请王妃用药。”丫鬟恭敬的道,虽然瞧见于梦绮狼狈的倒在地上,但却本分的收起了诧异的神情。
“她需要吃什么药?”西门昊不屑的扫了眼于梦绮,瞬间收起了浑身的怒气,恢复成了如常的冷漠,带着几分嘲笑。
“是白小姐嘱咐柳太医开的,都是补血养气的良药。”丫鬟道,“白小姐说王妃身子虚,要好好的补补,别给落下个什么病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依依就是心善,不过她苏染画不配领这份情。”音落,西门昊扬手打翻了丫鬟手中的托盘,瓷碗的碎片与汤水飞溅了一地,还有几片毫不客气的溅在了于梦绮的身上,将本已凝结的血痂再次划开一道道血口,渗出夺目的血渍。
“王妃!”丫鬟掩口惊叫,怔怔的看着于梦绮,又瞧瞧西门昊,不知自己该不该去帮助北王妃。
“退下!”西门昊冷冷的道。
“是。”丫鬟不敢久留,很同情的瞥了眼于梦绮,赶忙跑出了屋子。
“想喝药吗?那就去喝。”西门昊冷眼扫向一地的药渍,走到于梦绮面前,蹲下身,一手狠狠的揪住了她的头发,令她的头不得不抬起,“养好身子,才能帮着你爹去做他想要的事。”
于梦绮仰头,瞪向西门昊,头皮的痛意没有令她眨一下眼睛。这样的傲然,令西门昊的心底微微错愕。她与昨夜甚至以前见到的苏染画完全是判若两人,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或者都不是,不同的面孔不过都是为了想要诱惑自己,此时的倔强的面对更像是在用一种令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
不过,这样的苏染画还真的令他刮目相看,就算是苏洛城的一枚棋子,也是上佳的,只是实在可恨!
西门昊猛的将于梦绮的头按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响,额头上红了一片,所幸没有扎到瓷碗的碎片。
于梦绮扫了眼仅差那么一点的一枚瓷片,暗自庆幸没有破相,她可不相信跟前这位残暴的王爷会手下留情。
不过,西门昊的手确实在落下的时候,微微的抖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蓦然起身,西门昊大步走出屋门,伴随着极重的关门声,隔断了通往屋外的视线。
于梦绮强用力的支撑着,挪到了桌边,扶着桌腿小心的站了起来,桌上的铜镜里映照着一张瘦弱的脸。她知道那就是被称为苏染画的女子,也就是此时的自己。
苏染画的五官虽然不算精致,但却很耐看,纯正的古典模样,不施粉黛,带着几分清淡。头发很凌乱,额头一片紫红,下巴上的淤青历历在目,肩头上的血痂显眼的很,即使见惯了生杀死伤的于梦绮看着也要对这个王妃报以同情。
坐在一个足以令人羡慕的位子上,却遭遇着非人的待遇,更没有一丝出自宰相府的千金小姐的派头,如此的不堪,让于梦绮很难想象,她是怎样与王爷口中的宰相爹爹使用美人计,陷害到了这位强霸的王爷的?
这就是自己此生的身份吗?
于梦绮摸摸自己的脸,触碰到了下巴,很疼!
苏染画,对吗?这就是自己此生的名字,很好听,但是也很悲哀。你究竟有着什么样的过去?于梦绮盯着铜镜里的面孔在想。
苏染画,于梦绮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拥有了她的身份,那么就用她的名字活着吧。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就像她在组织里叫魅影一般。
所以——从此于梦绮就成了苏染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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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染画循目望去,不觉冷笑。
这可真是个偏房,偏僻角落的一间房子,斑旧的门窗,一看就知道是多少年无人居住,或许根本就不是给人居住的地方。
只是屋子前那棵长的很粗壮的梧桐树上,正开满了紫花儿,看着很是养眼。
小柔将门打开,朝屋内看了看,像是故意的高声道,“里面还放着一些杂物,不过床空着,不碍事的。”
苏染画走进了屋子,不由的皱起眉。
屋子里很乱,挂着好几个大大的蜘蛛网,墙角堆放着一些杂物,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成了废弃的仓库,多年无人问津了,难得北王能想起这个地方。
床上倒是铺着被褥的,不过落了厚厚的一层土,根本无法让人去躺。
苏染画蓦地转身,走出了屋子,站在梧桐树下,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屋内充满粉尘的酶湿气味差点令她窒息。
“王妃,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小柔放肆的嘲笑道。
“啪!”
