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遗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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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无措地度过两天的时间,肖晚城像只上好了弦的木偶似的,于指定时间抵达律师事务所,跟随工作人员的安排进入到一所宽敞的大房间。

房间里有三个人,穿着一身铁灰色西装的中年男性大概是负责宣读遗嘱的律师,旁边还坐着一位身穿黑色连衣裙气质干练的女性,以及一个看上去大概初中生模样面容冷峻的男孩。

肖晚城看了看律师,又看了看另外两个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律师见他进来,引导他坐到另一侧的沙发上,然后向他介绍道:“这边的二位是金致礼先生的前妻和儿子,因为也要参与遗产分割,所以就把你们叫到一起来了。委托人老家的父母身体有恙不方便长途跋涉,之后我会亲自过去向他们也宣读一遍遗嘱。”

“哦……”肖晚城下意识地应声,其实脑袋里依旧是懵的。他从来不知道金致礼竟然结过婚,而且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些年他从未听对方提起过。

对面沙发上坐着的女人大概已经知道肖晚城的身份,面上神色不大好看,眉头微微蹙着,涂了深色唇膏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待肖晚城坐定,律师回到办公桌前,从档案袋里取出遗嘱,先是简单说明了一下委托人的情况,然后当着三个人的面开始宣读。

金致礼的确是自杀身亡。他于四个月前检查出胰腺癌晚期,确定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最多只能延长数月寿命、且治疗期间的痛苦和花费都极其巨大后,决定彻底放弃治疗。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他先是联系好律师立遗嘱分割财产,然后从公司辞职,一个人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走了一圈,最后买下飞往印度洋上某岛国的单程机票,在那里自行结束了自己四十二岁的生命。

关于遗产分割,他把两台车子和全部现金存款都留给了老家的父母,两处房产一套分给肖晚城,一套分给自己的儿子,剩下的股票基金和其他投资以及一些贵重物品收藏品则是全部赠与前妻继承。

宣读完遗嘱,律师照例询问双方有没有异议。肖晚城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事实上,他到现在都觉得这一切非常的不真实,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安排来整他的一场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肖先生跟金致礼之间不存在任何法律认可的关系吧?这样的遗产分割是合理的吗?”见肖晚城不说话,坐在一旁的女人率先开口道。她的问题是向着律师问的,可是带着一丝怒气的眼睛却直勾勾地盯在对面人脸上,像是要把他的脸皮烧出一个洞。

“沈女士,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很遗憾,这份遗嘱是由遗嘱人亲自书写并公证的,内容没有任何问题,在法律上完全可以生效。”

沈女士显然并不想接受这样的答案,她抱起双臂,眉毛拧得更紧,掷地有声地继续追问:“那他这些年给那小子的包养费呢?这也是合法合规的吗?咱们国家什么时候允许这种钱色交易了?”

“这个……”律师有些为难地笑笑,尽量以不刺激到女人神经的方式委婉地说:“如果金先生是在您二位婚姻存续期间包养的第三者,那么您确实可以以追回夫妻共同财产的案由起诉肖先生;但是据我所知,他们二位的关系似乎发生在您与金先生离婚之后。所以从法律层面上来说……”

“哼,就是说钱是金致礼的,他爱怎么安排怎么安排,反正我是管不着呗?”

律师没说话,垂下眼睛算是默认。

“那他父母呢?他父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吗?我记得金致礼没跟家里出过柜吧?”沈女士气咻咻地翘起腿,面上神色半是厌恶半是鄙夷。“人死了胆子倒是大了,连房子都分给男婊子了,也不怕他爹妈在老家被人指指点点!”

“很抱歉,您说的这个问题,不在我们今天的讨论范围之内。”律师显然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神情虽然有些尴尬,但还是不慌不忙地从容应对。“我们这边只负责进行遗嘱宣读,以及按照委托人的意愿协助分配遗产,至于除此之外的其他纠纷,就不归我们律所管了。”

“行了,不用一遍遍跟我提什么法律法规的了。”啪地一下放下腿,沈女士站起身走到肖晚城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说:“法律上再合理,贱人也只是贱人,走到哪都要被人戳脊梁骨的,知道吗?”

律师看她似乎想要找茬,赶紧绕过来挡在二人中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沈女士,有话好好说,咱们冷静一点坐下来谈。”

女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有什么可说的?没在葬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的底裤全揭开,我已经很给面子了!”

直到这时,一直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肖晚城才终于张开嘴,声音干涩地低声问:“他……他的葬礼,已经办完了?”

“对啊,早办完了。怎么,没人通知你吗?”

