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赤糕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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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光明操爽了蒋齐,后者舔了舔嘴巴,眼睛直直盯着郑光明从他屁股里抽出来涨红的凶器。

“不做了。”郑光明说,他从床上下去,“败兴。”

那会儿哈尔滨还是烧煤,管房炉火正旺,浇在两具热腾腾的身体上,郑光明低着头看见蒋齐一脸可怜的样子,正举着毛巾试图擦拭自己身上那些凶恶的淫液。舅甥俩自小都是军人,拥挤到一处淋浴头下的事情并不少见,郑光明眯起眼睛瞧着那水珠迅速从蒋齐油光发亮的身体上泄下来,临了汇聚在指尖,蒋齐不好意思的将虎口上干涸的精斑擦了,末了观察着郑光明的眼色,又舔了舔。

刚提起小孩儿他爹,他便不高兴了。

肥皂捂在手上,甜腻腻画糖味儿,冲了水像浇了油,勃发,成焦糖味。蒋齐让亲外甥坐下来,妹妹的孩子仰着白净略肿的脸任他冲洗,下半身的浑浊迅速寡淡褪去,他的膝盖并拢,双腿却分开,一副无力又无辜的样子,令蒋齐都舍不得下手。

他自个儿——腿也软着,发抖,左手得扶着墙。郑光明浑身散发出香味,这会儿又默默看着他舅舅毫无顾虑的大咧咧在他面前清洗自己,往来那些褶皱中遮盖的皮肉与蜜洞,此时都掀开来朝着郑光明,喷吐香甜的泡泡,郑光明只是阴冷的瞧着整个人抖成出屉馒头的蒋齐,对他的示好完全无视。只是在蒋齐勉强回过身的时候,对着他还流淌着精液的穴肉狠狠戳了两指进去。

蒋齐立刻塌了腰,见过想和你玩儿的狗吗?想和你玩儿的狗就会自己趴下来伸展两个前肢,蒋齐现在就是这样,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上的,这一切都是条件反射,这一切都是自愿。郑光明接过淋浴头,一边放在斜上方冲淋,一边用右手的两个指头抠挖,他离蒋齐的屁股很近,却面无表情,不似昨晚那副挣扎纠结的模样,他无情的用力,就好像在挖软一块没有生命力的红膏。

蒋齐不由自主晃动了起来,左左右右,细微的,他依然是军人作风,所以他没有叫。他闭起眼感受着热流从他腹部一直挪移到脚后跟处,接着他低下头看向地漏的方向,正方形的四周凝聚着淫荡的白沫,自如如他也不由得有些脸红。

洗完了,郑光明就出去,自己擦干了身子换上军服。驻扎第二天,门童送来烫洗好的,特别给袖章擦了油,章上用金丝缠着他的姓。郑家老大是郑光明,这件衣服这世上现在只有他和他父亲能穿。

想到郑乘风那个混蛋,郑光明就不由自主地难受。左半边脸的伤势已经基本上痊愈,没有受这两他天昏地暗的做爱的影响。这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笔直的坐着,面朝春花秋月勾墨壁纸,静静等蒋齐也收拾干净。他身形壮硕的舅舅围着浴巾缓缓走出来,也像他一样,擦干了,换衣服,勉强抹了抹发油。舅舅的君服上没有郑光明似的金袖章。

见蒋齐坐过来,郑光明就拿起床头电话问酒店定了盒饭。十一点二十五分他们在小二楼吃完了这几天的第一顿饭,蒋齐吃得狼吞虎咽,像刚冬眠结束的熊,郑光明依然兴致缺缺,铝制铁盘里有两勺黄米饭,一盒响油鳝丝和炒青菜。清淡也算不上,徐经理是用了心的。知道他们从北平来,吃不惯哈尔滨的龙江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蒋齐可不管这些,男人吃的鼻头都红了,腮帮子鼓囊囊,嘴唇上两片油水。吃完后,他又喊了一碗豆腐脑,也是稀里糊涂两下咽完了。他拿起蒸好的擦脸巾就往脸上抹,一边用探询的眼光质问郑光明。郑光明讪笑,将自己的食盒推给他:

“我不饿,”他说。“舅舅吃吧。”

假话。郑光明非常饿,饿得几乎两眼冒绿光,可他就是吃不下。刚那勺子只碰了下嘴唇,少年就想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几乎连军服都快撑不起来了,却依然不进油盐。

蒋齐说的话多多少少刺激到了他。

线人传报,黄埔四期新兵手里端着一支马枪,垂头丧气的对着二位爷敬了个军礼。昨天郑光明忙着和蒋齐翻云覆雨时,那厢的线报特务将谍战玩出花来,说是愿意跟着大部队走,又不愿意将自己两手拷上,通讯员急着回酒店等蒋齐的指示,谁料瞧了半天的人居然是个冒牌货。真特务此时还躲在哈尔滨城南的小馆中,馆内都是他方的敌人看守,没有蒋齐的命令,队伍不敢闯进去。

蒋齐说:“那今日就走,一刻也不耽搁了。”

郑光明说:“您很急着去?”

