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旧人新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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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务所里出来,肖晚城双手插进裤袋,沿着街边慢慢往前走。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树叶很绿,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是稍微有点晒。

人行道上行人并不算多,马路上的车辆倒是来来往往,鸣笛声、车轮摩擦地面声、单车车铃声、路人交谈声、商店外放的音乐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大型交响乐,搞得肖晚城有些头昏脑胀。

他不由得想,金致礼是真的死了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真实?天还是那个天,树还是那个树,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金致礼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律师说金致礼是自杀的,但是没有讲他具体采取的哪种方式自杀。肖晚城想,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印度洋上的一处小岛,还在朋友圈发了海景照,那么,他难道是跳海自杀的?可是跳海的话,身体不会被海里的鲨鱼吃掉吗?没有遗骸怎么判定当事人死亡?还是说,其实金致礼根本就没死,他只是厌倦了都市生活,所以采取这种方式扔掉所有包袱,斩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

停下脚步,肖晚城抬手擦了把汗,捂着眼睛无声地笑起来。他真是被晒昏头了,大白天的竟然在这里异想天开。

死吧,死了也好,人在世上走一遭,最后还不都是得死?只是早走晚走的区别罢了。真要说的话,他反倒还有些羡慕金致礼,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让他从容的说走就走,最后只需要挥挥手闭上眼睛,世间的种种麻烦就都与他无关了。

怪不得那时候金致礼反复跟他说要他一个人好好生活,原来那人早就想好了要独自离开,留他自己继续在这里蹉跎。肖晚城想,这家伙可真够自私的,当年使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结果到结束的时候,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一个人偷偷走了。

他把房子留给他,是觉得愧疚?抱歉?还是仅仅只是依据这些年的感情价值做出的合理分配?无所谓了,反正那房子本来就不属于自己,早点搬走也好。今后既然要过没有金致礼的生活,那就切断跟他的一切联系最好,就像当年逃离鹿子清那样。

街边小餐馆里飘来的香气钻进鼻子,提醒铃似的唤起了胃里的饥饿感。肖晚城停下脚步,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八九站地,腿脚酸痛得厉害。

去餐馆随便点了碗面吃下肚,肖晚城搭上往回走的公交,坐在车上拿手机搜索起租房信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直播的收入不太稳定,扣除平台分成现在平均一个月也就能拿到个小几千,有时候犯懒播得少赚得就更少了,租房子肯定不能再找瑶光花园那个级别的。不过其他地方他不是很熟悉,租房相关的经验更是为零,看了半天也没决定好接下来搬去哪,只好收起手机,打算回去先整理行李。

进门之后,他抄着手在客厅里看了一圈,感觉各类杂物虽然不少,可是似乎没有几个值得带走的。于是又去卧室和客房转了转,收拾出几件日常穿的衣服,并把电脑耳机什么的都塞到行李箱里装好,最后坐在床边看着骤然空下来的电脑桌发愣——新家还没找好,他急匆匆的把电脑装起来干什么?晚上不开播了?

扶住脑袋长叹一口气,肖晚城向后一倒仰躺在床上,感觉浑身疲惫,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只想赶紧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再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窗边透进一些路灯的光亮;再往远处可以看到对面楼房的万家灯火,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明亮。

肖晚城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在黑乎乎的屋子里愣了一会儿神,然后起身去冰箱里翻东西吃。

时间是晚上8点,他下午睡了一觉,现在正清醒着,也懒得再把电脑掏出来重装,干脆又拿出手机查看起租房信息,打算先随便找一个地方住着,到时候不行再换。

比照着自己的收入,肖晚城选中一处在郊区的房子,是个高层公寓里的一居室,优点是空调冰箱洗衣机无线网一应俱全,但地角相当偏远,交通也不方便,去一趟市区得花大半天工夫。不过他本来就不怎么爱逛街凑热闹,金致礼一死,能跟他见面联系的人一只手都能数清,也无所谓住得偏不偏僻了。

第二天,肖晚城跟中介约好看房子,那地方委实够远,倒了好几趟车才到,好在环境确实还不错,室内设施也跟介绍基本一致,没有什么特别让人不满意的地方。他想着来这一趟也不容易,干脆直接定下来,今天就签合同交押金,明后天再把几个行李箱拖过来,这桩麻烦事就算是办妥了。