猝不及防,一个巴掌响亮的烙在小柔的脸上。
小柔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怔怔的望着苏染画,明显的没有料到她敢朝自己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狗还要看主人,她可是白小姐的贴身丫鬟,就连北王府里的上上下下都对她礼让三分,这个毫不得宠的王妃竟敢朝自己出手!
“本王妃念着夜里你的照顾,否则就不止这区区一个耳光了。”苏染画盯着小柔,冷冷的道。
那突然散发出来的凌冽,让小柔不觉的想到了西门昊,二人竟然十分的相像,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扑面而来。
“马上找几个人给本王妃把屋子收拾干净。”苏染画用咻冷的语气命道。
小柔明显的被苏染画的气势吓到了,杵在原地毫无反应。
“怎么?不乐意?”苏染画唇角一勾,看似在笑,却带着袭人的阴寒。
小柔一个哆嗦,反应了过来,但依旧是不甘的,“奴婢是伺候小姐的,怎能使唤的动别人?这些都是林管家安排的。”
“是吗?”苏染画似乎并不怀疑小柔的话,轻轻一笑,“那你就去跟林管家说一声,本王妃要几个人手。”
“奴婢是伺候小姐的——”小柔还想争辩。
“一个奴婢而已,本王妃使唤不动你了?”苏染画厉声打断小柔的话,不怒而威。
小柔一怔,闭住嘴巴不敢吱声,但也不愿听命,僵在了原地。
“不服气,是吗?”苏染画扬起唇,秀眉轻挑,“本王妃既然能坐到这个位子,就有自己的能耐,就是你们这些做奴婢的主子,受不受宠,那是本王妃与王爷夫妻之间的事,就算你家白小姐也没有资格插手。你一个小小的奴婢给本王妃摆什么脸色?你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能呆在北王府不出门吗?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柔一惊,脸上的不忿与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惊慌与胆怯。
她怎么可能整天呆在北王府?苏染画可是宰相大人的女儿,即使在北王府碍于不得势的处境,不敢轻举妄动,可若是等她出了府,难保不会用相府的人对她下手,相府势力雄厚,整死一个丫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就算事后有小姐念着情分为自己讨要公道,可是小命都没了,要一个公道又有什么用?
“还不快去!本王妃还等着休息呢。”苏染画见小柔的神情彻底转变,知道自己的威逼与恐吓起了作用,也就不再多言,坐在梧桐树下的一块青石上,随手捡起一朵落花,悠闲的把玩着。
小柔咬了咬唇,扭头朝来时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不断的懊恼,她只顾着替白依依出气了,却忽视了苏染画的来历,让自己步入了险境,眼下,她一定得找几个人给苏染画把屋子打扫干净,算是弥补自己的过失了。
在北王府里找几个帮忙的人还是很容易的,那些下人为了巴结白依依,都抢着跟着小柔做事。很快,小柔就集合了几个人朝苏染画的那间偏房而去。
“小柔姑娘,你家小姐实在太心善了,还想着替这位失势的王妃收拾屋子。”
“白小姐这就叫识大体,这样的人若是做了王妃,才是我们的福分。”
……
众人一边干活,一边评论白依依的好。她们想当然的把这件替苏染画打扫房间的差事归功给了白依依,也想当然的以为自己是在替白依依做事,一个个累着并带着谄媚的乐滋滋。
苏染画坐在梧桐树下,听着从屋内传出的声音,只是淡淡的一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门昊替白依依包扎好了伤口,小柔还没回来。
林管家走进了书房,垂手站立在西门昊的面前。
白依依看了看林管家,很乖巧的站起身,朝屋外走去,随手关好了门。虽然对林管家的出现很好奇,但是她知道绝不能做出偷听的事,西门昊的耳力很好,若是被他发现,就不好了。
眼下,白依依好奇的是为何小柔一去不回?