新兵说:“确实一刻不能等了,属下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将他捉拿归案,昨天他骗了我们!他骗了我们。”

蒋齐说:“他不把你郑总司放在眼里?”

郑光明一拍台子:“那就抓!”

盒饭凉了。响油鳝丝凝固,肉脂变成油豆腐,青菜叶焉黄。徐经理接过盒子,还没来得及劝告,郑光明风一般就跑到马厩里。过不了几分钟,一匹枣红色的肥马边冲出围栏,蒋齐在后面举着马鞭追上,跟随着一丛齐跑的士兵,浩浩荡荡往南边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提起亲爹就着急。”徐经理兀自诽谤,拿铁勺将这些饭菜统统倒进水槽里了。

野风呼啸。前边儿领队的通讯员小马跳得像野兔子,郑光明听着一段蹄声加快了,紧接着温热又柔软的东西贴到他耳朵上。“冷不冷?”蒋齐从侧边出来,双手捂住郑光明的耳朵,后者没说话,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对儿毛绒耳罩给郑光明戴上。郑光明不由得笑了:“我是兔子?”蒋齐又给自己戴了另一副。他用手摸了摸郑光明被扇打的左脸,露出一个舒缓的微笑:

“消肿了。”仿佛这件事是他的功劳似的。

郑光明依然没有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心口涨得很。

你错了。他心想。我不爱你。你害怕只是因为你担心我父亲以为我爱你。

这个温柔的男人不符合当时普世的价值观——即鱼死网破两败俱伤。郑光明不解他的牺牲究竟为何意义,毕竟他对他没有对父亲那种爱恨交加的深度情感联结。郑光明之所以想把郑乘风摁在身下碾碎,是因为他父亲万里挑一、十方艳羡。他太耀眼,太漠不关心,所以他才会萌生弯折的欲望;蒋齐自大郑光明小时候就是软骨头的模样,身躯高大,内在通达,他没有任何令他想要折损的冲动。相反,郑光明与他要命一样的做爱,反而是在警告他收起非分之想,只做胯下的一条狗,不好吗?

肥马奔腾,卷起数层飞雪,郑光明不由自主联想起昨天一整天蒋齐对他所有的凌虐全盘接下时,他身体所散发出的那些令人惊异的颤抖。他富有感情的双手再次覆上他的脸——

"少东家,到了。“

两层高竹质小屋,郑光明猛勒了一下马,才在近前停下。这地方的装扮似是农家乐的样子,绕着人造小溪,四面堆砌生活垃圾。倒是古色古香,还有半面观音坐在角落里,野草猛长,几乎淹没铁人一半身体躯干。他刚一跳下,蒋齐就在后边儿摸了摸他的肩膀:

”我不进去了。“他说,”我……你父亲说,要让你给军队立威,二十四军以后都是你的。“

”我要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去,拿枪对准他,让他跟你走,很快的。进去,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蒋齐又上前一步,犹豫不决的看着郑光明,郑光明觉得他是想亲他。他真的爱上他了。但是蒋齐最后什么也没做,他只是握了一下郑光明的手:”快去快回,我在外面等你。“

很多年后回去再想这五分钟发生的事情,郑光明总觉得像梦。他记不清楚蒋齐脸上的表情了,岁月自动为他的语气蒙上一层哀伤,实际上蒋齐可能是平静或者雀跃的和他说这些话的,只是郑光明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蒋齐紧紧握着他的手,好像永远不愿意放开,这个比他高达许多的男人咽了咽口水,他左右扫视了一下郑光明的脸,他总是看不够。

”我走了。“郑光明对着他做了一个口型。蒋齐终于放开了手。

特务无名无姓,郑光明举着半自动手枪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慢条斯理的擦拭一只紫砂壶。郑光明四下环顾了一下房间,只觉得这紫砂壶已经是整个屋子里最能那的出手的东西了。

特务本籍在浙江,幼年时期随家里人一直打到苏联去。郑光明不认识他,却认识他的长相,人对人的面部总是有分析的欲望,郑光明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敌人曾经是他们家乡的人。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了,对着郑光明的枪口,特务脸上浮现出一丝郑光明无法直接辨认的表情。

“你要杀我?”他说,“我做了什么?”

郑光明一言不发。随后他说:“跟我出来。”

对方说:“我不。我没有做错任何事。”

“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

“我父亲将你竖为敌人,”郑光明说道,“这就是我的动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父亲?”他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父亲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郑总司?他怎么会有你这么——”他顿了顿,“——秀气的儿子?”

“废话少说。”郑光明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窜上来,“走还是不走,不走我先射断你一条腿。”

“你父亲很爱你吧?”

那只紫砂壶被放了下来。他一点儿也不急。

“你是唯一的儿子?”

“长子。”郑光明感觉头有些疼。“家父新添了弟弟。”

“光明,你小时候我来你家抱过你。你都忘记了,现在你举枪对准我,我抱你的时候你父亲还不知在哪呢?”