肖晚城沉默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过去的几周里,的确没有任何人通知过他去参加金致礼的葬礼;在律师打来电话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人告诉他金致礼出事了。他与他虽然维持了整整九年的亲密关系,可实际上他并不了解、也几乎没有接触过对方的交际圈子。

“嘁,我还以为他对你有多情深意重呢,结果自己也知道包个男婊子说出去不太好听啊?”沈女士见肖晚城不回话,言辞愈发尖利起来,语带恶意的说:“我听说你高中的时候就跟着他了?小小年纪就出来卖,你父母知道吗?不觉得丢人吗?”

“沈女士,别激动……要不我先带这位先生去其他房间,咱们分开来冷静一下?”

“别激动?说得倒容易!金致礼那个狗东西自己说死就死了,我儿子以后的抚养费要怎么办?他留给我们娘儿俩的那点东西够子铭将来读书娶媳妇吗?当年跟他结婚生子是我自己眼瞎脑残,我认了,反正这些年我有子铭就足够了,也不用他假惺惺的装成好父亲的样子来看孩子。但是他不能这么恶心我吧?花钱包鸭子就算了,还把房子都留给人家了,这什么意思?显摆他有真爱?贱不贱死了!哪怕他把所有遗产都给他父母,不给我们娘儿俩留一分钱我都不会有一句二话,但是分给这个贱男人就是不行!”

一口气骂完这些话,沈女士狠狠地在地上一跺脚,高跟鞋摩擦木地板发出吱嘎一声刺耳的大响,震得肖晚城下意识地身子一抖。

从刚才到现在,他脑子里一直是木的,就好像系统出BUG死机了一样,女人的那些质问和讽刺他听在耳朵里,却不能完全理解和做出对应的反应,只是觉得一阵阵的恍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茫然间,脑袋好像忽然被人狠狠推了一下,尖利的指甲戳得他头皮生疼。肖晚城抬起脸,看到律师一脸牙疼的表情拦住情绪激动的女人,一直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语的男生也跑过来抓住他妈妈的胳膊,试图拉开二人间的距离。

肖晚城看了看泪流满面地尖叫着的女人,又看了看明明年纪不大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早熟的少年,感觉面前这幅场景似曾相识,似乎很多年前就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那个时候他是少年的角色,而对面的那个人是他酗酒嫖娼五毒俱全的人渣老爹。

命运这种东西真的很有意思,好像一个人一旦被打上某种印记,今后的生活就永远都逃不开它的诅咒,无论怎么逃跑怎么回避,最后在某一刻还是会被追上,不得不再次直面深渊。

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肖晚城从沙发上站起来,无意识地朝门口的方向退了一步,低垂着头小声说:“我……我不要他的遗产。”

“什么?”律师回过头,表情带着一丝疑惑。“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您能再说一遍吗?”

肖晚城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住身体不要发颤,语调清晰地说:“我说我不要他的遗产,你们自己分配吧。”

律师闻言有些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穴,转过身认真地对他说:“肖先生,我希望您不要靠着一时冲动做决定。不管怎么说,金先生留给您的遗产都是合法合规的,任何人都不能从你手里把它抢走。”顿了一下,他用余光瞟了一眼身后的沈女士母子,继续开口说:“还有,金先生生前曾经向我做过委托,希望我在您需要的时候担任您的代理律师,协助您保障自己的权益。所以您不用担心后续会发生的纠纷,我会尽量帮助您解决问题。”

律师的话刚说完,沈女士身旁的男孩就不屑地笑了一声,张口道:“那人的意思就是,让你帮着这小子对付我和我妈呗?”

“这个……”

“不用了。”不等律师再开口,肖晚城便斩钉截铁地重复道:“我不要他的遗产,我什么都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吧。”见他态度坚决,律师也不再多做坚持,回身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找出一页纸递到桌边,示意肖晚城过来签字。“您确定要放弃的话,请按照格式签写这份放弃遗产继承声明书,我来当您的公证人。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这个字一旦签上,就不能后悔了,金先生留给您的那套房子之后无论怎么处理都再与您无关。您如果正居住在那里的话,最好也在房子确定下继承人之前尽快搬离,否则后面可能还会产生纠纷。”

肖晚城点点头,毫不犹疑地抓起笔按照律师的要求填写下声明书。签完字,律师秉着负责任的态度拿起来仔细检查,沈女士抱手站在一旁,脸上还沾着未干的泪痕,表情半是幽怨半是狐疑。

肖晚城不敢看她,目光一转瞥见那个清瘦的男孩,发现男孩的五官确实跟金致礼很像,只是面容更加冷峻,目光森然得不像是个才十几岁的少年。

整整九年的时光,金致礼从流连花丛的滥情公子变成了会对自己包养的鸭子动真感情的痴人,而那个被他不闻不问甚至从来没有提起过的亲生儿子,则是从一个懵懂着渴望父爱的幼童成长为了眼神冰冷一腔怨火的小小少年。