想到那间偏房,白依依的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对于那间废弃的屋子,她是知道的,她很想看到苏染画此时呆在那间屋子里的样子,这样的处境怕是连王府里一个最卑微的丫鬟都不如吧。
看来她这一跤摔的还很值。
白依依抬手瞧着被西门昊亲手包扎好的伤口,区区的一点小伤,不仅打击到了苏染画,还感受到西门昊对自己的那份关爱,真是两全其美的事。
还有小柔那丫头,还挺会做事,不枉自己对她好一回。其实,白依依根本就没想着靠小柔替她出头,让西门昊知道自己是在苏染画跟前摔倒划伤的就足够了。就凭西门昊此时对苏染画的恼恨,对自己的在意,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今,苏染画住到了如同冷宫一般的偏房,她的好日子才算开了个头。敢存心嫁进北王府,跟自己争坐北王妃的位子,就不要期待能有好的结果。
白依依想到此,不由的加快了去偏房的脚步。
可是,还没走到跟前,白依依就愣住了。
遥遥望去,梧桐树下悠闲的坐着一个人,明显就是旁若无事的苏染画,而那间屋子,门敞开着,有几个丫鬟不停的出出进进的忙碌着,其中正有自己的贴身丫鬟小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依依疑惑的走近屋子,这间废弃已久的凌乱肮脏的屋子已经收拾出了大概,一个个丫鬟都干的大汗淋漓。
“白小姐。”丫鬟们看到了白依依,齐齐施礼。
就在白依依将疑问的神情投向小柔的时候,苏染画站起身,走到白依依面前,带着感激的笑容,“白小姐,真是谢谢你了,若是没有你,我还不知怎么住进这间屋子呢!”
明明是充满感激的话,听在白依依耳中就像根刺,扎的耳鼓膜都疼。
白依依释然一笑,“有人收拾就好,我还真怕小柔不懂事什么都不管呢。”
“小柔也没什么恶意,不过是想替白小姐打抱不平罢了,将我弄到了这里,还知道替我收拾一下。不仅对得起自己的主子,也对得起我这位不招待见的王妃了。”苏染画笑盈盈的望向小柔,那股凌厉一扫全无,也没有恼恨的怒意。
“王妃不要恼恨小柔就好,等有了机会,我会在王爷跟前说说好话,让你搬回正院的,说起来这件事的罪魁祸首都是我,那么的不小心连累了王妃。”白依依虽然不信小柔会平白无故的帮苏染画打扫房间,但将疑惑埋在了心底,很友好的握住苏染画的手,推心置腹的道。
一旁的丫鬟,见白依依来了,又对苏染画那么好,活儿干的更殷勤。
“白小姐不要自责,这都是我的命,”苏染画说着,朝在一边机械的擦抹着窗棱的小柔招招手,“小柔,你家小姐来了,你还是陪她吧。”
小柔来到白依依身边,低垂着头,不做声响。
“王妃,你刚小产,身子很虚,是不能在外面吹风的,等丫鬟们收拾好了,就赶紧进屋歇着去,可别给生出什么不妥来。”白依依瞧着苏染画依旧苍白的脸色,关切的道。
“我知道。”苏染画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晌午了,”白依依看了看天,“你一定很饿,我让小柔给你送来些吃的。”
“谢谢白小姐了。”苏染画道,眉头微颦,似乎体力不支般,靠着那棵梧桐树,坐在了青石上。
白依依有些不忍的皱皱眉,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小柔走了。
“王爷,小柔似乎有些怕王妃。”
不远处,高大的花丛后,隐着西门昊与林管家。
听了林管家的话,西门昊不动声色,只是眸光很深邃的投向梧桐树下的苏染画。
恰巧,一朵紫花儿飘落在苏染画的发上,苏染画抬手,将花儿轻轻的拿在掌中,嗅了嗅,很是醉人的模样。神态是那么的淡然,仿若不被尘世纷扰,干干净净,清新明媚。
西门昊是听了林管家的汇报后来到这里的。林管家说小柔带着几个丫鬟在给王妃收拾房间。
如果是白依依下的命令,也不足为奇,西门昊相信善良可人的白依依会帮助苏染画的,可是竟然是那个为主子出气的小柔,这就很奇怪了。小柔并不是个愿意帮助苏染画的人,从她愤怒的指责苏染画就可以看出,她对苏染画的排斥。
此时的小柔一声不响的听着苏染画的话,透着一股虽然不愿意但也不敢不做的态度,是什么让小柔眨眼之间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西门昊好奇,白依依也好奇。
“王爷,要过去吗?”林管家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门昊幽深的眸光凝望了苏染画一眼,转身离开。
“王妃!”丫鬟的惊叫,唤止了西门昊。
西门昊漠然回身,只见原本赏着梧桐花的苏染画倒在了地上。
林管家的神情一凝,望向西门昊。
“给她弄些药吃。”西门昊站着没动,凌冽的眸光盯着苏染画,“本王倒要看看她还能使出什么花样!”