这人居然认识他。郑光明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穿着最普通的中山装,圆面,戴着一副圆片眼睛。他一看就是举不动刀枪,也没有上过军校的人。也许是电报人员?郑光明枚举了好几个兵种,却觉得他也不像是军人。既然不是军人也并非头目,父亲何必抓他?他毫无慌张的样子,看着迟疑的郑光明,男人甚至笑了笑。

郑光明被惹恼了:“不许笑!”

“光明,我是可怜你啊,你还蒙在鼓里呢?”这个黑头发的中年人脸上有郑光明很不喜欢的那种样子,他说不上来,但是他很不舒服。他心里在起鸡皮疙瘩,照理来说不应该的,不会的,他相信自己继承了父亲的冷血,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发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明,光明,你还不知道,你父亲把你往火坑里推,你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干什么的,你就来抓我?”

“闭嘴。”

“光明,你是该改一改对你父亲的态度了。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他是个坏人,他是个混蛋。他——”

“闭嘴。”

“光明,你快死了。”

“闭嘴!”郑光明怒吼,“我叫你闭嘴!”

他险些往地上开了一枪,要不是郑乘风曾经说要抓活的,这人估计现在已经千疮百孔。郑光明收起任何谈判态度,他开始往那人面前走,势必要强行把他带出去。父亲的敌人也不躲,只看着郑光明的步伐,脸上再次露出那种令他难受到想吐的表情。

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他太愤怒了,以至于他没有听见声音。

郑乘风一直告诉他的:孩子,你要留意声音。但是他此时太害怕了,他感觉自己被一个陌生人羞辱了一番,而且句句都在点子上。什么要死了,什么父亲在骗我?他想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拗断了,回去像死驴一样扔给郑乘风,让男人看看他的本事。难道他就是郑乘风给自己的试炼?他是信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再次忽略了声音。这次稍微有些进入他的耳朵里了。咝咝咝。什么东西在漏气,像小孩儿吹气球的声音。

咝咝咝。郑光明终于听见了,但是已经晚了,他距离那个敌人很近,大概只有一个胳膊的距离,但是他停下来了。郑光明有点儿愣愣的盯着他看,他依然挂着那种令人不舒服的微笑。

光明。他做了一个口型,咝咝咝的声音骤然变大了。咝咝咝。这声音原本在他背后,忽然冒到了他的身前。

郑光明一个疾步——

蒋齐在门外等了好久,他的手都有些干冷,但是他还是往上面呼气。他在想着,等小主子出来,拿手给他暖暖。后来蒋齐看见了红色。

红色从竹制的小屋低端向上冒起来,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停止了哈气。他有些困惑的看着那几纳秒之间就开始快速延申的东西,他依然直挺挺的站着,直到灼热的温度瞬间烫进他的眼睛里。他的嗓子先于他的大脑发出了低吼,那片小屋,连同着野草与铁皮观音,顷刻间浸泡在了一片火焰的汪洋里。那巨大的爆炸声险些将蒋齐和二十四军所有人的耳膜震碎。

“光明!”蒋齐听不见自己说的话了,但是他能感觉自己的嘴巴在动。他抓住一个瑟瑟发抖的新兵,对着他的脸又喊了一次:“光明!”

新兵的脸上簌的落下泪来,接着被热量蒸发。蒋齐猛的拍了他一下:

“水!”他怒吼道,“水,水!找水,找人!把他找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郑光明四岁时,家宅大火。

已经记不得那时候郑乘风的脸,父亲半边淹没在火舌反射的红光中,半面遮盖黑暗。他站得很直,在火龙前依然是军人,郑光明仰起头只能看见他的手枪枪杆。他胆怯地拉了拉父亲的裤腿——岩石终于有所松动,郑乘风的眼睛从高处扫射下来,先扯住郑光明的一只手,再腾的一下将他抱起来。

“今后就是我们俩了。”郑光明听着爸爸如是说。“光明,今后你就只有爸爸了。”

宅邸医生愚昧,时年疟疾肆虐,蒋润怜死于热病。她曾随着她野心庞大的丈夫在马背上流产,郑光明因此占领肚子称号,小产过后,女人上气不接下气,期间只有她哥哥蒋齐帮衬照顾,女人咽气前几秒,郑乘风都没有从那空空荡荡的宅邸门前出现。后来,蒋齐已将妹妹的尸首用白布包裹起来,浇灌医用酒精,混出嫁女儿红,绸缎罗布、丝质裙摆、欧式洋裙撇到一处。郑乘风姗姗来迟,将帽子一脱,他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堆信物,蒋润怜此生使用过的一切赤裸的展现在他眼前,女人的唇吻、指纹,她在他身上也留下过痕迹。

郑乘风划亮火柴,蒋齐行了军礼,便转身离去了。

郑乘风痴迷的盯着那窜高的火焰,寒风腊月,温暖异常。从戎生涯中他于不同时段发射火炮,却不曾见此震慑人心的大火:亡妻的怀抱,死神的地狱。残骸碎片飘散到他严肃却无神的脸上,郑乘风茫茫然扫了一下,拇指沾染灰尘。蒋润怜的吻,再次留下痕迹。他内心忽然大亮,是,闪过一丝念头,也许他也该死,也应该同死。他跨出一步,离那火舌更近些,夫妻本是同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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