肖晚城小心地打量着他,心里有些抱歉,有些难过,有许多说不上来的滋味。

律师检查完声明书,确认没问题后表示关于被肖晚城放弃的那套房子的最终去向,还需要在与委托人父母沟通后再做决定,如双方再没异议今天就可以各自离开了。

沈女士看了肖晚城一眼,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半天都没有开口,只是低头一个劲儿地用纸巾擦拭面颊。

倒是肖晚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裤袋里掏出钱包,翻出一张银行卡递到靠她那侧的桌边,低着头闷声说:“他这些年给我的钱我没花太多,里面大概有个一百多万吧,都还给你们。密码是996633。”

闻言,律师吃惊地“哎?”了一声,露出今天头一个算得上是失态的表情,眼神似乎在说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房子不要钱也不要,一百多万说给人就给人了?

对面的男孩非常迅速地皱起眉毛,在他妈开口之前抢先一步道:“你什么意思?拿金致礼包养你的钱来羞辱我们?还是想显示你有多高风亮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肖晚城有些尴尬地抓着钱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晌才嗫嚅着说:“我……我真的不需要,我自己有正经工作。我以后不、不干那个了。”

说完这些话,他的脸色不由自主地涨红起来。迟来的羞耻感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在这对母子面前像是一只赤身裸体的猴子,所有一切丑陋而令人不齿的地方全部无所遁形,除了默默接受斥责与视线的拷打之外别无选择。

“哼……原来你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啊。”沈女士擦干净脸颊,翻着眼皮瞥了他一眼,语气倒是比之前放缓不少。

肖晚城无言以对,只好继续低着头不说话。

沈女士又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那张银行卡,把它塞进随身的小皮包里,吸了下鼻子,道:“这笔钱我收下了。不过我不会拿去自己花,我会把它当成子铭的教育基金,留着将来给他读书用。金致礼就算是死了,也该为他儿子的未来出一份力。”

顿了片刻,她面色稍霁,拿出手机又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一百多万不是小数目,我看你也不像有本事能挣大钱的,将来如果遇到什么困难急需用钱,你可以再来找我,我会看情况帮你一把,也算对得起那个没良心的狗东西了。”

说完,她亮出自己的手机号给肖晚城,要他给自己播个电话互留联系方式。

肖晚城本不想麻烦,但女人态度很坚决,催促他快点弄完自己接下来还有事。于是他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存下了她的号码,内心决定一会儿出门就删掉,以后再无瓜葛,也算了却一桩心思。

律师在旁边大眼瞪小眼的看完他们这一连串的交流和动作,末了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莫可奈何地对三人说:“好吧,那这就算是结束了?再没什么事了的话我送你们下楼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事务所里出来,肖晚城双手插进裤袋,沿着街边慢慢往前走。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树叶很绿,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是稍微有点晒。

人行道上行人并不算多,马路上的车辆倒是来来往往,鸣笛声、车轮摩擦地面声、单车车铃声、路人交谈声、商店外放的音乐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场大型交响乐,搞得肖晚城有些头昏脑胀。

他不由得想,金致礼是真的死了吗?为什么听起来这么不真实?天还是那个天,树还是那个树,明明一切都没有改变,金致礼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

律师说金致礼是自杀的,但是没有讲他具体采取的哪种方式自杀。肖晚城想,他最后去的地方是印度洋上的一处小岛,还在朋友圈发了海景照,那么,他难道是跳海自杀的?可是跳海的话,身体不会被海里的鲨鱼吃掉吗?没有遗骸怎么判定当事人死亡?还是说,其实金致礼根本就没死,他只是厌倦了都市生活,所以采取这种方式扔掉所有包袱,斩断与过去的一切联系?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是这样的话……

停下脚步,肖晚城抬手擦了把汗,捂着眼睛无声地笑起来。他真是被晒昏头了,大白天的竟然在这里异想天开。

死吧,死了也好,人在世上走一遭,最后还不都是得死?只是早走晚走的区别罢了。真要说的话,他反倒还有些羡慕金致礼,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可以让他从容的说走就走,最后只需要挥挥手闭上眼睛,世间的种种麻烦就都与他无关了。

怪不得那时候金致礼反复跟他说要他一个人好好生活,原来那人早就想好了要独自离开,留他自己继续在这里蹉跎。肖晚城想,这家伙可真够自私的,当年使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让自己留在他的身边,结果到结束的时候,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就那么悄无声息地一个人偷偷走了。

他把房子留给他,是觉得愧疚?抱歉?还是仅仅只是依据这些年的感情价值做出的合理分配?无所谓了,反正那房子本来就不属于自己,早点搬走也好。今后既然要过没有金致礼的生活,那就切断跟他的一切联系最好,就像当年逃离鹿子清那样。