音落,蓦然转身,大步离去。
跟在白依依身后的小柔有些不知所措,有种强烈的背叛了小姐的感觉。
“小柔,怎么了?”白依依回过身,用温和的语气询问道。
“小姐,奴婢根本不愿给王妃打扫屋子,可是——”小柔不知该为自己的行为作何解释。
“你做的很对啊,若是你不管,我才会生气呢!”白依依若无其事的笑道,转而略带疑惑的问,“我只是好奇,你的性子那么烈,那么的排斥王妃,怎么就想到要给王妃收拾屋子了?”
“我……”小柔犹豫着,一咬牙道,“王妃毕竟是宰相大人的女儿,奴婢怕宰相大人因为奴婢的缘故暗中令人难为小姐,给小姐惹出一些事来,所以才想到应为自己对王妃的莽撞做些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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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依依的贴身丫鬟被人谋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林管家命人仔仔细细搜查池塘,结果找出了那个托盘,与一堆碗碟的碎片,还有被小柔拿在手里不时的欣赏一番的发钗。
“这个发钗好像是王妃的。”给苏染画送药的丫鬟认了出来,之前她给苏染画送药时,见到过。
“你确定?”林管家问,命案跟王妃扯上关系更加非同小可。
丫鬟仔细的看了看发钗,确认的点点头,“没错,这支钗的做工很精致,一看就知道出自名手,是独一无二的珍品。奴婢当时见到它插在王妃的头上,还暗自赞叹了一番。”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随意提及。”林管家凌厉的眼神扫过围观的众人。
“是。”众人一边回应,一边纷纷散去,不听不看是上策。
“白小姐,节哀顺变。”林管家对泣不成声的白依依道。
白依依点点头,抽噎着,“请林叔一定要查出真凶,还小柔一个公道。”
“老奴定会竭尽全力。”林管家保证,打量着手中的发钗,神情凝重。
“其实,凶手已经确定了。”白依依放开小柔的尸体,站了起来,秋风吹过,令悲痛欲绝的身子显的格外单薄,弱不禁风,但是一双眸子却带着几分坚定。
“白小姐,”林管家又看了看发钗,不知该说什么,宰相大人的女儿,新过门的王妃成了杀人凶手,还真让人难以启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去问她,为什么要杀小柔?”白依依怅然若失的朝苏染画的偏房走去,不停的喃喃,“小柔虽然对她不敬,可是她已经在弥补了,还替她收拾好了屋子,给她送饭,昨晚还照顾了她一夜,她怎能下此毒手?她怎能下得了手?”
苏染画早被外面的躁动吵醒了,出了屋子,就站在池塘的不远处,直到听人说到了自己的发钗,才明白小柔的死不仅蹊跷,还给自己带来了相当大的麻烦。
见白依依朝自己走来,苏染画平静的站着,她问心无愧,毫不畏惧,只是自己的嫌疑该怎样洗刷?苏染画生平就最恨被人诬陷了,大早,小柔诬陷她害白依依摔倒受伤,那不过是雕虫小技,不值得一提,可是眼下关系到人命,关系到自己的名誉清白,就不能淡然视之。
“为什么你的心这么狠?”白依依走到苏染画面前,站定,哀伤的面容迎向她,痛楚的眸中带着如刀般的犀利。
“心狠的是别人,我没做。”苏染画朗声道,见惯了各种的死亡,对于躺在小桥边的小柔,她没有情绪上的悸动,只是原本不是她做的,她不会承认。
“那么,你的发钗怎么会跟着小柔一起掉在池塘里?”白依依反手指向林管家,他的手中正握着那支发钗,是最有力的证物。
那种勇于替自己的丫鬟做主,又凌厉的指认凶手的气势,让苏染画从白依依身上看到别样的光闪,其实她的骨子里,并不像表面这般柔弱。
苏染画没有回答白依依,朝林管家走去,站在他的面前,平静的问,“林管家,你也认为单凭一只失落的发钗就断定本王妃是凶手吗?”