中介当然喜欢爽快人,见肖晚城不还价也不挑刺,直接就要签合同,乐得眼不见牙,一口一个好的帅哥谢谢帅哥,把他带到休息室里,特别殷勤的递上茶水糖果签字笔,坐等新一笔业绩入账。

签字过程很顺利,可是到了刷卡的那一步,肖晚城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交还给沈女士母子的那张卡里,并不仅仅只有他这些年从金致礼那里拿到的包养费,里面还包括他这几年的直播分成,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他因为不想麻烦所以都存在一张卡里,结果这下全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手机认真算了算其他几个移动账户里的余额,肖晚城非常无奈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手头现在可以支配的财产仅仅只剩下几千块,连房租押金都付不起了。

以银行卡丢失需要赶紧补办为由,肖晚城在中介失望的目光里狼狈逃离。坐在回程的车上,他想打起精神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脑袋里像掺了胶水似的,脑筋转都不转一下,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

于是他又想起了金致礼。如果金致礼还在的话,这点事应该难不倒他吧?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没有什么事是金致礼解决不了的。跟金致礼一起度过的这九年里,他既是他的金主,也是他的父母兄弟,能帮他办妥一切他所处理不来的事情。

肖晚城有时会想,或许当初他做错的不是心存侥幸误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而是打一开始就不该试探着跟鹿子清亲近。他跟鹿子清从根上就不是一路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差异太多,哪怕某一时刻不小心相交,到头来还是会分道扬镳,回到各自原本应该走的路上,回到自己的那些同类身边。

金致礼多狡猾啊,他什么都知道,却不肯对他明说,只是不动声色地在关键时候猛推一把,让他摔得头破血流,以最狼狈的姿态迎接终末。

毫无疑问,金致礼是一个恶劣的、自私的男人,但就是这样一个恶劣自私的男人,却能够带来安心和慰藉。现在他死了,他带来的安心和慰藉随风而去,可他的恶劣和自私所留下的伤痕却迟迟不能愈合,叫肖晚城痛痒难忍,几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活死人一样在瑶光花园的公寓里度过了一周的时光,在冰箱里的存粮告罄之际,律师再次给肖晚城打来电话,告知他房子的去向已经确定,下周金致礼老家的亲戚就会过来着手把房子卖掉,希望他本周之内尽快搬离。

挂断电话,肖晚城愣愣地盯着手机发呆。他现在该做的是尽快找到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带着自己的行李搬进去,以免沦落到睡大街;要么就是回电给律师,通过他拿到沈女士的电话,去要回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存款。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睡得太多的缘故,他总觉得脑袋里发昏,做一件事忘一件事,常常站起身却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于是只好又坐回去继续以思考的名义发呆。

就这样愣了不知多久,手机突然蹦出一条消息,是他的那个元老级粉丝猫猫兔,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好多天都没有开直播?

肖晚城打开聊天界面,懒得动手打字,直接回复语音消息说:“房子出了点问题,不能继续住了,正在找新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几分钟,对面回消息过来:要搬家呀?想找什么样的房子,要不要我帮你参谋参谋?

肖晚城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继续发语音回:“想找个不要钱的房子,有吗?”

猫猫兔:喵喵喵?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呀?

后面紧跟着几个猫咪迷惑的表情。

肖晚城刚想回复她自己开玩笑的,结果对面忽然又道:其实不要钱的房子也不是没有,就是得跟人挤一挤合住,不知道你能接受么?

肖晚城一愣,心说难道她真的有路子?于是试探着回:真的有?什么地方啊?不会是桥洞底下吧。

猫猫兔:哈哈哈当然不是!你是生活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真的租不起房子啦?

肖晚城:算是吧。马上要睡大街了。

猫猫兔:OMG,这可万万使不得,长这么帅去睡大街一定会遇到变态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搬,我发地址给你啊。

肖晚城:随时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猫兔:那就现在吧!我分享位置给你,你快到了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你行李多不多,我再帮你叫个搬家的货车?