街边小餐馆里飘来的香气钻进鼻子,提醒铃似的唤起了胃里的饥饿感。肖晚城停下脚步,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八九站地,腿脚酸痛得厉害。

去餐馆随便点了碗面吃下肚,肖晚城搭上往回走的公交,坐在车上拿手机搜索起租房信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做直播的收入不太稳定,扣除平台分成现在平均一个月也就能拿到个小几千,有时候犯懒播得少赚得就更少了,租房子肯定不能再找瑶光花园那个级别的。不过其他地方他不是很熟悉,租房相关的经验更是为零,看了半天也没决定好接下来搬去哪,只好收起手机,打算回去先整理行李。

进门之后,他抄着手在客厅里看了一圈,感觉各类杂物虽然不少,可是似乎没有几个值得带走的。于是又去卧室和客房转了转,收拾出几件日常穿的衣服,并把电脑耳机什么的都塞到行李箱里装好,最后坐在床边看着骤然空下来的电脑桌发愣——新家还没找好,他急匆匆的把电脑装起来干什么?晚上不开播了?

扶住脑袋长叹一口气,肖晚城向后一倒仰躺在床上,感觉浑身疲惫,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只想赶紧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再醒来时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窗边透进一些路灯的光亮;再往远处可以看到对面楼房的万家灯火,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明亮。

肖晚城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在黑乎乎的屋子里愣了一会儿神,然后起身去冰箱里翻东西吃。

时间是晚上8点,他下午睡了一觉,现在正清醒着,也懒得再把电脑掏出来重装,干脆又拿出手机查看起租房信息,打算先随便找一个地方住着,到时候不行再换。

比照着自己的收入,肖晚城选中一处在郊区的房子,是个高层公寓里的一居室,优点是空调冰箱洗衣机无线网一应俱全,但地角相当偏远,交通也不方便,去一趟市区得花大半天工夫。不过他本来就不怎么爱逛街凑热闹,金致礼一死,能跟他见面联系的人一只手都能数清,也无所谓住得偏不偏僻了。

第二天,肖晚城跟中介约好看房子,那地方委实够远,倒了好几趟车才到,好在环境确实还不错,室内设施也跟介绍基本一致,没有什么特别让人不满意的地方。他想着来这一趟也不容易,干脆直接定下来,今天就签合同交押金,明后天再把几个行李箱拖过来,这桩麻烦事就算是办妥了。

中介当然喜欢爽快人,见肖晚城不还价也不挑刺,直接就要签合同,乐得眼不见牙,一口一个好的帅哥谢谢帅哥,把他带到休息室里,特别殷勤的递上茶水糖果签字笔,坐等新一笔业绩入账。

签字过程很顺利,可是到了刷卡的那一步,肖晚城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交还给沈女士母子的那张卡里,并不仅仅只有他这些年从金致礼那里拿到的包养费,里面还包括他这几年的直播分成,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他因为不想麻烦所以都存在一张卡里,结果这下全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开手机认真算了算其他几个移动账户里的余额,肖晚城非常无奈地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手头现在可以支配的财产仅仅只剩下几千块,连房租押金都付不起了。

以银行卡丢失需要赶紧补办为由,肖晚城在中介失望的目光里狼狈逃离。坐在回程的车上,他想打起精神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脑袋里像掺了胶水似的,脑筋转都不转一下,根本想不出任何办法。

于是他又想起了金致礼。如果金致礼还在的话,这点事应该难不倒他吧?在他的印象里,好像没有什么事是金致礼解决不了的。跟金致礼一起度过的这九年里,他既是他的金主,也是他的父母兄弟,能帮他办妥一切他所处理不来的事情。

肖晚城有时会想,或许当初他做错的不是心存侥幸误以为自己能够瞒天过海,而是打一开始就不该试探着跟鹿子清亲近。他跟鹿子清从根上就不是一路人,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差异太多,哪怕某一时刻不小心相交,到头来还是会分道扬镳,回到各自原本应该走的路上,回到自己的那些同类身边。

金致礼多狡猾啊,他什么都知道,却不肯对他明说,只是不动声色地在关键时候猛推一把,让他摔得头破血流,以最狼狈的姿态迎接终末。

毫无疑问,金致礼是一个恶劣的、自私的男人,但就是这样一个恶劣自私的男人,却能够带来安心和慰藉。现在他死了,他带来的安心和慰藉随风而去,可他的恶劣和自私所留下的伤痕却迟迟不能愈合,叫肖晚城痛痒难忍,几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活死人一样在瑶光花园的公寓里度过了一周的时光,在冰箱里的存粮告罄之际,律师再次给肖晚城打来电话,告知他房子的去向已经确定,下周金致礼老家的亲戚就会过来着手把房子卖掉,希望他本周之内尽快搬离。

挂断电话,肖晚城愣愣地盯着手机发呆。他现在该做的是尽快找到一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带着自己的行李搬进去,以免沦落到睡大街;要么就是回电给律师,通过他拿到沈女士的电话,去要回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存款。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天睡得太多的缘故,他总觉得脑袋里发昏,做一件事忘一件事,常常站起身却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于是只好又坐回去继续以思考的名义发呆。

就这样愣了不知多久,手机突然蹦出一条消息,是他的那个元老级粉丝猫猫兔,问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好多天都没有开直播?