“失落?”不待林管家开口,白依依走上前,厉声质问,“你的发钗偏偏正巧失落在池塘里?还是你想说有人偷了你的发钗?整个北王府,除了我使唤的小柔,还有谁会频频的接触你?更何况在北王府里,有谁敢从你的头上明目张胆的拔掉发钗,为一只发钗惹祸上身?”
白依依咄咄逼人的质问,义愤填膺,令旁观者动容。
“依依,”西门昊来了,一手揽住了情绪激动的白依依,而凌冽犀利的眸光射向苏染画,就像小柔胸口的那把刀。
“昊,你要替小柔做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音落,白依依一口气上不来,昏倒在西门昊的怀中。
“林叔,送依依回房休息。”西门昊道。
“是。”林管家接过白依依,顺手将发钗交给了西门昊。
“带着尸首退下!”西门昊扫了眼所剩无几的旁观者,沉声命道。
瞬间,池塘边只剩下了西门昊与苏染画,迎风对立。
“不是你做的?”西门昊抬手打量了一眼手中的发钗,朝苏染画更近一步,眸光炯炯而逼人。
“不是。”苏染画迎视着西门昊,双眸淡定而清明。
“这只钗子怎么说?”西门昊晃了晃所谓的物证,问。
“是我赏给小柔的。”苏染画平静的道。
西门昊紧紧的盯着苏染画,苍白的脸上除了不为所动的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这像极了面对敌人时的自己。
“你很聪明。”西门昊从口中轻轻的吐出几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王爷夸奖。”苏染画欣然接受,淡淡的一笑。西门昊没有质问她,出乎她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她能看出来,西门昊不是蠢笨的人,不会像那些下人一般仅凭一支钗子就咬定自己是凶手。
“如果抓不到你认为的凶手,那么杀死小柔的人就只能是你。”西门昊盯着苏染画,一字字的道。
为了白依依,必须要有人为小柔的死埋单,嫌疑最大的苏染画脱不了干系,这也是令西门昊可以泄恨的理由。可是,当面对苏染画的时候,看着她那张淡然不惊的脸,即使西门昊心底再恼恨苏染画,也不愿做出随意冤枉的举动,这与白依依摔伤是不可相比的。
西门昊本无小人之心。
“那全在于王爷。”苏染画轻笑道,即使脸色泛白,身体虚弱,可有种天然的力度,令笑意穿透人的心底。
苏洛城可真是送来一枚极佳的棋子!
西门昊的墨眸中掩着突如其来的阴沉,还有那有关二十天的恼怒。
如果一切与苏洛城无关,他一定允许她走近自己,只是……
如今二人之间充斥的是相互的敌意,似乎这就是天命。
“呃……”苏染画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体内有种特别的火焰朝上涌动,苍白的脸色染了淡淡的红晕,显得异样的粉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门昊接过纸包,不用打开,只是嗅了嗅就已经知道里面包着什么东西了,双眸一紧,纸包揉搓在掌心。
那是一包媚毒,一般的货色,很明显苏染画就是中了它。
林管家有些担心的看着西门昊,他知道西门昊怕是有了跟自己一样的想法,虽然很不愿意那么想,但是却找不出否认的理由。
竟敢亲手给自己下媚毒,苏染画,为了引诱本王,你可真是不择手段啊!
西门昊一语不发,暗中运力,纸包破碎,里面的粉末从他的指间飘落。
“那把刀查到出处了吗?”西门昊将掌中残余的碎纸屑揉成一个团,抛向了屋外。
“膳房那边确认,小柔中的刀正是膳房突然少了的那一把。”林管家回道。他是个得力的管家,虽然西门昊仅仅让他送走白依依,可是他已经附带命人搜了苏染画的喜房,追查凶刀的来历。很快就有了结果。
西门昊沉默无语,凌冽的眸光凝视窗外,很平静,没有人能看到他心底的波澜起伏。
“王爷,即使如此,也无法断定真凶吧?”林管家询问的很谨慎。
“林叔,你说苏染画有没有本事从膳房悄无声息的拿到刀?”西门昊问。
“这……怕是难了。”林管家道,苏染画初来王府,连王府的地形都不熟悉,何况一直病着,怎么可能偷偷行事?