肖晚城:不用,就两个行李箱,我打车过去就可以。

没有时间多做犹豫,肖晚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上一套干净衣服,拎起早就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走向大门。

屋里还剩下很多东西没有清空,虽然感觉有些抱歉,但他确实没时间处理了,就让接手的人帮他全部丢掉吧。

略有些留恋地回身又看了屋里一眼,肖晚城想了想,把钥匙圈上的海星钥匙扣摘下来揣进兜里,随后打开大门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猫猫兔发来的地址位于十几公里外的一处封闭式小区,档次自然是比不上瑶光花园,不过比肖晚城那天去郊外看的那处房子是要好上很多,交通也相对便利。肖晚城还是没搞懂这样的房子为什么可以免费给他住,不过来都来了,总之先过去看看,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特别担心的。

下车之后,猫猫兔热情地迎上来把肖晚城带进小区,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猫猫兔本名叫廖函函,年纪比他稍大,前几年线下聚会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廖函函外表高挑清秀,性格开朗外向但很有分寸,虽然同住一所城市但从来没有提出过私下见面的要求,肖晚城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跟随女孩一路进入到单元楼里,直到对方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肖晚城才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我说,这里不会是……你家吧?”

粉红色的墙纸,粉红色的沙发,还有心形脚踏垫以及毛绒绒的兔头拖鞋,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一间装点精致的女生住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廖函函拿出一双大码的熊头拖鞋放在地上,嘿嘿一笑说:“对啊,就是我家。包吃包住不收钱,平时帮我取取快递扛个大米就行。”

肖晚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哎……我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肖晚城向后退了一步,重新提起行李箱。“算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哎?!你走什么呀?”廖函函赶紧跳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你不住这还能住哪?真睡大街啊?”

“睡大街也不能住你家吧。”

“你怎么说得好像我家是盘丝洞一样?”廖函函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胸口,故意开玩笑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除非你自己同意。”

肖晚城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

“嗯?那我岂不是赚大了?”廖函函又是一笑,拉着男人的胳膊把他拽回屋里,正经语气道:“城哥,我可是你的资深老粉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认还算比较清楚,如果真的担心的话也不会邀请你过来住啦。我又不是那种会为美色冲昏头脑的傻子,本人精明着呢。”

肖晚城心想,你真的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要是真的清楚的话,恐怕连门都不能让我进了。

“……我觉得还是不行,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呀?”廖函函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脸上写满问号。“啊~难道说,你有女朋友的?”

“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行?”

肖晚城答不上来。他该怎么回答呢?廖函函的家太干净太甜美,像是少女粉红色的梦境,跟他这种人……实在是太不搭调了。他怕抓不住自己湿淋淋脏兮兮的尾巴,把这片美好的洁净地染成一片糟污。

“好啦,快进来吧。你再不进来我家要变成蚊子窝了!就这么大会儿工夫都进去多少只蚊子了?”

不由分说拉着男人进到屋里,廖函函催促他快点换鞋,生怕他逃跑似的拽着他的手臂带他去到客房。

“喏,床单被套都给你换好了,行李箱放这里吧,电脑桌在那边。哎你饿不饿,咱们叫个外卖吃啊?”

沉默着按廖函函的指示放好行李箱,肖晚城潦草地点点头,看着床头摆放的兔子玩偶想,这里还是不能久住,过几天就出去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二人相处得倒是意外和谐。肖晚城想过要赶紧出去找工作,但不巧廖函函养的猫生病了,对方又忙着画稿没时间处理,他只好帮忙带猫去宠物医院看病治疗,打了几天的点滴之后总算好转过来,重新开始生龙活虎地上蹿下跳。

看得出来廖函函特别喜欢她养的这只脸扁扁的加菲猫,平时总是闺女闺女的叫它,家里各种零食罐头一应俱全,上千块的治疗费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晚城有些羡慕她的生活状态,同样是一个人宅家工作,廖函函的日子好像过得特别有滋有味。日历上用各色荧光笔标出交稿日还有各项行程安排,旁边还有自己画的简笔涂鸦以及短期和长期的小目标,达成一个划掉一个,每过一段时间再往上填新的。

相比之下,肖晚城的生活真的只能用一个“混”字来形容,每天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晚上躺到床上也没有任何关于未来的畅想。

“哎……”洗过澡,肖晚城靠坐在床头无意识地长出了一口气。猫的病已经治好,他也该按之前的计划出去好好找个工作了。廖函函不是金致礼,他没理由真的赖在人家蹭吃蹭喝,哪怕对方允许他也接受不了。

笃笃。客房门忽然被敲响,肖晚城抬起头,看到廖函函穿着短袖睡裙走进来,一手抱着猫,一手拿着一件宠物裙装,兴高采烈地对他说:“城哥快来帮我按着它,这小裙子我今天非得给它穿上不可!”