肖晚城打开聊天界面,懒得动手打字,直接回复语音消息说:“房子出了点问题,不能继续住了,正在找新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几分钟,对面回消息过来:要搬家呀?想找什么样的房子,要不要我帮你参谋参谋?

肖晚城自嘲似的笑了一下,继续发语音回:“想找个不要钱的房子,有吗?”

猫猫兔:喵喵喵?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呀?

后面紧跟着几个猫咪迷惑的表情。

肖晚城刚想回复她自己开玩笑的,结果对面忽然又道:其实不要钱的房子也不是没有,就是得跟人挤一挤合住,不知道你能接受么?

肖晚城一愣,心说难道她真的有路子?于是试探着回:真的有?什么地方啊?不会是桥洞底下吧。

猫猫兔:哈哈哈当然不是!你是生活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吗?真的租不起房子啦?

肖晚城:算是吧。马上要睡大街了。

猫猫兔:OMG,这可万万使不得,长这么帅去睡大街一定会遇到变态的!你打算什么时候搬,我发地址给你啊。

肖晚城:随时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猫猫兔:那就现在吧!我分享位置给你,你快到了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你行李多不多,我再帮你叫个搬家的货车?

肖晚城:不用,就两个行李箱,我打车过去就可以。

没有时间多做犹豫,肖晚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上一套干净衣服,拎起早就收拾好的两个行李箱走向大门。

屋里还剩下很多东西没有清空,虽然感觉有些抱歉,但他确实没时间处理了,就让接手的人帮他全部丢掉吧。

略有些留恋地回身又看了屋里一眼,肖晚城想了想,把钥匙圈上的海星钥匙扣摘下来揣进兜里,随后打开大门拎着行李箱走了出去。

猫猫兔发来的地址位于十几公里外的一处封闭式小区,档次自然是比不上瑶光花园,不过比肖晚城那天去郊外看的那处房子是要好上很多,交通也相对便利。肖晚城还是没搞懂这样的房子为什么可以免费给他住,不过来都来了,总之先过去看看,反正他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特别担心的。

下车之后,猫猫兔热情地迎上来把肖晚城带进小区,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猫猫兔本名叫廖函函,年纪比他稍大,前几年线下聚会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廖函函外表高挑清秀,性格开朗外向但很有分寸,虽然同住一所城市但从来没有提出过私下见面的要求,肖晚城对她的印象很不错。

跟随女孩一路进入到单元楼里,直到对方掏出钥匙打开防盗门,肖晚城才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我说,这里不会是……你家吧?”

粉红色的墙纸,粉红色的沙发,还有心形脚踏垫以及毛绒绒的兔头拖鞋,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一间装点精致的女生住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廖函函拿出一双大码的熊头拖鞋放在地上,嘿嘿一笑说:“对啊,就是我家。包吃包住不收钱,平时帮我取取快递扛个大米就行。”

肖晚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哎……我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肖晚城向后退了一步,重新提起行李箱。“算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哎?!你走什么呀?”廖函函赶紧跳过来抓住他的手腕,“你不住这还能住哪?真睡大街啊?”

“睡大街也不能住你家吧。”

“你怎么说得好像我家是盘丝洞一样?”廖函函忍不住笑起来,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胸口,故意开玩笑道:“你放心,我这个人很有分寸的,绝对不会对你动手动脚——除非你自己同意。”

肖晚城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就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

“嗯?那我岂不是赚大了?”廖函函又是一笑,拉着男人的胳膊把他拽回屋里,正经语气道:“城哥,我可是你的资深老粉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自认还算比较清楚,如果真的担心的话也不会邀请你过来住啦。我又不是那种会为美色冲昏头脑的傻子,本人精明着呢。”

肖晚城心想,你真的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要是真的清楚的话,恐怕连门都不能让我进了。

“……我觉得还是不行,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呀?”廖函函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脸上写满问号。“啊~难道说,你有女朋友的?”

“没有……”

“没有为什么不行?”