“她既然都能让小柔找人替她收拾屋子,若是想拿到一把刀,怕也不是难事。”西门昊道,不觉的唇角勾起,脑中竟然浮现出苏染画悠闲的坐在梧桐树下的情形,那张带着苍白又淡雅平静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恶的女人!
西门昊将脑中苏染画的模样狠厉的扫去,折身坐回了椅子上。
“林叔,这件事先搁着,暂且不要下定论。”
就在林管家以为西门昊真的要处罚苏染画的时候,西门昊意外的道。
他相信精明的苏染画不会这么明显的让自己惹祸上身,其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蹊跷,或者是苏染画又是怀着什么目的去做这件事的,总之都要提防。
“是。”林管家垂手道。
“昊,为什么要搁着?虽然小柔在你眼中是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可是我却视她如姐妹,看在我的薄面上,你得尽快替她讨个公道,好让她入土为安。依依求你了!”
白依依刚来到门口,便听到西门昊的话,用力的推门而入,大步走到西门昊跟前,语气从不依不挠的质问,转变成了苦苦的哀求,泪眼婆娑。
西门昊看着神情哀戚的白依依,胸口还在不断的起伏,泪水哗哗的流着,晶莹的珠子挂在下颚,闪着纯净的淡光。
“依依,”西门昊站起身,替白依依拭着眼泪,眸中有几分浅浅的柔和,“怎么不好好休息,刚醒了就跑过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休息的下?”白依依仰着脸,看着西门昊的眼睛,只有当自己受伤的时候,他的眼中才会有这种柔软的东西,那是仅有的机会,只针对自己。不觉心中美美的偷乐。
“你放心,我会查出真凶的。”西门昊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凶手不是王妃?”白依依疑惑的问。西门昊的答复令她的心往下沉了沉。
西门昊定定的望了白依依一眼,转向一旁的林管家,“林叔,带依依去休息吧。”
眼看着西门昊眼底的柔和渐渐消失,白依依紧咬着下唇,不再吱声。西门昊就是这样,有任何想法都不会告诉她,而她也不能追问,西门昊是不喜欢被人纠缠的。她必须懂得做到适可而止。
“咦?这是什么?”白依依眼角的余光瞟到落在桌子上的粉末,仿佛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有股甜蜜的味道,是糖吗?你怎么撒了?怪可惜的。”
说着,白依依走向书桌,抬袖将残落在桌上的粉末拢在一起。
“那是毒。”西门昊捉起白依依的手,挥手将她的袖子弹干净,大掌一挥,将被她拢在一起的粉末扇在了地上。
“毒?”白依依惊骇的望向西门昊,确定他无事才放下心来。
“回屋去吧。”西门昊瞟了眼地上已经飞扬荡开的粉末,淡淡的道。
“嗯,”白依依乖巧的点点头,她不能让西门昊把同样意思的话说三次,这已经是第二次要她走了,她必须马上离开。
走出了屋子,白依依顿住脚步,犹豫了片刻回过头,望着西门昊,眼神坚定的道,“昊,我相信你。”她知道西门昊是懂得她的意思的,她就是要恳求西门昊尽快为小柔的死定案。
西门昊只是抬头瞟了她一眼,便低头看刚拿在手中的一份文书。
这就相当于回应了。白依依不再多言,他已经开始处理公务,更不喜欢被人打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叔,您忙去吧,我没事了,不用送的。”白依依对与自己一起离开书房的林管家道。
音落,独自朝她的房间方向走去。
脚好痛,白依依皱皱眉,不敢表现出来,故作无恙的行走。
那是在往池塘里踢碎瓷片的时候划伤的,之后白依依趁着没人跑回房间,包好了,换掉了沾上血的鞋子,准备找个机会烧了。
在书房听到的话让白依依很意外,她以为凭着西门昊对苏染画的恨,在小柔的死上一定不会放过苏染画,这与那个让他背黑锅的所谓二十天相比,岂不是更好的抛弃苏染画的理由?