肖晚城看着她裸露的胳膊和大腿,后背有些紧张起来,但还是依言帮她按住了小猫。

小猫似乎不是很喜欢被这样摆弄,两个人费了半天劲才把裙子给它穿上,结果还没等拍照它就嗖地一声跑了,还伸爪在肖晚城的脖子上挠了一道。

“哎这臭孩子!一点都不乖!”廖函函无语的放下手机,凑过来查看肖晚城脖子上的划痕。“我看看……哎呀,出了点血,我给你找创可贴贴上。”

带着洗发露香气的发顶在肖晚城下巴上擦过,男人心里一惊,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窜,有些狼狈地捂住脖子说:“不、不用了,我拿纸巾擦擦就行。”

廖函函退回来,歪着脑袋看他,片刻后忽然说:“城哥,你怎么好像在躲着我?是怕我借机偷袭你吗?”

肖晚城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白,只好垂下眼,含糊不清地回:“没……就……男女授受不亲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廖函函了然的缓缓点头,可是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接近了一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说:“那男男呢?不是女人你就可以吗?”

如果刚才还只是后背发紧,听完她这句问话肖晚城几乎就要跳起来了,手臂上的寒毛肉眼可见地耸立起来。

“什、什么意思?我……”

廖函函笑了笑,盘腿坐到他对面,一脸狡黠地说:“城哥,我发现你其实有点迟钝哎,而且一点都不知道掩饰自己,就差把‘我对女人不行’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被她这么说,肖晚城也没法再狡辩,只得闷闷地回:“……你看出来了?”

“我看出来了。”廖函函耸耸肩,“但是你还没看出来吧?”

“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我其实根本不是女人。”

说完,廖函函随手脱掉身上的短袖睡裙,露出里面穿着女式内衣的、纯男性的身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肖晚城瞪大眼睛看着对面人,从他单薄的胸膛一路扫视到略有些鼓起的内裤裆部,不可置信地确认了廖函函的确是男人的事实。

“你……你……”脑袋里想问的问题太多,他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先问什么才好,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话。

廖函函见他惊成这样,忍不住歪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好半晌才擦着笑出来的泪花对他说:“城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傻得可爱啊!”

“……你先让我缓一会儿,我脑子里有点乱。”

“嗯,你缓吧,我先来解答你的几个疑惑。”廖函函直起身子,用手指勾住一小段发梢,眼含笑意地说:“首先,你肯定特别想问我,为什么要穿女装假扮成女人?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总结起来就三个字:我喜欢。我从小就喜欢留长头发穿女生的衣服,家里的各种小装饰小摆件也都是我的个人喜好。至于假扮成女人嘛,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去假装,我的嗓音和身材本来就是这样的,喉结也是天生就没长,别人看不出来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肖晚城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但感觉他说得好像也没错。

“然后,你应该比较好奇我的自我认知还有性取向吧?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不是跨性别,也不想变性,性取向就两个字:帅哥。”

“再然后呢,你是不是有点想知道我为什么邀请你来我家住,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这个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诉你,确实是有,就是你想的那样。”

“嗯……让我想想,你还会有什么问题呢?哦,你可能会想知道我平时出门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要不你自己先猜猜看?”

肖晚城扶额,“我不想猜,也不想知道……”

廖函函嘻嘻一笑,伸出一只脚踩在对面人的大腿上,自行给出答案:“一般来说我会尽量避免在外面上厕所,如果实在没办法,我肯定还是会去男厕。毕竟我是男人啊,穿得再像女人,也不能真去女性的私密场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细白的脚趾在棉麻布料上暧昧地滑动,肖晚城被他撩拨得身子一抖,赶紧拿开他的脚,沉默片刻道:“你想跟我上床?”

“想啊。”廖函函大大方方地回,手指头缠着发梢卷来卷去。“美色当前,没点欲望还算是人么?”

他的态度这么自然,倒是让肖晚城稍稍放松了点,想了想又低声道:“上床可以,但是我可能……不太擅长做1号。”

廖函函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向上翘起。“哦?那正好啊,不撞位置,省得麻烦。”

“呃……”肖晚城有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个纯1,不过这样的话倒确实是省去不少麻烦。“那你……现在就做吗?”