肖晚城答不上来。他该怎么回答呢?廖函函的家太干净太甜美,像是少女粉红色的梦境,跟他这种人……实在是太不搭调了。他怕抓不住自己湿淋淋脏兮兮的尾巴,把这片美好的洁净地染成一片糟污。

“好啦,快进来吧。你再不进来我家要变成蚊子窝了!就这么大会儿工夫都进去多少只蚊子了?”

不由分说拉着男人进到屋里,廖函函催促他快点换鞋,生怕他逃跑似的拽着他的手臂带他去到客房。

“喏,床单被套都给你换好了,行李箱放这里吧,电脑桌在那边。哎你饿不饿,咱们叫个外卖吃啊?”

沉默着按廖函函的指示放好行李箱,肖晚城潦草地点点头,看着床头摆放的兔子玩偶想,这里还是不能久住,过几天就出去找个包吃包住的工作吧。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二人相处得倒是意外和谐。肖晚城想过要赶紧出去找工作,但不巧廖函函养的猫生病了,对方又忙着画稿没时间处理,他只好帮忙带猫去宠物医院看病治疗,打了几天的点滴之后总算好转过来,重新开始生龙活虎地上蹿下跳。

看得出来廖函函特别喜欢她养的这只脸扁扁的加菲猫,平时总是闺女闺女的叫它,家里各种零食罐头一应俱全,上千块的治疗费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晚城有些羡慕她的生活状态,同样是一个人宅家工作,廖函函的日子好像过得特别有滋有味。日历上用各色荧光笔标出交稿日还有各项行程安排,旁边还有自己画的简笔涂鸦以及短期和长期的小目标,达成一个划掉一个,每过一段时间再往上填新的。

相比之下,肖晚城的生活真的只能用一个“混”字来形容,每天睁开眼睛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晚上躺到床上也没有任何关于未来的畅想。

“哎……”洗过澡,肖晚城靠坐在床头无意识地长出了一口气。猫的病已经治好,他也该按之前的计划出去好好找个工作了。廖函函不是金致礼,他没理由真的赖在人家蹭吃蹭喝,哪怕对方允许他也接受不了。

笃笃。客房门忽然被敲响,肖晚城抬起头,看到廖函函穿着短袖睡裙走进来,一手抱着猫,一手拿着一件宠物裙装,兴高采烈地对他说:“城哥快来帮我按着它,这小裙子我今天非得给它穿上不可!”

肖晚城看着她裸露的胳膊和大腿,后背有些紧张起来,但还是依言帮她按住了小猫。

小猫似乎不是很喜欢被这样摆弄,两个人费了半天劲才把裙子给它穿上,结果还没等拍照它就嗖地一声跑了,还伸爪在肖晚城的脖子上挠了一道。

“哎这臭孩子!一点都不乖!”廖函函无语的放下手机,凑过来查看肖晚城脖子上的划痕。“我看看……哎呀,出了点血,我给你找创可贴贴上。”

带着洗发露香气的发顶在肖晚城下巴上擦过,男人心里一惊,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一窜,有些狼狈地捂住脖子说:“不、不用了,我拿纸巾擦擦就行。”

廖函函退回来,歪着脑袋看他,片刻后忽然说:“城哥,你怎么好像在躲着我?是怕我借机偷袭你吗?”

肖晚城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白,只好垂下眼,含糊不清地回:“没……就……男女授受不亲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廖函函了然的缓缓点头,可是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接近了一点,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说:“那男男呢?不是女人你就可以吗?”

如果刚才还只是后背发紧,听完她这句问话肖晚城几乎就要跳起来了,手臂上的寒毛肉眼可见地耸立起来。

“什、什么意思?我……”

廖函函笑了笑,盘腿坐到他对面,一脸狡黠地说:“城哥,我发现你其实有点迟钝哎,而且一点都不知道掩饰自己,就差把‘我对女人不行’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被她这么说,肖晚城也没法再狡辩,只得闷闷地回:“……你看出来了?”

“我看出来了。”廖函函耸耸肩,“但是你还没看出来吧?”

“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我其实根本不是女人。”

说完,廖函函随手脱掉身上的短袖睡裙,露出里面穿着女式内衣的、纯男性的身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肖晚城瞪大眼睛看着对面人,从他单薄的胸膛一路扫视到略有些鼓起的内裤裆部,不可置信地确认了廖函函的确是男人的事实。

“你……你……”脑袋里想问的问题太多,他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先问什么才好,结结巴巴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话。

廖函函见他惊成这样,忍不住歪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好半晌才擦着笑出来的泪花对他说:“城哥,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真是傻得可爱啊!”

