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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佑是真好奇:“你从哪儿听说的?”
“校冰球队新来的投资方,是你未婚妻,”经理接收到他眼神中的警告,一顿,忙改口,“司女士的亲戚。人家一来就打听你……哎,说句实在话,你这事办的不地道,怎么有未婚妻了还交女朋友?传出去,外界的唾沫星子能淹死你,职业生涯还要不要了?”
“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往后路归路桥归桥,再无瓜葛。”
陈嘉佑略作思考,说:“麻烦你保守秘密,省得节外生枝。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愁,恨不得给两位教授做上门女婿……”
经理嗤笑:“出息。”
陈嘉佑较真:“没开玩笑。除了打冰球,我人生里最最重要的事就是和南诗结婚。我玩命打比赛,是为了靠实力挣出成绩,让她爸妈知道我不靠家里也能立足,放心把南诗交给我。”
经理嘬了口烟,深深地看他一眼,“不管为了什么目的,你去了别的地方也要好好打比赛,为国争光。不管什么时候,Aurora都是你家,兄弟们永远支持你。”
“……”
陈嘉佑在冰球馆待了会,出来时天已经擦黑。他沿主干道慢悠悠地走,突然,惆怅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南诗在闹什么脾气,三天没理他了,以前从没冷他这么久过。
这么想着,他掏出手机一瞧,发现南诗的回复,顿时眉眼舒展,眸光亮起来。
他打去电话,结果被挂断了。
紧接着,消息弹出,南诗发来定位,在之前他们吃过海底捞的那家商场顶层。
陈嘉佑出校门拦了辆车,问她:去坐摩天轮?
他还记得她上一次的遗憾,先在小程序上买了票,给司机师傅报了地点。再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方显示出‘正在输入中’,反复几次,消息还没发过来。
陈嘉佑知道她打字慢,刚要调侃一句。
回复接二连三地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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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顶楼右排储物柜的密码
陈嘉佑心情颇好地扬眉:有惊喜?
南诗:你买的邦尼兔
陈嘉佑:……
他神经敏锐地绷紧:什么意思?
陈嘉佑咬唇,身体微微向前倾:送你的礼物,为什么还回来?
南诗的回答大概隔了两三秒。
呈现在屏幕上的文字冰冷的可怕:因为,分手之后还留着你送的东西,很、奇、怪。
第33章 降温
市中心一如往常的繁华, 街上人潮如织,这座城市屹立多年,从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发生任何变动。
南诗孤身穿梭在人群中, 无头苍蝇似的乱窜, 走到双腿发酸, 腰也直不起来,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长椅落座。她本来是想和陈嘉佑面对面说清楚,但一听到他和经理的对话, 就不敢上前了。
-“你不打算和她结婚?”
-“当然不。”
三个字,如晴天霹雳。
她一颗还有余温的心脏重重地跌入泥潭,无声无息地淹死了。
南诗总算理解,为什么温羽得知交往的对象是个彻头彻尾的烂人, 仍为了他伤心的在KTV喝到烂醉。她们都一样, 在对方一句接一句不用负责的誓言中迷失了本心,到最后流泪时, 一半在哭脆弱易逝的真心,一半在哭懵懂无知的自己。
也许是最近哭得次数太多了, 南诗眼眶发酸,一滴泪也没有。表情因为过度悲伤微微扭曲, 让人不忍直视。
周围行人匆匆,没有人会为她驻足。
再耗下去也没意义。
南诗浑身发冷, 打开手机约车, 陈嘉佑一tຊ个接着一个的电话,界面不停弹出,根本没法定位。实在被烦的不行了, 她接听,破罐子破摔地低嚷:“你干嘛?!”
他很急, 声音发哑:“我来找你。”
她的声音在风中显得虚无:“不用来。”
.