“噗……我看起来有那么急色吗?”

“……不做我睡了。”

见肖晚城真要往被子里钻,廖函函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捞回来,跳下床扬声道:“等我一会儿!我去拿润滑剂!”

肖晚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默默把睡衣睡裤脱掉,只留一条内裤趴倒在床上。

不多会儿,廖函函带着润滑剂和安全套回来,看到他几乎赤裸的模样,立刻夸张地哇哦了一声,不客气地摸上他的大腿。

“啧啧啧……这身材,这肌肉,平时直播的时候不露出来秀一下也太浪费了吧?你不觉得你的姿色比你的技术要更有看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是在讽刺我游戏打得烂吗?”

廖函函捂嘴笑,手指顺着内裤边潜进去,轻轻抓了一把饱满的臀肉。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不过反过来想,这身好肉别人连看都看不到,我却可以美美吃进嘴,也不失为一种奢侈啊。”

内裤也被脱掉,肖晚城顺着身上人的动作分开双腿,塌腰耸臀,并把脸埋进臂弯。距离上一次做爱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了,距离上一次跟金致礼以外的人做爱则是有……八九年了吧。其实他的性经验并不太多,满打满算也就跟金致礼和鹿子清两个人做过全套,当年刚接触圈子没多久就被金致礼截胡,如今想来似乎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廖函函说自己不急色,但动作却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一边用手指做润滑,一边在肖晚城身上摸来摸去,还要他侧过身子把胸也露出来。

肖晚城无奈地由着他猥亵,一手抱住大腿,一手搭在眼睛上,只露出微张的唇和轮廓硬朗的下巴。

“城哥,我觉得你有一点奇怪。”廖函函看着他,边动作边不紧不慢地发言:“你说你不擅长做1,但我感觉你做0好像也不是很来劲嘛,这东西怎么一直无精打采的?是对我没感觉?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肖晚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实际上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说嘛,既然做爱,肯定还是两个人都舒服最好啊。难不成你是想着用身体报答我的收留之情?”

“……别说了,赶紧做吧,你再唠叨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廖函函抽出手指,把肖晚城的身体扳正,盯着他被迫露出来的正脸,表情微妙的低声说:“城哥,我有一种直觉……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吧?你很熟悉用身体做交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的声音很柔美,可是话里的内容却有些尖刻。肖晚城不想与他对视,偏过脸闭上眼睛,闷闷地回:“嗯,算是吧。你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就走。”

廖函函微微一笑,撩起一边长发掖到耳后,然后抬起身下人的双腿,扶着自己昂扬的小兄弟慢慢进入湿滑的肉穴。

“也没有不喜欢……我当然是百无禁忌的,只要能吃到肉就好。我只是觉得……”

前戏做得稍微有些潦草,硬烫的性器撑开肛门时,肖晚城不自觉地抓紧床单,皱着眉头忍过那阵括约肌被撕扯的钝痛。

等到阴茎完全插入进肉穴,廖函函舒爽地呼出一口气,双臂撑在身下人头两侧,低头说完后半句话:“你其实并不喜欢这样,是吗?”

肖晚城发出一声呻吟,片刻后微微睁开眼睛,收缩肛门用力一夹:“别问那么多了,喜不喜欢没那么重要。”

“嘶……”廖函函被他夹得差点把持不住,抬手拍了他的屁股一下,低哑的说:“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先把你干到没力气夹我再说。”

廖函函言出必行,一晚上用掉三个套子,把肖晚城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干,刚换上没几天的碎花床单被弄得一团糟污,最后只得揭下来扔在地上等待清洗。

第二天上午,肖晚城先一步醒来,睁眼看到趴在自己怀里的长发脑袋,下意识地浑身一激灵,身子向后一窜,后脑勺梆地撞上床头。

“我草……”倒吸一口冷气捂住脑袋,肖晚城在疼痛中清醒过来,想起昨晚的种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荒诞。

廖函函是个男人,是个女装癖,而且还跟他发生了性关系。昨晚顺着气氛稀里糊涂的做完,因为太累没怎么多想就睡了,现在清醒过来,脑中却不由得升起疑问——他俩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廖函函也不像是想跟他交往的样子。那炮友?可他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要找炮友,他还没饥渴到不做爱就活不下去。非要说的话,大概算是吃软饭吧,虽然廖函函不是女人,但他一分钱不出还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除了“小白脸”以外也没别的词可以拿来形容了。如果再堕落一点,厚着脸皮反过来问对方要钱的话,那就算是彻底回归老本行了。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怀里人也悠悠醒转,手捂在嘴上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随后抱住他的腰,猫似的在肚皮上一阵猛蹭。

“早啊,城哥。你的腹肌好硬啊……”

肖晚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腹肌难道还有软的?”