“……你先让我缓一会儿,我脑子里有点乱。”

“嗯,你缓吧,我先来解答你的几个疑惑。”廖函函直起身子,用手指勾住一小段发梢,眼含笑意地说:“首先,你肯定特别想问我,为什么要穿女装假扮成女人?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总结起来就三个字:我喜欢。我从小就喜欢留长头发穿女生的衣服,家里的各种小装饰小摆件也都是我的个人喜好。至于假扮成女人嘛,其实我也没有特别去假装,我的嗓音和身材本来就是这样的,喉结也是天生就没长,别人看不出来也不能怪我是不是?”

肖晚城眨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应答,但感觉他说得好像也没错。

“然后,你应该比较好奇我的自我认知还有性取向吧?我可以很坦白的告诉你,我不是跨性别,也不想变性,性取向就两个字:帅哥。”

“再然后呢,你是不是有点想知道我为什么邀请你来我家住,是不是对你有非分之想?这个我也可以坦白的告诉你,确实是有,就是你想的那样。”

“嗯……让我想想,你还会有什么问题呢?哦,你可能会想知道我平时出门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要不你自己先猜猜看?”

肖晚城扶额,“我不想猜,也不想知道……”

廖函函嘻嘻一笑,伸出一只脚踩在对面人的大腿上,自行给出答案:“一般来说我会尽量避免在外面上厕所,如果实在没办法,我肯定还是会去男厕。毕竟我是男人啊,穿得再像女人,也不能真去女性的私密场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细白的脚趾在棉麻布料上暧昧地滑动,肖晚城被他撩拨得身子一抖,赶紧拿开他的脚,沉默片刻道:“你想跟我上床?”

“想啊。”廖函函大大方方地回,手指头缠着发梢卷来卷去。“美色当前,没点欲望还算是人么?”

他的态度这么自然,倒是让肖晚城稍稍放松了点,想了想又低声道:“上床可以,但是我可能……不太擅长做1号。”

廖函函眉毛微微一挑,嘴角向上翘起。“哦?那正好啊,不撞位置,省得麻烦。”

“呃……”肖晚城有点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是个纯1,不过这样的话倒确实是省去不少麻烦。“那你……现在就做吗?”

“噗……我看起来有那么急色吗?”

“……不做我睡了。”

见肖晚城真要往被子里钻,廖函函赶紧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捞回来,跳下床扬声道:“等我一会儿!我去拿润滑剂!”

肖晚城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默默把睡衣睡裤脱掉,只留一条内裤趴倒在床上。

不多会儿,廖函函带着润滑剂和安全套回来,看到他几乎赤裸的模样,立刻夸张地哇哦了一声,不客气地摸上他的大腿。

“啧啧啧……这身材,这肌肉,平时直播的时候不露出来秀一下也太浪费了吧?你不觉得你的姿色比你的技术要更有看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是在讽刺我游戏打得烂吗?”

廖函函捂嘴笑,手指顺着内裤边潜进去,轻轻抓了一把饱满的臀肉。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有点可惜而已……不过反过来想,这身好肉别人连看都看不到,我却可以美美吃进嘴,也不失为一种奢侈啊。”

内裤也被脱掉,肖晚城顺着身上人的动作分开双腿,塌腰耸臀,并把脸埋进臂弯。距离上一次做爱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了,距离上一次跟金致礼以外的人做爱则是有……八九年了吧。其实他的性经验并不太多,满打满算也就跟金致礼和鹿子清两个人做过全套,当年刚接触圈子没多久就被金致礼截胡,如今想来似乎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廖函函说自己不急色,但动作却很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一边用手指做润滑,一边在肖晚城身上摸来摸去,还要他侧过身子把胸也露出来。

肖晚城无奈地由着他猥亵,一手抱住大腿,一手搭在眼睛上,只露出微张的唇和轮廓硬朗的下巴。

“城哥,我觉得你有一点奇怪。”廖函函看着他,边动作边不紧不慢地发言:“你说你不擅长做1,但我感觉你做0好像也不是很来劲嘛,这东西怎么一直无精打采的?是对我没感觉?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肖晚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实际上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说嘛,既然做爱,肯定还是两个人都舒服最好啊。难不成你是想着用身体报答我的收留之情?”

“……别说了,赶紧做吧,你再唠叨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廖函函抽出手指,把肖晚城的身体扳正,盯着他被迫露出来的正脸,表情微妙的低声说:“城哥,我有一种直觉……你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吧?你很熟悉用身体做交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的声音很柔美,可是话里的内容却有些尖刻。肖晚城不想与他对视,偏过脸闭上眼睛,闷闷地回:“嗯,算是吧。你不喜欢的话,我明天就走。”

廖函函微微一笑,撩起一边长发掖到耳后,然后抬起身下人的双腿,扶着自己昂扬的小兄弟慢慢进入湿滑的肉穴。

“也没有不喜欢……我当然是百无禁忌的,只要能吃到肉就好。我只是觉得……”

前戏做得稍微有些潦草,硬烫的性器撑开肛门时,肖晚城不自觉地抓紧床单,皱着眉头忍过那阵括约肌被撕扯的钝痛。

等到阴茎完全插入进肉穴,廖函函舒爽地呼出一口气,双臂撑在身下人头两侧,低头说完后半句话:“你其实并不喜欢这样,是吗?”