那个二十天会让北王府与皇家颜面尽失,但是苏染画若杀了人,就算是失手误杀的,也只是关乎她自己与宰相府的事。世人更不允许一个杀人凶手做王妃。
可是,西门昊竟然没有这么做。而且当苏染画媚毒发作,“妄想”靠媚毒博得西门昊“解救”温存的时候,如此明目张胆的引诱,明明是在本已经对苏染画误解深深的情况下,又暗插了一刀。
不错,那包被林管家发现的媚毒就是白依依放的,苏染画中毒,就是因为白依依在给她喝的第一盏菊花茶里就下了药。这种药服下当时不会发作,过了一定的时候才会有反应。所以,白依依可以轻巧的洗脱嫌疑,就算是苏染画自己也不知道她是多会儿中的毒。
小柔的死本来就不在计划中。白依依只是想利用苏染画自服媚毒的假象,让西门昊将她看做一个阴谋连连诡计多端的女人,让她的形象永远无法翻身。
不过小柔的死,让白依依看到了一个可以令苏染画名正言顺的受惩罚,并且失去所有的理由,可是结果竟然没有跟着她的心意发展,这让她万分的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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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府的偏角,孤零零的一间小屋,屋外的梧桐树被夜风吹过,有几朵小紫花儿悄然落下。屋内的床榻上,苏染画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一个颀长的身影走进了屋子,来到苏染画面前。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微抿的唇,冰冷的眸,原本张扬的那股寒意更加袭人。
苏染画微微的睁开了眼,有气无力。虽然被林管家打晕了,可是在昏迷的梦中也是不得安生的,现实中该经历的在梦中照样不会少,只是没有了表面的动作,外人看不到罢了。
那种强烈的欲望得不到淋漓的释放真是一种煎熬,燥热的身体急剧的燃烧,就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火焚,终于得到了解脱。
醒来后,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凌乱的衣衫贴着肌肤,苍白的脸上还透着潮红,那种妩媚人心的诱惑还在,只是被夜色笼罩,不再那么的显眼,而她的整个人更加虚脱了。
“滋味如何?”西门昊垂下身,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就响在苏染画的耳畔,在月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张俊冷的脸,唇角勾着一道弯弧,显出几分邪佞。
已经清醒的苏染画自然知道自己刚刚经历完什么,前世做为顶级杀手,在完成所有的培训课程之后,是在那种药的侵蚀下结束了她的毕业典礼的。毫无意识的被陌生的男人侵占,那是她无法逃脱的噩梦,可是被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冷眼旁观着自己的媚毒发作,没有一点救赎的表示,又何尝不是残酷的。
这个西门昊的意志确实坚定。苏染画的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想要的时候就疯狂的掠夺,不想要的时候面对真正的诱惑也是毫无反应,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苏染画轻轻的瞟了眼西门昊,他的话就好像是故意在询问受刑之后的犯人。
在苏染画看来,西门昊是得意的,是他亲手导演了这出戏,用一种让人意想不到的手法折磨自己,虽然她不知道西门昊是怎样给自己下的毒。
苏染画唇边的笑意更浓了,他以为自己会怕了吗?当年在荒岛上受训时受的危险与苦难比这要厉害的多,那才是无法形容的人间地狱。
“呵,有种,还笑的出来?”西门昊从上朝下直视着苏染画,她的笑确实很美,但在月光的映照下美的有些触目惊心,因为这笑容里带着强大的,能与西门昊自身的冷酷相抗衡的力度。这让西门昊的心中翻腾起一团怒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非王爷喜欢我哭?”苏染画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是明显带着反讽。
“哭?”西门昊冷笑着拍打着苏染画的脸,“你若是哭,本王绝不会让你活到天亮。”
想笑,能笑是不是?那么你就永远的笑下去。西门昊盯着苏染画,眸光凝缩,无比的阴寒。
见惯了各色的对手,像苏染画这般性烈倔强的人本来就屈指可数,而若论女人,苏染画是仅有的。
苏洛城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才培养出一个苏染画?