起来吃过饭,肖晚城表示要出门去找工作。廖函函有些不解,问他怎么不继续做直播?如果勤奋一点,多多参与公会活动的话,一个月怎么也比打工挣得多吧?

肖晚城摇摇头,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多喜欢做游戏直播,只是以前没什么别的可干的,又没有赚钱的压力,所以才无可无不可的一直做着。而且他怕麻烦,不喜欢四处社交经营,这些年也没少驳公会的面子,现在落魄了又回头上赶着去求资源,未免显得太不堪了点,还不如老老实实出去打工省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觉得他最近已经够倒霉了所以网开一面,肖晚城刚出小区没多远,便看到一家新开的连锁蛋糕店在招店员。这家蛋糕店走的是中高端路线,装修简约雅致,餐点价格不菲,对店员也有相对比较高的要求,不仅要服务态度好,外貌也得过关,不能看着不体面。

肖晚城虽然没干过这类工作,不过外表气质确实合适,面试的时候表现得也还不错,于是店长当场拍板,要他下午就来店里签合同培训,试用期一个月,表现好的话可以提前转正。

又一桩大事顺利解决,肖晚城回去算了算,这份工作虽然不能包吃包住,但是负担一半的房费和生活费还是足够的,之后省吃俭用一点,每个月小攒下一笔,估计不用太久就可以自己搬出去住了。

对于廖函函,他虽然不讨厌,也感激对方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可是心里总觉得这种不明不白的肉体关系怪别扭的。现在是寄人篱下没有办法,如果有的选的话,他还是比较希望自己一个人过简单的生活,不跟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从根本上杜绝麻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店员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入职刚刚半个多月,肖晚城便升为正式员工。店长对这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很满意,觉得他虽然有点不够开朗,但是胜在性格踏实不浮躁,从来不偷奸耍滑,很值得培养。

私下里,他也跟对方悄悄透露过,说总公司那边在大力培养年轻人才,表现出色的话,即使学历差点,晋升空间也非常大。如果能够进入到总部,还会有不少免费外出学习培训的机会。总之只要好好努力,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二十大几还在打工算是完蛋了,人生还长着呢!

听完店长这一席慷慨激昂的鼓励,肖晚城啼笑皆非地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得重重点头表示完全领会。

第一个月拿到工资以后,肖晚城给廖函函买了一束粉色的郁金香做礼物,顺便把房费和生活费也转给了他。

廖函函抱着花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似笑非笑地说:“城哥,你都让我睡了,还要付给我房费?这到底算谁占谁的便宜呀?”

这一个月里,两个人陆陆续续地也做过好几次,每次都是廖函函主动发起邀请,肖晚城被动地接受和配合,虽然不积极,但也没有表现得很抗拒。

肖晚城笑笑,“当然是我占你的便宜。”

廖函函耸了耸肩,没再多说什么,自顾自去柜子里找来花瓶把郁金香插进去,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肖晚城心里松了一口气,其实他挺担心廖函函会不接受他的转账,或者点破他的想法强留他继续住下来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对方远比他以为的要更聪明识趣,想必将来应该可以好聚好散。

蛋糕店的经营状况非常不错,每天都有不少附近的白领或是年轻主妇们前来光顾。跟肖晚城经常搭班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短发女生,一开始两个人都不怎么爱聊天所以也没特别交流过,后面渐渐熟悉起来他才知道对方原来结婚了,还有一个不到4岁的儿子,但因为丈夫性格暴躁控制欲极强,总怀疑她在外面勾搭野男人,所以最近正在闹离婚,打算以后带着儿子自己一个人过。