肖晚城发出一声呻吟,片刻后微微睁开眼睛,收缩肛门用力一夹:“别问那么多了,喜不喜欢没那么重要。”

“嘶……”廖函函被他夹得差点把持不住,抬手拍了他的屁股一下,低哑的说:“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今晚先把你干到没力气夹我再说。”

廖函函言出必行,一晚上用掉三个套子,把肖晚城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干,刚换上没几天的碎花床单被弄得一团糟污,最后只得揭下来扔在地上等待清洗。

第二天上午,肖晚城先一步醒来,睁眼看到趴在自己怀里的长发脑袋,下意识地浑身一激灵,身子向后一窜,后脑勺梆地撞上床头。

“我草……”倒吸一口冷气捂住脑袋,肖晚城在疼痛中清醒过来,想起昨晚的种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荒诞。

廖函函是个男人,是个女装癖,而且还跟他发生了性关系。昨晚顺着气氛稀里糊涂的做完,因为太累没怎么多想就睡了,现在清醒过来,脑中却不由得升起疑问——他俩这样到底算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情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廖函函也不像是想跟他交往的样子。那炮友?可他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要找炮友,他还没饥渴到不做爱就活不下去。非要说的话,大概算是吃软饭吧,虽然廖函函不是女人,但他一分钱不出还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除了“小白脸”以外也没别的词可以拿来形容了。如果再堕落一点,厚着脸皮反过来问对方要钱的话,那就算是彻底回归老本行了。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怀里人也悠悠醒转,手捂在嘴上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随后抱住他的腰,猫似的在肚皮上一阵猛蹭。

“早啊,城哥。你的腹肌好硬啊……”

肖晚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腹肌难道还有软的?”

起来吃过饭,肖晚城表示要出门去找工作。廖函函有些不解,问他怎么不继续做直播?如果勤奋一点,多多参与公会活动的话,一个月怎么也比打工挣得多吧?

肖晚城摇摇头,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多喜欢做游戏直播,只是以前没什么别的可干的,又没有赚钱的压力,所以才无可无不可的一直做着。而且他怕麻烦,不喜欢四处社交经营,这些年也没少驳公会的面子,现在落魄了又回头上赶着去求资源,未免显得太不堪了点,还不如老老实实出去打工省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觉得他最近已经够倒霉了所以网开一面,肖晚城刚出小区没多远,便看到一家新开的连锁蛋糕店在招店员。这家蛋糕店走的是中高端路线,装修简约雅致,餐点价格不菲,对店员也有相对比较高的要求,不仅要服务态度好,外貌也得过关,不能看着不体面。

肖晚城虽然没干过这类工作,不过外表气质确实合适,面试的时候表现得也还不错,于是店长当场拍板,要他下午就来店里签合同培训,试用期一个月,表现好的话可以提前转正。

又一桩大事顺利解决,肖晚城回去算了算,这份工作虽然不能包吃包住,但是负担一半的房费和生活费还是足够的,之后省吃俭用一点,每个月小攒下一笔,估计不用太久就可以自己搬出去住了。

对于廖函函,他虽然不讨厌,也感激对方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可是心里总觉得这种不明不白的肉体关系怪别扭的。现在是寄人篱下没有办法,如果有的选的话,他还是比较希望自己一个人过简单的生活,不跟任何人发展亲密关系,从根本上杜绝麻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店员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入职刚刚半个多月,肖晚城便升为正式员工。店长对这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很满意,觉得他虽然有点不够开朗,但是胜在性格踏实不浮躁,从来不偷奸耍滑,很值得培养。

私下里,他也跟对方悄悄透露过,说总公司那边在大力培养年轻人才,表现出色的话,即使学历差点,晋升空间也非常大。如果能够进入到总部,还会有不少免费外出学习培训的机会。总之只要好好努力,前途肯定是一片光明,千万不要觉得自己二十大几还在打工算是完蛋了,人生还长着呢!

听完店长这一席慷慨激昂的鼓励,肖晚城啼笑皆非地摸了摸后脑勺,也不知道该回什么,只得重重点头表示完全领会。

第一个月拿到工资以后,肖晚城给廖函函买了一束粉色的郁金香做礼物,顺便把房费和生活费也转给了他。

廖函函抱着花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似笑非笑地说:“城哥,你都让我睡了,还要付给我房费?这到底算谁占谁的便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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