“你到底在哪儿?!”陈嘉佑突然吼了一声,而后气息弱下去,听筒内传来低泣的细碎声,瑟瑟如雨中叶:“诗诗,有问题我们就解决问题,你别突然说分手,这事儿不能拿来耍性子。我们坐下,心平气和地聊一聊。”
“……算我求你,行吗。”
南诗捂着脸,眉心一抽一抽,仍然能感受到心口在隐隐作痛。
她咬着牙:“我不想见你。”
有些狠心的话,等见了面,一对上他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她有可能就说不出来了。
南诗不想做个没出息的人。
在感情里,当断必断,不断,反受其乱。况且,他们之间还隔着另一个女生。良好的教养告诉她,不能去做不知廉耻的第三者。
陈嘉佑找遍了商场顶层的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她。他捏着那只邦尼兔,打车直奔她家,一路上不间断的联系他,六神无主的样子引起司机的关注,好心询问他是不是重要的人走丢了,要不要报警?
南诗在这个时候接起电话,冷漠地告诉他,她不想见面。
一盆凉水从头浇下来,陈嘉佑抹了把脸,一掌心的湿漉,他呼吸逐渐急促,失了分寸,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们见一面。”
南诗的语气很强硬,说不见就不见。
陈嘉佑快要崩溃,下车之后,向小区飞奔而去,站在楼下望着一片漆黑,知道南诗不在家,他当即转身,沿着来时的路找回去。
电话一直没断,但谁也没开口。
南诗听着他气喘吁吁的声音,终究没忍心,率先打破沉默:“是我累了,不想和你谈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南诗!你给老子把话收回去!狗屁的好聚好散,我和你,一辈子散不了!”
陈嘉佑急红了眼,语气很冲:“你要作,可以,随便你怎么折腾,我甘心任你耍着玩。唯独分手不行。有本事,你当着我的面,再把这话说一遍!”
“你凶什么呢,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南诗嗫嚅:“陈嘉佑,你喜欢我吗?”
“不喜欢!我他妈爱你,爱的要死!”陈嘉佑爆了句粗口,不错眼的在人群中搜寻那抹熟悉的身影,咬牙切齿地道:“你有什么可不信的?我之前就说过,你别一碰上事,先怀疑我的心意……”
南诗轻巧地打断:“我宁愿你只是为了玩一玩,这样我还能光明正大的讨厌你。但你现在说爱我,让我觉得还挺可笑的。”
“你有没有发现,抛开家庭背景那些外界因素,我们其实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除了身体比较契合,我们的三观有很大的差异……比方说,爱,这件事。”
“我爱你,所以处处小心谨慎,委曲求全,忍到不能忍的时候才会发脾气,最后总会向你低头,选择和好。那么你呢?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从不理会我在这段感情里受到的委屈,一碰上问题,先骂我胡思乱想,然后表明诚心,哄我回头是岸。”
“翻来覆去太多次,我真的累了,”南诗叹,“反正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们不如爽快些分开。相爱一场,别弄得太难堪。”
“——为什么不会有结果?”
陈嘉佑怕地铁站信号不好,会漏听她的话,干脆徒步走到市区,在人潮如织的街头迷失了方向,茫然中,只听到这句。他皱眉,耐着心询问:“是两位教授给你施加压力了吗,这样,趁我妈还在国内,我今晚回去跟她讲,找个时间上门拜访……”
南诗被他的执拗劲弄得头疼,生硬地甩出那个憋了很久的问题:“你要怎么跟你妈妈介绍我,说我是第三者吗,还是你找的情人?”
陈嘉佑正要叱责她胡说,突然想到什么,哑然一瞬,笃定地道:“你见过司念了。”
真正听到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南诗恍然觉得有东西碎在胸口。
她艰难地嗯了一声。
“这件事,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我和她确实订过婚,但那都过去了,我现在和司念没有任何关系。”陈嘉佑迫切的想见到她,隔着电话,他猜不到她是介意,还是单纯的询问,心里没底,话语颠三倒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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