那小孩肖晚城见过几次,每次来都是乖乖巧巧的坐在沙发上等妈妈下班,不吵也不闹,特别懂事,店里所有人都很喜欢他,店长还经常拿小蛋糕给他吃。

晚上临近关门,店里的新鲜糕点基本已经卖空,剩下的一些做完统计后店长便打包成两份让肖晚城和那位女同事带走回家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晚城接过食品袋,刚要说谢谢,大门忽然一响,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走进来,斜着眼面色不善地打量了店内三人一圈,最后把目光停在女同事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说:“行啊你,赵小玫,一下子钓到两个帅哥围着你打转,怪不得最近这么不爱回家呢。”

话一出口,几人均是一皱眉。店长和肖晚城虽然没见过这男人,但一听他的口气便明白这人多半就是赵小玫的那个神经病丈夫,故而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起来。

“有病吧你,我就正常上个班,身边有几个男同事都不行?”赵小玫率先反应过来,柳眉倒竖,气咻咻地骂道:“你来这干什么?小宝呢?你就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

那男人双手揣在裤兜里,二流子似的斜肩抖腿在店里转了一圈,末了在赵小玫面前站定,歪着脑袋对她说:“你问小宝啊,我下午让我爸妈把他接回老家去了。”

赵小玫懵了,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接回老家?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话说得还不够清楚吗?”男人抬手捏住女人的下巴,语气里带着警告:“你以后好好跟我回家过日子,别他妈一天到晚出去搔首弄姿,我就把儿子给带回来;否则的话,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他了,懂?”

“你有病吧!!”赵小玫挥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往他胸口一搡。“你拿儿子威胁我?你还要不要脸了!”

男人被推得一趔趄,眼睛瞬间阴冷下来,抬手就要往女人脸上扇。

肖晚城眼疾手快抓住他的小臂,挡在二人中间,沉着脸道:“你想干什么?再闹事我们报警了。”

店长趁机跑过来把赵小玫拉到柜台后面,掏出手机附和道:“请你快点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别逼我们叫警察来。”

男人呵呵一笑,用力甩开肖晚城的钳制,转着手腕阴沉地说:“报警又怎么样?我们还没离婚呢,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警察来了也管不着。”

肖晚城看到他那副肆无忌惮的蛮横模样,脑袋里立刻蹦出自己那个死鬼爹的影子,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抄起手,他用蔑视的目光盯住对面人,语带嘲讽的说:“警察管不到的事情,阎王爷最爱管了,我身边就有好几个例子,你想听听么?”

“我操你妈的!你敢咒老子?!”

男人登时双眼怒睁,挥起拳头便向他打过来。肖晚城险险避开,一边心说这么多年没打过架,还真是手脚不利索了,一边双手猛力在对方肩膀上一推,把他推得踉跄两步歪倒在冰柜上。

男人见一击不成反被制裁,脸上怒火更甚,像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猛地扑上来与肖晚城厮打成一团。赵小玫见状从柜台后面蹿出来,抓着木制托盘在男人头上背上乱敲,嘴里一通尖叫哭骂。

店长眼看拉不住他们,只好一边劝架一边迅速拨通110,生怕一会儿真的闹大发起来不好收场。

“妈的,你个臭婊子!”那男人被两头夹击,防不胜防,身上乱七八糟的挨了好几下,气得破口大骂起来。“这小子是你姘头?!我就知道你没少在外面发骚!他妈的奸夫淫妇!放古代就该抓起来浸猪笼知道吗?!操你妈的……”

“嘴巴放干净点,这不是你家,少他妈在这撒野!”

肖晚城死死抓住男人的两只手不让他反击。他看到店长报警了,真打得太厉害一会儿警察来了更是麻烦,当下还是尽量把人控制住为好。

不过受到刺激的赵小玫显然就没有他这么冷静了,女人一边挥拳在那男人身上乱捶乱打,一边泣声嘶嚎:“王八蛋,你怎么不去死啊?!结婚前装得像条哈巴狗一样,生完小孩就原形毕露了是吧!你有什么资格管着我!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我他妈看见你都犯恶心!你赶紧去死!去死!”

闻言,男人一声怒吼,猛地用力挣开钳制,回身一脚将女人踹倒,拎起拳头劈头盖脸就要打下去。肖晚城见状心里一紧,赶紧冲过去挡在二人中间,把赵小玫牢牢护在身下。

那人看到这幅场景,气得眼珠都充血了,更加确信面前两人是狗男女故意来挑衅他,于是疯了一样抓过摆在旁边的花瓶,冲着肖晚城的脑袋猛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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