向来,苏染画在相府都是默默无闻的,若不是有了苏洛城的设计,根本就不会有人提及。宰相府的光环一向都属于她的姐姐苏染情,那个被苏洛城当做最大的赌注,嫁给了南王西门易的女人。
不过眼下看来,培养出一个艳冠群芳的第一美人容易,但是培养出一个苏染画才是更费心的。
苏洛城对自己还真用心。西门昊暗自冷笑,凌厉的眸光如利剑般刺着苏染画,看来他得用心陪着苏洛城下这盘棋,才能对得起他多年的心血。
苏染画平静的与西门昊对视,眸子中带着傲然的不屈不惧,唇边的笑意一直都在,不肯消失。
苏染画不知道西门昊是何时走的,因为在越来越深的笑意中,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了,能跟西门昊对视一阵已经是在强打精神,这具身体此时实在是太虚弱了。
清晨,苏染画被一个丫鬟唤醒,她认得,是负责给自己送药的,不过这一次也捎带送来了饭菜,顶替了死去的小柔,这该不会又是白依依的吩咐吧?若真如此,这个白依依还真不是一般的人物,热情的过了头就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动机了。
“王妃,王爷有命,要你按时吃药。以后的一日三餐也由奴婢负责。”丫鬟道。
“嗯。”苏染画点点头,原来是西门昊的吩咐,他又想怎样对付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毫无察觉的中了媚毒,苏染画就知道西门昊对自己的惩罚是不会停止的。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嫁给他的,但是她知道她与她那未曾谋面的宰相老爹切切实实的惹恼了他,而那突然不被承认的胎儿则更加剧了西门昊的恨意。
是的,在与西门昊的对视中,除了面对他眼中的凛冽无情,那隐藏在深处的点点恨意也被苏染画捕捉到了。
“这些东西是林管家命奴婢从正院取来的。”丫鬟指指桌上的一堆物品,不过是几件衣衫,几样饰物。
丫鬟的语气很冷淡,想必跟小柔的死有关,想当然的以为苏染画是凶手,这也是王府里所有下人认定的事,只是碍于管家的吩咐不敢议论。
苏染画也不多说什么,先喝了药,又将饭菜吃了个精光,虽然身子差,但是胃口还不错。
丫鬟走后,苏染画换好了衣衫,继续倒头大睡,现在若是不用面对西门昊,她就只有一项任务,那就是赶快养好身子。
不知睡了多久,苏染画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接着就有人推门而入。
“苏染画——”
好一声标准的鸭公嗓!听的苏染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坐起来,警惕的打量着来人,如此气势汹汹,一定不是善类。
“苏染画,杂家奉皇后娘娘之命,带你进宫。走吧——”鸭公嗓很神气的说明来意,负手而立,用傲慢的眼神示意苏染画下床。
原来是皇后身边的太监。苏染画瞧着鸭公嗓,很想笑,这可是她第一次见到了活生生的公公,身着锦簇的衣袍,趾高气昂,就像一只炫美的花公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见苏染画坐着没动,鸭公嗓那几根秃掉的眉毛一抖,变了脸色,“苏染画,你聋了吗?皇后娘娘还等着呢!”
苏染画唇角微勾,下了地,款款的走到鸭公嗓面前,横竖的打量了一番,瞧的鸭公嗓很是不自在,瞪着苏染画,身子后倾,想要躲避开那种迫人的视线。
“莫非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就都这么没有规矩?见到了王妃都是这骨架子?嗯?”苏染画的最后的一个音节陡然转了个弯儿,落在鸭公嗓耳中,就像一柄弯刀在身上划了个圈儿。
鸭公嗓不由的心中一抖,惊诧的望着苏染画,怎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她不过是个随时会废掉的弃妃罢了。
想到此,鸭公嗓又重新抖擞起精神,傲慢的瞧着苏染画,拖长了音调冷笑道,“规矩杂家自然懂,该怎么用杂家清楚的很。想要摆规矩还是等从宫中返回到北王府以后再说吧。”
苏染画眼底一凛,她自然听懂了鸭公嗓的画外音,此次进宫凶多吉少。
“带走!”鸭公嗓朝身后的两名随身太监挥了挥兰花指。
两个年轻力壮的太监听命,朝苏染画逼近。
这是要把人强绑进宫了。苏染画知道,面对皇后娘娘的旨意,反抗是没用的,是狼窟还是虎穴,必须去面对了。
“住手,本王妃自己会走!”苏染画厉声道,一记冷厉的目光扫退了那两个想要绑架她的太监,横了眼鸭公嗓,大步朝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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